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听了,觉得这番中规中矩没什么独到的见解,只是在永璂这个年纪,倒也难得,便也喜欢,便说了赏。永璂带着善保磕头谢了赏,就退了下去。

洛宁看着两个孩子下去,这才向着乾隆道:“皇上,您看,善保姓着钮钴禄,却做着永璂的哈哈珠子,传扬出去,皇额娘脸上可不光彩,你也瞧见了,善保这孩子也聪明知进退的,不如就赏他做了永璂的伴读,日后皇额娘知道了,想来也是喜欢的。”

乾隆是知道自己皇额娘的,出身并不算高贵,虽一样是姓钮钴禄,同圣祖的孝昭仁皇后那个母族不好比。孝昭仁皇后的阿玛是辅政大臣一等公遏必隆,自己皇额娘的阿玛当年不过是四品典仪,入皇阿玛潜邸时是个格格,如今虽做了圣母皇太后,到底有心病,要叫她知道她钮钴禄氏的孩子只做了皇子的哈哈珠子,决计不会高兴,所以,对着洛宁的提议十分赞同,当即就准了。

高无庸出去现就去了南七所找到了善保,传了旨,又领着善保来谢恩。

善保虽然阿玛额娘早亡,在继额娘手下讨生活,十分早熟,到底也是个孩子,一听得自己真做了皇子伴读,一张脸都高兴得红了,磕头谢恩的时候都咧着嘴笑。

乾隆看着他笑得那样,也就喜欢,故意逗他:“你高兴什么,以后永璂背不出书,你替他挨打。”

善保认认真真道:“奴才一定陪着十二阿哥好好背书,奴才不想挨打。”

“哈哈哈哈,这倒是实话,下去罢。”乾隆乐了,向着洛宁道:“这孩子倒是聪明伶俐长得又俊,等皇额娘回宫了,也叫她瞧瞧。皇额娘必定喜欢。”

永璂的伴读要是能得乾隆和皇太后的青眼,对着永璂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洛宁便笑道:“皇额娘素来慈爱,看见这样伶俐的孩子自然是心疼的。”

洛宁正和乾隆说话呢,就看得外头有人探头探脑,再一瞧却是玉蝶,洛宁便道:“鬼鬼祟祟站那儿做什么?有什么话进来回。”


37碰壁的令妃

玉蝶听得洛宁召唤,就走了进来,先给跪倒乾隆和洛宁请了安,也不起身就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原不该来打搅皇上和娘娘说话的,只是那个紫薇问什么时候送她去还珠格格那里,奴才说皇上和皇后娘娘说话,做奴才的不奉召唤,不能打搅。哪成想她就跪下来求奴才,奴才被她搅得没法子,只能来瞧瞧皇上和皇后娘娘说完话没有,不想打搅了皇上和娘娘,请皇上,娘娘恕罪。”

玉蝶是个口齿伶俐的,一番话说得清楚明白,乾隆听着那个紫薇实在是个软骨头,印象更坏了几分,眉头就皱了起来。

洛宁忙笑道:“瞧我,方才给她哭糊涂了,你去告诉她,皇上的旨意,她就留在我坤宁宫了。还有还珠格格那儿,你也去说声,好叫她能安心养伤。皇上,您瞧呢?”

小燕子昨天给打的惨,虽然侍卫们知道小燕子是乾隆的开心果不敢下狠手打,到底是五十板子,也趴在床上动不了了。乾隆知道了,不是不后悔的,只是是他自己在气头上吩咐了谁也不许给小燕子求情,所以也没人可迁怒,只得吩咐给小燕子送点上好的金创药去。此时听得洛宁这话,倒是体贴小燕子的意思,也就喜欢了,笑道:“顺道再送点紫金活络丹去,就说是皇后赏格格的。”玉蝶领了旨意便往漱芳斋办差去。

洛宁笑道:“皇上送礼,倒让我做好人,那妾就谢过皇上了。”乾隆笑道:“空口白牙的一声就算谢了?皇后也太小气了。”

