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全不可能,”博比像是向人求情似的,“这么离奇古怪,尼科尔森这个人肯定也不真实。我希望会有一次紧急救援,但看不出谁会来救我们。”
“如果把情况告诉罗杰尔就好了。”弗兰基哀叹着说。
“也许不管怎么样,尼科尔森相信你说的话。”博比说。
“不,”弗兰基说,“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些话的,这个人精明得要命。”
“他是比我们精明得多。”博比阴沉沉地说,“弗兰基,在这桩案子中,你知道是什么最使我心烦吗?”
“不知道。是什么呢?”
“那就是,即便我们正要一命呜呼之时,我们仍然不知道埃文斯是什么人。”
“我们问问他,”弗兰基说,“你要明白,这是最后的请求。他不可能拒绝告诉我们。我同意你的话,好奇心没有满足之前,我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死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博比又说:“你认为我们应该大声呼救吗?这是最后的机会呀,大概也是我们所有的惟一机会了。”
“还不行,”弗兰基说,“首先,我不相信有人会听见,否则尼科尔森决不会冒这个险;其次,在不能讲话或不能听人讲话的情况下,我简直不能忍受坐以待毙。把呼喊放到最后有机会可能出现的关头吧。有你谈谈话,是……是相当大的安慰。”她结束说话时声音有些震颤。
“我把你拖进了可伯的困境,弗兰基。”
“哦!没什么。你不可能把我置之事外,是我希望参与进来的。博比,你认为他真会得逞吗?我是说,对我们。”
“我恐怕他会得逞的,他具有那种该死的能力。”
“博比,你现在相信是谁杀死了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
“如果有可能的话……”
“有可能……假定一件事:那就是西尔维亚也在其中。”
“弗兰基!”
“我明白。我产生这个想法时也很反感,但符合事实。为什么西尔维亚对吗啡的感觉这么迟钝?为什么当我们希望她送丈夫去别的地方治疗而不是去格朗吉邸宅时,她坚持得那么顽固?还有,枪响时她就在屋里。”
“她也许亲手开的枪。”
“噢!肯定不是。”
“是的,也许是她。接着她把书房钥匙给尼科尔森,放进了亨利的口袋。”
“全是疯话,”弗兰基的声音有些失望,“就像通过哈哈镜看东西似的。所有看上去极其正常的人实际上全不正常,包括所有教养很好的普通人。应当有些方法来识别罪犯,眉毛啦、耳朵啦或别的特征。”
“我的天哪!”博比叫道。
“怎么回事?”
“弗兰基,刚才来这儿的人不是尼科尔森。”
“你完全疯了?那么是谁呢?”
“我不知道,但不是尼科尔森。我一直觉得不对劲,但不能识破,你说到耳朵给我一条线索。我那晚透过窗户监视尼科尔森时,我特别注意到他的耳朵,耳垂连到了脸上。但今晚这个人,他的耳朵不像那样子。”
“可这说明什么呢?”弗兰基失望地问。
“这是一个相当高明的演员假扮的尼科尔森。”
“但为什么……可能是谁呢?”
“巴辛顿一弗伦奇,”博比屏住呼吸说,“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开始我们把他当作正人君子,后来我们像傻瓜似的,跟在一些不相干的东西之后走人了迷途。”
“巴辛顿一弗伦奇,”弗兰基低语道,“博比,你是对的。
肯定是他。就车祸一事,我嘲弄尼科尔森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场。”
“那么事情真的结束了,”博比说,“我本来还偷偷抱着一线希望,就是罗杰尔靠某些奇迹探出我们的行踪,但现在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莫伊拉成了囚犯,你我手脚都捆上了。别人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游戏结束了,弗兰基。”
正当他说完时,头顶上传来一声响动。一会儿,伴随一阵可伯的撞击声,一个沉重的身体从天窗掉了进来。
光线黑得什么也看不清。
“到底是……?”博比刚开口骂道。
从一堆打碎的玻璃中,一个声音传来:“博……博……
博比。”
“哎呀,我真该死!”博比说,“是巴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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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巴杰尔的经历
机不可失,声音可能已被楼下听见了。
“快,巴杰尔,你这笨蛋!”博比说,“脱掉我一只靴子!别争别问了!用力拽下来。把它扔到屋子中间,爬到床底下去!
