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康脸上神色也就凝重起来,想了一回道:“额娘,令妃娘娘对着我们家有提携之恩,她的吩咐我们家哪有不尽力的道理。只是我刚也也问了金锁了,夏家人口不少,又不是聚居一处的,真要动手,想要不走漏一点风声,只怕不易。”

福伦福晋道:“不易也要去做。我听着令妃娘娘的声口,想是有意在太后老佛爷跟前替你美言,让你尚了晴格格。”说了,顿了一顿,向着金锁去的那个方向侧一侧头,“那个妖精,你同我少沾。”

福尔康却笑道:“额娘,儿子是那么糊涂的人吗?”

他自知道夏紫薇才是乾隆的沧海遗珠之后,在心中早盘算了多次:晴格格虽然深得太后喜爱,将来封成和硕公主的可能也很大,可是太后老佛爷一薨,晴格格不管是和硕格格还是和硕公主都是空架子罢了,豫亲王这一支早没人了,做她的额驸没有多大好处。那个夏紫薇又不同,她是皇上的沧海遗珠。将来若是能回归本位,皇上为着天下悠悠之口最多只好认她为义女,可是就因为这样,依着皇上多情的性子,必然对那个夏紫薇深感愧疚,这愧疚便是那个夏紫薇和她夫君在皇上面前得意的资本。再说太后老佛爷不太喜欢令妃娘娘,令妃娘娘去说项,只怕老佛爷不答应的可能更大。可是那个金锁却是夏紫薇身边唯一信得过的人了,要是她能在夏紫薇跟前替他多多美言,夏紫薇这条线倒是更容易得手些。

福伦福晋看着福尔康答应了,便又吩咐了几句,也就起身回房。福尔康转身就去找了福尔泰,两人一碰头,商议几句,福尔康就同福尔泰出了门,准备进景阳宫找永琪商议。

福尔康自毛遂他荐出演了刺客之后颇得乾隆青眼,福尔泰又是永琪的伴读,他身上有宫内行走的腰牌,所以两个人倒是没被守宫门的侍卫留难,两个大摇大摆就进了宫。他们俩才一走进去,立时便有个侍卫打扮的青年从侍卫值夜的那排屋子的后门悄悄出来,顺着小路一路飞奔而去。

福尔康兄弟俩到了景阳宫见到永琪,立时就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三个人就关起门来商议。

永琪听到皇后扣住了紫薇,还在言语间对温柔善良的令妃娘娘和他视为好友的福家颇多威胁时,发怒了,一拍桌子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皇阿玛怎么让这么恶毒的女人做了皇后!紫薇是小燕子最亲密的姐妹,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她恨小燕子,就叫紫薇做奴才,只是在打皇阿玛的脸,这也罢了!她对福晋说的那些话,明明的是在威胁啊!皇后怕是起了疑心,现在只怕她对紫薇严刑逼供,让紫薇说出实情来。如果紫薇受不来苦,招供了…”

永琪的话顿住了,福尔康和福尔泰的脸色都难看起来,紫薇要是一招供,第一个死的是还珠格格小燕子,他们福家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格格而隐匿不报,决计也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黑化了鼻孔君.......他在奶奶笔下唯一的优点都给我黑掉了。


42紫薇的震撼

说起来紫薇其实是个可怜的人,还没出世就背上了私生子的名头,待到出世,又遇上个不通俗务,整天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娘。清朝女子通常早嫁,十四五岁就出嫁的比比皆是,十六七岁还没出阁的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夏紫薇之所以耽搁到十八,那一来是没有人家愿意要一个私生女,在世人的眼中,母亲是不守规矩没有廉耻的,这私生的女儿能好到哪去,娶了来还不叫人笑话死,二来,却是夏雨荷想不到,夏雨荷心里只有她那段旷古真情,只有‘君当入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哪里能想到女儿的终身的归宿。就是她要死了的当口,想着的却还是那个早把她忘在九霄云外的宝亲王,还是要女儿上京去替她问一声“蒲苇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

