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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说出来都不相信,他的伤,过了一个月,都没有好。
黑色的衣襟迅速渗上了血迹,一层层的染透,冷月侧眉一瞧,纳兰禛的一只手上全是血,想是他方才为了救她,连护体都忘了,只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了所有。
他硬生生的撞在墙壁上,直将自己撞出个内伤,冷月瞧着他这个样子,那句不管,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俩人在原地站了许久,她没有放开他,纳兰禛忍了忍,抬眸:“谢谢你。”
“要死也要找个隐蔽的角落里死,你死在这大街上,我也难脱其身。”
“嗯…”
“纳兰禛,你好重,我懒得扶你。”
“你可以扔下我。”他兀自说着:“倾冷月,扔下我吧。”
“你以为我会不舍吗?”冷月听到他这样说,不禁放开了自己的手,也将他的手臂从自己的脖间放下,她大步的向前走,却还未走出五米,便被纳兰禛叫住——
“你的东西,掉了。”
他指着地上,此刻那隐在路上,被即将下来的雪覆盖了,冷月侧眉,瞧着地上。
那枚戒指,此刻平静的躺在地面上,隐隐的,却有着流天的光泽。
冷月想起,仿佛自己同他的之间,便是这枚戒指,在做着牵引。
脑海中又浮起那个奇怪的女子同那个男童,他们俩个人,如今消失的无影无踪,却留下一枚戒指,仿佛有了生命般。
她低眸瞧了会,也不管,继续朝前走…
身后响起了男子的呼吸声,他似乎带着痛苦,只在那雪地中,吐出一口鲜血!
她的脚步停下了,做着挣扎。
自己的手,却在这时,被人执起来——
“还是戴在手上好看…”不晓得他何时来到自己的身侧,在风雪中抬起她的手,为她戴在了无名指上。
“倾冷月,你便恨着就好…只是,这戒指,不可摘了…纳兰禛,任着你恨…一辈子,也无妨。”
“混蛋。”
颤抖的身子,蓦然吐出这个词语。
“嗯。”
他笑着,眉开眼笑的样子,低眸瞧着她的手指,一根根暴露在寒冷中,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暖着,凝视冷月的眼睛,“你骂着,我听着。”
“…”
她伸出另一只手,猛地砸在他的胸膛,也不管他会不会疼,“纳兰…你是个混蛋…”
“是了,我是个混蛋。”
“你这个大混蛋…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那样的黑暗,你让我陷入那样的黑暗中!我那样喊过,拼命的喊过,你都在哪里?!!满身流血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甚至…求过你…纳兰禛…我是真的…恨你…真的…”
她蹲下了身子,只将双手蒙着自己的脸,她说到最后,眼角开始酸涩。
滚热的泪流了下来,她只觉得心被人从高处提起,又放下,摔在一片玻璃上,刺着百孔千疮。
看着她那个样子,纳兰禛蹲下身子,用黑色裘氅遮挡了风雪,他的眼眸异常的黑暗,却透着重重的紫色,他望着帝都空无一人的大街,望着满世的飘雪,唇边喃喃,却丝毫没有声音——
“倾冷月…我爱你…”
冷月的哭声在耳边回荡,纳兰禛将她紧紧收在怀中,一边安慰着,唇边,依然在默默的说着。
…
俩人僵持不下,他从始至终不曾放开她,任着冷月在他的怀中骂着说着,这一个月来,她心中的所有隐忍,所有怒意,全布发泄出来,她曾想过,要彻底忘记他,彻底的不理他,但是,当她真正瞧见他那副病容时,当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着对不起的时候,她仍然忍不住,仍然忍不住…
