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珊妮第一次来意大利,根本没怎么和人接触,又如何招惹到黑手党?
“我只知道是中国有人出价要杀你,具体我问不出,普罗文是中枢组织,我没办法套出资料。”
中国?看来她就算走再远也是不可能逃过死劫了,黑手党都惊动了,她有这么高的价值吗?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做的,她一个无名小卒,能有谁会花这么大代价追杀她?所以这个问题不值得她考虑,她现在疑惑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谁?别和我说你什么也不是,我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调查黑手党,也不相信一个普通人对着那么多枪还敢对战。”
Sun猜到她会这么问,平静地看着她,“我也是Mafia,”
珊妮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虽然想过他的身份不简单,但是没想到……
对于珊妮异样的的目光,Sun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很轻松的说,“喂喂喂,收起这种眼光。别太崇拜我。”
“对了,”他压低声音,“不要离开罗马,离开我的视线,我只能控制眼下的。目前普罗文的人是伤害不到你的。”
“是么?”珊妮自嘲地苦笑,看吧,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她再不行动也许怎么死都不知道了!!现在不是她要出击,而是再不出击,连自保都做不到了。
“Sun,”
她的声音有些暗哑,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还会当我是朋友吗?”是的,参与这些阴谋算计,她将不再是她。
本以为Sun会嘲笑她不切实际假设性的问题,没想到他异常严肃,眼眸里闪过几丝忧郁和伤感,
“你一直都是你,不可能变成别的谁,如果可以摆脱自己,那才是一种幸福。”
他大概也不想自己是Mafia吧,谁不想要平静的生活?他说的对,她不是她又能是谁?应山不论给她怎样的全新身份都只是去往地狱的高速公路,摆脱自己,那才能获得一种全新的明媚身份。这是太幸福的希冀,但是不是她可以渴望的。
明媚,这种东西早从她生活里消失了吧?
“Sun,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
……
推 翻 错 误 的 理 论 概念三十:生产
概念三十:生产
一段时间的适应磨合期,日子开始趋于平淡,之后就是麻木无味的循环重复。
生活就像一盏温热的茶,浅浅的温馨,淡淡的留香。在快节奏的社会里,也许碌碌无为,追车赶马,但是也能在这样轻松的节奏里体会忙中偷闲的乐趣。
珊妮的生活很平静,开始习惯这种意式生活。因为Sun悉心的照顾,怀孕的日子也不再那么难熬。有的时候珊妮觉得,也许Sun就是天生情人,体贴细心而且给人带来快乐。
离国的时候觉得一切都那么绝望,誓言千疮百孔,人心奸猾卑劣。幸福成了水中花,云中雾,看不清触不到,也许一生都将在这样的迷离里走失。
然而现在,每当抚摸肚子感受另一个新生命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千回百折,不需要迷离扑朔。
十月怀胎,珊妮已经有度过了9个月多月,离预产期还有三周,医生建议她在医院待产,但是因为之前一些不堪的回忆,她不太敢去医院,但是最终还是拗不过Sun,在这种问题上Sun表现出来的强硬比和正南更甚。
被Sun强制按在沙发里坐着,看着Sun给她整理东西,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和他无关的孩子却让他操这么多心,虽说是应山拜托的,但是毕竟和他相处的是她,每天看他忙前忙后有些不好意思,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他都被误认为是孩子的爸爸。他也笑呵呵不解释。有时候珊妮都急了,毕竟Sun是未婚男人,这样下去他都没时间考虑自己的将来了,先不说中国女人能不能接受,即使是风气开放的外国,恐怕对他“有儿有妻”也会有想法吧?
“Sun,”珊妮月份大了,体态变化已经很明显,大腹便便再加上怀孕后手脚水肿,行动都不是很方便。用手撑起自己,走进房间,“我自己来吧,每次都是你弄,收拾点东西这种小事让我来吧。”
Sun对她摆摆手,“一边去,我是孩子干爹,我不动谁动?”
