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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如此冷场的站着,九夜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为她的这个样子,而不悦。
“本王累了,要去歇息了。”
纳兰禛顿觉无趣,便递给九夜一个眼神,让他跟在自己后面。
少年不放心的看着冷月,见他的主子已经走远了,沉思了半晌,方跟上了。
但是,他却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扔给了她…
“等我。”
说了这两个字的少年,细望了好久,这才,跟上纳兰禛的脚步…
然而,她却因为这两个字,而绽开了笑颜。
九夜…你还活着…
真好。
正文 心若明月,如何污浊?(三)
过了半晌,九夜推开了冷月屋中的门。
没有人在,他稍有些奇怪,停在门边,想了半晌。
遂一蹙眉,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方才他们所待过的地方,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看他觉得,只因他的一句‘等我’冷月不会真的站在那院中等他。
然而,当他隔着些许的绿树看过去时,当真瞧见了那个身影…
一处八角凉亭,女子安静的坐于上,她的身上,裹着他的衣衫,环抱着手臂…她微微的抬头,瞧着满天星宇的夜空,口中呼出热热的白汽,唇边还带着笑容。
赤着的双脚,悬在半空中,轻轻的晃着,小巧的脚趾顽皮的动了动,九夜抚上了胸膛,双颊泛着红晕。
踱步走过去,他在她的身边,停下了。
听见动静的冷月搓了搓身子,有些发冷的蜷缩了下,侧了头。
绽开了温婉的笑容,她方想启唇,却被少年猛地拉近怀中!
带着几许的不舍同心疼,他环抱着她冰冷的身子,说道:“怎么不回房中?夜晚露重,会伤风的。”
“唔…我害怕…你来这里找我…”
静静趴在他的身上,满身都是他的气息,她冰冷的心,被温暖的冒着热气。
“傻瓜,那你便在这里等着?”
“嗯…”
环上了他的腰间,她轻声叹息,“你还在,真好。”
“呵…月儿,我一直都会在,守在你身边。”
九夜揉了揉她的发丝,轻轻扬起她的脸,垂眸凝视:“怎么了?今晚,怎么说这些话?”
冷月摇了摇头,“我担心你。”
九夜心中感慨,弯下身去与她头对头,鼻对鼻,“你让我欢喜了…不过是几个字,便比世间的所有,都让我欢喜。”
“真的?”
“绝不骗你。”
夜空下,两人相视而笑,冷月的鼻尖经常触上他的鼻尖,两人轻轻摩挲着,那种感觉,甜蜜如此。
她想,这个少年给她的温暖,想是自己来到这个世间,收到最好的礼物。
他真的很纯净,纯净到,不想破坏他的一切。
冷月猛地打了一个哈欠,九夜瞧了眼,便弯身执起了那双赤着玉足。
“冷了吗?我给你暖暖。”
扬着纯净的笑容,他抬头睨她,冷月心中一动,压抑着那随之而来的情潮。
羞怯的收回脚,她方想将它抬起,便被九夜再次捉住。
少年从口中哈出一口气,使劲的搓了搓双手,一双温暖的大掌便捂了上去。
霎时的感动。
“九夜…脚上脏…”
“我不嫌脏。”
一边为她搓着,一边将她的脚带到自己怀中…全身瞬间流淌的暖流,让她自己有些慌神。
抬头瞧了瞧星空,那轮皎洁的月依然悬于空中。
心中似有些憋闷,她望着月很久之后,便同他说:“真想近距离的看看它…”
“看月?”
“嗯。”
九夜忙站起身,朝着四周瞧了瞧,遂锁定了一个地方….
那是整个王府中最高点,那个屋子,是纳兰禛的睡房。
他犹豫了半晌,终对她说:“闭上眼,我带你去。”
“嗯?”
冷月轻侧头,有些疑问,但很快,她便听话的闭上了眼。
九夜走过去揽住纤细的腰身,深情的一抱,便将女子托身到自己怀中。
用整个身体包围着她,生怕她受到一丝的寒冷,他微微提气,便冲着那个地方,飞身上来…
直到俩人安稳的坐在房屋上面,他才在冷月的耳边耳语:“睁开吧。”
女子慢慢睁开了眼。
捂上了唇瓣,她稍有些激动。
这样一轮亮而圆的月,还是第一次看见。
仿佛,她触手间,便可以够到它。
“怎样?看我说话算数?”