快呀,我对你说!”
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钥匙在锁中转动。
尼科尔森——假冒的尼科尔森,站在门口,手上拿着蜡烛。
他离开时只看见博比和弗兰基,但现在地板中央是一大堆碎玻璃,碎玻璃中还有一只靴子。
尼科尔森惊奇地注视着靴子,又注视博比一会。博比的左脚上没穿靴子。
“很高明,我年轻的朋友,”他干巴巴地说,“了不起的杂技动作。”
他走到博比身边,检查了一下捆绑的绳子,又打了两个死结,奇怪地盯着博比看。
“你希望让我明白你如何设法用靴子扔穿天宙的吧?这简直不可思议。你有胡迪尼①的技巧,我的朋友。”
他朝他俩看了看,抬头望了下天窗,然后耸了耸肩就离开了房间。
“快,巴杰尔。”
巴杰尔从床下爬出来,他有把小刀,很快把他俩身上的绳子割断。
“这下好了,”博比伸展一下身子说,“哎哟!我全身僵硬!行了,弗兰基,我们的朋友尼科尔森怎么样了?”
“你是对的,”弗兰基说,“是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
既然我已经知道他是罗杰尔装扮的尼科尔森,我就能看出来,但演技仍然相当高超。”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夹鼻眼镜。”博比说。
“我在牛津上学时有个叫巴……巴……巴辛顿一弗伦奇的同学。”巴杰尔说,“棒……棒……棒极了的演员。显然,他是个坏…坏……坏蛋。在支票上伪造他爸……爸爸的签名……签名,坏事了,老头……头……头子把事给掩盖住了。”
博比和弗兰基两人心中产生了同一种想法:他们对巴杰尔的看法是明智的。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巴杰尔始终能①胡迪尼:哈里。胡迪尼(1874—1926),匈牙利出生的美国魔术师,擅长遁身术。——译注。
向他们提供有价值的消息!
“伪造?”弗兰基深思后说,“寄来的那封信,博比,写得太像你的字了。我不明白他怎么熟悉你的笔迹?”
“如果他跟凯曼夫妇很亲近的话,他大概看见过我写的那封关于埃文斯的信。”
巴杰尔的声音可怜巴巴地响了起来。
“我……我……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他问。
“我们在门后面去占据一个舒服的位置,”博比说,“当我们那位朋友返回来时,我料想还不会很快,你和我就从后面朝他扑去,弄他个措手不及。怎么样,巴杰尔?你玩玩吗?”
“哦!当然要玩啦!”
“至于你嘛,弗兰基,你一听到脚步声,最好回到你的椅子上去。他一进门就看到你,就会不起疑心地进来。”
“行,”弗兰基说,“一旦你和巴杰尔把他打倒在地,我会参与进来,咬他的脚脖子什么的。”
“那是地道的女人气概。”博比赞赏道,“现在,我们在这儿的地板上坐近一点,说说所有发生的事吧,我想知道什么奇迹使你从天窗上掉下来。”
“好吧,是这样,”巴杰尔说,“打你走……走后,我碰到了一点麻……麻……麻烦。”
他停了一会,事情叙述得断断续续的:讲到债务人、债权人和法警这些代表巴杰尔灾难的事情。博比离开时没留地址,只是说他要把本特利车开到斯泰弗利去,所以巴杰尔就到了斯泰弗利。
“我以为也……也许你会……会借给我五……五……
镑钱的。”他解释道。
博比心中很过意不去。为了帮巴杰尔办车行,他来到了伦敦,突然丢下职责跑去同弗兰基一块儿当侦探。即便这样,忠实的巴杰尔一句责备他的话也没说。
巴杰尔根本不希望使博比的神秘事业遭到危险,但他所持的观点是,一辆绿色的本特利轿车,在斯泰弗利那么大点的地方不会很难找到。
其实,在他到达斯泰弗利之前就恰好碰上了那辆车,因为车正停在一家小酒店的外面,车里没人。
“所……所以我想,”巴杰尔接着说,“我要让你有点小意……意外。车后排有些车毯和别的东西。四处没人,我钻……钻进车里,把车毯拉……拉来盖在身上,我以为我会吓……吓你一跳的。”
