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那时我还没有起疑心。”
“但你那时已很不愉快了吧?”
“是的。”
“你这样给他说的吗?”
‘’没有。我不想在各方面显示我的婚姻失败了。”
“但他可能仍然猜出来了。”博比温和地说。
“我想是的。”她低声承认。
“你认为——我不知道怎么说——但你认为他知道了你丈夫的一切,他产生了怀疑,比如说,那个看护所也许不是那么回事?”
她竭力思索时额头起皱。
博比再次沉思了几分钟后才说:“你认为你丈夫是个猜疑心很重的男人吗?”
颇使他惊讶的是,她居然答道:“对,非常重。”
“比如说,猜疑你吗?”
“你是说即便那样他没在意?但是,不错,他照样会起忌妒心。我是他的财产,你要明白。他是个怪人,很怪很怪的人。”她又发起抖来。
接着她又突然发问:“你同警方没什么联系吧?”
“我?哦,没有。”
“我感到奇怪,我是说……”
博比低头看看身上的司机制服。
“这就说来话长了。”他说。
“你是弗朗西丝·德温特小姐的司机,不是吗?这儿的房东是这么对我说的。我同弗朗西丝小姐有天晚上一起吃过饭。”
“我知道,”博比停了一下,“我们得找到她。我去做有点困难。你看能打个电话请求同她说话,然后请她同你在户外哪个地方见面吗?”
“我想可以……”莫伊拉说得很慢。
“我明白这样做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一解释清楚就不奇怪了。我们必须尽可能地找到弗兰基。必须这样做。”
莫伊拉站起身来:“很好。”
她手触到门上的把手时,她犹豫了。
“艾伦,”她说,“艾伦·卡斯泰尔斯,你说你见过他?”
“见过,”博比缓慢地说。“但不是在最近。”
他心中一惊,想道:“她当然不知道他死了……”于是他说:“给弗朗西丝小姐打电话。然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
第十九章三人议事
莫伊拉几分钟后就回来了。
“我找到她了,”她说,“我请她到河边的小凉亭来同我会面。她一定认为这事很怪,但她说她要来。”
“好极了,”博比说,“那么,这座亭子的确切位置在什么地方?”
莫伊拉仔细描述了一番,说了去那儿的路。
“好吧,”博比说,“你先去,我接着就到。”
他们讲定后,博比留下来跟艾斯丘先生讲句话。
“怪事,”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女士,尼科尔森夫人,我过去为她的一个叔叔干过活,她叔叔是个加拿大绅土。”
博比觉得,莫伊拉的来访可能引起闲言闲语,他最不乐意的就是这种闲言闲语四处传开,因为有可能会传到尼科尔森医生的耳中。
“是有点怪,对吗?”艾斯丘先生说,“我深感奇怪。”
“是呀,”博比说,“她认出了我,就来打听现在我在干什么。她是一个漂亮的、说来有趣的女士。”
“的确有趣。居住在格朗吉邱宅这个地方,她不可能过得很好。”
“看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象。”博比赞同道。
博比觉得自己达到了目的,就做出一副东游西逛的模样,逛出村子,按莫伊拉指示的方向走去。
他顺利抵达约定地点时,发现莫伊拉已在那儿等他。弗兰基尚未露面。
莫伊拉明白地流露出询问的眼神,博比感到自己必须完成把事情解释清楚的艰巨任务。
“我得给你说一些可怕的事。”他说罢便为难地住了口。
“是吗?”
“开始说吧,”博比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说真的我不是司机,尽管我确实在伦敦一家车行干活。我的名字不是霍金斯,我叫琼斯——博比·琼斯,生在威尔士的马奇博尔特。”
莫伊拉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但很显然,当提到马奇博尔特时,她无所表示。博比咬紧牙关,勇气十足地把话直接切入要害。
“注意了,我恐伯会使你大吃一惊。你的朋友艾伦·卡斯泰尔斯,他,呃,是这样,他死了。”
他觉察到她的惊讶,连忙从她脸上移开目光。她非常在意吗?她曾经爱过这个人吗?
