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可怜的孩子需要人照顾。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会安慰的人。波洛先生,我敢
向您保证,在需要的时候,我会是个很好的安慰者。”
她嘴上露出一种冷冷的表情。我觉得她有办法对付记者和猎取新闻的人。
“女士。在我看来,您是效率的代表。效率,我很崇拜它。它是很稀有的。马什小
姐没有,她是没有现实头脑的人。”
“她是一个梦幻家,一点也不实际。她向来如此。幸亏她不需要靠自己谋生。”
“是的,确实。”
“但是,我想您来这儿不是谈人现实不现实的。波洛先生。我能为您做什么?”
我想波洛大概不十分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提醒他要说的话。他好像已经习惯用转弯
抹角的方式谈话。但是,对于卡罗尔小姐而论,这种方式是不实际的。她透过高度的近
视眼镜,向波洛疑心地眨着眼。
“我有几点问题想请您确定一下。卡罗尔小姐,我知道您的记忆力是靠得住的。”
“否则,我当什么秘书。”卡罗尔小姐冷冷地说。
“去年十一月,埃奇韦尔男爵在巴黎吗?”
“是的。”
“您能告诉我他去巴黎的日期吗?”
“那我得查一查。”
她站起身来,打开抽屉的锁,拿出一本小册子,翻阅一番,最后说;
“埃奇韦尔男爵在十一月三曰去的巴黎,七日回来的。他在十一月二十日又去了一
趟,十二月四日回来的。还有什么吗?”
“是的,他去的目的是什么?”
“第一次,他是去看几件雕像,因为这些雕像会在拍卖会上被拍卖,而他想买。第
二次,就我所知,他没有什么固定的目的。”
“这两次,马什小姐没有陪她父亲去吗?”
“她从未陪她父亲去过,波洛先生。埃奇韦尔先生从未这么想过。其实,当时她是
在巴黎的一家修道院里,但我想她的父亲不会去将她领出来的——至少是如果他这么做
了,我会感到非常奇怪的。”
“您自己也没陪他去?”
“没有。”
她好奇地望着他,突然问道,
“波洛先生,您为什么问我这些问题?您目的何在?”
波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问道。
“马什小姐很喜欢她的堂哥,是吗?”
“波洛先生,我不明白,难道这与您有什么关系吗?”
“她前几天来过我那儿!您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她似乎很惊讶,“她说了什么?”
“她对我讲——尽管这实际上不是她的原话——她相喜欢他的堂哥。”
“唔,那么,为什么问我呢?”
“因为我要征求您的意见。”
这一次,卡罗尔小姐决定回答。
“要我看是非常喜欢。一直是那样。”
“您不喜欢现任埃奇韦尔男爵?”
“我不能那么说。我不习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他不认真。不过我不否认他挺讨
人喜欢的。他能花言巧语骗住你。我倒希望杰拉尔丁对一个有骨气的人感兴趣。”
“比如默顿公爵?”
“我不认识默顿公爵。不过,无论怎样,他似乎对自己的身份职责看得很认真。但
是他正追那个女人——那个宝贝的简·威尔金森。”
“他的母亲——”
“噢!我敢说他的母亲是愿意他娶杰拉尔丁。但母亲又能怎么做呢?儿子总是不愿
意娶母亲想让他们娶的女孩。”
“您认为马什小姐的堂兄喜欢她吗?”
“就他现在的处境,喜欢不喜欢没什么关系。”
“那么,您认为他会被判刑吗?”
“不,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不是他杀的。”
“但他还是会被判刑?”
卡罗尔小姐没有回答。
“我不能再耽搁您的时间了。”波洛站起来说,“顺便问一下,您认识卡洛塔·亚
当斯吗?”
“我看过她的表演。非常聪明的。”
“是的,她很聪明。”他似乎又陷入沉思。“啊!我将手套放在桌上了。”
他伸手从桌子上拿手套的时候,他的袖口挂住了卡罗尔小姐的夹鼻眼镜的链子,一
下子把眼镜碰掉了。波洛将掉到地上的眼镜和手套拾起。连连道歉。
“我再一次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他说,“可我还以为会找到一些去年埃奇韦尔
男爵与人争执的线索呢。所以我询问巴黎的问题。我恐怕这是不成立的。但是杰拉尔丁
似乎很肯定不是她的堂兄杀的人。她相当肯定。好吧,女士,晚安。再一次抱歉,真是
打扰您了。”
我们走到门口,卡罗尔小姐的声音又把我们叫住了。
“波洛先生,这不是我的限镜。我戴上看不清东西。”
“怎么?”波洛吃惊地盯着她。然后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真笨!我弯腰拾手套时,将自己的眼镜掉了,后来拾起了您的,结果把两副眼
镜弄混了。您看,这两副有多像。”
双方将眼镜换过来后,面带笑容地互相告辞了。
“波洛,”我们出去后,我说道,“你根本不戴眼镜的。”
他对我笑笑。
“好厉害!你很快就看出来了。”
“那是在卡洛塔·亚当斯手提袋里的眼镜。”
“对啊。”
“你为什么认为那可能是卡罗尔小姐的?”
