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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支钢笔两支铅笔的笔盒、一盒纸夹、一本集邮箱。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
齐。他活得很有秩序,死得也清清爽爽——当然——就是那个——就是少了那东西!
他对葛瑞夫说:“他没有留下字条——或者给验尸官的信?”
葛瑞夫摇摇头。
“没有——一般人都觉得当过军人的人一定会这么做。”
“对,的确很奇怪。”
波特少校生前很留心细节,死时却不然。白罗觉得波特没有留下遗言实在很不
对劲。
“这对柯罗德一家可以算是不小的打击,”葛瑞夫说,“他们的处境又变得和
以前一样,只好另外找安得海的老朋友了。”
他有点不安地问:“你还想知道什么吗?白罗先生。”
白罗摇摇头,因着葛瑞夫走出房间。
他们在楼梯上遇见房东太太。她显然对自己激动的情绪很满意,马上开始滔滔
不绝地说了起来。葛瑞夫巧妙地抽身离开,白罗只好独自一个人倾听。
“当时我真是连呼吸都不敢进行了——心绞痛,家母就是这么死的。她经过克
尔多尼安市场的时候,跌倒捧死了。我真是差点倒下去!虽然他心情不好已经很久
了,可是我从来设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猜他一定是为钱发愁,吃的东西又少,根
本没办法活下去。可是他又从来不肯接受我们给他的食物。昨天他到橡树郡一个地
方——温斯礼村——去为审讯作证。那一定使他很难过,回来的时候脸色好可怕。
昨天整个晚上一直在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死者是被入谋杀的,从前是他朋友,
可怜的老家伙,心里一定很难过。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后来我想上街买东西——每
次买鱼都要排好久的队,就先上楼看看他需不需要一杯好茶,结果发现他就那么坐
在椅子上,可怜的人,手枪从他手里掉在地上,他自己靠在椅子上。我真是吓坏了,
赶快找警察什么的。唉,真是的,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啊?”
白罗缓缓地说:“这世界已经变成一个难以生存的地方——只有强者才活得下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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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潮时节10
白罗回到史泰格的时候,已是八点过后了。佛兰西丝·柯罗德留了张条子给他,
请他去找她。白罗立刻就去了。她在起居室等他,他以前没到过这个房间。
窗户开着,窗外的花园中盛开着梨花。桌上有郁金香花球,旧家具上闪耀着蜡
的光芒、其他铜具也都擦得亮闻闪的。白罗觉得这个房间很美。
“白罗先生,你说我会找你,你说对了。有件事我一定要说出来,我想最好就
是告诉你。”
“对一个心里已经有数的人说一件事,往往用不着费什么功夫。”
“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白罗点点头。
“从什么时候……”
她没把问题问完,但他却马上答道:“自从看过令尊的照片之后,我就知道了。
府上一家人的特征都很明显,那个自称恩纳可·亚登的人也一样。”
她不快乐地深深叹口气。
“对……对,你说得对……可怜的查理只是多了副胡子。他是我远房堂哥。白
罗先生,他也可以算是我们家的败类。我对他不大了解,不过我们小时候—道在一
起玩—。·可是现在,我却让他送了命——死得卑鄙又丑闻。”
她沉默了一两分钟,白罗轻轻地说:“愿不愿意告诉我……”
她又打起精神。
“好,这件事一定要说出来,我们急需用钱——斗切都是因此引起的,外子……
外子碰上很大的麻烦——非常非常大的麻烦,不但会使他蒙受耻辱,甚至可能会坐
牢。可是无论如何,这件事还是要解决。我希望你了解一点,白罗先生,这个计划
完全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外于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他在任何情形之下,都不会想
到这么做……对他来说,这太冒险了。可是我从来不在乎冒险,我想我也一直不够
谨镇。好了,最先,我向罗莎琳·柯罗德借钱,我不知道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
她会不会借给我。可是切。好她哥哥回家,他当时心情很坏,也毫无必要地侮辱我。
所以当我想到那个计划之后,就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了。
“我还要说明一件事,就是外子去年曾经在他俱乐部里听到一件有趣的消息。
我知道你当时也在场,所以细节就不用多说了。总之,听了那个消息之后,我就想
到:也许罗莎聪的前夫并没有死……在那种情形下,她当然没有权利继承戈登半分
钱。这种可能性当然非常小,可是我脑子里一直丢不下这个念头,总觉得有那么一
点实现的可能。我又想到,利用这种可能也可以想办法解决外于的困难。我堂哥查
理当时非常落魄,他大概坐过牢,为人也跟随便,不过大馈期伺倒是表现得很好。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当然,那无疑就是敲诈行为。可是我们以为我们能神不知、
鬼不觉地做好这件事,我想顶多是大卫·汉特不肯受敲诈也就算了。我觉得他不可
能报告警方——他那种人不喜欢和警方打变疆。”
她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
“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大卫的反应出乎我们意料的好。当然,查理不能
假装是罗勃·安得海,罗莎琳马上就会认出来。还好她到伦敦去了,所以查理就有
机会暗示自己可能是罗勃·安得海。我刚才说过,大卫好像上了我们的当,答应局
二晚上九点送钱去。可是……”
她颤抖了一下。
我们早就应该想到大卫是个危险人物。查理死了,被谋杀死了——可是要不是
我,他应该还活着。是我害死他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用平淡的声音说:
“你可以想象得到!我从此以后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白罗说,“你脑筋动得很挟,马上又想到进一步发展那个计划,对
吗?是你贿赂波特少校,要他指认你堂哥是罗勃·安得海的吧?”
