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自己阴谋论了,可是想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多个心眼儿总比缺心眼儿好上许多。
送走谨贵人不久,王密蘅出乎意料的等来了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李公公带来了让她侍寝的消息,一时间,整个祈祥宫一片喜气洋洋。
可是,身为主角的王密蘅心里却很不安,她虽然足不出户,却也听说康熙南巡回来后,就没有翻过牌子。而这头一次翻牌子,却偏偏是她的牌子。
王密蘅心里拔凉拔凉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看似平静的生活怕是就此结束了。
高调
话说王密蘅听完李公公传达完康熙的旨意心里那个纠结啊,不是因为她怕和康熙召见侍寝,其实她挺想让康熙记起有她这么一号人的,可是,康熙如此高调的做法,会把她害死的有木有?
不过即便她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康熙的话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不听啊!王密蘅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混蛋,然后才做出一副欣喜的样子,坐在梳妆台前。
其实什么欣喜啊,那绝逼是苦笑有木有?
“奴婢恭喜小主,望小主能早日替皇上添一个小阿哥。”宫女翡翠率先福了福身子,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向王密蘅道喜。
听到这话,王密蘅略带羞涩的笑笑,转身对翡翠吩咐道:“快些收拾吧,车驾还在外头等着呢。”
直到现在她都有些搞不明白这康熙到底是怎么个心理,你说你想睡哪个就睡哪个吧,还偏偏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怪不得后宫里头争斗不断,就康熙这样唯恐天下不乱,这后宫没乱成一锅粥已经是得了祖宗的庇佑了。
翡翠依言应了一声,轻步走到梳妆台前,卸下她头上的那支海棠玉簪,拿起梳子为她梳理乌黑的秀发,嘴里还不忘奉承几句。
“小主,您真美,比宫里头的良贵人还要美,怪不得皇上这么在意您!南巡回来,头一次翻的就是小主的牌子,您这宠爱可是宫里头头一份儿了。”
王密蘅闻言,不甚在意的笑笑,这丫头还真敢胡乱说话。那良贵人是谁,那可是几百年后都让人津津乐道的传说。
一个辛者库罪奴,不仅能被御女无数的康熙看中,而且还生育了八阿哥,那得是怎样的倾国倾城,艳压群芳呀!
更何况,别人怎么样也许她还真的不清楚,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晓得的好不好?
王密蘅只觉得自己真是命不好,别人再不济也都有一个忠心护主的奴才,可她身边的这几个,别说护主了,能不背叛她她就要千恩万谢了。
所以说,这人和人啊真是没法儿比的,王密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简直要怀疑自己人品是不是欠缺了些,不然怎么能接二连三的遇上这些槽心事呢?
好吧,她只能在心里边小声的安慰自己,好在这些宫女太监没当面表现出什么冷艳高贵的瞧不上她这个小小的贵人,不然她可真要抓狂了。
“小主,咱今天用哪支簪子?您看这支金簪怎么样?”
听着这话,王密蘅看都没看就从梳妆匣里拿出一只颇为淡雅的镂空玉簪交给了翡翠。
不管这丫头是不是好意,她都不想一头金灿灿的出现在康熙的面前,不然她用心塑造的舒适淡雅的形象必定毁于一旦。
在康熙面前,形象什么的还是颇为重要的,毕竟,要抱紧人家这颗大树,先得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让人反胃不是吗?
王密蘅淡定的没有评论翡翠的恶俗品味,不过,当她看到翡翠手中拿出来的一件薄纱般透明的衣裙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今晚其实就是用来毁三观的是不是?而且毁的还是她的三观有木有?
王密蘅怔愣了一下,立马就想起了清朝那让人膈应的侍寝制度,不由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好吧,她先前只纠结自己被头一个翻牌子要遭人羡慕嫉妒外加恨这件事了,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羡慕嫉妒恨之前还要过另外一道坎儿,那就是这让人无语到极点的侍寝制度。
“主子,您怎么了?”身旁的宫女翡翠担心的看着傻愣愣的王密蘅,推了推她的身子,开口问道。
“哦,没事儿。”王密蘅回过神来,咬了咬嘴唇,把心里一股子的膈应压下,又对身旁的翡翠吩咐了一句:“再拿件外袍过来吧。”
唉!说到底她先得活着是不?要想活着就得把康熙伺候好是不?要伺候好康熙先得遵守宫里的规矩是不?
