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男,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明星也行,举个例子。”
江男说:“我不喜欢什么样的,我很清楚,至于喜欢…”
后面的话,藏在树上的男孩儿听不见了,他甚至都怀疑江男根本没回答。
他看着四个女孩儿笑闹着走出小树林后,一跃而下跳了下来。
与此同时,有人喊道:“刘澈?”
刘澈没意外,刚在树上的时候就发现更远的地方站着人。
只是六点多钟,外面天儿有些黑了,还都穿校服,没辨别出到底是谁。
“六子,是你啊。”
刘柳呵笑了声:“瞧瞧你和子滔,还内讧呢,就跟买彩票要中五百万似的,中没中奖没揭晓,先急着钱咋分,实际上,你听到了?江男说啥,我可听的一清二楚。”
刘澈反问道:“听到什么?她说十六岁而已,得等她大点儿。”
刘柳无语的倒吸口气,跟在刘澈的身后劝道:
“啥?你又不像是子滔,你都听见了,你俩,人家一个都没那意思。
你这就跟咱吃瓜子刮那再来一袋似的,正常人都刮出个谢字马上识相扔掉,你都谢谢惠顾了还在那死命刮,让苍天知道你不认输?
赶紧着,江男那句话说的对,抓紧学习,抓紧跟子滔该怎么着怎么着,为一个根本对你们无心的姑娘,何苦来的?任子滔要是一根筋走到底,你就别凑热闹了!”
刘澈一点儿不领情,他边急步往教室跑边说道:“管着嘛你?你怎么不去劝劝子滔?”

而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江男也在熄灯入睡前,她好奇地问自己,试图挖掘自己的内心:这辈子会不会喜欢上谁?
思来想去,答案是,至少目前一个都不会。
或许十年、二十年,也一个都不会,包括她心心念念惦记的林迪。
得到这个答案,江男自己都叹了口气。
她觉得,老天给她开了重生的金手指,也是在收回她一些什么。
三十多岁的人,玩在一群半大孩子间,要讨论喜欢不喜欢的话题,那懵懂的青春和爱情,就那份美好,她怎么就感觉尴尬大于其他呢?
更不用提要装作痛苦考试、研究怎么淘气,吃什么喝什么买什么漂亮的衣服,讨论学校里哪个是老大,哪个是女神男神,她装的已经有些累了。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放眼望去,很难想象爱情的字眼。
都会稀罕tfb,可谁会和tfb那样年纪的孩子谈恋爱?
就是到了大学,对于她来讲,其实也费劲,毕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在她眼中,也是个毛孩子。
和毛孩子谈恋爱,她是给当女朋友还是当妈一样提醒:别逃课,别打游戏?
要是再…是不是?拉手、接吻、那什么,别不别扭,怎么能下得去手。
至于林迪…
江男在黑暗中眯了眯眼:
上一世,那是正确的时间遇到,那时候她是真的大姑娘,他们一起成长,谁也不嫌弃谁,也就那么地儿了。
如果现在她去找他,说林迪,咱俩谈恋爱…
江男双手搓了搓脸,那画面不敢想。
别看她是真的惦记要去找林迪,但其实真的和要不要谈恋爱扯不上关系了。
她主要是特想看看林迪现在是什么模样,特好奇他说她是他的初恋,是不是那么回事儿,特别特别希望林迪能过上很富裕的日子。
甭管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她希望他好,很好,希望林迪这辈子不缺钱,哪怕她挣到很多时,白给他都行。
至于感情、爱情,重生了都不敢想了,一切都变了。
现在的林迪也是个孩子,或许也是个见女孩儿表白说话口齿不清、脸红害臊,满脑子琢磨今天食堂吃点儿什么,家里给的生活费够不够大吃二喝一顿。
不是那个你说感冒了,他立马拎着药说开门;
不再是那个懂得让她别进厨房沾油烟、帮她提包、用肚皮暖热她冰凉脚丫的男人。
江男想到这,也很无奈,她摸出枕头下面的手电筒,又坐起身靠在宿舍的墙上。