“Sun,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你不能一直围着我,你还有更多事该做。”
“更多事?”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狡黠的眉眼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更多什么事?”
“比如说,你年纪差不多该结婚了,你应该去找个女朋友。”
Sun不耐烦的掏掏耳朵,“大姐,你够了吧,耳朵都长茧了,虽说你确实是大妈了,但是偶尔也消停一下吧。”
珊妮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生气,她现在情商真是高透了,“我只是觉得你一天到晚围着我,正事都不做,是不是敬业过头了?”
“走吧。”没有在回答珊妮的话,Sun背起行李包,就示意她出门。
住医院里珊妮没有选单人的,在一间四人间里,同住的三个产妇都是意大利本土人士,热情又好客,珊妮语言能力较强,呆了几个月后意语对话已经难不倒她,每天和他们谈论准妈妈心得,又长见识又觉得有趣了很多。
怀孕的过程中吃过很多苦,但是总的来说是很开心的,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听人说怀孕不是人过的日子,她自己亲身经历的时候觉得这句话不作实。
生孕是人类永久的伦理朝纲,是神圣的,美好的,因为,新生命的力量是伟大的。
珊妮是凌晨两点发作的,疼痛的感觉一阵一阵她起初以为是胎动,有的时候太痛也会伴随小小的疼痛,但随着疼痛感越来越严重她马上意识到是发作了,那时候她已经疼得汗流浃背,抬手按响电铃,一分钟护士就赶了过来……
Sun赶到的时候,珊妮已经推进去两个小时了,从发作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小时,焦急的等在产房门口,手心被他捏出汗来,不知道这是不是准爸爸的心情,期盼又紧张。
想起当初知道珊妮怀孕时的震惊,
“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每天都在我眼皮底下你还能‘造人’啊。行啊!”
那时候对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充其量也只是觉得好奇,想要探寻,调侃她更是家常便饭。
她只是斜睨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后来陪她产检才知道她已经四个多月了,她很瘦,一点都不显所以他完全没有察觉。她也没有主动提过,后来她问妇产婴孕医院,他才知道。
当时也没什么想法。觉得一个女人背井离乡还被人追杀,却还要把孩子带到意大利来,想想觉得很佩服。虽然他不赞成这种不理智的做法,但是还是觉得她勇气可嘉。她应该非常爱那个人吧,想到这里,隐隐有几分酸涩滋味在其中,这种感觉潜伏期极长,并且隐藏的很深,只有触动才会爆发,所以很快就被他忘之脑后。
看她一天天胖起来,肚子越来越大,他才真正感觉到孕育一个生命是多么不容易,看她孕吐,抽筋却不能帮到她。可是她那么勇敢,即使身体在难受也从来不抱怨。现在想来,母亲真的很伟大。他从小到大没有妈妈,一直对母亲这个词有敌意,怨恨自己的母亲,而现在,心底所有狭隘的想法都消失了。怀孕时候吃那么多苦头,才能生下的孩子,一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才会放弃,他这样想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
他开始和她一样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这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注定会成为小天使。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中时,“匡”一声响,们被打开。一身手术装备的医生快步出来,
“Sun,”是珊妮的指定医生,因为认识,所以直呼Sun的名字,“您夫人气血虚弱,正气不足,再加上羊水破了以后没有及时助产,浆干血竭,导致难产。”
Sun在意大利近十年,第一次觉得意大利语是那么难听,耳膜好像被什么穿透一样,疼痛异常,他开始紧张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也不知道自己是紧张大人还是紧张孩子,
“医生,请你救救她,一定要保住大人。”
“放心,大人孩子我们都会尽全力救,Rita护士,”他喊了一声,不远处一直等候在外的护士快步过来,
“医生,是需要签字吗?”
