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罡咬牙,心理默念着巡警千万不要来,千万不要,心惊胆战地与他一样路径,上了院墙,俩人一起跳下去,着地的一瞬心理总算踏实,出了口长气拍拍胸口,李波哈哈笑道,“看来你还真是乖孩子。”
前面果然许多14,5岁的孩子吵吵嚷嚷地丢篮球,其中也确实有几个年纪看着比李波还大的,跟着一起起哄得欢;一会儿欢呼,一会儿跺脚,李波拉着蒋罡跑过去,其中好几个人认识他,“李波你来了!”
“马子盘很正!条很顺嘛!”
“客气客气,还好还好。”李波笑道。
一阵起哄,蒋罡窘得踹了他一脚,李波看看表,差30分钟12点,问道,“赌到什么程度了?”
“老三的三分球连中了12个,最高纪录,小岗的引体向上。。。”
这个晚上,最终李波以三分球的15连中,抱了一捆二踢脚三挂钢鞭,而蒋罡的55个引体向上,虽然在不少男孩子之下,却因为是女人,得到一致赞美,被一致同意拿到了最高奖项的烟花。
烟花爆竹齐鸣时候,蒋罡欢乐地跟着孩子们一起叫笑,只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过过这样欢快的除夕,李波站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腰,当12点的钟声敲响,夜空被冲天而起的绚烂烟火映照得如同白昼,他居然将地上燃过的鞭炮的碎纸接了个长条又编了个环套上她手指,在她的耳边说,“我们结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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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问题赶着旧问题
第100章 第二十五章 1
1
大年初一,一大早,蒋罡看着站在卧室的窗边,安静地听着下属的请示,偶尔给出意见的李波,简直觉得恍如隔世。
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最关键的是----身边的位置还有着他的温度,枕的枕头还有他的味道,更更要命的是,被子下面,自己的身体,酸涩地疼痛,且,以一种非常原始的状态。。。。。。假如不是这一切提醒着蒋罡的话,看着现在一切如常的李波,蒋罡一定会误以为,昨天晚上,就是自己做了个梦。
这会儿李波挂了电话,走过来,坐在床边,握着她抓着背沿的手,
“今天什么早点店都不开门。我翻了翻冰箱,只有仔仔的吃的。。。你看,咱俩到我爸妈那儿赶个饭局好不好?他们新的阿姨手艺不错。”
蒋罡心不在焉地听着,心里郁闷着怎么自己的衣服丢到了2米外的椅子上。。。怎么着伸手也够不到了。。。听见他说蹭饭,肚子里很配合地响了一声,刚要点头,猛然一惊,“你妈!你说你妈!”
“啊,对啊,反正你们也挺熟的。我爸那人,特别好客,最喜欢我的朋友来蹭饭,你要能再跟他喝两杯酒,那从此就把你当亲人。”李波说得极其诚恳自然。
“酒!”蒋罡听见这个字儿,差点儿忘了自己这一刻的原始的纯天然状态,跳将起来,终于还是忍耐住,下意识地把被子裹得更紧,半晌才问道,“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啊?”
“算不太清楚了。”
“你算算!”
“算这个干吗?”
“我好有个底!”蒋罡瞪着他,“你喝多少酒,变话唠,再喝多少,开始神道,再喝多少,小朋友一样耍赖,再喝多少,就要耍流氓了。。。”
“以后不许说我耍流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才是耍流氓,我没有耍流氓。今天是大年初一,照例我爸爸妈妈要去给姥姥姥爷扫墓之后,回爷爷家过年。咱们俩下午过去,路上商量商量什么时候是好日子领证结婚,打电话请示你爸妈,如果得到批准,然后通知我家人。”
李波说这话的时候,跟她脸对着脸,眼角和嘴角都含笑,她绝望地发现,他在不太正经的时候,那张脸简直更加好看,让她心里没来由地荡漾,荡漾得她走了神,差点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待得反应过来,她先是呆了,然后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认真地?真的要。。。结婚?”
“我不是说了,先请示你爹妈吗?”
“怎么就请示。。。请示我爸妈,”蒋罡努力地理清思路,顺好逻辑,“谁说要结婚?”
