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嘟了嘟嘴巴,“宛宛,你可要早点回来,你不在我上班很无聊的。”
谢音站在赵一旁边,“宛宛,我们走了。”
宛皊靠在床上,目送他们离开,慢吞吞的去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封禹面『色』平淡,手里端着茶杯,安如泰山,宛皊心头却是几个颤栗,牵了牵嘴角,宛皊对着封禹勉强的笑了笑。
封禹抿了一口水,柔情的目光里夹杂着沉凉,宛皊乖巧的眨了眨眼睛,“封禹,我饿了。”
封禹沉默了半天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认命的走了出去,宛皊在病床上补充,“我想喝皮蛋瘦弱粥。”
“嗯。”
看着封禹走出病房,宛皊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打开手机,继续津津有味的刷着微博,须臾后,刺啦一声,病房门被推开,宛皊没抬头,接着看着自己的手机,心里微感诧异,“ 封禹,你怎么这么快。”
空气中有瞬间的沉寂,好半响才传来微微叹息的腔调,”你还好吧。“
这个声音……
宛皊立刻抬起了头。
钟逸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光悠悠,神『色』倦怠,向来精致的脸上带上几分疲累,和往常的『骚』气模样相差甚远。宛皊一时间忘了说话。
钟逸自顾自的拉开宛皊床边的椅子,宛皊这才注意到钟逸手上居然提了一个白『色』带花的保温盒,他把它搁在一边,目光在宛皊的全身上下巡逻。
宛皊被他复杂的眼光看的不明所以,朝着后面缩了缩,“你怎么来了。”
“身为朋友,我来看看你,不是理所应当吗?”钟逸摘下头上的鸭舌帽,又啧啧两声,“你头发多久没洗了,脏死了。”
这是钟逸熟悉的味道,宛皊微妙的心情忽然烟消云散,她朝着钟逸瘪了瘪嘴,“那你别看。”
“脾气见涨啊。”钟逸笑着点了点宛皊的鼻头。
宛皊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弄懵了,等钟逸的手撤离,她才不自在的搓了搓鼻头,钟逸双手抱臂,看着宛皊的动作,挑了挑左侧的眉『毛』。
“谢谢你来看我。”宛皊心里吁了一口气,紧跟着朝着门口望了望,“你肯定很忙,我就不留你了。”
“你这是在送客。”
宛皊很想点头,但似乎又太不近人情了,纠结半天,她挤出一抹尴尬礼貌的笑容,“我是怕耽搁你的时间。”
“不耽搁。”钟逸依着靠背,对宛皊忽而一笑,“宛宛,今天我一天都没工作,可以一直陪着你。”
一直陪着我…………
你怕是想和封禹干架吧。
“宛宛,皮蛋”买了粥回来的封禹推开门,恰好就听到深情款款的一直陪着你。温和的脸『色』骤然一变,他下颌先是紧绷了一瞬,忽地又眉眼舒展开,“钟先生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下,我也好下去接接你。”封禹把粥放在柜台上,看见旁边白『色』的保温汤盒,神『色』不变,对着钟逸的语气礼貌客气,浓浓的主人地位。
医院打架影响医患!!
