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在这里?在哪里呀?我怎么没看见?”
“在我卧室里。”
“哇,你金屋藏娇啊?刚才是不是正在做爱啊?”
“没有没有!”
“还不承认!你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鸡窝,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真的没有!”她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他在帮我选学校。”
“选学校把头发都选乱了?难道是倒立着选的?”
“真的不是在那个!”
詹濛濛笑起来:“别蒸的煮的了,我又不是你妈,你怕个什么?快去续你们的好梦吧,我要洗澡了。”
林妲回到自己卧室,发现陶沙不在那里,她使劲眨了眨眼,再看一遍,的确不在。
难道刚才只是一场梦?
她拿起手机,拨了他的号码。
但没人接。
她慌了,跑到窗口向下望,什么也没看见。她又跑到大门外,从楼梯口向下望,也没看见。她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白茫茫。
詹濛濛洗完澡,穿得恭而敬之地来到林妲卧室门口,探头向里看了一下,诧异地问:“你不是说闷闷在这里的吗?”
“他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是被我吓走的?”
“呵呵,他胆子也太小了,我又不会吃他,跑什么跑?要跑也该通告一声嘛,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跑了,害我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烦不烦啊?”詹濛濛边说边走进屋子,指指床,“看看,还说没上床,床单都被你们揉皱了。”
林妲把垫单抻了两下:“那是我坐了的。”
“嘿嘿,还好我先在外面吆喝了一嗓子,要是我直接到你卧室门前来吆喝,他肯定会吓得翻窗。哈哈,赤裸裸的一个男人挂在你窗外,那你可出名了,姐姐我都没干过这么拉风的事!”
“别瞎说了,恶心。”
“这有什么恶心的?难道做爱还能不赤裸裸?”
这下林妲拿不准刚才那事算不算做爱了,因为传说中的做爱好像不是这样的,至少得像詹濛濛说的那样,要赤裸裸的才行。
詹濛濛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诧异地问:“你们是不是刚开始就被我打断了?怎么连衣服都没脱?还是临时穿上的?哇,那你手脚也太快了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啥事没有。”
“不可能,一男一女关在卧室里,头发又整得这么乱蓬蓬的,而且一有人来男的就跑掉了,那肯定是做爱了。喂,你对我不老实,出了事我可不会帮你的。”
林妲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詹濛濛抱怨说:“你妈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怪我没盯紧你。”
“你可别对我妈乱汇报。”
“偏要!”
两个人正在打闹,詹濛濛一眼看见桌上有张信用卡,眼疾手快地拿起来,惊呼道:“这是闷闷的信用卡嘛,怎么在你这里?”
“我也不知道,还是你看见的。”
“哇,一定是没现金了,只好扔下一张卡走人。”
“要现金干什么?”
“肯定是他们‘海龟’的习惯,上谁都不白上,一定要付款。不是说美国人接受了别人的服务,都要给小费吗?这可能是他给你的小费吧。”
“你把我当什么人?”
“不是我把你当什么人,而是他把你当什么人。”
“他——我——”
“别他他我我了,”詹濛濛兴奋地说,“还等什么?走,我们去逛夜市,把他的卡刷爆。”
“不是你想的那样!”
詹濛濛自顾自地说:“下次我也要让赛蒙把他的卡给我,他还从来没把他的卡给我用过呢。我真不知道哪种男人更可爱了,到底是没几个钱但舍得给你花的男人呢,还是腰缠万贯却一分钱舍不得给你花的男人?”
“这卡肯定不是用来付钱的。”
“卡不是用来付钱的,还能是用来干什么的?看的?吃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詹濛濛其实并不关心她是什么意思,还在想自己的事:“赛蒙太可恶了,手越来越紧,今天给的打车钱刚好就只够回家,我中途绕弯去我导师那里一下,就得自己贴钱。这只铁公鸡,一毛不拔!”
“他以前不是经常给钱你吗?”
“我的青天大老爷啊,他什么时候‘经常’给我钱了?总共就那么几次,还是刚开始的时候,一旦把我骗到手了,他的手就越来越紧。”
“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
“可能吧。”
“那还是别找有钱人了。”
“只要嫁入了豪门,那就由不得他小气还是大气了,法律是向着我的,我只要法律规定给我的那部分,他能怎么样?”
“法律规定哪部分给你?”
“夫妻婚后所得财产,都是夫妻共同拥有。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工资有我一半。堂堂的‘神州’集团CIO,怎么着也得有个上百万的年薪吧?”
“哇,那你每年都可以分到五十万?”
