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她是真不在意呢还是想要欲擒故纵呢?
看着康熙脸上的神色,王密蘅无语,当下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皇上自己不来,还要赖到臣妾身上,臣妾以后可不敢回答皇上的话了。”
康熙的嘴角抽了抽,脸上有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话,也就你敢和朕说。”
王密蘅笑了笑:“反正皇上英明大度,又不会因此怪罪臣妾,再说,臣妾说的可都是真的。”
这女人......康熙突然觉得,这后宫里再也找不出比她更胆大的了吧?
见康熙没有再继续的兴致,王密蘅赶紧站起身来,主动承担了端茶递水的工作,当然,她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将茶盏从秋梅的手里接过来,然后,递到康熙的手中。
康熙在榻上坐了,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茉莉龙井,院子里的茉莉被你摘得差不多了吧?”
王密蘅的脸红了红,大言不惭地反驳道:“臣妾怎么会那么没有分寸,皇上要不信的话,大可去院子里瞧瞧。”
虽然这样说着,王密蘅却在心里暗骂一声,心说反正有一点儿也是有,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厮读了那么多的书怎么就不知道世上有这么一句话呢?
果然......
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
“明日,让内务府的人给你移几株茉莉到院子里,你还喜欢什么,告诉他们就是。”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王密蘅才福了福身子谢道:“臣妾谢过皇上。”
不愧是当皇帝的,大手一挥,就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恩典。
要知道,内务府的人眼睛一个个都长到天上去了,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能使唤得动的。
康熙宠她的时候还好些,可康熙这么些天都没传召她,那些人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前几天秋梅去内务府领例银,听了好一通的牢骚才将银子拿回来。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只是交代秋梅以后小心行事,不怪别人不把她放在眼里,要怪的话只能怪她自己混的不好罢了。
只是,这看人眼色的日子,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这会儿康熙一发话,王密蘅自然欢喜的紧,就好像天上掉下馅儿饼一样让她意外。
她并不是真的缺吃少喝狼狈到不行,自然不会因为几株茉莉就喜出望外,她高兴的是内务府的人见着康熙的态度,自然会见风使舵,那便意味着祈祥宫的日子,会比现在好上许多。
康熙看了她一眼,抬起手来示意了一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王密蘅微微一笑,缓步走了过去,坐在康熙身边,能坐着的话,谁都不想站着不是?
可是坐下来,她也没有觉得很轻松。原因是,面对着这尊大神,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她总不能让康熙来了一趟,然后,彼此当空气坐一会儿就回去吧。
那样的话,她以后也不用混了!
“臣妾听说,勤贵人有了身孕,太后赏赐了好多的东西。”王密蘅没话找话,只能闲扯着今天后宫里发生的最大的事情。
说句实话,和康熙聊天真的很有难度,话题浅了吧他嫌太浅,根本就不搭理你,往深里说吧,她还真没有那个本事能在千古一帝面前卖弄。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大部分还是在后世的时候装进去的。她总不能和康熙说,皇上,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个东东叫做飞机,能在天上飞还掉不下来。
她觉得她要这样说的话,康熙该觉得她脑子坏掉了。
她早就发现,康熙是那种自己有兴致了她说什么他都觉得不错,自己没兴致了她就是说出个天仙来人都不带搭理的那种。
关键是,以她的道行,还真琢磨不出来他什么时候兴致好,什么时候兴致不好。
康熙喝了几口茶,没有什么反应,王密蘅讪讪地笑了笑,好吧,这会儿就是他兴致不好的时候了。
她拿起桌上的茶盏放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每一次她觉得尴尬的时候,她都会拿这个动作来掩盖自己脸上的表情。
“你想要什么赏赐,说来听听?”王密蘅刚败下阵来,却不想康熙突然开口。
听到这话,王密蘅愣了愣,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喃喃自语道:“嗯?”
王密蘅的脑子有些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康熙这话时什么意思。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王密蘅急急地解释道,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勤贵人有了身孕,太后赏赐了东西,重点在前一句而不是后一句好不好?
王密蘅无语地望着康熙,终于忍不住生气了。
她看起来,有那么肤浅吗?
康熙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密儿给朕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王密蘅看着他的神色,心中一跳,眼睛细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可是,他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王密蘅此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其他妃嫔和康熙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可她的这些状况,出现的也太多了吧?
康熙拿起茶盏来喝了一口,将王密蘅脸上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
良久,才放下手中的茶盏,沉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王密蘅咽了咽口水,抬眼瞧瞧他,只见他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到这些,她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欢喜,继而装作委屈的说道:“皇上为何要欺负人,臣妾可禁不住这么吓的。”
“朕怎么欺负你了?”康熙的脸上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向她笑笑。
形势突然逆转,王密蘅心里一松,感觉康熙周身的气场也没有刚才那么强了。
“皇上的脸色这么吓人,还不是欺负臣妾。不过皇上若是真想赏赐臣妾东西,臣妾也不敢拒绝的。”王密蘅笑嘻嘻地说道。
谁让你刚才那么吓人,总得让你放些血是不?