“封先生说笑了,我是来看宛宛,怎么需要你来道谢。”钟逸也不让半分。
一人抬头,一人垂首,视线在空中短兵相接,不让分毫。
宛皊搓了搓有些冷的胳膊,把被子朝着上面扯了扯,眼睛溜圆的盯着两个人,封禹和钟逸两人彼此对视着,沉默凶残,眼如利刃。
看着他们,宛皊心头的那股疑闷再次出来了,封禹的嘴唇薄薄的一片,冷漠的时候,紧紧的抿成一道道直线,钟逸的唇薄而不淡,几乎长得如出一辙,除此之外,两个人都是国字脸型,棱角分明,只是五官拼凑在一起,钟逸要精致玲珑,封禹简单大气。
宛皊想了一下,也就抛开了,世界上相貌相仿的人太多,况且封禹和钟逸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第38章 准备
宛皊想了一下,也就抛开了,世界上相貌相仿的人太多,况且封禹和钟逸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两个人僵持半天,钟逸突尔偏过头,对着宛皊轻轻一笑,“宛宛,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封禹手握成拳,闻言一笑,“钟先生慢走。”
钟逸站起身来,眼神微妙的看过封禹,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袖,才阔步离开。
等钟逸一走,宛皊半吊的那口气终于下去,又听见封禹叫她,“宛宛。”
封禹的声音拖的很长,危险又淡漠,和刚刚对着钟逸矜持礼貌的样子相差甚远,宛皊『摸』了『摸』额头,立马朝着他保证,“钟逸他是自己来的,我现在只喜欢你,钟逸是谁,我早就忘了。”
封禹还要继续说的话就这样被宛皊堵在了嗓子眼,他翘了下唇,端过温度适宜的米粥,舀起一勺子,凑近宛皊,“来,张嘴。”
见封禹没有再提钟逸,宛皊心安泰半,乖巧的喝完了粥。
等到了第三日宛皊的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由于医生的建议,封禹的坚持,宛皊还要在留院观察两天。
八月酷暑,清晨的阳光倒是不慌不忙,暖热恰到好处,宛皊在床上躺久了,全身都有些酸软,趁着上午的空气清新,封禹陪着她一起散步。
“我明天可以出院吗?”宛皊走累了,坐在花园里橙『色』条凳上,惨兮兮的问封禹。
“想出院?”
宛皊渴望的点了点头。
封禹毫不留情面的摇了摇头。
宛皊唉了一下,又苦巴巴的揪着头发,望着对面,也就在此时,她忽然面『色』一凛,拉了拉封禹的袖子,“封禹,你看,”
“看什么。”
宛皊拧眉,疑『惑』的望着对面窗户,“就是对面窗户,是不是杨青。”
循着宛皊手指的地方看过去,隔得有点远了,封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似乎在和人争吵的的那个女人就是杨青,她面『色』激动,具体的语言听不清楚,但她对面那个男人狰狞的脸『色』,以及杨青对她甩包的动作倒是能看的一清二楚,宛皊微眯了眼。
“封禹,她们是在吵架吗?”
“要过去看看吗?”封禹问。
宛皊摇了摇头,“算了,也不关我的事,我们还是吹风晒太阳吧。”
封禹『揉』了『揉』宛皊的脑袋,宛皊不说,封禹也是知道宛皊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苦闷的,宛皊住院的这几天,谁都来了,只除了……宛鸣。
宛皊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凭着她看其他父女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指不定多涩呢,封禹牵着宛皊的手,慢慢的朝着前面走,不过有些人迟早是要成为宛皊心中一点都不重要的过客的。
只是封禹虽然想的好,这天晚上,有人忽然想到了这个女儿。
宛皊刚和封禹在外面吃完饭,打开病房门,就看见床头坐了一个人。
宛皊愣了愣,没有想到他会来,怔楞半天,嘴唇翕动几次,也没叫人,倒是封禹看着宛皊这副纠结的样子,对着来人说了句,“宛叔,你怎么来了?”
宛鸣的目光微沉,他看着走到一旁沙发上坐着的宛皊,按按眉心,“我来看看宛宛。”
“我挺好的。”宛皊端起一边已经冷了的水杯,封禹见了,从她手里拿过来,另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水温稍烫,宛皊又把它搁在一边。
宛皊这样回答,宛鸣一时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他迟疑半响,长叹了一口气,“宛宛,爸爸这几天是在是太忙了,所以没有及时来看你。”
宛皊嗯了一声,宛鸣看不懂宛皊的情绪,他指了指旁边的餐盒,“这是你喜欢的七物汤,我特意让阿姨给你熬的。”
“我现在不喜欢了。”宛皊打断说。
宛鸣一时语塞,封禹拍了拍宛皊的肩膀,“宛宛,怎么和爸爸说话的。”
“宛宛,我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已经立好遗嘱了,宛氏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后都是你的,还有爸爸名下所有的固定资产,这也算是爸爸给你的嫁妆。”
宛皊的手指慢慢收紧,她咬着唇,半响不发一言。
宛鸣见状,缓慢的直起身来,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经过封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宛宛。“
宛皊不置一言,等到宛鸣离开病房,宛皊才端起水杯,抿了几口温水后,全身似乎才有了温度,封禹『摸』着宛皊的手,告诉她,“宛叔给了宛乐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他的存款和古董收藏都给了杨青。”
“哦。”宛皊闷闷的应了声。封禹『揉』了『揉』她的头顶,直到宛皊的头顶被他『揉』『乱』,封禹才餍足的收回了手。