“不是为了这些,谁瞧得起他呀?我感觉得给他念念紧箍咒了,不然他手越来越紧,裤带也越来越紧,我图个什么呀?”
“念什么紧箍咒?”
“待会儿告诉你。”
詹濛濛说完,若有所思地出去了。
林妲陷入了回忆与沉思,好在手里捏着一张有陶沙姓名的信用卡,不然她真以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
她正在那里入定,就听到詹濛濛鬼哭狼嚎的尖叫:“谁把我的艳照全都删了?”
詹濛濛糊着一脸的面膜冲进林妲的卧室,气急败坏地叫道:“我电脑里的艳照全部被删了!”
林妲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艳照”是指什么:“你是说赛蒙的那些片片?”
“肯定是陶沙那个混账王八蛋干的!”
“怎么会是他?”
“不是他还能是谁?难道是你?”
“我怎么会删你的文件?”
“那就是陶沙!”
“但是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你一分钟都没离开他?”
“没有。”她说完这句,就想起自己曾经去妈妈卧室接过电话,但她潜意识里觉得还是不提这事更好。
詹濛濛揭发说:“至少我回来之后,你就没跟他在一起。”
“但是那才多大会儿呀?”
“够长的了,我在客厅换鞋,然后到卧室拿卸妆液和换洗的衣服,再然后去洗澡间卸妆,还跟你聊天,最少也有十分钟,他删个文件夹足够了。”
“但是他怎么知道你电脑的密码呢?”
“他是电脑博士,破个密码还不容易?”
“我觉得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詹濛濛想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那就是赛蒙那个混账王八蛋!”
林妲为赛蒙辩护的劲头就小多了,随便说了句:“他也没有你电脑的密码吧?”
“哼,他是电脑骇客,还怕密码?我看他们俩今天是串通好了的,闷闷把你约出去吃饭,然后跟你回家,寻找作案机会。赛蒙呢,就把我约到他办公室去,让闷闷找机会下手。后来赛蒙听说我要去我导师那里,就让闷闷稳住你,他自己跑到我卧室删文件。”
林妲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她也开始觉得陶沙今晚的举动比较怪异了。两人认识这么久,他从来就是避免碰她的,但今天居然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很反常。而且他不告而别,也令人怀疑,很可能是删照片已经得手,不用再敷衍她了。
说不定此刻那两个男人正在交流今晚的冒险乐趣,陶沙肯定会把她在床上的丑态描绘给赛蒙听,两人不定在用什么恶心的话说她呢。
詹濛濛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蛛丝马迹了?”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有点奇怪?”
“闷闷今晚好像跟以前不一样。”
詹濛濛端详了林妲一阵,猜测说:“是不是把你推倒了?”
林妲没回答。
詹濛濛说:“肯定是把你推倒了,我一看你那蓬头垢面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你今天做了特殊美容了。”
“特殊美容?你又说我蓬头垢面,又说我做了美容,一点不觉得自相矛盾?”
“切,我才不自相矛盾呢!我说的特殊美容你不懂吧?”
林妲悟出了“特殊美容”的意思,但不明白为什么把那叫“美容”。
詹濛濛开导说:“告诉你,女人最好的美容方式就是做爱,当然是做到尽兴那种,像赛蒙刚开始那段时间还差不多,你没发现我那段时间脸色特别好?但现在就不行了,他不把我做尽兴,我的脸色就难看,比不做还难看,怎么敷面膜都没用。你走到路上注意看一下,凡是那些脸色暗沉蜡黄的,都是老公没侍候好的。”
林妲不知道自己脸色如何,按她的感觉,应该很苍白,因为她觉得很疲倦,很想睡觉。
但詹濛濛不这样认为:“像你这么容光焕发的,肯定是上了他了,而且还上过不止一次。”
林妲听到“不止一次”,就觉得詹濛濛猜错了:“哈哈,你瞎说了吧?”
“你的意思是上了,但是只一次?”
“你大概不懂我这个‘次’是怎么计算的。我说的可不是他进入了几回,而是你——做了几次特殊美容。老实坦白,不止一次吧?”
林妲真的不明白詹濛濛是怎么看出来的,摸了摸脸,没答话。
詹濛濛笑起来:“哈哈,被我说中了!我的判断很准吧?看不出闷闷床上还是一把好手呢,能把羞涩矜持的林丫头搞成这么淫荡的小蹄子,他还真有一套。”
林妲听得如坐针毡:“别瞎说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的,看你满脸都是舒服过后的那种倦态,就知道你这次是过足了瘾。”
林妲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詹濛濛不饶她,接着说:“所以找对象还是要找个阅人无数的主,不用教他,他自己就知道如何取悦你。”
林妲被那个“阅人无数”搞得芒刺在背:“是不是只有阅人无数的男生才会——”
“肯定的啦,像你这种从来没经历过的菜鸟,知道不知道怎么取悦人?”
