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母亲知道他干了啥事儿后,得对他又哭又嚎骂没出息呢,得骂他明明搭上了有能耐的姐夫又丢了,却不想…
他母亲不但没骂他,倒很心疼他,并且很有底气的对他咬牙切齿说道:“姓梁的敢打你?谁给他的底气?你吃的是你姐的,又没吃他的喝他的!
再说了,你要是结婚了,用受那委屈大半夜不睡觉嘛!
你姐那个小瘪犊子居然忘恩负义,也能干出跟着一起撵你的事儿!
你看我这趟来咋收拾她!
她要是还想过消停日子,那就得听我的。那是她说不管你就行的吗?!”
丁博觉得他母亲太过自信,当时还打击来着:“妈,你不能因为我大舅家没男孩,让我姓丁了,他就能一直听你的。再说了,你能指挥动我大舅家,你是老丁家的功臣,可你不是人姓梁的功臣。我丽姐也不会听你的。”
但是她母亲气急败坏时,仍旧斩钉截铁自信道:“哼,你丽姐要是拿不住那个姓梁的,她能想穿啥就穿啥?!赶上她一天吃香的喝辣的了,忘了自个儿原来啥样了吧她!
她要还想过这好日子啊,别说得给你寻摸好工作,将来还得给你找个有能耐的丈人家!
我就算有一天管你丽姐要钱养老,她也得挺着!你那算啥了不得的事儿!”
丁博追问了很久,他母亲都没有对他说出原因,没有说出为啥丽姐就能听她的。
他也纳闷,再是亲姑姑吧,也不可能那么有底气啊?
虽然至今还不清楚为啥,但是得说这趟再进梁家门,丁博有一种不再是拘谨的做客心理了。
他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听着母亲和表姐在卧室里一会儿嘀嘀咕咕,一会儿又控制不住飚两句高音。
正寻思着梁笑笑那嫩嫩的跟鸡蛋清似的小脸蛋儿呢。
正在遗憾着琢磨表姐的那句就她自个儿在家、要账鬼去了同学家。
没想到,惊喜就这么从天而降。
那今晚…
丁博挠了挠下巴处,想着今晚正好趁姐夫不在家,在表姐家留宿。
嗯,不能像上次那样了,太明晃晃指定是不行,不如趁着面前的“小猫”睡着,他偷偷摸一摸脸蛋儿,被发现了,就说睡懵登了。
丁博觉得此刻的梁笑笑就像是溺水的小猫。
她似湿漉漉般狼狈,眼神清透可怜,偏偏又用着一副炸毛的神态来保护自己。
要是真像他母亲说的那样能拿住表姐就好了,亲上加亲…
丁博眼睛一亮。
梁笑笑讽刺地正好捕捉到那一丝正琢磨坏事儿的光亮,只觉得全身血液上涌。
她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丁博,捏紧了手中的拐杖。
就在她想挥拐杖时,卧室里走出来一名少妇和一个老太太。
“呦,这不是咱家大小姐吗?怎么着?不是去同学家了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去这个家住几天,去那个家住几天。
梁笑笑,老拿离家出走吓唬你爸,一吓唬就是好几年,你二十岁了,有意思吗?
我要是你啊,要么不走,乖乖呆着!
要么离开,再也不回来!
你不是见我就犯膈应吗?
你不是挺有能耐还能让你外公外婆打电话骂你爸吗?他们现在算是个啥啊?你爸已经有老丈人和丈母娘了,那是我爹妈,搞搞清楚!
你倒是别回来啊!
真有能耐,你就真给我来个常年不回家看看。没能耐,就别干出撩下饭碗骂娘的事儿!”
也许是梁柏生不在家的原因,也许是丁丽刚才被她姑姑几句话顶的一肚子气,她此时见到又再次登门回家的梁笑笑,连一贯维持的表象都懒得装了。
“你!!”
丁博上前一步,想帮梁笑笑拿书包,梁笑笑猛地往门框上一靠,她站立不住也竭尽所有的力气怒吼道:“别特么碰我!”
“呦,小丽,这就是你家那个白吃饭的吧?这便宜闺女够没眼力见的了!你说这脸皮得多厚!啧啧,你们一家三口过的好好的,她成天跟个搅屎棍似的,长的就一副苦命相,难怪能一出生就克死亲妈…”
什么是要疯了的状态。
梁笑笑的双手颤抖着,她捞起一撇拐杖,随着她大叫道:“都给我滚!这是我家!”怒火上涌中,将拐杖对着老妖婆和丁丽的方向就扔了过去。
“啊!!”