过了好一会儿,宛皊细软的声音才飘进了封禹的耳朵,“他以前说他的一切都是我和妈妈的,果然是以前。”宛皊自嘲的笑了笑,她不稀罕宛鸣的遗产,只是听到给她的不到宛乐的三分之一时,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酸呢。
不是早就知道,她的爸爸早就不仅仅只是她的爸爸吗。
封禹蹲在宛皊的面前,竖起两根手指,目光诚恳坚毅,“宛宛,我保证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人,绝对不会有人取代你在我心目中地位。”
“那如果我死了呢。”宛皊握着他厚实的手指,偏过头眉眼带笑的问她。
“那我就跟着你去。”
宛皊以为会得到什么保证,没想到封禹斩钉截铁的吐出这几个字,宛皊一时怔怔,半响没有多说一个字。
“宛宛,所以,为了我,你都要好好的活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陪我到老。”
当天晚上,宛皊侧躺在床上,皎白的月光像一层牛『奶』造就的薄纱铺撒进来,她手枕在头低,辗转难眠,她想着封禹的眉眼,想着他持重的表情,想着他看着自己是不加掩饰的眼神,宛皊把自己迈进了被子里,其实她的运气真的很好。
只是封禹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宛皊抓了抓头发,想了一宿,直到天『色』初晓,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
宛皊出院的这一天是周末,天晴气爽,林声声特意从剧组请假出来接她。
宛皊收拾好行李,又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去,林声声啧啧两声,“宛宛,你的封哥哥不是说今天很忙,今天就不来了吗?”
“我,我知道啊,我,我又没有看他。”宛皊弯下腰,继续叠着自己的衣服。
“真没有?”林声声凑近她,一脸坏笑。
宛皊推开她的打趣的脸,恼羞成怒,“你再说,你再说。”
林声声双手做拉链状,封口,“我不说了,不说了。”
收收扔扔,宛皊最后只剩下一个包,林声声帮宛皊拿到车子里,等到两个人办好了出院手续,林声声开着车,送宛皊回去。
林声声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没过一会儿,她就故态复萌,“宛宛,你告诉我,你和你的封哥哥进展到了哪一步?”
宛皊安静半天,回答她,“就现在这一步。”
“现在是哪一步?”林声声想了一下,顿悟道,“同居哦。”
宛皊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没发声,不过林声声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她小眼神瞅过去,“如果让你和封禹更近一步,宛宛,你愿意吗?”
更近一步……
第39章 求婚了
宛皊纳闷的张大了眼睛,不太理解林声声什么意思,她和封禹都同居了,两个人的关系还怎么更进一步。
林声声没有得到宛皊的回答,她侧过头,狐疑的看着她,想要等到她的回答。
“声声,看路。”宛皊被她的动作吓住,“你是在开车呢。”
“放心啦,我的车技可是一等一的。”林声声嘿嘿笑两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宛皊看着窗外,顾左右而言其他,“声声,你是不是走反了,你离我家越来越远了。”
“没走错,就是这条路。”林声声笑了笑,“宛宛,你是不是没有想好啊,那你赶快趁现在好好想一想。”
宛皊总感觉林声声的话里有深意,她抓了抓头发,却没有想明白,直到林声声一路开到郊外,在一家农场的大门前停下来,宛皊的心呀,忽然砰砰直跳。
林声声扭过脸,对着宛皊挑了挑眉,“想了一路,想明白了没,不过你就算没有想明白,也到了该下车的时候了。”林声声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作风,她帮宛皊解开安全带,忽然有了几分红毯上大方娴雅的女星模样,“宛宛,我希望你是幸福的,去吧。”
宛皊看着那扇门,心跳猛然加速,她怔楞在车上,一时不知如何自处。直到林声声推了推她,她才茫然着一张脸,一步一步,忐忑的朝着农场的大门走去。
她站在门口,轻抬起了手,打算敲门,又咬着唇放下了手,她把手放在心脏处,扑通扑通,小鹿『乱』撞,不过如此。
她还在门口纠结,忽然刺啦一声,大门被推开,他穿了一件白衬衫,斜斜的刘海熨帖在饱满的额头,样貌昳丽,唇畔微扬,他对着她伸出了手。
温热的手一贴,宛皊顿时红了脸。
进到门去,宛皊倏而僵住,她看着满院子浅紫轻红,宛皊看着封禹,此时一阵风飘过来,她的视线被吹『乱』的发丝遮挡住,宛皊微微仰了仰头,心里的猜测呼之欲出,封禹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牵着宛皊到了餐厅,餐厅四面都是玻璃,坐进去后,宛皊环视一周,能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木,满地芬芳的花朵,蜜蜂蝴蝶出穿游其中,好不自在。
“宛宛。”封禹给宛皊盛了一碗汤,“这些都是用现摘现做的,你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
“哦。”宛皊避开封禹的目光,认真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糕点汤水,一口又一口,小心翼翼的吃着,生怕吃出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可等到午餐结束,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她用餐帕擦了擦嘴角,封禹又说,“宛宛,等会儿休息一下,到了晚上,这边特别漂亮,你……会喜欢的。”
宛皊愕然,“就这样吗?”
