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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姐,”波洛轻快地说道.“请讲实情。别跟我讲历史.你为什么要在楼梯上惊叫?”
“啊.先生,我看见一个高高的人影一全身都是白的波洛的食指有力地摇了摇.止住了她的话。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跟我讲历史?我会猜的。他吻了你.是不是?我是说伦纳德.韦尔戴尔先生。”
“好吧.先生.你毕竟明白什么是吻吧?”
“在这种情况下.这是很自然的。”波洛殷勤地回答道,
“我自己,或者这里的黑斯廷斯—但跟我说发生的事情。”
“他走到我后边,抓住了我.我吓了一跳,于是就惊叫起来.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叫了—但他像一只猫那样来到了身边。然后秘书先生就来了.伦纳德先生飞快地上了褛梯.我能说什么?尤其对一个这样年轻的男子一他这么有教养!肯定的,我就编了鬼的故事。”
“一切都清楚了。”波洛高兴地喊道,“然后你就上楼去了你主人的房间,顺使问一下.哪间是她的?”
“先生.在尽头.那个方向。”
“那么说就在书房上面.好的,小姐,我不耽搁你了.下一次.别再叫了。”
将她送了出去,他回来时脸上带着笑容。
“一个有趣的案子,不是吗,黑斯廷斯?我开始有些头绪了,你呢?”
“伦纳德.韦尔戴尔在褛梯上做什么?我不喜欢这个年轻人,波洛.我应该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浪荡子。”
“我同意,我的朋友。”
“菲茨罗伊好像是挺诚实的。”
“阿洛韦勋爵一定会坚持这一点的。”
“然而他的举止中有一些—”
“几乎是太好了而不像真的?我自己也感到了.另一方面.我们的朋友科纳德夫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的房间就在书房上面。”我沉思着说道.紧紧地盯着波洛。
他轻轻一笑摇摇头。
“不,我的朋友,我不能真的相信那位完美的女士会从烟囱挤下来.或者从阳台吊下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门开了,让我感到特别惊讶的是,朱丽叶.韦尔戴尔夫人轻快地走了进来。
“波洛先生,”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我能单独和您谈谈吗?”
“夫人,黑斯廷斯上尉就跟我自己一样.在他面前你可以随使怎么说,就像没有他一样.请坐。”
她坐了下来,眼睛还盯着波洛。
“我不得不说的是一很难。您负责这个案子,如果—文件送回来了,这事儿是不是就可以了结呢?我是说,可不可以不问问题就可以做完呢?”
波洛紧紧盯着她。
“夫人.让我理解您。它们会放到我的手里—对吗?然后我将它们送回阿洛韦勋爵那里,条件是他不要问我从哪里找到的?”
她点点头:“那是我的意思.但我必须得到保证这事不被宣扬。”
“我想阿洛韦勋爵是不特别急于宣扬这事的。”波洛板着脸说道。
“那么说您同意了?”她急切地回应道。
“等一会儿,夫人,这得看多快你能将那些文件送到我手里。”
“几乎立刻。”
波洛抬头扫了一下钟。
“多快.准确地说?”
“比如—十分钟。”她轻声说道。
“我同意.夫人。”
她从房间匆匆离去。我撅着嘴吹着口哨。
“黑斯廷斯.你能替我将这总结一下吗?”
“桥牌。”我清楚地回答道。
“啊,你还记得海军上将先生那无意的话!你的记忆力真好啊!黑斯廷斯.我祝贺你。”
我们没再说下去.因为阿洛韦勋爵进来了,探问地看着波洛。
“波洛先生.有没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吗?我想他们对您提的问题所作的回答很让您失望。”
“一点也不.大人。这些回答很有启发性。我没必要再呆在这儿了.若是您同意的话.我想立刻回伦敦去。”
阿洛韦勋爵好像懵了。
“但—但您发现什么了?你知道谁拿了图纸吗?”
“是的,大人,我知道.告诉我—要是图纸被人匿名送回到您手中,您不会刨根问底吧?”