王密蘅在心里反复的问了自己好几遍,然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由着翡翠为她更衣。
人生哪里没有悲剧?或许把坏运气用完了之后就全都是好运气了。
想到这里,王密蘅也就释怀了,反正自己是怎么抗拒也抗拒不了,就这样瞎凑合着混日子吧。
只是当她穿上那件半透明的睡裙时,真的想要立马哭死过去,这用眼看着和自己亲自穿上真不是一回事儿。
这一刻羞涩什么的她真感觉不到,唯一的感觉就只有羞愤了。这感觉,跟后世穿吊带儿短裤神马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啊!
看着王密蘅越来越变幻不定的脸色,翡翠赶紧给她套上了外袍,眼睛里还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小主,奴婢扶您出去吧。”
王密蘅点了点头,心里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苦笑,她身子僵硬,腿都有些软了,说句实话,这会儿没有人扶着她还真踏不出这门。
到了院子里,王密蘅心里砰砰乱跳,在众人的注视下坐上了承恩的轿撵。
车子的扎扎声在漆黑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响亮,犹如一道符咒紧紧的揪住了她的心。王密蘅坐在轿撵里,心里头涌上百般的滋味儿,就是没有一种叫做欣喜。
轿撵里夹杂着各种各样的香气,也许连它自己也不知道把多少女人送到了康熙的榻上。
王密蘅强压下心里那种憋闷的感觉,撩起了车帘,任冷风一阵阵扑了进来。
一路上,她反复的开导自己,反正都有一次经验了,还怕这些干吗?她觉得自己有时候真有一种阿Q的精神,可是,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反正,这一关终究是要过的。
不知过了多久,轿撵终于停了下来,王密蘅被带到了一个偏殿,在司寝姚姑姑的要求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任她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摸索了几遍,为的大概是看她身上有没有带凶器。
其实,她很想说一句,姐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凶器什么的就算想带也没地方藏啊!难不成她掰碎了碾成粉末当擦身上了?
好吧,她终于真相了,这世上最怕死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帝。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好多皇帝到最后都要寻求长生不老的缘故吧。
王密蘅再一次腹诽着清朝这恶俗的制度,然后,她又按照规定又一次开始沐浴更衣。
“小主,奴婢服侍过好多主子,您的肌肤是最细嫩的,怪不得皇上要翻小主的牌子,奴婢敢说,小主日后定是恩宠不断。”
“姑姑谬赞了。”王密蘅坐在浴桶里,费力的扯出一个笑来,应付着姚姑姑的奉承。
不是她不够淡定,实在是她没法儿接受四个太监站在旁边看着自己洗澡,虽然她知道缺少了那个东西他们根本就算不得真正的男人,可比起女人来,人还是更像男人的是不?
好话当然谁都想听,可是这细嫩不细嫩的又不能当人品用!不然她就不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了。太监,尼玛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发明出来的东西啊?她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到面不改色的把太监当女人来用。
沐浴过后,王密蘅看着两个太监将一条大红色的锦被扑在地上,嘴角微微抽搐,猛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要她一想到那几只男不男女不女的手触摸在自己身上,她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还隔着一层薄纱,那动作也足以膈应死她了!
事实证明,人的承受能力是有无限可能的,当想象中的情景真正来临的时候,王密蘅倒不像想象中真就那么屈辱。
或许就像她劝说自己的一样,这一切只是一个过程,别人不会因为你是这样被抬着侍寝的就看低你,相反,重点在于侍寝而不是如何侍寝。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她自己想开,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其实,所有的不痛快都是自己给的。她要做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得到康熙的宠爱,然后用这份宠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虽然听起来看起来都很难,可人生,还是有无限的可能的。重活一世,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当一个地位卑贱的贵人,然后等到康熙驾崩新帝登基时再由另外一个男人安排自己的出路吧?