“嗯。”封禹拍了拍脑门,”饭后休息对身体不太好,我先带你去逛一逛。”
宛皊保持缄默,她不说话了。却没有想到封禹果然带着她看了一个小时的风景,又亲自把她送回房间,给她盖好被子,最后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宛宛,早点休息。”
等到封禹离开,宛皊依旧一点倦意都没有,这边的休息室也都是玻璃的,不过里面能看见外面的花红柳绿,外面却看不见的丝毫景象。
宛皊呆呆这看着外面满地的玫瑰,眼睛溜圆,回忆着自己进来后的表现,不禁狐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在医院待久了,封禹故意带自己出来透透气的。
可……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直到午后,封禹又带着自己赏花观蝶尝美食,没有一点不自在的地方,宛皊那一点纠结的小心思全都抛开来,专心的游玩。
等到吃过这边的特制的花饼,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宛皊『摸』了『摸』肚子,问封禹,“我们今天还要回去吗?”
“你喜欢这儿吗?”
宛皊拿着几朵封禹亲自给她摘的鲜花,重重的点点头,“喜欢。”
封禹眼光潋滟,他挨近了宛皊,“那你喜欢我吗?”
伴随着封禹的话音,四面八方忽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声音,灰暗的天空瞬间被斑斓的『色』彩照的鲜艳。
宛皊被这突如其来的烟花吸引,猛地抬起了头,朝着天边看去,封禹却一直紧紧的看着眼前的姑娘,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心下口干舌燥,被他死死的抑制住。
烟花绚烂,虽然眨眼即逝,但它们散开是那一瞬间的美丽足以让很多人为止折腰,宛皊也不例外,她看着烟花不停的在她的眼前爆开,眉眼弯弯,也就在此时,一朵朵的烟花忽然齐齐在天际爆开,它们在空中交缠了一瞬,又瞬间分开,凝结成几个大字,宛皊看着它们,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
她反『射』『性』的看回封禹。
封禹忽而灿烂一笑,双眼直直的看着宛皊,单膝跪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宛宛,嫁给我好吗?”