“但是我是女生——”
“男生女生都一样,实践出真知,没做过怎么知道怎么做?哪怕做过了,不做个若干回,哪里知道怎么才能把女生插上西天?”
这个“插”字听得林妲很恶心,声明说:“他根本就没有——那个。”
詹濛濛愣了好一阵才明白林妲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太厉害了!你的意思是他根本都没进入你,就把你——特殊美容了?嘿嘿,我也想领教一下闷闷的绝技呢!”
林妲后悔极了,真不该这么容易就被詹濛濛把话套出来,如果詹濛濛真的去勾引陶沙,那可怎么办?
这下惨了!
有了参照物,詹濛濛更不满意赛蒙了:“他就是刚开始几次还可以,肯花时间,肯下工夫,把我弄得很舒服,越到后面,他越自私,也就越敷衍,每次都是草草几下了事,我都还没会到味呢,他已经结束了。”
“你可以——告诉他你的——不满意啊。”
“告诉了也没用,他说他工作太累了。我自己掏钱买了‘伟哥’给他吃,他还不肯吃,说有副作用。”
“那就——别做这事,干点别的。”
“什么呀!我们现在就像嫖客和妓女,见了面就是喝酒看带上床,他就是把我当个发泄的工具。”
“那你也把他当个发泄的工具。”
“他这个工具越来越不好使了,供我发泄都不行。本来今天想拷贝几张艳照给他,给他念个紧箍咒的,哪知道一张都没有了!”
林妲提醒说:“是不是你自己什么时候不注意删掉了?”
“怎么可能呢?我自己手痒,把我的镇山法宝删掉?那不等于把银行存款烧掉了吗?”
林妲再想不出其他可能性来了。
詹濛濛说:“肯定是他们两人搞的,这事肯定有你们家闷闷一份,如果不是他亲自删的,就是他帮忙删的,反正少不了他。”
林妲底气已经不足了,不敢替陶沙打包票。
詹濛濛自言自语地说:“也许他跑这里来是为了查出我们的IP,或者安装一个什么窃密软件,或者hack我的密码。他在你电脑上逛了那么久,要搞这些区区小事真是太容易了!”
林妲眼前浮现出自己去妈妈卧室接电话,而陶沙蹑手蹑脚到詹濛濛房间删文件的镜头,还有陶沙压住她到处乱摸,而赛蒙偷偷潜入詹濛濛卧室删文件的镜头,越想越像,越想越真,最后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
詹濛濛老练地说:“这样吧,你观察闷闷这几天会有什么反应,我呢,就观察赛蒙这几天有什么反应。如果闷闷食髓知味,又跑来找你开工,那今天的事就只是巧合。但如果他从此就不来找你干这事了,那么——我不说你也明白了。”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
“那是因为我及时赶到,今天要是没我这个保护神解救你,你肯定被他摧残了。还是我这时间拿捏得好啊,不然你我都没法向你妈妈交差。对了,你妈妈快回来了,我得找个地方搬出去。等我去跟赛蒙说说,就说我要搬他那里去,看他有什么反应。”
“如果他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就给他念紧箍咒!”
“你不是说艳照都被人删了吗?”
“呵呵,狡兔三窟嘛,咱们学电脑的,什么破文件不是备份了又备份?都快备成强迫症了,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要多备几份。”
“你还有备份?”
“是呀,存在U盘里,你去告诉赛蒙吧。”
林妲忍了一天,没去找陶沙,但忍到第二天,就忍不下去了,因为陶沙连个音信都没有,她觉得再这样忍下去,他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她心里大把的问号像大把的枯草一样,塞得她吃不香睡不甜。
她决定以那张信用卡为借口给他打电话,不管哪头问起来,她都有理由。再说她只是打个电话,又没找上门去,应该不算“送上门去给人如何如何”。
于是林妲趁詹濛濛出门的机会,给陶沙打了个电话,他刚一接,她就赶紧把自己的借口搬出来:“你是不是把信用卡忘在我这里了?”
“不是忘在你那里,是特意留给你的。”
“留给我?为什么?”
“你不是要报名吗?没有信用卡怎么报?”
“我可以用我妈的卡。”
“你妈妈在美国待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没办信用卡吧?”