“阿冷…恨着吧…若是这样,能换回你,便恨着吧…”
“纳兰禛,不会后悔…”
风雪,越来越大,直到散落了俩人满满的肩头,她一直在他怀中哭着,从不曾间断,他抚着她的发丝,墨发垂在后面,轻轻的飞扬。
或许,俩人便是到了老了,也会很清晰的回忆起,曾经有这样一个冬日,她伏在他的肩头,只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可是,纳兰禛,你我还会有那样的老年吗?这个冬季,我们之间,伤的太深,你我都将刺对准了对方,深深扎进血液中,直到死去…
嗯,以后君临天下的你,大概不会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女子,她曾为你出生入死过,曾为你,伤心哭泣过。
“阿冷,当我的后吧…他日,若是纳兰禛能打下这一个天下,我要你倾冷月,当我的后。”
男子低沉的声音在整个帝都上空盘旋,冷月不在说什么,只抬头望了望他的眼眸——
那深沉的宛若天空的眼眸,此刻,全是她的倒影。
他在为她许了承诺,他在,牵动着她的心。
“纳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样问他,纳兰禛微微一笑,点着头,“君子一诺。”
“纳兰…我说过,不会在信你。”
“这…便当最后一次的信任吧…纳兰禛,用生命起誓。”
“你个傻瓜。”
“…呵…便让我傻一次吧…”
散雪在俩人眼前飘过,落在她的唇间,落在他的眉眼,远处是西凛巍峨的帝宫,隐在一片白茫之中,西凛最高的白塔,上面还栖息着象征勇敢坚韧的海鹰图徽,俩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之上,仿佛带着些许的期望,两人的目光停留在那海鹰上,那一双鹰的眼眸,直直刺入俩人的心中——
屹立了将近三百年的西凛王朝,此时,正接受着新一轮的审判…腐烂的果实,最终将被扔掉…
然而,谁也不曾知晓,这一对隐于市的帝后,曾经,经历过了什么。
一切,未知。
正文 风雨前的欢颜1
冷月同纳兰禛回到四王府时,管家赵七躬着身子捂着手暖站在府门前。他晃了晃冰冷的身子,一边四面张望着,急切的期盼着看到纳兰禛的身影。
然而这风雪越下越大,仍旧不见人影,赵七不禁急了,正欲转身回府,此刻便瞧见了白芷站在他的身后。
女子手执着一柄白骨伞,挡住了雪花,她一身青缎印花的长裙,外罩白色兔毛的长棉坎肩,一张如玉般的秀颜略施粉黛,唇瓣粉红,赵七先是一怔,忙躬身喊道:“姑娘。”
“王爷…他….还没回来吗?”白芷蹙着秀眉,声音柔柔软软的,赵七点了点头,只将眼睛射向远方。
女子哦了一声,也不回府,依然站在风雪中,“赵管家,我在这里等便好了,你…先回府吧。”
赵七支吾了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其实很想说,王爷是去接王妃了…若是你在,王妃估计要不高兴了…
然而当他每每瞧见白芷那张略带忧愁的脸时,他都将自己的话,全部咽了下去…这个女子,实在不愿意伤害她…赵七正寻思着,此时便听见一声声从远极近的马蹄音,他面上大喜,心想他们王爷赶的时间真准!
府门前,两双眼睛带着期待望着苍茫的雪中,而此时,那正坐在马身上的俩人,却还在继续冷战中。
纳兰禛抚过冷月的发丝,将它收在后面,他侧过脸来,望着她:“还在生气吗?”
“嗯…”冷月点点头,十分诚实的说,“别以为我在身上哭出来了,便没事了。”
“嗯…本王知道。”
“纳兰禛…我只是去寻给住处而已。”
“那要本王搬出去吗?”
