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爱你的 作者:艾米
文案:
女主角王莙和丈夫王世伟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当时王世伟是学校公认的帅哥,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因为军训,王莙也注意到了王世伟,加入到了喜欢他的行列。
毕业后,王世伟的女友因为王世伟分配到一个小地方没有前途而和王世伟分手,王莙知道后,主动去看王世伟,并告诉王世伟她也喜欢他,王世伟告诉王莙他也喜欢她的,只是因为自己家庭条件差,觉得配不上她,才没有追求她,之后两个人结婚成为夫妻出国留学。
生活在国外,女主角王莙的事业比丈夫王世伟的事业发展还要好,因为感觉压抑,王世伟想回国发展,这期间和别的女人发展出了婚外情。
在国外的王莙深感失望。因为装修房子和虢恺相识,并渐渐有了感情,他们开始思考自己以往遇到的是否是真正的爱情,并希望彼此珍惜。王莙向国内的王世伟提出离婚,王世伟却告诉王莙,他是爱她的。王莙如何面对她身边的两个男人?是与已改邪归正的丈夫继续生活,还是选择后来来到她生活中的这个男人,她和自己丈夫的爱还在吗?
这是一本兼具艾米《山楂树之恋》纯美爱情风格的中国真正意义上的爱情私小说。中国第一部爱情私小说 华语世界才情女王艾米最新力作 磨砺5年,倾情出版 全国400多家媒体和影视机构关注,影视版权洽谈疯抢中。 听艾米为你讲述不顾一切的爱的魔力,懂得爱,hold住你身边的幸福。
艾米,畅销书作家,华语世界才情女王。迄今出版《山楂树之恋》、《等你爱我》、《竹马青梅》等十余部畅销小说,在华人世界拥有超强的人气和影响力,被视为继张爱玲、虹影之后第三代海外华裔女作家代表。其作品持续进入全国和各类畅销书排行榜,更被引进台湾、英国、越南等地区和国家,并荣获《亚洲周刊》“2007年度十大华语小说第一名”、《新周刊》“年度十大感动作品奖”、《新民周刊》“2011年度爱情小说奖”等国内顶级大奖。2010年,著名导演张艺谋执导其小说《山楂树之恋》改编的电影,获得广泛好评。 艾米作品,以纯爱风格著称,从男女主角心理和生理的角度,探索人性真实的爱情之境,将人们心底的矛盾挣扎和颠倒迷恋表现得淋漓尽致,引发读者对爱情观点的深层思考,有心灵疗愈的作用。 《其实我是爱你的》在其以往的作品上更上一层,它和其他作家的传统意义上的家庭婚恋小说和青春爱情小说不同,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称为中国第一部爱情私小说,其经典和纯粹超越她以往小说的所有意义。
第一章
哲人甲说:丈夫出轨,妻子总是被蒙蔽到最后的那个人。
哲人乙说:丈夫出轨,妻子凭着直觉总是第一个知道。
自从丈夫海归后,这两句话就一直在困扰着王莙,她是个researchscientist(科研人员,科学家),吃的是科研的饭,习惯于让实验数据说话,而每设计一个实验,都会先设立两个互相矛盾彼此冲突的假设:
假设1:
基因A能控制癌细胞生长。
假设2:
基因A不能控制癌细胞生长。
而她的任务,就是用实验的方式确定究竟是假设1成立,还是假设2成立。
所以她对哲人甲和哲人乙彼此冲突并不感到奇怪,正相反,她一看到这样两个互相对立的命题,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可遏制地想要设计出一个实验来求证一下谁是谁非。
只不过出轨不像基因致癌,貌似还没谁通过实验的方法证明过。
隔壁实验室的田彬肯定是哲人甲的徒子徒孙,几乎每次午餐时遇见都要表达一番极度的担心:“王老师啊,你真不该让你们家大王老师海归的…”
田彬说的“大王老师”,就是王莙的丈夫王世伟,因为两夫妻都姓王,同事就管他们叫“大王”、“小王”。但田彬总是管她叫“王老师”,管她丈夫叫“大王老师”。
王莙知道田彬成天忙着三个孩子,没空儿看网上的八卦新闻,一定不知道自打“仓老师”(苍井空,日本AV演员)大行其道之后,“老师”这个称呼就变得多么含义丰富,以至于她一听到有人叫她“老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再说她现在也不是老师,虽然所里也有academic(教学,教师)职称,但那个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给你的,你要能申请到grant,还要经过一大套审核评定,才能弄个assistantprofessor(助理教授)当当。但所里不论哪一级的professor,都只是一个头衔,并不真正教书的。
也就是说,这研究所里没有一个“老师”。
虽然她知道说了也没用,但她每次都会委婉地表达一下对“王老师”这个称呼的谢绝:“小田啊,快别叫我‘王老师’了。”
“哎呀,不叫您王老师叫什么呢?”
