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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禛…”
手指捏拳,对于他,她始终不能出手。
纳兰禛满面带着笑容睨着她。
“苏青晓,你想用一个孩子拴住本王?你错了。”深瞧了她腹部一眼,手抬起便覆在了她的腹上…
他低下眉眼…
“你说,这是本王的孩子?”
眼眸有些执着,轻轻抚摸着,眼中深陷了寒光——
手中的剑,也在此时凛起——
“纳兰禛!你要做什么?!”她惊吓一跳,抚上她的腹部,这是她唯一的把柄,唯一能留住他的方式…
“本王今生,只会有一个子嗣。”
男子蓦地抬起头,望着她,眼中的恨意翻涌滔天。
“苏青晓,你真的能确定你肚子的孩子是我的?你真的能吗?!你同九夜之间…不是也发生了吗?!你同夜清幽之间,难道没有过吗?!!苏青晓,你认为,仅凭一个孩子,便能达到你的目的?!!呵…”
纳兰禛说着,手臂一抬——
剑起,剑落…
所沾染的,是满身的血…
【看出来了吗?小禛其实已经有点疯狂了阿门。】
正文 姻缘5若有来生【求打赏】
苏青晓从来没有想过,他…竟会亲手杀了她肚中的孩子…
虽然,她利用这个孩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只是想留住他。
可是,他就这样硬生生的砍断了两人的所有…
此刻,纳兰禛的剑插进她的腹中,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满目的震惊…
纳兰禛站在那里,从来没有的宁静。
“这一剑,是替月儿还给你的…”他说完之后,将剑尖从她身上猛然抽出,不过是须臾,他又毫不犹豫的将整把剑深深刺进自己的肩头——
滚热的血,大片的飞溅出来…
纳兰禛笑望着天边苍穹,长河美景,凉薄的话语淡淡地吐出…
“这一剑,是我还给你的…还你的,养育之恩…”
…
以血还血,以肉还肉。
他做到这般,分明是要斩断所有。
汩汩的血顺着剑身流下,染红了银色的甲胄,染红了如墨的发丝,一点点渗入青色的墙砖中。
如此狼狈的两人,相视而站,苏青晓眼中无法取代的震惊同心疼,她虽然捂着腹部,但是仍阻止不了血的流下,手扶住墙壁,将身体靠上微喘。
纳兰禛躬着身吐血,面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身体那大片殷红的血迹说明了事实,苏青晓望着,蓦地苍凉的笑——
“真不愧是我的禛儿….绝情绝性,真像呀…你的性子,真像呀…禛儿…我的禛儿…”
可是,一开始还在笑的她,竟然越说越哭了起来。
手捂住脸,她埋首间,默默的哭。
这样的一生,最后竟然落到了这样的结局。
滑身靠在墙壁处,最后自己便也倒在血泊中,一遍遍放声大哭。
心死了,彻底的死了。
纳兰禛紧蹙着眉头,一手撑剑,一手抚着伤口。
他要还她的恩,全部还给她。
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苏…青晓…本王与你,再无交集,若有来日,你对她不利,本王…本王定将你…挫骨扬灰…”
断断续续地说,纳兰禛亦倒在了地上,此刻,他望着被黄沙遮蔽的天幕,望着天空中那一缕阳光,望着延绵万里的云朵,突然间,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脸——
漂亮的柳眉,明亮的大眼,倔强的唇瓣,精致的下颔,冷月略有俏皮的神情望着他,和熙的笑容竟让他心间动容…
“纳兰——”
她在天幕之间唤着他,纳兰禛听的真切,神情舒缓的轻轻闭上双眼…
月儿…若有来生,我定会好好待你。
月儿…若有来生,纳兰禛,会同你过相濡以沫的日子。
若有来生。
他侧耳倾听,此刻,风声飒飒,万里延绵…
“王爷——”
“王爷——”
一拨又一拨赶上城楼之人惶恐的瞧着这一幕,两个人,都无力的倒在那里,纳兰禛手心还握着剑,双眸紧闭。
苏青晓并没有昏迷,她瞧见上来的一拨拨人之后,当即,撑起了身子…
周围的人不敢拦她,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雪疆的夫人,苏青晓迈着沉重的步伐踉跄地朝着城楼下走去,涌上来的将士自然给她让开一条道,让她过去。
