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倘若当初的人可以看到现代人把压抑在内心的情感都咆哮出来的后果,只是使精神
病院人满为患的话,他们就不会相信他了。”
“多想知道一件事。”史德福插嘴道。
“什么事?”
“我们的下一站是哪里?”
“南美洲,也许经过巴基斯坦或印度。当然还要去美国,那边的情况非常有意思,
尤其加州——”
“加州大学?”他叹口气。“这也难怪,因为大学的课程委实重复而无聊。”
天渐渐地暗下来,只有远处的山峰镶上金黄和粉红的边。
史德福用一种怀乡的音调低声说:“假如我们能来一段音乐的话,你想我会点什
么?”
“老天爷,不会又是华格纳吧?或者你早已挣脱华格纳的束缚?”
“才不,我要的正是华格纳,我会让汉士·修斯坐在他的古树下,告诫世人:‘疯
了,疯了,你们都疯了——’。”
“是的,这一出剧倒很合用,音乐也很棒,可是我们不疯,我们是神智清醒的一
派。”
“超然的清醒,”史德福说,“这将会愈来愈难保持。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嗯?”
“我们将以身试法的这次大冒险,会有很多乐趣吗?”
“当然有啦!怎么可能没有呢?”
“疯了,疯了,都疯掉了——可是我们居然还很乐意去尝试。我们的生命会有危险
吗?丽兰塔?”
“也许。”
“可是,只要精神长存,只要有你在一起,作我的同志,我的引路天使,这一切就
值得了。经过我们的努力,这世界可能变得更好吗?”
“虽然答案不一定是肯定的,但是,至少会更和善。”
“这就够了,’吹德福·纳宇说,“同志!前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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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巴黎
在一间颇富历史性的房间内,坐着正在开会的五个人,许多重要的国际会议曾在此
地召开,这次的集会虽然不同,却也有划时代的意义。
法国的警备局长葛善先生是会议的主持人,忧心忡忡的他想要以一贯圆熟的风度来
使会议流畅地进行,可是似乎不太顺利。伟特力先生是一小时前才从意大利赶到的,他
手势夸张,心情大概尚未恢复平衡。
“这实在是想象不到的,”他急着说,“绝对是你们想象不到的。”
“又是学生暴动,”葛善先生说,“哪一国不是身受其害?”
“这种事已经超过学生暴动的范围。那几乎就像一窝蝗虫,像天灾一样。他们是有
组织的军队,武器配备齐全,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大批的飞机,计划占领意大利北部。
这岂不是疯了吗?他们只不过是一些毛头小孩子,居然玩起枪械与炸弹。光是米兰一个
城市,他们的数目就比警察还庞大。我问你,我们能怎么办?这简直是革命了,他们说
是服从年轻人的天职,他们认为只有无政府主义可以改善世界。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呢?能召集军队来镇压吗?”
葛善局长叹了口气,说道:“这是现代年轻人的通病,他们都信仰无政府主义。自
从阿尔及利亚事件吃过苦头后,我们就学乖了。军队最后反而都会支持学生,我们能怎
么办?”
“学生运动,噢,又是学生,”蒲若能先生叹口气道。
他是法国政府的官员,“学生”这两个字眼从他的嘴里讲出,就像诅咒一样。有人
问他的话,他宁愿要A型感冒或黑死病,也不要这些劳什子学生运动。他常梦想,一个
世界若没有这些血气方刚的学生,该有多好?只可惜这些美梦不常实现。
“可是我们的上司都不支持我们,”葛善先生说,“尤其司法当局。警方都很忠心,
也很努力,可是法院的法官永远不会相信他们,对青年学生可能强行逼供,并加以判罪;
即使这些人是破坏了政府的和私人的财产也一样。”
“我实在很想知道为什么,所以就作了一些调查。敝国的警察总建议增加警方的力
量,但要在司法当局允许的范围内,尤其在一些省区。”
“嘿!嘿!”蒲若能先生说,“你可要小心从事呀!”
