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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生踩着一地的壳子走到她身旁,说:“他已得了银子,还能有什么情绪,事情都办完了,现在街上都议论纷纷呢,想必已经传到玉帝耳朵里去了。”
素贞突然问道:“霓姑娘出这样的丑事,玉帝会不会怪罪她母亲?”
树生摸着她的头发。说:“怎么突然想起王母来,她忙着求生子的秘方呢,哪里有空管女儿,所以几位公主都急着在王母生子之前确定地位。”
素贞捉住他乱动的手,问:“只要儿子一生出来,她们就没戏,这时候得了地位又如何?”
树生挠着素贞地手心,说:“幼子而已,哪里争得过有手段的姐姐们。”
他一句话。让素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还是青城山好。”
“别怕,有我呢。你安心做你地李太太就是。”树生笑道。
素贞抓起桌上剩的点心就朝树生身上丢去,“一样是神仙,凭什么我就得躲在你后头?树生的月白长衫转眼间就糊上了汁水,颇有洁癖的他眉头越皱越紧,素贞眼看不对劲,转身就往外跑。
“哎哟!”
素贞速度太快,在大门处望见有一披着大斗篷的人,但却收不拢脚步,硬生生将那人撞倒在地。
她忙招呼着树生家的家丁把他扶了起来,“不好意思,脚步太快没收住,对不起,对不起。”素贞连声道歉,那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就是不露面,不答腔。
早有家丁去报告树生,树生本就在素贞身后不远处追着,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主人家失踪,素贞有意把客人请到偏厅,但这人着实奇怪,她不敢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她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大哥,你稍后,我去替你寻主人去。”素贞交代家丁给客人搬来一把椅子,也不管规矩不规矩,就请他坐在门外,自己朝屋内走去
她刚踏进门槛,管家就迎了上来,说:“小姐,我听小子们说,那来人是个姑娘?”
“姑娘?”素贞一愣。
管家解释道:“方才您不是让他们去扶那客人么,那几个坏小子说客人柔若无骨,轻飘飘地,是个姑娘…”
素贞瞪圆了眼睛:“姑娘?姑娘?!难道是?”
第一百三十四章 泼脏水
屋外恰有一阵微风吹过,无奈那人的斗篷极其厚实,素贞半点端详也瞧不出来,她只好将灵气凝于双眼,再朝外看去。
虽然心有猜测,但看清那人的容貌时,素贞还是骇得倒吸一口气,那人虽然脸色苍白,但眉眼分明就是霓姑娘!
素贞抓过管家,急急问道:“树生呢,你们老爷呢?”
管家被揪住了衣领子,有些喘不过气来,说:“老,老爷,不知,何处去了。”
素贞一把将他推开,道:“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不见人?”
管家朝四周看了看,把素贞望屋内拉了拉,小声说:“小姐,既然来人是个姑娘,那咱们老爷还是避一避的好,瓜田李下嘛。”
一语点醒梦中人,在这当口你姑娘来寻树生,若真个让她见着,那可真是一盆脏水,说都说不清。
素贞再看向管家的眼神就带了些敬佩,福了一福道:“刚才是心急了,莫怪莫怪。”
管家唬得连连侧身,连称自己只是个下人,不敢受素贞的礼。
素贞也不矫情,站直身子,问道:“树生是不能露面,可就让她一直这样坐在门口吗,影响多不好,搞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她是和树生有一腿呢。”
管家连声称是,说:“就是,明明是和那姓王的…”
素贞眼睛一亮。说:“对啊。既然她是有主儿地人。那还得叫正主来。不能枉叫咱们担这个虚名。快。你快悄悄着人去寻老王。让他赶紧来把老婆领回去。对了。可得避着些人。传开了可不好看。”
管家领命而去。素贞忙使出浑身法力。布了个密不透风地结界。她靠在门后喘着气自言自语:“收拾法海时我都没这样认真过。”
一盏茶地功夫。管家就一路小跑凑到素贞耳边。说:“小姐。姓王地来了。”
素贞转过门去一看。老王带着两个家仆。大包小包地拎着红纸包地礼物。她不禁一乐。心想。你倒还识趣。知道咱这也算是在帮你地忙。还不忘带些礼物来。
她哪里晓得老王地心思。他是嫌巴巴地来别地男人家领老婆太过于丢脸。所以装出一副夫妻谢媒地场面来。
老王刚到院门口就高声喊道:“李大人。我们夫妻谢媒来了!”