实际发生的情况是,一个身着绿色司机制服的司机从小酒店出来了。巴杰尔从藏身之处定睛一望,大吃一惊地发觉这位司机不是博比。他觉得这面孔有点熟悉,但不能确定是谁。陌生人进了车后把车开走了。
巴杰尔处于困境之中。他不知道下步该怎么办。解释和道歉都很难说清,总之,要向一个把车开到每小时六十英里的人解释也很不容易。巴杰尔决定躺下来,等车停下时再偷偷溜出去。
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都铎别墅。司机把车开进车房就离开了,但他关上了车房门。巴杰尔成了囚犯。车房的一边有扇小窗。大约半小时后,巴杰尔通过这扇小窗注意到弗兰基接近了这所房子,然后学鸟叫,最后进入屋内。
这事弄得巴杰尔特别莫明其妙。他开始怀疑出了什么事。无论如何,他决心查明自己周围的情况,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靠车房里摆放着的工具,他打开了车房的门锁,进行一次搜查。底楼的窗户全关着,但他想登到屋顶也许可以看到楼上的窗户里面。登上屋顶一点不难。沿车房附近的一根管道爬上车房顶上,再从车房顶爬到别墅顶上很容易。在爬行过程中,巴杰尔碰到了天窗,很自然,巴杰尔的体重就干出了后面发生的事。
博比当巴杰尔说完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总之,”他赞叹道,“你就是一个奇迹,一个独特的、美妙的奇迹!但就因为你,巴杰尔,我的伙计,不然弗兰基和我大约一小时后就会变成小小的尸体。”
博比向巴杰尔简要地叙述他和弗兰基的遭遇。快说完时,他夏然中止。
“有人来了。到你的位置上去,弗兰基。好了,这儿就是我们那位做戏的巴辛顿一弗伦奇此生遭受偷袭的地方。”
弗兰基装出一副绝望的模样坐在那把破椅子上。巴杰尔和博比站在门后。
上楼的脚步声走近了,一丝烛光从门缝中透了进来。钥匙插进了锁转动一下,门开了。烛光下,弗兰基垂头丧气地坐在椅上。他们的看守走进了门。
就在这时,巴杰尔和博比猛扑出来。
制服那人的过程既简短又果断。那人惊慌失措,被打倒在地。蜡烛飞得老远,弗兰基去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三个朋友站在那儿,幸灾乐祸地向下看着用原来绑他们的同样的绳子牢牢地捆住的那个人。
“晚上好,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博比说,如果他得意洋洋的语气中有几分粗鲁,谁会指责他呢?“这是一个办丧事的美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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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逃亡
地板上的那人向上怒视着他们。他的夹鼻眼镜和帽子打掉了,不可能再企图伪装了。他的眉毛上隐约可见化妆的轻微痕迹,但除此之外,这张令人赏心悦目的、略显茫然若失的脸现出了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的本来面目。
他以他那悦耳的男高音讲起话来,口气如同令人欣赏的独白。
“很有趣,”他说,“我真的很清楚,像你们那样被捆紧的人不可能把靴子扔向天窗,但是由于靴子在破碎的玻璃之中,我以此看作起因和现象就断定,虽然不可能,但不可能的事还是发生了。引起兴趣的看法使大脑活动受到了限制。”
由于无人答理,他仍用同样沉思默想的口气接着往下说:
“总而言之,你们胜了一回。极其出乎意外,极其令人遗憾。我以为我巧妙地骗过了你们。”
“你确实骗过,”弗兰基说,“我想,是那封你伪造的博比的信吧?”