鲜血顺着衣裙流下来,靴子踏着鲜血形成一个个凌乱的脚印,她所走过的路全部滴上了血迹,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九巍的城门处…
苏青晓的身影逐渐远离,像有一个信念支持着她,使得她可以独步走这么远…
风沙尽头处,站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亲眼见到苏青晓走下来,又看到她拖着血染的身子走了很远。
她悄悄跟上。
避开了所有人,快步而去,最终,她瞧见苏青晓倒在一处荒草中…
她走了上去,将她从草间扶起,然后敏捷的掐了她的人中。
女子缓缓睁开双眼,隐约看见有个人影,在定睛一看,顿时心生警惕。
她正想开口,那人则在那一刻,含笑着说:“我知道你是谁,在雪疆时,他们都叫你夫人,我也知道,你一心想拆散倾冷月同纳兰禛,只是,我想,我或许可以帮你…”
她说完之后,便眨着眼睛一副无害的样子。
苏青晓气闷生生的听完,硬是扯出一个笑容,“你既然想找我,还是先将我身上的伤…”
“我明白,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定将你治好。”
那人说完,当即抚着她站起身来。
她架着她,一步步朝着安全的地方走去,深眯了双眼,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怨恨有多大。
只要有一个希望她都会坚持下去,因为,她要找倾冷月…报仇。
长风斜影,淡淡拉下两个身影…。
西凛安庆三十一年四月初,一举攻下九巍这片疆土的纳兰禛因伤势严重,休兵整顿,一连滞留在九巍数月之久,而同年,西凛帝都诏告天下,废除刚立不久的太子殿下,重立西凛皇室二殿下为储,吉日入主东宫,并随朝听政,暂代朝纲,整个皇室也因此出现过短暂的清廉之风,同时雪疆也宣布收九巍入疆土版图,同年进行改革。
也因此,政局进入了短暂的和平期…
就当所有人以为这样的和平会持续长久之时,同年六月初,一名婴儿的降生,将整个事情,推向了高、潮…
【咳,事先不会在一章就写宝宝出生,中间还有段过程,但是不会太长,因为要进入下一个进程中本文会用心写完,至于番外,稍刻在定吧】
正文 姻缘6 有奸情【求打赏】
清幽静谧的庭院,枝桠吐着新芽,妖娆绽放。
院子不大,到干净的很,在九巍这样一个多风多沙的环境中,这样别致的院子实属难找。
她从危险中醒来,望着一屋陌生的环境有些发怔,心间一落,忽的想起之前经历过什么,便垂了眼睑。
对于这个陌生的屋子,她毫无感情。
蓦地想起在洛水的院子,那个院子同此院颇有相似,却温馨的很。
说到温馨,也只是心情罢了。
冷月含着下唇,本想从床上起来,不想此时旁边就传来焦急的声音——
“夫人不可!”
她侧眸瞧去,是个长的同小桃颇为相似的婢女,乖乖巧巧,冷月蹙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婢子唤作晴儿。”
“嗯。”
冷月问完之后,顿觉无趣,抬眼朝窗扇睨了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回夫人,这是王爷为您布置的别院。”
“王爷?他在这里?”冷月很抵触的听到这两个字,晴儿顿觉自己说错了话,这才解释道:“王爷他,不住这里。”
冷月遂放下了心。
其实,晴儿没敢同她说,纳兰禛如今昏迷不醒,失血过多。
其实,晴儿也没说,这间院子,是纳兰禛早在半月前就相好的,一直放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须。
冷月望了四周一会,顿时想起了什么——
她掀开了锦被,朝着腹部瞧去,当她看见那令人安心的隆起时,不禁松了口气。
她全部的希望,就在此。
晴儿端着一盆热水走到她身边,对她说,“夫人您在床卧了许久,如今起了,便用这水擦洗一番吧。”
她说完,绞了帕子。
冷月点头,触手摸上去,本欲洗,却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到了——
抬起眼眉,一袭白衣顿时落到了她眼前。
“丫头。”
名弈风染着风尘站在门边,有些喜悦。
大步上前,顿时绕过晴儿坐到了她的榻前。
手背探过,抚上她的额心,然后淡淡地说:“幸好。”
“你…”冷月瞧见他满脸的焦急同汗浸,不禁有些窝心:“你…莫不是去做了什么体力活?将自己弄成这样?”
