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上大家七嘴八舌的,开了一个半小时也没有开出什么头绪。周放觉得耗时间也没有意义,提前散了会。
出了会议室,公司的人还在议论余婕的事,这时候,周放的助理一脸困惑,低声嘀咕了起来:“之前看微博里爆料,April是要请那个‘95后’小花贺冰言当代言人的,怎么变余婕了?”
周放觉得这名字听着耳熟:“贺冰言?”
“就是前阵子和宋总一起剪彩的那个,我看爆料里有现场照片,她还挽着宋总的手来着,我以为她是宋总的新欢呢。”
原来是那个女孩啊。周放一下子就想起了剪彩那天的场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贺冰言我们有没有希望找上?”
助理皱着眉摇摇头:“我看难,她现在上位上得很快,估计只有宋总出面有点希望了。”
周放笑笑:“那就只好请宋总出面了。”
助理一脸震惊:“宋总会出面吗?”
周放拍拍助理的肩膀,慧黠眨眼:“裙带关系,就是拿来用的。”
对周放这种两三千万身家的小公司来说,搞定人气正旺的小花贺冰言跟天方夜谭似的,但对宋凛来说,也就是几通电话能搞定的小事。
周放厚着脸皮提出了要求,宋凛很爽快就答应了,没两天贺冰言经纪人就和周放联系了。
周放新挖的设计师既有天分又肯努力,为了给贺冰言设计红毯礼服,看完了贺冰言所有的访谈和节目,依照她的气质为她设计了一条裙子。天空蓝的颜色,精致的珠钉装饰图案与轻盈薄纱完美结合,看上去生机勃勃又仙气十足。贺冰言试穿以后表示非常喜欢,与周放的合作也十分愉快。
送贺冰言离开设计师的工作室,司机和设计师去取车,周放陪着贺冰言和她的经纪人往停车场走去。
贺冰言戴着帽子,一身黑色卫衣,是明星的常见打扮,低调躲避相机和群众。她是“95”后,不过刚满20岁,饱满的脸庞上满满都是胶原蛋白,清纯又不失风情,气质又不失亲和,镜头前活泼可人,私下却是不太爱说话,眼神里也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
两人并肩走着,贺冰言侧过脸看看周放,突然问她:“周总是宋总的女朋友吗?”
周放对于贺冰言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她自己都没有理清和宋凛的关系,又怎么回答别人呢?只是本能否认:“不是。”
“这样啊。”贺冰言笑笑,脸上的苹果肌微微隆起,十分可爱:“能让宋总亲自打电话让我帮忙的,我还以为是他女朋友呢。”
周放思索了一会儿,才面不改色地说:“宋总之前欠我个人情,这次是还人情的。”
贺冰言抿唇笑了笑:“真不知道宋总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
周放有些诧异,恍然间觉得呼吸一滞:“他有女朋友了?”
“是啊。”贺冰言眨巴着睫毛长长的眼睛,表情调皮:“上次和宋总一起剪彩,在那之前本来一直在谈April的新一季代言,结果剪完彩就黄了。我经纪人去问,宋总说,因为女朋友吃醋,所以不找我当代言人了。这理由也是挺莫名的,我都不认识宋总的女朋友,和宋总也只是剪彩的时候一起拍了个照而已,吃醋的理由是什么呢?”
贺冰言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周放,手指点着下巴,她思考的时候,才会流露出她这个年纪的少女姿态:“宋总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本来不想帮这个忙的,但是我实在很好奇宋总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所以我来了。”
周放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听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错愕。
那天在购物中心的时候,秦清也说过April要换代言的事,但宋凛拒绝贺冰言的理由,实在让周放不敢相信。
宋凛这个人,做任何事都是在商言商,贺冰言再怎么势头猛,始终是个没有重量作品的新人,比不上余婕的影响力,以宋凛的性格,本来也是选余婕才对。
但宋凛做任何事都十分稳妥,万一以后人家小花红了,曾经被嫌弃过人气,绝对是大忌啊。他也许只是拿周放当挡箭牌,就像当初对那个常总一样。
看着贺冰言年轻又朝气蓬勃的脸,周放告诉自己不应胡思乱想,赶紧摇了摇头,礼貌地一笑。
“很可惜,我真的不是他女朋友。”
小剧场:
小图:小明星为什么挽着你?