波洛耸耸肩膀。
“她是与本案有关人士中惟一戴眼镜的。”
“但眼镜不是她的。”我思索着说。
“她这么说的。”
“你这个多疑的家伙。”
“一点不是。一点也不是。也许她说的是真的。我认为她是在说实话。否则,她也
许发现不出是换过的眼镜。我的朋友,我的手法是很机灵的。”
我们在街上有些漫无目的地踱着。我建议叫一辆出租车,但是波洛摇头反对。
“我需要思考,我的朋友,步行能有助于我思考。”
我不再说什么了。那个夜晚很闷,我也不急着回家。
“你说巴黎的问题只是伪装吧?”我好奇地问道。
“也不全是。”
“我们还没有找出首写字母是D这谜团的答案。”我思考着说,“奇怪,与案子有
关的人首写字母。无论是姓,还是教名,都没有是D的。除了,噢!是的,除了唐纳德。
罗斯本人。但他死了。
“是的。”波洛低沉着声昔说,“他已经死了。”
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个傍晚,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同时,我又想起一件事来,不觉倒
吸了一口凉气。
“天哪!波洛,”,我说,“你记得吗?”
“记得什么?我的朋友。”
“记得罗斯提到十三个人在宴会上吗?他是第一个站起离席的。”
波洛没有日答。我如常人一样,当迷信应验时,觉得很不安。
“真是奇怪”,我低低的声音说,“你不得不承认这很奇怪。”
“呃?”
“我说这件事很奇怪——关于罗斯,还有十三。波洛,你在想什么?”
让我惊讶,同时我得承认也让我觉得讨厌的是,波洛捧腹大笑,久久不停。一定是
什么事让他觉得相当好笑。
“你到底笑什么?”我尖声地问。
“噢!噢!噢!”波洛喘着气说,“没什么。我想起了前几天听到的一个谜。我来
给你讲。什么东西两条腿,一身毛,叫起来像狗?”
“当然是鸡了。”我厌倦地说,“我小时候就知道。”
“黑斯廷斯,你知道得太多了。你应该说‘我不知道。’然后我说,‘是鸡。’那
么,你再说,‘但是鸡不是像狗一样叫的。’最后我说,‘啊!我加上这一句是想把谜
语变得更难些。’黑斯廷斯,假如说那个D字的解释就是如此,你感想如何?”
“真无聊!”
“是啊,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似乎是无聊的。但是对于有头脑的人可不是。噢!
如果我可以问一个人——”
我们经过了一个大电影院。观众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谈论着自己的事情——仆人,
异性朋友,偶尔还会说说刚刚看过的片子。
我们同部分观众一同走过尤斯路。
“我喜欢这个片子。”一个女孩感叹着,“我认为布赖恩·马丁棒极了。他演的片
子,我一个也没错过。他骑马奔下悬崖,及时送到文件,真棒。”
她的同伴不如她那样激动。
“多傻的电影。假若他们有点脑子,马上去问问埃利斯不就解决问题了吗?其实任
何有常识的人都会——”
其余的话就听不见了。我走到人行道上,回头看见波洛站在马路中央。两头都有公
共汽车向他开过来。我本能地用手捂住了眼睛。只听见刹车声和司机的咒骂声。波洛却
一本正经地走到人行道上的镰边石上,他简直像个梦游者。
“波洛”,我说道,“你疯了吗?”
“没有,我的朋友。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那,突然的一刹那。”
“那可怕的一刹那。啊!我的朋友——我一直是又聋、又瞎、又麻木。现在我可以
解答全部问题了。是的。那五个问题。是的一—我明白了……如此简卑。如此幼稚而简
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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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波洛发问
我们回家这一路怪怪的。
波洛脑袋里在很清晰地考虑着一连串问题。偶尔他会低声说出一两个字来。我也听
到几个字。一次听他说“蜡烛”,另一次听他说“一打”一类的字。我想,要是我脑袋
聪明一点,我该明白他的思路如何。事实上他所想的是一串清晰的思路。但在那个时候,
我只觉得是一堆笑料。
我们一到家,他就跑到电话机旁。他叫了萨伏依饭店,要与埃奇韦尔夫人说话。
“没希望的,老伙计。”我打趣地说。
我曾一再对波洛说,他是世上消息最不灵通的人。
“你不知道吗?”我接着说道,“她在演一部新戏。她在戏院里。现在只有一点半
钟。”
波洛不理会我。他在同旅店的职员讲话,而且那一边也一定在讲我刚才告诉他的话。
“啊!是吗?我要和埃奇韦尔夫人的女仆讲话。”
几分钟以后,电话接通了。
“是埃奇韦尔夫人的女仆吗?我是波洛先生。赫尔克里·波洛。你记得我吗?”