耳畔是千朵万朵烟花爆开的声音,天空是缤纷亮丽的彩丽颜『色』,宛皊却把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她捂住唇,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语言在喉头哽住。
钻戒被天空『射』下来的一道道斑驳的光线折『射』出多彩的『色』泽来,熠熠生辉。
嫁给他,成为封禹的妻子,以后成为她孩子的妈妈,很多年以后,又成为他的老伴儿。
“宛宛,你愿意吗。”封禹目光沉着,他定定的卡着宛皊,眼睫却不停的在扇动。
宛皊不知为何,忽然想笑,这个时候的封禹,应该回事难的一见的紧张吧,思及此,宛皊的唇畔缓缓的弯了起来,她看着封禹,张了张嘴唇。
看着宛皊的唇动了,面不改『色』的封禹脊背后面冒出一阵细细密密的冷汗,然后他听见她的声音,清清淡淡又温温柔柔,“我不愿意。”
像是被寒冰铁刃袭击,封禹全身被什么重重一锤,捶的他心肝痛,明明只是片刻的时间,他却过了千秋万世般难熬。
“怎么可能。”见封禹瞬间低『迷』下去,声音细缓的宛皊急忙的补上了后面几个字。
封禹『摸』了『摸』耳朵,震惊的望着宛皊,宛皊『舔』了『舔』唇,有些愧疚的再说了一次,“我愿意。”
她弯着唇,笑着伸出手,微凉的钻戒触碰到宛皊温热的肌肤时,她的手指忍不住的后缩了下,却被封禹紧紧的禁锢住,分毫不能退。
那一瞬的时间很短,宛皊却感无比漫长,等戒指牢牢的戴上了她的无名指,她忽地笑了,心里默默的咀嚼着那个称呼。
封太太
封太太……
天边的烟花还在继续,在天穹炸开后,一次又一次的凝结成几个字,宛皊,嫁给我。
钟逸斜靠在窗边,神『色』阴蛰的望着那几个字,倏地哂笑出声。封禹,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幸运。
封禹紧紧的箍着宛皊,嗡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不停的从宛皊身上传过来,宛皊手撑在封禹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封禹却一把打横抱起宛皊,朝着屋内走去,“宛宛,不接。”
室内灯光通明,宛皊被封禹床上,今天上午她可能还不理解为什么封禹准备的床单被套俱都是鲜艳的大红,现在已经能够明白,她微微侧了侧头,就看见外面灿烂的灯火,心里一突,手抵住封禹滚烫的胸膛上,“这儿不行。”
封禹呼吸灼热,她捉住宛皊的胳膊,温柔的压在她的头顶上,“这儿不会有其他人。”
“不……不行。”宛皊忐忑的盯着窗外,虽然知道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心里感觉却总觉得不对。
光线昏暗,封禹看着害羞纠结的宛皊,温厚的手掌搭在了她的眼上,宛皊怔怔,视线被隔断后,听觉变得格外明锐,她听见封禹粗哑低沉的嗓音缓缓铺展开,“宛宛,可以了吗?”
前半截的时候,宛皊的眼睛一直是被男人厚实的大手给挡住的,后半截兴致正浓时,他用黑『色』的条巾遮住宛皊的视线,看不见人的时候,其余的感受就被放大来。
湿湿热热的吻,灼热快速的进出,肌肤紧密相贴时那微弓的脊背,以及手心感受到细密的汗水,全都变换成最令人欢愉的曲调,淅淅沥沥,忽然又重鼓雷锤,迅猛急切,宛皊手指绷紧,用力的床单的一角。他来的快了,死死抿紧的唇又破碎的溢出几个嘤咛的调子,婉转妩媚,男人的眼神一黑,身下的动作越发的迫切了。
□□愉。
宛皊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等到她醒来,几缕通透的光早已穿墙而过,洒满这个湿腻的床单,宛皊动了动腿,又被硬实的臂膀给压住,他的声音带着初醒后的慵懒磁『性』,“醒了。”
宛皊缩进被子里,挡住自己□□的肩膀,细若蚊『吟』的嗯了下。
封禹的脑袋抵在宛皊的肩胛骨处,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紧接着,不知餍足的翻身而上,“既然醒了,我们接着来。”
宛皊愕然,双眼圆瞪。
男人对于这种事向来是不加节制的,等到日头渐高,蝉鸣燕啼时,宛皊才从床上着地,膝盖就是一软,两条腿颤巍巍的立不住。
宛皊闷闷的白了一眼男人,封禹手半捂唇,神清气爽的咳嗽两声,又打横抱起面前的姑娘,“回家。”
回家?
宛皊抬头,只能看见封禹刀削般的下巴,她视线向前看去,家这个字在唇头滚了好几番,缓缓笑开,风光潋滟,此生正好。
小助理看着攥着手机,面『色』阴沉在阳台上坐了一宿的钟逸,心下微悸,迟疑半天,小心翼翼的发出声音,“逸哥,今天还要去拍宣传片呢,您”
“哦。”听见小助理的声音,魂游天外的钟逸恍然低头,带看见通话记录上一串未接的一波电话,他猛然起身,将手机重重的一扔,在墙角处发出砰的一声惊响,小助理捂住耳朵,后退两步,看着满脸郁郁的钟逸,恨不得的原地消失。
钟逸的爆发也就这么一瞬,下一刻,他甩了甩胳膊,脸上又挂出礼貌疏离的笑容,“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