“我的天,为什么?这些事早就应该公开了。我们曾经受骗,而且被骗得很惨,现
在是有金钱在底下大量的流通,而我们居然不知道这些钱是哪里来的。总监对我说,我
相信他的话,他们已经摸到一些线索了,至少找到钱的去向。我们还能沉默吗?我们难
道能听信这些外来的津贴,被用来颠覆我们的政府?”
“意大利的情形也一样,”伟特力先生说,“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怀疑的事,可是,
你知道谁想要颠覆这个世界吗?是一群工业巨子,一群大亨,你会相信吗?”
“这种现象一定要尽早加以制止,”葛善局长说,“应该采取某些行动,用军队来
镇压。这些无政府主义者,这些叛乱分子,其实是来自各个阶层。他们应该被消灭。”
“从前我们用催泪弹不是很有效吗?”蒲若能先生犹疑地问。
“现在没有用了,不如叫他们去削洋葱呢!我们需要更强烈的手段。”
蒲若能先生震惊地说:“你该不是建议用核武器吧!”
“核武器?怎么会呢?我又不是想把法国变成一片焦土。”
“难道你真的认为这些示威的学生有办法颠覆政府?”
“当然,因为我们收集到的情报显示他们有这种实力,他们屯积武器与作战用的化
学设备以及其他的物资。有几位杰出科学家向我报告,某些专为作战设计的秘密武器失
窃。下一步行动是什么?我问你,下一步他们要采取的行动会是什么呢?”
这个答案居然出乎葛善局长的意料,马上就有了答案。门上有人轻敲,他的机要秘
书神情紧张地走了进来。
葛善局长不悦地说:“我不是说了,不要任何人打扰我吗?”
“是的,局长,可是这件事很紧急——”他伏到上司的耳旁,细声说了些话,然后
说:“大帅来了,他坚持要进来。”
“大帅,你是指——”’
秘书连点几下头,蒲若能先生不解地看着局长。
“他坚持要进来,不听任何的借口。”
内政部长柯因先生看着意大利客人,“可是——”
有一个人早已夺门而入,这个人声名显赫,在他专政的时期。他的话就是法律,而
且远比法律还要强硬,在场诸人实在不欢迎他的出现。
“噢,欢迎诸位,我亲爱的同志,”大帅眉飞色舞地说。“我是来帮忙的,我们的
国家正面监极大的危险。一定要赶快采取行动,而且现在就要设法。我来奉献自己的一
份力量,而且出了任何事都自己负责。这当然是危险的,我知道,可是军人的荣誉至上,
法国的安危至上。
“这些人已经起来了,大群的学生,还有才放出监狱的犯人,而且还是犯过杀人罪
行的,你想想看,这些人该有多可怕。他们喊着口号,唱着歌,高声呼喊领导人的名字。
除非马上采取行动,法国的末日就到了。你们还在这里纸上谈兵,这是不够的。我已经
要求派来两个军团,并要空军保持戒备,而且拍出密码电报到德国。在这场暴乱里,我
们是同病相怜的。
“这种暴动一定要及早镇压。抗议!示威!暴乱!威协所有人类与财产。我应该身
先士卒,想办法以父亲的身份来劝导他们,这些学生,即使是罪犯,也都是法国年轻的
血脉。他们会听我的,政府可以改组,学校课程也可以重排,他们的愿望可以满足,他
们的生命将不再为追求美善而丧失。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他们,我以自己的名字起誓。
“当然我会以你的名义说话,政府的名义,你们都已经尽力了。可是局势显然需要
更杰出的人来领导,我的领导。我现在就出发;还有几封密电要拍发。每一个步骤我都
想好了,一定行得通的。来吧!同志们,一起走上最前线!”