两人又有一下没一下的闲扯了一会儿,王密蘅就命秋梅上了一盘奶油松瓤卷和一盘红豆糕。
这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康熙不爱吃甜食,却独独爱这红豆和粘米粉做成的红豆糕,宫里头的师傅做出来的红豆糕轻薄得如同几片红叶,甚至能从半透明的凝膏中清晰地看见暗藏在其中的每一颗红豆馅料。
康熙并没有注意到,秋梅将那碟点心放在桌上的时候,小拇指看似不经意地碰了碰其中的一块点心。
王密蘅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然后手指越过那一块儿点心吃了起来。
康熙上下打量了她片刻,将手伸到桌前,王密蘅的心不由得跟着一紧,然后就见他随手拿起面前的一块红豆糕咬了一口,“你这样,倒让朕想起初见你的时候。”
王密蘅这才松了一口气,康熙若是恰好起了心思拿上了这块儿点心,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还好,他依旧只钟爱他熟悉的红豆糕。
第32章 中毒
"啪"的一声,王密蘅手中吃到一半的点心突然间掉在了地上。
康熙转过头去,就看到王密蘅一只手捂着肚子,脸色突然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康熙面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密儿,"
"皇......皇上......"
王密蘅痛苦地捂着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紧接着嘴里猛地吐出一口血,身子一软就昏倒在康熙的怀中。
"小主,小主,"宫女秋梅看着自家小主这个样子,惊骇莫名地喊道,虽说她知道这都是一种假象,可现在看来,也太真实了些,让她忍不住感到恐惧。
她甚至有些怀疑,小主刚才吃的那盘点心,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也被人动了手脚。
"李德全!"康熙的眼中露出一抹慌乱,摇了摇怀中昏迷不醒的女人,大声朝外边喊道。
听到殿内的响动,李德全连忙跑了进去,只见皇上的脸色铁青,而密贵人则昏倒在皇上的怀中,嘴角还渗出一丝血迹,满屋子的宫女太监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看到这情景,李德全的脸色骤然一变,两腿蓦地发软,几乎要跌倒在地上。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传太医!"康熙的声音有点儿抖,带着浓浓的震怒。
"是!奴才这就去!"
李德全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拔腿就往外头跑去,才刚迈开步子,又听康熙喝道:"回来!"
"你带人将祈祥宫给封了,不要放一个人出去!"
"是!"看着康熙眼中的寒意,李德全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德全离开后,康熙铁青着一张脸,脸色阴沉地就像是暴风雨快要来临的时候,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脚下的那半块儿点心,又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怀中昏迷不醒的女人,额头上的青筋一个劲儿的往外突。
康熙拦腰将怀中的女人抱起,向床榻走去。
"说吧,怎么回事儿!"
空气中冷得吓人,秋梅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奴婢该死,这点心是御膳房做了送过来的,因着小主爱吃,就让奴婢收了起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秋梅虽然知道自家小主没事儿,可面对着脸色阴沉地康熙,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这些年,皇上威严日重,动起怒来,更是让人全身都涌起一股寒意。
康熙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有他微微握紧的手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震怒。
御膳房?
康熙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肃杀,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畏惧的寒意。
没过多长时间,李德全就领着太医院的周太医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周太医见到站在殿中一脸阴沉地康熙,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怕是很严重了。
"微臣给皇上请安!"没等周太医说完,康熙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平身,快去看看密贵人是怎么回事儿!"
"是。"周太医急忙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密贵人,周太医心中大骇,脸上的神色却依旧镇定。
在宫里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医,这样的定力他还是有的。
诊脉之前,周太医先将一块洁白的帕子盖在了王密蘅的手腕上,然后才开始诊脉。清朝入关后,满人的男女之大妨虽然没有汉人森严,可在这后宫里头,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周太医将两只手指搭在王密蘅的手腕上,慢慢地闭上眼睛,脸色不住地变幻着,半天都没有开口。
康熙的眼神凌厉,目光紧紧地盯在周太医的身上,看着他额头的冷汗一滴滴地冒了出来,康熙的面色愈发的阴沉了。
李德全看了看康熙的脸色,小声地催促道:"周太医,密贵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周太医低着头,将搭在王密蘅手腕上的手指拿开,然后换了另外一只手又诊了一次脉,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康熙面前,回禀道:"皇上,小主脉象紊乱急促,此乃......中毒之状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太医的话音刚落,殿内的空气骤然凝结,连温度都低了好几度。
李德全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康熙,又偷偷地看了看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密贵人,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说这宫里头比这肮脏的事情多了去了,可被皇上撞见了,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皇上虽然好些日子都没传召密贵人了,可他瞧得出来,这密贵人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旁人还真就比不得。
要不然,皇上怎么会如此震怒?
