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觉得出白罗先生感到有趣的样字朝我这个方向瞧瞧。
他简单明了的总结起来说:
“总而言之,太太,你正在洗头一一你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你能想到有
什么事情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吗?”
麦加多太太并未思索就说:
“没有,实在没有。这是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我可以说,没疑问的——毫
无疑问的,那凶手是由外面进来。怎么。这样想才合理嘛。”
白罗转身对着她的丈夫。
“那么,你呢?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们吗?,
麦加多先生吃了一惊,有些不安。他毫无目的地捻捻胡子。
“想必是的,想必是的。”他说,“可是,谁会想伤害她呢?她是那么温柔——那
么厚道——”他摇摇头,“谁要是害死她,必定是一个恶魔——对了,恶魔!”
“那你自己呢?先生?你那天下午做什么呢?”
“我?”他茫然地注视着他。
“你在研究室呀,约瑟?”他的太太提醒他。
“啊,是的、我是在那里,我是在那里。做我经常做的工作。”
“你是什么时候到那里去的””
他又瞧着麦加多太太,露出没法子确定和问她的样子。
“一点欠十分,约瑟。”
“啊,是的,一点欠十分。”
“你到院子里去过吗?”
“没有——我想没有,”他考虑一下,“没有,我记得确实没有。”
“你什么时候听到发生悲剧了?”
“内人出来告诉我的。那很可怕~一令人震惊。我几乎才相信会是真的。就是现在,
我也不相信那会是真的。”突然之间,他开始发抖,“那真可怕——可怕!”
麦加多太太马上走到他那一边。
“是的,是的,约瑟,我们都感觉那样。但是,我们不能丧失勇气。这样就会使可
怜的雷德纳博士更难办了。”
我看见雷德纳博士的脸上起了一阵痉挛。我想在这样感情的气氛中他是很不容易忍
受的。他对白罗略微望了一下,仿佛是求援。白罗立刻有了反应。
“詹森小姐?”他说。
“恐怕我能告诉你的很少。”詹森小姐说。大家在听了麦加多太太那样尖锐的声音
之后,觉得她这样有教养的声音令人听了很舒服。她接着说:“我正在起居室工作——
把圆筒印印在粘土片上。”
“那么你没看见,也没注意到什么吗?”
“是的。”
白罗很快地瞧瞧她。他的耳朵听到——像我一样——她的声音当中有一种隐隐约约、
不敢肯定的调子。
“你觉得很确定吗?小姐?你模模糊糊地想到什么吗?”
“没有——真的没有。”
“你看到什么……我们不妨说……无意中由侧面看到些什么,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
看见了?”
詹森小姐发出短短的,着急的笑声。
“你逼问得太紧了,白罗先生。你恐怕是在鼓励我告诉你一些我也许在想象的事。”
“那么,事实上确有一些——不妨说是你想象的事了?”
詹森小姐说得很慢,以超然的态度,字斟句酌的:“我在想象中——在那天下午的
时候听到一声微弱的叫喊。我的意思是说,我是听到一声叫喊。起居室的窗户都是敞开
的。我们呼以听得见大麦田里做活的人发出的各种声响。但是,你要知道,因为——我
听到的是雷德纳太太的声音(我的脑筋有这种想法),这就使我非常难过。因为,当时
我如果跳起来跑到她房里——啊,谁晓得了——我也许还来得及——”
瑞利大夫插进一段可信的话。
“现在你的脑筋里不要有那样的想法。”他说,“我可以确切他说,雷德纳太太
(雷德纳,请原谅我)几乎是在那个人一进去时就让他击毙了。就是那一下把她击毙的。
没有击第二下。否则,她就会有时间呼救,发出叫喊。”
“我仍然觉得我或许会捉到凶手。”詹森小姐说。
“那是什么时候,小姐?”白罗问,“一点半左右吗?”
“想必是那个时候——对了。”她思索片刻说。
“那就会吻合了。”白罗思索着说,“别的你都没听到——譬如说开门或关门声?”
詹森小姐摇摇头。
“没有,我不记得听到那样的声音。”
“我想,你在桌子前面坐着。你是朝那一边坐着?院子?古物室?廊子?或者是田
野?”
“我是朝着院子坐的。”
“由坐的地方可以看见那个叫阿布都拉的孩子洗罐子吗?”
“啊,看得见。但是,当然是我要抬起头来向外看,就可以看见,但是,我正在专
心工作,全神贯注地工作。”
“不过,如果有人从院子里面的窗口经过,你就会注意得到。”
“啊,是的。这一点我几乎可以肯定。”
“没有人经过吗?”
“没有。”
“但是,如果有人——比方说——由院子中间走过,你会注意到吗?”
