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康熙的话,王密蘅脑补了一句,您老人家的言外之意是要说:所以,咱就不必惦记别人的东西了成不?
听懂了康熙的意思,王密蘅在心里暗自咬牙,为毛她在康熙眼中就是这样的体质,实在是,很冤枉的有木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康熙的这句话还是很重听的,简直能当做甜言蜜语来听了。
熟悉康熙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冷漠无情,周身又常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根本就不知道柔情两个字该怎么写。所以,能让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可见身为小老婆的她深得他意。
拿康熙的话来说,就是深得朕心了。
“臣妾也是这样觉得。”王密蘅嘴角上翘,大言不惭地回道。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和调侃,康熙挑了挑眉正要说什么,她的身子便微微一动,几乎贴到了康熙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臣妾也觉得皇上身上的香气最让臣妾舒心了。”
王密蘅的话音刚落,空气中便沉寂下来,康熙的脸色有些不豫,像是立马就要开口斥责她。
王密蘅丝毫不怕康熙略显阴沉的脸,笑嘻嘻地凑了过去,一脸讨好的说道:“臣妾真的是觉得皇上身上的香味儿最好闻,只是一直都没机会说。”
康熙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一句话都没说只若有所思地瞪了她一眼。
王密蘅心里一抖,赔笑道:“都是臣妾失言了,皇上您就别和臣妾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虽然这样说,王密蘅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慌乱,果然和康熙呆久了,她的胆子也变得大起来了。
王密蘅还没来得急高兴,康熙就低头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嘶......”王密蘅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几日不见,密儿的胆子愈发的变大了。”康熙松开嘴,转眼就咬在了她粉嫩的耳垂上。
王密蘅动了动身子,没有想要逃脱他的掌控,一来她有身孕他不能把她怎样,二来两人也好久没有耳鬓厮磨了。
她总要,让他记得她的味道是不?
王密蘅转过头来,一双清明的眸子里带着点点羞涩,迟疑了一下,便略显笨拙地碰上了他的嘴唇。
康熙的唇上带着丝丝凉意,王密蘅反射性地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这一舔她倒没觉得怎么样,康熙的眸光里却猛地射出一抹亮光。
“朕知道了,密儿是专门过来勾引朕的!”康熙眯了眯眼睛,暗哑地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王密蘅的动作显然已经勾起了他体内的j□j。
勾引?王密蘅眨了眨眼睛,虽然听着祸水了些,但她的本意和这儿也差不了多少吧?
她到乾清宫来是想给袁贵人上眼药的,可是棋差一招人康熙愣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不仅如此,还生生地把话题给转移开了。
所以,她能做的,就剩下交流交流感情了。
别到时候,她落得和勤贵人一样的下场,人康熙连看都不带要看一眼。
那样的话,她就太悲催了有木有?
只一秒钟的时间,康熙就已经换被动为主动,手一翻一个起身就将王密蘅压在了龙椅上。
只是,为毛这个吻不像是吻,而像是在啃咬呢?
王密蘅躲闪不及,被康熙重重地咬了一口,紧接着,唇齿间便蔓延着一种血腥的味道。
“以后再不规矩,朕便这样惩罚你。”康熙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里颇有几分警告的味道。
“皇上欺负臣妾。”王密蘅声音里带着点点委屈,眼睛里湿漉漉的看起来好不让人怜惜。
“嗯,朕就欺负你。”
康熙的嘴唇再一次压了上来,他的气息将她周身都包围起来,带着她最熟悉不过的龙涎香的味道。
这一次,他没有啃咬,而是专心地吻了起来,王密蘅先是被他吻得痒痒的,之后又被他搞得七荤八素,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无力地靠在龙椅上承受着他愈发激烈的亲吻,脸颊上泛起一片片红晕,露在空气中的一节雪白的脖颈细腻光滑,看在康熙的眼中更多了几分诱人的味道。
她感觉自己渐渐被他的吻一点儿一点儿地淹没,全身都瘫软下来,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唔......”王密蘅喘息着,忍不住j□j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终于从她唇上离开,王密蘅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吻得窒息而死了。
“以后想要什么东西就让内务府来办,不要这么拈酸吃醋小家子气。”康熙这般说着,似乎没有看见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脸涨的通红的王密蘅。
“记住了吗?”康熙可不管王密蘅心里怎么想,沉声问了一句。
“哦”王密蘅应了一声,心里却并不以为意,什么小家子气拈酸吃醋,老康这一次你是真搞错了懂不?
