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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遮住了她的容颜,风霜搅乱了她的英气,此刻的她,软软的坐在那里,耳边是如雷的欢呼声,眼前是满目的篝火,唇角一笑,那种恬静淡淡的散出。
纳兰禛放下马缰,利落的下了马,随即站在她面前,黑发如墨,服帖的垂在额前,坚毅的面容篝火的印照下,仿若一面铜镜。
探出手来,递到她面前,毫不犹豫的揽上她的腰身将整个人抱下来。
抿着的薄唇,此刻形成一道直线。
大步朝着军营走去,四周的人在看到他时全部让出一条道,纳兰禛走到了营中后,蓦然将她放下,冷淡的语气对旁边两名跟随的隐卫说:“送王妃回去。”
不容抗拒的语气,让营中的欢呼荡然无存,所有人都望着他又望着冷月。
黑色的衣衫虽然包裹着她,却包裹不住她倔强的脾气,倾冷月全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却能用中气实足的抗拒他:“纳兰禛,你休想将我送回去!!”
从方才起便隐忍的男子此刻完全爆发,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上前便揪住她的衣襟,将她瞬间拎到他面前,紧致的衣襟嘞住她的脖子,冷月清咳几分,纳兰禛问道:“你,在敢说一遍试试——”
“我说了…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啪!”
清脆的响声陡然响彻天空,无数双眼睛瞧着他们,却见证了这一刻——
半边的红肿还未消热,高大的男子一改方才的隐忍,变得暴戾而无情。
他打了她。
两人的心陡然一颤,似乎都无法相信这一刻。
纳兰禛的手指在空中颤抖,甚至微微弯曲,藏在盔甲中的面容神若死灰,一双黑瞳紧紧绞着她——
“别…以为…本王不会打你。”
“…”
冷月冷冷的望着他,身子宛若提线木偶般,风吹过身下的裙摆,形成一层层的波浪,此刻,她竟然笑了。
嫣然一笑,让他的身子悄然一震。
四下里是死寂的冷,那些将士围在四周,摒住呼吸望着他俩,他们皆不敢言,瞧着纳兰禛发怒的样子,他们突然觉得,他们的王,也有这样失控的时候。
平日里,他总是一副神情淡淡的样子,从不暴露自己的心性,越是逆境,他越是安然自若。
冷月的袍子撩起,纳兰禛不忍的望了望她发红的半边脸颊,将脸别过去——
“送她离开。”
淡淡的吩咐着,将她的身子陡然甩下,扔给隐卫。
自己则踏着地面朝着帐中走去——
“纳兰禛——!”
倾冷月站在隐卫怀中,不顾自己的身体能否站起,推开那些人的搀扶,抬脚颤颤巍巍的朝着他走去——!
男子停住身形,顿在原地。
“哈哈哈——”她狂笑,遂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眼光瞥过所有人,道:“你不让我待在这里,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女人!是,我是怀有你的子嗣,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能任由你来决定我所有的意识,你为了我让我跟过来,不惜在我身上下了软骨散,但是我告诉你,若是仅凭这个能把我打倒,你休想!!纳兰禛,我倾冷月,从不愿做你的附属,尽管,有的时候,我依赖你,我会软弱,可是你也该知道,我这人天生的倔性子,一但认准的事情便是上天不许我要去做,如今你让我走,让我当那种什么都不管的女人,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字字珠玑的声音回荡在军营中,只有翻飞滚动的军旗在回应着她的话语,她的一席话,让整个军营静若死寂,也让纳兰禛的背脊,形成了一种笔直的趋势。
冷月含笑着望着那些人,又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匕首,忽而笑了:“凭什么他们能在这里,而我不能来…若是因为我是女子,那么——”
她笑着,扬起手中的刀——
“王妃——!”
营中所有人看到她这个动作,吓得冷汗全出,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
便在这时,纳兰禛陡然转身,瞧见她扬起手中的匕首,心间一颤,毫不犹豫的跑上前去——
当双手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抱在怀中时,冷月手中的匕首划断了她的发丝!!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割去自己的头发!!