“就叫王莙好了。”
“那怎么行?您是前辈,我怎么能直呼其名?”
这个“前辈”也很刺耳,简直就像“长辈”一样难听。她自从过了三十岁之后,对“大姐、大嫂、大姑、大妈”之类的称呼就特别敏感,更不用说“前辈”了,尤其是从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人嘴里说出来,令她有“白发三千丈”的感觉。
她不知道田彬就是那种哪怕只比人家小一岁,也要认为自己小一辈的人,还是在表示职称方面的谦虚。
田彬的职称是technician(技术员),与researchscientist之间隔着好几级,或者应该说是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technician无论怎么升级,也只能升到technician1,2,3,怎么都不会升到researchscientist的位置上去,因为完全是两条不同的轨道。
不过田彬能做到technician已经是个奇迹了,因为田彬在国内的时候是做护士的,后来丈夫出国做博士后,她也跟着出来了,先是在一个餐馆打工,后来就到丈夫工作的实验室做volunteer(义工)。虽然她完全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不知怎么的,却很得老板赏识,最后老板就雇她做了实验室的technician。
这个研究所的实验室,都是靠老板的grant(科研经费)支撑的,基本可以用朝不保夕来形容。今天有钱了,可以天南地北雇一大帮人来干活;明天没钱了,又可以把一大帮人都赶回天南地北去。有时连老板自己都得卷铺盖滚蛋,田彬的丈夫早就因为经费问题被迫到别的实验室工作去了,其他人也像走马灯一样换了又换,但田彬却像《英雄儿女》里的那面战旗一样,始终屹立在隔壁实验室里。
王莙有点怕和田彬一起吃午饭,因为田彬特别爱提到她丈夫王世伟,而她刚好特别不爱触及这个问题,每次都被田彬问得山穷水尽,尴尬万分,而田彬好像从来都没察觉这点一样,只要午饭时碰上了,总要扯到王世伟头上去。
“王老师,你们家大王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嗯——,快了。”她不敢说丈夫只是临时回来办点事,住几天就走的,她希望田彬会理解为丈夫是要彻底“归海”了,那样今天也许可以少受点盘问。
但田彬的嘴巴可不是《黄继光》里的机枪眼那么好堵的:“哎呀,那好啊!说真的,夫妻两地分居真的不好,对生理心理都不好。我那时在国内过得那么滋润,院里上上下下都喜欢我,但是我们‘毛片’出来了,我马上就跟着出来了…”
“毛片”就是田彬的丈夫,其实叫“毛平彦”,但从田彬那两片薄薄的嘴唇里一气呵成地吐出来,听上去就像是“毛片”一样。
王莙看见过“毛片”几次,矮矮的,瘦瘦的,其貌不扬,身材像个还没发育的小男孩。
光从外貌方面来看,她怎么也想不出“毛片”就是田彬经常甜甜蜜蜜地提到的“我们毛平彦”,因为田彬虽然还穿着若干年前国内带来的那些衣服,但长得还是不错的,个子不高,生完三个孩子,身材也没太走样,又有时下流行的小脸尖下巴,有点像《TheEnglishPatient》(《英国病人》)里那个法国女演员朱丽叶·比诺什。
令王莙不懂的是,同是小脸尖下巴,鼻子眼睛的排列组合也差不多,为什么朱丽叶·比诺什看上去就那么优雅大方,而田彬却显得这么村俗小家子气呢?