“好像办了吧?我看她买东西都是刷卡的。”
“那可能是借记卡吧?”
林妲也没搞清妈妈的卡是什么卡:“哦,是这样啊?”
“就用我的卡报名吧,别把妈妈的钱用光了,万一她飞机晚个点或什么的,都需要用钱的。”
“那我先借你的卡报个名,等我妈回来就还给你。”
“抓紧时间报名吧,还钱的事以后再说。”
林妲的“借口”一下就用完了,又不知道怎么巧妙而平滑地转折到别的话题,只好直统统地问:“你前天怎么跑掉了?”
“不跑掉等着别人抓现行?”
“你很怕别人看见你跟我在一起啊?”
“你不怕?”
“你不怕干吗跑那么快?拉都拉不住。”
“你拉我了?”
“当然啊。”
“为什么拉我?”
“我想帮你把头发整理一下,结果你一下就蹿出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拉过我?”
“可见你当时有多紧张。”
林妲回想了一下,觉得他好像是拉过她一下,但她像被鬼追慌了一样,呼地一下就跑出去了,现在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当时为什么要跑出去。如果说是条件反射的话,不是应该钻被子里,或者把卧室门闩上吗?
陶沙提醒说:“真的要抓紧时间报名哦,有些好点的学校,报名截止时间都很早的,特别是对国际学生。美国国内的,你拖到五六月份报名都还赶得上秋季入学,但外国学生拖那么晚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不知道报哪几个学校,你可不可以帮我参考一下?”
“可以啊,是我到你那里去,还是你到我这里来?”
林妲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说:“我到你那里吧。”
“行,我骑车过来接你。”
他们先到一个小饭馆吃了点东西,然后溜达着去他家。
这还是林妲第一次光临他的寒舍,很小的一间房,没什么家具,就一张小床,一个写字桌,一把椅子。陶沙让她坐椅子,他自己坐床,打开电脑,开始报名。
每个学校都要填写表格,姓甚名谁,家住何地,一样一样都得交待,还不能整张拷贝,每个学校都得重头填写,很花时间。折腾了一两个小时,报了八个学校,她不肯再多报了:“报名费不退的吧?”
“不退。”
“那不能再报了,八个够多的了,还要寄托福GRE成绩,那个也要花钱,光这几样就一千多美元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但是舍了孩子也不一定套得住狼。我觉得这一千多块钱都已经砸水里去了,再报就砸得更多。”
“在这种事情上不能小气的。”
“但是我哪来这么多钱往水里砸?”
“砸了是可以收回来的嘛,成倍成倍地收,我狡猾着呢,现在先在你这儿小投资一把,等你今后发大财了,肯定加倍还我。”
“谁知道能不能收回来?”
“肯定能。”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当然哪,我看人没错的。”
“你觉得我能办成留学?”
“肯定能办成。”
林妲憧憬说:“如果真的能办成,那就太好了,我觉得现在国内的大学都很浮躁,老师都忙着捞外快,学生也忙着捞外快,或者谈恋爱,找工作,都没什么心思读书,反正读得好不好,最后都是拼爹,像我这种没爹可拼的,读再好也没用。我想到美国去,正儿八经读几年书,学点东西。”
“那好啊,我也不喜欢待在国内。”
林妲很吃惊:“是吗?那你干吗海归?”
“我爸妈要我回来的。”
“那你还能跟我去美国吗?”
“没问题的。”
林妲很担心:“如果你爸妈知道你是为我回美国去的,肯定要恨我。”
“不会的,他们都希望我过得开心。”
“那你给父母说了?”
“他们同意了?”
林妲放心了:“我真的好想好想考上美国的大学!”
“肯定会考上的,你就等着收录取通知书收到手软吧。”
正经话题说完了,他们开始闲聊,林妲把前天和詹濛濛的对话都告诉陶沙了,并问:“你是不是和赛蒙串通好了去我家删濛濛的文件的?”
“怎么可能呢?赛蒙早就把那些艳照删掉了。”
“不会呢?既然他早就把艳照删掉了,怎么还在跟濛濛周旋呢?”
“谁知道?也许还可以当个一夜情?”
“他是不是知道濛濛还有备份?”
这回轮到陶沙吃惊了:“还有备份?”
“是啊,她说她U盘上还存得有。”
“哇,她可真是狡兔三窟啊!”
“你可别把这事告诉赛蒙,如果他又给她删了,那她就知道是我过话给你的了。”
“我不会告诉他的。”
林妲调皮地用指点着陶沙的胸口说:“你要说到做到哦,不许耍赖皮。”
他突然搂住她:“我怎么会跟你耍赖皮呢?”