“……”
“很好。现在”知道,生了些重要的事。我需要你立即来见我。”……”
“是的,重要。我给你地址,听好。”
他重复了两遍,后心事重重地挂上电话。
“什么主意?”我好奇地问,你真的得到了一条重要消息?)”
“没有,黑斯廷斯。是她要告诉我一些重要消息。”
“什么消息?”
“关于一个人的消息。”
“简·威尔金森?”
“噢!关于她,我有足够我要知道的消息。正如你所说的,我已看穿了她的一切。”
“那个人是谁呢?”
波洛又露出那种令人生气的笑容叫我等着瞧。
然后他又小题大做地开始整理房间。
十分钟以后,女仆到了。她看起来很紧张不安。她个子矮小。穿着一件黑衣,用疑
惑的目光看着四周。
波洛急忙迎上去。
“啊!你来了。这太好了。坐这吧,埃利斯女士,是吧?”
“是的,先生。我是叫埃利斯。”
她坐在波洛搬过去的那把椅子上。
她两手交叉放在膝上。望望我,又望望波洛。她那毫无血色、小小的脸上露出镇定
的样子。她的双唇绷得很紧。
“首先,埃利斯小姐,你同埃奇韦尔夫人在一起多久了?”
“三年。先生。”
“我是这么想的。你对她的事相当了解了?”
埃利斯没有回答。她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知道她的仇人可能会是谁吧?”
埃利斯双唇绷得更紧了。
“很多女人都想对付她。是的,她们都反对她,都有很重的嫉妒心。”
“同性的朋友不喜欢她。是吗?”
“是的,先生。她太好看了。而且她一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干戏剧这一行的,有
很多人嫉妒呢。”
“男性呢?”
“先生,对于男人,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倒是真的。”
埃利斯干瘪的面容上露出一种苦笑。
“我同意你的话。”波洛笑着说,“不过,即使这是事实,我想情况也有可能变化
——”他停下不说了。
然后他换一种语调说起话来。
“你认识布赖恩·马丁,那个电影明星吗?”
“噢!是的,先生。”
“相当认识?”
“确实很熟。”
“我想。差不多一年以前。布赖恩·马丁曾非常爱你的女主人。”
“爱得不顾一切,先生。而且不只是以前‘曾经’,现在也如此,如果您问我的话。”
“他曾以为她会嫁给他。是吗?”
“是的,先生。”
“她认真考虑过要嫁他吗?”
“她考虑过的,先生。如果她能摆脱男爵,我想她会嫁给他的。”
“后来,我想是默顿公爵出现了。”
“是的。先生。他正在美国游览。她一见他就爱上了他。”
“那么布赖恩·马丁就无望了。”
埃利斯点点头。
“当然,马丁先生赚了不少钱。”她解释道,“但是默顿公爵还有地位。女主人很
爱地位的。要是嫁给公爵,她就是国内头等的贵妇了。”
女仆的声音中有一种沾沾自喜的昧道,令我觉得好笑。
“所以布赖恩·马丁先生一你怎么说好——被拒绝了。”
“先生,他表现得很可怕呢。”
“啊!”
“他用手枪威吓她。那情形让我很害怕。他还喝了好多酒。他完全崩渍了。”
“但是,末了,他还是镇定下来了。”
“先生,看起来是这样。但他还缠着她。我很怕他的眼神。我己经警告过太太了,
要她小心,但她大笑。她喜欢享受自己魅力的力量,先生如果您知道我的意思的话。”
“是的。”波洛深思地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最近不常见到他,先生。我觉得是件好事,我希望,;他已经忘了这事儿了。”
“大概吧。”
波洛的语调可能有令她惊奇的地方。她担心地问∶
“先生,您不是以为她有危险吧?”
“是的。”波洛严肃地说,“我认为她有很大危险。但她是自找的。”
他的手浸无目的地在壁炉架上搜索着,突然碰倒了一ˇE个攻瑰花瓶,花瓶便掉了下
来。水洒到埃利斯的脸上和头上。我从未看到波洛如此笨手笨脚的。我想,大概是他大
脑中太忙乱了吧。他很不安——赶紧拿来毛巾——很亲切地帮助女仆揩干她脸上和颈上
的水,并连声道歉。
最后,给了她一些钱后,他送她到门旁,感谢她的到来。
“天还早呢,”他看了一眼钟说。“你会在女主人回来前到家的。”
“噢!没关系的,先生。她出去吃晚饭了。我想,不管怎样,如果不特别关照,她
从不让我熬夜等她的。”
突然波洛出乎意料地说了句话。
“女士,对不起,可你走路有点跛。”
“没关系的,先生,我的脚有一点疼。”
“是鸡眼吧?”波洛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低声说道。
很明显,是鸡眼。波洛又根据他的经验,详细地给她讲一种疗法,据他的经验是很
见效的。
最后,埃利斯走了。
我十分好奇。
“怎么回事,波洛?”我说,“怎么回事?”