要知道,这后宫里的妃嫔死的多了去了,也没见皇上在乎过哪一个。
自作孽不可活,李德全的眼睛里闪现出一抹寒意,皇上的雷霆之怒,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你查查这块儿点心有什么不对?"掉在地上的那半块儿点心早就被李德全捡起来放在了碟子里。康熙的话刚一出,李德全就急忙走到桌前将碟子拿到了周太医的面前。
只见周太医拿起点心来闻了闻,又捏下一小块儿来放到嘴里细细地品尝了几下,蓦地脸色大变,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
怪不得,怪不得密贵人的脉象会是…
只是,这话,他该怎么和皇上说。
密贵人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如今身中剧毒,这皇嗣…
周太医惶恐地看着手中的那块点心,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皇上,微臣.......若是微臣猜得没错,这毒乃是来自西域的剧毒之物,名叫"魂醉"。中毒之人会一日比一日嗜睡,满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毒素就会渗入骨髓,药石罔效。"说完这话,周太医已经是汗如雨下。
这样的剧毒之物,他也是生平头一回见,以前,也只是听人说起过。
他后背上的汗刷刷地流了下来,很快就将衣裳给浸湿了。
康熙冷言道:"既然是七七四十九天,密贵人怎么会现在就发作?"
周太医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都颤抖起来,好半天才回道:"皇上,从脉象上看,小主......小主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了!"
他的话犹如惊地响雷,一下子就炸开了!
"你说什么?"康熙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喜悦,不敢置信的问道。
周太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道:"方才微臣诊了两次脉,小主脉象虽然紊乱,却如行云流水,往来之间回旋前进,流利而不涩滞,所以微臣才敢断言,小主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所以…所以小主体内的毒素才会蔓延的如此之快。"
说完这些话,周太医的脸色已经可以用死寂来形容了,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感觉从头顶上传来的铺天盖地的威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康熙的面色铁青,额上青筋直跳:“无论你想什么办法,都要保全密贵人腹中的皇嗣!”
周太医心里咯噔一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微臣遵旨!”
听到康熙一字一句说出口的话,李德全全身一震,皇上这是要大开杀戒了!
李德全才想着,就听到康熙冷冷地吩咐道。
“查!立刻派人去查,朕倒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谋害皇嗣!”说道最后,康熙的话中冷意刺骨。
殿内极为安静,宫女太监们一个一个都屏气凝神的跪在地上,生怕一个不小心,皇上的雷霆之怒就落到他们身上。
听到康熙的话,李德全在心里叹息一声,眼中闪现过一抹深意。
皇上果然是震怒了,谋害妃嫔和谋害皇嗣,前者顶多是打入冷宫或是赐死即可,后者却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六宫的人就都知道了密贵人触怒了皇上,被皇上下旨禁足了。
这个消息,像长着翅膀一样飞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
众人或是嘲讽或是唏嘘,却都庆幸着这密贵人的恩宠真的是要到头了。
皇上南巡回来,一直都对密贵人恩宠有加,这些日子虽然没有临幸密贵人,可指不定哪一天就想起来了。
现在好了,被皇上禁足了,等她被放出来的时候,皇上肯定早就记不得密贵人是哪一个了!
这后宫里头,最不缺的便是被皇上抛在脑后的女人,要说,这密贵人还真是可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比起那些个一辈子都见不着皇上的,这密贵人好歹还得了一遭宠爱,到底也不枉此生了。
承乾宫内
皇贵妃佟佳氏正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杯龙井,茶香袅袅而上,她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对坐在下边的定贵人说道:“此事可是真的?”
定贵人拿起绣帕捂着嘴笑道:“嫔妾怎敢拿这么大的事情欺瞒娘娘,密贵人这一次,怕是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密贵人被皇上禁足,整个后宫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她了。她还想着怎么能让她死的更快些呢,没想到她还没动手,皇上就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第33章难得清闲
王密蘅睁开眼睛的时候,宫女秋梅正盯着她瞧,见她醒过来,神色激动地叫道,“小主,您总算醒过来了,奴婢快要被您吓死了,”
王密蘅看了看秋梅,莞尔一笑,道,“亏得你主子我还提前告诉了你,你还吓成这儿样,”
秋梅没好气的说道,“小主,你还说呢,这次奴婢差点儿被你吓死。小主您不知道,刚才太医院的周太医奉旨给小主诊脉,说小主您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说到最后,秋梅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自家小主有了身孕,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秋梅的话才刚说完,王密蘅一下子就坐起身来,她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不敢置信的看了面前满眼喜色的秋梅好几眼,然后才缓缓开口,:“我有近一个月的身孕了?”
