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苦头婆心一边推购物车去买单,一边教那仨臭皮匠道:
“主要是心意,心意懂不懂?你们往心里去去。
打比方:沛博你女朋友感冒了,你说多喝热水,她发烧了,你说多喝热水,这就是没用心的表现,她早晚会跟你说分手。
分手了,你哭着喊着求,说不分开,分手你难受,你女朋友到时候就会告诉你,原话甩给你:多喝热水,喝了就不难受了,热水能治分手。”
这给李沛博膈应的,拿他举例子,太不吉利了。
井超却当真事听了,用胳膊碰碰李沛博:“老大,你多听听二哥的,他说得多好,这例子。”
安玉凯也点头:“不用心,后果挺严重啊。”
李沛博拎着两个塑料袋站在超市门口,总觉得哪不对劲:“嗳?不对啊子滔,你不是要说服我礼物和钱没关嘛。”
“我那意思不一定要送贵的,送好的,你亲手做点什么,哪怕就这袋满地可,你给它亲手包装包装,送给她吃也不一样。”
“咋包装,薯片早晚不得拆开吃嘛?”
这回任子滔是懒得废话了,身边怎么这么多不开窍的,他决定给打了个样,带着三个手上拎满吃喝的“力工”去了趟花店。
坐人花店里,任子滔学了几分钟如何包装,让人教他怎么能把这些吃的喝的包成一大束花的模样,随后买了一堆包装纸回来,堆在家里客厅中间。
几个人席地而坐,围成个圈,齐齐看向屋地中间一大堆小食品和包装纸。
仨“力工”等啊等,没动静,只能大眼瞪小眼又望向任子滔,用眼神示意:来吧,情场高手,你不要打样吗?
任子滔攥拳,放唇边清咳了一声。
三位“力工”…
李沛博:“忘、忘啦?”
安玉凯:“二哥,不是我说你,那都到花店了,你就让她帮你包上呗,你非不干。你瞅瞅,费这劲,忘了还,井超,你记住没?”
井超赶紧摆手:
“二哥说一定要亲手包才有意义,我当时心里就不认同了。
一,我认为学这技能毫无意义。
二,有一天我要真用二哥这招,我绝对不像他这么笨。
我就说是我亲手包的,你们几个知道内情,能拆穿我吗?不能!
那么我未来的女朋友惊喜程度是一样的,我就不信了,她能递给我包装纸,让我再现场包一遍?
三:所以,不好意思哈,我虽然在二哥身边坐着,但一直发呆来着,别问我,我属于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型。”
这给安玉凯气的,捡起个棒棒糖就扔向井超,不会还废话那么多,没看二哥脸都抽抽了嘛。
李沛博也一脸为难,他当时和安玉凯蹲门口嗑瓜子来着,也没帮着记步骤。
尤其此刻,看老二那手笨的跟猪爪子似的,拿起一张包装纸比划半天也没包上,脸上满满都是懊恼的表情,他看着心里也挺不得劲,给出主意道:
“子滔,你家有水桶没?实在不行把水桶拿出来,用这些纸给桶包上,然后把吃的放桶里,到时候你拎着出场。”
任子滔还没说行或不行,井超就嫌弃道:“你喂猪呐,那还能耍帅了嘛。”
任子滔拍了拍脑门,心里也挺纳闷:你说挺简单的事,他坐花店里一看就会,回来动手就废,包出来的怎么那么丑,都不成束。
他本来还惦记着,不仅要把吃的包成大号花束,到时候他再穿上江男那条小黑裙出场。
让江男将来看见小短裙就无法直视,就能想起他穿短裙的恶心样,以后就不会再穿了。反正凡是短裙,他都想好了:她敢买,他就穿,毕竟衣服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这样又是在他送礼物的时候祸害她衣服,她还不能生气,一箭双雕。
得,现在怎么办,第一步就失败了。
任子滔抹把脸,摸裤兜掏出手机:“你们几个先别出声。”
仨可怜的力工:“…”
“喂,宝贝儿,下课啦?啊,那什么,我们老师找我有点事,是,我就一堂课,早就上完了,但这不是教授临时有事嘛。
嗯,你不用接我,咱中午不是说好了嘛,你直接回家就行。
我那意思,你要是想回寝室,和你那几个新处的小室友呆一会儿,也不用急着回家。
嗯,嗯,行,那行宝贝儿,咱稍微晚点见哈,别想我。”
仨旁听的力工:“…”
任子滔把电话揣好,回头道:“傻瞅什么呐?走哇。”
“去哪?”
