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最后一次,任一项目三次不合格者,当天我就给他买车票送回,我雷明只要最优秀的兵!”
雷明望着一列列下身迷彩服裤子,上身只穿黑色半袖的大兵们,心里满意无一人频率慢下来,看来心气都挺足。
军辉做俯卧撑的同时,还不忘微侧头对身边的楚亦锋呲牙。呲牙的表情越扭曲,他频率越快。
“陆擎苍、军辉,出列!”
陆擎苍和军辉,率先在众人面前挑战奔跑、躲闪、跳跃障碍,一气呵成,一起到达,用时二十四秒。
即陆擎苍和军辉之后,又有几人上场展示不同项目。
完成的时间,虽没得到全场的叫好声,却让众人看的心里都是一沉。
为了让这些大兵们能放下那点儿傲气,雷明又亲自上场,只用二十五秒倒着爬行36米。
不到二十四小时,训练场上的训练气氛已然不同。
以前,每个人都觉得自个儿很优秀。
现在是大家都很优秀。
怎么脱颖而出?怎么能赢了那些同样优秀的对手?要有多努力才能留下,才能和同样优秀的人并肩作战?
三天后,王伟宣布中队长暂定名单。
陆擎苍,一中队中队长,乔延副中队长。
军辉,三中队中队长,楚亦锋为副手。
王大牛不服不忿:“楚哥,你明明和辉哥同一个级别,比老陆还高半个级别,这?不别扭吗?”
只三天,楚亦锋黑了瘦了,结实了,他望着月色唏嘘道:“我目前的小目标就是别被淘汰。”
月月,你快出院了吧?我这条腿要是残了,就得靠你养了。
京都的毕月猛然坐起,她被噩梦吓的不行,梦见她的钱全不见了…
第二七四章 小心思(二更)
毕月坐在病床上,一手揉着心口窝,一手挠了挠脖子上的纱布边儿。
这给毕月心痛的。
楚亦锋离开的当晚,她梦见有人脸蒙黑布蹲在她床边观察她,她也就是忽然惊醒,都没到这个程度。
可今儿个清清楚楚地梦见钱不见了,那可比有坏人闯进来要后怕多了。
做梦梦的啊,跟真事儿似的。
说是她娘财迷,走一步把钱带一步的都装在身上,结果她要急用钱,她娘怎么都翻不出来了,连棉裤都拆了,还是没找到!
挠完刺挠肉了,毕月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大脑彻底清醒,也反应过来了:她娘那棉裤里塞不了几个,真丢了也不碍事儿,要是把存折藏棉裤腰里,那她去银行补办存折也就完了。
不过,钱串子毕月还是心堵的厉害。听着她小叔的呼噜声,扭头看了眼月光。
“唉…”已经好久没睡过好觉了。
她娘天天各种大炖菜轮番上阵,虽然不咋好吃吧,那也不该还是这么瘦,可见就是休息不好,记忆力也有老化的迹象。
毕成动了动,迷迷糊糊哑着嗓子问道:
“咋啦?姐?又做噩梦了?”
“这梦才吓人呢。”
毕成无奈:“姐,赶紧睡吧,没暴徒啊。昨晚你陪我说话都没睡好。”
毕月刚要再小声唏嘘几句,就听到啪嗒一声,刚才还在打呼噜的毕铁林,拽大灯绳,屋里顿时通亮。
突然的亮光,毕月赶紧捂脸,从手指缝里看人。
毕成干脆一把拽过棉被蒙脑袋上,慢慢适应亮光后,才露出大脑袋。
临床李病友走了,这病房彻彻底底成了毕家的天下。
毕铁林双手搓了搓脸,两条腿一盘坐在那:
“你们两个就不睡觉吧。连着两宿了,咋那么多话?我看明天月月出院,大成你还跟谁唠?”
毕成冤枉啊,今儿可不是他发起的。虽然昨天确实是他拉着他姐谈心的。
不谈不行了,他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快要躺疯了。
吃喝拉撒睡,都搁床上,再好脾气的人也得烦躁。
借着她姐问他“最近为啥这么欠登儿?”,他赶紧抒发一下他住院的感受,那一聊指定往痛快了说,自然没注意时间。
毕月打岔,只是打岔的话题比较惹人心烦:
“小叔,笑笑好几天没露面了,这两天,你见着她了吗?”
