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乔治餐厅,已经停了很多汽车——可能有些人是从拍卖会来的;然而我却
没有见到爱丽的座车。我们走近餐厅,我向四面张望找她,但她还是没有露面。不过,
这时候刚刚才过一点。
我们在等爱丽来时,便到酒柜间处喝喝酒,这地方相当拥挤,我向餐厅里面张望一
下,他们还是替我们留下了一桌。这里有很多本地人,我都不很认识;而坐在靠窗的一
张午还来吗?”
我摇摇头。
“不来了,下午要拍卖的东西,没有我所要的;大部分都是寝室家具啦、地毯啦这
一类的货品。”
“是呀,我想你不会有什么兴趣,唔……”他看看手表——“我们最好一道走吧,
爱丽不是要在乔治餐厅和我们见面吗?”
“是呀,她会到那里的。”
“还有……呃……那位葛莉娜小姐呢?”
“呵,葛莉娜到伦敦去了,”我说:“她去参加什么她们称之为‘白色拍卖会’的
地方,和哈小姐一起吧,我想是。”
“呵,对了,哈劳黛有天也说过这些日子里,床单和那一类东西的价钱俏得很呢?
你知道一个枕头套要多少钱吗?要三块五角一个呢,通常只要六角钱就买到手的东西。”
“你对家用物品的采购非常内行嘛。”我说。
“唔,我听到内子对这些大发牢骚呀,”老费微微笑了:“美克,你的气色好得很
嘛,快活得就像是神仙嘛。”
“那因为我买到了那张混凝纸书桌呀,”我说:“或者,照你所说的,这是我兴奋
的一部分原因。今儿早上我一觉醒来就觉得很快乐,你也知道这些日子里,世界上每一
件事情都似乎很顺心呵。”
“呵,”老费说道:“小心点儿吧,这叫做乐极呢。”
“乐极吗?”我说:“这是句苏格兰话吧,是吗?”
“我的好哥儿,乐极则生悲呀,”老费说了:“最好还是收敛收敛你全身的劲儿
吧。”
“呵,这种愚蠢的迷信我才不相信呢!”我说。
“连吉卜赛人的未卜先知都不信,是吗?”
“最近都没有见到我们那位吉卜赛人了,”我说:“这个,至少有一个星期了吧。”
“或许她已经离开这处地方了吧。”老费说道。
他问我能不能用车载他一程,我说可以。
“用不着载他们两个了,你在回程时可以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好吗?爱丽怎么样?
她会开自己的车来吗?”
“是呀,她会开那辆小车。”
“希望乔治餐厅做出一席好菜来,”费少校说道:“我饿了。”
“你买了什么没有?”我问道:“我兴奋得没有注意到呢!”
“是呀,你出价竞买的时候,当然得全副精神放在上面喽,得注意那些经纪人做些
什么。我并没有买什么,出过一两次价,可是每一项的竞价,都太高出我的价钱了。”
我推测到老费在附近拥有大片地产,但实际上的收入却并不太多,尽管是个大地主。你
也许可以形容他是个穷户。唯有把他的土地卖掉一大部分,他才有钱可花,而他却不愿
出售土地,他是很喜欢土地的。
我们到了乔治餐厅,已经停了很多汽车——可能有些人是从拍卖会来的;然而我却
没有见到爱丽的座车。我们走近餐厅,我向四面张望找她,但她还是没有露面。不过,
这时候刚刚才过一点。
我们在等爱丽来时,便到酒柜间处喝喝酒,这地方相当拥挤,我向餐厅里面张望一
下,他们还是替我们留下了一桌。这里有很多本地人,我都不很认识;而坐在靠窗的一
张的什么事情,”我说:“她会打电话到这里来,替我们留个话的。”
“这个,还用不着着急嘛,”老费说道:“我想我们现在就去的好,立刻就走,看
看能找到些什么。”
正当我们出来向停车场走去时,有辆汽车开走了,车里面坐的那个人,就是我在餐
厅里所见到的,突然一下子想起来他是谁了,劳斯坦,要不就是个十分像他的人;我琢