一时不足六十平方的屋里,女人的惊叫声,男人的惊呼声,女孩儿用着嘶吼的方式只会骂着“滚”的声音,瞬间炸起。
梁笑笑哆嗦着嘴唇。
她为何不会骂人,除了滚字,滚都骂的出卖了自己要崩溃的情绪。
为何要腿脚是现在不方便,如果她能跑能跳,她是不是在老妖婆骂她妈妈能冲上去挠她。
她都知道自己此刻在那三人眼里有多可笑,那声音里带着多少没能耐。
梁笑笑颤抖地伸出食指,指着丁丽的方向,她只想弄懂一件事儿:“丁丽!我爸说你们都回了乡下,为什么…”随后指着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又指了指始终站在她旁边想趁机拽她的丁博:“为什么带着他们又出现在我家!这是我家!而且我爸爸已经答应我了,他说整个寒假都会把你撵出去!你还要不要个脸?没脸没皮赖在这算干嘛吃的?这家姓梁!”
梁笑笑越是情绪激动,丁丽越是觉得解气。
要不是这个死要账鬼在中间搅合着,他们一家三口别提多幸福了。
现在就因为梁笑笑这么个便宜女儿,连姑姑都能骂上门!
比起梁笑笑脸色涨红似要喷火的状态,丁丽面部带笑。
她斜睨着杵在门口肩膀嘴唇都打着哆嗦的梁笑笑,未语先笑出了声:“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唉!也不怪你,你还没结婚,不懂你爸爸,也不懂男人。
小宝去了你奶奶家是不假,噢,对了,小宝一回去可把你爷爷奶奶高兴坏了,高兴的都忘了提你了,一句都没问。
至于你爸爸嘛,呵呵,天这么冷,我要是回去一呆就是半个月,呵呵,你爸怎么能舍得我。你不懂夫妻之间…”
梁笑笑压下翻涌的恶心,压下那心口似被灌进了冷风,她不停地摇着头,笨拙地挪动伤脚后退着:“你给我闭嘴!”
坚持着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栋楼,逃离这个小区,感受不到脚踝处的疼痛。
还能再相信谁?爸爸吗?他已经有了新家,置她在无所适从中,让她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只拄着一只拐的梁笑笑,仰头看着远处星星点点亮起的路灯,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她僵在原地,把整个身体重量,倚靠在那仅剩的拐杖上。
背着双肩书包的女孩儿,看着远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在霓虹灯下,双眼泛起了泪花。
她哭着呢喃着“妈妈”。
她哭着控诉道:爸爸骗我。
她哭到大脑缺氧的状态,似是能听到很多人的声音…
似是听到了妞妞妈骂妞妞:
“你看看那笑笑,看着挺干净个小姑娘,上完厕所这都沾这上面了,天天大便干燥,谁受得了伺候她?我又不该她欠她的!”
“妈,不怪笑笑的。她两脚都扭了,她就是想收拾也得能收拾啊?再说她指定上火了,等我给她找点儿药片。”
似是听到了心粗的舅舅接起电话,疑惑地问她道:“怎么就去了同学家住呢?跟你关系处的好啊?啊,对,你放假了!
那就在同学家呆着吧,是个伴,好好放松放松玩玩,等以后上班了,想再这样都难了。
你舅妈带着你弟弟去学什么画画,你说就你弟弟那没长性的,那不是开玩笑?我看你舅妈就是闲的,现在下了班。领你弟弟东走西走的忙的脚打后脑勺又消停了。
等过几天的,让你舅妈去接你来我这呆呆啊。舅舅还忙,有事儿打电话。”
似是听到爸爸那天骑着车对她说的话:
“笑笑,爸爸已经成家了,现在还有了你弟弟。那就不是后悔就能离婚不过的。
笑笑,为了你弟弟…
笑笑,爸爸这个寒假陪你,让你丁阿姨带着小宝回乡下好不好?明天就给他们撵走!
等你下学期的,爸爸中午给你做现成饭,让毕月也羡慕羡慕你。
放假了,你别乱走了,就在家好好养脚,愿意弹琴就弹琴,愿意唱歌就唱歌。”
女孩儿一步一步地挪着走到了道边儿,冷冽的寒风吹干了她的泪。
毕铁林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带着三分醉意、脚步略显虚浮地走进了胡同。
当他看到大门口有个女孩儿抱膝坐在拐杖上,就那么孤零零地坐在他家门口时…一颗心瞬间悬空。
他放轻脚步站在了女孩儿的身边,看着女孩儿把脸深埋在双膝间,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个家已经有人回来了,可以不用再等了。
毕铁林拽了下裤腿儿,他蹲在了女孩儿的身边,温暖干燥的大掌放在了女孩儿的后脑勺上。
他说:“笑笑?”