“喂,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和,”他忽然再度嘴唇贴着她耳根,低声说了几个字,”之后又抬起头来,正色说,“都是耍流氓。你不许对我耍流氓。”
“李波!”
足足石化了1分钟的时间,蒋罡才愤怒地抓过旁边一个枕头,照他的脸上砸过去,李波低头用后脑勺挨了这一下,然后抓着她手腕道,“早就说过了,不许对我家暴。”
蒋罡瞪大眼睛瞧着他,半晌才咬牙道,“李波,拿不成你。。。你之前的样子,真的全是参谋长给山寨出来的?”
李波瞧着她努力地在横眉立目,却怎么也盖不住那抹初经人事后的羞涩的妩媚,格外的动人;他的目光落在她露在被子外的雪白肩头那一块紫红色的吻痕上,心里再是一荡,再度俯身吻了下去,而她的手,不自觉地就搂着了他的脖子,身体简直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就向他迎合,
“喂。。。这是。。。这是大白天。”
蒋罡一边合着眼解开了他睡衣的扣子,一边挣扎着说道。
“白天好,”他贴着她的脸,“我媳妇长得这么漂亮,黑灯瞎火的看不见,真是太可惜了。”
“你。。。你原来真是个。。。流氓!”
李波翻了个身,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跟她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地道,
“都说了,不结婚的才是耍流氓,谁不要结婚谁才是流氓。。。”
蒋罡又气又恨,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却任由她咬,而她,心里的窘,尴尬,就在啃着他的肩膀,被他温柔地抚摸着肩颈后背的时候,早就化成了水,暖洋洋地,她闭上眼,窝在他怀里,
“你。。。你不许欺负我。你。。。凡是我擅长的,你都比我强。。。”
“我是男的。”李波亲着她笑,“打球打架,一样地学,总该比你强吧?”
“可是我擅长的,基本都是男人的特长。女人的特长,比如做饭,我也不比你强,我连个扣子都不会缝。”
李波大笑,“没关系,扣子归我缝,连被子也归我缝。做饭么,如果你觉得外卖不够健康,咱们请得起阿姨来做的。”
“我是说。。。”蒋罡认真地沮丧着,“我想起来结婚。。。觉得自己如果给女人做老公,都比给男人做老婆还要称职一点。我本来想,找个斯文的知识分子,可是你这个文弱书生,却是装的。。。”
李波听她说得认真,先是惊讶,之后乐得险些滚下床去,一边心里想着明天就赶紧去换床,一边见她颇忧愁地继续再说,吻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嘴。
再一次仿佛是没有止尽的温柔缠绵。
终于她缩在他怀里,他环着她,合着眼,仿佛是睡着了,她抬着头仔细地瞧着他好看的浓眉,挺直鼻梁,微笑地低声道,
“好象我。。。跟你比,只有生个宝宝这项绝对特长了。。。我本来,很怕小孩子。看着我侄女的淘气,我一辈子都不想当娘。可是。。。可是我还真的想,跟你生个孩子。生个象你一样的小男孩,看着他长大。”
“要两个吧。”李波合着眼说道,“一男一女。否则,儿子跟妈妈好,我太冤了。”
“喂,我们都是国家干部,尤其我们部队纪律严格得很,”蒋罡笑道,“不能领头违反国家政策。”
“嗯。。那你努力一下,把这个特长发挥得更加优胜,一下齐全了就是。”他睁开眼,瞧着她笑,“我们还是。。。共同努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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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二十五章 2
大年初一的午后,蒋罡终于是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鼻子里闻到咖啡和煎蛋的味道,而自己曾经收拾出来想要回家的那个小行李箱就立在床边。