夏紫薇在这种母亲的教导下,怎么能懂得人情世故,自然不懂太常寺是掌管宗庙祭祀礼仪的衙门,她要寻父该去是的宗人府。更不知道防人之心,所以才能把至关重要的信物给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当然更不会去想为什么非亲非故的福家会把她留下来,知道她身世之后,也是要她不能说实情。

直到她被秀菊领着在坤宁宫后殿掸灰,前殿的声音清清楚楚传了进来,紫薇这才明白,,怪不得福晋老是令妃娘娘如何令妃娘娘如何,原来福家和令妃娘娘是表亲。原来福家和令妃娘娘是一体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怪不得福家也和五阿哥一起,要她不能说,要她保着小燕子,原来小燕子有事,真是会死很多人的。为了她一个人认回爹爹,小燕子要死,福家大少爷要死,还有福大人福晋,不,不,紫薇的眼泪不住的落下来:娘,我该怎么办?

秀菊也不去劝她,看着她哭,只是道:“紫薇是不愿意给我们皇后娘娘做事吗?”一句话唬得紫薇收了泪,握着手中的拂尘道:“这位姐姐,能给皇后娘娘做事是奴婢的福气,奴婢是被灰迷了眼。”

因洛宁吩咐过要看着紫薇既不能为难她,也要她知道什么是主仆之分,尊卑有别,所以秀菊一面看着紫薇掸灰一面笑道:“紫薇,说来你同还珠格格结拜之时也想不到,还珠格格还能成为咱们皇上的义女,这一回啊,还珠格格可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咱们见了她,可是还要自称一声奴才。”

秀菊这话正正戳在紫薇的心口上,她的手不由自主一抖,就把多宝格上那只前明的百鸟朝凤景泰蓝转心瓶扫落在地。

景泰蓝又称“铜胎掐丝珐琅”,是一种在铜质的胎型上,用柔软的扁铜丝,掐成各种花纹焊上,然后把珐琅质的色釉填充在花纹内烧制而成的器物,掉在地上虽然不能跟瓷器一般跌碎了,也发出了“咣”的一声,把秀菊同紫薇都吓得不轻,两个人一起扑了上去,抢着要瞧那个瓶砸成什么样儿。

这一声也惊动了洛宁,便打发了容嬷嬷过来瞧,秀菊虽不敢为难紫薇,却也不肯担着责任,便先开口道:“嬷嬷,想是紫薇才做这等杂活,所以不仔细,您高抬贵手,饶了她这回。”说了就推紫薇认错。

容嬷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就转向了紫薇,她的脸不笑的时候颇为严厉,紫薇闯了祸,再被她那么一看,自己先慌了,还不待容嬷嬷开口,已然先跪倒在地:“容嬷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不小心,您那么善良宽厚,您就谅解奴婢,奴婢下回不敢了。”

容嬷嬷叫她那么一跪,又是这一番话一说,只觉得背后生寒,天底下有这么认错的吗?要是不谅解她,是不是就是不宽厚不善良了?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可真像延禧宫的那位在孝贤跟前时一样的。

紫薇跪在地上,就见容嬷嬷走过来,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只摔得扁了一半的转心瓶,老脸上浮现出的一片惋惜之色,就把已到了嘴边的几句求情的话,咽了回去,低了头不敢做声。容嬷嬷看着紫薇不做声了,脸上的不耐神色这才褪了几分,道:“娘娘也听见了摔东西的声音,我也不能救说饶不饶你,得回了娘娘再做道理。只是你也放心,我们娘娘不是严苛的主子。你先回房呆着,还有,说了多少回了,你得自称奴才,不是奴婢,怎么总改不了?”