一声点点头,护士很快的回去护士站拿过一个文件夹,一声接过来递给Sun。
“现在要对尊夫人实施剖宫产,因为剖宫产手术要麻醉,麻醉过程可能会造成血压下降,还有可能导致神经或脊髓损伤,呼吸循环紊乱或心脏停搏,虽然现在手术已经成熟,但是谨慎起见您还是需要签署同意书。”
Sun接过来看夜没看就签下名字,手一直颤抖写的字也歪歪斜斜,医生见他签完字留下一句“放心”就进了手术室。护士一直在旁边安抚他,但他什么也听不见,心神完全被牵动在手术室中……
珊妮,你一定要和孩子一起平安的出来……
推 翻 错 误 的 理 论 概念三十一:瓜瓜
概念三十一:瓜瓜
“珊妮,你醒了!”
Sun刚一推开门就看见珊妮正在挣扎着要坐起来,急急上前扶起她,见她醒来欣喜不已,难以抑制的笑意爬上眉眼间,难产加上麻醉,她整整昏睡了十八个小时。
“Sun,我想看我的孩子……”她刚动过手术,虽然已经醒来,但是人还很虚弱,她想下床一扯一动牵动了腹部的伤口,腹部就有剧痛传来,忍不住一声呻吟。
Sun见她脸色惨白,制止了她再动,“你刚手术完,别乱动,我去叫护士把孩子抱过来。”
出门前回头狡黠的望了她一眼,“是个男孩,很可爱。”
当珊妮看到孩子的时候,她开始质疑Sun说的“很可爱”。怀里的孩子小小一团,脸色有些青紫,身上都在蜕皮,皱巴巴的。不得不说,真的很难看。
护士看她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出珊妮的心思,好心的向珊妮解释,
“夫人,您的孩子是剖宫产,没有经过产道挤压,肺中的羊水没有挤出来,所以有些缺氧,经过救治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脸色不太好,新生儿都会蜕皮,所以有些难看。”
珊妮笑着看向金发碧眼的美丽护士。
“谢谢,”看来她以为自己有些“嫌弃”这个孩子,殊不知,即使这个孩子先天畸形或者有残缺她也会爱到底。没有再接话,她心诚意简的道了谢。
因为孩子太小,又有些缺氧,不能离开温箱太久,虽然珊妮不舍但是还是交给了护士。Sun嘻嘻哈哈的逗了一阵孩子,倒是有几分“爸爸”的样子。
护士走后,病房里只剩下珊妮和Sun两个人,气氛有些微妙,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
“孩子还没取名呢,你想好了没?”Sun问。
“现在还小,慢慢想,小名倒是想好了,叫瓜瓜。”
“瓜瓜?”Sun重复了一遍这个奇怪名字,“好像青蛙‘呱呱’的,有点怪怪的。”
珊妮只是笑,没有回答他。脑海里浮现出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的记忆,有些久远,在那些黯淡的回忆中,显得璀璨耀目,流光溢彩。
那天珊妮在家无所事事,无聊至极就拿字典开始翻起来,未雨绸缪,给孩子取名字,翻了一天也不知道叫什么好,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取名字有些棘手。这时候贺正南正从公司回来,看她抓耳挠腮的样子甚是逗趣,他突然就想逗她一下,就悄然走到她身后,猛的伸手从背后抱住她。
不料她一点也不惊奇,还是自顾自的翻着字典。
贺正南对她平静的反应有些诧异,恶作剧失败有些泄气,难得地现出孩子气来,“你怎么一点都没被吓到?”
“早听到你的脚步了。”珊妮理直气壮的说着。
其实非也,他的脚步很轻,她全心在字典里根本没有听到脚步。他靠近的时候,熟悉的清冽气息瞬时盈满她的感官,这气息令她无比依赖,心跳如雷。
贺正南听了她的解释略微安慰一点,原来是露了马脚,难怪她仿似没有反应。
“你在干什么?”见她抱着一本字典在这翻,好奇的问。
“我想给孩子取名字,可是给孩子取名字好麻烦。想了一下午了。”她嘟着嘴。双颊绯红,模样煞是可爱,贺正南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小傻瓜,现在还早呢,想那么多干嘛?”