毕铁林拿水杯的手一顿,又端起水杯连喝了几口后,才开口道:“没有。”
毕月和毕成对视了一眼,对着毕铁林的方向一挑眉,毕成问道:“你俩吵架啦?小叔,那啥,这不是辈分乱嘛,我都不知道现在见面是叫笑笑姐还是别的了,我娘那天刚来,她也冷不丁转不过来磨,你别…”
毕铁林摆了摆手,无奈地打断毕成道:
“不是。没那些事儿。是你笑笑姐被她爹看管起来了,我车让他爹给砸了,没告诉你们。”
毕月惊愕地瞪大眼。
车?毕成愣道:“砸了?”
毕铁林也觉得是这个辈分隔着的,确实是…不太方便。
有些话本不想和侄女侄子说,可他不和他们说,还真就没人可聊了。
“嗯。能对付开,车屁股被砸个坑。不知道的以为撞的,没大事儿。打那之后,她就站窗户那给我打手势让我走。”
毕成唏嘘地看着毕铁林。比他处对象还费钱,车都被人砸了。一个个的,竟说他的能耐。
毕月抿抿唇,抿完表态道:“小叔,明天我出院就去找她,看看能不能给她叫出来。”
“不用。”毕铁林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有了期待。
好几天不见那丫头了,仰着脖隔着好几层高的楼看那张小脸,连句话都不能说。
要不是怕把笑笑爹气坏了,再加上家里有老人,他有好几次都想上楼登门了。
毕铁林怕毕月看出他的心思,他还是挺高兴大侄女的眼力见儿,赶紧一拽绳子熄灭了灯,说了句:“赶紧睡觉,要不然你爹又得骂你们。”
那天,楚亦锋走了,刘雅芳知道毕月钱都藏柜子上的鞋盒子里了,这可给她急坏了。
对于钱的事儿,她谁也信不着,更不用说家里还住着一位“生人”了。
刘雅芳那表现确实是一副啥也顾不上的样子。
她着急忙慌地扯着毕铁刚,居然大方的出了医院就对“面的”招手,对“面的”师傅紧着喊让快开。
也没晕车,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就像她认道似的。
等她到了家,毕铁刚怎么问她啥事儿,她也不说。
一进院子看到陈翠柳了,也不讲究个说话水平,直接就通知人家:“翠柳啊,我不叫你,你别出来哈,我跟你姐夫有点儿事儿。”
刘雅芳喊完没觉得咋地,毕铁刚臊的不行。
可也没招,那虎娘们都说完了,还是她那头的亲戚,他能说啥?
只能赔着笑脸冲陈翠柳点点头,就得跟着后面进屋。
刘雅芳神秘兮兮地进了毕月屋,门插明明插上了屋门,她自个儿插上的,插完了居然还来来回回检查好几次。
登时给毕铁刚气的不行:
“你脑子有火泡啊?我搁这眼瞅着你插门,你还老扒拉它嘎哈?你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刘雅芳根本没心思跟毕铁刚打嘴架,搬板凳,踩着就上去了。
她的个头根本就是伸手够都挺费劲,但她愣是不喊毕铁刚。
在她看来,必须得叫孩儿他爹回来,那就是壮胆和指路用的,其他都用不着。
伸胳膊费劲巴力用手指勾鞋盒子,勾到了,直接用手扑落了两下灰,怕拿错了,打开鞋盒盖子,用手一摸,心想:嗯,是钱。
等她抱着鞋盒子从凳子上下来,才用着气息说道:“闺女把钱藏这里了。别吵吵!”
毕铁刚张了张嘴,又闭上。俩人都站在床边儿,打开鞋盒子一看,傻眼了…
这是啥钱吶?这咋不是人民币呢?这多少是多少啊?
从来了之后,恨不得往外撵毕铁林的毕铁刚,小跑到了大屋。
他抱着电话,从衣兜里掏出狗蛋儿学习用的小本本,拿起话筒,认真地按着那些号。
按完了,扯着嗓门,很怕电话那面听不着,喊道:“嗳?我找毕铁林啊?嗳?铁林吶,我,你哥。你回家一趟,马上。嗯那,你挂吧。”
这钱,才算存上。
毕铁林说了:“嫂子,我和我哥去就行。”
但刘雅芳站在银行里,她明明一直在毕铁林身边眼瞅着存上的,还是连问三遍:“铁林,是存的你哥名吧?”
