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这么做。”我尖声说。
“为什么?”
“这——因为很危险。”
“对我们很危险?”
“也许,不过我现在想的是被害者,我们一定要找一个被害者,而且必须有真名真姓,所以没办法捏造。她们可能会调查——其实,我想她们百分之百会去调查,你不同意吗?”
金乔想了想,点点头。
“对,被害者一定要是一个有真实地址的真人。”
“所以我不愿意这么做。”
“而且我们一定得有一个真的理由想除掉那个人。”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各自思考着。
“不管那个人是谁,我们一定要得到他本人同意,”我缓缓地说:“到时候一定又要问我们很多问题。”
“整个结构都必须很好,”金乔沉思道:“不过还有一件事,你那天说得对极了,这件事的弱点,就是她们的处境很难,一方面要保持秘密,一方面又不能完全不漏风声,免得没有客户上门。”
“我觉得最奇怪的,”我说:“是警方好像一点都没听到风声。不过,反正他们通常都知道有些什么罪行正在进行。”
“对,不过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是种‘业余表演’,不是职业性的,没有任何职业歹徒牵涉在内,不像雇凶手去杀人。一切都很——秘密。”
我说我认为她说得有点道理。
金乔又说:“现在假设你,或者我,一心想除掉某个人,那么,这个人可能是谁呢?我有个亲爱的老默文舅舅,要是他过世了,我会得到一大笔遗产,所以我可能有谋害他的动机。可是他已经七十几岁了,又多少有点疯疯癫癫的,所以照道理我应该有耐性等他自己老死——除非我迫切需要钱,可是这个理由实在很难捏造。而且他又很讨人喜欢,我很爱他,不论如何,我都不希望剥夺他生活的乐趣,也不愿意用他的生命冒险!你呢?有没有什么会留遗产给你的有钱亲戚?”
我摇摇头,说:
“一个都没有。”
“真麻烦,也许我们该换个敲诈的题材,怎么样?不过必须编更多理由就是了。你又没什么了不起的弱点,要是你是个议员之类的大人物,情形又不同了,我也一样。要是时间早个五十年,就好办多了,和解信啦、照片啦什么都行,可是这年头已经没有人在乎了。好了,还有什么可能?重婚?”她责备似地看了我一眼,“真可惜你还没结婚,不然我们就可以捏造一点事故了。”
我脸上某种表情一定泄露了我心里的秘密,金乔非常机警。
“对不起,”她说:“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
“不,”我说:“没什么,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想现在也没什么人知道了。”
“你结过婚?”
“对,是我读大学时候的事了,我们悄悄结的婚,她不是——反正,我家里人一定会坚决反对,我还不到年纪,我们都谎报了年龄。”
我默默回想了一下往事。
“我现在知道,”我缓缓说:“那种婚姻不可能持久。她很漂亮,也很甜美,可是……”
“结果怎么了?”
“我们到意大利度假,不幸发生了意外——车祸,她马上送了命。”
“你呢?”
“我不在车上,她——当时和一个朋友在一起。”
金乔飞快看了我一眼,我想她了解事情的经过,我当时很惊讶地发现,我所娶的女孩不是个忠实的妻子。
金乔又提起实际的问题。
“你在英国结的婚?”
“嗯,在皮特巴洛注的册。”
“可是她死在意大利。”
“对。”
“所以英国没有她死的记录?”
“没有。”
“那你还期望什么?这不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最好礼物吗?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的事了,你现在疯狂地爱上另外一个人,想跟她结婚,可是不知道你太太是不是还在人世,你们几年前分手之后,你一直没再听到她的消息。就在你想娶另外一个女孩的时候,她忽然出现了,不但不肯离婚,还威胁你说要去找那个女孩,破坏你的好事。”
“那个女孩是谁?”我有点困惑地问:“你?”
金乔似乎非常惊讶。
“当然不是我,我根本不是那种人,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就是常常跟你在一起的那个漂亮褐发女孩,很有学问,很严肃的那个。”
“贺米亚·雷可立夫?”
“是谁跟你提到她?”
“当然是芭比。她也很有钱,对不对?”
