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克衫对付到家也就得了,可这旅游鞋都裂口了。
苏玉芹瞟了眼江源达的脚,问道:“那买啥的啊?”
“还买皮鞋吧,回家也能当好玩意儿穿。”
“知道了。”
“嗳?你别瞎买,我就要金猴皮鞋。”
苏玉芹再次深吸口气,转身加快脚步离开,不想再听男人磨叽,她身后的江源达看她背影嘀咕:生啥气啊?广告不是说了嘛,穿金猴皮鞋,走金光大道嘛。

在商场门口等媳妇的江源达,他在抽了两只烟后,又待不住了。
心里根本就没琢磨苏玉芹现在对他感情方面,男人的心很大。
他居然在琢磨:那要是想了解一个城市,得吃喝拉撒住全面耳闻一下啊,要不然白来一回首都,路费钱白花了。
江源达溜溜达达的就走进了一个门市,冲里面的工作人员打听:“现在房价多少钱吶?”
人家一看他那身穿着,根本就没拿他当客户,也没倒杯水,只扔给他一个单子。
不过男人不太在意这些见人下菜碟的事儿,主要是有底气,这种眼神根本刺激不到他的自尊心,有钱嘛。
江源达大刀阔斧坐在沙发上,翻单子了解到:现在朝阳好一点儿的小区,一平方米3200那样吧,海淀是3500到4000不等,还有个别地方是2000多块,他开始合计哈尔滨的房价,两面对比差多少。
又打听人家:“嘿,哥们,那外地人,要是在这买房子,得需要啥手续啊?”
工作人员只好公事公办道“你好,没有京都户籍,是不能随便购买商品房的,你得需要填一个外地人购买商品房申请表,等批准,批准下来,还得缴纳5000块钱和百分之0.3的手续费。”
靠!这个字就是江源达的第一反应。
首都咋这样呢,搞地区歧视啊?
他不差买房子钱,只要他家男男能考到这就买,可那五千块和0.3手续费,那得花的多憋屈!
江源达脸色很不好的离开,根本没看到工作人员冲他翻白眼。
等他出去了,他又和道边儿出租车司机唠嗑道:“师傅,你们这桑塔纳多少钱吶?捷达呢?”
司机倒是很友好,笑着告诉他:“怎么着?要买车?在这地方啊,那不行,没有京都户口,不能购车。”
靠!江源达再次瞪眼睛,首都确实不友好!
可他晃晃悠悠的,却没想到京都城对他更不友好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要知道这首都人民啊,那是经历过时代洗礼的,那是要时刻保持警惕的,这可是祖国的心脏,所以也不知道是谁举报的,报告说:发现有穷困潦倒的可疑人员,正在繁华场所闲逛,又打听房子又打听车,能不能是要干一票抢劫之类的?
江源达此刻就在喊:“嗳?嗳?干哈呀?抓我干哈!”
他被两个大高个儿的男人按住了肩膀:“请出示一下暂住证。”
啥?啥证?
“同志,不是,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进城务工的,我没有暂住证,我是领丈母娘来看病的。”
然后江源达就被两个高个男人压着进了商场。
因为别说暂住证了,他连身份证都在钱夹里呢,对方让他出示进京车票,他也拿不出来。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个查暂住证的工作人员,一边压着江源达,一边还警告道:
“如果没有找到你妻子,如果你是撒谎,你还不能提供近日来京的火车汽车飞机票,我们将给你这种可疑人员转移。”
江源达好信儿:“压哪去啊?”
“送你去沙河,筛沙子,什么时候赚够回原籍的车票钱,什么时候给你遣送回去!”
卧槽,江源达立刻眯起眼睛,迅速搜索他媳妇身影,很多年了,从没有像此刻般,特别特别期盼见到苏玉芹。
第一百四十六章 招人想的胖丫
江源达被两个人押着,就觉得这大商场真是大啊,从这面下了电梯又上那面的电梯,那是一层又一层。
他一路走一路望,越望不着心里越发慌。
此时站在去往四楼的电梯上,这可是最后一层,脑门都冒汗儿了。
他哪知道啊,其实就在刚刚路过的一个品牌专柜前,苏玉芹就在那呢,只不过是进了试衣间,他没看着。
江源达摸裤兜,习惯性想给工作人员敬根烟,很明显,那俩人都没耐心了。
他刚扭身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对方就说:“收起来,商场禁烟。”
“啊对对对,瞧我这记性,那个…”说到这,一顿。
因为江源达发现,其中一位正盯着他手中的烟盒和打火机,他也低头瞅了瞅,瞬间反应过来了:
“同志,你看,我没撒谎吧?