她挣扎着:“别这样,别这样!”
他诧异地问:“怎么了?”
“这样不好!”
“什么不好?”
“你又不那个,光是——,这样不正常。”
他讪讪地松开手,坐回床上。
那天林妲回到家,詹濛濛已经在家了,一见她就问:“今天没做特殊美容?”
林妲想撒谎说不是去了陶沙那里,但觉得骗不了詹濛濛,只好模棱两可地哼了一声。
詹濛濛老练地说:“呵呵,肯定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脸色晦暗了不止一个级别。这样可不行,对皮肤有害的。”
林妲摸了摸脸,不明白詹濛濛是怎么看出来的。
“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林妲想了想,也觉得只有这一个解释。
詹濛濛安慰说:“同性恋好啊!你没见现在的美剧里,女主身边怎么着都得有一个同性恋,又年轻又英俊又体贴,而你跟他相处就不用防着他,换衣服可以当他面换,洗澡可以当他面洗,就像个闺蜜一样,你还可以找别的男人结婚。啧啧,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多赚啊!我就恨不得有这样一个‘蓝颜知己’玩玩。”
“男生怎么会愿意做这样的蓝颜知己呢?”
林妲不想再说这事,转而问:“你呢?赛蒙答应你搬过去了吗?”
“没有,他说他住得太远了,我去那里住不方便。他又很忙,不能随叫随到做我的车夫。”
“你不会说你可以打的?”
“我当然说了,但他说那里是农村,叫的都不容易。”
林妲回想了一下:“也是,好像是没看到那里有多少的士开过。”
“所以我也不想为了这事跟他闹翻,现在我正在找住处,但还没找到。不过你放心,一找到我就搬出去。”
林妲热情地说:“你不用搬出去呀,我给我妈说说,她肯定会让你就在这里住,反正我家有三个卧室,不缺你那个。”
“真的?那太好了,不过我在你们这里白吃白住这么久,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哪里是白吃白住呢?你又给我做伴,又买菜买水果。”
“那你给你妈妈说说?”
林妲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这事,妈妈有点犹豫:“吃住倒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她对你的影响不是那么好。”
林妲替詹濛濛辩护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说不上谁影响谁,难道她在咱家住了这段时间,你觉得我变坏了?”
妈妈寻思了一阵,大概也没找出女儿变坏的证据:“你已经答应了,那就让她在这里住吧。”
林妲马上跑去告诉詹濛濛,两个人高兴得欢呼起来:“哇!太好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住!”
过了几天,妈妈从美国回来了,陶沙开车带着两个女孩子去接机,一直把三位女士送回家,又把妈妈的两个大箱子拎上楼,才告辞说:“林老师,您今天倒倒时差,明天我请你们大家出去吃饭,给您接风。”
妈妈坚决不同意:“那怎么行?应该是我请你,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还没好好谢你呢。还有赛蒙,我也想请他一起吃顿饭,这次他妻子可帮了大忙了,大老远带着孩子和一个朋友开车过来,还特意等着送我去了机场,才把你的车开回他们那边去,肯定耽误了好几天上班。”
林妲对着妈妈连眨眼睛,想叫她别提露西,但妈妈好像没看见,继续对陶沙说:“你帮我带个信给赛蒙,请他明天赏光一起吃顿饭。”
陶沙支吾说:“好的,我先问问他,看他有没有时间,他最近很忙。”
“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吧?”
“就怕他明晚有应酬。”
“那怎么办?露西还托我给他带了些东西的。”
“交给我吧,我带给他。”
妈妈立即去翻箱子,陶沙有点不好意思:“如果太麻烦就算了,您先倒时差,等您什么时候清理箱子的时候再说吧。”
“不麻烦,不麻烦,趁你们都在这里,我把礼物拿出来给你们。”
陶沙赶紧帮妈妈开箱子,两个箱子塞得满满的,一打开,里面的东西都获得了自由,漫到箱子外面来了。
妈妈把露西给赛蒙带的礼物交给陶沙,夸奖说:“露西真是很会为人,替人想得很周到,买的都是很轻巧的东西,说怕我的箱子超重了。你看我的同事请我给她们带的什么?全都是手袋、运动鞋、奶粉什么的,又重又占地方,你还不好意思说不带。”
詹濛濛问:“赛蒙老婆给他带的什么呀?”