紫薇挣扎着开口应道:“是,奴才知道了,奴才下回不敢了。”又看着容嬷嬷拿着砸扁的景泰蓝瓶走到了前殿,这才敢立起身来,满心忐忑地回了那间同另外三个宫女同住的屋子,就在坑上坐了,看着炕上一排四条被子,又摸摸身上的宫女服色,不说同小燕子现在是还珠格格这样人上人的身份相比,便是比在家里那使奴唤婢的生活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不由眼泪簌簌而下。

容嬷嬷去到前殿时,就见洛宁正在听赵得福转进来的禀报。

原来洛宁的侄子达汉最近升了二等侍卫,也在宫门前轮值,今天福尔康福尔泰兄弟俩进宫,他正好在班房里看见了,他知道这俩是令妃的侄子,令妃又同他的皇后表姑是死敌,便只推要解手,顺着小路就飞奔到坤宁宫,悄悄唤出了赵得福,把福尔泰兄弟的行踪说了一回,怕被人说她擅离职守,马上赶了回去。

赵得福得信也就不敢拖延,立时进来禀告了洛宁。洛宁听着赵得福的话,脸上绽开了微笑。

她记得当时看戏的时候,正是她把紫薇扣在坤宁宫,那个福尔泰同五阿哥就闹出了夜探坤宁宫的戏码。这场戏可是把她气得不轻,一个皇子带着两个外臣为了一个宫女居然能夜探坤宁宫,那个脑残的乾隆居然还能为个宫女在一帮子奴才跟前怒斥皇后,有道是‘当面责子,背后教妻’,何况那个还是皇后。因为皇后统率六宫,须有威仪,所以历朝历代的皇后从来只有废没有责。这还罢了,一个皇子夜闯皇后的寝宫,往小了说那是忤逆不孝,往大了说,那是窥测帝踪,任何一个罪名,都足以使那个皇子被圈了。真不知道写出这段戏的人脑子长到哪里去了,居然还能说“没人敢给个皇子扣上刺客的罪名”,理密亲王,您可真是冤死了!

不过,既然她洛宁来了这里,这夜探坤宁宫要是再次上演,而夏紫薇毫发未伤时,这出戏会怎么走呢?她乌拉那拉洛宁真是很好奇啊。

“容嬷嬷,咱们那间静室收拾出来没有?”洛宁接过了那只砸扁了一半的百鸟朝凤转心瓶看了一眼,倒是真有些心疼,好东西啊,就那么没了,乾隆个败家子的闺女也是败家子。

容嬷嬷上前半步道:“回娘娘,收拾出来了,那个紫薇您打算怎么处置?”这回她是真犯错了,便是收拾她也没人能说出半个错字来!娘娘您吩咐。容嬷嬷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洛宁道:“那么,就请紫薇进去呆一会儿,告诉她,把墙上两幅画都给本宫瞧仔细了,本宫要她照样儿描一副出来。画得好了就当是补了她砸的那个景泰蓝了。”

容嬷嬷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向紫薇传旨。

紫薇正在自己房中坐卧不宁,听得容嬷嬷进来传了皇后的话,一块石头就落了地,含着眼泪道:“嬷嬷,奴才一定不负娘娘的嘱托。”画画,她还是能画的。

容嬷嬷又下死眼瞅了紫薇几眼,便领着她去了静室。

静室中南背北的墙上挂着两幅女子肖像,稍高的那幅画像上的女子脸容端庄秀美,身着明黄色旗装,画像旁是一行小楷,上写着:“深情赢得梦魂牵,依旧横陈玉枕边.似矣疑迟非想象,来兮恍惚去迁延.生前欢乐题将遍,别后凄愁话未全.无奈彻人频唱晓,空馀清泪醒犹涟.”