第二七五章 “分”钱(一更)
那么多钱,还是外国钱。
要不是毕铁林隔三差五就和外地有汇款业务,专门摆愣钱的跟着去,就毕铁刚和刘雅芳俩外地人,到了银行,不说被马上扣下吧?那也得被盘问。
而不是到了之后,被迎进办公室单独办理。
别说兑换完人民币的数额让毕铁刚和刘雅芳傻在当场,就是毕铁林都有点儿意外。
他大侄女啊,胆儿肥的,看样是没跟警察说实话。
钱存上了,还没犯啥口舌是非,毕铁林本来挺为哥嫂高兴的。
结果他嫂子一遍遍问他,他又不傻,这是怕他和银行的人认识,再存在自己名下啊。
不高兴是不高兴的,他还不能跟他嫂子一样的,嫂子不厌其烦地问,他就得耐着性子回答:“嗯,是我哥名。”
刘雅芳的小心眼,很怕毕铁林占便宜,等等行为,毕铁刚也看明白了。
但是当时也不能在毕铁林面前骂刘雅芳。尤其是还在银行那种地方,只能忍了。
关键是他搁银行时,心脏也扑腾扑腾乱跳,竟顾着瞎激动了,没那个心思。
等回来家里了,还有个外人在,一个钱上的事儿,更不能吵吵把火的。
反正多方面原因吧,毕铁刚也就没提那茬。
可毕铁刚万万没想到,这就完了,他家娘们有钱烧得慌了。
连续好几天,刘雅芳她不好好睡觉,她还拉着他也不让好好睡觉。
这给他熬吧的,俩眼眶确青确青的,又不知道哪来的一股火,满嘴里长燎泡。
第一天存完了钱,刘雅芳是一宿起来好几次,开灯关灯,翻存折、藏存折,就那么翻来覆去的折腾。
她自个儿折腾就算了,拉着他一起属零。
个、十、百、千、万,再使使劲,添点儿,十万。
毕铁刚被折磨的,头两遍还和刘雅芳犟犟那哪是添点儿的事儿,那是得再添小三万。
后来干脆直点头嗯嗯答应着,她说添点儿,他就说添点儿。
这添点儿的话啊,他第二天就觉得肠子都要悔青了!
因为第二天晚上,他们两口子从医院刚到家,连脚还没烫呢,刘雅芳真就开始研究到底咋能添点儿。
又是给他算现在的利息啥的,得存多少年才能凑上,又是给他算这账那账的。
后来他说他算术不好,那娘们疯了,干脆拿着个纸单子跑别屋找老儿子去了。
你说那狗蛋儿,连着好几天在医院混着没好好睡觉,好不容易早睡,还让他娘给扒拉醒让算数。
有正溜没正溜?!
算完了吧,该消停了吧?刘雅芳又开始合计那钱该咋花。
这给他气的。
毕铁刚把被子使劲一甩,拽过棉袄披在身上。
真怒了,俩眼直冒火,盯着还在自言自语的刘雅芳。
毕铁刚心话了:明天闺女出院,那等大闺女一回家,更不能骂这娘们了,就今儿个吧!
“咱老家那房子,铁林说他花钱盖,那用不着咱…”
“你有完没完?!”
刘雅芳扭过头,有点儿纳闷地瞧着毕铁刚:“咋的啦?咋还急头白脸(生气)了呢?”
毕铁刚怒道:
“还咋的啦?有俩钱,这把你嘚瑟的!
我算看好了,大妮儿搁医院,你拿着就拿着了,等她出院了,你趁早把存折给闺女。
你瞅瞅几点了?连着几天了?
可下家里趁俩钱儿了,这家伙你就跟浑身长虱子似的嘚瑟!”
刘雅芳极快地眨了眨眼睛,她表面没顶嘴,心话了:那是俩钱儿吗?她活大半辈子也没见到那老些钱。
刘雅芳也坐了起来,在毕铁刚气呼呼时,叹了口气:“唉,我这不是钱多咬手嘛!
我睡不着。
一寻思那存折上的数,我一会儿心热、一会儿心凉的。
他爹,我…咱家苦了这些年,你说那俩孩子咋挣的呢?”
刘雅芳这一叹气,毕铁刚一脸愁闷:
“谁不激动?我也没寻思有那老些。
那有了就有了呗,你可倒好,这顿瞎折腾,你合计那些以后的事儿,有屁用?
瞅瞅给我折腾的,嘴都坏了。
虽是咱孩子们都住院了,那说句不好听的,管咋的也得了一头,这家伙挣这老些钱。
你说挺好个事儿,愣是让你这么的那么的。没钱你算计,有钱你也算计。”
刘雅芳这些天也是,自个儿也神经衰弱。
除了一日两餐去医院送饭,她没事儿就寻思,愣是给自个儿折磨的头发又白了一茬。
她寻思啥呢?
“钱来的多不易啊,可不就是拥护(因为)这钱来的不易,花一个没一个,我才睡不好觉的嘛!