不管历史上的密嫔是怎么样的,既然活着的人是她,她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其中,包括尊重,包括富贵,还包括......能够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
再难,都要放手一搏,不然就不是为她自己而活了,不是吗?
王密蘅被小心翼翼的放在明黄色的龙榻上,两个内监只将她搁下,就匆匆退出去了,她全身都被锦被裹住,只听得到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呼吸声,没过多久,就觉得浑身热的出不上气来。
王密蘅动了动身子,试图挣脱身上困着自己的锦被,可惜的是好几次都没成功,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饶有兴味的声音:“朕发现,每一次你都是这么有活力!”
机会
王密蘅惊吓之下全身紧绷,屏住了呼吸,妈呀,康熙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进来?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司寝姑姑说她要从被子的这边爬到那边,换句话说,就是要从康熙的脚底一直爬啊爬,然后才能进入正题。
好吧,她也觉得这哪里是伺候男人,这分明是自我作践嘛!别的不说,这个要求真就踩到她的底线了!更何况,现实情况是人康熙根本就不在榻上,而是站在地下啊!
不管是不是给自己找借口,王密蘅铁了心不让自己最后的自尊落到地上,于是两只小脚一点一点的往上蹭,不得不承认,足够的动力再加上足够的脚力,王密蘅很快就钻出了被子。
虽然在预料之中,可对上康熙毫不掩饰的打量的目光,她的脸还是刷的一下就红了。
王密蘅在心里面泪流满面,其实脸红什么的真是半点儿都由不得人啊!而这个时候,康熙却是自始至终都微笑看着。
他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好像这样看着她,就会格外的觉着有趣。
他的身影高大,明黄色的龙袍带着独属于帝王的威严,虽然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让王密蘅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或许,这便是专属于帝王的威严了。
“皇上。”王密蘅羞涩中带着一丝的手足无措,心里却是暗骂了一声这该死的封建王朝,不仅要侍寝还要陪着说话,不然这一晚上的大眼儿瞪小眼儿她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康熙不开口,她总不能也像是没看到似的不吱声,完全的把人给忽视了,说句连她自己都要鄙视自己的话,借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做出无视的动作来。
“怎么,这个时候倒是害羞了?”康熙嘴角勾了勾,含笑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心里很是满意。进宫快两个月了,这个女人的性子倒是一点儿没变。虽然瞅着规矩了些,可内里的活脱大胆可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只一眼,他就看了出来,这个小女人在紧张呢?紧张之余还带着那么一点儿的毫无畏惧。
康熙看着她笑了笑,上前一步,然后说了声:“好了,安置吧。”
他的声音微沉,带着一股磁性格外的好听,落在王密蘅的耳朵里却又很显然没有听上去那么美妙。
王密蘅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果然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要不要这么直接啊!还说什么安置,他就不能委婉一些。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着人家说的根本就没错。可不就是安置吗?天色不早了要就寝,这有什么问题?
关键是不仅仅是安置这么简单啊,古人总是能够一本正经的将某些事情说的格外的文雅,就比如现在,简简单单两个字就概述了目前所有的处境。
她觉着,这古人的语言真是格外的精辟呀!
康熙看着王密蘅一副几乎被吓傻的样子,不由得想要再捉弄一下,“密儿也许久没服侍朕了,难道是害怕朕......?”
王密蘅一听,眼睛瞪的老大,这是毫不掩饰的鄙视有木有?
因为太过惊讶,王密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嘴唇微微张开,那种呆呆傻傻被吓到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可爱,尤其是那一双亮亮的眼睛,一眼看进去,似乎能让人深陷其中。康熙看着这样的美人不碰简直是不可能的,这样想着,康熙也就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了上去。
王密蘅躺在那里呆呆傻傻的,反应很显然比平日里慢了半拍,看到快要凑过来的身影反射性的想要转过头去,却又不敢真的有什么动作。别忘了,人可是捏着她的小命呢?