名弈风怔忪半晌,才反映过来,一抹笑挂于脸上:“在前院听说你醒了,一心急了…”
“嗯。”冷月点点头,有些感激的望着他。
名弈风看见她面色红润,神情自然,心知她彻底好了,感谢锦之的同时他也暗自舒了心。
自从那天将她从城楼上抱下,他就觉得,她像一阵风。
若不抓住,稍刻即逝。
之前他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时候看着冷月在床上痛苦他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
这一次,亦然。
独自冥想之际,一只手探了过来——
稍湿的帕子,轻柔地摁在他的脸上,面前是她温和的笑容,冷月的眼眸仿若水晶,晶莹透明,唇角一抹微笑,她执着帕子为他擦去汗浸。
“下次不要这么急了,我…死不了。”
说完之后,她还看了他两眼。
名弈风一下子痛了心髓。
为什么她能如此镇定,明明她才从危险中活过来,明明她差一点失去了孩子。
城楼上的一切,她忘了吗?
他宁愿此刻的冷月,一醒来便抱着他哭泣。
她的心里,定积了好多忧伤。
冷月微笑着,瞧见他神情有些痴,心想起他刚知道那件事,定还有诸多不稳。
“风,那件事情…”她方想提,此刻名弈风像触到什么的刺猬般一下子手指一缩,面色有些难看。
“我们暂且不提,好吗?”他问她,略带乞求。
冷月点头,不做声。
“殿下,夫人到了该喝药的时辰了。”晴儿在旁说,微笑着示意名弈风是不是可以走了,因为毕竟她的主子不是他,而是纳兰禛。
在她小小的观念中,冷月是纳兰禛的夫人,而现在名弈风在这儿,有点第三者的意思。
她笑着,名弈风精明的眼眸瞧了会,心知肚明。
但是,冷月却拉住了他。
抬起眼眸,对着晴儿说道:“以后可以不必唤我夫人,我听不习惯。”
“还有,八殿下是我的至交,不用避嫌。”
说完这两条,晴儿的眼眸圆睁。
默默点点头,应了声。
闷闷不乐的走了。
名弈风微笑的望着晴儿的背影说:“你何须对她那么凶?”
“她是他的人。”冷月低头暗暗说道,“我一想起他残忍的对你说了那些话….我就…”
“傻丫头。”男子温和的抚上她的头,“纳兰他,只是告诉我真相而已…更何况,也不全是他说的。”
他扬起头,有些惆怅,“那日,我也太急了…”
冷月倏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放到自己的身边,“风,答应我,你一定不能有事。”
“嗯,你放心。”
缕了缕发丝,眼眉如画,“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冷月听到此,心间一片舒畅。
俩人相视而笑,隔了会,去膳房端药的晴儿走了进来,她一蹙眉,一瞧见名弈风当即不爽。
他还在。
他同夫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有奸情。
晴儿努着红唇,将药呈到冷月面前,“夫人快趁热喝了吧。”
“嗯。”
冷月接过,便抿了一口。
很熟悉的味道,那是,曾经纳兰给她喝的药。
带着一股很大的血腥气…
喝了两口,她就将头侧到一边——
便在这时。
一名小厮跌撞的跑进来…
“夫人,夫人,王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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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的话刚落,身边的晴儿竟然带着笑颜:“王爷醒了?!”
冷月略有狐疑的望了晴儿一眼,心想她都不激动她激动个什么…稍一闭眼,便能出现纳兰禛的眼眸,她实在觉得疼痛,便挥手同他说:“不见。”
“阿?”
垂立的小厮一颤,竟然听到了这样一个答复。
“听不见吗?我说不见。”
“是….”