纳兰禛眉心拧锁,低哑的声音喝来,扣住她的双肩,不停的颤抖:“倾冷月,你要折磨死本王吗?!倾冷月,你到底要做什么?!!!”
冷月凝上他的眼眸,淡淡的说:“我只想,同你共祸福。”
共进退,同祸福,这便是她的愿望。
她不想当个被他保护的女人,她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面前。
男子的眼眸陡然黑暗,搅得夜色不宁,大口大口的喘气,胸口堵住的巨石压的他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要如此的倔强?为什么她要这般的坚硬?若她软弱点,若她守在他的羽翼下,那么他会觉得,自己轻松很多。
然而,那便不是她了。
只有现在这个,是倾冷月,是他认识的,所喜欢的,所爱的,所珍惜的——倾冷月。
不就是爱上了她此般的性子?烈如火,却又细腻如水。
紧紧擒着她的手腕,将那匕首生生的掐掉,女子坚强的眼眸仿若一根针,刺得他难受。
一闭上眼,他就能想起方才的寒意。
脚心一凉,将她放稳,“什么,我都能答应你,惟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阿冷,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绽儿,我不能带着你上战场,更不能看着你同它有什么危险,纳兰禛虽然总是负你,但是他始终没有忘记,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是决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同孩子处在危险之中,他就算自己残了,瞎了,也不会让他的妻儿,受到半点伤害…阿冷,你能懂吗?你能理解吗?…”
轻轻摇晃着她,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心中的害怕说出来,冷月一怔,半张着唇看着他。
他的唇,虽然饱满但是泛着微微的紫色,一双眼眸漆黑地形若一片湖水,却暗涌不断。
而他的话,也触动了在场所有已有妻儿的将士们的心,他们想起自己的妻儿,想着想着就不停的落泪,也单膝跪地,请求着冷月:“求王妃回府…”
“求王妃回府…不要辜负王爷的一片苦心。”
“…”面对突如其来的逆转,冷月无言以对,但是她的内心还是渴望能在这里陪着他,说实话,她不怕死亡,不怕战争,她最怕,是不知道他的消息,不知道他哪里。
这才是她最怕的,是她心底的魔。
咬了咬牙,仍旧坚持着:“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倾冷月——!”咬牙切齿的望着她,说了这么多,她还是要留下来。
当下便急了,只好放开她,也不顾她是否摔倒,便指着那脱在一边的军衣说:“好——本王成全你,你若是能在这里,将这件军衣不接受任何的帮忙穿在自己身上,我就让你留在军营——!”
“王爷——!”
所有人都请愿,请他撤销命令。
冷月现在的身体,别说是一件简单的军衣,就是最轻便的东西,她也不可能拿起来。
她能来到这里,若不是将自己绑在马背上,恐怕连路都走不来。
纳兰禛不顾所有人的反对,静静的站在一边,眉目间冰冽一片。
双手环胸,他冷眼旁观。
冷月低头睨了眼那军衣,唇边一笑,我绝不会让自己失望——!
心想着,朝前迈了一步——
“噗通——”她的身子陡然落地,她用手护着腹部,趴在了地上!
脚下软弱无力,像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连一步,都走不了。
她抬起眼,狠狠的望了一眼军衣,用力朝着那个地方爬去——
正文 我欲成魔7
四周,响起了阵阵的抽气声。
所有人都被她那种劲头感染了,崇拜了,害怕了…尽管全身无力,但是她就算爬,也要爬过去——
咬紧牙,坚持着。
地上尖锐的石砾咯伤了她的身体,手肘上磨破了一层皮,她迫使自己站起来,以手掌撑地,却都无法稳定她的身子。摔倒了,硬硬的石头戳进皮肤里,短暂的疼痛,冷月不禁蹙眉,轻轻的闭上双眼——
“王爷——”
四周再次响起了请命的声音,所有人都为她捏一把汗,急急的瞧着纳兰禛。
竖立的身形静静的看着她,双眸要将她射穿,灼热的目光一霎不霎,负过的手捏地铮铮作响。
“啊——”
终于,空中划过一道尖锐的疼痛。
冷月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方才还很用力的去够那军衣,而现在,就将身子蜷缩在一起——
她捂着腹部,抬起眼眸细细的瞧着他:“纳兰….纳兰…”
一声声的喊叫,让他的心间彻底大乱,蓦然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收在怀中:“月儿?”