素贞撇了撇嘴。说:“哪里有李大人,我这样大个活人站在这里你都瞧不见?”
老王见这院子结界不错,抹了把汗。小声说:“哎哟我地姑奶奶,这是我半道上就编好的台词儿,心一急,忘了变通了!”
素贞扑哧一笑,故意说:“叫你破费了。”
霓姑娘从斗篷里露出俩眼睛来,狠狠瞪了老王一眼,起身就往外走。
素贞忙推了老王一把,高声说:“劳你们破费,就不留你们了。成亲那日咱们一定到!”
老王紧走几步追上霓姑娘去挽她的胳膊,却被她反手一掌正巧打在脸上,疼得他呲牙咧嘴,还不忘回过头递给素贞一个感激的眼神。
素贞看着慢慢变得稀薄的结界,长长吐了口气:“去,告诉那家伙,安全了,叫他回来吧。”
话音未落,她已被树生从后搂进怀中。树生在她耳边呵了口气,说:“不错,办事老辣多了。”
素贞惊异地摸着耳朵,回头问他:“那日我就想问你,你怎么会出气儿了?”
树生好笑道:“什么叫会出气儿?我现在是神仙,当然会出气儿。”
素贞惊喜地把他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开心叫道:“真的,全身都是热乎地!”
树生一把捉住她四处游走的双手,望天无语:“这是在院子里。四周有很多人…”
素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缩小双手,十分方便地从树生的大手中抽了出来。得意洋洋地继续东摸摸,西摸摸,“会法术就是方便!”
树生的身子突然绷紧,素贞被吓了一跳,慌忙去看自己的手是不是搁在了不该搁的位置。
树生皱眉道:“又来了。”
素贞侧耳听了听,尖叫道:“她怎么还来,管家,管家,赶紧去找老王来!”
树生忙叫住管家,说:“不用去,她一定是寻了事由绊住老王了。”
素贞急得直跺脚:“那怎么办?”
树生将围着花圃的一块青砖隔空打得粉碎,说:“你还是别让她进门,等着我回来。”
素贞应了一声,重新布起了结界。
“树生,你好狠的心,就算你不念旧情,也该看在那未出生的孩儿份上…再说,老王和你也算熟识,你怎好让他替你背黑锅…”
霓姑娘在没有结界地院门外就哭天抢地起来,几句话出口,素贞冷汗淋漓,忙一把拉开院门,把她硬拽了进来。
霓姑娘居然一身素缟,头上头饰全无,只别着一朵小白花。
素贞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家可没死人!”
霓姑娘拉着她的手又痛哭起来:“我那苦命没见天日的孩子…你们…好狠地心
素贞心中怒火滔天,偏她刚才在外的那些话早教左邻右舍听了去,此刻院门外围满了人,道行高的瞧出了结界,更是觉得院内有可挖掘的八卦新闻,隔着院门兴高采烈地指指点点。
素贞此刻恨不得一把掐死面前可恶的女人,管家见情形不对,忙上前对素贞说:“小姐,我吩咐他们关门?”
素贞扭头看了看,点头道:“关紧,多加几道栓,莫让这样不要脸的女人钻了空子。”
霓姑娘一点也不恼,许是看出了这院子有结界,她几把抹掉鼻涕眼泪,在石凳上安安稳稳坐下来。
素贞一掌击碎霓姑娘面前的石桌。怒道:“你到底要怎样?”
霓姑娘笑了笑,说:“莫小气,我不过在这里坐一坐,等树生回来我就走,对了,你别忘了加持结界哦。”
素贞的脸涨得通红。想摔些东西发泄发泄,却不想在她面前露了怯,只把腰间的带子绞成了麻花。
管家见霓姑娘根本就没有进门地意思,就走下台阶对素贞说:“小姐,咱们老爷回地府都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还不回来?”
素贞眼角一扫,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话道:“他与阎王爷面上是曾经的上下级,私底下却是极好的朋友。这一去自然要多呆些日子。”
霓姑娘冷笑道:“你到底当神仙地日子浅,怕是忘了这地上一年天上也不过一日吧?他乃天庭在职官员,我就不信他胆敢擅离职守到地府呆一年。别跟我说他是奉公出行。我刚把那该死的老王送到父皇处,可没听说有差事派他下界去。素贞的一口牙咬得直响,霓姑娘得意地一笑,背过身去。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让一让,都给我让一让,有没有看到我大姐?”