但是她却立刻用力摇摇头。
“不是,我可以发督,真的不是。我真是太意外——不只是意外,连话都说不
出来了!波特少校作证说查理……查理!
——就是罗勃·安得海舱时候,我真不懂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是不懂!”
“但是的确有人去找过波特少校,说服他,贿赂他——要他指认死者就是安得
海?”
佛兰西丝用坚定的口气说:“不是我!也不是杰若米!我们两个人都绝对不会
做那种事!喔,我相信你听起来一定很可笑!你认为我既然打算勒索,那么就算欺
骗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我心里却觉得这两件事完全不同。你要知道,我一直
觉得我们有权利分斗部分戈登的遗产。既然用正当方法得不到,我只好走旁门左道,
但是为了抢走莎琳所有的钱,不惜伪造证据,说她根本不是戈登的太太……喔,不,
白罗先生,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真的,请你……请你务必相信我。”
“至少我承认,”白罗缓缓地说,“每个人都各有各的罪过。对,我相信这一
点。”
接着他用严厉的眼光看着她,说:“你知道吗?柯罗德太大,波特少校今天下午
自杀了。”
她猛然后退一步,害伯地睁大了眼睛。
“喔,不,白罗先生……不!”
“不错,夫人,你知道,波特少校是个很诚实的人。他的经济的确非常穷困,
所以有人诱惑他的时候,他和很多人一样,都抵抗不了诱惑。也许他觉得在道德上
说,他做得并没有错。也许他对他朋友安得海所娶的那个女人本来就有很深的偏见,
觉得她丢了他的脸,现在,这个没良心的小挖金者又嫁了个百万富翁,而且还抢走
了她后夫的所有财产,伤害了他自己的手足。他一定觉得应该挫挫她的锐气,让她
的计划失败。何况,只要指认一名死者,他以后的生活就有了保障——只要柯罗德
一家得到他们的权利,他就能得到很优厚的报酬。嗯,对——我可以想象出那种诱
惑。可是他和很多他那一型的人一样,缺乏想象力。审讯的时候,他觉得非常非常
不快乐,因为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宣誓之后再说一次谎。不但如此,现在已经有个
男人被逮捕,罪名是谋杀,面他的证词对证明那个人的杀人动机非常重要。
“回家之后,他断然地面对事实,并且采取了他认为最适合自己的方式解决。”
“他是自杀?”
“是的。”
佛兰西丝喃喃道:“他没有说是谁……是谁……”
白罗缓缓地摇摇头。
“他有他的原则。现场怎么都查不出是谁要他作伪证的。” 他仔细地看着她,
她脸上是否闻过一种如译重负的表情?
对,可是无论如何,这都是很自然的事。
她起身走向窗户。
她说:“这么一来,我们又和以前一样了。”
白罗不知道此刻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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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潮时节11
第二天早上,史班斯督察说了干句几乎和佛笔西丝完全一样的话。
“这么一来,我们又和刚开始一样了。”他叹了口气说,“我们一定要查出来,
这个恩纳可·亚登到底是谁。”
“这我倒可以告诉你,督察,”白罗说,“他叫查理·特兰登。”
“查理·特兰登!”督察吹了一声口哨,“嗯,原来是特兰登家的人……我想大
概是她的点子……我是说杰若米太太。不过我们没办法证明她和这件事有关。查理
·特兰登?我好像记得……”
白罗点点头。
“对,他是有过前科。”
“我想一定是,要是我没记错,他常常到旅馆行骗。他经常住进亚都大饭店,
出去买一辆劳斯莱斯,服对方说试用一个早上,然后开着车到所有最昂贵的商店买
东西——像这种开着豪华轿车,又住在高级饭店的人,店家当然不会急着要他付钱,
而且他长得像那么回事,教养也好。他多半会在乎个礼拜左右,等到别人开始怀疑
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失踪了,再把东西卖给他新认识的朋友。查理·特兰登,哼哼
……”他看看白罗,“你查到卡些结果了,对不对?”