珊妮懊恼地揉着鼻子,负气的说,“我是小傻瓜,那你就是大笨蛋!”
他的笑意更浓,搂过她,“那大笨蛋想永远和小傻瓜在一起。”
……
他的气质天生让人有疏离感,好像永远隔着一层无形的膜,而此刻的靠近让珊妮觉得全世界的喧嚣都停止了,陷入一种极端静谧,此刻她只想更靠近一些,没有再说话。
“小名就叫瓜瓜吧,小笨瓜,是我们的孩子。”
原来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她确实“未雨绸缪”了一次,他们最终还是分开了,她一直信以为真的爱情,最终还是背弃了她。
回忆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丽,顶着温暖的光环,让人忍不住靠近最终却获得不踏实地的不真实感。
珊妮轻吁一口气,从回忆走回现实。看着Sun还站在那里,就说,
“Sun,你回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医院的一声护士都很友善,护理都很到位,Sun也没有坚持,拿起自己的包,
“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不舒服就按铃。”
临走看了一眼珊妮初为人母盛极一时的脸庞,若有所思的离开了。他不是没有看见方才她眼神里一霎那的淡淡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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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时候是一个月以后,差不多就应了中国的老规矩“坐月子”吧!
抱着孩子坐在Sun的车上,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孩子身上移开,几天不见瓜瓜又长大了,蜕皮差不多完了,长出来的皮肤又白又嫩,但是小脸还是皱皱的,五官还没长开。
“你快要离开了吧?”
Sun突然的一句把这温馨的气氛破坏,珊妮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她还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Sun,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应先生昨天给我打了电话。问了你和孩子的情况。”他顿了顿,车内氛围变得肃杀,Sun有些不忍,但是还是不能不说,“他要我带话给你。”
“他说什么?”
“他说一切都已经开始了,你不能后悔。”
推 翻 错 误 的 理 论 概念三十二:归来
概念三十二:归来
应山的警觉性极高,让珊妮觉得一股寒意。世界上有一种人,你顺着他,为他所用他可以谦逊有礼,通透智慧,解救你于水火,但是一旦被他嗅到一丁点不对的味道,他又可以马上不择手段,强制决绝,至你于死地。
而应山恰巧是这种人。明明远在千里,但他仿佛能看透珊妮的心事。珊妮确实有些懈怠。她现在无心恋战,只想带着瓜瓜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
然而一切都没有结束。
这天珊妮去医院拆线,瓜瓜由菲佣Susan照顾着。本来Sun说要把她们接到他家照顾,但是被她拒绝,Sun也没有再坚持,贴心的为她请了菲佣帮她带孩子。
本来出院前就该拆线,但是珊妮的伤口恢复的不好,所以现在才能拆。珊妮自己去的医院,拆了线腹部一条骇人的“蜈蚣”疤痕赫然。给她拆线的年轻医生唏嘘不已,
“您的皮肤这么好,可惜留了疤,”珊妮的肤色如玉,白皙似欧洲人般,但是却不像欧洲人全身生雀斑。毫无瑕疵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疤着实有些可惜。
珊妮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触上疤痕,凹凸不平,有些触目惊心。但是珊妮一点也不觉得难看,这是新生的出口。是瓜瓜来到这个世界跨的第一道门。
想到瓜瓜,心底又涌起一阵暖意。孩子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他很乖,不像别的小孩子爱哭爱闹,唯一的缺点就是每天睡觉之前会哭一下,这一点也让她颇为头痛。孩子,是母亲最深的眷恋,这句话一点也不假。珊妮从医院出来,急着赶回去。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人生最艰难的抉择!!
