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拿着帕子掩着口,轻咳了声道:“格格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你们这般奴才,还不把格格扶起来。”乾隆大爷的脸色不好哇,如果这个时候我发难,这个小燕子跑不了一顿板子,可是回头要是乾隆一心疼,便又是我的不是,横竖傅恒他们去查了,这个小燕子是真是假,就要水落石出,我何必在这个时候挑这些小毛病。

乾隆听得皇后洛宁打圆场,忙接口道:“是啊,你们这般奴才,扶格格起来。”

在宫里聚赌是违反宫规的,轻则降等重则杖毙,明月彩霞,小卓子小邓子四人哪里敢,原来是小燕子一口一个我是格格强拉着的,这回看见帝后两个来了,吓得都瘫在了地上。此时听洛宁竟是略过不提,便如死后还阳一般,忙从地上爬起身来。明月彩霞两个就过来扶起了小燕子。

小燕子心里可没那么多弯弯道道,甩开扶着她的明月彩霞,跑到乾隆身边,拉着乾隆的袖子,撒娇:“皇阿玛,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乾隆指一指洛宁,向着小燕子道:“怎么不叫皇额娘。”

小燕子看看乾隆,又瞧瞧洛宁,只得过来,嘟着嘴给洛宁请了安。洛宁笑道:“起罢。格格这几天都做什么了?”她完全是没话找话说,不想这一句正好问到了小燕子的病根上。

原来小燕子已经在永琪和福尓泰的带领下出去见过了紫薇,把乾隆,洛宁,令妃赏的金银珠宝带了一半儿去。紫薇在永琪的一半命令一半恳求下,在福尔康的劝慰下,无奈地原谅了小燕子无意的抢爹行为。小燕子得到了紫薇的原谅,心中本来就不多的愧疚感立时烟消云散,回到宫里,开始高高兴兴做她的还珠格格。但是,也是这一次出去,小燕子才知道她认爹的行为要是拆穿了,她要死,令妃娘娘要死,还有很多很多人要死,千万千万不能被恶毒的皇后知道。

所以,洛宁这一问,小燕子就心虚了,她一心虚嗓门就大,立时就对着洛宁道:“我能做什么!关在这个皇宫里,我能做什么!”

乾隆皱眉道:“你怎么和你皇额娘说话的?你皇额娘看着不苟言笑,实际也是疼你的。”刚才她只要抬出宫规来,你又得挨一顿板子,真是不识好歹。

洛宁想了一想,向着乾隆道:“皇上,当着您的面儿,我有几句话要问小燕子。”小燕子听到这句,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张着大眼睛看着乾隆,只望从他嘴里冒一句“不许”来,不想乾隆却点了点头,只得转回头来看着洛宁,虽然慌张,还是昂了昂头:“你要问什么?”

洛宁掩了掩唇角,看了小燕子一回,满意地看见小燕子脸上的红晕褪了些,这才道:“小燕子,本宫问你,自打你进宫之后,本宫可有半分错待你的地方?今儿当着你皇阿玛的面,你可以说个清楚。”

小燕子迟迟疑疑地看了乾隆一眼,嗫嚅着问:“什么,什么叫错待?你又没给我穿过衣服,不会给我戴错的了。”

洛宁忍着笑,凑到乾隆耳边道:“皇上,这可不行啊,我们听着可爱。可是皇额娘回宫来,她要是也这般张冠李戴地回话,冲撞了皇额娘怎么办?”

乾隆也叫小燕子这句戴错东西惹得笑出来,听得洛宁这句也就点点头,向小燕子道:“你皇额娘的意思是,她有没有什么地方对你不好?”这个也是乾隆想知道的,在他心里,小燕子活泼可爱,没有心机,她一直和洛宁不对付,说不定其中就有误会,说开就好。

小燕子这才明白“错待”的意思,不免对洛宁的观感又坏了一层,恶毒皇后,知道我不认识字,还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来难我,叫我在皇阿玛跟前丢脸。此时听乾隆问她,洛宁有什么地方对她不好,就得意了,心道:“那是你自己要我说的,可不是我要告状的。”于是,小燕子就开始想,这从头到尾想一遍,又从尾到头想一遍,不由张口结舌,实实在在说不出洛宁怎么对不住她来着。

洛宁看着小燕子张口结舌的模样,拿着帕子掩去了嘴角的笑意,慢慢看了乾隆一眼,道:“皇上,您看,我说和小燕子有误会。”

乾隆拍一拍洛宁的手,向着小燕子道:“你皇额娘人是严肃一点,对着皇子皇女们倒都是没说的,既然是误会,以后不许顶撞你皇额娘了。”

