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兰西丝的态度很怀疑。
“看起来太不可能了。”
“白罗先生马上要回伦敦,替我们调查这件事。”
“据我所知,波特少校曾经在本地担任空袭民防队员。”白罗说。
佛兰西丝·柯罗德脸上闪过一个奇怪的表情,她说:“波特少校是谁?”
白罗耸耸肩。
“一个退休的陆军军官,靠养老金过日子?”
“他真的去过非洲?”
白罗奇怪地看看她。
“当然是真的,夫人,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她似乎心不在焉地说:“我不知道,我觉得他很奇怪。”
“对,柯罗德夫人,”白罗说,“我懂你的想法。”
她用锐利的眼光看看他,眼中的神色忽然变得畏惧起来。
她掉头对她丈夫说:“杰若米,我真担心罗莎琳,她现在一个人住在‘富拉
班’,大卫被逮捕一定让她很害怕。你反不反对我请她来住住?”
“你觉得这样做适当吗?亲爱的。”杰若米用怀疑的声音说。
“喔……适当?我也不知道!可是人总该有同情心,她那么可怜兮兮,要人
帮忙的样子。”
“她恐怕不会接受。”
“无论如何,总可以邀她一下啊。”
律师迅速地说:“要是你觉得那样做比较快乐,就尽管邀她好了。”
“比较快乐!”
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刺。接着,她用疑问的眼光飞快地看了白罗一眼。
白罗喃喃道:“我要告辞了。”
她跟着他走到大厅。
“你现在回伦敦?”
“我明天去,不过最多待二十四小时,然后还会再回史泰格……如果你想找
我,可以到史泰格去。”
她尖声问:“我为什么会找你?”
白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我会在史泰格。”
当天晚上夜深时,佛兰西丝·柯罗德对她丈夫说:
“我不相信那个人去伦敦真是为了他所说的理由,也根本不相信他说戈登可
能立过遗嘱。你相信吗?杰若米。”
杰若米用疲倦而绝望的声音回答道:“不相信,佛兰西丝。他到伦敦一定是
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我猜不出来。”
佛兰西丝说:“我们该怎么办?杰若米,我们该怎么办?”
他马上回答:“佛兰西丝,我想只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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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从杰若米·柯罗德那儿拿到必要证件之后,白罗对自己的问题已经有了答
案。对方非常肯定,房屋完全毁了。为了重建,那地方最近才重新整理过。除了
大卫·汉特和柯罗德太太之外,没有其他残存者。屋里还有三名仆人——佛莱德
利·盖姆、伊莉莎白·盖姆和爱玲·柯瑞根,三个人都当场死了。戈登·柯罗德
虽然活着被人救出来,但却一直昏迷不醒,还没到医院就死了。
白罗抄下三名仆人近亲的姓名和住址。他说:“也许他们曾经和这些亲戚朋
友闲聊过一些事,恰好是我所迫切需要知道的。”
和他说话的官员似乎不以为然。盖姆夫妇是多赛郡人,爱玲·柯瑞根是构克
郡人。
接下来,白罗朝波特少校家的方向走去,他记得波特说过,他是民防队员,
不知道谢裴德巷出事的那晚,他是否修好值夜。
除此之外,他也还有事想跟波特少校谈谈。
刚转进艾吉威街,他就看见一名穿制服的警员站在他打算造访的那栋屋子前
面,不禁吓了一跳。还有很多小男孩和一些其他人站着注视那栋房子,白罗一边
猜想,心一边往下沉。
警官阻止白罗往前走。
“不能进去,先生。”他说。
“怎么回事?”
“你不住在这栋屋子吧,对不对?先生。”白罗摇摇头。他又问:“你找
谁?”
“我想找波特少校。”
“你是他朋友吗?先生。”
“不,算不上是朋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据我所知,那位先生自杀了。喔,检察官来了。”
门开了,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本地检察官,另外一个白罗认出是温斯礼村
的葛瑞夫巡宫。后者也认出白罗,马上向检察官介绍他。
“最好进去谈。”检察官说。
三人再度走进屋里。
“他们打电话到温斯礼村,”葛瑞夫解释说,“所以史班斯督察派我来看
看。”
“是自杀?”
检察官回答:“对,案子看起来好像很明显,不知道跟昨天在审讯的时候要
他作证有没有关系。在这方面,人有时候很可笑,不过我猜他最近一直很颓丧,
经济困难,再加上一些其他问题。他是用自己的手枪自杀的。”
白罗问:“我可以上去吗?”
