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月郡主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这门亲事我非答应不可吗?”
“娘,嫡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撇了撇嘴,“嫡庶若不重要,皇上何必对四皇子的教养特别用心。”
“娘以为皇上看重四皇子是因为他是嫡子吗?”
“难道不是吗?”
“我倒不认为,我以为皇上是看重四皇子勇于跳脱框架的胆识。”五个皇子当中,唯有四皇子胆敢爬到树上盖树屋,说要体验当鸟儿的生活,在四皇子身上看不见一般皇子努力维持的假面。
荣月郡主笑着摇摇头,“皇上自个儿最守规矩,但也最讨厌规矩。”
“皇上不能不守规矩,但也知道规矩往往会让人失去自己,若是可以,保有本性比起守规矩更令人赞赏。”
她挑起眉,“你是怪娘太重规矩了?”
“……我只是在陈述皇上的想法。”
“是啊,你跟皇上一样,最守规矩,但也最讨厌规矩。”
“我觉得规矩没么不好,但很容易让人束手束脚。”
沉默了片刻,荣月郡主百般不愿的妥协了,“我可以答应你们的亲事,但是我先说好了,若她小家子气,无法讨我欢心,我忍不住刁难她,你可别怪我。”
赵珵欢喜得唇角上扬,“我保证娘一定会喜欢她。”
荣月郡主懊恼的一瞪,“我只是先提醒你,我会不会喜欢她,还轮不到你来作主。”
“我对她有信心,她真的是一个聪慧又勇敢的姑娘。”他两眼闪闪发亮。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哀痛样,用右手食指戳着儿子的额头,恼怒的道:“我看你啊,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无药可救了。”
“娘,我们会相爱相守到白头,生很多个娃娃,他们会绕着您打转,陪您说笑,陪您赏花赏月赏景……”
“好了好了,娘知道你的心意了,娘不会虐待她。”
“娘最好了,如何舍得虐待儿子的媳妇儿?”
荣月郡主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你不必拍我马屁了,赶紧去告诉你外祖母,要她请人去提亲,两家交换庚帖,你们就可以即刻出发去岭南。另外,我不管你去岭南目的何在,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受伤。”
“娘放心,我还想娶媳妇儿。”
她没好气地嗔道:“三句不离媳妇儿,你真是没救了。”
赵珵害羞一笑,有些落荒而逃的出门去了。
荣月郡主轻叹了口气,虽然对于儿子竟然要娶个庶女为妻她还是感到很郁闷,但是她又忍不住想,要是夫君还在,应该也会同意这门亲事,因为儿子能和心爱的女子结为夫妻,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比什么都重要。
从京城到岭南路途遥远,徐华锳思索一番后,决定扮成男儿身,不但行动方便,混在一群男子当中也不会太过突兀,因此让春儿和夏儿赶制了几套男装。
虽说轻车简从,但还是花了一番功夫收拾,当她整理好箱笼,就听见襄阳侯府请安国公夫人上门提亲,她和赵珵正式交换庚帖,定下亲事,也就是说,他们如今是未婚夫妻了。
老实说,她以为荣月郡主不会轻易答应,她可能要先出发去岭南,没想到荣月郡主变得那么好沟通,她可以顺利在既定的日子上路。
一出城,徐华锳就按捺不住的撩起车帘往外看。
他们走的是官道,放眼望去根本无景可看,不过视野辽阔,无论山峦还是稻田,皆比小小的车厢更令人舒畅,更别说天气热,车厢里面简直成了火炉。
赵珵策马靠近车窗边,“是不是很想坐在马车外面?”
徐华锳两眼顿时一亮,“可以吗?”
“可以,不过……”赵珵刻意顿了一下,“你必须跟我共乘。”
“我跟你骑一匹马?!”徐华锳的舌头差一点打结,这会不会太亲密了?虽然她无所谓,但是其他人会如何看他们?
说起这事,她真的很傻眼,赵珵护送她也就够了,为何还要派出一支由副统领萧凛带领的亲卫军?据说萧凛可是将来统领整个亲卫军的接班人,相信他在皇上心目中属于重量级,皇上派出这样的人物护送她,是不是太夸张了?