小燕子终于憋出一句话:“她刚才就刁难我了。”

“我怎么刁难你了?”洛宁看了一眼乾隆,见他没有什么表情,笑着问了一,今儿她就是要借小燕子的口说个明白,她乌拉那拉•洛宁,可从没有对不住她还珠格格的地方。

“你明知道我认的字不多,还说我听不明白的话。这不是刁难是什么!”小燕子扯一扯乾隆的袖子,“皇阿玛,你最疼我了,你是世上最好的爹,你就不说我听不懂的话。”

乾隆的子女不少,可是没一个和他这么撒娇的,叫小燕子扯着袖子晃了那么一圈儿,乾隆就又心软了,想一想皇后那也不能算错,看,她要做了对小燕子不好的事,敢这么当面问吗?小燕子呢也是一派天真,不会说谎的。所以啊,说到底就是这俩没缘啊,要洛宁和小燕子能像她和和嘉一样亲如母女看来目前是不可能的了。再说,洛宁的话也对,小燕子对着皇额娘也是这样答非所问,皇额娘那关肯定过不去,乾隆想到这里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于是,小燕子悲剧了,乾隆决定让她和皇子们一起去上书房上课。清朝的皇子们卯时就要开始晨读,夏天还好些,冬天那是天都是漆黑的,小燕子才上了两天就开始叫苦,便是从前在天桥混饭吃也没有这么起早过啊。她一不高兴,就开始闹着不肯做格格了,

永琪和福尓泰好话说尽这才安抚住了小燕子。永琪笑道:“皇额娘这是故意为难小燕子,可是她不知道,这也给了我们各归其位的好机会!”


27和美人挨板子

永琪不愧是乾隆最看好的儿子,小燕子正为上课这事发愁,他倒是看到了机会,向着小燕子和福尔泰道:“如今,正是我们让小燕子和紫薇各位其位的好机会!”小燕子眨着大眼睛,一头雾水地看着永琪:“什么鸽子棋子?我不明白。”

永琪看着小燕子,她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信赖的光泽,看得永琪顿时雄心万丈起来:“小燕子!你好好忍几天,等皇阿玛到上书房来看你学得怎么样时,给他看看你的成绩,然后向他请求,说你有对好姐妹在宫外!又温柔又有才华,能帮你学习!请求皇阿玛准许她们进宫赔你学习!紫薇那么善良聪敏,皇阿玛一定会喜欢她的,等皇阿玛喜欢紫薇了,我们再把故事慢慢的告诉他,感动他,这样紫薇得回她的身份,你也不用担心掉脑袋了。”

小燕子的眼睛在听永琪说完这番话后,忽闪忽闪地亮了,扑过去给永琪一个拥抱:“永琪。你真太聪明太伟大了!我每天都在发愁,怎么让紫薇进宫来,怎么让皇阿玛喜欢她接受她,怎么保全我的脑袋!现在,问题都让你解决了!你真太伟大了。”

永琪的脸红得象块红布一样,咳一声道:“好了,好了,今儿纪师傅教你的三字经你一定要背出来。不然,明天他会打你掌心的。”

小燕子一声哀鸣,趴在了桌子上,可怜兮兮地看着永琪和福尔泰:“可是,这些字,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一定要我背,我会死的。”

“在皇宫里可不能随便说死不死的,你怎么就记不住!”永琪轻轻弹了下小燕子的脑门,“你背不出的话,就想想紫薇。”

小燕子听见紫薇两个字,就来了精神,直起脊背,大声道“我知道紫薇在等我!永琪,你放心,我一定会帮紫薇认回她皇阿玛的。”

“小燕子,你真是太善良了太让我感动了,你充满了活力,给这个死气沉沉的皇宫带来了生气。”永琪感动了。

小燕子死记硬背了一夜,又在永琪和福尔泰的护驾下,勉强通过了纪晓岚的核查,迫于永琪的虎视眈眈,纪晓岚还要夸小燕子几句聪明。

永琪看着小燕子回到她的座位上,下面便是永璂背功课了。说实在的,永璂背的不算很熟,倒也不至于到有人提点才能背下去的程度。可是永琪不喜欢永璂,这个弟弟,生下来就是嫡子,连名字都和他一个音,简直是阴魂不散,此时看他背得结巴,就冷着脸哼了一声,也不看他,自言自语道:“圣祖明训:‘日进日新,精进永固希贤希圣,谁能阻挡虚心向学,习人之善研读古书,审其大义一字未明,必加寻绎’怕是有人记不得了。”