“你随便。”
“呵呵…”纳兰禛在后面笑,双手环着她,为她整理风帽上的雪花,轻轻的将头低下,微语着:“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冷月只感觉一阵刺耳,她侧了头,脸颊在风雪中变得红润,握上了他的缰绳。
俩人的手覆在一起,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动作,却让纳兰禛,一阵欣慰。
“阿冷…今晚,我们睡在一起吧。”
…
白芷抬眸,全落在马上的俩人,越来越靠近,她瞧见男子在风雪中微微拂笑的样子…他,终于笑了…白芷心中涌起一拂温暖,虽然,这个微笑不是为了自己,而现在,她瞧见了他的笑颜,绽放在这风雪中,她只一心的,感到了欣喜。
马儿靠近,赵七忙迎了过去,一边搓着手:“主子…主子你可回来了。”
冷月凛眉,从马上下来,便不在管他,一心的朝着府中走去,当她路过白芷时,面色有些难看,睨了眼纳兰禛,转身而走。
纳兰禛抚摸着马,对赵七吩咐着:“给它喂好了。”
“是是。”赵七眼疾手快的把马牵过来,瞬间便推了纳兰禛一把,望着冷月走远的地方:“主子,快去追呀…”
“你训诫堂的跪完了?”男子瞬间黑了脸。
“额…”赵七忙闭了口,嘴里还嘟囔着:“奴也是为了你好…”
“赵管家。”纳兰禛耳聪眼明,斜斜的睨向他。
“是。”赵七领悟的,走了下去。
纳兰禛方抬靴子,便瞧见白芷还站在风雪中,他眉心一蹙:“不冷吗?赶快回去吧。”
“嗯…”白芷点头,一双晶莹的眼睛再次打量了下他,男子被她瞧得不舒服:“前几天吩咐你练习的招式练了吗?”
“嗯,一直在练。”
“那便好,今日雪大,过了明日,本王会在教你一式。”
“多谢王爷提拔。”
“呵…你我何须说这些。”
纳兰禛说完,便走了进去…
他没有在看她一眼,只是这般温柔的对她说话。
白芷心想,她回来了。
倾冷月,他的正妃。
…
冷月走着熟悉的路径,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她所住的邀月轩,但是当她瞧见自己住的地方被上了锁之后,脸上便有了愠气,她正**转身,此时便瞧见纳兰禛朝着她走来。
她上前:“我要休息。”
“我的房间,在那边。”纳兰禛一指,直直的对着她,冷月咬唇,“纳兰禛,我还没原谅你呢。”
“嗯,我知道。”
男子说着,此时在她的手中放入一把钥匙,“阿冷。”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本王想你了…”他暧昧的说着,将她拉近,“阿冷,先去睡吧。”
“混蛋!!”冷月蓦然将那钥匙扔在他身上,随即从自己的发间拔下枚簪子,她走到上锁的地方,自己执起那锁头,然后便弯下腰去,将那极细的簪子,那锁孔…
有规律的转动,她一边侧耳倾听,眼中冷静,纳兰禛在后瞧着,唇边不禁浮起一丝笑容。
她总是有能力,让他每日都充满了期待。
冷月转了转,遂听咔的一声,锁头瞬间打开,她站起身利落的拍了拍身子,转过身去,睨了他一眼,不屑:“纳兰禛,这样便想让我求饶?”
说完,推开了门!!
一屋子的灰尘,全部落了下来,冷月撤身躲开,自己进了屋之后,眼疾手快的将门关上,过了半晌,她竟还从那屋中,扔出了一个青花的瓷瓶——
“要死赶快死,要活,便用这个!”…
纳兰禛站在外面,很无奈的被她扔了疗伤的药,此刻他瞧着那小小的瓷瓶,只不住的笑出声…
他的…阿冷…
【PS:这两章会比较温暖…俩人裂痕后的首次触电…嘿嘿…下章,会有小暧昧七点到八点钟,下章四千字】
正文 风雨前的欢颜2
兀自握着那瓶药,将一直藏在雪氅中的手伸了出来,满手的血污,纳兰禛弯下身子,抓了把地上的积雪,认真的清理着,他抬起头望着冷月的屋子,眼神中,不禁有了丝明亮。
此时赵七走了过来,找到他,便立在一边说着:“主子,那竹舍的主子,名叫隋介,本名隋锦之,是楚南织造总指的公子,六年前,他的父亲牵扯到一宗复杂的贪污案中,被西凛皇帝押入天牢,三日后,处以绞刑。隋家一门三十六口,全部被发配边疆,但是奇怪的是,便在那皇帝下令的前一天,隋家府邸突逢大火,一日后,隋家的小儿子死于火中,免于发配之刑…”
“起死回生?”
“嗯,墨心阁已经着手办理此事,初步认定,此事与当今的…皇后娘娘有关…”
“李慧妃?”
“是。”
“这倒稀罕了…他们李家,也憋不住了?”
“…”
纳兰禛将手中剩余的融雪化掉,呼了口气,随即转移了话题,他用从来没有用过的表情对着赵七,问道:“赵管家…可有童心?”