九夜轻笑,冷月点了点头,遂靠在了九夜的肩头。
“你这样宠我,会把我宠坏的。”眼眸灵动,她轻轻说。
“不怕,那时,我便养着你。”
“说大话。”
“哪里是大话?月儿,我能养的起你,这辈子都能养的起。”
“嗯…”
听到这样的话,让她更加的感动。
胸口又是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名弈风,你便是这样的同我纠缠不休…
她捂上了胸口,勉强的笑了。
“九夜,我问你,人什么时候,才能不欺骗?”
深藏在心中的问题,终于在她向他打开心房时,问着他。
九夜沉默,并没有很快便答了她的话…
他慢慢的向后仰,使自己整个身体,平躺于上。
冷月坐在一边,侧身瞧他。
少年望着那一轮明月,突然说道:“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因各种不同的原因,而选择欺骗,有的时候,欺骗是一种善意的谎言,它往往是那人心情的表示,或许,是自己太在乎了,所以,有了这样患得患失的表现。”
“只是,月儿,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计较这些呢,只要自己的心若明月般清澈,便是再肮脏的东西,都不会将之沾染一分…月儿,关键的,还是你的心…”
少年的话一点一滴的渗近她的心间,荡起层层涟漪,是她的心,却是,为何会这么在意纳兰禛利用她?欺骗她?若是真当他不重要,这些东西,她都不会在乎的。
欺骗又如何?不欺骗,又如何?
“心若明月,如何污浊?”
自己默默的念着这句话,她瞬间开朗,原来,自己还是被他影响了…
同他一起战斗过,同他一起无助过,他毕竟,是自己承认的朋友…那日男子紧握着她的手,拍着他的肩膀说他的左肩必有她的一席之地时,说真的,她心动了。
像被人猛地用细小的绣花针,扎了心脏一下,那种短促的疼痛,让她至今都无法忘记…
猛地捂上了胸口,绞痛的让她想哭。
现在这个境地,当真进退两难…
自己这个身体,想是已经归属于名弈风了…
这样说,她如今喜欢谁,都是一种折磨。
九夜不行,纳兰禛不行,忆起名弈风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只觉得全身都冰凉刺骨…
他说,不仅要她的身体,还要她的心…可是名弈风,我的心,似是早已给了九夜。
少年瞧见她面带痛苦的思虑,便瞬间起身从身后抱住了她:“想什么呢?”
“没什么。”冷月摇头,伸出自己的小指,对向他。
“做什么?”
“我同你约定,我们要永远一起。”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她说。
“嗯,好。”
九夜有些高兴,也径直伸了过去,同她的小指勾上….
两人的心意,在月下变得很梦幻。
“九夜发誓,不论所有,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这样的誓言,带着一生的承诺…然而,他永远不知道,便是这样的誓言,成了日后的箴言…
正文 与她有关
坐在那屋顶之上,她蜷缩着自己的身子,靠在九夜的肩上。
少年一边瞧着那皎月,一边静静的瞧着她,两人之间都没有说话,但那融洽的气氛,让她感到很心安。
夜深露重,身上的黑色披风被露水打湿,冷月紧了紧双臂,微微打了一个哈欠。
“月儿,我们下去吧。”
看九夜略有心疼,随即握着她的手,放在怀中搓着,冷月笑了,只一心的,将瞧着他。
少年将她放到地面上时,她侧首,望着那间屋,突然知晓了,这是纳兰禛的房间。
此时屋中早已熄灯,她盯着里面,看了好久,方才停歇。
九夜正欲将之送回房中,却被一阵细微的声音,吸引的停住了脚步…
那好像是男人的低低暗吼,带着些许的无奈,少年只听了半晌,便瞬间,放下了冷月…
忙朝着纳兰禛所住的屋子走去,嘭的一声推开房门,凭借着黑暗,他走到了纳兰禛的床前。
那低低的声音果然是从他口中发出,此刻躺在床上的男子虽闭着眼,却身体蜷缩着,一双手,全捂着自己的腿…
“主子!主子!”