“太太,对不起。”
珊妮的身体瞬间僵硬,仿佛被闪电击中般站着一动不动,听到这个消息直如五雷轰顶,难以置信,感觉耳膜像被穿透,一阵耳鸣,大脑一片空白,失了主心骨一般,几乎要站不稳。
“你……你刚才说什么?”珊妮的意语开始不利索,胸腔有一颗什么开始绞痛起来。
“夫人,孩子被抱走了。我……我拦不住……”Sunsan意语本就说的不好,现下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下午突然冲入的一群黑衣男子已经把她吓得得够呛,现在孩子又丢了,她懊恼到了极点。从没见过夫人如此失态的样子,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珊妮强忍住一阵晕眩,用手按住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试图稳定心情,冷静,她现在需要冷静。瓜瓜会是谁抱走的。
珊妮赶紧拨通了Sun的电话,她在意大利只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她也很懊恼每次都找人家麻烦,但是眼下她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她只要瓜瓜。
“喂,Sun,”哭腔斐然,Sun一接起电话就觉得事情的不对劲。
“怎么了?”
“瓜瓜……”她喉间一阵腥甜,珊妮强行咽下,“瓜瓜被人抱走了,”
Sun乍一听也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就开始分析起来,“是什么人抱走的,你们今天见了哪些人?”
“我今天去医院拆线……回来Sunsan就告诉我孩子被带走了……我怎么办?”她急得眼泪吧嗒直掉,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马上过来。”说完便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Sun就到了,此刻珊妮火急火燎,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Susan,”Sun一过来就开始盘问Snusan。“抱走孩子的是什么人?”
“他们穿着黑西服,是意大利人,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一共有六个……”Sunsan一见到Sun就更紧张了,颤颤巍巍的直哆嗦。
Sun没有再问,“珊妮,”他叫了一声,珊妮停下来回踱步,看向Sun。
“我们不能漫无目的地乱撞,我现在派人去找,你现在在这急也没用。”
“Sun,我没办法不急,瓜瓜丢了,我怎么能不急,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
“铃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对话,珊妮急急冲过去要接。Sun赶紧按住了她,
“可能是抱走孩子的人,不要乱说话。”Sun谨慎地提醒她。
珊妮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喂…”她的手握得很紧,手心里全是汗迹。
“珊妮,是我。”
珊妮一怔,“应先生?!怎么是您?”
“你别怕,孩子在我这,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那端气定神闲的声音激怒了珊妮,她对着电话大吼。
“为什么?!!!我们的事为什么牵扯上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想怎么样!!”
那端却不急不恼,“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孩子,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的合作。”
“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马上就按照你说的做。”珊妮口气里满是乞求,她别无所求,只想要孩子安安全全的。
“你回国吧,孩子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你放心,专门的医生护士跟随着,他不会有事的。”
“……”
珊妮此刻像被牵着鼻子走,却又不得不被牵着走,挂断电话,她心情很沉重,一切都已经由不得她,本以为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土里就可以逃脱,原来都是她自己在自欺欺人。该来的都会来,应山做这么多事,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Sun,我要回国。”
她眼神有些悲壮,这个决定,是一份迟来的卓绝。
推 翻 错 误 的 理 论 概念三十三:熟悉
概念三十三:熟悉
手上拿着登机牌,站在机场大厅,人来人往,时光交错,仿佛来时,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要离开了。
“Sun,谢谢你的照顾。”
Sun有些不舍,“要不然我来和应先生商量……”
“不用了。”珊妮果决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你为难,我自己来解决吧。”
最后回望一眼,意大利的一切,熙攘的人流,极目远望,辽阔的天空似乎都触手可及,那么虚妄的感觉,让人有如履薄冰的恐慌。
在飞机上一直昏睡,经过一次转机,再次踏上实地已经是二十几个小时后。
拖着和离开时一样的行李箱,里面只多了几件瓜瓜的东西,恍恍惚惚,跟在长长的队伍里等待出关,走走停停,听着嘈杂的声音里夹杂着的熟悉乡音。亲切的面孔,熟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真的回来了。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回来。想到马上能见到瓜瓜,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