“大师,这不行的——我们不能让你冒生命的危险。让我们从长计议——”
“我不要听任何的说辞,我会掌握自己的命运。”
大帅朝门口急急行去。
“我的手下在外面等着,几个精选的保镖。我现在就去找那些小叛徒,这些原本纯
洁却制造恐怖的毒花,我要去点醒他们的职责所在。”
他以一种超级巨星演完他最得意角色的姿态,立刻就穿门而出下场去了。
“我的老天,他是说真的!”蒲若能先生猛醒过来。
“他会有生命危险的,’伟特力先生说,“谁知道呢?这是一个勇敢的行为,他真
是一位勇士,精神很是可佩。可是在群众真正激昂的当头,他们会把他分尸掉的。”
蒲若能先生暗喜地叹口气,这真是可能的呢!“嗯,很可能他们不会放过他。”他
说。
“可是我们不能听任这种事情发生,”葛善局长谨慎地说。
葛善局长心底下也这样期望,但是天生的悲观使他下意识地感到:愈是期待,愈不
实现。因为他真正担心那些血气方刚的学生,一旦反过来拥护大帅,坚持要他复位,那
危害反而更大。这是很可能的,大帅拥有许多政治家求之不可得的一种煽动力。
“我们一定要制止他,”他心焦地喊着。
“是的,是的,”伟特力先生说,“否则他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了。”
“我们不得不担心,”蒲若能先生说,“他在德国有太多的朋友,太多的联络,而
你知道德国军队行动向来就以快速出名的。他们可能趁机干涉我们的内政。”
“我的天,我的天,”葛善局长焦急地探着额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
那是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枪声。”
“不是的,不是的,”蒲若能安慰他,“那是你用汤匙敲盘子的声音。”
“有一句话,”葛善局长最爱引用名剧的台词,“我怎么想不起来,莎士比亚的,
他说,他说:‘为什么没有人替我把那个疯教士解决掉?’。”
“《贝凯特》一剧的。”蒲若能说。
“像大帅这样一个疯子比教士还麻烦,教士至少不会害人。罗马的教皇昨天虽然接
见那些学生代表团,他也是祝福他们,称他们‘我的孩子’。”
“这只是一种天主教的口语。”柯因部长不相信地说。
“天主教的口语,却是某些人的工具。”葛善局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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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伦敦
在唐宁街十号,英国首相希德礼·赖赞比先生正毫无笑容地主持一个内阁会议。他
的眉头紧蹙着,但他却有一种松弛的舒畅感觉,因为他觉得只有在小型的内阁会议里,
他才能自由地摆出不快乐的脸谱,放弃那刚在公共场所必须表现的睿智与乐观的表情,
这副表情在多年的政治生涯里常给他的选民无限的希望与信心。
他环顾在座诸人,首先是蹙眉沉思的高登·查特威,乔治·派克罕尔爵士是惯常忧
心忡忡的表情,穆勒上校很镇静,空军的金伍司令紧抿的双唇,毫不掩饰内心对政客的
不信赖。海军司令布兰爵士面容严肃地等待该自己发言的时刻。
“局势并不太妙,”空军司令说,“我们应该承认,上星期就有四架飞机被劫到米
兰,放下人员后不知去向。也许是非洲,因为上来的飞行员都是黑人。”
“黑色政权?”穆勒上校谨慎地问。
“也许不是?”赖赞比首相说,“我总觉得许多麻烦是其他方面替我们找来的,也
许我们该派个人去与他们的最高当局接触——”
“最好不要,首相先生。”布兰海军司令说,“他们也不会理睬,而且避之惟恐不
及呢!”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听穆勒上校报告一下最近的情形?”查特威说。
“噢?最近的情形?噢,对了,我想诸位不是单指国内的情形,而是世界上一般的
状况。”
“是的。”
“首先是法国,著名的大帅先生还躺在医院里。手臂中弹二颗,全国许多地区被一
支叫做‘青年威力军’的年轻人接管。”
“武装的军队?”查特威目瞪口呆地说。
“全副武装而且配备精良,”上校说,“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有许多的说法,但似
乎有许多来自瑞典与西非。”
“那我们何必要插手呢?”赖赞比首相说,“让他们和西非去打好了。”
“可是,根据我们某些智囊团的报告,军备送到非洲后又再行转运。”
“这是什么意思?”