大半夜的,林沛钧问她:“江男,怎么还不睡,别学了,明天起早。”
“噢,你睡,晚安。”
江男手中的日记本,哪是学习资料,而是她写的人生计划。
她在复习,她准备提醒提醒自己,一定要向这些方面迈进,逐一做到。
那上面,一五一十、条条是道写着:
一,这辈子,要想工作就工作,想闲着就闲着,想拍电影就拍电影;
二,要领着妈妈满世界溜达;
三,财富完全自由,吃不完的美食,交不完的朋友;
四,骑马、练书法、滑翔、蹦极、潜水、跳伞、开飞机、写书、去荷兰看郁金香,没事儿多参加骑行;
五,无论结婚不结婚,无论怎么花钱,要做到父母亲人不能且不敢干涉自身发展诉求,少拿各种理由压她。
六,要做个美得冒泡的女人,百分之一百努力不浪费青春的美。
七,如果有一天要做投资人,一定要订做中国好声音的那把椅子,她也要尝尝啪的一声拍下候选人是啥滋味儿。
八,要富得流油,买买买,天天买,还一定要富的招摇过市,就是不低调,就要大大方方得意洋洋,随心情想怎么着怎么着。
九,这一生,要多做一些有成就感有深意的事儿。
十,要想爱谁爱谁,不爱谁转身就走,想独身就独身,要有钱到、有能力有胆气敢包养男人,尤其是自己以前喜欢又得不到的男人…
下面还有十几条计划,然而江男看不下去了。
她觉得哪怕之前九条都做到了,第十条也够呛。
包养喜欢又得不到的男人,男明星吗?
布拉德皮特?李健?王力宏?这样的人生,真的吗?算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谈
夜幕下的校园,寂静一片。
就在江男靠着宿舍墙壁,正思考她的十克拉梦想时,隔着一个大操场的对面男生宿舍里,也发生着属于青春期男孩子们的故事。
四楼,高三男生所在的楼层。
此时,三三两两的男孩们,有的坐在凳子上,有的干脆席地而坐。
他们借着走廊的灯光,手上的圆珠笔不停的在历年真题册上写写记记;
走廊的正中间,更是挂着硕大的黑板,彩色粉笔时时刻刻提醒着这些学生们:距高考还有115天。
再看418宿舍里,与其他熄灯的屋子不同,别人那早已陷入黑暗,但这里依旧凿壁偷光,保留着八角楼上的星星灯火。
当然没有凿墙,但偷电是一定的了。乱七八糟的电线和插排从卫生间的灯泡上飞流直下,这是胆大的刘澈,为了方便他们四个看书,大大方方的偷电。
屋里虽亮,此刻却没有一个人看书了。
罗江直挺挺地躺在铺位上,他半张着嘴正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心口处摊开的物理书,也慢慢往床上滑落着。
六子把脑袋插进了棉被,他似乎在睡梦里,还很嫌弃屋里怎么通亮的,赶紧着,谁去把灯关了啊?
刘澈侧身骑着棉被,脸冲外面,能清晰地看到他耳朵上还插着听英语的耳机,手上攥紧英语卷子,一副好像在眯觉的样子。
四个大男孩儿本应该一觉到天亮的,可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只看连睡觉姿势都是老老实实的任子滔,脑门冒汗。
他在闭着眼咬牙,似乎在默数一二三四五、九十七、九十八…
任子滔掀开了被子,坐起了身,疼得一边张嘴咬拳头,一边掐自己的大腿,缓了好几分钟后,才趿拉拖鞋猫腰下床,往卫生间去。
任子滔正在卫生间查看自己JJ上的纱布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穿着睡裤的刘澈,一手掌心摊开是止疼药,一手递过水杯。
任子滔忍着疼问:“什么时候买的?”
刘澈很平常道:“知道你手术那天就买了,一猜你就嫌麻烦。”
任子滔仰脖吃药,不过几秒钟后:
“你干嘛?”
“给我看看。”
“你看我这干嘛!”
“卧槽,你当我多愿意瞅?我这不是看看肿没肿?”
任子滔躲着刘澈的大手,脸都有点儿急红了:“你瞅不瞅也这样,我吃点儿药就行了。”
“别扭扭捏捏大姑娘上轿,我给你上药。”
“我自己来。”
“你能看见?”
说完,刘澈拿起酒精棉就蹲在任子滔面前:“忍着点儿。”他话落,任子滔立时倒吸口气。
刘澈仰头道:“撒尿疼?”