磨着,他在这里干什么,他会是来看我们的吗?如果是的话,却不让我们知道,这就奇
了。车里同他一起的还有个女人,长得很像哈劳黛;但是她这时一定在伦敦,和葛莉娜
一起买东西呀,这一切一切可把我弄迷糊了……
我们开车出去,老费望了我一两眼,我看了他一下,说得相当痛苦:
“好了,你在早上说过我乐极吧。”
“这个,别想那个吧,也许她骑了马,扭伤了脚踝或者像这一样儿的事。不过,她
的骑术好好,”他说:“我见过的,不可能真会有那样的意外。”
我说了:“人有旦夕祸福呵。”
车开得很快,终于到了我们地产上面俯瞰丘陵的公路上,我们一面开车,一面四处
张望,不时停下来问人。有个汉子在挖泥煤,我们停车下来问他,得到了最初的消息。
“一匹没人骑的马,俺见到了,”他说道:“两个钟头以前,或者更久点吧。俺要
去抓呢!”
“最好开车回家去,”老费建议:“没准儿家里有她消息了。”
我们开车到家,却没有什么消息,我们便找了马夫派他骑马出去到荒野地上搜寻爱
丽。老费打电话回自己的家,也派了自己的一个人。他和我两个人走一条小径,穿过树
林,这条小路爱丽时常走的,出林就到了那边的丘陵上。
起先什么都没有看到,然后我们便沿着树林边缘走,那里另外有条小径出来,所以
——找到她了。我们见到的像是胡乱的一大堆衣服,那匹马已经回来,正在那乱七八糟
一大堆的旁边,站在那里吃嫩芽呢。我就跑了过去,老费跟着我也跑,跑得很快,比我
以为他这种年龄能保持的速度还要快。
她就在那儿——乱蓬蓬的一堆儿躺着,她那小小白白的面孔向着天空。我说:
“我不能——我不能——”只有把面转了过去。
老费走过来,蹲在她旁边,几乎立刻就站起来。
“我们要去找大夫,”他说:“肖大夫,他最近。不过,美克,没有什么用了。”
“你意思是——她死了吗?”
“不错,”他说:“要装成是别的什么情况,并没有什么好处啊……”
“呵,天啊!”我说道,转身走开:“我简直不能相信,不是爱丽吧。”
“这儿来,喝一口。”老费说。
他的口袋里掏出个瓶子,把瓶盖旋开递给我,我就着瓶口,深深喝了一大口。
“谢谢。”我说。
马夫这时也来了,老费派了他去请肖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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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
18
肖大夫开了一辆周身创伤的老“禄宝”车来了——我猜想他在恶劣天气时用这辆车,
开了到偏僻的农庄里去看病。他根本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径自走到爱丽身边俯身下去,
然后走到我们这边来。
“至少死了有三四个钟头了,”他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他,她在早餐后,就像往常般出去骑马。
“她这次出去骑马以前,出过什么意外吗?”
“没有,”我说:“她的骑术很好。”
“不错,我见过一两次了,知道她的骑术很好,打从小时候起她就骑马了。这我也
知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最近她有过什么意外,或许对她的神经有了点点儿影响,如果
马儿受了惊……”
“为什么这匹马会受惊?这是匹安静的……”
“这匹马一点儿都不难骑,”费少校说:“调教得很驯,并不紧张,她断了什么骨
头吗?”