“花店。”
安玉凯动作最快,立刻将小食品往袋子里划拉:“这回快让人家给包上吧。”
第42章 呱(三更,为盟主游雪打赏+)
江男接完任子滔的电话后,原地站下,回头看了眼校园。
她在琢磨:要不要去找室友们呢?
蒋佩珊的三姨给联系到小厂子,蒋佩珊、吴果儿、孙艳,她们仨坐公交车走了啊,去定样品,去谈价格了。
至于萌萌和王瑛倒是在学校,但她俩得一会儿去网吧,继续泡在各大论坛负责联络买卖。
江男抬手腕看了眼时间,心想去找林沛钧?不行,时间又有点不充足,怎么也得和小钧钧吃顿饭,泡个半天,去一回得够本。
江男抬头望了几秒天,最后决定:嗯,还是去大市场吧,冰箱里隔断好多都空着,多买点肉啊菜啊水果什么的,等晚上,晚上买只鸡,趁着时间充足,给任子滔用红枣枸杞炖只鸡补补。
然而等她到了市场:“大爷,那大龙虾怎么卖的呀?”
“小姑娘,我这可不是论斤卖,论只。”
“那多少钱一只啊?”
“四百五一只。”
“这么贵。”
“贵吗?你能站在我摊子前,就说明你有眼力。看见没,大爷卖的这可是澳洲龙虾,你看看多大个,不是那些柜台卖的,没有可比性,我这新鲜着呐,我劝你吃就吃好的。”
“不能再便宜了吗?”
“不能,不行你再走走。”
江男咬了下唇,有点踌躇,不是因为讲不下来价,是因为刚才翻钱包了,包里就不到一千块。
她在想,到底是给任子滔买只鸡炖呢,买些家里缺的用的呢,还是饱自己口腹之欲呢?
“给我来两只,”江男欢快道,又说:“大爷你给我点塑料袋呗,就你装大虾的塑料袋就行,质量真好,我家没有垃圾袋了。”
卖货大爷哭笑不得,买这么贵的大龙虾,非要蹭几个袋子:“好,给你几个袋子。丫头啊,其实那里面有批发的,你批发几沓拿回去当垃圾袋,还便宜。”
江男摆手:“可不敢再逛了,我兜里就剩几十块,得打车回家。”
大爷也挺逗问:“你逛了吗?我看你进来就直奔我这来了。”
江男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是啊,进来就被吸引了。
她拎着龙虾美滋滋地出了菜市场。
进小区时,江男拐进小卖店买了管芥末,要不然就差点和李沛博他们走个顶头碰。
李沛博他们边走还边说呢:
“刚电梯里,听见子滔接电话了吗?好像是谁找他有什么急事,他整句,他有重要的事,让人自行解决,哎呦。”
李沛博说到这无语极了:“重要的事是包装小食品啊?我看到他抱着那大花束,俩手抱都抱不住,路过卖杨梅的,还要给女朋友买杨梅,给买排骨,跟傻子似的。我发现人真不能恋爱,智商都跟着下降,简直了。”
安玉凯附和道:“是啊,他那事指定都是些挣大钱的事,现在钱都不赚了。”
井超却吐槽的是别的:“我又没坐床上,我要坐沙发,二哥都不让我坐,他现在怎么变了?给咱仨地垫儿,让坐地上。”
“行啦,别委屈了,人家那沙发上餐桌上床上,哪哪沾吧的都是人家女朋友味,你一上去,那味儿不就混了?理解吧,能让咱仨进屋就说明关系不错,你看他领别人谁去过?”安玉凯劝道。
井超挺好哄:“嗯,那倒是。”
李沛博忽然啧啧出声,摸着下巴道:“才开学啊,女朋友刚考来啊,子滔这就给骗到手了,一刻没耽误。你们说,他是不是效率挺快?这么看,他确实是高手,嗯,高手,佩服。”
井超说:“人家也确实做到那了。老大,你学学,你瞅二哥为你急的,平常说话只负责画龙点睛的人,今天快成大妈了,罗里吧嗦地嘱咐你,就好像你马上要有女朋友了似的,要我说二哥都多余,我有,你都够呛能有。”
“你个臭小四!”李沛博和井超立即打打闹闹了起来。
闹得差不多了,李沛博才叹息道:“学不来啊,我现在好担心任子滔突然宣布有孩子了,毕竟他是个闷头办大事的人。”
安玉凯愕然,脱口而出重复:“你说什么,孩子?”