洛宁笑嗔道:“您富有四海,这天底下哪一样不是您的,我有的,还不是您给的,您问我要谢礼,我可给不出。”

乾隆摸了摸洛宁的鬓发道:“洛宁啊,朕接到蒙古那边的消息,和婉怕是不大好,也就在这几个月了,你明儿宣弘昼的福晋进宫,好好给她说说,是朕对不住他们夫妻啊。”

洛宁立时便明白了,为什么乾隆特地跑来夸奖永璂,又一口答应了提拔善保,原来是有着这样一件难事。和婉是和亲王弘昼唯一的女儿,嫡福晋吴扎库氏所出,幼年就抱养在孝贤名下,后来封了和硕和婉公主,远嫁蒙古巴林的博尔济吉特德勒克为妻。只听说她自到了蒙古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同额驸也相处冷淡,如今小小年纪就要熬死了,实在的可怜,这叫弘昼夫妇心上怎么过得去。

洛宁心中黯然,只得道:“嗻。我知道了。”

乾隆拍一拍洛宁的肩:“朕还有点折子要批,你歇着,就不要送了。”

话虽这样说,洛宁还是送到了坤宁宫正殿门前,蹲了安,看着乾隆出了坤宁宫这才折返来,便叫了赵得福来,命他往和亲王府宣旨,名和亲王嫡福晋明儿进宫。

赵得福领了旨,转身出去,一路走一路摇头,今儿这两趟差事,第一回是宣个民女入宫,指定是没好处的,也就罢了。这回去和亲王府,那是能活出丧,坐在棺材里吃祭品的主儿,能打赏才怪了。

赵得福从坤宁宫出去没多久,就听得人笑盈盈唤他:“赵公公,哪里去呀?”赵得福停下脚一瞅,却是延禧宫的冬雪,这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不由就笑了,道:“冬雪姑娘啊,有日子没见倒更俊俏了,你怎么不在令妃娘娘跟前伺候,跑这里来做什么?”

冬雪生得略有几分姿色,同宫里几个首领太监都挺说的着,可是延禧宫和坤宁宫不对付,所以冬雪倒是没怎么和身为坤宁宫总管太监的赵得福拉过话。这回是令妃知道洛宁把紫薇接进了坤宁宫,打发了她来打探消息,冬雪正愁找不着人,回去没法交差,忽然看到赵得福一路走,一路摇头叹气,便似瞌睡掉下个枕头来,就先出声招呼,此时一听赵得福口气,倒是挺热乎,也就顺着杆儿爬了:“您叹什么气儿呢?”

赵得福瞅了她一眼,故意叹道:“咱们今儿晦气,上半晌跑了回差,接了个民女入宫,一文赏钱也没有,那民女不知道规矩就罢了,瞧着令妃娘娘的面儿,咱总不能向福大人讨赏不是。”

只要要钱就能办事,冬雪忙接口道:“哎,赵公公,您也太客气了。咱们宫里当差的,俸禄有限,花费却不少,还不是指着主子们打赏才能攒点银子。令妃娘娘啊就怕公公委屈了,命我在这里等公公,算是替福大人给公公赔个不是的。”说了就从袖管里掏了个荷包出来,扭上前几步,塞在赵得福手上。

赵得福手上一掂,倒是压手,也就笑了,道:“奴婢在令妃娘娘跟前没有寸功,怎么就敢领娘娘的赏。”

冬雪看着赵得福接了银子,便笑道:“公公何必客气。您是坤宁宫总管,抬个手儿,就有许多好处,娘娘只请公公留心着,什么时候那个紫薇姑娘发落到内务府了,给娘娘通个信儿,娘娘必有重谢。”

赵得福把个荷包塞进袖筒,脸上却做个惋惜的神情道:“冬雪姑娘,令妃娘娘说晚了。皇上才下了旨,把那紫薇姑娘抬入乌拉那拉氏的包衣,就留在坤宁宫伺候了。”