“我还没有作全身检查,不过看上去,各方面似乎都没有受到什么外伤,也许有内
伤;或许就是惊骇吧,我想。”
“但是受惊并不能吓死人呀。”我说。
“以前就有人吓死过,如果她心脏强的话——”
“他们在美国的人,说她心脏很弱,至少是最弱的一种。”
“唔,我检查的时候还找不出太多的心脏衰弱痕迹,我们依然还没有心脏计。再说,
现在再来检查心脏也没有道理,经过验尸,以后就会知道的。”
他体谅地望着我,然后轻轻拍拍我的肩头。
“你回家去睡睡吧,”他说:“受到惊骇的你就是一个了。”
说也奇怪,不知道从乡下的什么地方,出来了一些人,就在这时,有三四个人站在
我的身边——一个是远足的人,正在公路上走,看见了我们这一小批人;另外一个是面
色娇艳的女人,我想她是走近路到一处农庄上去,还有个年纪大的修路工人。他们都唉
声叹气叽叽喳喳的。
“可怜的年轻太太。”
“是好年轻啊!从马上摔下来的,是吗?”
“呵,说的也是,马儿可是说不准的哟。”
“这是罗太太嘛,不是吗?‘古堡’里的那个美国太太吧?”
一直到每个人都惊慌地叫过了,那个老修路工人才说话,他摇着头,把消息告诉我
们,说道:
“俺应当看到了这回事,俺应当看到了这回事。”
医师猝然转身对着他。
“你见到出了什么事?”
“俺见到一匹马窜田过地的跑呢!”
“你见到这位太太掉下来吗?”
“没有,没有,俺没见到。俺看到她时,正骑了马在树林的最上面走呢。俺就转身
过去凿石头修公路。以后俺听见马蹄声,抬头望望,只见一匹马跑得飞快。俺可没想到
会出啥事,以为那位太太或许下了马,把马儿放走了呢。马儿可没有冲着我来,却往另
外一个方向跑了。”
“你没见到这位太太躺在地上吗?”
“没有啦,俺看得并不太远,见到了那匹马,因为衬着天空呀。”
“她一个人骑马的吗?有没有人跟她一起?或者挨她很近?”
“她附近啥人也没有,没有啦,就只她一个人呀。她骑马离俺不太远,在俺身边经
过,沿着那条路过去,方向冲着树林的,俺想。没有,啥人都没有见到,只除了她和那
匹马。”
“或许是那个吉卜赛人把她吓着了吧。”那个面色娇艳的娘们说。
我转身来。
“什么吉卜赛人?什么时候?”
“呵,那一定是——这个,一定是在三四小时以前,今儿早上我在公路上走,或许
是九点三刻吧,我见到了那个吉卜赛女人,就是住在村里农舍中的那一个,至少我想是
她,离得不近,不敢断定;但是在这附近穿了红斗篷到处走的只有她一个呀。她在树林
中的一条小路上走,有人告诉过我来着,说她对这个可怜的年轻的美国太太,说过好些
讨厌的话,恐吓过她呢!说如果她不从这地方搬走,就会出些不利的事,我听说她恐吓
时凶兮兮的呢!”
“那个吉卜赛人,”我说道,然后痛苦地自言自语,声音却很大,“‘吉卜赛’呵,
我但愿自己从来没见到过这处地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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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
19
在那次事情后发生了什么——我的意思就是,那件事情的一切后果——要我记得起
来,真是异常困难。直到那时为止,你也见得到,我内心中十分清晰。从什么地方开始,
我有点儿疑惑,也仅止于此了。可是打从那时候起就像一把刀落下来一般,把我的生活
劈成了两半。自从爱丽死了的那时起,我所做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就像我没有准备,
突然插进来的人、事、物混乱不堪,到了我自己再也不能控制什么事情了。发生的事情
不是冲着我,而是都在我的四周,似乎就是这种情况。
每个人对我都非常亲切,我记得最清楚的似乎就是这一件。我踉跄走动,神色茫然,
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我记得,葛莉娜也开始积极地活动了,她具有一种惊人的力量,
是女性不得不负起责任、处理情况的一种力量。处理,我的意思就是说,总得要有人来
监督、处置所有那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琐琐碎碎,我可没有本领来注意这些啊。
我想,他们把爱丽抱走,我回到宅子,我们的房屋——这幢房屋——里后,自己记
得清清楚楚的头一件事,便是肖大夫和我谈话。打那以后我不知道有多久。他沉沉静静、
客客气气,很明白道理——只是清清楚楚斯斯文文地解释各种事情。
安排,我记得他用了“安排”这个词儿,这是个多么可恨的字眼儿。它代表了所有
的事情。人生中所有的事情都有伟大的词儿。爱情——性——生命——死亡——痕恨。
这些根本都不是支配生活的东西,而是许许多多其他琐碎而不登大雅之堂的事,你不得
不忍受,也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直到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殡仪馆的人,为葬礼所作的许
多安排事项。佣人到每间房里,把百叶窗拉下来。为什么因为爱丽死了,就要把百叶窗
拉下来呢?所有这些蠢事呵!”
