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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什么特别重耍的线索被贾普忽略了却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
我好奇地望着他。
“你的袖子里是什么,波洛?”
“那死者的袖子里是什么?”
“噢,那条手帕。”
“正是。那条手帕。”
“水手都把手帕放在自己的袖子里。”我深思道。
“很出色,黑斯廷斯。但这并不是我脑子里所想的。”
“还有什么别的吗?”
“是的。我一遍又一遍地闻烟味。”
“我什么也没闻到。”我疑惑不解地大声说。
“我也没闻到,亲爱的朋友。”
我热切地注视着他。很难知道波洛什么时候在跟别人开玩笑。但他似乎完完全全是认真的,而且紧锁着眉头。调查在两天后开始。同时,其他的证据也有了。一个流浪汉承认他曾经翻墙进到利宅院花园,在那儿他经常在没有上锁的牲口棚过夜。他声明十二点钟时他听到在一楼有两个男人在大声争吵。其中一个在要一笔钱;另一个则很气愤地予以拒绝。流浪汉藏在灌木丛后看到两个人在亮着灯的窗前走来走去。他认识其中一人是普罗瑟罗先生,这个宅院的主人;另一个人他认出可能是帕克先生。
现在清楚了,帕克夫妇到利宅院来是敲诈普罗瑟罗先生的。后来死者的真名被确认为温德弗,他曾经是海军的中尉,涉嫌参与一九一○年炸毁一等巡洋舰“畅思号”。到这个时候案件似乎很快就明了了。据猜测。那位帕克先生是温德弗所扮演的角色的知情者。他查找到温德弗并索要一笔钱,这笔钱将可以使他对此事保待沉默,但是被拒绝了。在争执过程中。温德弗拿出了他的左轮手枪,帕克从他手中夺过手枪并打死了他。
帕克先生被提交审讯。他有权辩护。我们旁听了治安法庭的诉讼。当我们离开时,波洛点点头。
“一定是这样的,”他自言自语道,“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我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他走进邮局。写了一张便条叫一个特殊信使送走。我没有看到便条是送给谁的。然后我们回到我们曾经度过了一个难忘周末的旅馆。
波洛有些焦躁不安。在窗户前走来走去。
“我在等一位客人。”他解释说。“不可能—当然不可能是我错了?不,她来了。”
使我万分惊讶的是。一分钟后,克莱格小姐走进房间。她不像以往那样镇定自若了。就像刚刚跑完步那佯气喘吁吁。当她注视着波洛时。我看到她目光中的恐惧。
“请坐。小姐。”波洛温和地说,“我猜对了,是不是?”
她的回答则是突然的哭泣声。
“你为什么那样做呢?”波洛和蔼地问。“为什么?”
“我非常爱他,”她回答说,“他还是个小男孩时我就是他的保姆了。噢,可怜可怜我吧!”
“我将尽我所能。但是你明白,我不能允许一个无罪的人被送上绞刑架—即使他是个令人生厌的无赖。”
她坐直身子,低声说:“也许最终我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做该做的吧!”
然后,她站起身来。匆匆离开了房间。
“是她开枪打死他的吗?”我完全迷惑了。
波洛微笑着摇摇头。
“他是开枪自杀的。你还记得他把手帕放在他的右袖口里吗?这就表明他是个左撇子。在他和帕克先生的那次吵吵闹闹的会面之后,他害怕事情败露。就开枪自杀了。早晨克莱格小姐像往常一样来叫他时。发现他躺在地上已经死了。正如她刚刚跟我们说的,从他是个小男孩时她就已经认识他了。由于帕克夫妇使他死得这么不体面,她对他们充满了愤恨。她把他们看作是凶手。然后她突然发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为他们所引起的事件受到惩罚的机会。只有她一人知道普罗瑟罗是个左撇子。她把手枪放到他右手里,把窗户插好。把她在楼下房间里捡到的小块链扣丢在房间里,然后出去。锁上门并拿走了钥匙。”
“波洛。”我说,突然感到极大的兴趣。“你太棒了!所有这一切都得自一条手帕这一小线索。”
“还有香烟的味道。如果窗子是关着的,吸了那么多烟。这房间应该充满了烟味。然而,房间的空气相当新鲜,所以我立刻得出结论。推断出窗子一定是整晚都开着的。只是在早晨时被关上了。这就给我一条十分有趣的启迪。我无法想象一个谋杀者会在什么情形下想关上窗子。让窗子开着对他是有利的。如果自杀这一结论不能成立的话,可以假设谋杀者是从那儿逃跑的。当然,当我听到那个流浪汉的证词时就证实了我的怀疑。除非窗子是开着的,否则他永远也无法听到那次对话。”
“太棒了!”我由衷地说。“现在,喝点儿茶怎么样?”