冬雪虽不知道紫薇的身份,也知道令妃紧张这个紫薇的下落,听得她留在了坤宁宫,知道回去复命,令妃娘娘必然发怒,脸上的笑容就僵着了。

赵得福笑嘻嘻道:“冬雪姑娘,回去替奴婢谢令妃娘娘赏。日后令妃娘娘有什么使得着奴婢的,娘娘尽管说。”说了一甩拂尘,就从冬雪身边走了过去。冬雪无可奈何,只得回延禧宫复命。

冬雪一说完,就见令妃把手边那只要了许久乾隆才给她的前朝水洗天青折枝瓶给扫到地上砸碎了。

令妃本来打算是紫薇只要进了内务府,她就能跟前来撒娇把人给要到她的延禧宫。只要紫薇在她的手下,她就能封着她的嘴,实在不行,就是叫她永远出不了声也容易,再不料想,这回皇后下手极快,竟是立时就能讨下圣旨来,把人给扣在了坤宁宫。

皇后!乌拉那拉•洛宁,你这是向本宫发难吗!本宫倒要瞧瞧,皇上的心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本宫。“腊梅,去禀告皇上,就说本宫身子不爽快。”

乾隆到底还是紧张令妃肚子里那个阿哥的,一听令妃不舒服了,原本是打算去安慰安慰舒妃的,这就转到了延禧宫,就见令妃靠在美人榻上,散着青丝,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瞧着楚楚可怜。

“皇上,您来了。”令妃装作挣扎着要下床给乾隆请安的样子,乾隆忙过来几步,按住了令妃:“爱妃,你别动,仔细动了胎气,太医来过没有?”

令妃含着眼泪看着乾隆道:“奴才听说皇后娘娘那儿事多,就没禀告娘娘,奴才见着皇上就没事了。”

冬雪在一旁道:“娘娘,您也太能忍了,您不保重自己的身子,小阿哥怎么办呢?”说了,擦了几滴泪。

乾隆也道:“是啊,传朕旨意,宣太医。皇后也是的,知道你有身孕,就该多照拂着点。”

令妃要的就是乾隆自己提皇后,忙接上去道:“皇上,您可别怨皇后,她倒是派人来瞧过,只是奴才自己逞强。”

乾隆感动了,令妃真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女子啊,不枉朕平时那么疼爱她。他正感动呢。就听令妃道:“皇上,奴才有个不情之请,您那么善良仁慈,您一定会答应奴才的,是不是?”

乾隆正被令妃吹捧得得意,当即笑道:“你又要什么了?上回景德镇贡上来的十二月花神套杯吗?朕赏了。”

令妃只做不知道乾隆已经答应把紫薇给洛宁了,撒娇地靠进乾隆怀里道:“奴才怎么敢要那个,奴才是想,皇上能不能开个恩,把紫薇赏给奴才。毕竟她和还珠格格是好姐妹,格格又爱往奴才宫里跑,她在这里,她们姐妹也好时常见面,皇上,您就答应奴才。”

令妃正靠在乾隆的怀里说话,全然没注意乾隆的脸色越来越沉。令妃只以为是洛宁要的紫薇,却没想着其实是乾隆自己疑心福家想要接着紫薇尚主抬旗,本来倒还没吃定她令妃也夹杂在其中,一听她开口要紫薇,便把她和福家连成了一条线,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扳着令妃的肩推她起来,道:“紫薇朕已经给了皇后,你就安安心心养胎,生个阿哥才是你的本分,就不要想你不该想的。”说了拂袖而去。

这是令妃得宠以来第一回叫乾隆撂下了,话还说得很重,顿时目瞪口呆,眼泪簌簌而下,怎么想都不明白自己说错哪句话了,还是,还是皇上知道小燕子是假的,紫薇才是真的,不会啊,要是皇上知道了紫薇的身份,怎么能让她入包衣籍。