“主…主子…”赵七一见他这张脸,浑身不舒服,直将身子向后退,“主子…主子干嘛问老奴这个?”
“你别害怕。”纳兰禛探手招他回来,等待赵七靠近之时,自己则附耳在他身边…
半晌之后,赵七的脸,绿了。
他像看怪物一般,猛然盯着纳兰禛直瞧…
这是他的…主子吗?
…
“赵管家,帮了本王,这个月的月俸双倍。”
“…”
赵七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虽然有钱的引诱,但是…说起来,他还真没做过那般的事情…不过…他或许可以尝试下…因为,他的主子,现在开始变的,像个人了…
感谢王妃。
女子躺在床榻上,满脸的温和之色,她不晓得在她睡觉的这段时间里,外面的人做了什么,也不晓得,她的屋子,便在这段时间里,变得格外温暖。
纳兰禛吩咐人趁她熟睡之时,将屋子重新收拾了一番,他便凉凉的倚在门外,瞧着来往的人蹑手蹑脚的走动。
没有人敢出声音,甚至连呼吸都要轻轻的,谁若打扰了冷月,那站在门边的王爷,便会黑了脸。
这样忙碌中,她竟然睡的十分安稳。
直到,她兀自醒了,从床上起来,身上盖着加厚的被子,她微微伸了一个懒腰,眨了眨眼。
望着窗外,天色黯淡,心想她又虚度了一日,动着手,便欲下来——
可是,她却在抬头的瞬间,定住了。
那个一身整齐的男人,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他双手环胸,不晓得在那里站了多久。
冷月第一个反应,便是拾起床踏上的鞋子,砸向他!!
“滚回你屋去!”她冲着他喊,活像一个母老虎。
纳兰禛探手像捞月亮般便接住了她的绣鞋,握在手中,随即弯下腰来,执起了她的脚——
“下次你若想扔我,我可以让丫鬟们在你的床边多放些瓷器…只是这鞋子…不要轻易脱了…如今天寒地冻…”
冷月顿时被他搞得无语,垂眸瞧了瞧,她弯身便打掉了他的手——
“不要碰我。”
“嗯…我不碰了。”
纳兰禛顺着她,只将双眼投向窗外,他的唇边噙着淡淡的笑,“阿冷,我为你准备了礼物…”
“纳兰…我不是小孩子…”冷月嘲笑,兀自穿了鞋,只着了一件单衣,走在屋中,她本欲走到桌旁喝水,不料,当她站在那桌边时,只是淡然的一抬眉,扫视了下,便当场,怔在那里…
她久久也未动。
一直站在那里,手指有些僵硬。
男子走到她的身边,装作无意的,问:“阿冷?”
冷月不理他,自己却是一直望着一个地方,她一步步的走近,直到,她走到了窗边——
呼啦一下,将那半开的窗棂,彻底的打开——
那样满世银装的雪天,分明还飘着片片雪花,但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手指握在那窗棂上,每一根都自然的收紧,身后的纳兰禛站过来,微笑的望着外面…
他一下午的成果,如今,看来是有效的。
那是一个,堆起的雪人。
半米的身形,直直对着冷月的窗子,她方才起来喝水,便透过那半开的一扇中,瞧见了一张笑脸。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竟是那雪人身上,插满了迎风寒立的——相思。
那样小小的花,每个都开的那么饱满,那么傲气,它们越是在风雪中,越是展现着自己的风姿,花色极素,仿若同这雪天成了一色,这让冷月想起了在风雪中迎立的寒梅,她们的风姿,只看一眼,便不会忘记。
纳兰禛装饰的微笑的雪人,捧了满身的相思,在她面前…
只叫她霎时,说不出半句话…
身子突然被温暖,冷月侧了头,瞧见纳兰禛在她身后,为她披上了雪氅。
男子的声线落下,荡开了一阵涟漪。
“没想到该如何弄,本王第一次,十分的,不熟练。”
“傻瓜。”
冷月望着那‘礼物’投了记厌恶的眼神,“这个礼物,真寒酸。”
“…”
身后的男人,被她一句话给搞的不说话了,只微微的笑了笑,他瞧着冷月满脸的冷漠,心中一动,便伸过手去,将她环上——