蒋罡愣了一会儿,干脆抓起来李波的睡衣穿上,下身还是酸疼,她微微地脸红,慢慢起身,把被罩撤下来,床单抓起来,抱着往卫生间去,仿佛做了贼般的,丢到洗衣机里。李波正端着煎好的蛋放在厅里的桌上,听见她起来了,一边倒咖啡一边说道,
“我刚才出去一趟,把你换洗的衣服取来了,也去24小时的店买了些牛奶鸡蛋面包水果。你洗澡换衣服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说。”
蒋罡答应着,心里越发因为他的体贴而柔和甜蜜,待到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推开浴室门出来,看见李波已经把煎好的蛋,烤好的土司,果酱,和烧好的咖啡放在餐桌上等着她。他自己正把刚刷过的咖啡壶用纸巾擦干,晾上碗架。房间里弥漫着蛋香与咖啡的浓香混合的味道,北国冬日温暖却不灼热的阳光,从拉开窗帘的玻璃窗投射进来,黄仔仔趴在窗边晒着太阳;李波听见她出来了,回过头,冲她微笑。
他穿着灰蓝色的休闲装,修长挺拔,那个笑容,让她恍惚间回到大学时候。
那一次,她与闺密正靠着那扇很多人用来练习网球的影壁,毫无顾忌地谈论研究生院那位研究作得特别好,人长得又特别帅的校草师兄,待八卦得差不多了,把篮球抱起来,打算到影壁背后的篮球场去继续拚杀,猛然发现,校草就在那里换网球拍把手的护手胶带,看见她们转过来了,抬起头,笑了。
这一刻,她心里的幸福,是如此地漫溢。
心中只愿以后的每一天,一睁眼,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就都能看见他在身边,于是,这‘结婚’两个字,至此,在心中,不再是个天大的麻烦,反而有了渴盼。
过了年,就把那张证儿领了吧,这是李波对她说的,她也满以为就这么简单,至于双方父母的意见,自己既然是被他爷爷挑中,又是他妈妈最喜欢的姑娘,那边自然没有问题,而蒋罡,也想不出来,从3年前才博士毕业时候就开始着急自己婚姻大事的爹娘,有任何理由反对李波这么个连卖馄饨的大妈都特别喜欢的山寨版乖孩子―――山寨的乖也是乖,蒋罡为防万一地,期期艾艾地对李波道,“我父母特别保守,我。。。”
李波啃着面包举手发誓,
“我一定在你爹妈面前,循规蹈矩,连你的手,都不会碰一下的。”
蒋罡扑哧笑了,“那也没有那么夸张。”
李波和蒋罡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结婚’二字的麻烦,居然麻烦到了。。。完全超过他们预期的地步。
当蒋罡终于知会父母,自己已经有了结婚对象,品貌端正,学历相当,身家清白,母亲还是自己顶头上司―――也是父母探亲时候,交谈甚悦的徐竞先时候,全没想到,母亲充满了焦虑。
蒋罡自以为自己说起李波时候,应该还算矜持―――按说不至于把自己满腔的爱意就那么直白地表达了―――只是大约毕竟性情直接,又自然想让父母对他印象良好,大约说着,便就陶醉了。。。
母亲听了一阵,长叹一声,“你这么多年都对男孩子没有什么兴趣,怎么突然就喜欢个人喜欢成了这样?我有些不放心,你这孩子没有任何心机,通常让女孩子一见钟情,喜欢得不得了的,往往是会用手段,不那么正派的男孩子。”
母亲这句结论,宛如晴天霹雳般在蒋罡头顶炸开,端着电话无语,李波却当是笑话来听,乐得翻倒在沙发上,连连说道,“我说我怎么以前追女孩子那么坎坷,原来就是太正派了。”
蒋罡听见‘以前’俩字扑将过去,抓着他肩膀盯着他眼睛道,“求你了李波。 你就算以前追过10个八个姑娘,我都不在乎的,但是别给我娘知道。。。”
李波忍着笑点头,“咱妈是中学思教主任吗?”
“咱妈是地方法院的党委书记。政治觉悟那是相当的高的,”蒋罡苦着脸道,“我以前给你讲过,咱妈接触过许多糟蹋女孩子的案子,离婚的案子,出轨的案子,所以我才从小练空手道,跆拳道。。。”
“好好,”李波哈哈大笑,“我一定在咱妈面前好好表现,以最优异的成绩,通过政审!”