“大卫·汉特的罪证怎么样?”
“我们不得不放他走,亚登死的那天晚上,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这不只有那
个老泼妇可以证明,吉米·皮尔斯当时刚喝完酒难备国家,也看到一个女人从史泰
格旅馆出来,走进邮局外面的公共电话亭——那时候刚过十点。他不认识那个女人,
以为她住在史泰格。他说她是‘伦敦来的婊子。’”
“他离她近吗?”
“不近,是在对街看到的。她到底是谁?白罗,”
“他有没有说她穿什么衣服?”
“苏格兰呢外套,头上包着橘红色头内。穿裤子,化浓妆,跟那个老太大说的
一样。”
“嗯,的确一样。”白罗皱着眉道。
史班斯又问:“她到底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的?要到什么地方去?”
“你知道本地的火车时刻——往伦敦最后一班火车是九点二十分,十点三十分
是往另外一边。那个女人是整夜留在这附近,还是搭第二天早上六点十八分的火车
离开的呢?她有没有车?有没有搭别人便车?我们全都查过了,可是没有结果。”
“六点十八分火车呢?”
“一向都很挤——不过大部分是男人。我相信如果车上有那种女人,他们一定
会注意到。她也许是自己开车来的,可是如果真有外地来的车,温斯礼村人一定会
注意到,你知道,这儿离大马路还有一段距离。
“当晚没人开车出门?”
“只有柯罗德医生开车到弥都韩替人看病,要是有个陌生女人开车来村里,一
定会有人注意到。
“不一定要陌生人,”白罗缓缓说,“如果有个人喝醉了,又隔着好几百码,
很可能认不出本来就不很熟的村里人——也许,那个人穿的衣服和平常不大一样。”
史班斯用疑问的跟光看着他。
“譬如说,绫恩离开村里好几年了,这个皮尔斯认得出她吗?”
“当时绫恩·马区蒙正和她母亲在白屋。”史班斯说。
“你肯定?”
“林尼尔·柯罗德太太——就是那个神秘兮兮的医生太太,说她十点十分打电
话给绫恩,罗莎琳·柯罗德在伦敦。杰若米·柯罗德太太——我从来没有看她穿过
裤子,她也不大化妆。何况无论如何她也不年轻了。”
“喔,很难说,”白罗俯身向前,又说,‘晚上路灯暗,谁看得出一个化了浓
妆的女人年不年轻呢?”
“告诉我,白罗,”史班斯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罗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
“穿长裤、苏格兰呢外套,用橘色头巾包着头,化浓妆,又遗失了口红。这些
都很有意义。”
“你以为你是神话里的先知啊?”史班斯督察吼道,“只有葛瑞夫才会在这些事
情上花脑筋。还有别的意见吗?”
“我早就说过,”白罗说,“这个案子根本不对劲,譬如死者就完全不对。安
得海是个有侠义精神,很守旧的人。可是死在史泰格旅馆的人毫无侠义精神,也不
守旧——所以他一定不是安得海,人不可能改变那么多。可是有趣的是,波特居然
说他就是安得海!”
“所以你就去找杰若米的太太?”
“我是因为面貌上的特征才找杰若米太太——也就是特兰登家的特征。可是还
有很多问题需要找出答案,譬如说:大卫·波特为什么那么轻易受人勒索?他像随便
让人勒索的人吗?谁都会说不是。也就是说,他的举动很违反他的思想,还有罗莎琳
·柯罗德,她的一切举动都很费解。可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她为什么害怕?
为什么她哥哥没有办法保护她,她就一定会有危险呢?一定是有个人——或者某件事
使她害怕。她怕的不是失掉财产——一定不只这样,她担心的是她的生命。”
“老天,白罗,你不会是说——”
“我们回想一下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一切又和刚开始一样,也就是说,柯罗
德一家又回到以前的处境。罗勃·安得海死在非洲,罗莎琳·柯罗德又成了妨碍他
们享用戈登·柯罗德遗产的绊脚石。”
“你真的觉得他们当中有人会那么做?”
“我只知道罗莎琳·柯罗德才二十六岁,精神却有点不稳定,可是身体却非常
健康。她也许会活到七十岁,也许更长。就算是四十四年好了,可是,督察先生,
你不认为有些人会觉得等四十四年太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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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潮时节12
白罗离开警局之后,凯西婶婶几乎立刻就跟了上来。她提了几个购物袋,上气
不接下气地对他说:
“可怜的波特少校!真是太可怜了!我想他的人生观一定是唯物论。你知道,军
人的生活范围非常狭小,他虽然在印度住过不少日子,可是我想他一定没接触过精
神方面的东西。唉!失掉那些机会真可惜,白罗先生,他这种人实在很可悲!”