“说得像个真正的英国人。”波洛叹口气道,“我想在这儿来杯糖汁是不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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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艇图纸
特使送来了一封短信.波洛读着读着.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他几句话将来人打发走了,然后转身对我说,“赶快打一个包,我的朋友,我们这就去夏普尔斯。”
提到阿洛韦勋爵著名的乡间别墅,我很是惊讶.阿洛韦勋爵是刚组建的国防部部长,是杰出的内阁成员。当他还是拉尔夫.柯蒂斯爵士,一个大工程公司的头头的时候.他就在下议院留下了深刻影响。人们把他作为将来的首相而自由地谈论,如果有关大卫.麦克亚当首相身体状况的传言属实的话,极有可能会让他来组阁。
一辆很大的罗尔斯-罗伊斯轿车在下面等着我们.当我们驶人夜幕的时候,我不断地问波洛问题。
“他们这时候叫我们究竟有什么事情?”我问道。这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波洛摇摇头说:“无疑是最紧急的事情。”
“我记得。”我说道.“几年前曾盛传有关拉尔夫.柯蒂斯的一桩丑闻.我想是股票欺骗。最后.他被证明是完全清白的,是不是这种事又发生了呢?”
“那他没必要半夜叫我啊.我的朋友。”
我被迫同意了,剩下的旅途我们都沉默不言。一出伦敦,这辆功率强大的汽车飞驰起来.不到一小时我们就到了夏普尔斯。
一个威严的男管家立刻将我们引到了一个小书房。阿洛韦勋爵正在那儿等着我们。他立即起身和我们打招呼—他又瘦又高.周身都透出权力和精力。
“波洛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这是政府第二次请求你的帮助了.我对战争期间你为我们所做的事情记得很清楚,那时首相令人震惊地被绑架了.你精湛的推理技巧一还有我可不可以加上,你的谨慎—挽救了危险的局面。”
波洛的眼睛有些亮了。
“那么我想,大人,这是不是又需谨慎的案子?”
“正是。哈里爵士和我.—噢.让我介绍一下—海军上将哈里.韦尔戴尔爵士.我们的海军第一大臣—波洛先生和—我想想,上尉—”
“黑斯廷斯。”我接上说。
“我经常听说你,波洛先生,”哈里爵士一边握手,一边说道,“这是件莫名其妙的案子.如果你能解决的话.我们将不胜感激。”
我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位海军第一大臣,那种传统的很魁梧、很坦率的水手。
波洛看着他俩,脸上露出探问的神色.于是阿洛韦开始讲起来。
“当然,你明白这一切都是保密的,波洛先生.我们损失很严重.新的Z型潜艇的图纸被盗了。”
“什么时候?”