把紫薇留在坤宁宫,那便是一把刀搁在皇后手边,一个女孩子,看着泼天的权势富贵,保不齐就要心动,哪天紫薇一个忍不住漏了实情,自己喝福家那就是有欺君大罪啊!令妃再一次怨恨起自己的表姐来,说了多少回,把那个紫薇远远送走,再不然就让她闭嘴,如今倒好,进了坤宁宫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腊梅,你去请五阿哥来。再拿了我的腰牌出宫,叫福伦福晋明儿递牌子进宫!”皇后,你便是捏了紫薇又如何,本宫也有本事叫你死无对证。


38气急败坏的小燕子

腊梅奉了令妃的命令就去景阳宫找永琪,不料却扑了个空。腊梅便问永琪的格格毛氏和胡氏,那两人素来烦着一个年轻庶母和个成年皇子走那么近,只推说,阿哥的事,她们不敢过问,都说不知道。腊梅没法子,只得塞了个银锞子给景阳宫一个粗使的小苏拉,这才知道漱芳斋的还珠格格派了人来请永琪过去。腊梅只得出来,就往漱芳斋赶。

永琪之所以去漱芳斋去,这要说到玉蝶奉了乾隆的旨意去给小燕子说紫薇进宫的信。

玉蝶是洛宁的心腹,自然不能瞧目无嫡母,屡次冲撞洛宁的野格格顺眼了,平日里不好得罪,怕她告状,这一回既然是奉了乾隆的旨意去的,说话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玉蝶对着趴在床上养伤的小燕子态度是恭恭敬敬的,可是什么话能戳小燕子的心窝子,就说什么话,譬如紫薇听皇后娘娘说要只有入了包衣籍才能进宫哭得伤心极了;什么紫薇后来还是答应了进宫,皇上就开恩抬了她进皇后家的包衣;什么皇上把紫薇赐给皇后做奴才了,特地来告诉还珠格格一声,好叫还珠格格放心等话。

这些话便是叫乾隆亲耳听见也没什么,每一句都是实话,每一句都没对还珠格格不敬,只是听在小燕子耳中,却是洛宁派了她去挑衅。

小燕子这回叫打得不轻,只好趴着,玉蝶的话一句句都刺得她难受,恨不得扑上去把恶毒皇后的宫女一拳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脚,叫她永世不得翻身,奈何自己动弹不得,只好抓起床上的枕头去掷向玉蝶,口中尖叫:“狗奴才,你滚!你们坤宁宫就没个好东西!”这一动,就扯到了屁股上的棒伤,疼得眼泪直流。

玉蝶一闪身躲过了枕头,笑盈盈道:“格格忘了,紫薇现在也是坤宁宫的人,格格这话可是把她也骂进去了。紫薇对格格可是一片诚心的,要是听见格格这么骂她,一定会伤心的。”

小燕子叫玉蝶这句话气得捶床,可惜床上的几个枕头都叫她掷在了地上,被子又扔不动,只好骂道:“你个狗东西,你等着,等姑奶奶能起床了,一定来救紫薇出去!不让她被恶毒皇后欺负!”转头看着明月彩霞都站在哪儿,便骂:“你们两个狗奴才,站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本格格去掌这个狗奴才的嘴!”

别说玉蝶现在是奉了乾隆圣旨来传话的,便是只是皇后洛宁差来的,也不是漱芳斋的人能动的,动了玉蝶,就是对皇上,皇后大不敬,那是要掉脑袋的,明月彩霞两个自然不肯送死,只是摇头,不敢往前一步。

小燕子见支使不动明月彩霞,她是混在市井里长大的,一连串脏话就脱口而出,又骂明月彩霞道:“你们两个吃里爬外,养不熟的白眼狼,贱货,等本格格能起身了,看本格格怎么扒了你们的皮!”