略坐了一会儿,王密蘅便退出去了,走到殿外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站在那里似乎等了许久的袁贵人。
“姐姐,上次是妹妹失言,吓到了姐姐,希望姐姐不要见怪。”看到她出来,袁贵人的眼中露出一抹嫉妒,转眼间便换做恭顺温婉的样子。
王密蘅微微一笑,淡淡的道:“贵人多心了。”
说话的时候,李德全已经从殿内走了出来,袁贵人笑意盈盈地上前一步。
“贵人还是请回吧,皇上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见贵人。”李德全脸上堆着笑,说出口的话却让袁贵人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
王密蘅站在那里,觉得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
自己前脚才从乾清宫里走出来,后脚李德全就说皇上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见袁贵人,将她堵在了乾清宫的门口,无疑是硬生生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有劳李公公了。”袁贵人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密蘅看着袁贵人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心里头大为爽快。
要你去害人,不小心把自己给害了才好呢?
回祈祥宫的路上,王密蘅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袁贵人下毒的事情不着痕迹地展现在康熙的面前呢?
琢磨了好久,她都没想到什么办法,晚上的时候,又听到小路子说康熙传袁贵人到乾清宫用膳去了。
王密蘅听了,微微皱了皱眉,这一来一回的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康熙带着一身“熟悉”的香气出现在她的面前,王密蘅突然觉着,原来老天爷还是善待她的。
秋梅从太医院回来的时候,拿回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前朝秘药,有孕之人触之,害及子嗣。与百合焚烧,吸入鼻中,其害亦然。”
第46章 血雨腥风
康熙进来的时候,王密蘅正靠在软榻上手里翻着一游记,听到脚步声,王密蘅抬起头来,看到是他,眼睛里划过一抹惊讶。(更新更快ne)
都说康熙今晚传了袁贵人去乾清宫用膳,说是用膳,可之后总要顺带着做些事情才好。所以她然没有想到他会撇袁贵人到了她这里。
王密蘅放手里的,从软榻上站起身来,浅笑着走到康熙的身边,恭敬地福了福身:“皇上怎么过来了?”
康熙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不是说过你有孕在身,就不必这么多礼了吗?”
对于康熙的这句话,王密蘅每一次都沉默以待,虽然康熙待她的确不错,可她还是觉得这种话听听就好。
若你当真了,那离失宠就不远了。
恃宠而骄意味着她得到了康熙的恩宠,可若是因此便得寸进尺了,她就不信康熙还能像从前那样待她。
他乐意宠着她是一回事,她能保了这份宠爱是另一回事。
他靠的她很近很近,身上散发着一股幽幽地香气,格外的好闻,王密蘅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这味道,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那不单单是她所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龙涎香散发出来的香气带着淡淡地甘甜土质的气息,而不是这种略显浓郁的味道。
王密蘅细细嗅了嗅,竟是百合香的气味。
她的脑里突然划过一抹震惊,虽然只一瞬间就平静来了,站在她面前的康熙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康熙看了她一眼,拥着她问道。
“没什么,臣妾只是觉着皇上身上的香气好闻得很。”王密蘅微微一笑,眼睛里露出一抹调侃的味道。
她记得上午碰到袁贵人的时候她身上并没有这样的香气,想到那张纸条上的话,王密蘅捏着绣帕的手紧了紧,眸里闪过一抹深意。
是刻意还是巧合,袁贵人陪膳的时候独独用了百合香。
听到王密蘅的话,康熙便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你是愈发爱使这些小性了。”
康熙自然知道王密蘅口中所指的香气是从哪里来的,只好奇这女人的醋意怎么突然就大了起来。
以前他宠着袁贵人的时候也没见她有什么不满,怎么到了这会儿,却是拈酸吃醋起来。
他虽不喜后宫妃嫔心生嫉妒,可若是换成了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倒觉得有趣的紧。
他阅人无数,自然瞧得出来她与宫里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性纯善,即便总是耍些小性,到底也无伤大雅。
听着康熙半是调笑半是责备的话,王密蘅嘴角微微露出一抹苦笑。
这男人,身为罪魁祸首还不自知,真是后宫所有女人的不幸。
王密蘅莞尔一笑:“臣妾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皇上怎么就指出这么些错处来,往后臣妾可不敢多嘴一句了。”
康熙早就习惯了王密蘅说话的方式,也不恼火,只看了她一眼,顺手拿起桌上看到一半的,随意地扫了几眼。
“朕那里也有几游记,明日让李德给你送来,当是打发时间吧。”康熙面色平静地把放到桌上,可王密蘅听着他突然出口的话总觉得格外的诡异,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那么一点的宠溺。
可是,宠溺这种东西,她很怀疑,康熙有没有这样的体质?