波洛对我的心急只是笑笑。
“今天晚上到此为止,我的朋友。明天早晨,我们打电话给贾普,让他来——趟。
我们还要叫上布赖恩·马丁。我想他会告诉我们一些有趣的事。另外我还想补偿一下我
欠他的债。”
“真的?”
我瞟了一眼波洛。他正奇怪地自已笑呢。
“不管怎么说”我说,你不能怀疑是他杀了埃奇韦尔男爵吧。特别是听了今晚她讲
的。那可是为简报仇了。将自己情人的丈夫杀死,让她去嫁另一个男人好像有点离谱,
何男人都不会这样大公无私的。”
“多么精辟的论断。”
“得了,讽刺了,我懊恼地说,你一直在弄什么?”
“我的朋友,在看埃利斯的眼镜。她把她的眼镜掉下来了。”
“胡说。她出去时,鼻梁上还架着眼镜呢。”
他轻轻地摇着头。
“错了!完全错了!她戴的那副,我的朋友,是我在卡洛塔·亚当斯那里找到的那
副夹鼻眼镜。”
我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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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波洛分析案件
第二天一早,由我来给贾普打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沮丧。
“唤!是你,黑斯廷斯上尉。那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向他转达了波洛的口信。
“十一点钟的时候去?好吧,大概可以。关于罗斯的命莱,他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
我们吗?不瞒你说,我们正需要消息。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真是件神秘的案子。”
“我想他有事情要对你讲,”我含糊地说,“他似乎对一切都很得意。”
“我可不行,我跟你说,黑斯廷斯。好吧,黑斯廷斯,我会到的。”
我的第二项任务是给布赖恩·马丁打电话。我对他讲了波洛交代我说的话。我说波
洛已经发现了一些他认为布赖恩·马丁会愿意听的有趣事情。他问是什么,我说自己不
知道,波洛没告诉我。那边停顿了片刻。
“好吧,”布赖恩最后说,“我会来的。”
他将电话挂了。
不久,令我惊讶的是。波洛又给詹尼。德赖弗打电话,也请她来一趟。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很严肃。我也就没问他什么问题。
布赖恩·马丁是最先到的。他看起来气色不错,兴致很高,但是——也许是我瞎想
的——他有一点儿不安。詹尼。德赖弗差不多是接着立刻到的。她看到布赖恩·马丁似
乎很惊奇。布赖恩也有同感。
波洛搬了两把椅子,请他们坐下。他看看自己的表。
“贾普警督一会就到,我想。”
“贾普警督?”布赖恩似乎很惊讶。
“是的——我让他来的——并非很正式,是以朋友身份。”
“我明白了。”
他不再问了。詹尼迅速瞥了他一眼,又看别处了。今天早晨。她似乎有些特别的心
事。
不一会,贾普走进门来。
我觉得,他看见布赖恩·马丁和詹尼。德赖弗在座很惊讶。但他并未表现出来。他
按通常的样子,嘻嘻哈哈地与波洛打招呼。
“啊,波洛,怎么回事?我想你又有了什么了不起的假想或别的什么了吧?”
波洛对他笑了。
“没有。没有。没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一段筒单的叙述——如此筒单,我真不
好意思。竟然一时没注意。假如阁下允许的话,我愿意从头一步一步地讲给你听。”
贾普叹了口气。看看他的表。
“如果不超过一个小时——”他说。
“放心,”波洛说。“不会用那么长时问的。你看,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杀了埃奇韦
尔男爵吗?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杀了亚当斯小姐?谁杀了庸纳德。罗斯吗?”
“我想知道最后一个疑问。”贾普小心地说。
“听我说。你就会明白一切了。看,我将很谦虚(我却不以为然地想。不太可能吧)。
我将把案子发生的每一步骤都指出来——我将向你们讲讲我是如何被蒙蔽了。因此我又
是多么愚昧。以及我的好友黑斯廷斯的话。和偶然听到的完全陌生路人的话是怎样帮我
找到线索的。”
他停了停。然后清滑嗓子开始用那种被我称作“演讲”的语调讲开了。
“我要从萨伏依饭店的晚餐讲起。埃奇韦尔夫人遇见我。要我单独和她谈谈。她想
摆脱她的丈夫。在谈话结束的时候。她说,她也许会雇辆出租车,亲自去杀掉他。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