她从来没公开说过田彬像朱丽叶·比诺什,因为田彬的自我感觉已经相当满盈了,再说就要爆棚了。虽然田彬是她们那层楼里学历最低职称最低的中国人,但说起话来底气却最足,不论是谁的科研项目,也不论是哪方面的研究,她都敢插嘴评论。如果是跟科研不相关的话题,那她就更是“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了,不论是谁,都敢给人家提些人生忠告。
田彬很体己地说:“王老师,我们‘毛片’那个实验室在招人,可以叫你家先生去试试。”
王莙是个感动不得的人,一感动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亮给对方:“哦,谢谢你了,不过王世伟他…呆两天就走的。”
“走哪去?”
“回国。”
“还回去啊?我还以为他…想明白了,愿意回到你身边来了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呢?仿佛王世伟另觅新欢了似的。
王莙想解释一下,辩驳一下,但心里也没底。
她怎么知道丈夫没有另觅新欢?说不定田彬国内的亲戚朋友传了什么话过来,现在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丈夫另觅新欢了,就她一个人不知道呢。
哲人甲不是吃干饭的!
她无言以对,只好装作没听见,专心致志地用一把小刀削苹果。
田彬感叹说:“不过大王老师在国内发展也挺好的,毕竟他呆在这里也过得不顺心,连你都提了researchscientist了,他还是postdoc(博士后),换了是我,肯定也想不开!”
王莙开玩笑说:“呵呵,那你的意思是我把他逼走的?”
“那也不是,但是…怎么说呢,女人太强了不好…”
“我没太强啊!我干这么久才提个researchscientist,已经是很窝囊的了。”
“但他连researchscientist都没提上啊!”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叫我改回做postdoc?”
“改回做postdoc也没什么不好的呀!职称嘛,只不过是个名称,只要你水平在这里,拿什么职称都一样。”
她不知道这是田彬用来安慰自己的话,还是“毛片”用来安慰老婆的话,不管是谁的创造发明,反正田彬两口子是被这话安慰住了,一个安心地做着“千年博后”,另一个安心地做着“千年博后”的老婆。
她开玩笑说:“我也知道职称不过是个名称,但王世伟他不这样想啊,如果你能把这话对他说说,那就好了。”
田彬急切地说:“王老师,我和你们家大王老师一点联系都没有的。”
王莙本来没认为田彬和丈夫有什么联系,但被田彬这么急赤白脸地一撇清,心里反而纳闷起来:难道田彬真的和丈夫有一手?
丈夫海归前,也是在所里工作,但不在一层楼,王莙在四楼,丈夫在二楼,上班时间两人很少碰面,偶尔有点什么事,丈夫上四楼来一下,要是给田彬等中国女同事碰见,总要逮住了开几句玩笑。
王莙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因为丈夫是公认的帅哥一枚,虽然只是华人里的帅哥,也只是华人公认的,但华人里帅哥少啊,人到中年还称得上帅的就更少了,所以还是很抢眼的,走到哪里都会有女性搭讪。
她自己对丈夫的长相是早就无感了,不会有逮住了多说几句话的冲动,但是想当初,她也是一看到王世伟的身影,甚至一听到“王世伟”几个字就热血沸腾的人。
那时一到开饭的时间,她就坐在寝室的窗子前假装看书,其实是在看窗外的小路,一看到他去食堂打饭,她就立即拿个饭碗往食堂跑,就为了能在打饭的路上碰见他,虽然他那时根本不认识她,也不会和她打招呼,但默默地看一眼也能让她回味好几天。
那时,像她这样的傻丫头还不止一个,光她们寝室里就有三个,都是看一眼王世伟就可以兴奋三天的主。
第二章
上大学的时候,王莙是一班的,王世伟是二班的,如果不是军训,她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那年的天气相当炎热,虽然已经是九月份了,但热得就像三伏一样。新生们裹着一身密不透风的嘎绿嘎绿的军装,站在大太阳下,立正稍息,向右看齐,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呀!