九夜喊着,脸上写满了担忧,纳兰禛使劲捉住床边,双手嵌进去。
她进来时,便看见了这幅景象。
疑惑的走上前,虽在黑暗中,但她依然能看到纳兰禛是多么痛苦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因为在她心中,他就像一个铁人,从来都不会露出这般的表情。
“月儿,掌灯。”
九夜吩咐着,看他的神情,似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月细瞧了半分,便走到了烛台前…
执起放于旁的火引,她正欲掌灯,后面便传来他的声音:“不…用。”
“主子你醒了?!”
九夜忙扶起他,纳兰禛蹙着眉,点了点头。
额前的刘海斜垂下来,他身披着白玉色的缎面睡衣,喘息着靠上了九夜准备的软垫。
黑暗中灼灼生辉的眸子直直的透过空气,望向她。
冷月停在那里,任由他看。
“主子,旧疾又发作了。”
“嗯,比去年早了一天,恰让我疏忽了。”
纳兰禛抚上自己的双膝,只是轻轻一捏,便叫他深蹙的眉,痛苦不堪。
旧疾?
她心里琢磨着,原来纳兰禛,有双腿的旧疾。
“你来做什么?!出去!”
男子突然朝着她怒吼,思绪一下子便回来了。
瞪了他半晌,什么话都没说的,转身便走!
“月儿!”
九夜忙拦住了她,拉到一旁,低头细语:“你会医术,便帮主子瞧瞧。”
“你没听见他让我走吗?!”
“嗯…不过,那都是主子的气话。”
“九夜!你能不能不这样的,为他人着想!”
“呵,办不到。”
少年轻瞥了眼,“主子对于我,有救命之恩。”
“他?”
“嗯…当年你父皇知晓你我之事,为了怕传出去,对你声誉不好,便暗下里将我打入了天牢,是主子,找了一个替身,使我重生的。”
“我…那件事,我知道吗?”
“自然不知。”
九夜回忆着,遂捉上了她的手心,“你便,救救他。”
“…”
冷月沉默,其实在方才一瞬,当她看到纳兰禛这般时,便有了为她看病的想法,然而,当她听到纳兰禛的话时,心中一烦闷,便也赌气出去了…如今九夜求她,她怎能拒绝。
遂转了身,回到屋中。
纳兰禛此时的痛苦都能很轻易的瞧出来,他咬着牙,看似很轻柔实则很大力的揉着双膝,不多时,整个衣衫便打湿了,额间渗出的细细的汗,犹如水洗。
冷月走到他身边,靠着床榻坐下,还未掀开那白纱的帘帐,便瞧见床上的男人使劲的砸向床!
“本王叫你出去!”
“呵…纳兰禛,你如此心急的让我出去,是不是害怕,让我看到你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
冷月故意用激将法,睨着他。
纳兰禛抿了抿唇,在黑暗中一言不发。
“我不用你的帮忙。”逞强的说完,却听见他突地一声闷哼。
原是冷月伸出手指,戳向了他的双膝…
方靠近,他便有了这个反应。
“还说没事?”
冷月嗤笑,更加的抬起手,用双指猛地一掐。
“倾冷月!”
纳兰禛抬起头,捉住了她的手腕,紧捏着,冷月从他手中抽出,回身对着九夜说:“我先为他瞧瞧,你掌上灯。”
“嗯。”
九夜答应,待掌上灯之后,便回身瞧了一下,唇角带着一抹不自在的笑容,走开了。
他竟然关上了门,此刻,屋间霎时剩下她同他。
“怎么弄的?”
她问,手指拨开他的衣衫,一触,便叫男子一颤。
这样的纳兰禛,果真有些乐趣。
哪里见过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平时总是高傲的他也变得很脆弱。
“皇帝。”
淡淡吐出这两个字,纳兰禛一如方才,脸上的颜色,犹如晴空。
然而,这样一个内幕,爆给她知晓,便充满了好奇感。
皇帝?那不是倾冷月的父皇?