宋凛:刚出道的,需要一点话题。
小图:特么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推开人家?我放不开心了!
宋凛:噢,下次推。
小图:为什么剪彩的时候那么冷漠,都没对我放笑一个?
宋凛:镜头前习惯开启装逼模式。
小图,周放:…
小图记者:关于周放不承认是你女朋友,你怎么看?
宋凛:用眼睛看。
小图:聊不下去了…
第27章
由于周放工作实在太忙,秦清在她家住得也无聊,就自行回家了。为了答谢这一段时日周放的照顾,秦清死活非要客气一把,请周放吃饭。周放工作久了也累,但不好驳了秦清脸面,只得答应。
秦清查了查点评,决定去最近新开的一家墨西哥餐厅吃饭。周放下了班就直接开车过去了。
新开的店最烦的一点就是人多,店在四楼,结果人多到从四楼店门口排到了三楼楼梯。偏偏秦清又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主,越排队越要去,她坚持认为排队的店才是真好吃。
两人还没走近那大排长龙的店,就很不巧地,碰到了周放很不想碰见的人——霍辰东。
此时此刻,一贯高冷的“男神”霍辰东,正和一个装扮时髦、富家女模样的女人在一处转角吵架。
两人都是要面子的人,连生气都很克制,声音低抑,站远了根本听不清。秦清八卦,扯着周放走近些。
那娇滴滴的大美女衣饰精致,一头长发如瀑,连生气的声音都十分软糯:“你回国是为了什么?找你前女友吗?”她气极了,咄咄质问霍辰东:“霍辰东,在你眼里,我算什么?sex partner?”
霍辰东皱着眉,脸色不豫,眼中流露出了明显的厌恶:“sex partner是稳定自愿的关系,我们俩谁算计谁,你心里清楚。”
“爱你是在算计你?霍辰东,如果那姓周的女人没有解除婚约,你是不是不会回来?”
“这和你没有关系。”
“霍辰东,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
听着两人的对话,“姓周的女人”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心想这可真是穿着防弹衣躺着都能中枪啊。扯了扯秦清的衣袖,被她甩开。
秦清一贯对霍辰东没什么好印象,她和周放一样是大俗人,年轻的时候,都曾真爱至上。她不能理解霍大才子的梦想人生,她只知道,当年她看到的是周放为他要死要活,而他,自始至终脸都没有回来露一个。
感情是两个人的,未来是一起商量的,全都一个人做决定,还谈什么一辈子?如果爱只是嘴上说说,那爱也太不值钱了。
秦清越看越不爽,故意走了出去,用高跟鞋制造出声响,让两人回过头来。看到霍辰东一脸错愕和尴尬,她十分满意,扬起了嗓音故作惊讶地说:“哎呦,这不是我们霍大才子吗?”说完又瞅了那女人一眼:“这美女是谁啊?”
周放知道秦清是在为她出气,但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需要了。
她不远不近地看了霍辰东一眼,又看了他旁边的女人一眼,最后只是平静地拉着秦清要走。
不指望多华丽的转身,只希望少些纠葛。周放在感情里的原则,是真的决定了分开,就绝不吃回头草。她一直固执地相信,能让她彻底放下,且彻底放下她的,都是不值得留恋的。
见周放要走,霍辰东彻底慌乱了,他两步跨过来,挡住周放的去路,拉住了周放的衣角。
“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别误会。”他硬把周放扯到他面前,急切解释:“她是我在美国的朋友,以前巧合一起租过一幢house,当过一阵室友。”
听完霍辰东的解释,周放并不觉得感动,相反觉得这个男人与她记忆里的人相去甚远。
周放回过头去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果然,此时此刻听完霍辰东的话,她脸色刷白,那似委屈似不甘的幽怨表情,一看就是对霍辰东投入了很深的感情。
周放甩开了霍辰东的手,平静地看着他:“哪一种室友?睡别人身上的那一种?”