王密蘅瞪大了眼睛看着秋梅,那眼神,明显觉得此事荒谬到不行。
想她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嫁给康熙当小老婆就算了,现在还有了身孕了?
王密蘅心下猛跳,这是怎么回事儿,历史上的密妃是在康熙三十二年的时候才生下的十五阿哥允隅,现在才是康熙二十八年。
难不成,这是她穿越所产生的蝴蝶效应,让老十五早早的就来了?
“......”王密蘅一阵无语,这小老婆当的,还真是尽职尽责。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她现在的感觉,她觉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微妙的。有震惊,有不安,还有小小的欣喜和期待。
作为康熙后宫的妃嫔,她知道自己只有顺利的诞下了皇子,才能在后宫里真正的站稳脚跟,以后也算有了个依靠。
可是.......她真的真的还不到二十岁啊!
王密蘅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接受无能。要知道,放到现代,她这个年纪还只是一个用心与学业的高中生呢?
秋梅看着自家小主呆呆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怪不得小主高兴,奴婢听周太医说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呢?”
她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家小主以后的好日子,眼睛里满满地都是喜色。
看她这个样子,王密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说她有身孕,比她还高兴的就是这个丫头了。
从醒来到现在,她见她都是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
“对了,事情后来怎么样了?”她只记得自己最后是昏倒在康熙的怀中,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不得不说,那颗药的药效还真是立竿见影,让人无话可说。
听到王密蘅的问话,秋梅眼睛里的喜色愈发的深了。
“皇上见主子吐血,立马就传唤了太医,然后叫人把祈祥宫给封了,对外说是小主触怒了皇上,被皇上禁足了。可奴婢知道,皇上是在保护小主,免得旁人对小主不利。小主被人下毒的事情,皇上下旨让李公公彻查呢?”
这宫里头,没有皇上查不到的东西,不管下毒的那个人是谁,用不了几天就会浮出水面的。
到时候,等待她的,就会是皇上的雷霆之怒。
王密蘅听了秋梅的话,便也猜得出康熙是何等震怒。宫里头肮脏的事情虽然多,可更多的时候不会摆在康熙的面前,今天她在他眼前口吐鲜血,又昏迷不醒,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会让任何一个人心生震撼。
更何况,现在事情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毒害后妃了,而是谋害皇嗣。
怪不得,康熙会让李德全来彻查此事,李德全是乾清宫的总管太监,康熙身边最得意的奴才,命他来彻查,就代表着这事情是绝对不能善了了。
这般想着,王祢蘅才终于舒了一口气。毕竟,天天对着别人的暗害,是个人都忍不住要抓狂。因为无论你再怎么小心,对于这种暗招也是防不胜防,一着不慎,输掉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性命。
她虽然死过一次,却依然害怕死亡,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很快,王密蘅就适应了这种安静闲适的养胎生活,每天吃饱喝足,便只在自己的院子里稍微走走,而且还是在宫女秋梅扶着的前提下。
有了身孕,整个人都变得金贵起来,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的,怪不得有人说,这女人一旦怀孕了,身价也就水涨船高了。
养胎的日子很美好,如果没有摆在面前的这一碗浓浓的苦药就好了。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这个吧?
佯装中毒的时候,王密蘅不是没有想过怎么善后,只以为拿空间里的药一天吃上一点点脉象就会慢慢恢复正常。可她却忘了,这世上有一种职业,叫做御医。
王密蘅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苦得要命的中药,心里边就一万个纠结,若是可能的话她真想把这些药拿去浇花,可问题是,为了应付周太医每日早晚各一次的诊脉,她还真得把这药喝下去。
好在,因为顾忌着她腹中的皇嗣,周太医开的这些药都以调理为主,药性温和,喝下去并无大碍。
不然的话,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看着秋梅递到面前的药,王密蘅面露难色,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小主,奴婢给您备了些蜜饯,小主还是把药喝了吧。”秋梅小声地说道,皇上下了旨意,让周太医每日两次过来诊脉,周太医乃太医院翘楚,医术高明,小主若不喝,定会被他察觉的。
王密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拿起碗来咕隆咕隆几口喝了下去,然后接过秋梅手中的茶盏来拿清水漱了漱口,这才捻了一块蜜饯含在自己嘴里。
有道是良药苦口,她倒好,压根儿就没什么病还要天天喝这些苦药。
喝完药后,王密蘅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和秋梅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着,或许是怀孕的缘故,最近几日她觉得特别容易困倦,每天睡的加起来,比旁人多出两倍不止,真就验证了吃了睡睡了吃和某种好吃懒做的动物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