分明述说着魂梦相牵的缱绻深情,紫薇正在感动,就见容嬷嬷已然跪倒在画像前磕了三个头,回身向着自己道:“这位是我大清朝的孝贤先皇后。”紫薇忙跪倒磕了头。

又看容嬷嬷向着稍低一肩的画像也磕了三个头,那幅画像上的女子更为秀美,画像上一般有着一首悼亡诗:“年将不足畏,事每有余悲,得句凭消闷,参禅那断痴,两疏谁为待,三岁忽云期,忧喜一番梦,长眠人未知。”一般的情深意切。

容嬷嬷道:“这个是慧贤先皇贵妃,你也磕头。”紫薇依言磕了头。

容嬷嬷这才道:“娘娘就是命你照着样儿描这两幅画像。娘娘说了,画像上的诗一样要照录下来。”

紫薇也是通文墨的,看画像上诗句的口吻,分明是男子的悼亡诗,再结合画像上两人的身份,必然就是当今乾隆皇帝的御诗了,能写出这样情真意切的悼亡诗,可见先皇后和先皇贵妃在乾隆心中的重要,紫薇忽然觉得那首“雨后荷花承恩露”在这两首诗前显得那样轻薄肤浅。这就是娘说的“旷古深情”吗?这就是娘要问的“磐石是不是无转移”吗?

作者有话要说:***书里,紫薇那是真觉得她娘和乾隆是真爱啊,所以每次都理直气壮地说着感情感情,我打算先在紫薇心里毁掉这个“真爱”


43坤宁宫来刺客了

紫薇看着乾隆给孝贤和慧贤的悼亡诗,只觉得心上什么东西慢慢的崩塌了。

容嬷嬷看着脸色惨白的紫薇,心中鄙夷,只是皇后吩咐了,对紫薇客气着点,别让人觉得她们坤宁宫同还珠格格不对付故意拿着还珠格格的好姐妹撒气,只能忍耐道:“紫薇,你仔细瞧了,能不能画?”

紫薇默然点着头,泪珠随着她点头落在了地上。容嬷嬷这才回头吩咐两个小太监把早准备好的画案搬了进来,就在静室里搁好了,向着紫薇道:“你慢慢画着。”说了,带着人退了出去,顺手又把门给带上了,转头向两个小太监吩咐道:“娘娘说了,你们俩就守在这里,什么时候那个紫薇画完了,什么时候让她出来。”说了,自去向洛宁复旨。

洛宁听了,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看外头天色,向着赵得福道:“去看看皇上用膳了没有,要是没有,就说本宫请皇上移驾坤宁宫。”

赵得福应了声,转身出来,就在通往养心殿的路上遇见乾隆正坐在肩舆上,当时就跪下了:“奴婢坤宁宫赵得福,给皇上请安,祝皇上万福圣安。”

乾隆一见是坤宁宫的总管太监,就跺一跺脚,示意停舆。近来他同洛宁关系不错,连带着看着坤宁宫的太监宫女也顺眼许多,也就笑道:“你这奴才,急赤慌张的做什么呢?”

赵得福赔笑道:“奴婢是奉了娘娘的懿旨来请皇上的。娘娘说了,要奴婢来瞧瞧皇上用膳了没有,皇上要是没用膳就请皇上御驾驾临坤宁宫。”

这洛宁不请乾隆,乾隆也是要来的,快过年了,宫里各个妃嫔啊也该升一升了,这个要和皇后商议了再报请皇额娘答应的,所以听得这句,就笑了:“得,朕倒是要瞧瞧你们皇后娘娘备了什么好吃的就要请朕,要是没好吃的,朕就罚你这个奴才。”

赵得福赔笑道:“要是皇上喜欢,尽管拿奴婢的狗腿下酒。”

乾隆笑道:“朕要吃你的狗腿做什么。起罢,回去告诉你们皇后娘娘,朕准她奏了。”高无庸听得乾隆这句,便吩咐摆驾坤宁宫。

赵得福听得乾隆答应了,就赶在前头一路回去报信,洛宁听得乾隆答应过来了,笑道:“办的好,下去领赏。”

容嬷嬷见洛宁高兴,也就凑上来笑道:“娘娘,奴才说句不该说的,您啊,是不该同皇上赌气。”一个令妃还没倒呢又来个庆嫔,可够烦心的。皇后这样多好,也免得皇上老被狐媚子给勾搭了去。