“如果你喜欢,尽管上去。巡官,带白罗先生上去。”
“是。”
葛瑞夫带头走上二楼。这地方和白罗记忆中大致差不多,仍然是颜色黯淡的
旧地毯和那一堆书。波特少校坐在大摇椅里。他看起来似乎十分自然,只有头向
前倾着。他右手悬在身体右边——下面的地毯上放着手枪。空气中仍然有淡淡的
火药味。
“他们说大概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葛瑞夫说,“没人听到枪声。房东太
太出去买东西了。”
白罗皱皱眉,看着死者右边太阳穴上小小的烧角伤口。
“你想得出他为什么这么做吗?白罗先生。”葛瑞夫问。
他知道史班斯督察对白罗很尊敬,所以他的态度也很敬重——不过他心里总
觉得白罗只是个可怕的老头。
白罗心不在焉地回答:“喔……有,有一个很好的理由。难的不是这一点。”
他把眼光移向波特少校左手边一张小桌子,上面除了一个大玻璃烟灰缸、一
支烟斗和一盒火柴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他又四处看看,然后走到写字台
前。
桌上非常整洁,纸张都整齐地分别放好,桌子中央有个皮制吸墨器、一个装
了十枝钢笔两枝铅笔的笔盒、一盒纸夹、一本集邮册。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
整齐齐。他活得很有秩序,死得也清清爽爽——当然——就是那个——就是少了
那东西!
他对葛瑞夫说:“他没有留下字条——或者给验尸官的信?”
葛瑞夫摇摇头。
“没有——一般人都觉得当过军人的人一定会这么做。”
“对,的确很奇怪。”
波特少校生前很留心细节,死时却不然。白罗觉得波特没有留下遗言实在很
不对劲。
“这对柯罗德一家可以算是不小的打击,”葛瑞夫说,“他们的处境又变得
和以前一样,只好另外找安得海的老朋友了。”
他有点不安地问:“你还想知道什么吗?白罗先生。”
白罗摇摇头,跟着葛瑞夫走出房间。
他们在楼梯上遇见房东太太。她显然对自己激动的情绪很满意,马上开始滔
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葛瑞夫巧妙地抽身离开,白罗只好独自一个人倾听。
“当时我真是连呼吸都不敢进行了——心绞痛,家母就是这么死的。她经过
克尔多尼安市场的时候,跌倒就死了。我真是差点倒下去!虽然他心情不好已经
很久了,可是我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猜他一定是为钱发愁,吃的东西又
少,根本没办法活下去。可是他又从来不肯接受我们给他的食物。昨天他到橡树
郡一个地方——温斯礼村——去为审讯作证。那一定使他很难过,回来的时候脸
色好可怕。昨天整个晚上一直在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死者是被人谋杀
的,从前是他朋友,可怜的老家伙,心里一定很难过。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后
来我想上街买东西——每次买鱼都要排好久的队,就先上楼看看他需不需要一杯
好茶,结果发现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可怜的人,手枪从他手里掉在地上,他自
己靠在椅子上。我真是吓坏了,赶快找警察什么的。唉,真是的,这个世界变成
什么样子了啊?”
白罗缓缓地说:“这世界已经变成一个难以生存的地方——只有强者才活得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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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殿堂——涨潮时节第二部
10
白罗回到史泰格的时候,已是八点过后了。佛兰西丝·柯罗德留了张条子给
他,请他去找她。白罗立刻就去了。她在起居室等他,他以前没到过这个房间。
窗户开着,窗外的花园中盛开着梨花。桌上有郁金香花球,旧家具上闪耀着
蜡的光芒,其他铜具也都擦得亮闪闪的。白罗觉得这个房间很美。
“白罗先生,你说我会找你,你说对了。有件事我一定要说出来,我想最好
就是告诉你。”
“对一个心里已经有数的人说一件事,往往用不着费什么功夫。”
“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白罗点点头。
“从什么时候……”
她没把问题问完,但他却马上答道:“自从看过令尊的照片之后,我就知道
了。府上一家人的特征都很明显,那个自称恩纳可·亚登的人也一样。”
她不快乐地深深叹口气。
“对……对,你说得对……可怜的查理只是多了副胡子。他是我远房堂哥。
白罗先生,他也可以算是我们家的败类。我对他不大了解,不过我们小时候—道
在一起玩——可是现在,我却让他送了命——死得卑鄙又丑恶。”
她沉默了一两分钟,白罗轻轻地说:“愿不愿意告诉我……”
她又打起精神。
“好,这件事一定要说出来,我们急需用钱——一切都是因此引起的,外子
……外子碰上很大的麻烦——非常非常大的麻烦,不但会使他蒙受耻辱,甚至可