李波完全没能想到,这政审,居然就绵延地,从春节,无穷无尽地审了下去,中间见了蒋罡母亲几次,每次均以审查罪犯的态度从多方位地盘查自己,李波暗自惊讶着蒋罡的美丽和可爱个性的基因究竟从何而来,倒是一直老实规矩地接受盘查。
而至到因为黄仔仔,蒋罡和自己毕竟都不会说谎话,将这‘前女友’的旧案翻出,这政审,算是进入到了无穷无尽的纠结之中。
周明从德国回来,照旧是李波去接,当周明见面第一句话便问,
“还没过了老太太的关”的时候,李波只是觉得,如果自己生活在古代,有幸做个言情武侠的男主角,绝对可以跟作者商量,安排自己吐血明志了。
转眼到了9月底。
纠结着‘结婚’的烦恼,蒋罡却没忘记了关于婷婷当年的冤屈,李波如月地与她在大年初三回到家乡,也如约地没有过问她究竟‘查什么’,而她,也终于走哥哥同学的关系调出了婷婷当年的档案。
最差的评鉴,签字人,果然就是刘谦。
而这差评中最差的包括了―――工作作风很差,不能尽职,偷工减料,有利用性别优势消极怠工,得到利益的倾向。
蒋罡直看得,如要喷出火来。
然而毕竟只是个开始,她并没有多根李波说起刘谦的名字,只告诉他,自己所疑非虚,但是毕竟陈年日久,也要从长计议。李波只叹了口气,说这世上,原本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公正。
蒋罡还想着继续到博爱以及海总找线索查,每每想起这人是‘青春期内分泌不调’的专家,就觉得心里难受而恐惧;然而自打过了年,自己继2年前去美国学习半年之后,再次被送去美国欧洲各考察学习3周,积累建立EMCtestinglab的经验,考察回来,种种会议,开题,与其他所的合作,更加重了本来不轻松的工作压力,而工作之余,与母亲交待了李波这个人之后,所有的余外精力,全被‘准备结婚’耗尽。
春节后到9月的半年多,对于李波,更有了太多的变化。
年后,韦天舒离开,第一医院普外科重新调整专业组,程学文,周明,李波,分任三个专业组长,周明兼顾了韦天舒从前转攻的胆道专业,而程学文兼顾了胰腺专业,李波由凌远顾问指导一年,开始专攻责肝移植显微外科,准备在一年后彻底挑起肝脏移植专业组的大梁,而凌远可以将这部分的事务性工作彻底交出,除了作为肝移植和血管外科专家承担临床任务,不再负责任何外科具体事务。
至四月中,普外科至此已经开展半年的在缩短住院日的项目,取得了很显著的成绩,经过若干管理改革,尤其是轻症病组的设立,门诊完成部分住院检查的开展,以及与检验科室,手术室的配合,使得全科所有病种平均住院天数减低了3.9天,而同时创造0术后感染,最低手术后并发症,以及人均住院花费最低,总住院收入最高的巨大成绩。
六月,第一医院主管业务的副院长程副院长退休,半个月后卫生部任命和批文下来,批准普外科模板在第一医院外科其他科室开展,并批准内科,儿科,妇科关于根据各科室特色进行管理调整的申请;主管普外科试验项目并取得巨大成绩的李波,任业务副院长,指导协调第一医院各主要科室的管理调整。
妇产科是最后提出关于加强科学管理住院病房,门诊,以及生殖门诊的提案的科室。
这是全国最出名的不孕不育门诊,集中着全国最优秀的专家;老专家无人愿意承担改革管理制度的职责,年轻专家面对如此多的前辈,谁也不愿,更不敢出头做,妇产科更多的人,愿意有机会进入生殖专业,无论以后的名途还是钱途,都是更好的更安全的选择。
如今妇产科的状况,与大外科以及第一医院其他几个在全国出名的科室不同。
多年前,第一医院大外科自张志祥往下,一直努力打破种种唯资历论的老规矩,张志祥曾经一句‘不拘一格降人才’,张志祥以自己的足以服众的学术成就临床业绩,不计较虚名,打破学术垄断,把培养年轻人才的传统打开,而后他亲手培养的李宗德主任为人宽和,因材使用,在张志祥主持下,连续破格任命凌远,周明为教学主任,行政副主任,而客观的条件―――十年文/革造成的人才断层,一定程度使得周明凌远这个年龄段的出色人才,从各个方面必须担当临床与管理上的重大责任;周明凌远与韦天舒,又确实在业务远远超过了同辈;到了周明主持外科工作的时代,学术气氛更是空前开放,着重对新一代医生的培养的传统,越发发扬光大,整个外科,没有任何学术垄断的土壤,而由着年轻却业务精专的几任级别不同的管理层,使得气氛额外开明,制度与管理改革,也就相对容易。