她好一阵没吭气,然后才以一种低沉而又思绪重重的语气说:“这么说这就是他没回来的原因?我一直感到奇怪。”
博比冒险地偷偷膘了她一眼。他的情绪上来了。她似乎很悲哀,一副沉思冥想的样子,但再没什么了。
“给我说说这事吧?”她说。
博比就按她的要求说了。
“他从悬崖上摔下去,在马奇博尔特,就是我住的那个地方。我和那位医生碰巧发现了他。”他停了片刻又说,“他的衣袋里有张你的照片。”
“是吗?”她做出一个甜蜜的微笑,但略带凄楚,“亲爱的艾伦,他非常忠实。”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后来莫伊拉问:“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月前。准确地说是十月三号。”
“那肯定正好是他来这儿以后的事。”
“对。他提起过要去威尔士吗?”
莫伊拉摇摇头。
“你不认识叫埃文斯的什么人吧?”博比问。
“埃文斯?”莫伊拉皱着眉头竭力想了想,“不,我想不认识,这个名字很普通,当然,我想不起来,他是什么人?”
“这正是我们不知道的。哦!你看,弗兰基来了。”
弗兰基正沿着小路匆匆走来。她看到博比同尼科尔森夫人坐在一起聊天,脸上现出一种矛盾的表情。
“你好,弗兰基,”博比说,“你来了我真高兴。我们得举行一次盛大的狂欢。先说这个吧,尼科尔森夫人就是那张照片上的人。”
“哦!”弗兰基毫无表情地说。
她看着莫伊拉,突然大笑起来。。
“亲爱的,”她对博比说,“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在听证会上看到凯曼夫人会吓一跳了!”
“对极了。”博比说。
他真蠢。然而在那一时刻,他怎么想象得出一段岁月能把一个莫伊拉·尼科尔森变成一个阿米莉亚·凯曼呢?
“老天爷,我真蠢!”他叹道。
莫伊拉显得莫名其妙。
“有许多惊人的事要说,”博比说,“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他叙述了凯曼夫妇对死者的认证。
“但我不借,”莫伊拉不解其意,“究竟是谁的尸体呢,是她的弟弟还是艾伦·卡斯泰尔斯呢?”
“那正是犯罪行为起作用的地方。”博比说。
“随后,”弗兰基接着说,“博比被人下了毒。”
“八粒吗啡。”博比提醒道。
“别从这着手,”弗兰基说,“在这个话题上,你可以讲好几个钟头,老讲真的叫人心烦。让我来解释吧。”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
“事情是这样,”她说,“那两个叫凯曼的人,在听证会后来看博比,并问他兄弟(假设是的话)死前说过什么,博比说没有。可后来他回忆起死者说过有关埃文斯的话,所以他就写信告诉他们了。几天后,他又收到一封来自秘鲁或什么地方的信,提供他一份工作。当他不想接受这份工作时,接踵而来的就是有人把大量的吗啡……”
“八粒。”博比又说。
“放进他的啤酒里。只是,因为具有极了不起的肠胃,他才没被杀死。于是我们马上明白那位普里查德,或叫卡斯泰尔斯,肯定是被人推下悬崖的。”
“为了什么呢?”莫伊拉问。
“你还不明白?我们认为事情完全清楚了。我伯没把话说得很明白。总之,我们断定他被推下悬崖,而且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大概就是推他的人。”
“罗杰尔?”莫伊拉的语调带有兴致盎然的意味。
“我们对情况作了详细研究。你瞧,他当时在场,还有你的照片不冀而飞,他似乎就是惟一可以拿走照片的人。”
“我明白了。”莫伊拉若有所思。
“后来,”弗兰基往下说,“我在这儿碰巧遇上了意外事故。惊人的偶然事故,不是吗?”她以警告的眼神严厉注视博比,“于是我打电话给博比,提议他来这儿装作我的司机,这样我们就着手调查这件事。”
“所以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博比领会了弗兰基聪明的假话,“最后的高潮是昨天晚上,我逛进格朗吉邸宅的场院时正好碰上了你——那张神秘莫测的照片上的人物。”
“你极其迅速地认出了我。”莫伊拉略露微笑。
“不错,”博比说,“到哪儿我都会认出那张照片上的人。”
没什么特殊原因,莫伊拉的脸一下子红了。
接着好像有种念头震动了她,她目光锐利地一一打量他俩。
“你说的是实话吗?”她问,“你到这儿来是由于车祸,是真的吗?或许你来是因为……因为……”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怀疑我丈夫?”