能会坐牢。可是无论如何,这件事还是要解决。我希望你了解一点,白罗先生,
这个计划完全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外子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他在任何情形之
下,都不会想到这么做……对他来说,这太冒险了。可是我从来不在乎冒险,我
想我也一直不够谨慎。好了,最先,我向罗莎琳·柯罗德借钱,我不知道如果只
有她一个人的话,她会不会借给我。可是刚好她哥哥回家,他当时心情很坏,也
毫无必要地侮辱我。所以当我想到那个计划之后,就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了。
“我还要说明一件事,就是外子去年曾经在他俱乐部里听到一件有趣的消
息。我知道你当时也在场,所以细节就不用多说了。总之,听了那个消息之后,
我就想到:也许罗莎琳的前夫并没有死……在那种情形下,她当然没有权利继承
戈登半分钱。这种可能性当然非常小,可是我脑子里一直丢不下这个念头,总觉
得有那么一点实现的可能。我又想到,利用这种可能也可以想办法解决外子的困
难。我堂哥查理当时非常落魄,他大概坐过牢,为人也很随便,不过大战期间倒
是表现得很好。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当然,那无疑就是敲诈行为。可是我们以
为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好这件事,我想顶多是大卫·汉特不肯受敲诈也就
算了。我觉得他不可能报告警方——他那种人不喜欢和警方打交道。”
她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
“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大卫的反应出乎我们意料的好。当然,查理不
能假装是罗勃·安得海,罗莎琳马上就会认出来。还好她到伦敦去了,所以查理
就有机会暗示自己可能是罗勃·安得海。我刚才说过,大卫好像上了我们的当,
答应星期二晚上九点送钱去。可是……”
她颤抖了一下。
“我们早就应该想到大卫是个危险人物。查理死了,被谋杀死了——可是要
不是我,他应该还活着。是我害死他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用平淡的声音说:
“你可以想像得到!我从此以后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白罗说,“你脑筋动得很快,马上又想到进一步发展那个计划,
对吗?是你贿赂波特少校,要他指认你堂哥是罗勃·安得海的吧?”
但是她却立刻用力摇摇头。
“不是,我可以发誓,真的不是。我真是太意外——不只是意外,连话都说
不出来了!波特少校作证说查理……查理!——就是罗勃·安得海的时候,我真
不懂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是不懂!”
“但是的确有人去找过波特少校,说服他,贿赂他——要他指认死者就是安
得海?”
佛兰西丝用坚定的口气说:“不是我!也不是杰若米!我们两个人都绝对不
会做那种事!喔,我相信你听起来一定很可笑!你认为我既然打算勒索,那么就
算欺骗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我心里却觉得这两件事完全不同。你要知道,
我一直觉得我们有权利分一部分戈登的遗产。既然用正当方法得不到,我只好走
旁门左道,但是为了抢走罗莎琳所有的钱,不惜伪造证据,说她根本不是戈登的
太太……喔,不,白罗先生,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真的,请你……请你务必相信
我。”
“至少我承认,”白罗缓缓地说,“每个人都各有各的罪过。对,我相信这
一点。”
接着他用严厉的眼光看着她,说:“你知道吗?柯罗德太太,波特少校今天
下午自杀了。”
她猛然后退一步,害怕地睁大了眼睛。
“喔,不,白罗先生……不!”
“不错,夫人,你知道,波特少校是个很诚实的人。他的经济的确非常穷
困,所以有人诱惑他的时候,他和很多人一样,都抵抗不了诱惑。也许他觉得在
道德上说,他做得并没有错。也许他对他朋友安得海所娶的那个女人本来就有很
深的偏见,觉得她丢了他的脸,现在,这个没良心的小挖金者又嫁了个百万富
翁,而且还抢走了她后夫的所有财产,伤害了他自己的手足。他一定觉得应该挫
挫她的锐气,让她的计划失败。何况,只要指认一名死者,他以后的生活就有了
保障——只要柯罗德一家得到他们的权利,他就能得到很优厚的报酬。嗯,对—
—我可以想像出那种诱惑。可是他和很多他那一型的人一样,缺乏想像力。审讯
的时候,他觉得非常非常不快乐,因为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宣誓之后再说一次
谎。不但如此,现在已经有个男人被逮捕,罪名是谋杀,而他的证词对证明那个
人的杀人动机非常重要。
“回家之后,他断然地面对事实,并且采取了他认为最适合自己的方式解
决。”
“他是自杀?”