我记得,这就是我为什么觉得,对肖大夫相当感激的理由。他应付这些事情非常仁
慈,非常通情达理;斯斯文文,解释为什么有些事情不得不办——我记得,他说得相当
慢,所以他才会有十分把握让我会加以考虑。
我不知道会是种什么情形的验尸,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一次。在我看起来,不象是真
的,外行得可疑。法医是位爱小题大做的小个子,戴着副夹鼻眼镜。我不得不提出验尸
的证据,说一说我在早餐桌上最后一次见到爱丽,以及她离开去作例行的晨间骑马,还
有我们预定以后在中餐时会面的安排。我说,看起来她完全就象往常一样,健康情形极
其良好。
肖大夫提出的证据很单调,不得要领:什么锁骨扭了一根啦、身上的瘀肿啦,这是
从马上跌下来所致,性质上并不十分严重,是在死时受的伤。看上去她掉下马以后,就
没有移动过。他想,实际上当时就死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害造成了死亡,除开由
于出于惊骇,以致心脏衰弱致死外,提不出别的其他解释。从他们所使用的医学术语里,
我所听得出来的,便是爱丽的死亡,根本是缺乏呼吸所致——是一种窒息的性质。她的
器官很健康,胃脏里的食物也正常。
葛莉娜也提出证明,比起以前她对肖大夫所说的,要强调得多,说三、四年以前,
爱丽有过心脏病。她从来没听人确确实实提过有什么病,可是爱丽的亲人偶尔说过她的
心脏弱,一定要小心做事情不要过于劳累。除开这些以外,就没听过更为确定的事情了。
然后,我们又到了那些见到了或者发生事情当时在附近的一些人那里,挖泥煤的老
头儿就是头一个。他看到这位太太在身边经过,离他大约有五十公尺左右。他知道她是
谁,虽然从没和她说过话,但知道她就是那幢新宅中的太太。
“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吗?”
“不,并不完全靠看见的,但是俺认得出那匹马,您哪,马毛是白的,原来是肖特
冈那边卡瑞先生的马,象那种又文静,又调教得好,宜于太太小姐骑的马,俺还从来没
听到过呢。”
“你看见时,那匹马出什么纵漏了吗?发作什么野性了吗?”
“没有,那匹马当时很安静呀,那天早上天气好着呢!”
他说,附近的人并不多,他也没注意到有多少。那条通过荒野的小径,除开偶尔有
人抄近路到一处农庄上去以外,并不常有人走;过荒野还有一条小路。在一公里半开外
了,那天上午见到一两个人走过,但却没有留意——一个骑自行车,另外一个走路。他
们走过的地方,离他太远所以看不清楚;话又得说回来了,他也不会怎么去注意。他说,
早些时候,见到这位骑马的太太以前,见到过黎老太太,或者他以为是见到了。从小路
上向他走过来,然后就转弯离开,走进树林里去了;她时常在荒野里走过,树林里出出
进进的。
法医问为什么黎太太不到庭,他知道传了她来庭的。然而,人家告诉他,黎太太好
些日子前,已经离开村子了——没有一个人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她连地址都没有留,
她的习惯就是这么做,她时常外出,也不通知任何人就回来;所以这一点倒没有什么不
寻常的。事实上,有一两个人说,在出事前的一天,她早已离开村子了。法医又问老头
儿:
“然而,你认为当时所见到的是黎太太吗?”