————————————————————————
第一七五章 有你的肩膀会依赖(一更)
梁笑笑始终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没有力气再走了,只能静坐在毕家的门口。
即便这道大门挂着锁头,可她就是知道,这里比起任何地方都安全可靠。
因为这里有毕铁林。
是的,不是毕月,而是毕铁林…
那个在她腿脚出了问题,会扶着、扛着、搀着她的人;那个怕她会饿会馋,即使再忙也会抽空回家看一看她的人;那个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心思细腻照顾她的人;那个给她刷多脏多臭的马桶,不会嫌弃她、不会骂她的人;那个在她难过的时候,一定会安慰她的人。
梁笑笑哑忍着,藏着一颗颓丧的心,团成一团儿的身体里,也藏着即将要容不下的委屈。
她耐心的等着那仅剩的期望。
当梁笑笑抬起那双肿胀的双眸看向毕铁林时,眼泪顷刻间一滴一滴地从眼眶滑落。
她不愿意擦干,她不愿意停止哭泣,她紧抿的唇里终于不用再按捺住哭声,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哭出了声音,梁笑笑嚎哭着抽泣道:“小叔,我没有家了,没有家了。”
女孩儿扑簌簌掉落着眼泪,她可怜兮兮地瞧着你,像是个孩子一般在跟你告状。
毕铁林觉得心口有种东西在破茧而出,仿佛曾经都是虚过的年头,但从这一刻起,它变的不再一样了。
他单膝跪地,跪在女孩儿的面前,一把将梁笑笑搂进了怀里,将女孩儿的头按在了胸口。
他的眼神落在远处的胡同口,嘴角先是牵起一丝笑容,随后逐渐扩大。
他听到自己对自己说:
“从现在开始,他将对怀中的女孩儿,毫无保留。而这个女孩儿的眼泪,也只可以在自己的胸膛里流。”
梁笑笑挣扎着离开毕铁林胸口,她坐在拐杖上仰着头,伸出了两只胳膊紧搂住毕铁林的脖子,眼泪滴滴答答地染湿了毕铁林的大衣,让毕铁林的心也跟着潮湿泥泞。
她继续哭诉着,哭的语无伦次直咳嗽,可她会猛然后仰寻找毕铁林的眼睛。
女孩儿的那双眼睛里却似带着希望,她希望在对视中,毕铁林能知道她的委屈,要认同!
“小叔,爸爸不要我了,他们一家三口,我是外人。你知道吗?我是外人!我怎么就成了外人?我居然没有家了!
我、我,我一直以为我才是爸爸最重要的人,以前他都不会扎辫子,现在都会给我编辫子。
是不是我剪了头发?你说是不是我剪了头发?”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控诉?
二十岁的女孩儿却天真的像两岁,她宁可寻求的答案是可笑的理由。再是心如钢铁的人,也会被触动。
毕铁林扶住梁笑笑后仰的脑袋,他只想此刻知道一个答案,凝视着女孩儿的泪目,认真地问着跟控诉无关的问题:“笑笑,我来当你的家人,你会不会后悔?
我是说,你会不会嫌弃?”
梁笑笑看着近在咫尺那双柔和的双眸,她想都没想,一刻都没有耽误地摇了摇头。
或许也可能早在很早之前就有了答案。
她只纠结“那口气”,那口能气懵她的憋屈,她依靠直觉就是相信毕铁林,相信毕铁林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继续告状道:“我是被撵出来的,哪都…”毕铁林却笑了。
在她还没说完时,搂紧女孩儿,对着梁笑笑的额头使劲地印上了一吻:“走,咱回家继续说,屋里暖和。”随后双臂用力,像是抱孩子的姿态,还不忘嘱咐梁笑笑道:“两腿儿使劲夹住我,我得给咱笑笑拿书包、拿拐杖。咱进屋好好骂他们。瞧你,脸都哭糙了,没啥,记住了,以后那些都不算啥!”
紧闭的大铁门,关住了夜晚的寒冷,却关不住用温暖灌溉人心的话。
“呜呜,气懵我了,我的行李包都落在那了!”