“我想——也许不会——除非,像我方才所说,除非我偶然抬头往窗外看。”
“你没看见阿布都拉离开他的工作,出去和另外几个仆人聊天吗?”
“没有。”
“十分钟,”白罗沉思地说,“那要命的十分钟。”
接着是片刻的沉默。
詹森小姐突然抬起头来说:“要知道,白罗先生,我想我已经无意中害得你往错误
的方向想了。如今我再回想一遍,我想我不可能由我的地方听到雷德纳太太房里传出的
叫喊。我的房间与她的房间中间隔了一个古物室——而且,听说她的窗户后来发现都是
关着的。”
“无论如何,不要苦恼自己,小姐。”白罗亲切地说,“那实在并不是很重要的。”
“是的,当然不很重要。我了解这一点。但是,你要知道,这对于我是重要的,因
为我觉得我也许会做点什么事。”
“不要自寻苦恼了,亲爱的安娜。”雷德纳博士怜惜地说,“你必须切实些。你听
到的也许是一个阿拉伯人由麦田里远远的向另一个人喊话。”
詹森小姐感觉到他的声音里含有雅意殷殷的调子,脸有点红。我甚至看到她眼睛里
冒出眼泪。她的脸转过去,比方才更严格地说:
“也许是的。在一个悲剧发生之后,通常都会如此——都开始想象一些根本没有的
事。”
白罗再查查他的记事簿。
“我想,你大概没有更多的事要告诉我吧,贾雷先生?”
瑞洽德·贾雷慢慢地说,说得呆板而机械。
“我恐怕不能添上任何可以帮助你的资料。我当时在挖掘工地挖掘。那消息还是别
人在那里告诉我的。”
“那么,你不知道,或者不能想到在命案发生之前有什么事发生,可以帮助我们了
解吗?“
“什么也没有。”
“柯尔曼先生呢?”
“整个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都不在。”柯尔曼先生在声音里带着——是一种惋惜
的调子吧。“昨天上午我进城去领钱准备发放工资。我回来的时候,爱莫特告诉我出了
什么事,后来我又开旅行车去找警察和瑞利大夫。”
“以前呢?”
“啊,先生,那个情形有点儿令人紧张。但是你已经知道了。曾经有古物室那场虚
惊——在那以前,还有一两次,窗玻璃上有手在敲呀,有人脸贴着向里瞧呀——这些你
都记得了,先生。”他露出征求同意的神气对着雷德纳博士说。后者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想,你是知道的,你会发现是有个家伙确实是由外面进来的。想必是个狡猾的乞丐。”
白罗默默地打量他一两分钟。
“你是英国人吧,柯尔曼先生?”最后,他问。
“对了,先生。百分之百的大不列颠人。你看看商标。货真价实。”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考古工作吗?”
“你说的很对。”
“那么,你是非常爱好考古了?”
柯尔曼先生听到人家这样形容他,便感到相当窘。他的脸有点红,像一个犯过失的
小学生似的,偷偷瞧瞧雷德纳博士。
“当然——这是很有趣的,”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是说——我并不完全是一个有
头脑的人——”
他的话就这样不了了之地中断了。白罗并未坚持要他再说下去。
他若有所思地,用铅笔头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然后又将摆在面前的一个墨水瓶摆
摆正。
“看情形似乎,”他说,“我们目前可以得到的资料大概就是这么多了。你们如果
有人想起一时忘记了的事,不要犹豫,马上来告诉我。现在,我想,我最好单独同雷德
纳博士和瑞利大夫谈谈。”
这是一个散会的暗示。我们都站起来,鱼贯而出。不过,我走出一半路的时候,听
后面有叫我的声音。
“也许,”白罗先生说,“列瑟兰护士小姐还是留下来。我想她的协助对我们是很
有价值的。”
我回来,再坐到我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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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瑞利大夫已经站起身。等每个人都走出去以后,他小心地关上门。然后,他露出要
征求同意的样子瞧瞧白罗,便过去把朝院子的窗户关好。然后,他也在桌子前面的座位
上再坐下。
“好!”白罗说,“我们现在没人干扰,可以任意谈话了。我们已经听到考察团同
仁要告诉我们的话——不过,对了,护士长,你想到些什么?”