“这表示他们的目标并不在西非,也许是在西非付款,再转运到中东、波斯湾、希
腊与土耳其。也有人订购飞机,货交埃及后再转到印度和苏联。”
“我以为是苏联制造出来的。”
“不,由苏联又到葡萄牙。整个局面都疯了。”
“我不懂,”乔治爵士说,“这怎么可能?”
“某些情势显示,有一个控制中心主持这些物资的运输与供应。飞机、军备、炸弹,
还有化学战的各种设备。他们经由各种复杂交错的路线,到达出事地点的那些兵团手中,
就是所谓‘青年威力军’的手中,而且还都是最新式的机种。”
“你是说我们面临的是一种类似战争的情况?”首相先生大惊失色地说。
“情势逼迫我们这样相信,我们的观察家认为——”一个一直没开口的东方人说。
“你们别再观察了,”赖赞比首相打断他的话,“万一有事,联合国应该组织军队
来消灭这些乱军。”
“这违背了联合国宪章。”东方人毫不为其所动。
穆勒上校提高声调压过他们的争吵,提出总结论。“现在每个地方都有战斗发生,
亚洲本来就每天打个不停,南非出现了四五个派别,秘鲁也一样。美国更乱,华盛顿闹
翻了天,西部几乎已是青年威力军的天下。你们知道山姆·柯曼吧,美国的大使,昨晚
被暗杀了。”
“他原是要来参加今天的会议而且提出他的看法的。”
“我看也帮不了什么大忙,”穆勒上校说,“他很尽职,但消息并不灵通。”
“到底谁在幕后操纵呢?”首相烦恼地说,“可能是苏俄吗?”他一直幻想自己由
莫斯科凯旋归来的得意风光。
穆勒上校又摇头:“不可能。”
“可能是那些希特勒的手下又复活了?”
“不一定是他们,在德国也许可能,但世界那么大,一定有另外的势力。也许多年
前就策划布置,只等待一声令下。这个主脑的人十分高明,手下想必也都是一时之选,
我不得不佩服。”
“可是德国看起来很平静,一点事儿都没有!”
“问题就在这里,你知道吗?南美洲几乎被德国占领了,大批的年轻人自称超级亚
利安族人,用的都是过去的仪式,像敬礼什么的,他们的领袖叫‘年轻的齐格飞’,一
个奇怪的名字。”
门下有敲门声,秘书进来说:“爱克斯坦教授来了,首相先生。”
“请他进来吧,只有他能告诉我们武器的最新发展。否则也可以知道消灭这场荒唐
战争的方法。”除了扮演周旋世界和平的职业和事佬外,赖赞比先生还是一个无可救药
的好大喜功者。
“新式的秘密武器可以帮我们很大的忙。”空军司令也跃跃欲试。
爱克斯坦教授,是举世公认的英国最杰出的科学家,但是外表上绝对看不出来。瘦
小的体型,留着老式的山羊胡子,配上一叠声的猛烈咳嗽,然后又非常愧疚地连声道歉。
“政府的几位大官都来了。”派克罕尔爵士温和地对他说,“我们急着想听你的高
见。”
“噢,高见,”他茫然地说,“对了,高见。”
“最近有一种无政府主义的思想传遍了世界,”乔治爵士试着点醒他。
“只有报纸上这样说吧,不可能的,我不相信这种思想会成功。”
“你最近不是有一些新发明吗?”赖赞比想鼓起他的兴致。
“噢,有的,我们是研究了一些。看诸位想要什么,有细菌武器、生物污染、通过
家庭用煤气系统的毒气,空气污染也行,或在自来水下毒……看你们要哪一种,我可以
负责替你们在三天内使英国的人口减少一半。”他搓搓手问道:“你们是想知道这些?”