斩钉截铁还带着哄劝的笑意男声:
“咱还不稀得要了呢,咱一水儿换新的!”
有多久没尝过“家”的滋味儿了。
梁笑笑真的回忆了一番。
刚开始丁丽进门,她还挺从容自信的穿梭在那个家。
后来丁丽怀孕,爸爸会贴在丁丽的腹部听动静。
但是当她猛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父亲会尴尬地直起身子,和她没话找话问几句。
她也就懵懵懂懂地感受到,她像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慢慢地,变成了不再随意在家里行走。
再然后她成了大姑娘了。
从第一次因为摆妈妈的大幅照片和丁丽争吵,父亲选择了让她收起来,她败了,也就懂得了。
懂得了只能靠自己。
虽然她在那里看起来生活上什么都不缺,但是却缺了最重要的东西。
直到今天,丁丽敢骂她是赔钱货,敢听到“便宜女儿”时笑的坦然,敢直言不讳地说出让她最好再也别回家…
梁笑笑回忆着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
其实她心里最怨的不是丁丽,而是父亲。
是父亲亲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造成了她似乎只要回到家,经常性在夜晚独自一人时,有泪得自个儿轻轻擦。
梁笑笑抱着热水杯,侧过头看向厨房。
她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没什么大出息、大报复,也许她一生追求的就是一个安稳温暖的家。
而此刻,她觉得有毕铁林在的地方真好。
哪怕毕铁林以后不会天天如此,但只要在她需要时候能这样就足够了。
看,他系着围裙,正在往红豆粥里添着红糖。
梁笑笑眯眼望着,她似乎听到了小铁锅咕咕冒泡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着的很旺的炉火,闻着香菜、黄瓜、蒜瓣儿的味道,慢慢放松了整个儿身体。
她觉得毕月的睡衣好柔软啊,比她的好,什么都比她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先是脑袋一点一点着,再然后直接歪倒在沙发上。
“笑笑?”毕铁林拿着毛巾擦着手,正要喊梁笑笑吃饭,吃饱了,他再听她诉诉苦,好好安慰安慰,却不想小丫头睡着了。
粥一直是温热的,开水也灌满了三个暖壶,炉子烧的特别旺,暖暖的卧室里,仅开着一盏台灯,室内飘着皂角的干净气息。
梁笑笑盖着棉被躺在毕铁林的床上,憨憨地、安稳地睡着了。
毕铁林搬着大洗衣盆,就像是曾经他偷摸在卧室洗床单被罩一样,他坐在床边儿,两只大掌有力地搓着梁笑笑换下来的衣服。
他想时不时看看她…
都等着急了吧?中午开始停电了。后来下午四点那样儿吧,来电了,我却卡文了。
说实话,尺度不知道该如何拿捏。
也许很多书友不懂我,我还是有点儿小污的,是“可爱污”喔,只有那么一米米污喔。
咳咳,总之,我写着写着收不住闸了,让小叔把笑笑按倒了…呃,一卡文我就想”开车”。
后来就囧了,又舍不得删除那么好的片段,又跟后面大纲不符,最后,我挣扎了一顿饭、造了个玉米、吃了半盘炸大虾后,才毅然删除的。到现在想想就心口疼,舍不得…
废话不多说,我下一章也会晚,但一定一定有下一章!
第一七六章 不干到毁灭不痛快(二更)
“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它让毕月心心念念,在吃苦奋斗的路上,明明打怵再次面对俄罗斯大妈,却为之趋之若鹜地追求着;它让梁笑笑一边失去、一边寻找着,让她觉得那就是她要追求一辈子的幸福,在疲倦害怕的时候,那是最安全想去的地方;它让丁丽扭曲着面目,暴露所有丑陋的一面,小心翼翼维系着的同时,还想死死抱紧,总怕失去;但是“家”,却在人到晚年的梁吟秋这里,不想要了。
她明明有儿有女有丈夫,她的那个家里什么都不缺,却在拥有过后想撒手扔下了。
与其说,她们都想拥有一个家,不如说,她们想要的是那个“他”和“她。”
梁笑笑离开了,丁丽表情上看很镇定,实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是有一瞬慌张无措的。
很矛盾。
她看着那丫头连行李包都顾不上拿,看着她只能凭着一撇的拐杖,笨拙且气愤地扭头匆匆狼狈离开,解气极了!