“…疼…”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身子缩了缩:“绽儿…他…”
男子蓦然站起,冲着军营发出震天的吼声:“军医——!给本王唤军医——!”
…
“军医——军医——”
四周顿时乱作一团,众人奔跑着,纳兰禛青筋暴起,大步朝着帐内走去——
“轰——”
遥远的天空上,蓦然绽开一朵灿烂的烟花,花迹流走,一闪而过,将半边的天空照亮,所有的将士都停下脚步仰头望着那抹烟花,它明耀的身子似乎预示什么,在天空中——绽放。
绽儿…绽儿…
冷月闭着眼眸,口中发出细碎的呻吟,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她几乎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强有力的心跳声回荡在她耳边,让冷月的唇角划过一丝微笑,轻细的问他:“禛…绽儿…是我的孩子,他…会坚强….是不是?”
“是。是。”纳兰禛声音哽咽,一遍遍扶着她的发丝,眼底凌乱不堪,“月儿,都是本王的错,都是本王的错…本王对不起你,本王…对不起你…”
“呵…”听到他一遍遍的说,她终笑了,靠在他的肩头:“纳兰禛…让你服软,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月儿,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的,你要相信本王,你同绽儿…本王都要,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
遥远之处,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她抬起眼眸,眯眼望着被照亮的一半天际,手臂更加揽住他的脖颈,轻轻点了点头。
“军医——!军医——!”
纳兰禛的怒吼一声比一声急躁,他此刻像极一头发疯的狮子,透着血丝的双眼睁得极大,此时从某个帐篷内走出来几名拎着药箱的军人,他们一边扯着自己的袍子,一边快速的朝着他跑去——
军营内篝火连天,人声鼎沸,却不是为了欢度新年。
这之后的一个时辰里,住着冷月的帐篷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神色紧张,时不时,传来男子的暴吼——
整个帐内呈现出一种剑拔弩张之势,男子来回的走动,完全乱了阵脚。
几名军医共同会诊她,躺在床上的冷月虚汗沁沁,双眼紧闭,薄薄的衣衫早已被汗打透。她的呼吸时弱时强,时快时慢,毫无规律,那些军医一边帮她施针,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外面的夜已深,寒冷的风卷着雪花吹进帐内,悄悄地落到了他的靴面上。
原本疾走的他顿住,观察着脚背上的雪花。
一抹晶莹,静静的趴在那里,他看了半会,一下子掀开了帘帐——
身子顿在天地间,半仰着头,瞧着从天而降的大雪——
下雪了。
白白透透的雪,飘落在他的肩头、发丝、眉心、唇角…纳兰禛震惊的看着,深瞳逐渐收紧。
犹记起,他曾站在雪地里为她堆起的雪人——
犹记起,他牵住她的手,同她在雪中拥吻。
男子的心猛地一收,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真没想到,今年新春的一开头,最后一天的晚上竟然下了场瑞雪!