“今晚—不到三小时之前。也许,波洛先生.你能明白这个灾难的严重性.此事不能公开.这至关重要.我把事实尽可能短地说一下.我周末的客人有这位海军上将,他的夫人和儿子,还有康拉德夫人.伦敦上流社会很出名的一位女士。女士们早早就上了床—大约十点钟,伦纳德.韦尔戴尔也是如此.哈里爵士想和我讨论一下这种新型潜艇的建设问题,于是.我就叫菲茨罗伊,我的秘书.将图纸从屋角的保险箱里拿出来,为我们放好.当然还有和这事有关的其他文件。他在干这事的时候,海军上将和我在露台上来回踱步,抽着雪茄.尽情呼吸着六月温润的空气.抽完烟.谈完话,我们决定干正事了。当我在露台的另一端转身的时候,我想我是看见了一个人影从这边的落地窗悄悄出去,穿过露台,消失了.我知道菲茨罗伊在这屋里.因此也就没觉得会有什么差错.当然.是我的错.好了,我们顺着露台回来通过落地窗走进屋子,而这时菲茨罗伊正从厅里进来。
“‘是不是把我们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菲茨罗伊?’我问道。
“‘我想是的,阿洛韦勋爵,文件都在您的桌上.’他答道,然后他向我们道晚安。
“‘等一会儿,’我一边向桌边走去,一边说,‘也许我得要一些我没提到的东西.’
“我很快浏览了一下放在那儿的文件。
“‘你把这里面最重要的给忘了.菲茨罗伊,’我说道,‘潜艇图纸本身!’
“‘图纸就在上面,阿洛韦勋爵。’
“‘噢不,不在。’我边说边翻着那些文件。
“‘但我是刚放在那儿的.’
“‘嗯.它们现在不见了.’我说道。
“菲茨罗伊走上前来,一脸迷惑。这事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我们翻找了放在桌上的文件,我们又翻遍了保险箱,但最后我们不得不断定图纸丢了—是在菲茨罗伊不在屋里的那短短的三分钟时间里丢的。”
“他为什么要离开房间?”波洛很快问道。
“正是我问他的问题。”哈里爵士喊道。
“好像是,”阿洛韦勋爵说道,“他刚刚把文件在我的桌上放好,他听到一个女人的惊叫,吓了一跳.他冲出去进了大厅,在楼梯上他看见科纳德夫人的女仆.那女孩看上去脸色惨白.很是不安,她宣称她刚见了鬼—一个全身穿着白色衣服,走起路来没有声音的高高的身影.对她的害怕,菲茨罗伊一笑置之,并且多多少少有些礼貌地让她别犯傻了.然后就在我们从落地窗进来的时候,他也回到了这个房间。”
“一切好像都很清楚,”波洛若有所思地说,“惟一的问题就是,那个女仆是个同谋吗?她是不是按计划惊叫,而这时她的同伙正潜伏在外面,还是他只是在外面等着机会出现?我想,您见到的是个男人.而不是个女人?”
“很难说,波洛先生.只是一个影子。”
海军上将古怪地哼了一声.大家都注意到了。
“我想,上将先生有些话要说。”波洛微笑着轻声说道,“您看见了这个影子了吗,哈里爵士?”
“不.我没有。”他答道,“阿洛韦也没有.树枝摇了一下.或别的什么情况,然后,当我们发现图纸失窃了.他就匆匆下了结论说他看见有人从露台上过去了.他的想象力欺骗了他,就是这样的。”
“一般来讲,大家都不认为我想象力很丰富。”阿洛韦勋爵微笑着说道。
“废话,我们都有想象力。我们都能激动起来.使自己相信我们看见了本没有看见的东西.我一生都在海上,新水手时常看不清楚.我总得帮帮他们。我也看着露台,如果有什么东西的话.我会同样看见的。”
对这事他很是激动。波洛站起身很快走到窗户旁.他走上露台,我们跟在他后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电,在露台边上的革地照来照去。
“他是从哪儿穿过露台的.大人?”他问道。
“我想差不多在窗户对面。”
波洛又照了一会,走到露台尽头又折了回来.然后他关上手电,直起身来。
“哈里爵士是对的—您错了,大人,”他轻声说道,“今天晚上雨下得很大。穿过那片草地的话不可能不留下脚印.但没有脚印,什么也没有。”
他的目光从一个人的脸上又移到另一人的脸上.阿洛韦勋爵看上去有些迷惑不解,也不太相信,海军上将吵吵嚷嚷地表示他很满意。
“我知道我不会错的,”他大声说道.“在任何场合我都相信我的眼睛。”
他一副诚实的老水手的样子,使我忍不住笑了。
“那样就得考虑屋里的人了,”波洛平静地说道,“我们都进来。嗯,大人,在菲茨罗伊先生在楼梯上和女仆说话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抓住这个机会从厅里进人书房呢?”