我图啥?咱过日子,过的不就是儿女?
这好几万块钱,咱日子过的仔细点儿,我算了,备不住都够用!
你看哈…”
刘雅芳开始边说边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表情认真,开始给毕铁刚分析:“咱家大成眼瞅着就要大学毕业了。毕业一有工作了,那工作指定都是好工作,找对象也得找个差不多的吧?最起码也得是个工人吧?
要是女方家庭条件再好点儿,我想好了,那等他结婚就得搁这买个大点儿的房子。
到底能花多少钱,等大妮出院了,我让她领我打听打听房子都多少钱。这块我给留出一万来。
狗蛋儿念书,给狗蛋儿将来也得买套房子,不过那房子早着呢,他刚多大点儿?倒是不急,念书也花不了两个。
大妮儿呢?就是大妮这…
你说她找了个小楚那样条件好的,咱这辈子,咱也跟人楚家没法门当户对了。
可她爹?没钱咱说没钱,没钱硬使劲添钱,那是打肿脸充胖子。
但是现在咱有钱了,咱就得唠有钱的安排了,那就得给闺女装脸。
这事儿你真得听我的,你瞧好吧,咱俩老了,备不住还咱闺女最借力呢!”
“那倒是。”毕铁刚承认最后这句。他家大妮以前瞅着不爱吱声,心肠软和着呢,现在是能说了,也更顾家了。
刘雅芳还劝呢,她以自己的思维,怕毕铁刚舍不得这钱,继续分析道:“咱这几万块,我合计了,最起码得拿出两万打底啊,留给大妮。
等她大学毕业一结婚,你看小楚那个样?那指定得结在大成前面吧?
闭俩眼睛咬牙也得给她可劲儿陪送,不能让楚家人瞧不起咱。
给她买家具衣裳啥的,反正屋里有的,咱都不能差喽。这回可妥了,咱都给她买齐。
我还得给闺女偷摸留点儿过河钱儿。
闺女不像儿子,吃亏的都是女人。这钱不让小楚知道…”
毕铁刚听不下去了,这咋越扯越远呢?又急了:“哪年的事儿?你现在就合计?闺女多大,你过河钱儿都整出来了,吃饱了撑的!你还不如寻思钱上生钱!”
第二七六章 有些事儿得摊开说(二更)
被毕铁刚喊的,抗议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刘雅芳终于在毕月出院的头天晚上,稍稍注意了些。
她自个儿睡不着,被骂了一顿后,也不敢拽着毕铁刚一起瞎合计了。
早上六点多钟,刘雅芳一边儿拢着头发,一边儿皱着两眉推开了屋门,抬眼就看到了陈翠柳。
陈翠柳实在是呆不住了,她也有点儿明白了,现在的状况是她要不提不念,雅芳姐好像都指不上了。
这几天,一出门就告诉她搁家老实呆着,时间久了,那不就是晾着她的意思?
她来是干啥的?又不是给老毕家看家的!
总共就见到毕铁林两面,一面是刚来当天在医院里,一面是前两天他进门,雅芳姐和姐夫就围了上去,给拽屋里一顿嘀嘀咕咕,仨人又急慌慌的出门了。
她连话都没说上。
“雅芳姐。”
“咋起这么早?再睡一会儿呗。”
陈翠柳早就梳洗打扮好了,她笑着走上前,一把挎住刘雅芳的胳膊,有那么点儿撒娇的意思:“我寻思跟你一起做饭。不是说月月今天出院吗?我跟你一起去接她吧?”