阿洛韦勋爵盯着他。
“你是说得付一笔钱吗?”
“不,大人,无条件地送回来。”
“当然.图纸失而复得是最重要的事。”阿洛韦勋爵慢慢说道.看上去,他很茫然.对这一切很难理解。
“那样的话.我郑重建议您这样做.只有您,海军上将和您的秘书知道图纸失窃。我是尽全力帮您的.这一点请您放心—将这个谜案交给我吧.您让我找回失窃的图纸—我这样做了.别的您就别问了。”他站起身,伸出手,“大人,很高兴见到您.我相信您一以及您对英国的忠诚。您会坚定不移地把握住她的命运的。”
“波洛先生—我向您发誓我会尽我的努力的.这也许是优点,也许是缺点,但我相信自己。”
“每一个伟人都是这样的,我,也一样!”波洛大言不惭地说。
车很快开到了门边,阿洛韦勋爵重新热情起来,站在台阶上和我们道别。
“那是个伟人,黑斯廷斯。”车开动之后,波洛这么说。
“他有脑子.有谋略,有权力.在英国重整旗鼓的艰难日子里.就需要这样坚强的人。”
“我很同意你说的一切,波洛—但朱丽叶夫人又怎样?她会直接将图纸交给阿洛韦吗?当她发现你不辞而别会怎么想呢?”
“黑斯廷斯.我问你一个小问题.当她和我说话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当时当地将图纸交给我呢?”
“她没带在身上。”
“正是.她去她房里取要多长时间?或是去别墅里任何藏匿之地去取?你不需要回答。我会告诉你的.也许两分半钟!可她要十分钟.为什么?很明显她得从另外一个人那儿去取,并且得和那个人交涉甚至争论.直至那个人不再坚持。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不是科纳德夫人,这很明显,而是她自己家里的一个什么人,她的丈夫或是儿子.可能会是哪一个呢?伦纳德.韦尔戴尔说他径直上床了。我们知道那不是真的。假设他母亲去了他的房间,发现里面没人;假设她下来时,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恐惧一她的那个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没找到他,但后来她听到他否认他曾经离开房间.她立刻就得出结论,他就是贼。因此她来见了我。
“但是,我的朋友,我们知道一些事情,而朱丽叶夫人不知道。我们知道她的儿子不可能去过书房,因为他在楼梯上,正向那位漂亮的法国女佣调情。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但伦纳德.韦尔戴尔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好了.那么.究竟是谁偷了图纸?我们好像排除了所有的人—朱丽叶夫人,她的儿子,科纳德夫人.法国女佣。”
“正是。动动脑子,我的朋友,答案就在你的面前。”
我茫然地摇摇头。
“但确实如此!如果你坚待的话!那么,请注意菲茨罗伊出了书房,他将图纸留在了桌上.几分钟之后阿洛韦勋爵进了房间,走到桌边,然后图纸就没了.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菲茨罗伊没有将图纸留在桌上.而是将之放进了他的口袋—但那讲不通,因为,正像阿洛韦指出的那样,他可以在他方便的任何时候将图纸描摹下来-要么就是当阿浴韦勋爵走到桌边的时候,图纸还在桌子上—这样的话就是说图纸进了他的口袋。”
“阿洛韦勋爵是小偷!”我懵了,“但为什么?为什么呢?”