“是的。”
佛兰西丝喃喃道:“他没有说是谁……是谁……”
白罗缓缓地摇摇头。
“他有他的原则。现场怎么都查不出是谁要他作伪证的。”他仔细地看着
她,她脸上是否闪过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对,可是无论如何,这都是很自然的事。
她起身走向窗户。
她说:“这么一来,我们又和以前一样了。”
白罗不知道此刻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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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殿堂——涨潮时节第二部
11
第二天早上,史班斯督察说了一句几乎和佛兰西丝完全一样的话。
“这么一来,我们又和刚开始一样了。”他叹了口气说,“我们一定要查出
来,这个恩纳可·亚登到底是谁。”
“这我倒可以告诉你,督察,”白罗说,“他叫查理·特兰登。”
“查理·特兰登!”督察吹了一声口哨,“嗯,原来是特兰登家的人……我
想大概是她的点子……我是说杰若米太太。不过我们没办法证明她和这件事有
关。查理·特兰登?我好像记得……”
白罗点点头。
“对,他是有过前科。”
“我想一定是,要是我没记错,他常常到旅馆行骗。他经常住进亚都大饭
店,出去买一辆劳斯莱斯,跟对方说试用一个早上,然后开着车到所有最昂贵的
商店买东西——像这种开着豪华轿车,又住在高级饭店的人,店家当然不会急着
要他付钱,而且他长得像那么回事,教养也好。他多半会在几个礼拜左右,等到
别人开始怀疑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失踪了,再把东西卖给他新认识的朋友。查
理·特兰登,哼哼……”他看看白罗,“你查到这些结果了,对不对?”
“大卫·汉特的罪证怎么样?”
“我们不得不放他走,亚登死的那天晚上,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这不只有
那个老泼妇可以证明,吉米·皮尔斯当时刚喝完酒准备回家,也看到一个女人从
史泰格旅馆出来,走进邮局外面的公共电话亭——那时候刚过十点。他不认识那
个女人,以为她住在史泰格。他说她是‘伦敦来的婊子。’”
“他离她近吗?”
“不近,是在对街看到的。她到底是谁?白罗。”
“他有没有说她穿什么衣服?”
“苏格兰呢外套,头上包着橘红色头巾。穿裤子,化浓妆,跟那个老太太说
的一样。”
“嗯,的确一样。”白罗皱着眉道。
史班斯又问:“她到底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的?要到什么地方去?”
“你知道本地的火车时刻——往伦敦最后一班火车是九点二十分,十点三十
分是往另外一边。那个女人是整夜留在这附近,还是搭第二天早上六点十八分的
火车离开的呢?她有没有车?有没有搭别人便车?我们全都查过了,可是没有结
果。”
“六点十八分火车呢?”
“一向都很挤——不过大部分是男人。我相信如果车上有那种女人,他们一
定会注意到。她也许是自己开车来的,可是如果真有外地来的车,温斯礼村人一
定会注意到,你知道,这儿离大马路还有一段距离。
“当晚没人开车出门?”
“只有柯罗德医生开车到弥都韩替人看病,要是有个陌生女人开车来村里,
一定会有人注意到。
“不一定要陌生人,”白罗缓缓说,“如果有个人喝醉了,又隔着好几百
码,很可能认不出本来就不很熟的村里人——也许,那个人穿的衣服和平常不大
一样。”
史班斯用疑问的眼光看着他。
“譬如说,绫恩离开村里好几年了,这个皮尔斯认得出她吗?”
“当时绫恩·马区蒙正和她母亲在白屋。”史班斯说。
“你肯定?”
“林尼尔·柯罗德太太——就是那个神秘兮兮的医生太太,说她十点十分打
电话给绫恩,罗莎琳·柯罗德在伦敦。杰若米·柯罗德太太——我从来没有看她
穿过裤子,她也不大化妆。何况无论如何她也不年轻了。”
“喔,很难说,”白罗俯身向前,又说,“晚上路灯暗,谁看得出一个化了
浓妆的女人年不年轻呢?”
“告诉我,白罗,”史班斯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罗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
“穿长裤、苏格兰呢外套,用橘色头巾包着头,化浓妆,又遗失了口红。这
些都很有意义。”
“你以为你是神话里的先知啊?”史班斯督察吼道,“只有葛瑞夫才会在这
些事情上花脑筋。还有别的意见吗?”
“我早就说过,”白罗说,“这个案子根本不对劲,譬如死者就完全不对。
安得海是个有侠义精神,很守旧的人。可是死在史泰格旅馆的人毫无侠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