虽然她进宫时间不长,后世看了那么多的有关康熙九龙夺嫡或是少年天子的影片,潜意识里总是觉着这紫禁城让她有些怕怕的,尤其是这紫禁城里的人,自然也包括了现在在她眼前的康熙。
更准确的说,她对他的害怕和畏惧会更多一些。
因为只有真正的进了这紫禁城,才会发现身为帝王的他有多大的威严。一个小小的眼神,或者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性命。
迟疑的这一下,康熙的身影已经靠了过来,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霸道,王密蘅心里有些害怕,可看着他身上绣着金龙的明黄色睡袍,终究只能缓缓闭上眼睛,逐渐的承受并且回应起来。
她的鼻子里充斥着浓浓的龙涎香的味道,独属于帝王的气息让她有些头晕目眩,王密蘅随着感觉一点一点的回应他,就让她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为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做出努力。
在这后宫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这么幸运的。进宫没多长时间就得到了康熙的召见,她不是真的小萝莉,在古代活了这么些年,到了这个时候多多少少也知道想见皇帝一面有多么不容易。别的就不说了,单单就说那日来看她的瑾贵人,不就进宫多年,才见到康熙一回。
身为帝王是什么心境她虽然不是太懂,但也不是一点儿都不懂。贵为九五之尊,自然不可能将旁人的喜怒放在心上,尤其这个旁人还是他搁置在后宫里可以随意赏玩的女人,这个世界永远对男人是格外的宽容甚至是纵容的,像康熙这样专制的人,放到后世,就真没啥可说的了。
所以,不是她太软弱,实在是对手太强大了,不论是康熙还是他的那些大小老婆,她都惹不起。既然这样,她就从根源上下手,牢牢抱紧康熙这颗大树,所以当下,稍微回应神马的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毫无压力。
其实康熙根本就没想到面前的小女人会回应他,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分外急促的心跳。这种真切的感觉,他许久都没有过了。
这么些年,他威严渐重,后宫里的女人无论是受宠的还是不受宠的,在他面前哪一个不是规规矩矩拘谨着自己,就连承宠的时候也都刻意的压抑着,生怕出一丝的差错,惹的自己不快。
而这种拘谨,对康熙来说,着实太无趣了些。每次招人侍寝的时候,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时间长了,也就没了兴致。
所以即便王密蘅的动作根本就十分的青涩,也让本来就热衷于某些事情的康熙一下子就热血沸腾。更准确的说,恰恰是这种略显笨拙的回应,让康熙不仅不会怀疑她的品性,相反,他会很欣赏这种豪不矫情的动作,能让他感觉到这个女人是格外的真实而不是一味的掩饰自己的。
在这后宫里,他看到最多的就是一张张掩饰带着虚假笑意的面孔,于是,这样的真实,就显得格外的珍贵了。
或许,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感觉。那种好不矫揉造作,清脆的声音和放肆的笑意,在那闹市的人群中,让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个南巡就将这个女人带进了宫,而且还屈尊降贵到了王国正的府邸。
不知过了多久,王密蘅躺在乾清宫的龙榻上,全身黏糊糊的别提有多么难受了。这个时候,要是能洗个澡多好?
这个念头一转过,她突然就发现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好像司寝姑姑告诉过她,侍寝之后她会被人抬回祈祥宫去,因为除了皇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有资格在乾清宫过夜。
如今未立中宫,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肯定更没有这样的能耐的。
这样想着,王密蘅就清醒了许多,可是等啊等等啊等,都没听到外头有什么动静。
“看来密儿还不累?”抱着她的胳膊一紧,康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康熙肯定是故意的!果断是故意的!
王密蘅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不敢看他,过了一会儿,终于是坚持不住,才小声问道:“皇上,臣妾今晚睡在哪里?”