难道说,他同他之间,还有牵扯到仇恨上的事情?
若真是那样,她岂不是他的仇人?!!!
正文 复杂的心情
这般寻思着,坐在他的面前,半晌不语。纳兰禛侧了头,顺着屋内的光线,细细的瞧着她。
她姣好的侧面,深蹙的眉心,水嫩的唇瓣微微颤抖,睫羽纤长,由光线处打下一层阴影,如果单看她的面容,实在无法将那夜倔强坚强的女子同她联系上,这样柔弱的面容,却怎么能生出,那样的眸光?
自己想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晚的一切,她同他一起背靠背奋战过,她为了他,面对着狼群都不后退,她同他,一起坠下山崖…
世间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会这般的,赢得你的关注。
即便她什么也不做,就算站在茫茫人海中,你依然能第一眼的,看到她。
纳兰禛勾出一抹嘲笑,似是对自己这样的心情,感到无法理解。
其实,最近的心思,早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理解…很奇特,奇特到,需要每日的,用别的事情,来掩盖它。
细小的点滴,早已渗入心中,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
轻咳了一声,方才将冷月的心思,全都拉了回来。
两人皆凝视了一下,纳兰禛捂着唇,稍有厉害的咳嗽。
女子的手抚上了他的背脊,帮他顺着。
“不用你。”
男子用手挡住,他噙着高傲的面容,执起旁边的锦被,欲盖住自己的腿。
冷月因他这一个动作,而变得不满。
莫非男人都是这样?死要面子?
她故意同他作对,刚盖好的被子便再次被她掀开!
女子微起身,将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腿上。
“曾经同你说过,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你便要所有的,都听我的。”
为了防止他在阻拦,便冲着他这样喊道。
纳兰禛紧捏了下手,不说话…冷漠的脸上,毫无表情,他冷眼旁观,让冷月很不爽。
然而,不到下一秒,她自己的那般不爽,便得到了平缓。
只因自己再一次的碰到了他的腿膝处,再一次,听到了纳兰禛低沉的声音…尽管咬牙硬撑,他的脸上,还是暴露了他的痛苦…她不禁好奇,到底当初他受到了什么刑法,才让他的腿,如此的疼?如此的严重?
勾起一抹笑,抬眼:“能看到四王爷这般软弱的样子,当你的王妃,果然是个好事情。”
“如此,你便一直当下去吧。”
纳兰禛忍着疼痛说,靠在软垫上,目光灼灼。
冷月不屑的一笑,又专心的研究着他的腿。
这样的疼痛方式,像是被下了什么毒。
“我父皇,到底怎么将你弄成这样的?”
一心瞧着他的腿,她几乎面无表情的问。
纳兰禛闭上了眼,不想说。
那些事情,早已被他淡忘了,即使,当初自己是九死一生而活下来的。
皇帝瞧他不顺早已是多年,他费劲心机除去他,反而让他活得更好。
纳兰家由于世代保存下的一些势力,在皇帝眼中便犹如钉子,老纳兰王爷在世时,在朝中根基稳固,皇帝无法动,而他当年,犹如初生鸟,一些纳兰部控制的旧势力不服他的年轻,方勾结皇帝,明暗相压。
陷害、入狱、刑囚、鞭打…所有的他承受下来,却依然,咬着牙,不说出任何。
他们想知道的东西,无法从他口中说出一丝一毫。
直到,他被人扔下了那冰冷刺骨的寒池。
七夜的折磨,寒池里被下了至绝的寒毒,每浸泡一分,双腿便犹如爬满了无数的骨虫,啃噬着膝上的神经,那七夜,便是他的修罗夜。
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他笑着说,是阎王不收他。
至此之后,他便也落下了这般的毛病…每年总有那几日,是发病期,两双腿,便像被人用锯子锯过,然后生生的扯着他的筋。
被冷月这样一问,往日所发生的一切,又一一浮现在眼前。
闭目深思,同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陈年旧事,我便是同你说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当年没死,今日,我自会好好的活着。”
“好好活着?纳兰禛,是要为昨日之事,而报今日之仇?你如此养精蓄锐,只怕,将来你所需要的东西,会更多。”
“那我问你,便是真有那一日,你会站在你父皇之前,而与我为敌吗?”