“对啊,就是呱,呱,呱呱哭的那个娃。”
井超都被吓磕巴了,感觉那离他也太远了,他才十八,任子滔也才二十岁出头:“不、不能吧!”

朋友们眼中能办大事的任子滔,此刻在家里,进屋先把鞋藏起来了,随后又把打成特大号花束的小食品搬进了卧室。
他此时正在卧室里套江男的小黑裙,套完了又试图要把江男裸肩的小衣服也穿上,心想:到时候他就这形象抱着花束突然出现,江男一定会惊喜坏了,江男根本都猜不到他在家里。
任子滔正忙着呐,就听见有人刷门卡,他赶紧穿戴好,小心翼翼地凑到门边,给门咧开个小空隙。
万万也没想到江男能回来这么早,然而,更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只看江男进屋就特高兴的把两只鞋甩掉,真是甩啊,东一只西一只。
然后光脚就往厨房跑,那背影、那步伐,欢快而销魂。
一边跑一边喜滋滋地唱不怕不怕那首歌,只是不太成调子,还给人改编了:
“hello,看我,你在害怕什么,是我错,没能够啊,把鸡买回来,钱包已经空了,没地方已经再花啦,没什么,转身以后,我会练成护体神功。”
鸡?任子滔疑惑。
他贴着门边,继续偷听看,只听江男继续唱道:
“看见龙虾,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啦,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了,任子滔不在家就是很方便。”
任子滔:“…”
江男这回不唱了,上锅,蒸龙虾,一边忙着,一边还学唐老鸭的声音,在自言自语道:“哇,你是谁啊?啊,原来你是大龙虾啊,大龙虾是啥呀,这也太好吃了吧。”
任子滔:“…”
龙虾蒸上了,江男又为自己拍拍手,摩拳擦掌要调一个香喷喷的料汁,翻柜子找生抽时还说呢:“放哪了?唉,任子滔不在家,我都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哪。”
任子滔老怀安慰。
可惜,下一秒江男忽然吼哈哈上了:
“他不在家才好呢,老天爷啊,妈咪妈咪轰,最好让他晚一点回来。”
虽然只有自己在家,但江男觉得这么说还是有点不厚道。
又收敛笑容,特意沉吟了下,一边点着小脑袋,一边劝自己不用亏心:
“嗯,我其实是为他好嘛,他脚坏了呀,吃的那个药,不能吃海鲜,不能!所以我必须得在他回来之前都打扫了,让他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样他就不会馋,眼不见为净不痛苦,噢哈哈哈吼吼哈哈。”
穿着小黑裙的任子滔,双手叉腰,为了抓人抓现形,硬是猫在卧室里等到江男开吃了,他才攥动门把,走了出来。
第43章 反转(四更,为青衣浅淡打赏+)
任子滔看到江男从笑弯的眼睛到瞬间瞪得滚圆,那不可置信的小表情丰富极了。
“吃独食,香吗?”
江男一手举着龙虾头,一手举着剪子,噗的一声虾肉就从她嘴里掉了出来。
被呛得直咳嗽:“咳咳咳,咳咳咳,水,快给我水。”咳嗽的脸通红。
任子滔一脸严肃,一路斜视江男奔冰箱去,拿出一瓶水给拧开,递过去时先拍拍江男脑袋以示惩罚,才给拍后背道:“行啊,盼着我最好晚回来,是不是?还为了保佑我别回来,念咒语,妈咪妈咪轰。”
江男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气才喘匀,手指都不知道该指哪了,主要是太忙,指任子滔脑袋:
“你把我洗脸戴的蝴蝶结戴脑袋上干啥?”
又指任子滔衣服,一把拽住他衣襟心疼道:“我的衣服啊,你知道我这件衣服有多贵吗?你瞧你给我咧的,都裂开了,开线了,你赔我赔我!”
最后又指向小黑裙,以及小黑裙下,任子滔那两条大长腿上的黑毛,江男先是一脸欲哭无泪,随后一脸哭笑不得,最后在几秒中内,万般感受都化为了指着任子滔的鼻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嗝!”