洛宁瞅一眼容嬷嬷,知道她想岔了,也不纠正,反拉了她的手道:“嬷嬷,我知道你是真心疼我,所以我有件事儿,要你去做,托给别人我可不放心。”

容嬷嬷听得洛宁这句,就把老腰一挺:“娘娘您尽管吩咐,奴才决计给您办得妥妥的。”

洛宁就附在容嬷嬷耳边说了几句,容嬷嬷看了洛宁几眼,道:“就这样?娘娘放心,奴才如今年纪大了,夜里睡不稳也是有的。”洛宁笑着点头,容嬷嬷虽然性子急了些,好在对洛宁那真是一条心,绝无二话的。

正说话间,乾隆的肩舆也到了,洛宁听得传报声,就带了坤宁宫大小宫女太监接了出去,独留在静室画画的紫薇和门外守着的两个太监。

帝后两人进了坤宁宫,分上下坐了,洛宁道:“皇上,今儿我把和亲王福晋召进宫了,您是没瞅见,那眼红得呀,脂粉也遮不住,我瞧在眼里,心上也难受。”说了,就拿个帕子拭了拭眼角。

乾隆听了这句,心上也有点黯然,道:“昨儿弘昼又闹活出丧,朕知道他心里难受,所以也就当不知道。”

洛宁便道:“我有句话要请皇上您恕罪了才敢再禀告。”

乾隆瞅了瞅洛宁,多疑脾气又来了,皇后这是欺负谁了?令妃那儿没听说,庆嫔那儿也没听说,小燕子那里据说皇后还送药了,她到底又干什么了?

洛宁看乾隆的神色就知道这大爷又抽抽了,她也习惯了,自顾自道:“我看和亲王福晋可怜,我啊就自作主张说,我和皇上对不住他们夫妇,还说,这个话啊,是弘历对弘昼说的。”洛宁一边说,一边悄悄抬眼看了乾隆一眼,果然看着乾隆脸色和缓了,继续又道:“和亲王福晋听了,倒是哭了,说那是臣子本分,不敢当皇上的深恩。皇上,要是我那话不得体,您可别生我气。”

乾隆起个龙爪握住洛宁的手,笑道:“和婉也是朕的女儿,朕心里也不好受,你这话很好。洛宁啊,你现在越来越有皇后的风范了。”

洛宁这才笑道:“皇上既然不怪,那我就放心了,皇上,我想着这几天天色都阴阴的,怕是要下雪了,所以今儿叫小厨房里炖了乳羊,去去寒气,您要不要用点?”

乾隆就应了,在洛宁这里用了晚膳,又叫了永璂来问了回功课。永璂如今的课业倒是大有进益,乾隆摸着他的脑袋夸了几句,连带着一旁的善保也得了赏,叫永璂退下之后,向着洛宁道:“永璂这个孩子,朕以前觉得他畏畏缩缩的,没个皇子气度,如今长进了好些,洛宁教导得好呀。”洛宁忙道:“那是纪师傅的功劳,您也知道我,不过认识些字,论起心胸眼界来,能跟着孝贤姐姐的脚踪儿走就不错了,哪里能有什么见识。”

乾隆笑道:“朕不过夸你一句,你就惶恐了,这气度上压果然就差着些,不过,你能事事学着孝贤,也就是了,这天也不早了,我们早些安置了罢。”

洛宁听得真是磨牙,孝贤是好,孝贤能不好么?您宠得慧贤都没边儿了,她都得受着,“似昔慧贤曾入梦,尚余慰者到今谁?”这种悼亡诗也亏您写得出,孝贤在地下能安慰才怪。

心中恨归恨,还是得过来同乾隆一起进了寝宫,宫女们上前分别服侍着帝后两个更衣梳洗了,服侍着两人安歇了。

乾隆虽然已四十多岁,身子却已然健壮,这一番折腾下来,洛宁浑身都跟散架一般,虽然身子困倦,可是心中有事,闭着眼也睡不着,就听得耳边乾隆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显见得睡熟了。

耳听得寝宫里那架自鸣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又敲了两下钟,却是过了子时了,便是此时,忽然听得一个苍老的女子的声音大叫道:“有…..有刺客!”而后就听得打斗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洛宁大喜,立时坐起身来,便把个身子往乾隆身前一挡,一面大叫:“有刺客,护驾啊!”