嫁进梁家这么多年,那丫头觉得是受了她的委屈,实际上并不是。
她每一次看似说服了梁柏生,看似憋屈到了那便宜女儿,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每一次要付出多少努力。
处处玩心计,她是人,她也会累。
这明明是在自己家不是吗?
那丫头随心所欲的生活在这里,那丫头只要不开心就可以表达,她丁丽却要陪着笑脸,处处在梁柏生的面前装善解人意。
她多想跟那丫头一样,想说什么说什么。她多想在那丫头敢立着眼睛跟她顶嘴时,毫不犹豫地扇那丫头一个大嘴巴,再给那便宜女儿嫁个鳏夫,让那死丫头也尝尝当后妈的滋味儿!
可她不敢…
就像此刻,她慌乱了。
她一边解气,有种第一次跟梁笑笑想说什么就骂什么的痛快,又一边害怕事情暴露。
她怕梁笑笑真的没出息到直接跑到梁柏生的单位告状,那么她会非常被动。
丁丽认为她很了解梁柏生,她捧着哄着伺候着,到了夜晚还得耍贱着,贱到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他的老婆,只要他想要,她就得用嘴一遍一遍的诱惑着。
但即便这样,他对自己的表现再爱不释手,梁柏生就是梁柏生。
她在他心里没地位,或者说是女人并不重要,但孩子们是他的眼珠子,媳妇再好也比不过他的女儿和儿子。
想到这,丁丽劝自己稳稳心绪、别吓自己。
以她对梁笑笑那宁直不弯、横冲直撞性子的了解,尤其她刚才特意含糊地说是梁柏生求她别离开的,估计梁笑笑会脆弱的得对她爸爸伤心,应该不出她所料、又跑同学家去了。
要是那样就太好了,那么就能一切都当没发生过!
等梁柏生找那丫头找不到又会认为是梁笑笑不懂事儿,她只要稍微添两句…
不过以防万一,丁丽急忙开口道:
“姑,你赶紧着,跟小博去他宿舍先对付对付,等我明天取了钱,我给你去招待所开个间。
我这实在是不能留你,毕竟上次小博干了那事儿,我怕梁柏生被那小妖精给拽回来,那就坏了!”
“啥?”丁丽的姑姑气愤地“腾”地一下站起,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丁丽的鼻子嫌弃道:“你咋那么完犊子?!勾搭他的时候,那能耐都哪去了?搞半天儿,这些年你连家都当不起。
啧啧,不是我说你小丽,也就你亲姑我劝你这个吧,旁人都得笑话你。
那老爷们不是哄捧的事儿,你得抓住他的命脉,那就是钱!我问你,你家钱谁管?有多少钱,你心里有数没?”
丁丽眼神眨动了两下。真有意思,有多少钱,也跟你没关系啊,你问的着吗?
但她装作无奈状,可怜兮兮、有气无力道:
“姑,你刚才也看到我那便宜闺女对我是啥态度了吧?我要是真在这个家能当得起家,她敢对我那样吗?
还有,姑姑,我不是不帮小博换工作,临时工也是我费了好大的心思给他找的。
京都是大,但这地儿不是遍地捡钱,不是没有学历没有本事就能找到好工作的,你侄女我不当官儿,只是个普通女工!
尤其是小博刚在这发生那事儿?梁柏生拿他闺女跟心肝似的,他现在对小博有戒心!”
丁博撩下了脸子。
他表姐说话可真有意思,这是在骂他没本事儿?一把拽住要发火破口大骂的母亲:“丽姐,我那工作干着还行。我想娶梁笑笑,你要是把这事儿给我办成,我就不用难为你给我重新张罗工作了。”
姑侄俩一起质问道。
丁博斜了斜唇角,他先安抚他母亲道:
“娘,你就寻思吧,就我表姐都没换上好工作,我又差了一层,那姓梁的指定不行!但是我要娶他闺女呢?为了他闺女也得给我买房子换工作。”
丁丽心里冷笑着。就你?梁柏生除非老年痴呆了。
“丽姐,你放心,我要是娶了梁笑笑,就是姓梁的给我买房子啥的,我都写你名下。再说了,我也姓丁。我就是想要个好工作,我俩过日子,梁笑笑冲我也不能找你茬是吧?”
丁博的亲娘耷拉着眼皮看着地面,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而丁丽忽然眯起了眼,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丁博那张脸愣了几秒。
她不是为了那些一听就鬼扯的理由动心了,而是她认真观察着表弟,她太了解丁博是个什么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