我这烟虽然不是顶好的,但是我打火机都用zippo的,看见没有?
是,你们工作我理解也配合,我身上是啥证件都没有,穿的也破衣喽嗖的。
但是小同志啊,我不得不说,你们还是太年轻,真不能凭穿啥就说我是盲流子。
哥哥我也是走南闯北的,深圳那开放窗口现在都不敢看衣裳评人了,要知道每天有多少出门做买卖的,都特意给自己包装成要饭的样,不起眼的胶丝袋子里,一倒哗啦啦全是钱。
你们这还首都呢,就凭一个举报电话凭白冤枉人?”
“你确实连个身份证都拿不出来,少给我们扣帽子!”
“我不是说了吗?咱找个地方打电话,你说你俩也不趁个电话。
手机在我媳妇那呢,咱直接问她在哪,完了去找她,多方便?
明明很简单个事儿,你们押我一路,我能电话通知谁跑路是咋的?”
“你还有手机?”
江源达这回表情上都带出不耐烦了:
“一个破手机,早多少年前我就有!
再说谁抢劫犯裤兜里就装烟?我是真想打听打听,是谁举报我的?啊?我找他问问。
你俩也是,不动动脑,我要是不坐车回老家,都得找你们领导。
那抢劫的,不得兜里装上丝袜口罩前进帽?那都配套的。
行,就是踩点儿的,有同伙的,兜里也得装个十块八块的,等会儿得坐公交车回去吧。
你俩也搜我了,有吗?你们这纯属没事找事!”

十五分钟后,江源达先提醒俩个工作人员:“别碰我啊,你们说话态度也好点儿,别给我媳妇吓着。”
结果他自己刚搭着苏玉芹的影,他就吼起来了:“你干啥去了?我才从这路过咋没瞅着你!”
这大嗓门,引得正看衣服的几个妇女频频侧目。
给苏玉芹气的啊,你说就蹲门口抽烟等她这么一会儿功夫,都能被人抓起来,咋不把他直接抓走筛沙子去呢。
气死了,情绪激动,苏玉芹埋怨话脱口而出道:
“你咋还能四处瞎溜达?一天天瞎打听啥啊?你看看这都误会了。”
江源达也不管人多人少,他也立刻振振有词,他也憋气啊:
“我打听打听房价和车,怎么就是瞎溜达?
我要是不没事儿就找找商机,不走哪打听到哪,你还逛街呢,钱不就是这么出来的嘛!
你赶紧的,给他们瞅瞅证件,这都把我当山炮对待了,你刚才到底去哪了?!”
苏玉芹一看江源达那样,算了,没继续拱火,这商场人山人海的,他不要脸她要:“我在试衣间。”
此刻俩工作人员听完这对话,互相对视一眼,看到这,基本也明白了,恐怕真是误会,等接过苏玉芹递过来的证件车票后,俩人冲江源达道:“不好意思哈同志。”
江源达十分烦躁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再见,再也不见,随后就问售货员:“你胳膊上搭的,是她刚才试的?你抻开我看看。”
枣红色的连衣裙一打开,江源达一眼就相中了:“多少钱?打折不?”
“先生,现在是春装上市,这是最新款,不打折,1100。”
1100?
江源达抬眼看了看牌子,摸了摸料子,有点儿缩了,也就值二百,冲苏玉芹道:
“这颜色你穿是不是太新鲜了?我就说你一天瞎浪费时间,这色也试,就一个裙子,又不像风衣大衣。”
“不是我买,我是给男男看看,试试尺寸,给她看也不买了,这有个戴帽子的小大衣,冬装打折,明年让她穿。”
苏玉芹淡淡说完,她就将皮包递给江源达,去打折专区那挑衣服去了。
江源达想了想:“那开票吧。”
售货员激动道:“先生,您是说这件?就要这个尺码这个颜色吗?”
