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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伤心的哇的一声哭起来,死死地拽着徽之的胳膊,告起自己额娘的状了:“呜呜,额娘把母妃送给我的吃的都吃了。小五好可怜啊!“
“你和孩子争嘴吃,越发的出息了!小五别哭了,以后母妃每天都叫人给你送点心吃。”徽之抱着小五,轻声细语的哄着他,顺便白一眼宜嫔,宜嫔是个彻底的吃货,最不肯亏待自己的嘴。徽之前世也是个吃货,又喜欢自己动手,吃腻了御膳房中规中矩的温火膳,宜嫔简直要把徽之当成了女神,就差每天烧香磕头了。
“可是额娘还会抢走的,等着小五去了阿哥所和哥哥们一起住,那个时候母妃再给我送吃的吧。”小五认真的点点头,宜嫔哭笑不得的伸手捏捏儿子的脸,咬牙切齿的发狠:“你个没良心的东西,额娘就吃了你一点子点心,你就不干了。长大以后绝地是个白眼狼!还指着你孝顺我,做梦吧!”
徽之和荣妃眼神含笑,看着宜嫔这对母子拌嘴。三阿哥倒是闷声发大财产,头也不抬的吃着自己盘子里面的点心,脸上被奶油都染成了小花猫了。
“是谁说朕的小五以后不孝顺啊?”康熙忽然从院子里冒出来,慌得在场人都呼啦啦的站起来,满院子的人跪下一片。“给皇上请安,皇上来也不叫通传一声。臣妾恭请圣安。”荣妃带着徽之和宜嫔请安。
“起来吧,朕心里烦闷出来走走,就你们这里热闹,还没进来就听见说笑的声音。小五怎么哭了?”康熙抱着小五,拉着三阿哥坐下来,荣妃等起身肃手站着,宜嫔有些不好意思忙着掩饰:“也没什么,小五的病刚好我担心他贪吃,管着不叫他吃点心。”
“才不是——”小五刚要争辩被宜嫔一个眼风扫过来,委屈的嘟着嘴钻进了康熙的怀里。
没想到小五这么黏着自己,康熙心里一阵欢喜,他看一眼身边的三阿哥,故意逗他:“胤祉,你说是怎么回事?”
“皇阿玛,儿不言母过。请恕儿子不能说。”三阿哥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学着先生们说话的语气神态,可是却忘记了嘴边上的奶油。
“哈哈,一只小花猫,你的书读的不错!”康熙点点三阿哥的脸蛋,问了他读了什么书,考校他的学问。三阿哥倒是没在皇帝跟前出丑,把康熙的问题都回答上来了。康熙没想到胤祉小小年纪能知道这些。
“你都是跟着谁学的?你们师父说刚教你启蒙,怎么你却读山海经了?”康熙惊喜的把三阿哥抱在腿上,拿个果子给他。
“回皇阿玛儿子是跟良母妃学的,她给我讲故事,还教我背诗,良母妃讲的比先生们还清楚呢。为什么不叫母妃做我的先生啊!”胤祉抬眼看看康熙,转脸看着徽之,扯着老子的胳膊撒娇。能给皇子做老师的都称得上是饱学之士了,只是他们的教学办法不适合小孩子,尤其是给皇子上课,太严厉了不行,太放纵了皇帝那里过不去。
因此先生们只能祭出背书*,读五百遍,背五百遍。胤祉当然更喜欢徽之那种有趣味,又浅显易懂的故事教学法了。
“徽之妹妹最喜欢小孩子,臣妾读书不多,只认识几个字,多亏了她知书识礼,帮臣妾教导胤祉。”荣妃从康熙一进来就发现皇帝看徽之的次数最多,就心知肚明,皇帝是冲着徽之来的,她乐得送人情,在康熙跟前说着徽之的好处。
康熙惊讶的看一眼徽之,笑着捏捏胤祉的脸:“你可不知道你良母妃的学问还是朕教给她的呢。”
“三阿哥下来,见过你师祖!”徽之故意打岔开玩笑,叫胤祉叫康熙师祖。众人一下子都笑起来,宜嫔赶紧推下荣妃,荣妃会意立刻凑趣道:“这是三阿哥的福气!”胤祉稀里糊涂的听着大家的谈话,果真是从康熙的腿上下来,一个头磕在地上:“见过师祖!”