“她是很有钱,可是老实说——”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你是为了钱才娶她,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男人,可是像布莱德利那种卑鄙小人就很容易那么想。很好,现在你的立场已经确定了,你正想向贺米亚求婚时,那个不受你欢迎的妻子却突然到了伦敦,你要求离婚,她怎么也不肯答应——然后,你听说有关‘白马’的事,所以那天你才去探她们的口风。她们也认为你是有意试探,所以塞莎才会那么主动,她本来就是在推销她们的工作。”
“我想有这种可能。”我一边回想那天的情景,一边答道。
“然后你又去找过布莱德利,一切都太吻合我们的论点了。你上钩了,是个很有可能的客户。”
她高兴而胜利地顿一顿,她的语气中有些什么——只是我当时没看出来……
“我还是觉得,”我说:“她们一定会仔细调查。”
“当然。”金乔表示同意。
“要捏造一个过去复活过来的太太当然不错——可是她们一定会问我细节,譬如她住在什么地方等等。要是我一再支吾——”
“你用不着支吾什么,为了让这件事做得更完美,你太太当然会到伦敦!”
“别那么泄气的样子,”金乔说:“我就是你太太!”
(二)
我凝视着她,或者,不如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我真奇怪她居然没有笑出来。
“别那么吃惊的样子,”她说:“又不是向你求婚。”
我终于开口道: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我提议的事很实际,而且可以免得无辜的人可能受到伤害。”
“可是你自己反而很危险。”
“我会小心的。”
“不行,而且会漏洞百出。”
“不会的,我已经想过了,我可以带着一、两个有外国标签的行李箱,租间有家俱的公寓住下来。登记的时候,我就用伊斯特布鲁克太太的名字,谁又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伊斯特布鲁克太太呢?”
“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不是。”
“认识我的人都没机会见到我,我会暂时辞职,因为我生病了。我还要染头发,对了,你太太头发是什么颜色的?黑的还是金的?”
“黑头发。”我机械式地说。
“好,我不喜欢把头发染成浅色。只要我穿上不同风格的衣服,多化点妆,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不会想到我是谁!既然你过去十年都没太太在身边,谁也不会知道我不是她。‘白马’的人又怎么会怀疑我不是自称的那个人呢?要是你准备跟人签合同,用一大笔钱打赌我还活着,就没有谁会怀疑我的真实身份了。你跟警方没有任何关系——确实是个真的客户。她们只要到索美塞得郡一查,就可以证明你确实结过婚。另外,她们也可以查出你和贺米亚的爱情是真的。这么一来,还有什么疑问呢?”
“你不懂——太危险了。”
“危险——老天!”金乔说:“我愿意帮你从布莱德利那个骗子那里赢回小小的一百镑或者任何东西。”
我看着她,我很喜欢她……她的红发、雀斑、勇往直前的精神。可是我不能让她去冒这种危险。
“我不能忍受,金乔,”我说:“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你是说我?”
“不错。”
“那不是我的事吗?”
“不,是我把你拉进来的。”
她思索着点点头。
“对,你说得也许没错,可是谁先开头的都没关系,现在我们都扯上了这件事,而且一定要采取一点行动。我真的很认真,马克,这不是开玩笑。要是我们所想的没错,这件事实在太让人恶心、太残忍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你知道,这不是为了仇恨或者嫉妒杀人,而是把杀人当做家常便饭——不管被害是什么人。
“当然,我是说要是这整件事都是真的话。”
她用疑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当然是真的,”我说:“所以我才替你担心。”
金乔用两个肘撑在桌上,跟我辩了起来。
我们一来一往地辩着,我壁炉上的钟也缓缓移动着。
最后,金乔下了个结论。
“就是这样,我事先一再地受到警告,我知道有人想对我不利,可是我一点都不相信她做得到!要是每个人都有‘死的意愿’,可惜我的就没那么发达!我身体好得很,我一点都不相信塞莎·格雷在地板上画些图形,或者西碧儿表演一次出神状态……就能让我得到胆结石或者脑膜炎。”
“我想,贝拉还会牺牲一只白公鸡。”我思索道。
“你必须承认,这些全都是骗人的东西!”
“到目前为止,我们对实际情形并不了解。”我说。
“对,所以我们才要把事实找出来。可是你难道真的相信,三个女人在‘白马’一间旧马房里做的事,能让住在伦敦一间房子里的我,染上致命的疾病吗?你当然不会相信啦!”