周放直白的话让霍辰东的脸色变得难看,他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无所谓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家姑娘要哭了。是个男人,就别再说这种不是人说的话了。”周放轻叹了一口气:“辜负了一个是年少轻狂,辜负一个又一个,是无情无义。”
……
被霍辰东这么一搅和,秦清被气得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拉着周放就要离开,说是宁愿回去给周放煮泡面,也不会再来这家餐厅了。
秦清比周放更嫉恶如仇,她最清楚霍辰东对周放人生的影响。就像当年她结婚后被背叛一样,倒不是说对那段感情那段婚姻多不能自拔,而是一种如影随形的,对自己的怀疑,旷日持久。
“周放,真不是我说,你这运气,也是绝了,这一个两个三个,一个比一个渣。”秦清气得叽里呱啦说个不停:“霍辰东托人来找我,打听你的手机号,我虽然没给,但我心里还是在想,毕竟你们那么多年感情在那撑着,我怕你还没忘,又会回头,结果没想到他渣成这样。”
周放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拍了拍秦清的肩膀,庆幸道:“果然真闺蜜,没有推我进火坑。”
“我就顶不懂他这样的人,都特么能坦然和别的女人睡觉了,怎么还能做出一副对你旧情难忘的样子。”秦清无语地皱着眉头:“像霍辰东这样的人,假深情,真自私,也就感动了他自己。我想想也是,当年说要留学,问都不问你就去报GRE,后来要去面试,问都没问就去了北京。如果真的这么舍不得你,这么多年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当年但凡他低个头,就没那个姓汪的畜生什么事了。”
周放不想再去说那些陈年旧事,拍了拍秦清的肩膀,表情豁达:“算了,都过去了。”
秦清越讲越欲壑难平,最后忍不住感慨道:“伪君子比真小人更让人膈应,好歹对真小人一开始就不报希望。对比起来,突然觉得宋凛他妈的像个好人了。”
“……”周放无语地看了一眼秦清,心想,宋凛他老人家要是听到这样的评价,会比较开心吗?
吃完饭回家,在停车场正好遇见了刚回家的宋凛,他今天开的车周放没见过,跟在周放身后一直嘀嘀地按着喇叭,直到他从车里出来,周放才认清了来人。两人自然地一起回家。
忙了一天,晚上又遇到霍辰东,周放也有些累了。宋凛问了问周放“金栀奖”红毯秀的事,周放都如实回答,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空荡的电梯,周放径直站在角落里,宋凛按下了楼层键,自然而然走到了周放的身边。
两人安静地并排站着,周放微微抬头,正好能看见宋凛的肩头,这样的身高差是周放青春的时候最喜欢的。霍辰东身高一米八,在本城的男性里已经算个高,宋凛似乎比他还要高出个四五厘米,身材十分修长挺拔,再加上长期锻炼,肌肉紧实,穿衬衫西服十分具有男性魅力,也难怪是个女人都对他有些绮丽幻想。
周放是想要问一问贺冰言说的那些话的。他说的那句女朋友,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正犹豫着,就听见宋凛用他那一贯低沉的声音说着:“事办成了,你也没句感谢?”
周放愣了一秒,然后很郑重地说:“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宋凛挑眉:“就这样?”
“回头请你吃饭。”
宋凛微笑,看向周放:“只是吃饭?”
周放也知道宋凛这次帮了大忙,事实上从他们相识至今,宋凛一直在给她帮大忙,而她好像确实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这也不能怪周放,实在是宋凛什么都不缺,她根本想不到拍马屁的方式。
“宋总想要什么答谢?”周放抿了抿唇,笑道:“我看看我的财力能不能满足。”
宋凛低头,淡淡瞥了她一眼,表情意味深长:“不急,这感谢,我总要找你拿的。”
那眼神,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意思,周放被他看得一个激灵。
宋凛顿了顿,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自然地转了话题,声音中有浅浅的愉悦:“你那助理挺有意思的。”
“啊?”周放有点诧异宋凛会突然提到助理:“他干什么了?”