“哈哈,真是个实诚孩子。”宜嫔笑的肚子疼,扯着五阿哥过来:“你赶紧认了你良母妃做师父,这下可热闹了。”
康熙扯了胤祉起来没防备着胤祺也傻乎乎的跟着跪下来叫师祖,康熙一向是在儿子跟前端着做老子的架子,这下破了功,笑的都要岔气了。赶紧叫奶娘带着两个傻小子吃东西去,康熙无奈的跺跺脚:“罢了,朕做父亲的尊严被你们给毁的一干二净。”
“皇上,这个可不是臣妾的主意,都是她。要算账只管找她去。”宜嫔和荣妃拉着一直躲在后面的徽之,把她推到康熙跟前,两个人福身告退了。
院子里的空气顿时变得暧昧起来,康熙拉着徽之的手向着她寝殿走去。逸云见这个情景对着青萍和紫芝使个眼色,她们都奉上清茶也就悄悄的退出去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最近是越发的胆大了,拿着朕开心还不算,连着把朕做老子的尊严也拖下水来。你说要怎么罚你才能出气?康熙拥着徽之,摩挲着她后颈上白腻的肌肤,嗅着她淡淡的清香。
徽之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她不知道康熙把她们的谈话听了多少,五格格始终是徽之的一个心结。兆佳氏对孩子再好,徽之的心里总是悬着一块大石头。
察觉到徽之的沉默,康熙亲亲她的额角:“你是怎么了?要真的和朕怄气起来了。朕知道你想着五格格,可是朕也有难处,兆佳氏身子不好,五格格就成了她的依靠了。你这样喜欢孩子,何不自己生一个。”其实兆佳氏怎么样并不在康熙的关注范围内,至少康熙内心深处对关于敏之的一切有些抗拒。
他不想老在徽之身边看见敏之的女儿,叫他想起那些不愿提起的事情。
“皇上怎么说起来五格格了,兆佳姐姐对佳美无微不至,怕是亲生额娘也没她那样上心的。臣妾岂能是那种不体谅人的,五格格在兆佳姐姐那边很好。臣妾是担心刚才的玩笑过了,皇上没生气吧。小五和小三两个还小呢,见一次阿玛不容易,偏生皇上还板着脸,小孩子都给吓坏了。你就放下慈父的架子和他们玩笑玩笑有什么的?都是识大体的孩子,也不会真的没大没小。”徽之心里暗叹一声,皇帝不喜欢坚决不能提。
“原来是为了这个,你还真是喜欢孩子。朕倒是想做慈父呢,也该有时间!不过小三和小五教得很好。你的功劳不小!叫人收拾下,朕带着你去南海玩去,晚了就不回来了。”康熙亲亲徽之的鼻子,叫人进来服侍徽之更衣。
“去南海干什么?“徽之有些糊涂了,要到晚膳时候,皇帝怎么要去南海呢?
“朕早就说了带你去骑马,谁知却拖延到今天。朕不能说话不算,总是要兑现的。”康熙握住徽之的肩膀,眼神深沉。徽之回以温柔一笑,娇羞的垂下眼帘。
南海边上,徽之正全神贯注的驾驭着一匹温驯的小马。当年在杭州的时候徽之曾经跟着阿布鼐和哥哥肃之学过骑马,不过是生疏了,需要熟悉。“你要握紧了缰绳,别犹豫。马匹通人性,你心里是坚定还是害怕它们都能感觉出来。要是马知道你在害怕肯定会欺负你。”康熙在一边拉住了马缰绳,指点着技巧。
“多谢师父指点,咱们去湖边上转转可好。”徽之暂时把心事放在一边,她已经喜欢上骑在马上,迎风奔驰的感觉了“皇上看看,这回我骑术可长进了?!”说着徽之一催马,一溜烟的向着南边跑去了。
“你——小心!刚学会了就这么跑仔细着摔下来!”康熙看着徽之矫健的背影,催马赶上去。入关日久,八旗大家闺秀们都开始以贞静温柔为要紧事,渐渐失去了关外女子泼辣,矫健的本色,尤其是后宫的嫔妃们,不管家世如何,都要做笑不露齿,坐不摇裙的淑女的。别说是骑马了,就是遇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都是拿捏着用扇子,手绢掩着嘴角笑的。
像是徽之这样富有生命力,鲜活的感觉越来越少。康熙的马很快,但是徽之的胆子大,她催着马,趁着康熙走神的时候已经一溜烟钻进了树林里面,初学骑马就进树林是很危险,和平地山不同,树林里面磕磕绊绊的障碍物太多,一个不注意可要摔下来。
后面跟着的侍卫和太监见着皇帝和良嫔骑马进了树林都紧张起来,小李子慌得叫着:“万岁爷,这马有日子没骑了,手上紧着些!”一边催着侍卫们赶紧跟上。顿时一群人都加快速度赶着跟上去。
“快看那是什么?”徽之惊讶的叫声从树林深处传来,康熙心里一动,南海有一大片林子,里面有不少得野生动物,虽然没狼,熊什么的危险动物,可是有个什么豪猪刺猬的惊了马。别把她给摔下来!康熙催马转过一棵树,就看见一道白光闪过,徽之一脸兴奋的骑马过来,眼睛亮闪闪的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说:“是一只鹿,白色的!”