最近她发现越来越多让她无法理解的事,脑子乱成一片,快打结了。
“你会骑马吗?”
“我娘不准我骑马。”这也是令她混乱的原因之一,原主的娘允许原主爬树掏鸟窝,允许原主满身泥巴抓青蛙,但是不允许原主骑马,这不是很奇怪吗?原主可是将军府的姑娘。
“不会骑马,就只能与我共骑。”
“我与你共骑无妨,但是……”徐华锳的眼睛飘来飘去,暗示他有一群观众。
“你忘了自个儿如今是“男儿身”吗?”
徐华锳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哦,我怎么忘了呢?”
“姑娘,”春儿连忙在她窜出去之前拉住她,两眼巴巴的看着:“我也不想待在这儿,又闷又热。”
徐华锳不忍心将春儿独自留在闷热的车厢里,但是……“你要跟谁共骑一匹马?”
“我坐管叔旁边就好了。”这一路负责驾驶马车的是威武将军府的车夫。
徐华锳点点头,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马车,一个坐马,一个还是坐车。
赵珵策马带着徐华锳跑了一小段路,徐华锳顿觉通体舒畅,整个人从蔫蔫的状态活过来了。
“我一直想知道在马背上奔驰是什么滋味,如今算是体验到了,真是舒服。”徐华锳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种完全不受污染的空气多美好啊!
“到了岭南,我教你骑马。”赵珵看着她朝气蓬勃的样子,她开心,他也觉得得开心。
她挑衅的回头看他一眼,“好,不过你要先打赢我爹和两位哥哥。”
“我是你的未婚夫君,你应该与我同心。”
“我爹他们可能会说我们才是一家人,岂能麻烦你这位外人。”
“亲事已定,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爹他们可能不认同,还未拜堂,岂能称为一家人?”
赵珵突然闷不吭声,徐华锳有些不安,想回头看他一眼,可是又觉得这么做就输了,正在左右为难,他开口了,声音闷闷的,带了那么一点委屈的味道——
“只要你坚持站在我这边,他们就会接受。”
略微一顿,徐华锳无奈的点头道:“好吧,我站在你这边。”
他立即开心的扬笑,将她搂得更紧,下一刻,他手上突然多出一样东西,轻轻的在她前面晃动。
徐华锳仔细看一眼,那是一颗镂空镶琉璃的薰香球,非常精致小巧,“给我的吗?”
“对,无论你在哪儿,你都不可以让这个薰香球离开身上。”
“这个薰香球是暗器吗?”
“不是暗器,只是经由这个薰香球,我可以找到你。”
这不就等于是追踪器吗?徐华锳好奇的捧着薰香球打量,看不出所以然,索性放到鼻子前面闻一下,此时并未放任何香料,没有味道。
“你如何透过这个薰香球找到我?”
“当它用上了,你就会知道了,不过我希望用不上,来,我先都你戴上。”赵珵将薰香球戴在她的脖子上。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怕我走失。”徐华锳觉得好笑。
“此行路途谣远,你不可能一直跟我共骑一匹马,难免遇到突发状况,也许是我必须暂时离开,有了这个薰香球跟着你,我比较安心。”
听他这么说,徐华锳倒是接受了,“确实,路途遥远难免发生状况,不过我还是不晓得你要怎么透过蕙香球找到我。”
“这是秘密,反正我希望你用不上。”
“我觉得你用上的机会更高。”他可是大人物,而大人物向来有招蜂引蝶的本领,而且更怕招来要人命的蜂、有毒的蝶,若是如此,他们就算能平安抵达岭南,也可能全身挂彩。
“我即便不见了,也会很快寻到你。”
“放心,我不会不见,我可是很乖的。”
赵珵一听,不由得一笑
徐华锳可不高兴了,回头瞪人。“你有意见?”