那人告退,默默走下,晴儿本想劝她,但话还没出口,冷月就侧眸对她说:“你先下去吧。”
晴儿走之前瞪了名弈风一眼,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在这儿碍眼。
名弈风摇了摇头,叹言:“你又让我招了一个敌人。”
“她么?孩子心性…难免被迷惑。”她暗指纳兰,心想他总是迷惑那种未成年少女。
“丫头…你真的不想见他吗?”名弈风收敛了眉角,试探的问道。
冷月沉默,心想,她真的不想见他吗?
想起这些,她摇摇头。
“不知道。”
名弈风兀自笑了,将身子朝后一倒,倚靠在床前,“既然这样,你就先舒舒心吧。”
冷月点头…
然而——
“夫人…夫人!”
那小厮又跑了进来,比上次还急迫,他一进门忌惮的看了名弈风一眼,“王爷他…王爷他不肯走…他说,你不出去见他…他就一直站在那里。”
“…”
冷月抿了唇,心间一阵翻涌。
纳兰禛,你以为什么都能遂你愿吗?
她想到这里,冷笑道:“随他了。”
小厮当场怔住,悻悻离开。
名弈风略有深意的眼眸在打量了她许久之后,扯出一丝凉笑。
他将眼眸投射出这个房间,落到院子的一角,心想着,不知道纳兰禛能撑多久…
院落深深,院墙高筑。
天青色的衣袍佩着天青色的玉饰,清清绕绕地站在一树下。
天气阴沉,并不明媚,天边作起风沙,带着大量的灰尘刮入他的发间。
那头墨发,似是刚刚洗过,光滑柔软,垂在身后,他微低着头,将眉眼隐在阴影中。
身子不是很好,刚醒来,就朝着她的地方赶来,纳兰禛坐在马上时,咳血了好些次。
头顶是一把遮荫的青骨伞,身边站着几个忠卫,为他举着伞。
那些人望了望他,又望了望空无一人的院子,劝道:“王,回去吧。”
“再等等。”
纳兰禛语气里有些希冀,他朝院落深处望了一眼,总是希望看见那一抹身影。
即使她走来骂他一顿,他也觉得心安。
可是,他始终没看见。
空无一人。
这个院子的布局同洛水的很相像,他很想告诉她,这是他怕她感到陌生而特意按照洛水的布局建筑的,因为他记得冷月曾经同他说过,那个院子,让她感到很温馨。
如今看来,他毫无机会。
“王爷,你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先回去养好了,再来找王妃吧。”
“本王要带她回去。”他坚定了目光,“她不可,离开我。”
说完,继续等,丝毫不顾天边是否落日云霞。
冷月站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静静瞧着他的身子。
瘦削了许多,并不如那日在城楼上见的威凛。
如今的他,更像一个落魄公子,眼眸深深地望着庭院一角,若有所思。
她冷笑几分,将身子转过,牵住了名弈风的手:“我们回去吧。”
名弈风低头:“你,真的不愿意见他?”
“不见。”她说道,倔强的抬起眼,“身体是他自己的,若他愿意糟蹋,就糟蹋好了。”
名弈风听此,将心间的感受都吞下去。
倾冷月,你终是舍不得他。
她转身而走,而那边,纳兰禛站的执着…一分一秒过去,他丝毫不动,天气也从之前的阴霾变成了夜色阑珊。
九巍的夜晚分外干燥,除了极大的风沙之外便是白日同夜晚的落差。
一到了晚上,阴冷袭人。
执着伞的忠士有些扛不住了,手开始颤抖。
纳兰禛回头睨了他们一眼吩咐道:“你们都回去吧。”
“可是王…”
“这是军令。”
他稍冷了眼眸,“本王再等等。”
再等等。
他总是这样同他们说。
他们撂下青骨伞,放于地上,听命而走,末了,还望了他一眼。纳兰禛轻叹着气,将手放到自己的唇边…
轻哈了一口气,他使劲搓了搓。
方用完膳,她坐在窗前仰望着一袭明月。
“夫人…”身后是晴儿的声音,“王爷他…还在呢…”
“你若心疼他,自可去见他。”冷月侧目说道,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婢子慌忙跪地,垂头:“奴婢不敢。”
“那便待在这里。”说完,她继续仰头。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清热。
她突然想起这句诗。
唇边笑了笑,不在望月。
吩咐晴儿铺床,手指放到腹间轻轻摩挲。
绽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这个世上?她问,心间一冷,紧了紧手臂。
晴儿走到榻前,为她铺床,她一边铺一边回身望她——
“夫人…你真的….”