“是两件名牌衬衫,她都拿出来给我看过,所以我说她心细呢,请人带东西知道让人过过目。”
詹濛濛想把那个装衬衫的纸袋拿过来看,但陶沙一把接过去了,詹濛濛拧起两条眉毛盯他,他只当没看见。
妈妈拿出两个精美的小袋子,分别给了两个女孩子:“这是给你们买的护肤品,我不知道哪个牌子好,还专门请教了露西,这是按照她推荐的牌子买的。”
两个女生接过礼物,连声道谢。
第二天,陶沙开车来接三位女士去餐馆吃饭,但赛蒙没来,陶沙替他告假:“林老师,赛蒙说他今晚有应酬,走不开,改天给您接风。”
妈妈有点失望,但也没说什么,只问:“他收到礼物了?喜欢吧?”
“嗯,很喜欢,都是他最喜欢的牌子。”
“露西真不简单,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上班,有机会还要给丈夫买东西带东西,但人家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是个能干人。”
詹濛濛说:“女人太能干了,就没人宠了。如果女人什么都会做,还要男人干什么?”
妈妈一愣,但没说什么。
陶沙回答说:“如果一个男人因为女人能干就不宠她,那只能说他脑子有病。”
“你说声‘有病’又起什么作用?事实就是如此,你看那些女强人,有几个能万千宠爱在一身的?都是劳苦命,家里家外一个人扛着,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累成了黄脸婆。到最后老公闲得无聊,只好去泡小妞,离婚时还要刮走女强人一半的财产。”
妈妈半开玩笑地说:“那濛濛你是不会做女强人的了?”
“我才没那么傻呢。”
林妲生怕那三个人吵起来,吆喝着说:“走啊,走啊,我们快去餐馆吧,肚子饿了。”
在餐馆吃完饭,陶沙开车送几位女士回家,妈妈力邀他上楼去坐会,他上来了,坐在客厅跟妈妈聊了好一会儿才告辞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妈妈和陶沙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林妲就有点慌张,感觉他的注意力又回到妈妈身上去了,说不定这段时间就是在利用她来温习妈妈。
林妲私下问詹濛濛:“你说闷闷是不是有点向我妈献殷勤?”
詹濛濛想了想,说:“嗯,是这么回事,难怪他对你没兴趣。哇,两母女抢一个初级码工,这要是写出来贴到网上去,人气肯定很高。”
“你可别贴到网上去啊!”
“我吃饱了撑的?”
陶沙走后,妈妈走了过来,对女儿说:“我想跟濛濛单独谈谈,行不行?”
林妲不解:“谈什么呀?”
詹濛濛知趣地说:“林老师找我单独谈,肯定有重要的事,你去外面玩会儿,乖。”
林妲忐忑不安地去了自己卧室,心想那两人肯定在谈她和陶沙的事,这下糟了,忘了告诉詹濛濛哪些事能说哪些事不能说了。
妈妈和詹濛濛大概谈了二十多分钟,但林妲感觉谈了半年一样,等妈妈谈完出来,她还不好意思马上冲到詹濛濛房里去探听,一直等到妈妈出去办事了,她才旋风一般跑过去,劈头就问:“我妈找你谈什么?”
“她不是来找我谈话的,是来教训我的。”
“教训你?别瞎说了,我妈从来——”
“你别从来从来的了,你要不信,可以去问她。”
“她为什么教训你?”
詹濛濛懒洋洋地说:“还不是为露西的事,你妈把露西夸了一通,说她很爱她的丈夫,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哪怕赛蒙一时糊涂做出什么对不起露西的事来,他们也不会离婚。她说有些年轻女孩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放着那些未婚的优秀男青年不爱,偏偏要去惹人家有妇之夫。”
“我妈她——她这样说了?”
“怎么,你不相信?”
“我那你怎么说呢?”
“我?我现在是寄人篱下,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唯唯诺诺。”
林妲觉得有点对不起詹濛濛,叫人家留下,却害得人家被上了堂政治课,如果妈妈就上这么一堂政治课还好说,万一妈妈隔三差五地提这事,那真是太让她难堪了。她承诺说:“我给我妈妈说说,叫她别管你的闲事。”
“算了,你别去为难你妈了,我对她还是很尊敬、很感激的,估计她也是受了露西一点恩惠,感激涕零,觉得不帮帮露西心里过意不去。再就是她自己也有过被人抛弃的经历,肯定会站在大奶一边。但这事怎么说呢?男人的天性就是喜新厌旧,更何况是一个比他老婆年轻漂亮的‘新’,他能不动心吗?”