不得不说,这话实在是直白的有些过头了,康熙听了不由的好笑。果然这小女人有些时候脑子里像是少根筋似的,不过他倒也不觉得生气,甚至有一种诡异的养女儿的心态。
康熙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朕今天给你一个恩典,想想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听在耳中十分的好听。
王密蘅仰头看着他,满脸的不敢相信。
“别愣着了,再犹豫可就没机会了。”康熙的声音让她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什么时候,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康也开始对她仁慈起来了?
“臣妾真的什么都可以要吗?”王密蘅笑的格外的灿烂。
“你说呢?”康熙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那意思自然谁都明白。
王密蘅干笑一声,想了想,然后和康熙对视了一下,开口说道:“那臣妾可不可以换两个贴身的宫女。”
她可不是给点儿阳光就敢灿烂的女人,可是,既然有了这机会,不提白不提不是吗?她相信,以康熙的睿智,定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在这后宫,忠仆神马的太重要了有木有?
“你身边的那几个不中用吗?”王密蘅正满心忐忑的等待着康熙的答案,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对上了康熙一双若有所思而且略显威严的目光。
“既然不中用,就让内务府换几个中用的来。”他的声音微冷 ,随意的说出一句话来就带着一种足以震慑人心的威严。
王密蘅眨了眨眼睛,很难不曲解康熙的意思。不过这后宫实在是太恐怖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她只能笑着谢恩:“臣妾多谢皇上。”
这个时候,她总不会想着揣测康熙口中的不中用的下场是什么,她既不是圣母也不是什么白莲花,自然不会因为顾忌这顾忌而有所动摇。既然进了宫,若是太过良善了,日子不说不好过,也肯定不会那么顺畅的。
更何况,她宫里头的那些个宫女太监,也不知道是哪个主子安排过来的,这样显而易见的尖细,有机会她定是要除去的。
不然的话,整日活在那些人的眼光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将她的性命都赔进去了。
所以,这个时候,王密蘅是没有一星半点的犹豫的。
这一晚,王密蘅依着祖宗的规矩被送回了祈祥宫,传说中的昏君宠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在康熙的身上。
看来,康熙能被后世称之为千古一帝,绝非是偶然。
不过现在,王密蘅最担心的,就是明天如何去承乾宫给皇贵妃请安。
直觉告诉她,明天一定是个让人纠结的日子。
请安
昨天晚上战况激烈,虽然美美的睡了一觉,王密蘅依旧觉得全身都酸疼酸疼的,浑身没有一点儿的力气。
她在心里不停的诅咒康熙这匹大种马,然后睁开眼睛聚精会神的盯在手腕处,她这会儿只希望能靠着玉镯里的灵气唤醒自己的体力了,几秒之后,一道绿光闪过,紧接着丝丝灵气快速的渗入她的经脉,王密蘅疲惫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红晕。
“主子,您醒了?”侯在帐外的宫女翡翠小声的问道。
王密蘅快速的让玉镯休眠,这才出声应道:“嗯。”
“奴婢先服侍您沐浴吧?”翡翠挂起帘帐,顺手将一件衣裳披在了王密蘅的肩上,神色格外的恭敬。
王密蘅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或许一开始她会选中翡翠做她的贴身宫女就是因着这份恭敬吧。只是,再怎么恭敬,若是个不忠的,到底也是个祸害。
王密蘅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面不改色的面对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了?
对于这几个宫女,她心里始终是有愧疚的,可这份愧疚,并不足以改变她的决定,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善良这样的品质并不适合现在的她。
沐浴之后的王密蘅换了一身湖绿色的宫装,显现出一种江南女子独有的柔弱之美,许是才刚承宠的缘故,这种柔弱之中又带着点点的气质,格外的引人注目。
唉,她这一脸的羞涩,果然是要引起公愤的!
收拾妥当之后,王密蘅带着宫女翡翠去给皇贵妃请安,这个时候,天色才刚蒙蒙亮,踩在长长的宫道上,想起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重复这样的生活,王密蘅顿时觉得鸭梨好大。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既然进了宫,哪个女人不是这样活过的。就算当上了皇贵妃或是皇后,不也得这么早起来,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坐着,一个跪着罢了。
对于无法改变又深深厌恶的事情,她基本上只能做些自我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