博比和弗兰基对视了一眼。然后博比说:“我以名誉向你发誓,我们到这儿来之前,从来没听说过你丈夫。”
“哦,我明白了,”她转向弗兰基,“很抱歉,弗朗西丝小姐,不过,你瞧,我想起了我们来吃晚饭的那天晚上。贾斯珀一直不停地冲着你问有关你遇上车祸的事。我搞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我现在认为,他那样做也许是怀疑车祸是假的。”
“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车祸就是假的。”弗兰基说,“瞒: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车祸从头到尾伪装得特别仔细,但这事与你丈夫没一点关系。演这台戏是因为我们想……
怎么说来着?打探一下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
“罗杰尔?”莫伊拉皱皱眉头,困惑地笑笑,然后坦率地说:“这似乎太荒唐。”
“事实终归是事实。”博比说。
“罗杰尔……哦,不会。”莫伊拉摇摇头,“他可能性格脆弱或行为放荡,他可能负债累累,或者会同坏人厮混在一起,但把人推下悬崖……不可能,我简直不能想象他会这样做。”
“其实呢,”弗兰基说,“我也的确同样不能想象。”
“但他肯定拿走了那张照片,”博比执意说道,“听着,尼科尔森夫人,而且我再重说一下事实。”
他讲得很慢很细。他说完后,莫伊拉领悟地点点头。
“我明白你说的了。这事很怪。”她稍停片刻又出人意料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
------------------
第二十章二人议事
这句大胆而简单的提问使他俩大惊失色好一阵。弗兰基和博比立刻同时开口说话。
“那不可能……”博比说,而弗兰基说的是:“绝不可以那样做。”
接着他俩突然住口,思考这个主意是否可行。
“其实呀,”莫伊拉热切地说,“我完全明白你们说的。尽管罗杰尔肯定拿走了照片,看来确实如此,但我目前还不相信是他把艾伦推下悬崖。他们仅仅是在这儿吃午餐时见过一面,别的场合从来没碰到过。所以这事完全缺乏动机。”
“那么到底是谁把艾伦推下去的呢?”弗兰基直截了当地问。
一阵阴影掠上莫伊拉的面孔,“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很不自然。
“说实话,”博比说,“我把你对我说的话全告诉弗兰基了,你不在意吧。就是你害怕的那些事。”
莫伊拉把头扭开,“你想说就说,不过那些事说起来太像演戏,太歇斯底里了。有时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
在寂静的英格兰乡村的露天下,不动感情地作的这番狂放的叙说,的确怪得似乎缺乏现实感。
莫伊拉忽然站起来。
“我真的觉得自己傻得要命,”她嘴唇颤抖,“请别把我说的当回事,琼斯先生。这只不过有点神经过敏罢了。好了,现在我得走了,再见。”
她快步离去。博比一跃而起跟在她身后,但弗兰基使劲把他往后推。
“留在这儿,白痴,我来送吧。”
她迅速尾随莫伊拉而去,几分钟后返回。
“怎么样?”博比着急地询问。
“一切正常。我使她镇定下来了。当着第三者的面把私人的恐惧漏嘴说了出来,这在她是有点难以忍受。我向她承诺,我们会再次见面,就我们三人。既然你不受她在场的妨碍了,把事情全说出来吧。”
博比就把所见所闻说了。弗兰基全神贯注地听着。后来她说:“同两桩事对上了。第一,我刚回来时发现尼科尔森握着西尔维亚的双手,而且他没有怒视我!如果盯着人看可以致人死地的话,我确信他当场早使我成为一具尸体了。”
“第二桩呢?”