乾隆也叫容嬷嬷那声惊醒了,一看自己的皇后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亵衣,散着一头长发,脸色在烛光下煞白,身子都在抖,却是挡在自己身前。

乾隆脑补了,乾隆感动了:朕的皇后对朕真是一片真情啊,都有刺客了,她一个弱女子明明怕得身子都在抖,却还拿她自己护着朕!洛宁:皇上,我那是冷的,你想多了。)真是朕的好皇后啊!不对,朕的皇宫里,朕皇后的坤宁宫里怎么会有刺客!朕来洛宁这里是外人怎么知道,难道有人想对洛宁不利?

当值的宫女太监们早拥了进来,高无庸也在门外道:“皇上,皇后娘娘,您们放心,侍卫们已然把刺客为着了。”

乾隆扯起锦被裹住洛宁,向着众宫女太监道:“你们护着皇后,朕去看看。”说了,一把抓过床头的大氅披了,拔出案头装饰用的那柄龙泉剑就大步向前去。洛宁在他身后叫道:“皇上,刺客还在外头,您是万民的主宰,您不能以身犯险啊。”

乾隆听得龙心大悦,回头看了一眼洛宁,道:“区区几个毛贼,朕是真龙天子,还能怕了他们不成!”说了就朝着寝宫外走去。

永琪和福尔康福尔泰三个他们仗着熟悉宫里情况,一开始倒也没惊动侍卫,三个人分头去找紫薇,却不想容嬷嬷依了洛宁吩咐,一直没睡,就躲在窗后守着呢,一看来人了,立时就喊叫起来,惊动了侍卫。

永琪他们没料到乾隆正好歇在坤宁宫。这皇帝来了坤宁宫,他身边的侍卫自然也在坤宁宫驻扎了,这样一来,坤宁宫的侍卫人数翻了一倍也不止。一听来了刺客,这帝后两个任何一个人出了差错,他们这些当值的侍卫,个个脑袋不保,所以都冲了出来,奋勇杀敌。

永琪他们三个功夫倒是真不错,只是好汉架不住人多,才过了没几招,三人身上都挂了伤,他们三个便想逃走,奈何侍卫们领功心切,死命就把这三个缠住了,三人身上伤口越来越多。

永琪开始心慌了,他是皇阿玛最看重的皇子,是未来的储君,难道就要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恶毒皇后的坤宁宫中吗?他正心急之时,就见寝宫门一开,里头踏出一个披着黑狐大氅的中年男子来,正是他的皇阿玛乾隆。

作者有话要说:给亲门看下乾隆这个脑残给孝贤写的悼亡诗,我要是孝贤,绝对半夜来掐死Y

入梦

其来不告去无词,两字平安报我知。

只有叮咛思圣母,更教顾复惜诸儿。

醒看泪雨犹沾枕,静觉悲风乍拂帷。

似昔慧贤曾入梦,尚余慰者到今谁?

前面的还算有真情,最后一句又抽了:以往慧贤来到我的梦中,还有皇后安慰我,如今还有谁呢?

尼玛孝贤存在的价值是在你思念慧贤的时候安慰你吗?

那个我想问下,洛宁安排的陷阱我说明白木有?


44叉烧五挨打

永琪等人夜谈坤宁宫,却叫乾隆和坤宁宫的侍卫围住了,正在负隅顽抗之际,就见乾隆从坤宁宫寝宫门里走了出来,永琪像是看见了救命菩萨一般,一声惨呼:“皇阿玛,您救救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