一只白鹿,这可算是祥瑞之兆了,康熙心里一动,刚想叫侍卫们小心的把白鹿抓住,徽之却已经催马追着白鹿跑了,康熙催马跟上。这个时候后面的侍卫们已经看见了白鹿,都叫起来。“李德全,叫他们不要伤着了白鹿!”康熙扔下一句吩咐就追着徽之跑了。
也不知道是皇帝的马跑的太快,还是侍卫们的骑术太差,跑了没一会就剩下了康熙和徽之,他们追着白鹿到了树林深处一块草地上。那只鹿也不怎么怕人,就停在他们不远的地方。
徽之从马上下来,小心的凑过去。康熙跟在徽之身后,刚跟着走了几步,那只鹿就烦躁的踏着蹄子,一副要跑的架势。徽之转身对着康熙做个安静站在哪里的手势,她悄悄地靠上去。一步一步,徽之能看见那只鹿身上白色的皮毛了,想起来荷包里装着几块糖,徽之伸手摸出来,对着那只鹿伸出手。
感觉到徽之的善意,白鹿侧着头看看徽之,小心翼翼的迈着长腿凑上来,伸出舌头慢慢的舔着徽之手上的糖。手心传来温暖湿润的感觉,徽之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愉悦。她眼圈一热,嗓子里堵着个酸酸热热的东西,眼泪无端端的下来了。她忽然想起了敏之,眼泪倾泻而下,徽之忍不住小声的啜泣起来。
那只白鹿抬起脸看看她,忽然凑近了徽之,深处舌头舔舐掉她脸上的泪痕,徽之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抱着那只白鹿,把头埋在她修长优美的颈子上,无声的哭起来。康熙站在几步之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历来白鹿都是祥瑞之兆,而且这只鹿竟然出现在皇家禁苑!若是被那些马屁大臣知道了,肯定歌功颂德的折子能把乾清宫的书案给埋了。
虽然大局安定,可是地方上依旧七上八下的不太平,台湾战事胶着,是放弃还是决心收复,随着时间推移,议论越来越多。已有几个地方不是报了干旱就是洪涝,再这么下去,肯定有几个地方要成灾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天气调匀,不要再生灾害。只希望上天垂怜,降下祥瑞可以叫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吧。
“皇上,恭喜皇上,这是天降祥瑞啊!”小李子带着侍卫们气喘吁吁的赶来,看见那只白鹿顿时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给皇帝道喜。康熙却一摆手,压低声:“噤声,要是惊动了那只鹿你们自己领罪去。”
徽之抱着那只鹿哭了一会,心里觉得舒服了些,那只鹿拿着脸颊蹭蹭徽之的脸,一转身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
侍卫们赶紧追上去想把她抓住,谁知任凭他们找个天翻地覆,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等着消息传来,正在用晚膳的康熙听了淡淡的说:“既然是天降祥瑞,必然不同凡品。横竖是在朕的禁苑之内,就随它去吧。”
说着康熙转脸看着徽之:“看来你的福气不小,那只白鹿连朕都嫌弃,独独是肯和你亲近。“
“皇上是天子,别说是一只鹿了,就是神仙也要避退三舍不敢靠近呢。”徽之梳洗了,头上挽着个慵妆髻,脸上没施脂粉在烛光下她的肌肤却莹莹发光,如同是羊脂白玉一般,眼波流转,康熙的心里一动。遂吩咐身边的人:“预备船,等下朕和良嫔泛舟赏月去!”
第24章 梦月入怀
徽之自从穿越而来,还没做过这样混乱的梦:一会是她在现代的生活,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吃饭看电视;一会是阿布鼐一家过年的时候全家人围坐一起,在吃团圆饭。散席之后,阿布鼐夫人明月拿出一堆的荷包给大家发压岁钱,等着到了徽之跟前,明月疼爱的递给她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岁岁平安,虽然算命的都说你今后能有母仪天下的富贵,可是额娘还是希望你能按着自己的本心,平安的过一辈子。”
徽之拿着荷包傻笑,完全忘了该说什么,忽然韩姨娘上来,她把徽之抱在怀里,血脉之间天然的熟悉感顿时把徽之淹没了。在她的印象里,韩姨娘从没抱过她,对她只是客客气气,敬而远之。“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徽之鼻子一酸,抱着韩姨娘委屈的要哭。
都是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赖皮。敏之忽然冒出来,把她拉开,敏之扑进了韩姨娘的怀里,笑嘻嘻的说:“娘亲,我们不理她!”徽之立刻着急了,她上前死死地抓着韩姨娘不肯放手:“你别和我抢娘亲,太太才是你的亲娘呢!”