“在那方面我有一种才气。”罗杰尔谦虚地说。
“还有博比呢?”
仰卧地上,欣然地微笑着,罗杰尔似乎从开导他们之中获得一种自信的快乐。
“我知道他会去格朗吉邸宅的,我只需在道路附近的丛林中等候。当他笨手笨脚地从树上掉下来往后退的时候,我刚好就在他身后。喧闹声消失后,我用一个沙袋干净利落地袭击了他的后颈。我必须做的就是把他弄出去到我停车的地方,把他塞到座上,载他到了这儿。天亮之前,我又回到了家中。”“那么莫伊拉呢?”博比追问道,“你设法把她诱拐走了吗?”
罗杰尔嘻嘻笑起来。这个问题似乎逗笑了他。
“做假是一门很有用的艺术,我亲爱的琼斯。”他说。
“你这个下流坯!”博比骂道。
弗兰基插了进来。她仍然好奇心十足,他们的俘虏看来处于一种乐于助人的心绪中。
“你为什么装成尼科尔森医生呢?”她问。
“我为什么?”罗杰尔好像在对自己问这个问题,“我想,部分原因是想看看是否能戏弄你们两人的那种乐趣。你们十分确信可怜的老尼科尔森卷进了这件事中。”他大笑起来,弗兰基的脸红了。“仅仅因为他以自负的方式盘问了你一些有关车祸的细节。精于细节问题,这就是他的一种激怒他人的癖好。”
“这么说他真的完全清白吗?”弗兰基轻声问道。
“就像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一样清白,”罗杰尔说,“不过他做了一件有利于我的事。他使我注意到你的那场车祸。一件又一件的事使我明白了,你可不是表面显得天真无邪的年轻小姐。后来,有天早上你打电话时,我正站在你身边,我听见你司机的声音叫你‘弗兰基’。我听力相当不错。我要求同你们一起进城,你勉强同意了;当我改变主意后,而你非常舒心。从那以后……”他停止说话,尽其所能地耸耸捆住的肩头。“看见你们都忙于对付尼科尔森,也是相当有乐趣的事。他是个对人无害的老笨蛋,但他看上去确实特别像电影上那种有学问的超级罪犯。我以为还可以使骗局保持下去。毕竟你们根本不知道。精心拟定的计划出了差错,就像我眼下的处境显现的一样。”
“有件事你一定得告诉我,”弗兰基说,“就因为好奇心,我差点被逼疯了。埃文斯是谁?”
“啊!”罗杰尔说,“这么说你还不知道?”
他放声大笑,笑了又笑。
“这太好笑了,”他说,“这表明人会有多蠢啊!”
“你是指我们?”弗兰基问。
“不,”罗杰尔说,“在这件事上是指我。你们要知道,如果你们不知道埃文斯是谁,我认为我不会告诉你们。作为我个人的小秘密,我不把这事告诉别人。”
形势变得奇怪起来。他们本来似乎对罗杰尔占了上风,但他却以某种独特的方式夺去了他们的胜利。现在是躺在地板上、像个被捆着的俘虏的他控制了局面。
“我可以问一下现在你们打算干什么吗?”他反问道。
到目前为止还没人产生什么打算。博比有点拿不准主意地嘟哝说找警察的事。
“最好去做这件事,”罗杰尔兴奋地说,“打电话叫他们来,把我交给他们好了。我想,罪名将是诱拐罪。我不能彻底否认这一点。”他看着弗兰基,“我会服罪的。”
弗兰基的脸红了。
“谋杀罪呢?”她问道。
“亲爱的,你没有任何证据,绝对没有。你细想一下,就会明白你没有证据。”
“巴杰尔,”博比说,“你最好呆在这儿盯住他。我下楼去给警察打电话。”
“你最好小心点,”弗兰基说,“我们不知道这房子里他们有多少人。”
“除我之外没别人,”罗杰尔说,“我是单枪匹马干这件事的。”
“我不准备把你的话当回事。”博比粗声粗气地说。他弯下腰去检查罗杰尔身上的绳结。
“捆得很紧,”他说,“像房屋一样结实。我们最好还是一起下去吧,可以把门锁上。”
“太多疑了吧,老兄,”罗杰尔说,“如果你想要,我的口袋里还有一枝手枪。它可以使你觉得更愉快。处于我现在的处境,枪对我没用。”