“哦,只是桩偶然的小事。西尔维亚讲到某个到她家的陌生人对莫伊拉的照片印象极深。据此可知,那个陌生人就是卡斯泰尔斯。他认出了照片,西尔维亚对他说是尼科尔森夫人的肖像,这就说明了他怎么会找到她住的地方。不过你要知道,博比,我还看不出尼科尔森的作用在何处。他为什么要干掉艾伦·卡斯泰尔斯呢?”
“你认为是他干的而不是巴辛顿一弗伦奇?如果他和巴辛顿一弗伦奇同一天两人都在马奇博尔特,那纯属巧合。”
“得了,巧合的事确实发生了。但如果是尼科尔森干的,我还看不出动机何在。难道卡斯泰尔斯是遭到以尼科尔森为首的贩毒集团的追踪?要不就是你新结识的女朋友就是谋杀的动机?”
“两种可能都有,”博比说,“尼科尔森或许知道他妻子同卡斯泰尔斯见过一次面,他或许认为他的妻子出于某种原因背叛了他。”
“啊,这是一种可能,”弗兰基说,“但首要的事是要查清楚有关罗杰尔的情况。我们所获的惟一对他不利的事就是照片。如果他能令人满意地澄清这件事……”
“你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揪住他不放吗?弗兰基,这明智吗?如果他是我们断定的那种坏蛋,那就意味着我们准备向他摊牌。”
“不完全……我不会那样去干的。毕竟他在各方面相当直率,光明正大。我们把这认作极端诡诈,但说不定是清白无辜的表现呢?如果他能把照片的事说清楚——他真这么做时我会监视他,只要有负罪感产生的那种最细微的含糊迹象,我都会看得出。如我所说,如果他能讲清楚照片的事,那么他也许是一个极有价值的伙伴。”
“你怎么这样说呢,弗兰基?”
“亲爱的,你那位小朋友,说不定是个喜欢夸大其辞、声情并茂的谣言散布者。但就算她不是吧,她所说的千真万确:即她丈夫想摆脱她,同西尔维亚结婚。你难道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也处于致命的危险之中。我们要竭尽全力阻止送他去格朗吉邸宅。目前,罗杰尔站在尼科尔森一边。”
“干得好,弗兰基,”博比神色平静,“继续执行你的计划口巴。”
弗兰基起身要走,离去之前她站立了一会。
“事情不是很怪吗?”她说,“不知怎么的,我们像是被放进一本书的封面当中。我们进了别人的故事。这种感觉非常古怪。”
“我懂你的意思,”博比说,“这事颇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与其称其为一本书,倒不如说是一部戏。我们像是在第二幕的中间才上台,我们在剧中根本没有担任角色,但我们又不得不装模作样。之所以弄得这么难受,是我们一点不知道第一幕演的是什么内容。”
弗兰基热切地点点头,说:“我甚至不能确信戏演到了第二幕,我看更像第三幕。博比,我断定我们还得往回走老远一段路……而且我们还得快一点,因为我觉得这部戏正可怕地接近尾声了。”
“尸体遍地,”博比说,“带我们进入表演的是一句普普通通的提示词,十个字,就我们所知的而言毫无意义。”
“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不是很怪吗,博比,尽管我们已经发现许许多多而且越来越多的人物进入了这件事,但我们仍没有靠近过那位神秘的埃文斯。”
“对埃文斯我倒有个想法。我觉得埃文斯根本无关紧要,虽然他可以算是起点,但他本身大概并不重要。这就像威尔斯那部小说所说的,一个王子在他心爱者的坟墓周围,建造了一座辉煌的宫殿还是一座寺庙。完工后只有一处小景观与环境极不协调,于是王子说:‘把它拆掉。’实际上那景观就是坟墓。”
“有时候,”弗兰基说,“我不相信有一个埃文斯。”