“以后太太就要你照顾了,你放心吧我们姐妹一场,我会帮你照顾好韩姨娘的。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以后你好好地吧!”敏之竟然使劲的推了徽之一下,徽之后退几步,却一脚踩空了,一下子从高高的云端上摔下来。
失重的感觉叫人有种濒死的快感,徽之伸手要抓什么东西,她身体却落在了软绵绵的东西上。原来她落在了一片云彩上。云彩带着她向着月亮飞去,月亮越来越近,徽之伸手就能触摸到那轮巨大皎洁的月亮。
徽之觉得自己的灵魂要被月亮吸走了,她站起来向着那轮明月走去,一阵风吹来,她脚下一片虚空,身体坠落下来。“啊——”徽之猛地睁开眼,才发觉一切都是梦,想着已经不在的韩姨娘和敏之,眼泪打湿了脸颊。一只手温柔的擦拭着刚流出的眼泪,康熙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做了什么梦,连着朕都吵醒了。”
说着康熙像是哄孩子一样,把她搂在怀里低声的哼着模糊的歌谣,轻拍着她的后背。徽之把头埋在皇帝的肩膀上,沉默了一会才说:“臣妾梦见自己从月亮上掉下来了!”
康熙拍着徽之后背的手猛地停住了,他锐利的眼神盯着徽之,有带着些微紧张的声音确定:“你梦见了什么?”
徽之不解的说:“臣妾梦魇惊了皇上,——”
“你只说做了什么梦!”康熙打断了徽之的话,深不见底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徽之,外面的月色照进了幔帐,在康熙的脸上留下扭曲的光影,皇帝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戒备着什么。
徽之还有些糊涂,她下意识的说:“臣妾梦见从月亮上掉下来了!”
“哈,好!巧的很,朕方才竟然梦见有个仙女从月亮上下来,朕伸手一下子就接住了,那个仙女怀里还抱着个明晃晃的月亮。朕一惊,想着天上的月亮怎么掉下来了。结果一下子就醒了!原来这个梦竟然是应到了你的梦里。”康熙眼里光彩闪闪,眼神忽然变得炽热起来。
原来是这样,徽之心里长长的舒口气,若是她刚才大脑短路说梦见了家人,指不定皇帝会怎么样呢。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你根本不知道那句话能叫你上天堂,那句话能叫你下地狱!
“哼,臣妾可当不起什么从月亮上来的仙女。皇上还是快去找她吧,仔细着晚了就不见了。”徽故意酸溜溜的扯着被子,翻个身不理康熙。
“想赶朕走没那么容易。你不知道这梦月入怀是大吉之兆,若是你能有了身孕就应了上天的预兆。朕的儿子岂能是凡夫俗子!”康熙从身后紧紧地贴住徽之的身体,身后被个异物顶撞磨蹭,徽之顿时明白了康熙要做什么。
“皇上,别——”徽之委委屈屈咬着手背,做皇帝也不容易,每次房事都有敬事房的太监在外面听窗户根,若是皇帝兴致有点高想要回味的话,那个太监就要咳嗽一声提醒下皇帝,不要贪恋美色。徽之可不想被皇贵妃扣上狐媚惑主的帽子,她躲闪着不肯顺从。
“这又不是在宫里,朕可不是贪图美色,这是顺应天意。不努力点,怎么叫你能生个小阿哥出来。”康熙不由分说,把徽之翻个身,扯过个软枕垫在她的腰下:“知道你娇气,你只管躺着,剩下的朕来。”
徽之从来没起的这么晚,耳边是窸窸窣窣的丝绸摩擦的声音,她知道这个时候皇帝该起身去处理朝政了。可是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现在想起来还不免是面红心跳。康熙好像是永远不知餍足的野兽,把她撕成碎片又糅合起来,她就像是一只小船,被风浪裹挟着,上下沉浮。
徽之挣扎睁开眼翻身要起来,一阵龙涎香的气息过来,把她妥妥的包围起来:“你只管躺着,朕知道你昨天累了,今儿特准你不去请安站规矩。”
你这是害我呢!徽之心里冷哼一声,即便是皇贵妃嘴上不说,她总是会找机会找回场子的。徽之刚才心里那点柔软和甜蜜顿时烟消云散,她甚至有些怨恨起来这个昨晚还和她柔情缱绻的人。康熙是个喜欢掌握全局的人,她不相信后宫的种种皇帝一点不知道,皇贵妃的性格怕是康熙别谁都了解。
“这是皇上恩典,是太后宽厚,但是臣妾不能持宠而娇。臣妾已经误了服侍皇上起身,还要再不去请安,成了什么人了。”徽之搂着康熙的脖子,把他拉到了眼前,狠狠地在康熙的脖子上印下个红印子。徽之看着那个印子,心里稍微轻松了些。