博比不理会他那种嘲弄人的口气,俯身下去抽出了手枪。
“谢谢你提到了手枪,”博比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它确实让我感到愉快。”
“好吧,”罗杰尔说,“枪里有子弹。”
博比拿着蜡烛,他们相继出了顶楼,让罗杰尔独自躺在地板上。博比锁上门,把钥匙放进衣袋,手里握着手枪。
“我走头,”博比说,“我们现在得特别小心,别把事情弄糟了。”
“他是个古……古怪的家伙,不是吗?”巴杰尔说,同时猛地回头看了看他们离开的那个房间。
“他是个讨厌的输了不生气的人,”弗兰基说。直到现在,她还没有从那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的魅力中完全解脱出来。
摇摇晃晃的楼梯往下通往主平台。万籁俱寂。博比从楼梯扶手上看下去,电话就在下面的大厅里。
“我们最好先查查这些房间,”博比说,“我们可不希望背后受袭击。”
巴杰尔依次推开每一扇门,四间卧室有三间是空的。第四间的床上躺着一个身材苗条的身影。
“是莫伊拉!”弗兰基叫道。
其他两人拥进屋来。莫伊拉像个死人一样地躺在那儿,只有胸部还在微弱地上下起伏。
“她睡着了吗?”博比问。
“我看她是被麻醉了。”弗兰基说。她四下一看,窗户附近有张桌子,桌上的小搪瓷盘里有一个注射器,桌上还有一盏小酒精灯和一支吗啡注射针。
“我看她没问题,”弗兰基说,“但我们应该找个医生来。”
“我们下楼去打电话吧。”博比说。
他们来到了下面的大厅。弗兰基还有些担心电话线可能被切断,但她的担心被证明是多余的。他们很容易地打通了警察署,但发觉很不容易把事情讲清楚。当地警察署甚至倾向于他们的紧急呼唤是在开玩笑。
然而,他们终于还是相信了,博比才叹了口气,放下了电话。他说明了他们这儿还需要一个医生,警察答应带名医生过来。
十分钟后,一个警督、一个警士和一个显然是医生的年纪较大的人乘车到达。
博比和弗兰基接待了他们,再次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经过,领他们上了顶楼。博比把门锁刚打开,接着便目瞪口呆地站在门槛上。地板中央是一堆绳子,打坏的天宙下面,铁床上还放着一把椅子。这些东西是被拖到天窗下的。
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无影无踪。
博比、巴杰尔和弗兰基三人顿时目瞪口呆。
“说到胡迪尼,”博比说,“他肯定超过胡迪尼一头。他究竟怎样把绳子割断的呢?”
“他口袋里肯定有刀。”弗兰基说。
“即便这样,他怎么能把刀取出来呢?两只手都一起捆在后面。”
警督咳了一声,他先前的怀疑又涌上心头。他比原来更强烈地认为这事是桩骗局。
弗兰基和博比觉得他们讲了一个听上去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冗长故事。医生救了他们的急。
医生被领到莫伊拉躺着的房间时,他就立刻宣布她被吗啡或某种鸦片的配制药给麻醉了。他认为她的情况不很严重,认为她在四五个小时后就会自然苏醒。他当时建议把莫伊拉送到附近一家条件好的护理所去。
博比和弗兰基赞同他的说法,但不知道怎么办成这件事。他们给警督留下了他们的姓名地址,那位警督显然极不相信弗兰基的话。接着他们被允许离开都择别墅,并在警督的帮助下获准住进了村里的“七星”旅社。
到了那儿,虽然他们仍觉得自己被看作罪犯,但还是只得千恩万谢地进了各自的房间。博比和巴杰尔住双人间,弗兰基住了一个非常小的单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