“对,”我说:“我不相信,可是我真的……”
我们彼此对望着。
“对,这就是我们的弱点。”金乔说。
“你听我说,”我说:“我们还是换个方式,我到伦敦去,你假装是她们的顾客,我们另外再编个故事——”
金乔用力摇摇头。
“不行,马克,”她说:“那样不行,有好几个原因,最重要的一点,是‘白马’的人早就认识我,知道我是个笑口常开、无忧无虑的女孩,她们可以从罗妲那儿查到我所有的资料——可是我过去什么历史都没有。你的处境却比我理想多了——你是个紧张的顾客,到处打听消息,还没准备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对,我们就决定这么做。”
“我不喜欢,我不愿意你一个人用假名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没有任何人照顾。我想在我们着手之前,最好——呃——先向警方备个案。”
“我同意,”金乔缓缓说:“你应该这么做,向哪里的警方登记?苏格兰警场?”
“不,”我说:“我想最好是通知李俊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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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一眼看到李俊巡官,我就很喜欢他。他是那种安静、能干的典型。我想,他也是个富有想像力的人——愿意考虑一些不合乎传统的可能性。
他说:“柯立根医生跟我谈过碰到你的事,一开始,他就对这件事很有兴趣。当然,高曼神父在地方上很有名,也很受人尊敬。对了,你说你有点特别的资料要告诉我们?”
我说:“是的,是和一个叫‘白马’的地方有关的事。”
“据我所知,是在马区狄平村吧?”
“是的。”
“请说吧。”
我把第一次在“幻想园”听到“白马”,我到罗妲家去,以后被介绍给那“奇怪的三姊妹”的事,一一向他说明,并且尽可能正确他说出那天下午和塞莎·格雷谈话的内容。
“你对她所说的话印象很深刻?”
我觉得很窘。
“喔,也不能那么说,我不是真的相信——”
“是吗?伊斯特布鲁克先生,我觉得你好像很相信呢。”
“你说得也许没错,反正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多幼稚。”
李俊巡官笑了。
“不过你还少说了些什么,对不对?你到马区狄平村去的时候,已经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了,那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奇怪那个女孩为什么那么害怕吧。”
“你是说在花店工作的那个女孩?”
“对,她偶然说出对‘白马’的观感,后来又显得那么害怕,所以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值得叫人害怕的事。后来我又碰到柯立根医生,他告诉我名单的事,上面有两个我认识的人都死了。还有一个名字看起来也很熟,后来我才发觉,她竟然也死了。”
“是德拉芳丹太太?”
“是的。”
“请说下去。”
“于是我决心查出事情的真相。”
“那你怎么着手做呢?”
我告诉他,我先去拜访塔克顿太太,后来又到伯明罕市政广场大厦去找布莱德利先生。
他现在已经兴趣十足,跟着我念了一遍名字。
“布莱德利?”他说:“原来布莱德利也有份?”
“你认识他?”
“对,我们都对他很熟,他已经给了我们很多麻烦。他是个狡猾的商人,从来不让我们抓到任何把柄,他对法律非常熟悉,能钻任何法律的漏洞,所以他反而有理得很,那种人就写得出‘逃避法网百法’之类的书。不过谋杀——尤其是有组织地杀人——应该不是他拿手的本事。”
“现在我已经把我们谈话的内容告诉你,你能不能根据这个采取行动呢?”
李俊巡官摇摇头。
“不行,第一,你们谈话的时候没有证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口否认!而且,他说人可以拿任何东西打赌也没有错,他打赌某人会死,结果不管输赢,他又有什么罪呢?除非我们确实能证明布莱德利跟罪行有关——我想,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耸耸肩,顿一顿,又说:
“你在马区狄平村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姓威纳博的人?”
“有啊,”我说:“有一天,我跟别人一起到他家吃午餐。”
“喔?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噢,印象很深,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残废了。”
“嗯,是小儿麻痹症吧?”
“他只能坐在轮椅上走动,不过行动不便反而好像使他决心更好好享受人生。”
“把你知道关于他的事都告诉我。”
我形容了威纳博的房子、他的艺术珍藏、以及他有兴趣的事。
李俊巡官说:“真可惜。”
“可惜什么?”