这声音有些耳熟,素贞疑惑地朝霓姑娘看去,只见她脸色略变了变,身子却未动分毫。
树生搬来的救兵?素贞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院门。只听见那女声又响了起来:“你们这些刁民,不知我大姐癔症未愈么,明知她在里头却不送她回宫,反倒站在门口看热闹?来人,都给我带回去!”
霓姑娘腾地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素贞开心地笑了起来,亲自上前打开院门一看,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地羽姑娘。
这下,素贞地脸上也现出些不可置信来。羽姑娘不是众姊妹中与霓姑娘关系最好的一位么,况且霓姑娘还救过她的命。
羽姑娘冲素贞抱歉一笑,说:“白小姐,真是抱歉,我大姐吓着你们了吧。她自从不小心滑了胎,日夜思念孩子,所以才犯了上这个病症,还望你们不要见怪。”
素贞身子一侧,把怒气冲冲的霓姑娘让到羽姑娘身前。说:“怎么会呢。这样的事情,我们都能理解。”
霓姑娘一巴掌朝羽姑娘的脸上招呼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素贞抓住手腕,素贞不过用了三层功力,她便全身动弹不得,满脸的怒色变作了悲戚。
羽姑娘感激地看素贞一眼,忙命侍女们上前搀住霓姑娘,扶上了凤凰拉地彩车。
老王扶着官帽匆忙赶来,掀起车帘子看了一眼,冲素贞和羽姑娘一拱手。
羽姑娘扶着车对素贞说:“那我们就去了,若有治癔症地良方,还望送到我大姐府上,我定有重谢。”
她的声音极大,素贞清楚地看到很多院墙上有人探头探脑朝这边张望,她便也大声回答:“什么,治好霓姑娘地癔症者可以加官进爵?还有这等好事?”
羽姑娘捂着嘴笑了笑,冲她点点头,转身同老王一同扶着车朝寝殿飞去。
“怪不得要布结界,原来是霓姑娘得了癔症…”
“谁知是真是假,说不准霓姑娘喊地那几句才是真的…”
“羽姑娘与霓姑娘素来相厚,想来不会把霓姑娘没病说有病,况且治好霓姑娘,可以加官进爵呢…”
素贞竖起耳朵听着,最后那人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人附和着,随后散了开去,想必是回去谋求治那癔症的方子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嫁.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俞老头到北门打个了转,交代了徒弟几句,又回家拎了贺礼,哼着小调朝驸马府走去。
走上通往驸马府铺了红地毯的官路,他险些和狂奔的素贞撞个正着。
亏得俞老头身手还算灵活,伸手就拽住了素贞的胳膊,惊道:“怎么,霓姑娘又闹事了?拜堂了没?”
素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俞老头舒了口气,说:“拜了天地就成,再怎么闹她也是老王家的人了。她都嫁人了你不好好在驸马府吃酒席,跑出来做什么?”
素贞咬着下唇,朝身后看了看,说:“玉帝在婚礼上宣旨赐婚了,我和树生。”
俞老头更加奇怪,问:“这不是你们都盼着的事么,好事啊,你苦着脸做什么?”
素贞跺了跺脚,说:“你还说,刚才我正高兴呢,玉帝又说要派树生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成亲后就走。”
俞老头看了看日头,问:“何时成亲?”
素贞长叹一声:“三天后。”
俞老头一听,拉着素贞就朝回走,说:“我也不去吃酒了,回去找几个有经验的大嫂,帮你备嫁妆去。”
素贞急道:“哪有人成亲急成这样地。我看分明有阴谋!”
俞老头紧紧抓住她地手腕。说:“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好机会。听老朽一句。先赶紧把亲成了再说。免得日后又有变故。”
素贞哭丧着脸十分被动地跟着俞老头地脚步。“那还能怎么着?树生现在被玉帝拉着喝酒。想找他商量商量都不行。”
推开素贞家地院门。二人差点以为遭了贼。院中堆满了杂七杂八地东西。胡美丽从屋内探出头来招呼素贞:“素贞。我把家里地好东西全搜出来了。给你做嫁妆。”
素贞有些发呆。问:“这才多大点功夫。你就知道了?”