说罢,她朝博比点点头,重新走向那幢房子。
------------------
第二十一章罗杰尔答问
弗兰基运气不错,因为她在离屋不远处就与罗杰尔相遇。
“你好,”罗杰尔说,“你从伦敦回来得真早。”
“我哪有心情多待在伦敦。”弗兰基说。
“你进屋了吗?”他的面容变得很严肃,“我发现,尼科尔森一直在对西尔维亚谈可怜的老亨利的实情。可怜的女人,她难于接受这事。好像她根本没起过疑心。”
“我知道了,”弗兰基说,“我进去时,他俩在书房里。西尔维亚看上去极为不安。”
“其实呢,弗兰基,”罗杰尔说,“亨利绝对可以治好。毒瘾好像还没有牢牢控制他。他吸毒的时间并不长。人世间对他的每一点鼓励都会使他渴望戒毒——西尔维亚、汤米和他的家庭。必须让他认清现状。尼科尔森正好就是把这事办好的人。几天前他同我谈过。他取得了一些惊人的成功,甚至对那些多年耽迷于令人恶心的毒品的人也成功了。
只要亨利同意去格朗吉邸宅……”
弗兰基打断了他的话。
“算了,”她说,“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就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以为我扯得太远。”
“什么事?”罗杰尔注意力集中了。
“你不介意的话,跟我说你是不是从那个人的衣袋里拿走了一张照片?就是在马奇博尔特的悬崖摔下去的那个人。”
她仔细地观察着他,注视他的细微表情。她对观察结果深感满意。
稍带烦恼,略显窘迫,但无一丝内疚或沮丧的表情。
“唉,你究竟怎么猜到这事的?”他说,“要不,是莫伊拉告诉你的?但当时她并不知道呀?”
“这么说,你拿走了照片。”
“我想我得承认有这事。”
“为什么?”
罗杰尔似乎又左右为难。
“好吧,那就说说我这样做的原因吧。我当时在场,守护一具陌生的死尸。死者衣袋里露出了东西,我就看了一下。
巧得要命,是一张我认识的女人的照片,这女人已经结婚,而且依我猜婚姻不太幸福。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呢?询问,大肆宣扬,也许这不幸的姑娘的大名会出现在所有的报上。
我一时冲动,拿了照片,把它撕了。我敢说这种做法不对,但莫伊拉·尼科尔森是个善良的小家伙,我不想让她陷入困境。”
弗兰基深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是这样,”她说,“为何你认识……”
“认识什么?”罗杰尔困惑不解。
“我知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弗兰基说,“可能以后会。这事相当复杂。我完全能理解你为什么把照片拿走,但有什么障碍使你没说认出那个人呢?难道你不该告诉警察那人是谁吗?”
“认出他?”罗杰尔说,他显得莫明其妙,“我怎么会认出他呢?我不认识他。”
“但你在这儿见过他,仅仅在此事发生大约一个星期之前。”
“亲爱的姑娘,你疯了吗?”
“艾伦·卡斯泰尔斯,你确实见过他吗?”
“噢,对!同里文顿一家一起到这儿来的那个人。但死者并不是艾伦·卡斯泰尔斯。”
“他就是!”
他俩相互凝视着。接着,弗兰基疑意又起地说:“可以肯定,你一定认出他来了!”
“我没看见他的脸。”罗杰尔说。
“什么?”
“没看见。他脸上盖着一块手帕。”
弗兰基死死地盯着他,她突然想起博比首次叙述惨案时曾经提到过用块手帕盖住死者面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