瑞雪兆丰年。他笑了,明年,定是个顺畅的一年。
帐内,是忙碌的情景,帐外,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静静地欣赏这一场雪——
大雪越来越大,渐渐铺满了他的肩头同发丝,狭长的双眸轻眯,此时却听到帐内苍老的声音:“禀王爷,王妃已经无碍了…小公子十分坚强,也无事…”
“呵…”他舒心的一笑,直觉这场雪给他带来了好运。
放下帘帐,三步来到冷月榻前,那几个军医用布子擦擦额头,全体跪下告退。
纳兰禛吩咐他们出去,抬起她一只手。
紧紧握在手心里,他低下头亲吻她的手背,然后用头抵着它,细细地瞧着冷月。
冷月还没醒,但是看她平静的呼吸,他就安心了。
“阿冷…你听到了吗?你没事了….就连绽儿都像极了你的性子,他安稳的待在你的腹中,本王说过了,你同绽儿,都是有福之人,有天神的庇佑…”
摩挲着冷月的手背,听到她的呼吸平稳而顺畅,不禁安心,他为她掖着被角,在黑暗中描绘着她的面容。
帐外,知晓冷月没事的消息,所有的将士也放开怀的大吃大喝了,他们开始为这场迟来的雪欢庆——
“王爷——”
帐帘被人掀起,探出一个憨笑的身影,来人挠着头,将一坛子好酒递给纳兰禛:“王妃无事了,王爷也同我们去欢庆吧,今日是三十,兄弟们都约好了,要不醉不罢休——”
“你们去吧,本王在这里便可。”纳兰禛拒绝了,将那坛子酒放到一旁,那士兵见请不动他,只好作罢,放下帐子。
黑暗中,他没有点灯,静静坐在冷月身边,找来一个湿帕,为她擦拭着额心,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碰珍贵的瓷器,纳兰禛脱下盔甲,只穿着内里的青衣,拢起发丝束在脑后,一撩袍子坐在她身边。
解去冷月的衣衫,一层层的脱下,然后用温水沾取,轻轻的擦拭。
熟睡中的人不自然地嗯了声,仿佛惊动了她,纳兰禛忙静下身子,一双眼瞳绞着她。
当他翻过她的手腕,瞧见那几道嘞进手腕里的伤痕时,眉心一紧。
指腹抚上,一遍遍的摩挲,眼中含着脉脉温情,站起身来转身取酒…
将酒倒出,用湿布沾取,走到冷月身边,轻轻的为她擦拭——
“嘶——”睡梦中的人不自然的一缩手,身子一抖——
她翻过身来,将手缩进怀中,闭着眼睛,“疼。”
“阿冷…”
纳兰禛爱怜,探过身子去找她的手腕,重新将手腕执回手心,说道:“我须先给你消毒,否则在军中,很容易得破伤风。”
…
这次他选择执着她的手腕,不让它乱跑。
辣酒覆在伤口上,火辣辣的麻,冷月轻闭的眼睫不停的打颤,仿佛在无声的抗拒。
纳兰禛揽过她双手,为她清理着伤口,口中苦涩难耐。
外面已经开始庆祝,一声声的歌谣同欢乐的笑声传进帐中,他的唇角浮现笑容,一边听着,一边照顾着她。
双腿搭在榻边,冷月缩在他的怀中,任着他为自己清理,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不晓得她做了什么梦,只有唇角依然绽着一抹笑容。
纳兰禛瞧着她,低下头来轻吻她的眉心。
帐外的风雪刮进,撩开了一小块帐帘,他从那里看去,恰可看见那些士兵围着篝火坐成一圈,其中,还有人跳着舞,唱着歌——
帐内的安静,更衬地外面的嚣闹。
“咚——”
“咚——”
“咚——”
遥远传来沉闷悠扬的钟声,穿透了天空直直传到雪疆的军营中,军中所有人都站起身,听着新年的钟声,互相拜年。
纳兰禛抱着她,让她靠坐在自己的腿间,喃喃地说:“阿冷,本王还是同你一起过了新年,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冷月抿着唇,口中呜咽了几分,更加的朝着他的怀中缩去——
“风…”
“风…”
她的嗓间模糊不清,似乎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纳兰禛侧耳听着,却不想,他所听到的,竟是那个….