任子滔脸红脖子粗,不是气的,是疼的,他摇头:“BO起疼,尿尿不疼。”
“那你最近少看罗江那些小黄书。”
“我哪有空?嘶,你轻点儿,就是正常反应,露出来了,敏感。”
刘澈仰头磨叽道:“那你更得休息,明天别上课了,我帮你和老师说一声。再说人医生不也说了?最起码得休息三四天,你看六子那熊样的,你瞧他多惜命,到现在还懒得去上课,能磨蹭就磨蹭,张口闭口久坐血液循环不畅,他连袜子都不洗,说是不能碰凉水。”
这话,任子滔和刘澈一边对视一边笑了:“他像个娘们似的。”
“嗯,坐月子嘛。”
然后刘澈打开哗哗的水龙头洗手,任子滔脸上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边,他一面提裤子一面等着刘澈。
俩人打开了宿舍门,一前一后出来。
走廊里学习的高三生,有的抬眼小声和他们打招呼,任子滔是点点头回应,刘澈是看一眼外面的夜色,一面对坐地上复习的男生脑瓜上拍一巴掌,以资鼓励。
任子滔晃悠到倒计时黑板前,他拿起黑板擦,擦掉了115里的5,改写上4。
刘澈望着黑板,小声道:“又一天过去了,真快,明明才开学。”
任子滔点头:“等它变成1,我们就告别高中时代了,会分开,以后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宿舍,多少天难见一回。”
刘澈咧嘴一笑,拍了拍任子滔的肩膀。
俩人又比肩站立在楼梯的缓台上,目光一致,看向窗外。
“子滔,今晚我去小树林抽烟,听到江男拒绝一个高一追她的。”
“噢?”
“呵,她说,别说全校,就是全市也没有喜欢的。”
“噢?”
“嗯,还说才十六岁,大概意思谁要和她表白,谁是分她心,让她不好好学习。”
“刘澈,那你很幸运,以你的性格,我以为会不出明天。”
“是啊,差点儿,我性格是打死不认输,打不过也要想办法攻克,在我这儿,一向没有追不到的妞,而你是无论干什么都要有所准备,等到了大学,以后得更甚吧?”
任子滔笑着承认:“不过很多事儿证明,做什么还是慎重点儿好,我怕直不愣腾说了,她会比咱潇洒得多,说一句比她好的姑娘多着呢,然后自动自觉躲着了,我再拿是她邻居哥哥说事儿,惹急了,男男嘴巴可黑着呢,她再回句,不要我这种一心要和她搞对象的哥哥,那我多下不来台,以后连想接近都没借口了。”
俩人说完这些,都沉默了,走廊里时不时传来拖鞋踢里踏拉的声音,那是有人在路过。
打破沉默的,依然是刘澈,平铺直叙:“真奇怪,我自己都奇怪,咱俩怎么就看上她了,还一起,难怪我们是朋友,照理说,不应该啊。”
“我也几度觉得我是压力太大,错觉,劝自己:男男前后太不一样,太吸引我注意,后来…不是还有个词,叫好感吗?觉得是那个东西在作祟。”
“子滔,那次,我不该和你去星火镇,你不该找我在江边吃烧烤,发她的牢骚。”
这回,任子滔呵呵笑出了声,换成他拍了下刘澈的肩膀:
“这方面,不归咱俩决定,我们尽量做好自己,尽量避免成为男男口中提到的那种讨厌打扰她学习的人,然后,随她,随缘,你看咋样?我们也先…”
忙高考仨个字还没说出来,公共洗漱间里,忽然有人发疯一样喊道:
“去他妈的一本线!”很清晰的能听到,一盆水正哗啦啦从头上浇下。
等任子滔和刘澈赶到一看,就像连锁反应一样,洗漱间里一位正洗脚的男生,他看了看身边浇成落汤鸡的哥们,他也抱起洗了一半的脚盆,也一盆水从头上倒了下来。
近视镜上全是水珠,他抹了把脸,瞪着眼睛冲任子滔和刘澈喊道:“去他妈的高考!”
“去他妈的,不学了!”
“去他妈的,我要睡觉!”
“去他妈的,爱咋着咋着!”