“你不是跟我谈过过去的一桩丑闻吗?你说,他被宣布无罪.但假设.那终归是真的呢?在英国社会生活中是绝不能有丑闻的.如果这件事全抖露出来,并且被证明对他不利的话一他的政治生涯就结束了。我们可以假设他是被人敲诈勒索的,而索要的价码就是潜艇图纸。”
“但这家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叛徒啊!”我失声喊道。
“噢,不,他不是.他很聪明,很是足智多谋.假设,我的朋友,他将那些图纸拷贝下来.因为他是一个聪明的工程师,在每一个部分都作一点小小改动,这样的话,就使这些图纸成为-堆废纸。他将假图纸交给了敌方的特工一我想是科纳德夫人;但为了使它的真实性不受怀疑,图纸得好像是丢了.他假称说他看见一个人从窗户出去了,这样尽可能不使别墅里的任何人受到怀疑,但他磁上了海军上将的执拗。于是他的下一步考虑就是不要让人怀疑菲茨罗伊。”
“这只不过是你的猜测,波洛。”我反对道。
“这是心理学,我的朋友.一个将真图纸交出去的人是不会在怀疑谁的问题上那样小心谨慎的。另外为什么他如此顾虑,不希望科纳德夫人知道图纸失窈的细节呢?因为今晚上早些时候.他就将假阁纸交给了她.他不想让她知道图纸的失窃是在她得到图纸之后发生的。”
“我不知道你对不。”我说道。
“我当然是正确的。我和阿洛韦说话的时候,就像一个伟人对另一个伟人说话—他完全理解.你会明白的。”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当阿洛韦勋爵成为首相的那一天,波洛收到了一张支票和一张署名的相片;相片上的字是这样的:
赠给我谨慎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
—阿洛韦
我相信Z型潜艇在海军里引起了一片欢腾。他们说它使现代海战发生革命性的变化。我也听说了某一个强国试图制造同样的东西,结果却令人沮丧地失败了。但我仍然认为波洛办这个案子全是靠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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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层套间中的疑案
“真讨厌!”帕特嚷道。
她愤怒地在她称为晚用提包的丝质小玩意儿里面翻来翻去.她的眉头越锁越紧.两位年轻男子和另外-个女孩在一旁焦灼地看着她。他们都站在帕特里夏.加尼特紧锁的房门之外.“没用的,”帕特说,“钥匙找不着,我们怎么办呢?”
“生活中要是没有钥匙会是什么样呢?”吉米.福克纳喃喃说道。
他是位个子不高,肩膀很宽的年轻人,蓝蓝的眸子给人一种脾气好的印象。
帕特很生气地转向他:“别开玩笑了,吉米.这是很严肃的。”
“再找找,帕特,”多诺万.贝利说,“一定在什么地方。”
他的声音很是懒散,也很好听,这倒和他那瘦削、浅黑的身材很适合。
“你有没有真的把它带出来。”另一个女孩米尔德里德.霍普说。
“我当然带出来了,”帕特说,“我觉得我把它给了你们当中的一个。”她转向两个男子.-副责难的语气广我让多诺万替我拿的。”
但找一个替罪羊也不是很容易的。多诺万矢口否认,吉米也在一旁助威。
“我看见你把它放进你包里的,我亲眼看见的。”吉米说。
“那就是你们当中一个替我拣包的时候,把它弄丢了.我自己也丢过一两次。”
“一两次!”多诺万说,“你至少丢过十几次,另外你还总是忘在家里。”
“我不明白为什么别的东西不总是掉下来。”吉米说。
“问题是ˉ我们怎么才能进去?”米尔德里德说.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不会离题千里,但比起任性、烦人的帕特,她远非那么吸引人。
“大楼管理员能帮忙吗?”吉米建议说,“他有没有一个万能钥匙或者其他什么类似的东西。”
帕特摇摇头.总共只有两把钥匙,一把在屋子里面的厨房里.另外一把在—或者应该在—邪恶的包里。
“要是公寓在一层。”帕特悲叹道.“我们就可以打碎一扇窗户或是怎么样.多诺万,你当一回飞贼,怎么样?”
多诺万坚决而又礼貌地拒绝了。
“上到四层的确要费点劲。”吉米说。
“安全出口怎么样?”多诺万提出建议。
“没有安全出口。”
“应该有,”吉米说,“五层的楼房应该有安全出口的。”
“我敢说没有,”帕特说,“应该有的其他什么却帮不了我们的忙.我究竟怎样才能进屋呢?”