之后一连着几天,康熙都翻了她的牌子,一时间后宫里面良嫔风头正盛,皇帝,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到了储秀宫。徽之对着那些江南新进的绸缎绫罗,精美华贵的首饰没什么兴趣。倒是康熙叫人送来不少的古籍善本,徽之都当成了宝贝一样叫人仔细的放起来。那些绸缎什么的,都被徽之送给了嫔妃们。
这天她正用在窗前给海棠花浇水,就听见外面小丫头通报:“宜嫔主子来了。”说着帘子一掀,宜嫔俏生生的脸庞跃入眼帘。徽之笑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都是五阿哥睡午觉的时候,宜嫔一向宝贝儿子,怎么却来了她这里。
你还有心情浇花种草的,你不知道禧妃恼了你了?你这个人真是,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白给她了那么多的东西!我气不过和她拌了几句嘴就来你这里了。宜嫔气呼呼的坐下来,端着一杯茶一口气的灌下大半,又重重的把茶杯敦在桌子上。
“禧妃怎么恼了我?”徽之仔细想想,她没什么得罪禧妃的地方,怎么她好好地就恼了自己?
“我今天和她闲聊,她阴阳怪气的,说了好些酸话。我生气不过和她争辩了几句,谁知她却较真起来,说什么我是被你蒙蔽了,被你卖了还帮着你数钱的。我这个人性子直,咱们相处这么多年,你是什么品行我还知道的。绝对不能像是她说的那样。谁知她却拐古起来,我问原因也不说,只一个人生闷气。我一生气就来你这里问问,到底是你哪里得罪了这位娘娘了。”宜嫔想了半天还没头绪,对着徽之抱怨起来。
徽之停下手,仔细想想越发的觉得蹊跷,半天她揣测着说:“是不是昨天太皇太后说要管教宫人的话?你一向知道她自己还是个着三不着两的,手下的奴才们和别人的比起来就放肆些。她或者是疑惑是我在太皇太后跟前说了什么?”禧妃眼前也就是这件烦心事,但是她自己管教不严被太皇太后敲打暗示,和她没关系啊?可是听着宜嫔的语气,却是禧妃言之凿凿的认定是自己爱背后下黑手。莫非是有人要离间她们的情分?
“大概是这个,再也没别的了。真是奇怪,她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你?你别急,我去问问她。”宜嫔是个急脾气,她抬脚要走却被徽之拦住了:“姐姐别急,她是个直来直去的脾气,认定的事情除非自己想明白,别人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你和禧妃一个宫里住着,她是一宫主位,你还要和她相处呢。这件事也是咱们猜测的,不能作准。还要仔细查访,把事情闹清楚再说!”徽之拦住了宜嫔,不要她冲动。即使这个时候她们跑去和禧妃分辨,能说明什么,反而叫禧妃心里生出隔阂。
“也好,你说这个事情怎么查?我们总不能把禧妃身边的太监宫女都叫来拷问一遍吧。”宜嫔粗粗的出口气,拧着绢子发愁。
“咱们先想想太皇太后为什么斥责了禧妃——”徽之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她坐在宜嫔对面,给她斟了一杯茶。
禧妃被太皇太后斥责的起因是她宫里的一个太监被查出来私下聚赌,宫里的规矩森严,聚赌,私下嚼舌头都是很严重的罪过。皇贵妃一向是争强好胜的,她抓住了聚赌的自然要狠狠地发落一顿。太皇太后也没什么好脸色,他没明着点禧妃的名已经算是看在她父亲和姐姐的面子上了。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没准主子都要跟着吃瓜捞。
“谁知道呢,那个小栓子看着不像是个偷懒耍滑,喜欢赌钱的人。一个十五六的孩子,怎么就沾染上了坏习气。”宜嫔叹口气:“和他一起被抓的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油条,多事上夜看门的太监,他们晚上上夜宫门一关上也没谁来,玩牌赌钱自然方便。那个小栓子白天当差,东奔西跑的,谁知还有精神晚上去玩牌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