阿洛韦勋爵摇摇头。
“绝不可能—要这样做的话得经过菲茨罗伊身边。”
“菲茨罗伊先生自己—您对他绝对相信吗?”
阿洛韦勋爵脸红了。
“绝对,波洛先生。我有信心对我的秘书负责.他和这事有关是绝不可能的。”
“一切好像都不可能,”波洛不动感情地说道,“也许那些图纸自己装上了一对小翅膀.飞走了—像这样!”他翘起嘴唇,像一个令人发笑的天使。
“整个事情都不可能,”阿洛韦勋爵不耐烦地宣称道。
“但波洛先生,我请您做梦也不要怀疑菲茨罗伊先生。只要想一想—如果他想要拿图纸的话,有什么会比将它们映描下来更容易呢?他不必麻烦去偷它们。”
“是的.大人,”波洛表示同意,“你说的很公正—可以看出您头脑很清楚.很有条理。英国人有了你真是幸福。”
这突如其来的表扬使得阿洛韦勋爵看上去很是尴尬。
波洛又回到了这件事情上。
“您晚上一直坐在里面的那个房间—”
“起居室?怎么呢?”
“那房间也有一个窗户通到露台.我记得您是那么出去的。有没有可能在菲茨罗伊先生不在屋里的时候,会有人通过起居室的窗户出来并通过这个窗户进去,然后按同祥的方法离开呢?”
“但那样的话.我们会看见他们的。”海军上将反对说。
“如果你们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的话.就看不见。”
“菲茨罗伊只离开屋子几分钟,这段时间我们可以走到尽头又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种可能性.事实上,是在这种情况下惟一的可能性。”
“但我们出来的时候,起居室里没有人。”海军上将说道。
“他们可能随后就到那儿。”
“您是说,”阿洛韦勋爵慢慢说道,“当菲茨罗伊听到女仆的喊叫出去的时候.有人已经藏在起居室里,并旦通过窗户冲进来.冲出去;而当菲茨罗伊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那人刚刚离开起居室?”
“您的头脑又一次很有条理。”波洛一边鞠躬一边说。
“您把事情讲得很清楚了。”
“也许是一个佣人?”
“或者是一个客人.惊叫的是科纳德夫人的女仆.有关科纳德夫人您能给我讲些什么?”
阿洛韦勋爵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我己经说过她是一个社交界很出名的人物.她举行盛大晚会,她到处都去,在这个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但究竟她从哪里来,她过去的生活什么样就知之甚少了.她尽可能多地经常涉足外交和外事圈.情报机关总想问—为什么?”
“我明白了。”波洛说道,“这个周末她应邀来到这里
“那样的话—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说—我们得密切监视她。”
“正是!有可能她会很利落地扭转局面,占了您的上风。”
阿洛韦勋爵看上去有些不自在.波洛继续道:“告诉我,大人,在她能听到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提到你和上将将要讨论的事情?”
“是的,”阿洛韦勋爵承认说,“哈里爵士说.‘现在我们谈谈潜艇!该工作了.’或类似的话。别的人都离开了房间.但她回来取一本书。”
“我明白了。”波洛若有所思地说,“大人,已经很晚了—但情况很紧急.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向参加这个招待会的人问一些问题。”
“当然,可以做到,”阿洛韦勋爵说道,“糟糕的是,我们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当然.朱丽叶.韦尔戴尔夫人和小伦纳德没关系一但科纳德夫人,如果她是清白的话.就是很不一样了.也许你可以说一个重要的文件丢了,不要具体说是什么,或者谈论丢失的细节。”
“这正是我准备建议的,”波洛说道,满面笑容,“事实上.三种情况,上将先生得原谅我,但即使是最好的妻子“没关系,”哈里爵士说道,“所有的女人话都不少,上帝保佑她们!我倒希望朱丽叶能够多说一点,少打一点桥牌。但现在女人都是那样,她们要是不跳舞、不赌博的话,她们就不高兴。我去叫朱丽叶和伦纳德起来,要吗,阿洛韦?”