“没有,你最乖了。”赵珵本是想故意逗逗她,便举起右手摸摸她的头,接着,他的大掌情不自地往下贴上她的脸颊。
她突然觉得自个儿好像猎物,懊恼的张口咬他,可是她马上就后悔了,这个举动会不会太暧昧了?果然,他的目光转为深沉,然后低下头,她心一慌,连忙转头让后脑杓面对他,不过这并未阻止他的举动,他的唇最后落在她发心。
“等从岭南回京,我们就成亲。”
徐华锳不好大剌剌的点头说好,但也不愿意摇头说不好,只好假装没听见。
赵珵用双手圈住她,让她的背贴着他的胸瞠,嗓音转为低沉缠绵,“好吗?”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轻轻一颤,她必咬着下唇,才能忍住这种酥麻感,但她还是不肯回应。她感觉得到他的心急,可是她明年才及笄,要嫁也要等到那个时候,免得又传出什么她怕自己嫁不掉,才会这般猴急的闲话。
“自从亲事定下后,夜里我总是睡不着,想着以后可以拥着心爱的人一起入眠,我就笑得阖不拢嘴,可是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我不愿意你继续寄人篱下,想早一点让你生活在我的保护下。”
从春儿那儿听了不少她在荣国公府的事,他很是心疼,既然荣国公府不欢迎她,他早一点将她娶回来,他还要在凌霄阁旁边为她盖一座花房,她想去花房,过一道月亮门就是了,不必走上一炷香的时间,途中还得听丫鬟闲言闲语。
闻言,徐华锳的心都软了,原来有一个人懂得心疼自己是这么美好的感觉……“从岭南回来,我爹说不定也回京了,我就可以搬回将军府。”
“你还是待在我身边,我来守护你。”
半晌,徐华锳将脑袋瓜埋进他的怀里,轻轻的点点头。
赵珵忍不住欢呼的叫了一声,策马带她飞驰而去。
出了京城,徐华锳发现他们的速度加快了,不像一开始那种游山玩水的态度,她和春儿不能再离开马车欣赏沿途风光,最多只能凑到窗边透透气,这教她生出一股不安,果然,进了吴家界,她就知道自个儿的不安并非错觉,显然赵珵他们也发现了,才会加快速度吧。
“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赵珵见徐华锳心神不宁,一碗米饭扒了半晌,也不见落入嘴里一口,关心的问道。
他们好不容易可以坐在酒楼吃上热腾腾又美味的饭食,她不是应该开心的大快朵颐吗?徐华锳微微靠向他,低声问道:“你不是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
“坐在我右手窗边那几个人应该是吴国的人。”
赵珵很惊讶,他知道她会有这样的猜测,必有理由,“你如何知道?”
他早就注意到这几个人的手上有长年练武的厚茧,他首先想到的是明王的人盯上他了,尽管他是护送未婚妻去岭南,但岭南紧邻巴蜀,明王的人关注他的动向也是情有可原,没想到他们是吴国人,问题是,吴国人为何会盯上他?
“他们身上有一种特殊……味道,在击鞠大赛的时候,我在黑衣人身上闻到的就是这股味道。”徐华锳真正想说的是体味,有可能是因为相同的饮食,他们身上会发出相同的体味。
赵珵觉得很稀奇,他是从五官分辨吴国人,基本上吴国人的五官比较深邃,不过这几个人在五官上并没有吴国人明显的特征。
“你知道我对味道很敏锐,他们身上真的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他相信她,,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刚刚那几个人很快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她竟然就闻到他们身上特殊的味道。
“徐姑娘确定吗?”始终沉默的萧凛突然问道。
先是一怔,徐华锳才点了点头,他是亲卫军副统领,是个官,吃饭跟他们坐同一桌,可是他就是有办法都不说话,她真的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
萧凛看着赵珵,“虽然如此,还是要想个法子确认一下。”
赵珵点头道:“我会确认。”
“我们一直在赶路,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们早就发现他们了。”
萧凛看了徐华锳一眼,这位姑娘的观察力很敏锐。
“我怕你担心威武将军,想早一点送你到岭南。”
“吉人自有天相,我爹那么好的一个人,一定会平安无事。”从爹要求他们先订亲,她就相信爹的伤势不严重,还有,若是爹真的伤得很重,涂总管应该会亲自来荣国公府见她,不会只是经由他人传话。
“这是当然,只要看到你,威武将军会好得更快。”
顿了一下,徐华锳不解的问:“你们是如何惹到这些人的?”