“俺也说不上,没法儿一定是。那个娘们身材高大,大踏步走路,穿着件紫红斗篷,
就象黎太太有时所穿的那件。不过俺也没特别多盯两眼,俺在做事,忙着啦。可能是她,
也可能是别的人,谁能说得准呢?”
其他的话,他把告诉我们的话又重说了一遍:他看见这位太太在附近骑马,以前也
时常见到过她骑马,也就没有怎么特别注意啦。唯有到后来,他见到只有那匹马在飞跑,
就象受到了什么惊骇似的。他说:“至少,可能是那么回事吧,”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时
候,或许是十一点吧,也许更早一点。后来他又见到了那匹马,往远处走,似乎是回到
树林里去。
然后法医又叫我去,问了几个关于黎老太太的问题——“葡萄棚农舍”的黎爱瑟太
太。
“你和尊夫人一眼见到就能认得出黎太太吗?”
“不错,”我说:“认得相当清楚。”
“你和她谈过话吗?”
“谈过,有好几次;或者,毋宁这么说,”我又补充一句:“她和我们谈话。”
“她在什么时候威胁过你和尊夫人吗?”
我停顿了一会儿。
“在某种意识上说,她威胁过,”我缓缓说道:“但我从来都不以为——”
“你从来不以为过什么?”
“我从来不以为她会真的那么做。”我说。
“她说话时,是否对尊夫人有特别怨恨反对之意呢?”
“内人有一次这么说过,她认为那个女人对她特别怨恨,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
“你和尊夫人曾经在什么时候,命令她离开你们的土地。或威胁过她,用粗鲁的方
式对待过她吗?”
“任何气势汹汹都是来自她那一边。”我说。
“你有没有过任何印象,她的神智很紊乱吗?”
我考虑了一下,“是的,”我说:“我认为她竟相信,我们盖了房屋的这片地皮属
于她所有,或者属于她那一族人。或者他们自称的那些什么人。她对这种信念执迷得很
呢!”我缓缓补充一句:“我认为她越来越厉害,那种想法越来越固执。”
“我明白了,她有没有在什么时候对尊夫人作过什么实质的暴力行为?”
“没有,”我慢吞吞说道,“我要那么说就不公正了。那完全——这个,完全是一
种吉卜赛人警告的话:‘你们还待在这里的话,就会歹运临头’,‘除非你们搬走,否
则就有毒咒咒你们’。”
“她提过死这个字儿吗?”
“不错,我想她提过,我们并不把这些话很当真,”我改正自己的话:“至少,我
并不把它当一回事儿。”
“你以为尊夫人把这话很当真吗?”.“我怕她有时的确如此,那老太婆,你知道
的,可能使人相当恐慌。我并不以为,她对自己的所说所为,要负什么真正的责任。”
由于法医把验尸延后两周,这项调查进行就告了了结。对于爱丽死亡,种种情况都
显示出是意外的原因,但是却没有充分的证据,足以显示形成意外的是什么。他要把调
查程序延缓下去,除非他听到了黎太太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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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
20
验尸后一天,我去见费少校,开门见山就告诉他,要听听他的意见。那天早上,那
个挖泥煤的老头儿,见到有人——认为那就是黎爱瑟太太——向上走向树林里去。
“你认识那个老太婆的,”我说:“你真正以为,她存心不良时,有本领造成一次
意外吗?”
“美克,说真格儿的,我不能那么以为,”他说:“要做那一种事情,一定要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