“有没有这样的东西?”多诺万说,“生意人用来往上送排骨或汤菜的东西?”
“运货电梯,”帕特说,“噢,有一个,但那只是钢索和篮子做成的。噢,等一下,运煤电梯怎么样?”
“那是个主意。”
米尔德里德的看法让人有些沮丧.“会锁上的,”她说,“帕特的厨房.我是说,她里面会锁上的。”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
“你可别这么想。”多诺万说。
“帕特的厨房不会锁的,”吉米说,“帕特从来不会锁门的。”
“我想门没锁,”帕特说,“今天早上我把垃圾箱拿走了,我敢肯定,那以后我没有锁门,后来我再也没靠近门。”
“好了,”多诺万说,“这个事实今晚会对我们很有用。但,年轻的帕特,我还是想向你指出这种马虎的习惯会使你每晚都听任窃贼—非猫科的窃贼的摆布的。”
帕特对这种提醒没当回事。
“快点,”她喊道,并且飞奔下了四段楼梯.其他人紧随其后。帕特领着他们穿过了一个阴暗的凹室.里面满是手推童车;过了另一个门就进了公寓的楼梯井道.她把他们领到了右边的电梯.这时,上面有一个垃圾箱.多诺万把它搬开.小心翼翼地跨上去站在原来垃圾箱的位置.他皱起了眉头。
“有点臭,”他说道,“但那要怎么样呢?我是一个人冒险.还是有谁陪我一块儿去?”
“我也跟你一块儿去。”吉米说道。
他跨上去站在多诺万的身边。
“我想电梯能够承受我的重量吧。”他心存疑虑地加了一句。
“你不可能比一吨煤还重。”帕特说。以前的她对度量衡从未认真研究过。
“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多诺万一边高兴地说,一边用力拉着绳子。伴着吱吱嘎嘎的声音.他们就从下面几个年轻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这东西噪音太大。”当他们在黑暗里穿行的时候.吉米这样说,“公寓里其他的人会怎么想?”
“我想他们会认为是鬼怪或者是窃贼,”多诺万说,“拉这绳子很费劲.费里尔斯大楼管理员比我想象的要做更多的工作。我说,吉米,伙计,你有没有在数楼层?”
“噢,天啦!我忘了。”
“好了,我一直在数.没关系。我们现在经过的是三层,再上一层就到了。”
“我想,”吉米抱怨道,“我们可别发现帕特真的把门给插上了。”
但他们这些担心是没有根据的.门刚一碰就开了.多诺万和吉米跨出电梯走进了帕特漆黑的厨房。
“这么黑,我们得有个手电才行。”多诺万大声说道.“我了解帕特,什么东西都放在地上.在找到电灯开关之前.我们会打碎无数陶器的。吉米.你别动,我去把灯打开。”
他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不小心肋骨撞着了餐桌.他大叫了一声“他妈的”.他磁到了开关,一会儿之后.黑暗里又传来一声“他妈的”。
“怎么了?”吉米问。
“灯不亮,我想是灯泡坏了。等会儿,我去把起居室的灯打开。”
过了过道的门就是起居室了.吉米听见多诺万走出门,
不一会儿,他又听见新的低声的咒骂。于是他自己也小心翼翼地侧着身穿过了厨房。
“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想这屋子就跟中了邪一样,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来的地方.椅子、桌子放在它们最不该在的地方.噢,见鬼!这儿又是一个!”
但这时吉米幸运地碰到了电灯开关并按了下去.很快两个年轻人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这间屋子不是帕特的起居室.他们走错了地方.首先,这间屋子比起帕特的屋子来,要挤上十倍,这就说明了多诺万不断撞上桌、椅而表现出来的可怜的困惑.屋子中间有一张大圆桌.上面盖着台面呢布,窗户上有一盆蜘蛛抱蛋.两个年轻人都感到向这个屋子的主人解释是很困难的.他们目瞪口呆,惊恐地盯着桌上,上面有一小堆信。
“欧内斯廷.格兰特夫人。”多诺万将信拿起来,低声念道,“噢,天啦!她会不会听见我们说话?”