“去他妈的…”
任子滔马上看向转为喧嚣的走廊,刚刚一个个蹲在墙上学习的高三生们,此时都像打了鸡血似的,罗江还迷迷糊糊地在宿舍门前探头探脑。
他叹了口气:“骂完都睡觉去,明天宿管老师问,谁起头儿闹事儿的,记住了…”深吸一口气:“就说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飞利浦广告语:让我们做得更好
任子滔和刘澈通过这次夜谈,又恢复成了准高考生的模样,又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有些事儿,无须多言。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一起点灯熬油,奋发图强;
一起一袋饼干两个人分着吃;
一起去食堂,会习惯性在点餐时,看向高二尖刀班桌上的江男;
一起午休时,在操场的单杠边儿,笑看同一个方向,眼眸里映照的是同一个姑娘。
如果说,任子滔和刘澈已经又找回了最后三个月冲刺高考的节奏,那么全身充满能量、永远像是不知疲惫的江男更是热气腾腾的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道路上狂奔不已,向十克拉梦想悄然迈进。
首先,学习方面。
江男的周围有了学习小组,当然,小组成员的水平参差不齐。
没毛病,江男不嫌弃,她一把年纪了,早就明白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
化学不会的问王爽,语文朝纪璇看齐,数学向付俊泽这个小弟弟学习。
至于物理这科,有时候郭凯那个中等生,都能点拨点拨江男,沈洛洛也能皱皱她那长着很多斑点的小鼻子,评论几句。
体育嘛,体育更不用说了,体育委员程纬凡能在下课时,不嫌弃的带着江男这个女生,他一边和付俊泽打乒乓球,一边时不时在擦汗的功夫指点江男几句:打排球要正面双手垫球、正面上手飘球。
他们几个男生女生关系越来越紧密,紧密到让人羡慕。
有时候,很明显,其他人都插不上话,不知道他们在聊的那个点,有时候在班级后面,一帮会莫名其妙哈哈哈笑出声。
在江男的带动下,后两排的男生女生,该玩的时间玩,该大吃二喝时,从不亏嘴,该学习时,江男像个小班主任似的,会瞪眼、会没收男生们的垃圾书籍,然后偷着翻看两页,十分嫌弃地撇撇嘴。
为什么都这么听话?王爽她们几个女生,是在不知不觉间,拿江男当老大的。
郭凯和程纬凡嘴上说是被江男的王霸之气震慑,实际心里还是因为付俊泽那小子,每天都自动自觉凑到江男面前,就是配合。
慢慢的,班主任钟老师,发现了这个抱团儿的学习小组;
慢慢的,各科老师发现,他们每天晚上,总是被这个小组成员之一堵在办公室问各种问题。
而本子上一行行的,永远都是江男的字迹,这说明是她在整理小组成员搞不懂的习题;
慢慢的,数学老师景屹文会在每堂课都提问江男那么三两次,不过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每次江男都有帮手。
比如,他一提问选择题,后桌的付俊泽会迅速做出小动作,王爽立刻回头瞄,随后一巴掌放在桌子上,手指微动。
弄的景老头只能变换策略,让江男做多选,他倒要看看在几秒钟内,这些孩子们怎么办,然而事实证明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还是老办法,王爽手指在桌上点动,江男一瞄就能说出答案,景老师不懂要咨询江男啊,才知道这是用钢琴指法在传达信息。
江男还大言不惭、不知羞臊地坦白,这方法是她推广的,老师很惊异。
只几天下来,景老师发现江男不用再看王爽摆在桌子上的手了,居然也能说对答案。
景老头很欣慰,他饶过了这帮孩子们,他在心里开始对江男有了新的期待,但却依旧板着脸,嘴上呵斥:“抓紧学,别拖班级后腿儿。”
至于瘦身等其他方面,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江男了,她除了睡觉、吃饭、学习,其余时间全用到了排球上。
甚至在午休时间,她也主动探头站在高二清北班门口,冲上次和她打球的女生招招手:“走啊?一起玩。”
排球场上的她,球技确实不咋样,但就是敢打敢拼,在众多高个姑娘中间,腿显得不长却像支窜天猴一样。