“谢谢您。我去叫那个法国女仆.波洛先生会想见她的,她可以叫她的太太。我现在就去做这些。同时,我会让菲茨罗伊一块儿过来。”
菲茨罗伊先生很瘦,脸色苍白,戴着夹鼻眼镜,表情很拘谨.他的话和阿洛韦勋爵告诉我们的几乎一字不差。
“你怎么看,菲茨罗伊先生?”
菲茨罗伊先生耸耸肩。
“毫无疑问,知道情况的人在外面等着机会。他可以通过窗户看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当我离开屋子的时候,他偷偷地进来了.很遗憾,在阿洛韦勋爵看见那家伙离开的时候,他当时没有追。”
波洛没有将真象告诉他.相反他问道:“你相信那个法国女仆的话吗—说她看见了一个鬼?”
“嗯,不太相信,波洛先生。”
“我是说—她真的这么想吗?”
“噢.至于这个,我很难说.她看上去真的很不安。她的手放在头上。”
“啊哈!”波洛喊道.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真的是那样吗—毫无疑问她是一个漂亮女孩.是吗?”
“我没有特别注意。”菲茨罗伊先生压低嗓音说道。
“我想,你没有见到她的主人?”
“事实上,我见到了。她在楼梯上面的走廊,正在叫她—利奥尼!然后她看见了我—当然就退回去了。”
“在楼上。”波洛皱着眉头。
“当然.我意识到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很不愉快—或者会很不愉快的.如果阿洛韦勋爵没有碰巧看见那人正在离开.无论如何.如果你们要特意搜一下我的房间和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你真的希望这样吗?”
“当然。”
波洛会怎么回答,我不知道,但就在这时阿洛韦勋爵回来通知我们.两位夫人和伦纳德.韦尔戴尔先生正在起居室里。
女士们都穿着合身的女便服.科纳德夫人是一个三十五岁的漂亮女人,长着金色头发.有一点丰满的趋势。朱丽叶.韦尔戴尔夫人一定有四十岁了,很高很瘦,皮肤有些黑,仍旧很漂亮,手、脚很精致,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她的儿子是一个看上去女人气十足的年轻男子.和他父亲的热忱坦率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波洛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说法跟他们说了一遍,然后解释说他很想知道今晚是否有人听见或者看见会对我们有用的什么东西。
他首先转向科纳德夫人,他请她说说她都做了些什么。
“我想想……我上了楼。我按铃叫我的佣人.然后.因为她没有出现.我出来叫她.我听到她在楼梯上说话.她为我梳了头发之后,我让她走了—她处于一种奇怪的紧张状态。我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就上床了。”
“您呢,朱丽叶夫人?”
“我径直上褛睡觉了.我太累了。”
“亲爱的.你的书怎么样呢?”科纳德夫人问道,甜甜地笑着。
“我的书?”朱丽叶夫人脸红了。
“是的,你知道,我让利奥尼走的时候,你正在上楼.你说你是下楼去起居室取一本书。”
“噢,是的,我是下楼了.我—我忘了。”
朱丽叶夫人两手交叉.很是紧张。
“您有没有听到科纳德夫人的女仆惊叫,夫人?”
“不.不,我没有。”
“多奇怪—因为那时候你一定在起居室。”
“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朱丽叶夫人说,语气坚定了些。
波洛转向年轻的伦纳德。
“先生?”
“什么也没做.我直接上楼睡觉了。”
波洛摸着下巴。
“哎呀,我怕这儿没有什么可以帮我了。女士们.先生们.我遗憾—特别遗憾因为这么点小事把你们从睡梦中打扰起来.请接受我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