他这一哼,永璂背得更结巴了。纪晓岚看了永琪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生事,无奈如今他正好是乾隆最喜欢的儿子,寄予厚望,轻易得罪不得,十二阿哥也确实背得不流利,他左右为难,权衡了下,也只好对着永璂叹了口气,道:“十二阿哥,对不住了。”

上书房的规矩,皇子犯错,背不出书都是不能打的,这个时候,就是伴读挨打了,偏不巧,永璂的伴读病了,告了假,这背不出书又不能不打,只得叫了永璂的哈哈珠子进来。

永璂的哈哈珠子一进来,上书房的几位皇子皇孙倒是都吃了一惊,这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生得眉目如画,可真是漂亮,若果不是剃着半拉月牙头,倒像是个女孩子。哈哈珠子进来先向永璂请了安,又给各位皇子皇孙请了安,之后对着小燕子竟也不迟疑,也一样恭恭敬敬请了个跪安:“奴才钮钴禄•善保见过还珠格格,祝格格万福。”

永瑆倒是先笑了,胳膊肘儿一撞永璂道:“好漂亮的一个哈哈珠子,新来的?爷喜欢,跟爷换了?”

纪晓岚拿着戒尺敲一敲书桌,咳一声,永瑆便不说话了,便向着小善保道:“你过来。”善保依言过去,在纪晓岚跟前双膝跪下,把个手掌高高举过头顶,纪晓岚便打了十下,一边儿打一边儿问:“日后还用不用心背书了?”善保道:“用心。”纪晓岚又问:“日后还贪不贪玩了?”善保复答:“不敢了。”待得打完了,又恭恭敬敬退下,一边的永璂脸上颜色已变了三四回。

到了申时,这一天的课时才算结束,皇子皇孙们纷纷走了出去,永瑆因要去他同母哥哥八阿哥永璇那里去,就同永璂打了声招呼,先走了。永璂正等着善保收拾东西,就听得五哥永琪在他身边道:“不要以为你是嫡子便目中无人,不肯好好学习。当哥哥的今儿是给你个警醒,若是皇阿玛在,瞧你背书背成这个结巴样儿,还不定怎么生气呢。”

永璂咬了咬牙,抬起头对了永琪道:“知道了。”

他到底年纪小,心中憋着气,脸上就遮盖得不全,永琪还没说什么呢,因小燕子还记着永璂当初在乾隆面前告的状,害自己挨了二十板子那个场子。在她眼中,皇后是恶毒皇后,这皇后生的儿子肯定也是不好的,这回儿一半是替永琪出头,一半是为自己出气,就过来一掌就推在永璂肩上,把永璂推得倒退了几步:“喂!你怎么这么坏,,除了告状,你还会什么,连书也背不出!五阿哥是为了你好,你那么凶的看着他,要打人吗?姑奶奶先和你打一场!”

永璂还没出声呢,身边的善保已经抢过来,在小燕子跟前跪了下来,磕了个头道:“格格,十二阿哥从来都是尊敬诸位阿哥格格的。您是姐姐,十二阿哥是弟弟,十二阿哥便是做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十二阿哥计较了。”永琪看着善保跪下挡在永璂身前,那番话又说得不好反驳,下死眼看了他一样,又看看永璂,冷笑一声道:“永璂你怎么说。”

永璂叫善保一跪,一磕头,倒是静了下来,知道要是真吵了起来,依着皇阿玛的偏心,自己决计讨不了好去,只得笑道:“五哥说什么呢,做弟弟的怎么敢对哥哥姐姐不敬。”说了竟就打了个千儿,退后了两步,目送着五阿哥永琪,还珠格格和福尔泰走了出去,这才来扶起了善保,对他看了几眼,便道:“你随我走。”


28皇后看待善保

听了永璂说的在上书房永琪的所说所为,洛宁怒极,重重一掌就拍在了海棠连枝紫檀茶案上,她这一掌落下,坤宁宫中当值的那些宫女太监就跪了一地。

洛宁气极:好一个爱新觉罗•永琪,你也算是做哥哥的!你眼中还有半点儿兄友弟恭吗?便是当年九龙夺嫡,都恨不得背后下刀子了,见了面还不得亲亲热热喊着哥哥弟弟。你活了近二十岁,还是个光头阿哥,就真以为自己是铁板钉钉的太子了?就敢逼着上书房的总师傅打弟弟了!他日真叫要你做了皇帝,还有我们母子的活路吗?保不齐就是一封矫诏,圈了永璂,逼本宫从殉。便是为了永璂,本宫也决不能叫你坐上那个位置去!