陈翠柳心想,毕月出院儿,她不信毕铁林不到位。
就是再忙吧?出院不算住院费?算钱啥的,以毕铁林现在对哥哥姐姐家大包大揽的样儿,他准得去。
刘雅芳笑道:“接啥接?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长辈去接的。这是得给大成送饭,要不然俺们都不去。”
陈翠柳笑嘻嘻地跟着:
“就当溜达溜达了。老搁家呆着也没意思。”一步不错地陪着刘雅芳做饭。
抢着烧炉子烧水,抢着和面。
那架势就像今儿个非得要出门。
心里明镜的不止是陈翠柳,刘雅芳比谁都明白,所以她才这么回答。
这两天,她都有点儿躲着单独和翠柳在一起做饭啥的,但凡回了家,那都拽着孩儿他爹陪着。
有毕铁刚杵在一边儿,翠柳再咋地吧,一个大姑娘家也不能说那些。
更何况,她到了之后也没招闲儿。
别看没啥活,主要是累心。
这事儿那事儿,她一天天的,自个儿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刘雅芳现在的策略就是听毕铁刚的话。
带陈翠柳溜达溜达,等回去给她舅买点儿啥,不行出把血,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再给她二嫂买块头巾子。
等初一挨家串门时,再买点儿麦乳精啥的去陈家溜达溜达,大面儿过得去,也就得了。
刘雅芳从较真儿非得带人来,到现在躲着不提不念那一茬,能让她心理转变的原因有很多。
一方面是那晚关于小叔子那事儿的谈话,她听进了心。
铁林不说是在她跟前儿长大的吧,那也差不多。
就是不提以前,单说从出狱后,小叔子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仔细想想,孩子他爹说的没错。
没有对象的时候吧,她还能掺和。现在有了,就那么放屁赶裆的在这节骨眼上,那她真就掺和不上。
别再闹个大红脸。
这狗蛋儿眼瞅着也得扑奔铁林来念书了。
月月和大成翅膀也没硬呢,铁林认识人多,等孩子们大学毕业分配找单位,备不住还得是小叔子出力。
别到时候因为这事儿再闹生分了,犯不上。陈翠柳又不是她的啥!
另一方面就是这两天,她闺女也搁医院时闲唠嗑说她了。
她大舅是分析陈翠柳给她当弟媳的好处,她闺女还说跟亲戚当妯娌不能撕破脸的坏处了呢。
她家大妮儿说她想的那都不对。找亲戚当妯娌,一撕破脸,那好几家都得掺和进来。
可不是咋地?
虽然她现在还是挺膈应那梁笑笑,盼着小叔子趁早拉倒。不行她再给重新张罗一个。
虽然她纳闷她闺女咋就不膈应朋友成婶子呢。
但不得不说,各种原因吧,刘雅芳往后缩着来了,决定可不能干硬拉郎配的事儿。
陈翠柳边擀皮边笑道:
“雅芳姐,昨个儿包包子,今天包饺子的,你这一来,别说月月她们享福了,就是我都跟着吃胖了。”
刘雅芳速度极快,俩手一掐,就是一个饺子,低头剜馅儿忙活着,嘴上回道:“唉,我倒是想多给他们整点儿好吃的。可你瞅瞅,这个大妮啊,她叔不想着,你说她上冻之前也不知道腌酸菜。
到冬天吃啥?
我算是看好了,这地方手里要是没俩钱,还不如咱农村。买点儿啥都花钱。天天钱钱钱。”
“人家城里人备不住都这样。”陈翠柳说到这,一顿,没说就脸热了:“家里有个到点儿做饭的女人,日子就好了。”
刘雅芳包饺子的动作停下,侧头瞟了眼说完就闷头擀皮的陈翠柳,女人之间互相体量的那颗心作祟,她打算多多少少说点儿了。
“翠柳啊,姐有个事儿没跟你说,不说恐怕你也看出来了。那整的,哥嫂子都叫上了。”
陈翠柳垂着眼帘,两手搓着手心里的白面,憋半响憋出句:“嗯。”
“俺们确实不知道。要知道不能办这秃噜扣的事儿。
估计是大妮儿和大小子这一住院,铁林也忙,没给我们去个信儿。
那天搁医院,你瞅见了吧?那个就是铁林对象。听说还处的怪老好的。
我知道那天你哭了,翠柳啊,没必要,听姐的劝,你跟铁林也没见过几面,不像处了又黄了。
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当在我这呆着溜达玩,扑奔你姐我来京都城逛逛。
打那天我知道,我口风都没露。你该咋地就咋地。”
陈翠柳这两天想得通透:她那美梦早就碎了一大半,要说还剩下点儿,那唯一的指望就是指着她和毕铁林多接触接触,相处的挺好,她雅芳姐再站出来给她出头。
可现在这唯一的指望,说的多明白,那事儿就算拉倒了,告诉她真就是来溜达。
陈翠柳慌乱地赶紧擀皮,言不由衷道:“嗯那,雅芳姐,啥人啥命,这个理儿,我懂。”
气氛还是僵了三五分钟,俩人无言地包着饺子,还是毕铁刚扯着没洗脸的毕晟进了厨房,气氛才算勉强恢复正常。
毕铁刚看着王雅芳跟他学完陈翠柳要跟着去医院,还用极快地速度冲他挤咕眼睛,再加上刚一开门屋里的感觉不对,他心里明白了,这是摊开唠了。
“啊,对,那翠柳也去,都去。就当溜达了。你说我和你姐一天竟瞎忙,都没顾得上别的。”
毕铁刚客套了两句就进了毕铁林的屋,陈翠柳没啥精气神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