赵珵直觉看向萧凛,萧凛会随他们同前往岭南绝对有原因,想必他知道吴国人的目标究竟是什么人。
萧凛下意识看向徐华锳,原以为此行轻轻松松能完成任务,没想到出现的对手如此难缠。
看过来看过去,徐华锳终于有点自觉了,“难道他们知道我是威武将军的女儿,想掳我去威胁我爹?”
赵珵已经看出来了,但相信非她所言如此简单,“这种小阴谋成不了大事。”
“吴国人更喜欢在战场上分出高下。”萧凛补充道。
“可是除此之外,我好像没有理由惹到他们。”徐华锳实在很讨厌这种摸不着头绪的感觉。
“我们还不能确定他们的目的。”赵珵安慰道。
“若不是你们,就是我,若是也和我无关,难道又只是巧合?”徐华锳嘲弄的撇了撇喵,“你相信吗?”
“我们在这儿待一日,会找到答案的。”
“你是想证明他们不是吴国人,可是若为吴国人,目标就是我吗?”徐华将目光转向萧凛,些人莫名其妙的跟他们去岭南,肯定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到了岭南,徐姑娘不妨亲自问问威武将军,想必会有满意的答案。”萧凛也很好奇,这位徐姑娘真的是威武将军的女儿吗?
“我可以顺利抵达岭南吗?”她绝不是挑衅,而是质疑。她还记得击鞠大赛上的黑衣杀手,身处劣势都敢嚣张,如今劣势没了,还会对他们客气吗?
“这是当然,没人能伤你,也没人能带走你。”赵珵抢先道。
“你可以告诉我吴国的事吗?”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吴国是冲着她来的,所以她还是先做功课,搞清楚人家的底细。
赵珵怔住了,显然不知道她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
“两军交战,难道不用先看舆图,观察地形吗?即便最后两军可以议和,用不着大动干戈、劳民伤财,但也不吃亏啊。”
赵珵一直知道她并非一般姑娘,见识不凡,但这一刻他还是很惊奇。萧凛的目光也变了,这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姑娘,大梁的女子之中,他唯有在长公主身上看到这样坚定果决的气势。
徐华锳见赵珵没有反应,不免有些迟疑,“不对吗?”
赵珵唇角上扬,眠中满是宠爱,“今晚我会仔细为你解说的。”
“好,若是有舆图,我也想瞧瞧。”
“我没带图出门,但可以绘制一张粗略的舆图,不过……”赵珵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她碗里,“吃饱了,才有体力听我说故事。”
徐华锳甜甜一笑,用力点点头,专心用膳。
赵珵温柔的看着徐华锳,待她吃了半碗饭,他才开始用膳,正要举箸就见到萧凛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戏谑,仿佛在告诉他,没想到世子你也有如此体贴柔情的一面。赵珵不以为意的回以一笑,也用目光告诉他,待你遇到心仪的姑娘,你就会明白个中滋味了。
萧凛一笑置之,不过看着看着,他竟有些羡慕。
夜深人静,在上完两、三个时辰的历史课之后,徐华锳终于支撑不住的沉沉入睡,赵珵俏悄来到萧凛的房间,而萧凛显然已经料到他会过来,摆了棋盘等候。
“皇上命我无论如何要赢你一局。”
赵珵觉得好笑又不可置信,“皇上竟然还有心情关心这种小事。”
他出发前一夜,皇上明明还很严肃的再三叮咛,巴蜀的问题务必谨慎再谨慎,他还以为皇上的心思全在巴蜀上头。
“皇上以为大敌当前,首要稳住自己。”
“大敌当前?”赵珵微微挑眉,这是指明王,还是指如今遇见的吴国人?
萧凛没有多做解释,指着几案的另一边,以手势请他上座,“我们先来一局吧。”
赵逞不再言语,坐下,陪萧凛下了一盘,两人一阵厮杀之后,以和局收场。
“世子心有牵挂还能与我战成平手,也难怪皇上惦记此事。”
“我以为皇上真正关心的绝不是我们在棋盘上厮杀的结果。”
萧凛收起漫不经心,直截了当的问道:“世子是否已经确定那些人的身份?”
“我让青凌跟踪他们,他们进出的铺子属于吴国商贾所有,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吴国人的口音,虽然刻意隐藏,但一些字眼还是会流露出来。”
萧凛点头道:“他们应该是吴国人。”
“如今你该说清楚了,那些吴国人究竟有何问题?”