接下来的日子,妈妈没再给詹濛濛上政治课,但詹濛濛自己的觉悟好像提高了许多,那些很黄很暴力的话都收起来了,也不敢公开嚷嚷和赛蒙幽会的事了,晚上回家很少超过十一点,像个模范公民。
林妲和陶沙也没什么进展,老样子。他给妈妈接风,请她们三人下了次馆子,就没什么动静了。
林妲找过几个理由,请陶沙帮了几次忙,无论她的理由多么拙劣,他都像看不出来一样,一本正经地帮她的忙,但他再也没搂过她吻过她。有时走路她主动挽他的手,他也没拒绝。但如果她想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他就把她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
她不知道如何突破这个瓶颈,只希望早日办成留学,可以看看他到底跟不跟她去美国。如果他跟去了,两人到了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界,说不定能有所突破。
离圣诞节还有半个月呢,露西就带着女儿回国省亲来了。赛蒙没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机场把老婆孩子接回了家,大概准备金屋藏娇,藏过了假期,把老婆孩子送回美国,再继续自己的“单身”生活。
但露西很好客,回国没几天就给林妈妈打来一个电话,请她们周末去玩。
妈妈把这事告诉了女儿:“露西回来了,请我们周末去他们家玩。”
林妲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会这样?那我们怎么跟濛濛说?要瞒着她吗?
“不瞒,直接告诉她,她也请了濛濛的。”
林妲一惊:“她请了濛濛?她知道濛濛这个人?”
妈妈好像刚意识到这一点:“真的呢,她是怎么知道濛濛住在我们家的?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直接就说请我们三个人。”
“会不会是请我们俩和陶沙三个人?”
“不会,她说得清清楚楚,是我们的房客,那除了濛濛,还能是谁?”
林妲放心了一点:“可能是听谁说我们家有个房客,就讲客气一并请了吧。我看我们还是不吱声算了,不带濛濛去,免得她们两个相遇闹出事来。”
妈妈沉吟片刻,说:“那就不告诉吧,到时就说是去我同事家做客。”
但詹濛濛主动跑来找林妲:“赛蒙家这个周末请客,你们去不去呀?”
“我——呃——”
“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这也要‘我呃’?不管你们去不去,反正我是要去的。”
“他请你了?”
“请了,他没请你们?”
“呃——他——露西请了我们一下。”
“那你们去不去呢?”
林妲没正面回答,而是担心地问:“你去干吗呀?去跟他老婆闹?”
“闹什么呀,一个八级干部的儿子,值得闹吗?”
“那你去干吗?”
“我觉得那个露西大妈肯定知道蓝少东是谁,等我去套套她,也许能套出蓝少东究竟是谁来。”
周末的时候,赛蒙开车来接三位女士。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林妲觉得他情绪很低落,甚至算得上紧张,额头上仿佛刻着“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几个字。
林妲担心死了,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如果詹濛濛和露西打起来,那可怎么办啊?
车好像一下就到了赛蒙家,林妲看见门上挂着一个花圈样的东西,客厅里有一棵圣诞树,上面挂着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儿,树下堆着几个花花绿绿的纸盒子,很有圣诞气氛。
林妲因为看见过露西的照片,所以并不觉得陌生,真人比照片有血肉一点,声音和言谈举止都不令人讨厌,加分不少,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型女性。
赛蒙的女儿叫杰西,很活泼,长得也很可爱,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是个自来熟,一下就跟几个客人搞得很好了。
陶沙听到她们到来,特意从厨房钻出来打招呼,然后又钻了回去。
妈妈要去帮忙,被一群人拦住了,像对待《红楼梦》里的老祖宗贾母一样,簇拥到最舒适的沙发上坐下,由男主人赛蒙亲自陪聊。
林妲跟大家寒暄了一会儿,就到厨房去帮忙,大家没拦她,好像她是贾府的做饭老妈子一样。
她去了厨房,见到贾府的“焦大”在锅灶边忙碌。她小声问:“今天王夫人和赵姨娘不会打起来吧?”
陶沙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说:“有贾母在那里镇着,应该不会吧?”
“如果打起来,你会帮谁?”
“我?赵姨娘是我闺蜜,我只好帮她了。”
他低声笑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帮谁?不能劝架吗?”
她也笑起来:“刚才只顾担心跟你搞成对立面了。”
“我怎么会跟你搞成对立面?肯定是你帮谁我就帮谁。”
她笑得更厉害了:“你这么没立场?”