任子滔:“严肃点。”
“嗝,嘿嘿嘿嗝哈哈哈哈哈,你瞅你拉链都拉不上了,就这么卡在胯上穿,在屋里晃悠不嫌害臊,啊哈哈哈哈哈。”
江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的前仰后合,给任子滔吓的还得伸胳膊揽住她,怕从凳子上掉下来,还得给顺后背,这都笑打嗝了。
“任子滔,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有公主病,羡慕我们女孩子才在家偷摸穿我的衣服,你没穿我高跟鞋吧,哈哈哈哈。”
“别笑了,江男,我在跟你讨论你吃独食的问题,这个问题很严肃,我告诉你,吃独食,拉肚子。”
江男根本不正面回答,抹抹眼角笑出的泪:“艾玛,要笑死我了,你在家作什么妖,你刚藏哪啦?”
“江男,你不仅吃独食,其实我不在乎那个,你要想吃,我都能给你做。关键我在乎的是你居然盼着我别回来,你知道我刚才听到那话有多伤心吗?”
江男用大拇指擦擦嘴角遗留的调料汁:“啊,是吗?”
任子滔一脸认真:“你觉得哪,咱们才刚在一起住,你就这么烦我,那以后呐?你是不是心里没有我啊?”
江男简直不能直视任子滔那形象,一看就控制不住笑,你瞅他戴那粉蝴蝶结吧,硬憋着傻乐也一脸认真回道:“其实这话我也想问你来着,你也并没有多喜欢我是吧?”
嗯?任子滔惊愕。
“你根本就没有分清是和我日久生情,还是真的喜欢我,备不住你心里也烦我呢。”
任子滔一脸冤枉:“你这话是从何而来?”
“从我压根就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分析而来,要不然小时候,你不能多次拒绝我,还把我手从你胳膊上扯下去,不和我过家家,不和我当一家人。”
过家家?任子滔彻底懵了,不,他得从头捋,开头说的话题并不是这个,这怎么扯到童年了?
“宝贝儿,咱们?”
“谁是你宝贝。”江男扯掉任子滔搂她腰的手:“别和我套近乎,你一直就喜欢妖里妖道挺瘦的那一款,你别以为我不清楚,我心里门清着呐,”又推了推盘子:“你不是说我吃独食吗?来,给你给你都给你,我还不吃了呢。”
江男把擦手毛巾一丢,转身就去卧室,但转身间嘴角就控制不住弯起,心里是:嘻嘻,唬弄过去了。
她身后,任子滔看一眼被遗落的龙虾,看一眼江男背影,心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重复着:不是这样的,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
端着盘子就撵,但撵慢了一步,一手盘子一手敲门:“宝贝儿啊,我错了,你开开门。宝贝儿,你听我解释,我那时候还小,不,你说的那些我压根就忘了,有这事儿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你是不是记错了?把别人干的事安我身上啦。”
任子滔在外面战战兢兢,总觉得江男是在影射他其他女人,不像说小时候那么简单。
这是在嫌弃他啊,别这样,他现在是干净的啊。
而此时屋里的江男,根本就没听清任子滔在外面说啥,她两眼亮晶晶的,扑向一大束花包小食品:“哇,哇!”