“他们的目标是徐姑娘,至于原因为何,我并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若是遇到吴国人,要特别当心,保护好徐姑娘,免得徐姑娘落在他们手中。”
“皇上特地要你来保护徐姑娘?”
萧凛明白赵珵的意思,更正道:“按照皇上的说法,我是来协助世子,同时保护徐姑娘。”
为何他觉得皇上此言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萧凛随行是为了保护锳妹妹,但皇上又不想凸显锳妹妹的重要性,于是强加一句“协助世子”,这是为何?锳妹妹身上只怕藏着极大的秘密。
“皇上可有其他交代?”
“没有,皇上只是要我无论如何在棋盘上高你一局。”
赵珵若有所思的轻轻敲着棋盘,皇上对他的提议犹豫不决,还以为皇上不愿意锳妹妹嫁给他,可是后来锳妹妹告诉他,他娶她是宫里的意思,换言之,皇上不可能反对锳妹妹嫁给他,若是如此,皇上不乐意锳妹妹去岭南必有其他原因,这跟锳妹妹身上的秘密有关吗?皇上又为何要如此费心保护锳妹妹?还有吴国人的目的究竟何在?若吴国人想取锳妹妹的性命,应该早就动手了,而且一波接一波,毕竟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不难,几次下来,他们稍有疏忽,吴国人就成功了,由此可知,他们不是要杀人,而是想掳人。
“你不必琢磨,若是能说,皇上不会不说,我们心里有底,才知道如何应付,这一点皇上比我们清楚。”
赵珵也明白如此,但是这种摸不着头绪的感觉更令人不安,唯有搞清楚敌人图谋的是什么,他们才能做最好的防备。
“相信我们两个联手,保护徐姑娘绝对不是问题。”
“若是他们志在必得,只怕后头还有人手。”
略一思忖,萧凛倒是不太担心,“他们不至于派出一队的游击军吧。”
“如今在大梁的土地上,他们不敢轻妄动,但是过了吴家界,进入彭城,吴国人越来越多,他们后面若有援手,也不必再藏身,我们的优势就不存在了。”
这儿虽然还是在大梁的土地上,但之所以被称为吴家界,正是说明过了此地就进入吴国的势力范围,在彭城,大梁的百姓对吴国的敌意淡薄,因为两国商贾在此进行买卖,利益的驱使让百姓忘了他们是敌对的双方,直到转进岭南,那是大梁和吴国的战场,大梁百姓对吴国的仇视就很明显了。
萧凛想了想,问道:“若是不走彭城呢?”
“不走彭城,只能走白雾峰,那儿连骑马都很困难。”
“你认为他们会在彭城采取行动?”
“虽然吴国的人在彭城不显眼,但彭城是都城,一旦出手,必会引来官府,这对他们来说是下下之策,反倒进入岭南,我们认为安全了,却是吴国游击军的战场,无论这些吴国人是不是游击军,但只要有游击军帮忙掩护,他们便得以大展身手。”
萧凛仔细思索一后,说道:“进了岭南,就进入备战。”
“所以我已经让青凌早一步前往岭南,请徐家的公子前来接应。”岭南也是徐家军的战场,如此一来,即便吴国有游击军相助,他们也不必怕了。
萧凛笑道:“难怪皇上教我此行多看看你如何行事。”
“我有要保护的人,不能不仔细琢磨筹划。”
“但愿不会扯上游击军。”
“我宁可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萧凛看着几案上的棋盘,“我们再上一盘?”
“不了,再继续,我必输无疑。”他没有心思下棋,刚刚不过是勉强撑着。
“我的目的就是要赢你。”
“我可没有兴趣输给你。”赵珵随即起身走人。
“真是可惜,但愿皇上不会怪我没有趁机痛宰赵珵。”萧凛收好棋具,睡觉了。
过了吴家界行进速度变慢了,周遭的景色也变得多采多姿,徐华锳看到越来越多的吴国人,反而教她的心情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因为这些吴国人没有相同的体味,由此可知,他们是真正做买卖营生的商人,她感觉危机已经离自个儿远去了,没想到赵珵却一脸严肃的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