“有啊,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两人在厨房打情骂俏,林妲心情很舒畅,觉得当个贾府里的做饭老妈子也满不错的,只要“焦大”也在厨房,还跟她打情骂俏就行。
饭做好之后,林妲出去吆喝开饭,发现王夫人和赵姨娘不仅没打起来,还成了好朋友。两人聊得非常投机,边聊还边和杰西玩拼图游戏,大的小的都照顾到了。
席间,也是王夫人、赵姨娘唱主角,说话呀,劝酒劝菜呀,都是她俩包干,俨然封建大家庭里相处和睦的大奶二奶。
林妲不知道她俩唱的是什么戏,恨不得把詹濛濛叫到一边拷问一番。
一直到回了家,林妲才有机会拷问詹濛濛:“你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怎么跟露西搞得那么亲密?”
“那你以为我会怎么样?真的上门打她一顿?别搞错了哦,只有大奶打小三的,哪有小三打大奶的?”
“但是她也没打你呀?”
詹濛濛笑起来:“呵呵,见到我们大奶二奶处得这么融洽没吓到你吧?不过,今天赛蒙肯定吓得够戗,看他那小脸儿啊,都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了。哼,这么没担待的人,还搞什么二奶呢?自讨苦吃。”
“我也觉得他今天吓得够戗,但他干吗要邀请你呢?”
“我手里捏着他那些艳照,他敢不邀请?唉,说起来赛蒙也挺可怜的,这么丑这么胖的老婆,半夜看见魂都要吓掉,到哪里去找激情?难怪他要跑回中国来泡美眉呢。要我是个男人,身边睡这么一个母大虫,肯定也是半点性趣都没有了。”
“我觉得还好啊,三十多岁,又生过孩子——”
“但是怎么比得上二十多岁没生过孩子的女生呢?”
“可男人不能只看身材啊,自己的老婆。”
詹濛濛打断林妲说:“你这是在说婚姻,我说的是性关系。男人这种动物,如果他没性趣,就站不起来,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有什么性关系?只有这个是硬指标!他爱你,他就对你有性趣;等到他对你没性趣了,说一万句爱你都是假的!”
这话狠狠触动了林妲,陶沙是不是对她完全没性趣?不然怎么会——
詹濛濛说:“今天还是不虚此行的。”
“因为我终于知道蓝少东是谁了。”
“是谁?”
“说出来你可不要中风倒地。”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会中风倒地?”
“也不许说‘怎么会是他’。”
林妲想,蓝少东是谁关我什么事?加上又打过预防针了,肯定不会大惊小怪,于是很有把握地说:“肯定不会这么说。”
“说了怎么办呢?”
“输你十块钱?”
“十块太少了。”
“你要赌多少?”
“最少一百块。”
“行,一百块就一百块,如果我没说这句话,那就该你给我一百块了。”
“说吧。”
“蓝少东不是别人,就是——”詹濛濛卖个关子,然后猛地说,“露西!”
林妲脱口而出:“怎么会是她?”
“哈哈,你输了吧?”
“你这是故意忽悠我说这话的吧?”
“不是忽悠你,是真的,露西就是蓝少东。现在回想起来,八级干部没骗我,他说蓝少东常驻美国,还真是这样,露西不就是常驻美国吗?”
林妲还是不相信:“就凭这一点?那中国人里常驻美国的成千上万了。”
“当然不是就凭这一点,她把照片都给我看了,从小到大的照片,蓝总真的是她爸。难怪赛蒙这么不爱她,还舍不得跟她离婚呢。他的一切都攥在人家手里嘛,哪里敢离婚?”
“但是雪莉怎么会把你介绍给一个女生呢?”
“那是赛蒙搞的鬼,他假传圣旨,说‘神州’的蓝总托他为儿子找对象,雪莉就说刚好我这里有个暑期工,我可以问问她愿意不愿意和蓝总的儿子见个面。”
林妲很感兴趣地问:“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赛蒙要假传圣旨呢?”
“她说赛蒙想给闷闷找个对象。”
林妲更感兴趣了:“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赛蒙偏偏要找雪莉帮忙呢?”
“哦,这个我倒没问,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肯定是闷闷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对我产生了兴趣,想认识我,所以赛蒙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
林妲觉得这个解释比陶沙看上了她更说得通,如果是看上了她,干吗不直接找认识她的人来介绍,而要绕这么大个弯呢?如果詹濛濛那天不带她去,那不一切都泡汤了吗?
詹濛濛没注意到林妲情绪上的巨大变化,兴奋地说:“所以说今天这趟不虚此行啊,终于搞清楚了蓝少东是谁。”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调整靶心,直接进攻蓝向东。听清楚了哈,是蓝向东,不是蓝少东,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哈。”
那天夜里,林妲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露西,上唇长着两撇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