“你若再说,便出去。”她蓦然有些生气,语气冰冷,晴儿不再说,默默的为她铺床…
冷月心间,像戳了根锥子。
从脖间拿出那条坠子,在明亮的灯下深望了一眼,突然觉得这枚心型的坠子像一滴眼泪。
“嗒——嗒——”
此刻,窗台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冷月方回头,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东西,此时,便听到晴儿的声音:“夫人!外面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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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蒙蒙,落在屋檐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冷月在听到晴儿那句话之后,便出神的望着窗外…她深深握紧手指,窗外的雨滴由小变大,一粒粒像极了天空的眼泪。
晴儿走到窗台,瞧见雨滴落到屋内的台面上,沾湿了放在那里的宣纸,当即弯身去关窗子,此时冷月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声——
“别关——”
晴儿立刻停下了手,回头望着她,冷月的眉眼添了一抹愁绪,唇角含笑了几分,对着她说:“下去吧,待会我自己会关。”
“可是夫人…”晴儿蹙眉望着窗外的雨,“你…”
“下去吧。”
她又说了一遍,晴儿不好辩解,垂首下去。
房间中响起了关门声,侧着眉瞧着窗外的雨,来到九巍这么久,她并没有看过这个地方下过一场雨。
干燥的天气,让她总是会想尽办法的来湿润自己,女人的皮肤最脆弱,更何况,她这张脸,还是易容过的。
探出手去,觉得那些雨滴渐渐落在手心,她抬起眼睫,深深望着天空,方才还算晴朗的天气如今像蒙上一层纱,氤氲潮湿,手心被拍打的湿润了,渐渐蓄起了水。屋里的灯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使她渐渐瞧清楚了雨丝,细密的如断线的珠子,被身后的余光一照,有种独独的清冷。
心思忧郁间,她便在此时瞧见了那枚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金坠。
不晓得她是怎么了,竟然将握着坠子的手探出窗外——
雨滴垂在那上面,叫她本欲收回的手一颤,静静望着那坠子,如今,它停留在手心处,红绳被雨打湿,心形的坠子也被浸染,那上面隐约而现的‘禛’字她只要仔细瞧便可看见,口中干涩,望着那枚坠子就那样痴了。
恨他吗?她在问着自己,深闭上眼眸,黄沙一片的城楼印刻在眼前,想起那日,她被全身吊在城楼上,透过风沙瞧去——
那样寒天寒地的眼眸,让她绝望。
人们说,男人的心思永远不像女人一般,似水柔情,他们心间,更多的是冰是铁。
她叹了口气,自己纵是有千般能耐又如何,终究是个女人。
走到房门,打开门的一瞬间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喊道——
“晴儿——”
半晌之后,小婢女从与她相邻的屋间走出,探过头,“夫人。”
“拿伞来。”
她说道,晴儿哦了一声,眉眼间有些喜悦。
夫人心里,还是记挂着主子的。
她想着,兴奋不已。
当晴儿将一柄油纸伞撑起时,冷月早已穿的厚实,等候着她,晴儿举着伞,随着她朝着院外走去,一路上,细雨沾湿了两人的单肩…
远远地在某个地方站定,她的身前是一棵吐着新芽的树木,树枝上光秃秃的,毫无美感可言,她隐身在那树下,一双眼朝着远处射来——
那抹身影,似鬼似魅,落入她的眼中。
空荡的院中,只有他一人,身边还放着一柄青骨伞,他的身上沾上了雨滴,在深夜里,那件天青色的衣袍越发的清冷,几乎辨不出颜色,他的眼睫纤长,迎着雨滴在晃动,随时有珠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