刚开始的时候,王莙并没注意到王世伟。
也不怪她,那么热的天,她每时每刻都在磨命,能让自己不倒下去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闲心看帅哥?
再说人人都裹在那身绿皮里,绿皮又不修身,都是大垮垮的,连腰间的皮带都不能勒出一点身形来,又成天在太阳下暴晒,一个个黑得像挖煤的,哪里还看得出谁帅谁不帅?
但竟然有人注意到王世伟这个大帅哥了。
这双慧眼属于她们寝室的大姐大裴小宝。
裴小宝是复读生,复读了两年,所以比其他直接考上来的人都大。裴小宝倒也不忌讳这一点,光明正大地告诉寝室各位:“我复读了两年的,比你们都大,我就是这里的大姐大。”
王莙很快就发现大姐大比她知识渊博多了,什么都知道,她头一次离开爹妈到外地读书,能遇上这么一位睿智的大姐大,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言听计从。
有天晚上,吹熄灯号之前,她听到大姐大和寝室里几个女生在议论:
“就是二班那个排头兵啊!我老早就注意到他了。”
“腿长得真直。”
“动作真规范。”
“不规范会让他当排头兵?”
“可惜,我们班的排头兵太难看了。”
“我们班的排头兵是谁呀?”
“你连我们班排头兵是谁都不知道?那你军训的时候向谁看齐?”
“我,就向我旁边的人看齐呀。”
“呵呵,我一直在向二班的排头兵看齐。”
“如果我们班的排头兵有二班的排头兵那么——规范,我们每次会操肯定能得第一。”
“但是二班会操也没得第一啊!”
“他们是有眼不识泰山。”
“有资源不会利用!”
第二天会操的时候,王莙特意留心了一下二班的排头兵。离得远了点,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腿是很直,动作是很规范,但笼在那么空荡荡的裤腿里,谁的腿又不直呢?不直也看不出来呀!还有动作,训了这么多天了,谁的动作又不规范呢?不规范就得开小灶,加班加点训练,一直练到你规范为止。
但寝室的女生还是那么兴奋地议论着二班的排头兵。
“我说他动作规范吧,你们看见没有?今天他在代理教官训练他们班女生呢。”
“哈哈,他们班女生肯定都高兴死了!”
“肯定故意乱走,好让教官多训练她们一会儿。”
“要是让他来训练我们班女生就好了!”
王莙想,如果我看不出二班排头兵的好处,那肯定是我眼睛有问题,寝室里别的几双眼睛不会双双都看错,部队的教官更不会瞎了狗眼。
于是她也加入了二班排头兵的粉丝团,一有机会就寻找着他的身影,渐渐的,还真是看出一点眉目来了,腿是很直,动作是很规范,个子是很高,人是很帅。
人有事情干,时间就过得快。
这给她那单调的军训生活增色不少。
她近距离地看到王世伟,是在军训快结束的时候。
那天是在练跑步,不用跑多快,但要跑整齐,一个班要跑成一个方阵,转弯抹角时都不能变形,立定时要保持原样。
别看就这点要求,做起来还真难呢,一个方阵跑着跑着就跑散了,等到立定的时候,总有些人还在往前冲,而另一些人又没跟上来。
教官看得心烦,把中间的休息也取消了,发誓不跑整齐就不休息。
等方阵全都跑走了以后,地上留下了一堆绿色的东西。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在跑步,生怕把队形搞坏了永不能休息,谁也没注意到身后那堆绿色的东西。
一直到方阵彻底跑整齐了,教官才让休息,也才有人注意到那堆绿色的东西,还以为是谁热急了,把军衣军裤脱掉扔在那里呢。
休息过后,又开始训练,有个心细的发现方阵里没谁穿着内衣,但地上那堆绿色仍然在那里,便觉得很奇怪:那到底是谁脱下的衣服啊?