“嗯,我闺女长的白,穿上应该能行,一千就一千吧,包上。”
那面苏玉芹听到这话,扒拉衣服的手指一顿。
不知为何,即便在这穿呢子大衣热的不行,但是她也再没了想给自己买东西的想法,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
她这幅样子,使得江源达一边在镜子前试金猴皮鞋,一边埋怨她道:“怎么的?这么大个商场,就没有能入你眼的?你缺啥就买,相中哪个就试试,往那一坐,我发现你啊,真是,唉!”
苏玉芹听到那唉声叹气就心堵的厉害,这回轮到她陪逛,坐在男装店的沙发上。
江源达问她哪双皮鞋好看,她就回答都好。
江源达最终学年轻人,买了双男款尖头皮鞋,她明明心里看不上,明明非常想说:你追啥流行?都多大岁数了?放着那圆头的打六折的不买,非买那不打折的,一双鞋好几百,但她也不吱声,她告诫自己:不归她管,没花她钱。
不过夫妻俩,这场别别扭扭的逛街旅程,到了最后还是有了不少收获。
江源达不仅给自己买了双皮鞋,还给江男买了双阿迪达斯的旅游鞋,又给江老爷子买了瓶人头马酒。
寻思老爹过大寿没在家,给老丈人家都花那么多了,不差这一哆嗦,搁首都买不一样,把酒背回去,就冲这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的寓意。
又硬拽着苏玉芹要给买新衣服,苏玉芹要是不配合,江源达就上手扒媳妇的呢子大衣,逼着苏玉芹非得穿上他看中的藏蓝色风衣。
等俩人从楼上电梯下来,手上大包小包的。
一楼处,江源达趴在柜台上,恋恋不舍看里面的男士手表,还小声嘀咕:“这就是劳力士呗,看见没?我特么前些年给孙庆忠那二十多万,他就买了一块,我没舍得。”
说完发现,等半天苏玉芹都没搭理他,江源达这才将看手表的眼神移开,抬头一瞅,顺着苏玉芹的目光就看到不远处卖化妆品那。
那里正站着一对儿母女,女孩子二十岁出头,胖胖的,白净,长的挺好看,那女孩儿好像正和她妈妈撒娇。
江源达疑惑:苏玉芹在瞅啥呢?啊,是想闺女了吧。
他也跟着看向那胖女孩儿,还别说,他也被带动的,此时也特别想他那个顶嘴败家,跟他干架,但是笑起来很像糯米团子的女儿。
江源达用胳膊碰了碰苏玉芹:“咱这不就要回去了?你眼巴巴看啥,眼热啊?”
苏玉芹没吭声,她能听见那女孩儿在撅嘴撒娇说:“这个口红,还有这个,妈咪我都想要。”
然后她就看到,那进口的口红,那一堆字母的牌子,那个当妈咪的,大手一挥笑呵呵全买了。
看到这一幕,苏玉芹又开始敏感失落难受了,且心里压力很大。
她就琢磨啊,等她离婚了,干点儿什么买卖,能先把目标设定一个月赚一千五呢。
一千五好像对于现在的她来讲,真是费点儿劲,那些男的才挣几百,她一个女的到底能不能行呢?
不过再难,就知道那也得挣,不能畏畏缩缩的,这样男男有天管她要口红要衣服的话,她这个当妈的,也能这样,而不是支使女儿:“去找你爸”,也不是领着女儿降低生活标准。
她要是离婚了,就够对不起女儿的,她更不能让女儿缺钱,能挣一点儿是一点儿,能多给女儿攒一分就攒一分。
“嗳?嗳?你哭啥啊?精神病啊?”
直到登上了回东北的火车,江源达还和苏老爷子和丈母娘,像闲聊天似的笑话苏玉芹呢:
“有毛病,眼瞅着到家了,她这想孩子还想哭了。”
结果等江源达接到弟弟的电话时,他躺在铺位上也觉得,咋这么巴心巴肺想他那个胖闺女呢。
不白疼,好闺女啊,好。
因为他弟弟江源景来电话,气急败坏地告状说:
“哥,咱爹离家出走了。
大早上他收到省城邮包,你闺女给包了六十个五颜六色的冻饺子。
里头还有字条,说是亲手包的,祝爷爷生日快乐啥的。
给咱爹感动的,当时就眼泪巴差了,我们寻思感动一会儿就得了呗,可这就没影子了,连句话都没说,有人看到他坐大客车去省城了。
你说姐和姐夫都来了,我们给谁过生日啊?就你家男男勾搭的!”