江男在球场上也有了口头禅,她两脚开立宽于肩,举起双臂常说的就是:“Come on,Come on!”一声比一声嗓门高。
脸上还附带着挑衅的意味:服不服,不服再来,打到你服,还有谁,一起上吧,她赶时间,不针对谁。
她也越来越爱这所学校,总觉得,富长良心、贫生恶念。
或许家庭条件好的孩子们,只要父母一代不要太垃圾,二代们就会被家庭氛围培养出满满的自信心,也就成就了这里的姑娘们自然大气。
要知道,女孩子之间不矫情,会少许多麻烦,而这所学校不矫情的女孩比比皆是。
这里让她看到,女孩儿又怎样,她们很少会在日常接触中使绊子打黑枪,不会莫名其妙嫉妒眼红,不会劲劲儿的装逼,反而更聪明,懂得退让。
一个个不大的年纪,无论男生女生,倒是懂得人外有人、爹外有爹的真理。
不过最重要的,江男一面儿如鱼得水的在新高中生活,一面儿也会直击内心总结经验教训:
物以类聚,什么人和什么人一起玩,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圈子决定素质和高度。
而她上辈子,窝窝囊囊,大气不敢喘,连个屁都不敢放,难怪高中会灰暗成那个德行,每每回想,都唾弃自己一口。
又过了几天,任子滔已经去医院换了两次药了。
这天大清早,首都天安门广场。
换掉了皮夹克、随便买了件夹克衫的江源达,带着老丈人和媳妇,正站在全国各地的群众中间。
他们从凌晨三点多钟就到了这里看热闹,就怕错过,就怕回东北前看不着。
当军乐团的演奏声响起,国旗护卫方队从天安门城楼迈出时,苏长生苏老爷子显得很激动。
他语无伦次地表达说:“真快啊,一晃眼咱国家啥都有了,都能吃饱饭了。哎呀,我也能站在这看升旗了。源达啊,你娘病好了,咱家日子指定能更好,你说是不是?小芹,你瞅着没?你快瞅瞅!”
苏玉芹一边点头一边回眸,她此刻没有看向护卫队,倒是像回头环顾一圈儿整个京都城一样。
她小小声自言自语道:“要是男男能考到这里该多好。”
江源达也挺激动。
能挣钱的男人,或许就会在这一刻笑的骄傲,说话也充满底气:“名校够呛,差不多点儿的有啥,贵都不要紧,闺女好好学就行,我又不是供不起!”
激动的说完,坚定的一把攥住了苏玉芹的手。
可当五星红旗飘扬在天安门广场的上空时,苏玉芹甩掉了江源达的手。
江源达却像是不懂啥意思没感觉般,他也不顾老丈人就在身边,居然对苏玉芹声音挺大说道:“真震撼吶,我贼激动,媳妇,我激动得都想抱你!”
第一百四十三章 离婚
江源达那声大嗓门“我都想抱你”,他自己说完,没觉得怎样,可后面有几个看升旗仪式的妇女同志,有一个实在憋不住了,低头就“噗”的一下笑出声,又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捂嘴。
结果她这一笑,连锁反应一样,她身边站的另三个中年女人,都笑了。
江源达只好举手示意一下,大大方方的面带笑容,挥手间算是打了招呼。
这给苏玉芹尴尬别扭的啊,她脸红不安地挪了挪身体,瞪大眼仰头道:“你是不是虎?”
“我又没跟别人说,我咋就虎了,是不是爹?嗳?爹,你吃不吃糖葫芦?”
苏老爷子心里是既高兴女儿女婿感情好,又连连尴尬摆手:“我不吃。”
“那你喝不喝饮料?对了,北冰洋汽水,搁这旮旯贼出名,我看那面儿就有卖的,你尝尝啊,爹,你看见没?”
“啊?”
老爷子有些发愣,只好顺着女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一眼望过去,卖饮料的老远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源达渴啦?那我去买。”
江源达赶紧嘱咐道:“是让你喝,你去买吧爹。”
啊,苏长生和女婿对视间,这功夫他终于明白过来了。
啥糖葫芦饮料的,谁大早上吃那冰凉的,这是要支开他的意思,估摸姑爷是想和姑娘腻乎腻乎。
唉,不容易啊,这些天,姑爷冲这个医生那个护士说谢谢的,就差给人鞠躬了,那钱呐,更是花的海了去了,满裤兜揣缴费票子,跟着在医院熬夜。
有次后半夜点滴完,姑爷去喊护士拔针,懵头转向的没睡醒,直接撞病房门上了,撞的那个结实,第二天脑门上顶个大包,那大包才消肿。
苏老爷子想到这,看了眼女儿:“小芹?”
苏玉芹还没缓过来不好意思劲儿呢,刚才江源达当陌生人面儿说那个,关键还有亲爹在,结婚二十年,第一回 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