见着王密蘅没有反应,康熙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无奈,说到底,也是自己把这女人给宠的没边儿了。若是换了旁人,早就跪谢恩了。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王密蘅,怪只怪康熙经常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做法,随口就赏赐些东西,以前她还一正经的谢恩,可是相处时间越长她就发现,每当她谢恩的时候,康熙的好兴致似乎一转眼就没了。
所以,她只是用他喜欢的一种方式来讨好他!
接过秋梅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王密蘅瞧着坐在软榻上浑然不觉正靠着看的康熙,心里不由得赌了一口气。
若她猜得没错,袁贵人是想借着康熙的手来谋害她腹中的孩。
上一次被她成功逃过,这一次,她便用了更加隐秘的方法。
因为谁都不会想到,会有人将毒药在康熙的身上,借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她接二连三的出手了,她没道理不接着。
若不是自己手腕上的这只玉镯,她注定要承受这种无妄之灾还不自知了。
“站着做什么,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拘束。”康熙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人不由得挑了挑眉。
康熙哪里知道,这不过是王密蘅刻意耍的一点儿小心思。
康熙拍了拍手的软榻,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不得不承认,王密蘅对于康熙的了解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得多。
王密蘅莞尔一笑上前几步坐到康熙身边,双手却无意识地收紧
这小小的动作都落在康熙的眼中,他的嘴角微微地勾了勾---这女人,有时候胆很小,有时候又格外的胆大,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康熙低低地笑了一声,将身边的小女人揽入怀中“朕还是比较喜欢密儿活泼的性。”
王密蘅的眼睛微微睁大,“臣妾可不敢把这话当真,别到时候皇上又嫌臣妾太活泼了。”
听到这话,康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满宫里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王密蘅靠在康熙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混合着百合花的香气,突然间不适地呕吐起来。
“怎么了?”见着王密蘅的动作康熙紧张的问道。
自从有孕以来,王密蘅竟然没有一点半点的害喜,唯一和平日里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格外的喜欢吃又酸又辣的东西,而且百吃不腻。
为着这事,康熙还专门传太医问过,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说话间,王密蘅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康熙的心头一紧,大声叫了声:“来人!”