后来他弟弟还磨叽了很多,江源达都没过心,就觉得心暖和,就是护着,就是谁也不许埋怨他家男男。
此时在学校大门口。
江老爷子一身中山装站在那。
他特意穿的利利索索,皮鞋都打了油,兜里也揣了很多钱,来这一趟,只为陪孙女吃顿好的,看看孙女在新学校咋样,再和孙女一起过个生日。
没一会儿功夫,一身校服的江男,在操场上狂奔挥手:
“爷爷!”
“嗳?”江老爷子立刻循声转回身,他挥手示意:“嗳,男男吶,慢点儿跑!”
第一百四十七章 被警察带走
学校附近的饭店包房里。
桌子上摆着十道菜,有鱼有肉。
餐桌上的正中间,还摆着一个并不高档,但很大的生日蛋糕。
这是接到江男电话的任子滔,他在第一时间忍着下身的疼,特意跑到最近的蛋糕店买的。
又不能现做,也不能等着,没那个美国时间,只能现成的哪个大买哪个。
江老爷子的手边还有一瓶撕了标签的茅台酒,这瓶酒是付俊泽的礼物。
付俊泽是一个电话打到家里,把他爷爷的酒给拿下了,而且是在江男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位女同志刚刚才将酒送到包间。
至于其他人,比如刘澈、刘柳,他俩是跟着任子滔来的。
王爽是江男的好朋友,江男其实只通知了两个人,一个是任子滔,一个就是王爽。
此刻,包间里的窗帘拉上,硕大的蛋糕上,正闪烁烛光点点。
江男、任子滔、刘澈、刘柳、付俊泽、王爽,六个少男少女,齐声拍手唱道: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乐呵呵的江老爷子,头上戴着生日帽,生日帽还有点儿小了,有点儿歪了,老爷子那双粗糙的大手,也跟着歌声打着拍子,笑看在座的每一个孩子。
等歌声结束,几个少男少女又心有灵犀一起喊道:
“爷爷,祝你生日快乐!”
“快乐,快乐,我今儿是真高兴,谢谢我家男男的这些小同学了,爷爷谢谢啦!”
江男又扶了把老爷子,江老爷子就猫腰站起身凑近蛋糕,他连续换了六七口气,才算把蜡烛全吹灭,要知道点这些蜡烛也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江老头刚才说的也是实话,他真的觉得,今天比过年那阵儿都高兴。
因为他这回来是亲眼见着了大孙女,不再是凭着这段日子联系分析,这回亲眼看到孙女是真变了。
一,瘦了,孙女不得瘦十来斤吶,他有点儿心疼。
二,开朗了,扯他胳膊可亲了,比以前还亲,你瞅瞅这笑的,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三,虽说以前性格也好,但是就觉得差点儿啥,差啥呢?今儿才闹明白,孙女现在是敢说话了。
跟她那些小朋友们,嬉笑闹啊,就是跟服务员点菜,那说话都嘎嘣溜脆的,嘱咐哪个菜别放姜,哪个菜怎么做啥的,说话都一套一套的,可比以前透亮多了,差别简直天上地下。
要知道,以前孙女见到生人都往她爸妈身后躲,不爱和人打招呼。
江老爷子咂摸口白酒,始终笑呵呵的脸上,摆手让大家使劲儿吃菜喝饮料。
他通过观察、通过和孙女简短聊天,觉得学校的事儿都不用继续打听了,看看这些孩子们,瞅着就有教养,还一个个长的真俊啊,可见在学校玩的挺好,那就问问其他的吧。
而桌上的其他人,也是通过这场聊天,在对江男有了更深的了解。
江男回答老爷子道:“爷爷,我家我也安排的挺好,这两周周天我都回去了,把屋里打扫一遍,省得我妈回来了还得干活,床单啥的我都洗了,就是跑我爸店里,我寻思把钱收了吧,结果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愣是都拿我去要零花钱的打发了,说是不能给我一分,本来我是要去查账的,嘿嘿。”
王爽闻言扭头看向江男,她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每周放假那一天,江男为什么会从早上就没影了,早说啊?一起啊?
她此时心里还特别特别佩服江男,别人不知道,王爽觉得她太了解了。
江男跟她一起学习、吃饭、打球、睡觉,就连她脸上长痘痘,江男都能拽着她今天敷绿豆面膜,明天敷黄瓜片的。
她为了美,才能坚持四天就不干了,而江男呢?