到了第二次休息的时候,那个心细的家伙实在忍不住,把上厕所的时间用在调查研究上了,跑到那堆绿色跟前一看,发现是一个人躺在那里。
这下,操场上乱成了一团,休息的没休息的都涌到那堆绿色跟前。
等王莙也听到风声,跑过去看究竟的时候,那里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她什么也没看见,就听说是班上一个男生晕倒了。
后来,那男生被抬走了。
再后来,听说救护车来了,把那男生拖到医院去了。
那天下午其他人继续军训,但人心十分惶惶,都觉得自己也快倒下了,请假的多了起来,教官也吓怕了,宽容了许多,凡是报告心慌气短的都准假了。
最后提前三十分钟收摊。
剩下的时间每个人都在谈论那个晕倒的男生,有的说抢救回来了,有的说没抢救回来,有的说抢救回来之后又死过去了,有的说死过去之后做人工呼吸又活过来了。
然后大家开始骂军训。
有些女生开始哭泣。
有些男生提议罢训。
有些鲁莽的提议逃离军营。
有些谨慎的说千万不能逃,逃了会被抓上军事法庭的。
王莙慌了阵脚,不知道何去何从,只紧跟着寝室里的那些女生,打算她们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寝室里的女生哪儿都没去,只在那里议论。
后来,寝室的人都已经睡下了,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大姐大勇敢地说:“都别动,我出去观风。”
过了一会儿,大姐大跑回来说:“都起来,都起来,把衣服穿好了!”
“现在就逃走?”
“能不能带自己的东西啊?”
“我不敢跑!”
大姐大呲之以鼻:“跑什么跑呀!往哪儿跑?”
“那你叫我们起来干什么?”
“二班的排头兵要来了!”
大家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火速跳起来穿衣。
“他来干什么呀?”
“来收钱。”
“收钱干什么?”
“那个送院的死了!”
大家都愣了。
“死了?”
“死了。”
“谁说的?”
“外面都在说。”
“怎么死的?”
“死了就死了,还能是怎么死的?”
“是中暑?”
“应该是吧,听说他心脏本来就不大好。”
“心脏不好干嘛还要参加军训呢?”
“他不知道自己心脏不好呀,等他觉得心脏不舒服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下每个人都觉得心脏有些不舒服。
“我觉得我的心脏也不好。”
“我有时心跳得好快!”
“我今早上还觉得出不来气。”
大姐大吆喝说:“别自己吓自己了,你们都没心脏病,死的那个也没心脏病,是部队怕担责任,想出来的借口。”
有个胆子大的问:“二班的排头兵收钱干啥?”
“这个还用问?当然是捐给死者家属。”
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下变成了“死者”,王莙不禁打了个寒噤。想象如果今天倒下去的是她,那她的爹妈就成了“死者家属”了,真是可怕!
她眼前浮现出自己死后二班排头兵帮忙募捐的情景,还有二班排头兵把一包钱交给她爹妈的情景,爹妈自然是哭得一塌糊涂了,但看到这么帅的男生在为女儿募捐,应该会得到一点安慰吧。
她还想象二班排头兵安慰哭泣的爹妈说:“王伯伯,王伯母,我也姓王,今后我就是您们的儿子。”
哇,如果他能说这句话,叫她现在就死都行!
寝室的女生像几只老鼠一样,嗖地一下往各人的大包小包窜去,一个个弄得悉悉索索的,过了一会儿,又都窜了回来,一个个攥着小拳头:“捐多少?”
大姐大说:“我捐二十吧。我跟死者不熟,捐二十已经够多了。”
其他几个纷纷附和:“那我也捐二十。”
“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我也捐二十。”
王莙没吭声,但她打定主意多捐点,她也是连死者名字都没搞清楚,但她想引起二班排头兵的注意。
几个人像等候皇帝临幸一样,不停地收拾自己,务求完美。
二班排头兵终于光临她们寝室了,还穿着那条肥大的绿军裤,但上面没穿绿军衣,只穿着白衬衣,扎在军裤里,上下都是大垮垮的,看不出腰身。
王莙也没心思看他的腰身,哪里都不敢看,只觉他光彩照人,令她眼睛都睁不开。
他好像是沉浸在悲痛之中,连捐款事由都没说,就开始收钱,收了也不说话,接着收下一个。
默默的,很酷。
女生们被他酷毙了,也默默的,不问事由,只伸着拿钱的手,眼巴巴地等他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