站在殿外的李德听到叫声,急忙跑了进去,见着殿中的情景,心里猛地一沉,别是
“快去传太医来。”康熙的脸色铁青,眸里凝着无边的寒意,大概是王密蘅前一次中毒的印象太深,康熙潜意识里觉着,是有人按捺不住动手了。
很快李德就领着几个太医进了殿中,众人给康熙行了礼之后,为首的周太医最先给王密蘅过来诊脉。
他皱着眉头号了半天的脉,和站在身边的几位太医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又有两个太医重新给她号了脉。
场面一就被搞的凝重起来。
“说吧,怎么回事?”康熙原就不好看的脸色这会儿又沉了几分。
“皇上,微臣以为贵人是动了胎气,须得好生静养。”
几位太医的话音刚落,康熙拍的一声,就将桌上的茶盏拿起来狠狠地摔到地上,周身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贵人可是接触了什么东西,请皇上容微臣查验。”几位太医谁都知道今天这事是没有那么容易过去了,看着康熙震怒的样,赶紧开口说道。
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殿中的东西就都被翻了出来摆到了桌上,几位太医来来回回地查验了好几次,都没什么果。
康熙阴沉着脸坐在椅上,殿内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三位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一点一点地冒了出来。
康熙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见周太医脸上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然后,便是一脸的震惊和骇然。
“皇上!”周太医的背后一阵湿漉漉的,整个身都在颤抖着,他没有想到,后宫里还有人敢连皇上都算计进去。
他离得康熙很近,所以能闻到康熙身上除了龙涎香之外那淡淡的百合香的味道。
这味道一传入鼻里他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百合香气浓郁,可细闻之,这香气中却又带着一种微苦的味道。
周太医医术精湛,因着祖辈都为太医,深悉不少宫闱秘药。皇上身上的这种香气,便是前朝的一种宫廷秘药,叫做归魂散。
归魂散身无毒,可若是有孕之人触之,孩即便能保住,生出来也是天生痴傻。
“微臣斗胆直言,皇上身上沾染了前朝秘药归魂散。”说这句话,周太医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整个身都埋了去。
康熙的眼睛里蓦地闪过一抹杀意,李德满脸惊恐,两腿一软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他身为乾清宫总管太监,竟然没发现皇上的身上被人动了手脚!
“此药对寻常人没有损伤,但有孕之人触之,所生之非死即痴。”
这日晚上,长春宫内一片骇人的杖打声和凄厉的哭泣声,昔日颇得盛宠的袁贵人被康熙打入天牢,宫中人人自危,每个人都嗅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德妃听到宫女传来的消息,手里的茶盏一就掉落在地上,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却是惊骇万分。
“娘娘!”
德妃捏着绣帕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她的心口好像被紧紧抓着一样,连呼吸都有些沉重起来。
第47章 嫁祸
宫女紫月服侍着皇贵妃用了药,然后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她揉腿。
皇贵妃靠在软榻上,脸上带着少见的笑意,就连平日里刻意端着的威严此时也少了几分。
整个承乾宫的人都知道,自家娘娘的心情格外的好。
自从皇上将袁贵人打入天牢的消息传过来,自家娘娘眼睛里的笑意就从没断过。虽说娘娘听到这消息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可但凡是个有脑的谁看不出来只要是那些得宠的妃嫔触怒了皇上,这娘娘心里就比喝了蜜还要舒坦。
“娘娘”站在身边的桂嬷嬷将自家娘娘脸上的神色收入眼中,眼睛里仿佛露出一抹无奈。
皇贵妃恍若未闻,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袁贵人有了身孕还被皇上打入了天牢,可见嬷嬷之前所说也不尽然,她肚里的孩,即便是生出来也注定要被皇上厌弃。”
再多的话,都没法儿表达她心中的喜悦。袁贵人触怒皇上是其次,最重要是皇上竟然没有顾及她腹中的皇嗣。
她进宫这么些年,耳朵里听到的眼睛里见到的都是母以贵,有了皇嗣就有了保障,哪怕是犯了再大的罪过都可以被饶恕。
可这一次,皇上可不就硬生生地打了那些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谁说生出孩的女人就一定能赚到出路,袁贵人被皇上宠了这么些天又怀上了皇嗣,可现在却眼瞅眼天都塌来了。
可见,纵是肚里有那么一块肉,也保不了她的恩宠。
皇贵妃自顾自地笑着,她摸一摸自己的肚,意味深长地朝着桂嬷嬷问道:“嬷嬷你说宫这话可有说错?”