容嬷嬷凑上来道:“娘娘,便是十二阿哥真背不出书,他做哥哥的也只有回护的道理,哪里就有递话把子的理。您这就宣五阿哥过来,问问他什么是兄友弟恭?”

洛宁吸一口气,向着容嬷嬷道:“此事本宫自有道理,你先带着人退下去,本宫有话同永璂说。钮钴禄•善保,你也在宫门外候着,本宫一会传召你。”

容嬷嬷应了一声,带着坤宁宫中大小宫女太监都退到了门外,洛宁方才喝道:“永璂,你同我跪了!”

永璂只以为自己额娘知道了这事能为他讨个公道,便是他真背不出书,也该由纪晓师傅自己决断怎么处罚,怎么也轮不到永琪拿话硬衬的,此时看皇额娘发怒,只得跪了,心中却不怎么服气。

洛宁站起来,走在他的面前,道:“永璂,我问你,我为什么叫你跪了,你可知道?”

永璂抬头看一眼洛宁,却看自己的额娘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眼闪着光,直直的看着自己,心头发慌,仔细想了想,磕头道:“儿子不争气,没背出书,给皇额娘丢脸了。”

洛宁叹了一口气,自己前世就是对永璂爱护太过,使他不知道身为唯一的嫡子便是身处虎狼环伺之中,懦弱太过,全然不懂如何自保。今生更是因永璂失而复得,不免就溺爱些,险些又走了老路,想着就摸了摸永璂的头,道:“我气的是你不知道自己身份。”

永璂听得洛宁这句话,不由抬起头来看着洛宁,洛宁蹲下身来,摸着他的脸道:“好孩子,我斥退宫人,只为和你说一番话,这番话我今儿说了,你要记在心里,只是不能在任何人跟前提起一字半句,不然,额娘危矣,你皇阿玛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永璂到底也就六七岁,听洛宁讲得这样慎重,就跪直了身子,看着洛宁道:“皇额娘的话,儿子听在耳中,烂在肚子里,决计不会向人提起一字半句。”

洛宁道:“我就知道我的永璂是好孩子。永璂,你皇阿玛初即位时理密亲王的庶长子弘晳谋逆一事,你可知道?”永璂点了点小脑袋,洛宁笑一笑道:“理密亲王是圣祖爷的废太子,可是就因为他是嫡子,他的庶长子永皙尚能掀起风浪来,给你皇阿玛惹了不小的麻烦。你是我的儿子,乾隆朝唯一的嫡子,有他的前例在,你说说,要是你其他哥哥弟弟想要你皇阿玛那个位置,他们会怎么看你,怎么对你,又怎么对你额娘?”

永璂听完洛宁这番话,低了头想一想,便道:“他们定然容不下儿子。也容不下皇额娘。”

洛宁便道:“那永璂要怎么做?”

永璂握着拳大声道:“儿子绝不能让他们得意了去。儿子好好表现给皇阿玛看!”

洛宁笑微微扶起永璂,道:“额娘只要你好好儿习文练武,好好儿长大,至于你皇阿玛那里,永璂只要做个乖儿子就好了,其余的,我们不急,横竖你皇阿玛长寿着呢。”永琪,五阿哥,你既然如此得意,本宫叫让你更得意,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我不信乾隆喜爱你会喜爱到,他在壮年,你就众望归心了。

“去把那个善保进来。”洛宁返身在椅上坐下,看着殿外进来的那个七八岁的男孩。

“奴才钮钴禄•善保叩见皇后娘娘,祝娘娘万福金安。”

钮钴禄•善保,若是洛宁没有记错,日后权倾朝野的和珅少时的名字便是钮钴禄•善保。那个乾隆朝的和珅,文武兼备,兼通满,汉,蒙,藏四文,最多时曾一人兼任二十多个官职,实实在在的是一名能臣。世宗积累下来的国库早叫乾隆个败家子糟蹋光了,若是没有和珅的长袖善舞,钻营谋略,四处奔走,乾隆那个败家子哪里来的十全武功,哪里来的盛世虚名。到了乾隆朝后期,乾隆真是离了谁都行,就是不能离了和珅。至于若说和珅贪,后世有一句话----“绝对的权利滋生**”,洛宁认为用在和珅身上,那是千真万确。再则和珅虽然是个亘古未有的巨贪,却有一点是可嘉的,他倒不是个奸臣,若是一早管束起来,也未必就能走上那条不归路去。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看着善保在自己面前跪了,不过七八岁,身子单薄瘦弱,洛宁放缓了语气。