“他来找我问事的时候,说是周总要他来用裙带关系。”
他微微低下头,脸上有愉悦的笑意,一双墨黑的眸子仿佛盛了水,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跟着起了涟漪。
周放心砰砰加快跳了两下:“他就是个二愣子,别听他胡说八道。”心里想着,这种耿直的员工,她说什么,他就传什么,特么到底都是哪里请来的?
“这话确实说得不是太对,我们两个的关系更深一点。”宋凛好整以暇看着周放,很不正经地凑到她耳边说:“应该是,宽衣解带的关系。”
“……”
这个男人除了工作,就是耍流氓。说话赤裸裸完全不遮掩,不以露骨为耻,反以为荣。
周放懒得和他说。
正这时电梯门开了,周放回头瞪了他一眼,大步离开。
还没进门,周放又被宋凛拉了回来。他居高临下,与周放四目相对,有力的大手扶在周放腰上,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走?”
周放知道他是在说秦清,也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精虫上脑,嫌人家碍事。实际上秦清白天就已经搬走了,刚才吃完“答谢饭”。但周放可没打算说实话,她见不得这个男人耍流氓,扬起头没好气地说:“我朋友住我家,和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的病发了?”
宋凛也不生气,只是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
“确实发了病。”他带着周放的视线向下,断章取义道:“那玩意儿憋出病了。”
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周放的胸部紧紧压着宋凛的胸膛,他鼻端的呼吸悉数撒在她的头顶,亲密得周放觉得有点心慌,身体的温度也不断上升。
“你上哪找不到个女人?想骗谁?”
宋凛笑了笑,眼神里夹杂着几分戏谑几分认真,像逗弄宠物的表情,有撩拨也有宠溺。
他温柔地一字一顿:“就想骗你一个。”
小剧场:
宋凛:最近为什么不能开车了?
小图:要问周放啊。
宋凛:为什么不让开车?
周放抠着指甲:大姨妈。
宋凛:……
周放阴笑:有本事你来抗洪?
(仅段子,与正文无关)
霍辰东质问:我不服,这些在美国的烂账会影响我上位,你是不是想凑水,写这些不重要的干嘛?
小图:…这…
宋凛:你还想上位?
霍辰东:我没有孩子!我还是周放初恋!支持我的粉丝也多,我凭什么不能上位?
宋凛微笑:我以为你是来送人头的。
霍辰东:我来灭你团的!
宋凛:是么?打你,大招浪费,Q就够了。
霍辰东:…你拿Q打我,那姓汪的呢?
宋凛:平A。
第28章
被宋凛拥在怀里,周放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骨骼都好像被软化了,整个人酥酥的,忍不住往他身上靠。
心跳因为他的话越跳越快,周放屏住了呼吸,许久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的手指抠了抠宋凛胸前的纽扣,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蚊蝇声音说:“秦清已经回家了。”
宋凛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周放的意思,脸上突然就有了春风得意的笑容。他低头吻在周放额头上,随即开心地将周放牵进了家里。
门刚一关,吃了几天素的宋凛已经迫不及待将周放抱了起来,炽烈的吻刚落在周放唇上,就听见周放的肚子煞风景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彻底打断了两人的暧昧气氛。
“没吃饭?”宋凛低头看着她。
周放此刻脸胀得通红,心底埋怨这肚子,早不叫晚不叫,偏偏擦枪走火的时候叫,真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了,低着头嗫嚅着回答:“太忙了,没来得及。”
“噗嗤。”宋凛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对于周放偶尔的出糗,他似乎十分受用。他快速换了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丢在周放面前,然后径直向屋内走去:“我去看看家里有什么。”