学习那么枯燥的事儿,江男能每天各种事情不落,然后天天学到半夜十二点。
无论第二天阴天晴天,无论对被窝多恋恋不舍,说起床就起床,早五点准时趴铺位上继续学,直到大家一起去吃早饭上早自习。
每天只睡五个小时,中午还照样不午休,还跟她们打排球。
而像王爽这样思考的人,此刻很多,付俊泽就是其中一个,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难怪每周日都约不到江男。
任子滔是心疼:男男啊,你才多大,别人都忙着玩,你在忙些什么,他觉得明明已经很了解了,看来还是有些事情不知道。
刘澈是欣赏:江男,原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能和你爷爷撒娇,能像个小管家婆,管的还不错。
就连刘柳都觉得:这女孩儿是挺那啥,优点挺明显,像她这么大的,现在都在琢磨些什么?而江男和别的女孩子确实不一样。
老爷子和孙女聊的差不多了,发现这帮孩子们也吃喝差不多了,别影响孩子们学习。
他看了看手表,随后抬眼看向刘澈打招呼,因为他觉得自己就记住这孩子名了:“流流?你们几个吃好了没?爷爷今天来的匆忙。”
噗嗤一声,江男笑出声:“爷爷,他不叫流流。”
老爷子瞬间不好意思了,怎么硬背还是记错了呢:“那他叫啥来着?”
刘澈看起来很老实:“爷爷,我叫刘澈。”
刘柳:“爷爷,我在这呢,你冲说话那人叫刘澈,我才叫流流。”
包间里立刻充满了少男少女,且夹杂着老爷子的笑声。
等买单的时候,老爷子这回彻底放下心了,放心立刻买客车票回老儿子那面儿,因为孙女这头妥妥的,啥事儿没有,人缘老好了。
他在这倒更耽误事儿,还容易把女儿和二儿子一家都给招来。
为啥这么说呢?
饭店老板娘笑着告诉江老爷子道:
“您老这桌,结账可真是热闹,都争着抢着啊,你孙女那些同学,就这么会儿功夫都出来仨了,都是借着上厕所的功夫要提前结账,我是收了第一个那大高个子,就那孩子的钱,他是进屋就交了一千块钱的押金。”
老板娘指向刘澈。
“哎呀!”老爷子心里充满高兴,就像他心里想的那样,彻底放心,可嘴上却嘱咐江男:“可不行,爷爷是长辈儿,咋能让你们花钱,男男吶,你一会儿把钱给流流。”
刘澈…得,又成流流了。
之后,江男怎么劝回家住,江老爷子也不听,他还嫌弃孙女磨叽:“咱吃饭前不就说好了吗?别废话,这么近,两个小时就到家,要不然你叔你姑该不放心了,我这就去客运站。”
但是等站在饭店门口时,刘澈拉开了警车车门:“爷爷,您上车,我王叔他们正好要去大庆查案。”
江老爷子抱着剩下大半瓶的白酒,喝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喝的是啥酒,就知道不能浪费所以才拿着。
他坐在警车后座,一边听到刘澈嘱咐千万给送到家门口,一边冲车外的江男挥挥手,小声嘱咐:“把吃饭钱还给流流,好好念书。”
警车开走了,江男掏手机,要通知她叔江源景时才发现,大衣兜里多了五百块钱。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丢啊丢啊丢钱啦,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刘澈看了眼江男手中的钱:“爷爷留给你的?不知道?”
江男举给刘澈看:“嗯,有五百呢。”
刘澈微挑眉,小声笑道:“真多,不过我要你人情,不要你报销。”
江男抿嘴乐了:“你可真会算账,人情债难还着呢。”
她说完,这回认认真真地看向面前的大男孩。
以前,刘澈在她眼里,再亲近,再能感觉出对她不赖,也不过就是任子滔的朋友和同学。
别看刘澈和罗江曾帮她去星火镇散过大字报,别看打架时会为她出头,但那又如何?
她的立场一向很鲜明,觉得他们冲的是任子滔。
那份人情和感谢,她要成百上千倍去还任子滔,在刘澈罗江那面儿,由任子滔他自己去还,不过如此。
可今天,江男决定不要再那么想了。
江男和刘澈小声嘀咕的这几秒中,刘柳看向了任子滔。
任子滔揣进裤兜的手,正在使劲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