凯西婶婶摇摇头,不小心放松手上一个袋子,一条不起眼的鳕鱼滑出来,跑进
水沟,白罗替她抓回来。可是凯西婶婶又紧张地松掉了一个袋子,一罐金色糖块叮
叮咚咚地在大街上滚动起来。
“真谢谢你、白罗先生,”凯西婶婶抓住鳕鱼。白罗又去追那罐糖块,“喔,
谢谢你——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实在是因为我心里很不安。那个可怜的男人——
对,是很粘,可是我不想用你的干净手帕。好吧,多谢你!我常常说!虽死犹生,虽
死犹生,我看到去世的好朋友的灵体,绝对不会惊讶,你知道,就是走在大街上,
也可能跟它擦肩而过。对了——前两天晚上我才——”
“可以吧?”白罗把疆鱼塞到袋子最下面,“你刚才是说——?”
“灵体。”凯西婉婶说,“我当时想借两分钱——因为我只有半分的,我觉得
那个面孔很熟悉,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过,一直到现在还是想不出来。不过我
觉得一定是已经过世的人——也许已经很久了,所以我记不清楚,真是太奇妙了,
你需要助时候,往往就会有人来帮助你——即使只是需要零钱打电话这种小事。喔,
老天,孔雀饼店排的队可真长,他们一定做了葡萄酒蛋糕或者瑞士蛋卷!希望我不会
去得太迟!”
林尼尔·柯罗德太太跑过大街,排在糕饼店外那一大雄面容严肃的妇人队伍末
端。
白罗沿着大街向前走。他没回到史泰格旅馆,反而把脚步移向白屋。
他很希望和绫恩·马区蒙谈谈,而且猜想她大概也不反对跟他谈。
这是可爱的早晨,像是春天中的夏日之晨,但卸多了千分夏天所没有的清爽气
息。
白罗转过大街,跟前裁是经过长柳居到富拉班的步道。查理·特兰登就是从火
车站定这条路来的。他下山的时候,罗莎琳·柯罗德刚好上山,两人还碰过面,他
没认出她,这当然不足为奇,因为他根本不是罗勃,安德海。同样的理由,她也没
认出他。可是她看到尸体时,却说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个男人。她是为了安全才这么
说?还是因为她那天心事重重,根本看都没都看迎面而过的男人?果真如此,她在想
什么呢?是不是罗力·柯罗德?
白罗转进那条通往白屋的小岔路,白屋的花园非常可爱,有很多花朵盛开的灌
木、紫丁香和金链花。草坪中央有棵大的老苹果树,树下的折椅上,正坐着绫恩·
马区蒙。
白罗郑重其事地向她道早安时,她紧张地跳了起来。
“吓我一大跳,白罗先生,我没听到你走过草地的声音,你还住在这儿——温
斯礼村?”
“是的。”
“为什么?”
白罗耸耸肩:
“这是个愉快的世外桃源,可以让人松弛一下。我就放松了不少。”
“很高兴有你在这儿。”绫恩说。
“你不像你们家其他人。他们都问我:‘白罗先生,你什么时候回伦敦?’然后
迫不及待地等我的答案。”
“他们都希望你回伦敦?”
“看起来应该是。”
“我不希望你回去。”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呢?小姐。”
“因为这表示你还不满意。我是说,你不认为大卫·汉特是凶手。”
“你那么希望——他没罪?”
他发现一股羞红爬上她棕色的脸孔。
“我当然不愿意看到一个人受冤枉。”
“那当然——喔,不错。”
“可是警方却对他有偏见——就只因为他跟他们作对。大卫最糟糕的就是这一
点——喜欢反抗人。”
“警方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对他有偏见,马区蒙小姐。是陪审团对他有偏见,
他们不接受验尸官的指引,作了对他不利的判决,警方只好逮捕他,其实他们也很
不满意这个判决。”
她迫切地问:“那他们会放他走罗?”
白罗耸耸肩。
“他们觉得谁是凶手呢?白罗先生。”
白罗缓缓地说:“那天晚上另外还有个女人在史泰格旅馆。” 绫恩大声说:“
我真不懂,本来我们以为那个人是罗勃·安得海,一切看起来都很简单,可是那个
男人既然不是安得海,波特少校为什么要说是呢?波特少校为什么要自杀呢?这么一
来,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
“你是第三个说这句话的人了。”
“是吗?”她似乎很惊讶,“你忙些什么?白罗先生。”
“跟人聊聊,只是跟人聊聊。”
“你没问他们谋杀的事?”
白罗摇摇头。
“没有,我只是……该怎么说呢?……拾人牙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