“自古能者得天下,若是真有那一日,也只能怪父皇,气数已尽。”
冷月如此冷静的回答,让他稍稍冷嗤,“本王想的果然没错,倾冷月,你果然是个冷血冷情之人…”
“…大概是吧。”冷月勉强的笑着,想起自己生前的记忆,便是与之相处十多年的人,都会背叛你,这个世间,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一个人最极致的孤独,大概便是,只有自己才能相信。
两人说了半晌,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同他交心了,竟将心中的真实想法暴露给他,不禁整理了心绪,尽量不说话了。
整个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腿上,她研究了半晌,觉得,如果要治好他的腿,须要先了解他那些侵入腿中的毒药。
“纳兰禛,你知晓这个是什么毒药吗?”
“不知。”
男子摇摇头,遂捉住她的手腕,说道:“你不用管我了,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去京中的行馆中药浴。”
“药浴?”
冷月眼前一亮,“你这样治疗,多久了?”
“四年之久。”
…
听他这样说,看来那药浴还是十分管用的,她不禁想到,若是能从他的药中看看疗效,再适当的添些药材,或许,能稍微减轻些。
这样想了以后,心中有些欢喜,便执起纳兰禛的衣袖,对他说道:“这一次,我要同你一起。”
绝对的肯定,不带着一丝的商量,纳兰禛坐于床上,乌黑的瞳孔中全是她的倒影…
正文 容颜美丽,不及你莞尔一笑(一)
次日,天晴晴好,浮云朵朵,冷月起身用了早膳之后,便吩咐小桃从衣柜中找出那一身绯色的裙裳,穿在身上。
她身披绣着锦鲤的绯色披风,略施淡粉,一双眼眸晶亮的望了望窗外的阳光,随即走出了阁子。
一众下人们都在为纳兰禛去王府的行馆中而忙碌,她们抱着一包包的药材,装进车中,还有一些惯用的东西,一一清点着,怕是落了什么。
方出了邀月轩,便瞧见一行人围成一堆,冷月有些奇怪,走上前去…
看还未靠近,最外围的人便瞧见了她,随即低身行礼,他们悻悻的退到一边去,冷月挤了进去,便瞧见纳兰禛正被一个人扶着,在慢慢的走路…
“你做什么?”她问,纳兰禛抬起眼眉,在瞧见她之后,方才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他的手指捏了捏,继续扶着身边小厮的手臂,朝前缓慢的行走。
渗每走一步,便想踩在了刀刃上,让男子的眼眉深深锁着。
冷月静瞧了半晌,盯着他的两双腿瞧,不禁伸出手来。
女子的手,白皙柔嫩,照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莹色,她伸到纳兰禛面前,走到那小厮的位置,“我扶你。”
男子紧抿着薄唇,犹豫了半晌之后,方将手搭上。
霎时,被十指紧握。
女子的发丝垂了下来,扬在阳光中金光灿灿,她低着眉,垂着眼,只一心瞧着纳兰禛的腿,随即出着步子,带着他走。
平日里深沉淡漠的四王爷在面对着她这样认真的模样,却也不在端着他王爷的架子…他虽然铁青着脸,但是那手,却逐渐放松了。
“你慢些,把步子放慢。”
冷月一边扶着他,一边指挥着,纳兰禛的双腿,在平日完好无损,却独独这生病几日,虚弱的像个残疾。
清朗面容毫无血色,唇瓣苍白,然而便是这样,他敛着狭长眼眸的模样,依然让人心动。
纳兰禛只披着单单的青灰色丝褂,脑后的发丝皆用同色的发带随意的绑上,一双茸皮的靴子,踩在地上步伐坚定,丝毫没有声音。
身后的下人们皆看着两人,相称的背影,女子的头只到他的肩部,却依然扶着他,陪着他向前走,这般的融洽,让他们相信,王爷同王妃之间,真的是很好。
“疼吗?疼的话,便不走了。”
她抬头问,纳兰禛摇了摇头,“我在活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