倾冷月…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正文 我欲成魔8本王稀罕你
帐内的轻唤渐渐被帐外的喧嚣遮盖,女子躺在温暖的榻上,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神志不清。
高大的身形顿在一旁,负着手,黑暗淹没了他的身子,沉稳的气息从他身上冒出,纳兰禛站立在旁,一双眼眸紧眯成线。
眼中锐利的光不断迸出,十指紧绞,冷月口中断断续续的话语让他的心蓦然一沉,直觉,有些事情怕是要瞒不住了…
名弈风…名弈风…他默念这个人的名字,身形一转,当即来到岸几前取出毛笔同纸宣…
细细写了几个字,将薄纸折叠几分装于信封中,掀开帐帘便唤了一个隐卫过来,同他耳语几分,又恢复了悠然自得的样子——
冷月躺在榻上翻了个身,身体一阵冰凉,将她惊醒!迅速睁开眼瞧了瞧四周,除了那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外,并没有其他,她支撑着起来,遂想到了什么,双手蓦然护住腹部——
“你很好。”黑暗中响起了他的声音,是万年的冷冽,纳兰禛侧了身子睨了她一眼,慢慢来到她身边,坐下——
但是,冷月却下意识的,向后靠了一分。
她的这个动作,便像一盆冰水泼向了他的身子。
冰凉刺骨,男子紧捏手指,面上带着笑容:“阿冷,怕么?”
“不怕。”冷月咬牙说道,“是心寒。”
她的双眸在黑暗中透出一丝生疏,紧紧望着纳兰禛:“我心寒。”
“阿冷。”男子叹息万分,伸手抚上她的手背,“你应该理解我…”
“理解?”冷月笑了。
“纳兰禛,你叫我如何理解你?”她坐直了身子,指节修长,根根见骨,“曾经你同我约定的,怕是都忘了。”
“本王没忘。”纳兰禛盯着她:“曾经说过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好——”她动了动身子,明眸绞着他:“我便问你,这是什么?”冷月说完,便伸出自己的右手来,那上面赫然闪耀着一枚黄豆大的鲛珠,珠子光滑有光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明亮如初,纳兰禛紧了瞳,轻抿了唇角。
“还记得曾经你给我戴上它时所说过的话吗?你说,从此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祸福与共,不离不弃…”
“记得。”
“那么,我来找你,又有什么错?我懂得保护自己,也绝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便是这样,有什么错?”
“阿冷——!”
纳兰禛蓦然打断了她,手指一紧,捏住她的肩膀,“你知道本王担心什么!纳兰禛从不会认为你是我的累赘,但是,你便知道了,有你在,我怎能安心?我怎么能,不顾你的安危?倾冷月,你可知道吗?我现在早已乱了方寸,我害怕!你在这里一天,我便害怕一天…我…”
“…纳兰…”对面的男子低下头急喘着气息,那种强烈的感觉再次攀升他的心头,让他觉得心中翻涌不已,全身的冰凉,甚至手脚也麻了,他的这番情绪让冷月瞧了眉心一拧,默默的抚上他的肩。
男子冰凉的手抓住她的手,覆上,轻轻摩挲,她惊讶于那种接近零度的温度,更惊讶于此刻他的举动….
他在颤抖,双手在颤抖。
口中酸涩不已,再也不说什么,低头瞧着他,男子平息了半晌,猛地站起了身子——
他用黑暗包裹住自己的不安,使自己又变回方才的冷冽。
帐内瞬间安宁,半晌之后他对她说:“你好好休息…”
“纳兰——”
瞧着他的身子欲出了帐篷,冷月慌忙唤住了他,忍了片刻,才说出:“…我相信你…”
四个字,叫他周身一震。
冷月的眼神变得温和,手抚上腹部,“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会相信你….禛,舍去你的不安,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保护好…绽儿…”
…
眼中的希冀幻化成淡淡的光,那样温柔的话语让男子用力铸造的坚强在瞬间垮了…
耳畔是细碎的风声,刹那间,她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还未细细深究,那怀抱便将她弄的窒息…
“呵呵…”她从心间发出笑声,环上他的腰身,纳兰禛的头深埋在她的脖间,轻吻着她的锁骨——
一别方才的旖旎,瞬间便在帐中传开,风雪卷进帐内,外面雪花飘飞,将士们愉悦的歌声同笑意传入两人的帐内,冷月突然觉得这样的新年,是她自出生以来,最特别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