周放一个人被留在玄关换鞋,慢吞吞换着拖鞋。一双嫩嫩的马卡龙系黄色拖鞋,上面还有个蝴蝶结,是她的尺码,周放不情不愿地换着,总觉得宋凛是故意的,买来羞辱上次她穿了他女儿裙子的事。
换了鞋走进了客厅,宋凛不在,现在整个家里唯一的声响来自厨房。
蹑手蹑脚走近厨房,厨房的门没有关,周放静悄悄靠在门框上,看着里面的宋凛忙碌的背影。
他系着一条米灰色的围裙,切菜的姿势十分利落,低着头,表情十分专注,每一个步骤都有条不紊。不一会儿,周放就闻到锅里煮食的香气,馋得周放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宋凛做饭又快又有魅力,倒是把周放这个女人比得自惭形秽。
没一会儿,宋凛端着装饰好的pasta上桌,洁白的瓷盘,有西式的精致,也有中式的温馨。
他努了努嘴让周放坐过来,然后将pasta放在她面前:“也没什么东西了,将就填点肚子吧。”
他解开与他霸道气质很不符合的围裙,随手挂在餐桌旁边的椅背上。
“赶紧吃。”他回过身来,对周放坏坏一笑:“我只喜欢听女人嘴上叫,不想听到肚子不停叫。”
周放拿起宋凛递给她的叉子,卷起了面条,意外地很合周放的胃口,没一会儿,一整盘就下了肚。吃饱喝足,周放拿了餐具要去洗,被宋凛拦住。
“我来吧。”
周放一贯对家务不怎么在行,也没有抢。
看着宋凛一个个在那洗厨具,平日挺拔的背脊此刻微微弯曲,形成一种奇异的温柔弧度,那画面实在太过温馨,让周放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安定下来的感觉。
她双手环着胸,背靠着厨房门,想了许久,最后用十分理性的声音对宋凛说:“你不打算结婚了吧?”
宋凛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回过头来看着周放,眉头微微蹙起:“什么意思?”
“我也不打算结婚。”周放抿了抿唇,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说:“我们有一样的想法,而且我觉得我们的身体很合得来。”
宋凛随便冲了冲最后一个盘子,然后动作生硬地将盘子插在晾架上,然后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那种温柔的表情已经敛去了,恢复了平时的冷漠。
他背靠着厨房的流理台,深沉的眸子里似乎带着几分恼怒。
“你想说什么?”
周放瞟向宋凛,“我的感情经历你也清楚,我也不需要什么名分。想要就在一起,厌了”,周放顿了顿,说道:“就分开。”
说完,周放用她纤长的手指分别指了指她自己,和站在不远处的宋凛:“我们,可以吗?”
听完周放的话,宋凛只是不屑地扯着嘴角笑了笑,随即缓缓抬起头来:“你想和我当炮友?”
周放低头思索了几秒,随即回答:“虽然有点难听,但是可以这么说吧。不需要讲未来和责任,比较自由且彼此尊重的关系。”
宋凛一瞬不瞬地盯着周放,半天都没有表情,最后阴鸷地笑了笑。
“看来你对我的身体相当满意。”
“……”
周放直到回家,都没想明白是哪句话说得不对。
起先宋凛不就是想和她当炮友吗?每次找她不是动手动脚,急着往床上奔?哪怕是刚才回来,他不是也只是在关心裤裆里那点事吗?
像他这样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男人,不是应该最喜欢周放这样的吗?
难不成他老人家是觉得这话应该他来说,由她周放说出来,驳了他的面子?
那一晚之后,宋凛算是彻底不鸟周放了,十天半月地不回这边,偶尔回一次,对周放基本上视而不见。起先周放还心塞了几天,后来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周放终于从最初的悸动和失落中解脱出来,彻底回血复活。宋凛对她冷漠,她也学会了用鼻孔视角回敬他。
“双十一”越来越临近,周放每天都在外面应酬,谈广告投放的问题。最近喝酒喝得不知今夕何夕的,那些儿女情长的烦恼都被那点黄汤稀释得没有了。
所以说,女人的矫情都是闲出来的。只要稍微一忙,别说男人了,她连自己是谁都快忘记了。
晚上又约了几个广告界的大老板吃饭。一般来说,这种饭局除了“特殊服务业”的工作人员,是鲜少有女性的,周放一般都是整张桌上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