我的脸变得有点红。这个奇怪的小老头眼光敏锐,这是不容否认的。他已经看出方
才我突然想起的事——我想我的脸上把我心中所想的事表现得太明白了。
“啊,没什么——”我说,有些犹豫。
“说吧,护士小姐,”瑞利大夫说,“别叫这位专家等了。”
“那实在是没什么。”我急忙说,“可以说,我的心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我想,
也许即使有人真的知道,或者怀疑什么事情,也不容易在别人的面前——或者,甚至于,
也许在雷德纳博士面前——说出来。”
白罗先生点点头,竭力表示同意。这倒颇使我感到惊奇。
“一点儿也不错,一点儿也不错。你说的话很公平。但是,我要说明一下。我们方
才那个小小的聚会,并没有白费。在英伺,在马赛开始以前,你们都会有马队游行,是
不是?那些赛马由大看台前面走过的时候,你们有机会看看,并且评判一下。那就是我
那个小聚会的目的。用一个赛马术语说,我要看看那些马有资格参加比赛。
雷德纳博士猛烈地叫出来:“我绝对不相信我们同仁当中有谁会与这个凶杀案有牵
连!”
然后,他转身对着我,命令式地说:“护士小姐,你如果能在此时此地确切地把你
在两天前和我太太所说的话告诉白罗先生,我就感激不尽。”经他这样一催促,我便立
刻把那次谈话的经过叙述一遍,尽可能回想到雷德纳太太所用的确切字眼儿。
我说完的时候,白罗先生说:“很好很好。你有很聪慧而且有条理的头脑。你在这
里对我很有帮助。”
他转身对雷德纳博士说:
“这些信你都有吗?”
“这些信都在这里。我想你会先要看看的。”
白罗由他手中接过那些信来,仔细地审阅。我有些失望,因为他没有在信纸上撒粉
未,或者用显微镜之类的东西检查——但是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了,所以他
的方法也许不是很新的。他看信的方式不过像任何一个普通的人看信一样。
他看过信以后,把信放下来,清了清嗓门。
“现在,”他说,“我们来着手把这些事实搞清楚,并按照次序检讨一下。这些信
当中的第一封是你太太和你在美国结婚后不久接到的。还有另外一些信,但是都毁掉了。
以后又收到另外一封。收到第二封信以后不久,你们俩险些让瓦斯毒死。以后你们就到
外国来。差不多两年以来,没收到再寄来的信。今年你们的挖掘期开始的时候,又开始
有信寄到——这就是说,在最近三星期之内。这样说得对吗?”
“绝对正确。”
“你的太太分明显得非常惊慌。你同瑞利大夫商量过后,便请列瑟兰护士来陪伴她,
以便减轻她的畏惧,对吗?”
“对了。”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看到有一双手在敲窗子——一个像鬼一样可怕的面孔——
还有听到古物室有声响。你自己没看到这种现象吗?”
“没有。”
“其实,除了雷德纳太太之外,谁都没有。”
“拉维尼神父看见古物室有灯光。”
“对了,这个我没忘记。”他沉默片刻,然后说,“你的太太立有遗嘱吗?”
“我想没有。”
“那是为什么?”
“由她的观点来说是不值得立的。”
“她不是个很富有的人吗?”
“是的,在她活着的时候。她的父亲遗留给她相当大的一笔款子,交银行保管。她
不能动用本金,她如果有子女,她死后,那款子就转给他们——如果没子女,就要转给
匹茨城博物馆。”
白罗思忖着,一面不断轻敲桌子,
“那么,我想,”他说,“我们就可以把这案子的一个杀人动机排除了。你明白吗?
这是我先要找的动机。谁会从死者的死亡获到利益?现在获益的是博物馆。如果是其他
的情况,如果她没立遗嘱,但是有一笔相当大的财产,那么,究竟是谁应该承受那笔款
子——你呢?或是她的前夫?我想那就成为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了。但是,这有个困难:
那个前夫必须复活,才能领那笔钱;如果这样,我想他就有被捕的危险。不过,战后过
了这么久,我想他不一定会处死。虽然如此,现在就不需要这种猜测了。就像我所说的,
我照例先解决钱的问题。第二步,我总是怀疑死者的丈夫或妻子。就这个案子说,首先
现在已经证明昨天下午你不会走近你太太的卧房。其次,你的太太死后,你不会得到钱,
反而会损失。至于第三点——”
他停顿一下。
“怎么?”雷德纳博士说。
“第三,”白罗慢馒地说,“一个人是否深爱另一个人,我看了就会知道。我相信,
雷德纳博士,你对你太太的爱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是不是?”