“不,不,不是的,亲爱的教授,我当然不是要这些。”赖赞比神色慌张地说。
“我们并不缺乏致命的武器,我们的麻烦在于太多了。每一种都太‘致命’,真正
的困难在怎样才能使人类活下去。”
“并不是我们想消灭人类。”首相向他保证。
“不是你们想不想,要不要的问题。是我们手上有的东西都已经太过于棘手。假如
你想要把地球上所有三十岁以下的人都清理掉。可以,我可以替你办到,当然要很多老
的陪葬。可是我个人是反对的,这些年轻人也许血气方刚一些,可是也有很多聪明而可
爱的。”
“这个世界到底出了什么毛病?”金伍司令突然说。
“要点就在这里,”老教授说,“我们也不知道。或许只是一种反动,或者是对金
钱或权力的追求。有时候他们自己并不自知,只是感到喜欢暴力,想要动粗。他们不喜
欢我们,也不喜欢我们的政治形态,赚钱的方法,许多的标准都改变了。问题是你要去
掉某些东西,一定要再有其他的代替,像换心一样,去掉旧的,总该再找个新的来,这
是自然界的法则。可是这个新的至少要是个能用的,所以我总是主张不要去动那些旧的,
可是没人听我的,这也超过我的研究范围。”
“让我们谈谈你那些气体吧?”穆勒上校建议他。
老教授再度精神焕发地说:“噢!我们存有各种气体,有许多对人类并没有害处。
一种温和的抑制性物质,各式各样的。”他变成一个得意洋洋的五金推销员似的。
“是核武器吗?”首相问。
“你可不能把它们扯在一起。你不会要一个满是辐射尘的英国,还有满是辐射尘的
欧洲大陆吧?”
“那你目前是帮不上忙罗?”穆勒上校说。
“除非你们给我多一点资料。对不起,诸位。不过我要提醒诸位的是目前我们所处
的情况非常危险也很微妙。请诸位小心谨慎。”
他像一个紧张的叔叔,不知所措地看着一堆小孩子在玩火柴,深恐他们把房子烧掉。
“还是谢谢你,爱克斯坦教授。”首相说着,虽然他的声音实在没有诚意。
老教授确定自已是被释放了以后,就放心地对众人笑笑,拖拖拉拉地走了。
首相等不及房间关上,就开始大发议论。“这些科学家都是一个模子造的,从来不
会发明一点实用的东西,连个实际一点的念头都没有。他们只会把原子分裂,然后告诉
我们:‘不要乱玩!’一派胡言!”
“还有什么伟大的科学家吗?”查特威不耐烦地看看表。
“皮克伟上校大概来了,”首相说,“有一幅什么图画吧,要大家看一看。”
“什么图呢?”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一堆大圈带小圈,看了就知道的。”首相先生叹口气。
“何士汉也来了——”
“噢,他可能有新的消息。”查特威挪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皮克伟上校地动山摇地走进来,还随身携带了一卷东西,在何士汉的协助下,高挂
到简报架上。
“画得并不精确。只能给各位一点粗略的概念。”皮克伟说
“那是什么呢,一些圈圈,不会又是什么毒气吧?”乔治爵士喃喃说道。
“你开始报告吧,何士汉。”皮克伟上校选一张舒适而坚固的椅子坐下。
“我所知道的也只限于大家告诉我的,这是一个新世界局势控制略图。”
“谁来控制?”
“一群有能力控制能源的人。”
“那这些字是代表--”
“代表某个人或某个团体的密码,这些圈圈则涵盖这个地球。
“‘A’字代表武器、军备、某个人或团体控制着大量的武器、弹药、枪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