他淡淡地说:“可惜他是个残废。”
“请恕我冒昧,可是你是不是绝对肯定他是残废呢?他有没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百分之百肯定。他的主治医生是住在哈理街的陶岱尔爵士,是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陶岱尔爵士向我们保证,他的双脚确实瘫痪了。咱们的小奥斯本先生也许肯定威纳博就是那天晚上跟在高曼神父背后的人,可是他错了。”
“我懂了。”
“我说过,可惜威纳博先生残废了,不然像他那种人真的很可能计划出杀人组织之类的事。”
“嗯,我也这么想。”
李俊巡官用食指在桌上画着一圈又一圈的圆圈,然后忽然抬头说:
“让我们把所有资料整理一下,我们几乎可以确定,有一个专门替人除掉眼中钉的组织存在。这个组织并不使用暴力,它不雇用流氓或者枪手……从死者身上,也看不出任何暴毙的迹象。除了你提到的那三位死者之外,我们也知道另外有一些人死的时候非常自然,可是的确有人因为他们的死得到不少好处。可是别忘了,那些人实在太狡猾、太狡猾了。不管是什么人想出来的,脑筋都实在太好了。我们只知道几个零零星星的名字,而且天知道另外到底还有多少——这件事牵涉得实在太广了。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就只知道一个垂死的女人,为了求得心安所偶然说出的几个名字。”
他生气地摇摇头,又说:
“这个叫塞莎·格雷的女人,你说她曾经跟你吹嘘她的‘法力’!哼!她这么做偏偏就能逍遥法外!不管她自称她的法力能做什么,可是在法律上来说,她都没有罪。我们调查过,她始终没有靠近过那些死者,也没有寄过有毒的巧克力之类的东西给他们。照她自己的说法,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施展精神感应术!哼!要是在法庭上这么告诉法官,一定会引来一阵大笑!”
我喃喃道:“可是庐和恩格斯却没笑,天国中的任何一位也都没有笑。”
“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在引‘不朽的时刻’里的一句话。”
“嗯,可是一点都没错,地狱的魔鬼全都在笑,天堂的主人却不会笑。这件事——‘邪恶’的事,伊斯特布鲁克先生。”
“对,”我说:“现在我们都不用这个形容词了,可是用在这里实在太恰当了,所以——”
“嗯?”
李俊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我。
我脱口而出:“我想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更了解这件事,我和一个朋友想了一个计划,你也许会觉得很可笑——”
“我会判断。”
“首先,你刚才说过,你也相信有我们所说的那种组织存在,而且的确发挥了一些效力。”
“不错。”
“但是你却不知道它怎么发挥效力?第一个步骤我已经知道了,我所谓的‘顾客’约略听过那个组织,然后奉命到伯明罕去找布莱德利先生,最后决定放手去做,于是和布莱德利先生订好合约,又奉命到‘白马’去。可是接下来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白马’到底玩什么花样呢?一定要有人亲自去查查。”
“说下去。”
“除非我们确实知道塞莎·格雷做了些什么,就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你的法医吉姆·柯立根说,这种念头完全是胡说八道——可是事实上是吗?李俊巡官,是吗?”
李俊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会怎么回答——任何神智正常的人也都会这么回答——‘是的,当然是的。’——可是我现在是以私人身分跟你交谈,过去几百年里,发生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七十年前,有人相信伦敦国会大厦钟楼上的钟敲过十二之后,还能再亲耳听到它敲十二下,而且不是欺诈行为?但是那个钟只敲过一遍,而不是两遍,耳朵所听到的声音是两种不同的声波造成的?有人相信坐在自己家里的起居室,连电线都没有,就能听到几千里以外的人说话吗?你相不相信——喔!太多事了,现在连小孩子都习以为常的事,几十年前却是很不可思议。”
“换句说,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
“我就是这个意思,要是你问我,塞莎·格雷有没有办法动动眼珠,陷入出神状态就杀掉人?我会回答‘不可能’,可是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对不对?说不定她真的瞎猫碰上死老鼠,抓到什么窍门——”
“对,”我说:“今天的超自然力量,说不定明天就成了科学事实。”
“别忘了,我说的话并不正式。”李俊提醒我。
“兄弟,你是在凭理智说话。总之,我觉得一定要有人亲自去看看‘白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而我就打算亲自去试试。”
李俊凝视着我。
“路已经铺好了。”我说。
接着,我就把我和金乔拟定好的计划——告诉他。
他皱眉听完之后,说:
“我了解你的意思,伊斯特布鲁克先生,你的际遇刚好给了你适当的机会,可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你打算做的事非常危险,因为那些人都很危险。你也许有危险——你的朋友当然更危险。”
“我知道,”我说:“我知道……我们已经讨论过一百遍了,我不喜欢她扮演那个角色,可是她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而且非常愿意。”
李俊忽然说:“你是不是说她是红头发?”
“是啊。”我惊讶地说。
“跟红头发的人辨,一点用都没有,”李俊说:“这一点我最清楚了。”
我在想,不知道他太太是不是红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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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二次拜访布莱德利,我一点都不紧张,相反的,我觉得很有意思。
“把你自己真的想成那个角色。”我出门之前,金乔鼓励我,我也试着努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