雷德纳博士很简单地回答:“是的。”
白罗点点头。
“所以,”他说,“我们就可以继续分析了。”
“好!好!我们静下心继续研究吧。”瑞利大夫有些不耐烦地说。
白罗露出谴责的神气瞧瞧他。
“我的朋友,别不耐烦。像这样的案子,必须有条理,有计划地着手调查。事实上,
这是我调查每个案子的惯例。现在我们已经排除了一些可能的猜测。现在可以着手研究
研究非常重要的一点。就像你们常说的,最重要的就是把所有的牌都摊在桌面上——不
许有一点隐瞒。”
“一点不错,”瑞利大夫说。
“那就是我要知道全部实情的原因。”白罗继续说。
雷德纳博士惊奇地瞧着他。
“我可以向你保证,白罗先生,我没隐瞒任何事情。我把我知道的统统对你说了,
毫无保留。”
“Toutdememe(仍然),你没有‘统统’都告诉我。”
“统统告诉你了,的确如此。我想不出漏掉什么细节。”
他显得很苦恼。
白罗轻轻地摇摇头。
“没有,”他说,“譬如说,你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把列瑟兰护士安置在这个房子里。”
“但是,这一点我已经说明了,这是很明显的。因为我太太神经过敏——因为她的
畏惧——”
白罗的身子前屈,慢慢地、强调地摇着一个手指头。
“不,不,不!这里有一件事很不明白。你的太太处于危险的情况,不错,有人威
胁要害死她,不错。你没去找警察——甚至没请私家侦探——反而请一个护士——这就
令人不解了!就是这个!”“
“我——我——”雷德纳博士停下来。他的脸慢慢变红了。“我本来以为——”
他停在这里,说不下去。
“现在我们就要弄清楚这一点了,”白罗鼓励他说下去,“你本来以为……什么?”
雷德纳博士仍然没讲话。他露出烦恼、不愿意的样子。
“你知道,”白罗的腔调变得非常动人,“你告诉我的话,除了那个,听起来都是
实在的。为什么请一个护士呢?有一个答案——是的。事实上,只可能有一个答案:你
自己并不相信你的太太有危险。”
于是,雷德纳博士叫了一声就崩溃了。
“愿主帮助我!”他哼哼唧唧地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白罗像一只猫全神贯注地盯着鼠洞似的望着他——等老鼠一露面,便一跃而上。
“那么,你本来究竟想些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但是,事实上你是知道的。你完全知道。也许我可以猜一猜、帮帮你的忙。雷德
纳博士,你是不是怀疑这些信是你太太自己写的?”
这话他不需要回答。白罗猜得对,这太明显了。他抬起来的那只手,不住战粟,仿
佛在恳求宽恕,已经说明一切了。
我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原来我心中几乎已经形成的猜疑是对的!我回想到雷德纳博
士问我对那件享有何想法时那种奇怪的腔调。于是,我便思索着,慢慢点头。后来突然
发现白罗的眼睛正在望着我。
“护士小姐,当时你也有同样的想法吗?”
“我的确偶然这样想过。”我实实在在地说。
“什么理由?”
我对他说明柯尔曼先生给我看的那封信,笔迹和这些信上的很相似。
白罗转而对着雷德纳博士。
“你也注意到相似之处了吗?”
雷德纳博士点点头。
“是的,我注意到了。信上的字写得很小,而且难认——不像露伊思的字写得那样
大,而且大方。但是,有几个字母的形状是一样的。我拿给你看看。”
他由上衣里面贴胸的衣袋里掏出几封信,最后挑出一张递给白罗。那是他太太写给
他的信中的一部分。白罗拿来和那些匿名信仔细对照。
“是的,”他低声说,“是的,有好几个相似的地方——S这个字母写得样子很奇怪,
e这个字母写得很明白。我不是一个笔迹专家——我不能断定(关于这一点,我从未发现
两个笔迹专家对某上点有同样的意见)——但是我们至少可以这样说——这两个笔迹有
显著的相似之处。很可能这些信都是同一个人写的。但是,这并不是一定的,我们必须
考虑到所有可能有的意外因素。”
白罗往后靠到椅背上,思付着说:“有三个可能性。第一,这种笔迹相似的现象纯
粹是偶合。第二,这些恐吓信是雷德纳太太由于某种不明的原因自己写的。第三,这些
信是有人故意模仿她的笔迹写的。为什么?这样做似乎是毫无道理的。这三种可能,其
中一定有一个是正确的。”
他考虑了片刻,然后转身对着雷德纳博士,又恢复了他那种轻快的态度。“当你想
到可能是雷德纳太太自己写的时候。你有什么想法?”
雷德纳博士摇摇头。
“我尽量排除那个念头。我觉得那是很可怕的。”
“你曾经找一个理由来解释吗?”
“这个——”他犹豫一下,“我想,她老是想到往事,老是担心。这样是否会稍微
影响到她的脑筋。我想她或许是自己写了这些信,却不知道自己那样做过。这是可能的,
对吗?”他转过身对着瑞利大夫说;
瑞利大夫噘着嘴。
“人的脑筋几乎可能想到任何事。”他含糊地口答。
但是,他的眼睛像电光似的一闪,很快地瞧瞧白罗。白罗仿佛是照他的意思,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