玉蝶心中直摇头,脸上依然端着个一本正经的表情道:“奴才传完话了,格格请保重身子,娘娘赏给格格的紫金活络丹,奴才已经交给了明月,娘娘说了,请格格记着用,奴才告退。”说完,恭身退了出去,待得走到漱芳斋门外,脸上才浮起一丝笑容来,还珠格格,叫你不痛快的,还在后头呢。

玉蝶来说的那些话,小燕子听了,起先倒是真担心紫薇会不会被皇后欺负了。等玉蝶一走,小燕子的气慢慢消了,就开始忧虑,万一那个恶毒的皇后打了紫薇之后,紫薇受不住苦就把她才是格格的实话给皇后说了。皇后那么坏,时刻想着砍她小燕子的脑袋,要是知道了她是假格格,肯定立刻就会抓了她去,把她砍了。

一想到脑袋危险,小燕子就急了,她一急就想着找人商量,令妃和永琪比起来,有着动物般直觉的小燕子还是更相信永琪一些。

永琪听得小燕子找他,不顾两个格格的劝阻,立时就来了,他素来是把漱芳斋当成半个景阳宫的,虽然小燕子在寝宫躺着,他也不避讳,直接就走了进去。

小燕子一看永琪来了,立刻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抓着永琪的手道:“五阿哥,永琪,怎么办?皇后把紫薇扣在了坤宁宫,她那么恨我,会不会拿紫薇出气?她会不会打紫薇,会不会骂紫薇?紫薇那么瘦弱,她受不了的,永琪,我求求你,去救紫薇好不好?永琪,紫薇会不会说实话啊,呜呜,要是她说了实话,我也不会恨她,都是我自己不好。”

永琪被小燕子感动了,她自己都伤成那样了,还想着保护紫薇,自己都有危险了,还能不怪紫薇,她真是又单纯又善良:“你放心!紫薇是皇阿玛放在皇后那里的,皇后不敢拿她怎么样,否则,她没法向皇阿玛交代!”

小燕子的大眼睛都哭得肿了,泪汪汪看着永琪:“永琪,你不骗我?”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伤,好好表现给皇阿玛看,趁皇阿玛高兴的时候,我们再提出让紫薇来和你做伴,你放心!还有令妃娘娘呢,她也能帮着照看一二的,你放心,我不会让紫薇有危险的。”

小燕子感动了:“永琪,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永琪被小燕子泪汪汪的眼睛看得心里发烫,可是碍着明月彩霞在,只能含混安慰几句,又看见被小燕子扔在地上的紫金活络丹:“明月,格格的药怎么能扔在地上!格格是个大而化之的脾气,从来不和你们讲尊卑上下,你们就敢这么没规矩,还不捡起来!”

明月心里那个委屈啊,这个格格哪里是大而化之的人,刚才狗奴才骂得可顺口呢,到底碍着永琪是五阿哥,不敢反驳,只能蹲在地上捡药,好在紫金活络丹外头都包着蜡壳,倒是不碍着用。

小燕子却叫道:“不许捡!那个恶毒皇后送来的药,谁知道有没有毒啊,都扔掉!都扔掉!”

永琪便道:“小燕子,你是皇阿玛最喜欢的女儿,在这个皇宫之中,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个敢害你,就是皇后也不敢,你听我的,安心用药,你忘了,你还要早点好起来,去把紫薇救出来。”小燕子听到救紫薇,也就不闹了,永琪又劝了小燕子几句,这才走出漱芳斋。

永琪虽然劝着小燕子放心,到底他是受乾隆教育多年的皇子,比小燕子更多了几分担心。那个皇后,最近虽然不再动不动就拿出皇后的款来压人,可是手段却狠毒了许多,宽厚的令妃娘娘丢了宫权,小燕子每次去坤宁宫都叫皇后暗算了,这回更叫皇上打得趴在床上动不了。实在可怕。

如今紫薇留在皇后那儿,只怕更是不妥,从前紫薇没进宫,不知道格格和奴才的差别,这一进宫,知道了这其中的差别,人心到底都是偏的,说不定她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会出卖了小燕子。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抚住紫薇。