从普外科至大外科,从张志祥任院长到下两任院长直至凌远,领导风格一直遵行开放思想,优化管理,若干医院重点科室的管理流程,与20年前相比,都减少了计划经济时代,粗话管理遗留下来的许多陈冗陋习,尤其自凌远接任,一直在提高临床医生收入的同时,强化先进的管理理念,精化细化,执行评分制度,与收入结合,量化评比,使得许多科室都提高了效率,病房与门诊的操作都趋向规范化。
唯独,妇产科,一直守旧。
妇产科的泰山北斗,也可算作如今整个医疗界的泰山北斗,创造了中国治疗不孕不育的若干里程碑式的成绩,而且几乎是全国其他医院所有做此类项目的领头人的老师。
她开创了第一医院妇产科,从业的年龄,就是第一医院妇产科的生日。
老祖宗创造了第一医院妇产科无其他医院能及的辉煌,而生殖门诊在全国乃至东亚地区的地位,带动了妇产科其他专业的发展,整个妇产科,各专业,在全国都居最领先的水平,也聚集着最多的高水平的专家。
然而临床业绩显赫的同时,由于理念陈旧与‘当家人’的固执和骄傲,妇产科的管理,依旧沿袭着粗放式,且,最让历任院长头疼的,是唯业务论,凡业务出众的专家,又有一定资历的,经常不依照管理规则行事。
妇产科资格最高的几位专家,时常擅自改动门诊或者手术时间,不考虑与其他科协作,而患者固然牢骚埋怨,由于生殖中心在全国一支独秀的地位,这种病症又非干死亡的性质,患者敢怒不敢言,敢牢骚,不愿换医院。
妇产科几任行政主任,却都是性情最柔和的专家,学术出色,并没有改变管理的意愿―――老祖宗在上,也没有改革的真正权力。
而如今,老祖宗彻底退了,廖主任去世,程副院长退休,高主任在业务上平平,其他几位生殖医学的专家,是真的年纪大了,且,自从凌远的高价门诊得到批文,分别找几位老专家谈,从医疗条件上,患者群素质上,收入上,几位老专家,都表示了愿在高价门诊出诊。
终于,妇产科面临真正的换届。
若干或明或暗的竞争之后,多少次凌远李波与其他院领导层的反复斟酌讨论,托张致祥造访老祖宗,凌远更请自己母亲出面与就要退休的程副院长几次喝茶,提出了由温和厚道的代理主任高主任扶正,而副主任,也就是实际的行政负责人,提出秦少白这个人选。
秦少白在妇科肿瘤方面,成绩出众,然而也说不上能够比其他同龄医生,有绝对的优势;尤其,她并不作不孕不育方面。
然而平时凶蛮的秦少白,多年下来,却是所有年轻医生,最尊重服气的上司。
凌欢曾经对凌远说,妇产科的年轻大夫都知道,秦大夫骂人凶,可是肯教人,不像许多专家,只关心自己的文章,并不热心带学生。
秦少白在年轻一代中,有人望,在老一辈专家心理,却也不是任何人的‘人’,倒都能赞一句,“刚直。”
以她来作管理改革,管得住下面,上面却也算能给出面子。而从凌远的角度,希望彻底把生殖门诊的所有治疗,门诊,用药,等等可能存在许多混乱管理的操作弄得清清楚楚,反倒是能够懂得基本常识,又非生殖中心一员的人,最合适。
当秦少白终于得到各方首肯,凌远找她谈的时候,她却犹豫。
“我同意妇产科的许多制度需要改,需要细化管理,但是,”秦少白皱眉,“我没把握我能做好。这么细琐的事情,我没有管好的耐心。平时太看不过去,有人不好好带学生进修医,说不得,我要管,或者有些人太不像话,我要吼几句,只是系统管理―――我可能做不来。我的兴趣还是在手术室。”
“具体的细节,你可以有人帮忙。”凌远微笑,“年轻一代,比我们这一代在数理,电脑应用,卫生管理上的概念要好,不妨你在住院医里找找能帮你的人才。”
凌远从来没有与秦少白提出过苏纯的名字,然而被任命之后,当一系列让她头大的工作接踵而来,秦少白第一个就想到了苏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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