第44章 不怕不怕(五更,为凌若枫熙打赏+)
卧室里的江男,彻底被满月礼感动到了。
尤其那上面插着贺卡写道:即使你满了十八岁,已经是全世界的大人了,但依旧还是我一个人的小朋友。祝你满月礼万岁,少女心万岁,狂吃不胖,我可爱的姑娘。
江男蹲下身,摸摸花束里的满地可,碰碰扎成五彩缤纷的棒棒糖,又被裹着小熊玩偶的娃哈哈钙奶逗笑。
她静静地蹲在花束旁,蹲了一分钟之久。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这些感动记住,这样要是将来想要乱发脾气了,也能用这一幕控制控制。
她在这慢悠悠感动不急,门外的任子滔可不安极了。
“宝贝,宝贝?男男啊,你开开门。”
“别喊啦。”
江男站起身,抿着嘴乐。
女人嘛,一感动就好说话了。
对于生气那些事,此刻一句话形容就是: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是事儿也就烦一会儿,一会儿就完事儿。
所以,她走过去打开门,笑吟吟的对任子滔说:“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两个要求。”
端着龙虾盘的任子滔赶紧点头:“行,你说。”
“一,噗,咳,嗯,”江男清了清嗓子装正经,但失败了:“不行了,你先让我笑会儿,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子滔:“…”
“一,你得让我给你扎俩小辫儿。”
任子滔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傻子,再扎俩辫子,就得成为傻子里得战斗机。
“那,那你得允许我晚上睡觉解开。”
“当然了。”
“那行。”
“哈哈哈,你真答应了?么啊,”江男瞬间扎进任子滔怀里,亲人家脸一口,吓得任子滔赶紧把盘子端远。
“二嘛,你得给我做红烧排骨吃,我看见冰箱里有排骨。”
这回任子滔答应的可痛快了,刮了下江男的鼻子:“你个馋猫,行,我这就做。”
“啊哈,我子滔哥最好了。”
当饭菜得了端上桌,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任子滔,望着吃的喷香的江男嘴边带笑,心里就一个感受:唉,你看做女孩子多好,明目张胆吃独食,理直气壮啃排骨,给江男夹一筷子黄瓜:“慢点儿吃,荤素搭配,别光吃肉。”
至于他自己生的那点气,好吧,他哪有资格生气。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任子滔还是有那么点不服气,总想为男人的尊严再挣扎挣扎,好了伤疤他就忘了疼,控制不住的总想在作死线上疯狂试探,所以:
江男此刻蹲在厕所里。
任子滔斜靠在门上说:“我就说吧,吃独食拉肚子,你还不信。”
厕所里传出来:“你讨厌。”
“我讨厌是吧?”啪嗒一声,任子滔把卫生间灯给关了。
江男立刻在里面:“哎呀,你咋那么欠,太黑了,快开灯。”
“你求求我啊?求求我,哥哥我就给你开灯。”
江男用最霸道的语气喊出了最怂的话:“我求求你啦!”
灯亮了。
过一会儿,江男又骂他道:“任子滔!你是不是有病,手欠的不得了,你把纸拿走干嘛?我怎么起来啊?”
任子滔看了眼胳膊里夹的卫生纸,嘿嘿笑:“你接着求求我啊?求我就给你送进去。”
“我求你啦!”
“嗳?你那什么语气?不行,这回不能这么求了,你得说,任子滔,我爱你,我心里满满都是你,我爱你胜过爱自己,啊哈哈哈哈。”
江男听着任子滔的魔音笑声攥拳头挥了挥:“我不说。”
任子滔收敛笑容:“那你就在里面坐着吧,”说完,夹着卫生纸真就作势要离开门口。
江男在里面悠悠道:“走呗,我用你毛巾擦。”
门唰的一下打开了,扎俩小辫的任子滔赶紧将纸递过去,还是双手递过去的:“我错了,给你。”
江男坐在马桶上双手环胸,不接,愣是坐出了在老板椅上的气势:“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但等我出去,你得让我给你化妆,咱这回得抹红嘴唇。”
任子滔一脸抗拒,赶紧撤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去那一刻,江男也赶紧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也捂住眼睛,没脸见人般的脸红了。
江男咬着指甲心想:别的女孩是恨不得不洗脸维持住妆容,就为了在男朋友面前保持好看。
她呢?她可就厉害了。
睡觉打鼾。
现在她又拉肚子,吃饭那时候肚子就不舒服,都有声响传出,估计子滔哥在旁边都听见了,而且他刚才还进来了,进来会不会?
哎呦我滴妈呀,她居然上厕所太着急,忘开排风了。
好吧好吧,不要细想,太闹听。
她现在是主要在回忆,她买龙虾刚回来那阵,是不是还戏精上身过?
心里马上有另一个小人告诉她答案道:是。
那她到底是怎么戏精的呢?
那小人又立刻告诉她:
你唱不怕不怕了,一句没在调上;
你学唐老鸭说话,嘎嘎的;
你还像个疯婆子似的,和龙虾唠嗑,你看谁能有你这么疯。
这些全被人听见了。
江男不停地挥手,想把那个提醒她的小人打倒,揍死小人,烦死了。
等她站起身,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她现在全靠脸皮厚在支撑呢,她其实挺担心在子滔哥心里的形象,这不完了嘛,哎呦,一天时间,形象就瓦解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