能到坤宁宫安抚紫薇的人,永琪想来想去也就一个令妃。所以,腊梅找到永琪的时候,永琪也正要往延禧宫去,一听令妃有请,也就跟着她去了,却不想两人的举动,都落在了假山后一个宫女的眼中。

却说赵得福自和亲王府回宫,就来见洛宁复旨,又把冬雪塞给他的荷包自袖筒里摸了出来,双手托着举过头顶,笑道:“娘娘果然神机妙算,奴婢出了咱们坤宁宫,延禧宫的冬雪就在路上候着了,问了奴婢紫薇姑娘的事,这是延禧宫贿赂奴婢的,要奴婢在紫薇去了内务府之后就知会延禧宫,奴婢拿了荷包才告诉她,皇上把紫薇给娘娘了,延禧宫的银子,不拿白不拿。”

洛宁向着赵得福笑道:“你个鬼灵精,还非得得了银子才说实话。怕这里多少银子你也瞧过了罢。”

赵得福“嘿嘿”了几声,笑道:“不敢欺瞒娘娘,奴婢瞧过了,延禧宫的手面儿不小,倒是塞了十两银子呢。”

洛宁点了点头示意容嬷嬷去把荷包接了过来,就在容嬷嬷手上瞧了瞧,倒是内造的料子,显然不是外头可以买得到市卖货,就把个荷包搁在手边,向着容嬷嬷道:“取五十两银子给他。”赵得福忙谢了赏,接了银子就退了出去。

到了晚间,玉蝶秀菊两个伺候洛宁卸妆之际,洛宁把个荷包指了给她们瞧,问:“你们分宫前,在内务府学规矩时,该在一处呆过,可瞧得出这个荷包是哪个的针线吗?”

玉蝶和秀菊两个拿起了荷包仔仔细细翻看了一回,秀菊道:“娘娘,奴才眼拙,不敢就说是,只是依稀像是明月的针线,明月爱打在针脚处打个同心结。她说,打了同心结,日后出宫能配个好人家,这线结儿倒像是。”

明月给漱芳斋前倒是延禧宫的人,只是既然给了出去,同延禧宫也就无关了。洛宁暗自叹息一声,我也太性急了,令妃那么仔细一个人,怎么肯那么轻易就把可能为我所用的东西送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想不想看和美人的生平想看的话我下次放作者有话说。


39荷包背后的故事

洛宁知道那荷包是明月的针线,不免就有些失望,正要叫玉蝶秀菊两个退下,忽然心上一跳:既然冬雪手上能有明月的东西,那明月和彩霞手上未必就没有延禧宫里的东西。想到这里就抬起头看了看秀菊。

秀菊见洛宁看她,忙上前一步道:“娘娘有什么吩咐?”洛宁道:“你既认得出这是明月的针线,那么延禧宫还有谁的针线活好?”

秀菊笑道:“娘娘要问别的,奴才不一定答得准,针线活计算是奴才能拿得出手的,所以平日也多有留心。延禧宫的两个大宫女冬雪腊梅的手都笨,倒是有个叫春华的,做得一手好针线,延禧宫里要见人的针线活计,多是出在她的手下,只是冬雪腊梅两个爱面子贪功,不肯让人知道。要不是奴才从前在内务府时见过春华的针线,后来听说她分去了延禧宫,又在腊梅手上见过她做的帕子,奴才也不能知道。”

洛宁点点笑头:“你倒心细。”令妃啊,本宫差点上了你的当,怪不得冬雪那个奴才敢拿着明月手里出来贿赂我坤宁宫的总管呢。原来你下了两路棋呢。要是赵得福贪图你的银子,从此跟你了,自是最好。要是赵得福反过来向本宫举发了你,本宫拿着这个荷包问你,你自也能用春华来洗脱嫌疑,消息传到皇上那里,本宫怕要背个嫉妒陷害的罪名了。你好手笔,好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