桂嬷嬷看着她手的动作眼睛里闪过一抹心疼,可心疼过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桂嬷嬷的无奈,其实很简单,自家娘娘自从上一次滑胎之后,这性就越来越偏激了。心里头见不得皇上宠着后宫的妃嫔,可自个儿又不往皇上跟前凑,只整日整日的怨恨这个嫉妒那个,整个人都快要魔障了。
都说这后宫之中人比花娇,皇上喜新厌旧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是自家娘娘能放□段心意地讨好皇上,不说能得到皇上的恩宠,起码该有的尊重和体面皇上都会给的。
不管怎样,也好过像现在这样,端着皇贵妃的尊贵,里里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娘娘”桂嬷嬷看了一眼自家娘娘脸上幸灾乐祸的神色,快到嘴边的话又一次咽了去。
到了现在,她心里最清楚不过,有些话,娘娘是再也听不进去了。
看着桂嬷嬷脸上熟悉的神色,皇贵妃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悦,她最烦的便是桂嬷嬷隔三差五的说教,以前她得意的时候也不见她这样,现在她失了皇上的恩宠,连一个奴才也敢开口教训她了!
这样想着,皇贵妃的眼里又冷了几分,面上却是不显,只对着跪在地上的宫女紫月吩咐了一句:“好了,宫有些乏了,都去吧。”
那宫女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就退了。
桂嬷嬷伺候着她换了身上的衣裳,盖好被,不经意间问了一句:“过些日便是娘娘的生辰了,皇上上次独独赏赐给娘娘的蜀锦还留着没用,不如叫内务府新做了衣裳来也算是了皇上的恩典。”
皇贵妃微微一怔,眸里却无一丝情绪波动。
“算了,宫的生辰自己都快要不记得了,皇上又岂会在乎?”
他若真有那个心,也不会选在那个时候赏赐她这些东西,前脚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她一个耳光,后脚又不咸不淡地赏赐了这么些东西。
皇上这么做,只会让她觉得更讽刺,更失望。
皇贵妃说便淡漠地看了一眼站在床前的桂嬷嬷,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永和宫这边,正殿里的灯一直亮着,德妃坐在窗前的小凳上,平日里淡定沉稳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焦急。
不知过了多久,贴身的宫女急匆匆地从殿外走了进来,德妃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退,那宫女上前几步走到德妃面前,从袖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这是紫月偷偷送来给主的。”
德妃接过她手中的香囊,细细地观察了起来,良久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嘴里只说道:“这丫头倒是个中用的。”
这香囊所用的布料乃是前些日皇上独独赏赐给皇贵妃的蜀锦,蜀锦的原料是纯正的蚕丝,触手生凉,可谓是寸蜀寸金。
不管皇上是想要安抚皇贵妃还是真心赏赐,在德妃的眼中,承乾宫的这匹蜀锦在必要的时候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着手中的这个香囊,德妃心中由不得庆幸,幸好她用了些手段让皇贵妃杖杀了身边的宫女兰心,又将她的嫡亲妹紫月收为己用。不然的话,她现在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德妃一面笑着,一面低声吩咐了一句:“告诉袁贵人,若她按宫说的去做,宫可尽力保她族人的性命。”
“是。”那宫女应了一声,接过德妃手中的香囊转身就要离开,又听德妃提醒了一句:“叫他小心些,别被人看出端倪。”
“娘娘尽可放心,出不了差错的。”那宫女点了点头,便转身往殿外走去。
德妃看着她的背影,终于是舒了一口气,若不是她无意中发现了紫月和兰心乃是嫡亲姐妹,又使了些心计,今日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
德妃抬了抬眸,眼睛里闪过一抹得意,袁贵人她自己做的孽,没道理连累到她永和宫。
要怪的话,只能怪她自己不中用,和当初的定嫔一样,一点儿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
有些东西,是一辈都见不得光的,一旦见光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袁贵人既然有那个胆量算计到皇上身上,就得承受皇上的雷霆之怒。
现在连老天爷都救不了她,她承诺保她的族人,不过是说说罢了,这混水,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妃嫔能搅得动的。
至于她为什么笃定袁贵人一定会按她说的话去做,只不过是因为袁贵人现在能抓住的只有她这一颗稻草,她不信她,还能信谁呢?
这宫里头,可不是人人都有那个好心“垂怜”一个被皇上打入天牢的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