胡美丽踮着脚在院中寻了块宽敞点地地儿。用力抖了抖一件大红地衣裳。说:“我从箱子底翻出来地。还是新地。”
素贞用力挥了挥手,所有的东西都飞了起来,转眼间各回各位,院子又清爽下来。
胡美丽及时搂住一堆清理出地宝贝,抱怨道:“急什么,我还没搜完呢。”
素贞看了她一眼,说:“我看你才急呢,玉帝赐婚后头的旨意没人告诉你么。”
胡美丽把手臂一张,说:“你看我给你准备的都是什么?”
俞老头踱到素贞身旁和她一起探头一看。胡美丽怀中一堆瓶瓶罐罐和小法宝。
“看到没,全是秦瓜瓜特制的毒药,和一些防身的小玩意。可惜我们没有好些的法宝。”
俞老头背着手踱了几步,说:“看来你们都是明白人,老朽那里倒有些好东西,待会拿来借你们用用。”
素贞和胡美丽异口同声道:“我们可没钱!”
俞老头苦笑道:“不敢要你们钱,以后若我有难,能帮一把我就心满意足了。”
素贞松了俞老头出来,悄声问他:“你犯什么事儿了?”
俞老头摇了摇头,说:“我整天在北门蹲着,能犯什么事儿。只是这天庭,恐怕要变天了,你们小心行事吧。”
素贞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转身拉住继续翻箱倒柜地胡美丽问了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她只好又跑回驸马府去等树生。
公主与驸马的洞房,大家都不敢闹,素贞再去时酒席已散了一半,树生微微皱着眉。正站在一株梧桐树下等着她。
素贞深吸一口气,对他露出笑脸,二人牵着手走回树生家中。
树生刚刚端上一杯热茶,素贞已经在房前屋后看了又看,找了又找,管家不知她是何意,只得在后小心跟着。
树生端着茶杯站在廊下笑道:“素贞,找金子呢?”
素贞嗖的闪回他身边,凑到他耳边说:“你家有没有密道什么的?”
树生一愣:“做什么?”
“万一你走后我被人暗算。也好有个退路。”素贞可怜兮兮地牵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
树生好看的眉毛又皱了起来。把素贞的手拉到胸前紧紧握住,声音低沉:“素贞。好容易熬到要成亲,却是这样的情形,只怪我权力还不够大,还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素贞把头靠在他胸前,轻轻地说:“没事儿,不弄出些动静来这几千年也够无聊地。”
树生家中地道密室一应俱全,他遣退下人,带着素贞把机关一一看过,又把直接回地府的口诀教给了她。
“素贞,阎王值得信赖,若有性命之忧,尽可去找他。”树生的语气满含歉意。
素贞伸出手指抚平了他地眉,说:“又不是你的错。对了,玉帝让你去办什么秘密差事?”
树生哑然失笑:“说了你都不会信,他让我去找生子的秘方。”
“啊?你堂堂三品大员,就去办这个?我还以为他故意刁难你呢。”素贞果然有些不相信,惊讶问道。
树生搂着素贞走进园子,看那浅浅小溪中游来游去的小鱼,说:“他还用得着我,暂时还不会把我怎样,只是你独自在天庭,可得小心点,明面上不会有人欺负你,要防着暗箭。还有,天庭怕是要变天了,你只当没看见没听见,莫要搅合进去。”
素贞抱住他的胳膊,奇道:“方才俞老头也说过这样的话,到底为什么?”
树生敲了敲她的额头,说:“我去寻什么?”