“她没听见是个奇迹,”吉米说,“瞧瞧你撞上家具的声音和你说话的音量.快点,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他们匆忙关上灯.循着原路回到了电梯上。当他们重新回到原地.没有磁到别的意外,吉米松了一口气。
“我喜欢女人睡得很熟,”他赞许地说道,“欧内斯廷.格兰特夫人很有特点。”
“我现在明白了,”多诺万说,“我是说我们为什么在楼层上犯错了.在楼梯井道,我们是从地下室开始计数的。”
他用力拉着绳子,电梯飞速行进着.“这次对了。”他说。
“我绝对相信。”吉米一边跨出电梯.消失在黑暗里,一边说,“我的神经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
神经无需再紧张了.卡达一声,电灯亮了,帕特的厨房映人眼帘.一会儿之后,他们打开前门,两个在外面等着的女孩进来了。
“你们时间太长了,”帕特抱怨说,“米尔德里德和我在外面等了老半天了。”
“我们冒了一次险,”多诺万说,“我们差点被当作不法之徒逮到警察局。”
此时帕特已经进了起居室,她打开灯,将丝质小包扔到沙发上,饶有兴味地听着多诺万讲他们的冒险经历。
“我很高兴,她没抓住你,”她评说道,“我敢肯定她是个脾气很坏的人。今天早上她给我留了一个便条—说有时间想见见我—一定是想抱怨什么—我想,是我的钢琴。她一定不喜欢在他们头顶上有架钢琴响个不停。是啊,有钢琴的人不应该来住在公寓里。我说,多诺万,你的手受伤了,全是血.去水龙头下面洗洗。”
多诺万低头看看手.很惊讶.他听话地走出屋,很快就听见他喊吉米。
“喂,”吉米说着赶快跟着过去,“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伤得很厉害?”
“我根本没受伤。”
多诺万的话音有点奇怪,吉米惊讶地盯着他.多诺万把他用水冲过的手举起来,吉米看不到有什么划破的痕迹。
“那就怪了,”他眉头紧锁,“刚才有那么多血,血是从哪里来的?”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而他那更加机敏的朋友已经意识到了。“天啦!”他说道,“血一定是从楼下那套房间带来的。”他停下来,想想他的话所包含的可能性.“真的是血吗?”他说,“会不会是油漆?”
多诺万摇摇头,“是血,没错。”他说道,浑身抖了一下。
他们互相看着,两个都想到了同样的事情。还是吉米先说了出来。
“我说,”他局促不安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呃ˉ再下去一趟—去看一看?看看是不是没什么事.你说呢?”
“那女孩子们呢?”
“我们别跟她们说什么.帕特这就要系上围裙给我们煎蛋饼。等她们想知道我们去哪儿的时候.我们已经回来了。”
“噢,好了.快点,”多诺万说道.“我想我们得经历经历这种事了。我敢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的语调里缺乏自信.他们上了电梯.下到了下一层。他们并没太费力地穿过了圆房,又一次打开了起居室的灯。
“一定是在这里,”多诺万说.“我蹭上血的,我没碰厨房里的任何东西。”
他四下看看。吉米也四下看着,两人都锁着眉头。一切都显得很整洁,很平常.很难让人想起暴力或流血。
突然吉米惊跳起来.抓住了他的伙伴的胳膊。
“看!”
多诺万顺着他手指之处看去.也惊叫了一声。厚重的绣纹平布帘子后面露出的一只脚—一只穿着裂开的漆皮皮鞋的女人的脚。
吉米走到帘子边.猛一下将它拉开.在窗户凹进去的地方.一名女子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她死了.这没有疑问。
吉米想扶她起来.这时.多诺万制止了他。
“别动。警察来之前,不要碰她。”
“警察。噢,当然。我说.多诺万.真恶心。你想她是谁?欧内斯廷.格兰特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