那窗外,风雪大作,不时有飘雪吹进来,冷月的身子一僵,眼眸中,含了雾气。
“阿冷…我只是想温暖你…想彻底的,温暖你。”
冷月听他这样说,心下一钝,双手垂在身边,她只觉得全身的疲惫,面对他这般,她知道,自己即使对他有再多的恨意,却在这样的风雪中,随风远去…
他将头靠着她的肩膀,让她呼吸着他满身的寒冽,纳兰禛拢着她的发丝,指节纤长:“你可以恨着我,不理我,将我推开,但是,阿冷,纳兰唯一求的事情,便是不要将自己的心隐去….我什么都可以依了你,我只想,换回曾经的倾冷月…”
“现在冷漠的你,让我很不安…”
冷月的鼻尖微动,呼出心中的一口气,她只闷闷的在他怀中,问着他的心:“纳兰禛…你觉得,我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相信。”
纳兰禛对着她保证,收紧了臂弯:“阿冷,我会永远信你。”
“…”
“呼——呼——”
此时,那窗外,猛地吹进来一股强劲的风,冷月感到背脊冰冷一片,她虽然在他的怀中,仍然无比的冷。
男子探手,欲关上窗户——
“纳兰!”她忽的喊住他,“别关。”
她这样说着,挣开了他的怀抱,单衣走到门边,推开之后,她便赤凉凉的走进雪中。
天上几乎没有月光,却照的透彻,帝都的所有都裹上了银白,冷月的脸被映的格外的明亮,纳兰禛蹙眉,亦随着出去。
他站在门边,只望着站在雪中的女子。
她眉眼带着笑容,弯身拿起地上的一寸雪,只抬起了头,便对着他准准的打去——
男子的眉心紧蹙,对于这样突然而来的挑衅,他显然有些不适,但是当他抬眸瞧冷月时,只微微的笑了。
这样的宠溺,对于冷月来说,便是纵容——
“纳兰禛,我恨你。”她一边捉着雪对他打着,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他的身前便多出了许多的残雪,男子拍打着它,毅然不动。
若是这样能让你消除对我的怨恨,纳兰禛,愿意奉陪。
看着她因活动而越加红润的脸庞,他的双眼漆黑如墨,直直印上她的影子,紫色阑珊。
男子蓦然蹲下,只捉起一把雪,将之覆在自己的眼眸上,轻轻揉搓之后,在睁开便是萦绕着浓重的紫…
那般魅惑的瞳,在这样的雪夜,让方才一直玩的很欢乐的女子,不自然的站住了脚,她半张着唇,一心瞧着,久久没有动。
紫色的瞳…紫色的瞳…他竟然,有一双紫色的…瞳。
蓦然想起九夜,蓦然想起他那黑色眼眸下透着的紫,她心中一碾,蓦然想起少年那清澈的容颜。
九夜…他去了哪里?他为何,不再回来?
冷月怔忪之时,纳兰禛踩着积雪,一步步来到她的身边,他亦弯身捉起了一把雪,没有打她,而是很轻柔的将之在她的头顶上下着,他一边搓着那些雪,一边望着她的眸,深深的绞着。
“我爱你。”
像是回应她方才说的恨,此刻,他用着最平缓的语调,最温润的声音,最宠溺的容颜,轻轻吐出那三个字,不带着一丝一毫的遮掩,冷月全身僵硬的站在他的身边,再也挪不开眼。
半晌之后,男子轻抬她的下颔,头脑一侧,对于他方才说的话,印上属于他的记号——
双唇相触,冷月感到他的唇上冰凉柔软,四周的寒气袭上来,她的单衣,早已冻了个透心凉。
心下凉凉的一笑,她是疯了,才同他在这风雪乱飞的夜里…接吻。
他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背脊,用自己的风氅包裹住她,将她身子拉近,此刻她被他保护在温热的风氅中,一只手还握着他的手掌,男子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上的鲛珠戒指…口中的气息,便一点点的在她的唇齿间,辗转、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