“嗻。”善保抬起头看了洛宁一眼,又低下头去。

“今儿上书房,你做的很好。”

“护着主子是奴才应该应份的,不敢当娘娘夸奖。”

洛宁笑了,这里的钮钴禄•善保,果然还是一样俊秀,一样的聪明,倒不如趁着永璂现在的伴读病了,革了他去,换了这个善保来做。一来前世的和珅,因着他太岳丈英廉识拔他与微时,便一世对他妻子好,是个感恩图报的。若是在这里。他同前世一般,也是三岁没了亲额娘,九岁亡了阿玛,此时提拉一把,日后他要是也得了乾隆青眼,必是永璂一大助力。便不说日后,就冲着他姓钮钴禄,叫他做永璂的哈哈珠子,让那个太后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想我呢,许还认为我看轻她钮钴禄氏出身低微。

“善保,你果然很好。本宫觉着叫你做哈哈珠子倒是委屈你了。待本宫禀明圣上,就让你做十二阿哥的伴读,从今以后,你要和今儿一样,用心伺候十二阿哥,知道不知道?”

善保果然便如洛宁料到的那样,三岁的时候,他额娘就因为生他弟弟难产死了,他阿玛继娶。因钮钴禄•善保家有个世袭的三等轻车都尉,依着朝廷国法便是该善保这个嫡长子承继,是以这个继室瞧着善保兄弟俩横竖不顺眼,欺着钮钴禄在福建都统任上,该着善保进咸安宫官学上学也不给他去,反送了他来给个不受乾隆重视的皇子做哈哈珠子。善保因在继母手下长大,听多了冷言冷语,此时听到一国之母反而言辞温和,心中震动,再次抬起头看了洛宁一眼,复又低下头磕了个头道:“奴才谢娘娘恩典,奴才一定好好伺候十二阿哥,万死不辞。”


29大闹翊坤宫

要说小燕子不讲理,自私,甚至有些仗势欺人那是没错的,但是她倒是有一个好处,就是对着她认为对她好的人好。叫比如紫薇,她觉得紫薇是个格格都没看不起她肯和她结拜,对她很好,所以肯为了紫薇冒险闯围场。至于后来冒认了紫薇的身份,有一半她是说对的,被突如其来的疼爱砸晕了,还有一半那便是福尔康说的,泼天的富贵一下袭来,小燕子一个没受过教育的混混自然扛不住。

如今她既然觉得在宫里站稳了脚跟,除了皇后的坤宁宫,谁都对她好,便心心念念要把紫薇也接进来,好让她认回她的爹。于是,小燕子就去求了她认为宫里除了乾隆以外对她最好的人——令妃。

小燕子自然不敢说她要接进宫的是乾隆的亲女儿,只说是在济南的好姐妹。令妃早听表姐福伦福晋说了,依着她的本意,倒是打算斩草除根的,将紫薇远远送走,来个死无对证。至于远在济南的紫薇家人,倒也不怕他们日后寻上京来,几个平头百姓,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哪里就敢冒认皇亲?《打皇袍》不过是出戏罢了。

无奈小燕子开了口,令妃也不好坚拒,又想着真假两个格格都在她手上,自是比在外头强,就想答应,转念一想,不由就生了怒气。原来要接紫薇进来,说说简单,实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说清廷每年小选都要进来一批宫女,可都是旗内的女子,内务府都有名单一一对应的。若是从前令妃独掌着宫务,倒也不难,偏皇后洛宁作梗,让舒妃和她同掌宫务,那舒妃从来就和她不对付,想越过她去搞两个宫女进宫,舒妃非搅局不可。

小燕子张着大眼睛看着令妃皱眉沉思的模样,就蹲在她脚边道:“令妃娘娘,我和紫薇情同姐妹,她又是个才女,会弹琴,会唱歌,会写诗,会画画,皇阿玛要我学文章,她来了也能帮我啊,令妃娘娘,你就答应我罢。”

令妃叫小燕子缠得头疼,忽然就笑道:“到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如今啊,皇后娘娘让我和舒妃一起管事,我一个人答应了不算,不如,你去问问你舒母妃?只要她也点头了,我立刻就派人把那个叫紫薇的接来陪你好不好?”

小燕子听了,就站起身来,伸手抱了令妃下道:“令妃娘娘,你真是这个皇宫里,除了皇阿玛以外对我最好的人。”说了欢欢喜喜就跑了出去。令妃看着小燕子跑出去,温柔美丽的脸上绽开笑容来:小燕子啊,我能不能拿回宫权,就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