“生子秘方。”素贞揉着额头回答。
“你以为那些公主都不想着帝位?尤其是已经成了亲有封号的公主。”树生从腰间摸出些粉末朝小溪里撒去,引来鱼儿无数。
素贞趴在亭子的栏杆上叹了口气,突然很是怀念在青城山地日子。
由于时间匆忙,一切从简,三日后树生与素贞拜过天地,随即悄悄潜回李家祠堂拜过祖宗父母。
才过了两日,玉帝就派人来催。树生与他打了两日太极,实在拖不下去,这才别了素贞,起身去往人间。
素贞住着空荡荡的大房子,虽有些家仆,又添了不少丫鬟。可她还是觉得空落落的,便命厨房收拾了几样新鲜点心,命一个小丫头拎着,走去寻胡美丽。
胡美丽正与秦瓜瓜在屋内研究一个小药瓶,见素贞进来,忙朝她招手。
素贞把点心盒子放到秦瓜瓜身旁,说:“稀客,还是成亲那天见了你一面,我还以为你再不上来了呢。”
秦瓜瓜一反常态没去抓点心。说:“谁让小青没成仙,不然我也不用跑来跑去这样辛苦。”
素贞打开点心盒子,拿了块酥饼递到他面前。说:“改了性子了?怎么不吃?”
胡美丽忙把她的胳膊推了推,说:“快拿走,这药水毒性极大,你这糕点怕是吃不成了。”
素贞瞪大眼睛看着手中并无异样地酥饼,问道:“离着这瓶子丈把远了,怎么就染上毒了,怎么染的?”
秦瓜瓜拿起瓶边的一个小塞小心地把瓶子塞严实,又加上了几道封记,说:“这毒能随风散播。”
素贞大骇。丢开酥饼捂住鼻子嘴巴道:“那我不是已经中毒了?”
秦瓜瓜可惜地望着满盒子的点心,擦了把口水,说:“没事,若你能中毒那这毒也就平常了。这药水奇妙之处在于它是见吃的就沾,别地一概没事
素贞忙把点心盒子盖好,却不知放在哪里好,嗔道:“你就晓得吃,制个毒药都离不开吃地。”
胡美丽接过素贞手中的盒子放到铜盆里,点着了火。又吹了口气,转眼间盒子连着糕点都燃成灰烬。
秦瓜瓜牢牢地盯着盆子,直到盒子燃完最后一个角,他跳下凳子抓住素贞的袖子,央道:“素贞,树生又不在家,你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怕不怕,我们都去你家耍吧,陪陪你也好。”
胡美丽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骂:“你是想看看素贞家厨房里还有没有剩下的点心吧?”
秦瓜瓜摸着脑袋嘿嘿地笑开了。素贞亦是好笑,把他的手一带。又对胡美丽说:“走,都住我那儿去,与我作伴
自树生下界,胡美丽就有心去陪她,一是怕她寂寞,二是怕她被人暗算。
此时她话一出口,胡美丽就进屋拿了个早就收拾好的包袱,笑道:“走,我去看看你家藏了哪些好东西。”
三人说说笑笑回到李府,胡美丽抬头看了看门匾上的两个大字,说:“这两字我认识,该改口叫你李夫人了。”
素贞笑着啐了她一口,扬声吩咐管家:“叫厨房地几个厨子把手艺都使出来,这里来了蹭饭地。”
秦瓜瓜补充道:“要肉,不要菜叶子。”
管家知道这是素贞的娘家人,自是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刚到园子里坐下,茶水点心就跟流水似地端了上来。
素贞见识过了方才地毒,此时有些心理障碍,看着满盘子的点心就是不敢往嘴里放,乐得秦瓜瓜咧着嘴直笑。
胡美丽往嘴里丢了粒面粉裹着炸的鸡丁,说:“这你就吃不下去了?咱们还打算把那瓶子多拿几件,在你家一间屋子放一瓶呢。”
素贞瞪大了双眼,连连摆手,慌道:“不劳费心,我家屋子挺多的,那得多少瓶子啊,还是不劳你们破费了。”
秦瓜瓜十分配合胡美丽,随手往敞着门的几间屋子一指,说:“看,那里有个花瓶,那屋有个罐子,那里…”
素贞抓起一块糕点塞到秦瓜瓜嘴里,急道:“那些都是敞口的!亏你想得出来,跟小青过的日子久了,你也变坏了!”
秦瓜瓜一口将糕点囫囵吞下,说:“加个封记不就行了。”
素贞咬牙切齿:“行,那你再来吃点心我不会忘了把封记揭开的。”
秦瓜瓜冲胡美丽吐了吐沾满点心渣子的舌头,说:“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她果然不善于用毒。”
胡美丽叹道:“岂止是不善于,简直就是怕!”
素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满脸地失望表情,问道:“你们这是…难道谁犯到你们手上了?还有,有人来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