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乔家?”乔瑾芸轻颤,“爸爸不会同意的…”
“那么你呢?你愿意吗?”乔瑾舒看着姐姐的眼睛。
乔瑾芸很是挣扎,“瑾舒,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我如果不是乔家小姐的话,就会失去很多…”
乔瑾舒明白她指的是潘文衷,不错,她如果不是乔家小姐,她和潘文衷之间也无可能。
是啊,在不自不觉中,家人已经融入了乔家的生活,从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谈离开乔家,似乎不那么现实了…
乔瑾舒在心中叹息。
这时,门外一阵喧哗,乔瑾舒开门看了看,对姐姐说:“是爷爷回来了。”
过了一会,佣人上来请:“老爷请两位小姐去书房。”

第69章 争锋相对

两姐妹到达书房的时候,发现全家人除了上学的几个人外,几乎都到齐,或坐或站聚集在四周。爷爷坐在书桌后,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报纸上,神色阴沉地吓人。身上的西装还未脱下,显然是专程回来处理此事,待会还要赶回公司。母亲低着头依偎在父亲的怀中,瑟缩的模样。
乔瑾舒和乔瑾芸走到母亲身边,随后,刘玉和胡琳进来。
见这阵仗,乔瑾舒皱了皱眉头,不知是不是为了在家人面前突出自己的威势,爷爷每次要训斥某个人时,总会将全家人都叫拢来,全然不顾及当事者的颜面。
这边,见人都到齐,乔永年站起身,冷沉的目光在众人面前巡过,人人都在他的目光下低下头,室内鸦雀无声。
他伸手在桌上的报纸上敲击了两下,盯着王冬梅硬邦邦地说:“现在总算是闹腾完了,我乔家人居然参与地下赌场豪赌,欠下500万之多的赌资,被拉到警察局接受调查,还登上了报纸的头版头条。我乔家几天可真是风光啊!”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敲击着桌面,随着语气越来越沉,敲击的力量也越来越重,发出连续不断地“笃笃”声,沉重地打砸在不远处的王冬梅心上。
王冬梅心惊之下抬起头,正好接触到乔永年宛若烈火熊炎般的凌厉目光,不由地发起抖来。
乔香莲和乔香琴两姐妹在昨晚王冬梅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便了解了此事,此时见到父亲的雷霆震怒。心知王冬梅这次难逃责罚,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心中爽快之极!
“五百万!”坐在沙发上的乔香琴忽然出声:“还真是大手笔啊,连我们都不敢如此花费,看来有些人只是看着老实。看着规矩。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不安分也就算了。花钱就花钱吧,反正我们乔家有的是钱,可是拜托能不能聪明点?不要为我们乔家惹出这么大的笑话行不行?这几天我是不打算出门了!”坐在另一边的乔香莲接着道。这会儿,两姐妹倒是不用商量也知道要一致对外了!不过乔香琴并不领情,冷笑道:“你不敢出门的原因恐怕不止这个吧!”
这两姐妹积怨已深,特别是乔香琴,一有机会就使劲地踩对方的痛处,非要踩得对方鲜血淋漓才高兴。这会儿,她又是在讽刺乔世铮被赶出去的事。
“你!”乔香莲气红了脸。瞪着姐姐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扑过去跟她拼命,好在丈夫方维死死地拉住她,这才让她慢慢安静下来。
“香琴。你也少说几句吧!”唐国维也小声地劝自己的妻子,谁知就像是踩到了地雷般,乔香琴“嚯”地转过头,手指到他鼻子上。“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唐国维咬紧了牙关,一张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到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香琴,香莲,你们爸爸正在说话了,你们插什么嘴?都给我安静点!”却是刘玉见丈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出言提醒。
这两姐妹才安静下来。
乔永年瞪了她们一眼,收敛了一下心中的怒气,然后又转向脸色苍白的王冬梅,厉声道:“冬梅,你倒是跟我说说看,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本来乔永年已经着人在警局做了打点,王冬梅只是参与赌博,罚点款就可以了。警局的人也不会将王冬梅的名字宣扬出去,乔家也不会因此丢脸。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上了报,如今整城的人都知道他儿媳妇豪赌,欠着五百万没钱还,甚至还有一些在商场上和他不对盘的人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奚落他,“乔老,按说你钱也赚了不少了,怎么对家人如此吝啬,不过五百万的事情竟然还闹到警察局?”
气得乔永年差点摔了电话。
这次真是颜面尽失。对于向来爱面子的乔永年来说,如何不气?
要是换做是乔香琴姐妹,或是任何一个孙子孙女,他早就不客气地开骂了,不过王冬梅好歹是他的儿媳妇,为乔家生下唯一孙子的人,就是顾念着这一点,他才一忍再忍,好歹没有大发雷霆。
可是在他看来的隐忍对于王冬梅来说仍然是可怕的,她生怕乔永年将她赶出去,吓得红了眼圈,哪里还能条理分明地说出话来,“我,我不知道…我没想到高太太骗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赌场…什么五百万我见都没见过…爸爸,不要赶我走…”她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见乔永年的眉头越拧越紧,心中越发地紧张害怕起来。到后来索性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见此情形,刘玉悄悄和胡琳换了一个颜色,两人嘴角都浮上一丝隐隐的笑容。
说不清楚更好,说不清楚老爷更加不会疑心到她身上来!
就在乔永年快忍耐不住的时候,乔瑾舒站出来对他说:“爷爷,整件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妈妈昨晚已经都告诉我了,她现在太紧张说不出话来,还请爷爷体谅,如果爷爷不介意,我可以代替妈妈说出整件事。”
乔永年看向隔着一张桌子站得笔直的乔瑾舒,见她面容沉静,目光从容,说话不慌不忙,脑海中不由地想起了秦怀安的玩笑话:“董事长,说长相世霖少爷与你最像,可是要说性情说气魄,还只有瑾舒小姐有你年轻时候的风采!”
想到这,乔永年心下一松,面色也缓和下来,他看着乔瑾舒说:“好,就听你说。”
乔瑾舒先是向母亲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才看着乔永年说:“爷爷,其实这件事情奶奶也是知道的!”
这样的开场白,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乔香琴怒道:“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乔香莲也是一脸愤慨之色。乔瑾芸和王冬梅都瞪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瑾舒会这么说,因为之前瑾舒跟说过,因为奶奶是长辈,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为何她现在又忽然地提到奶奶?
这边,刘玉不但没有半点慌张之态,反而还露出一种愧疚的神情。

第70章完胜

其实乔瑾舒现在也是逼上梁山。
此事,她根本就已经失了先机,对方设计一环扣一环,步步紧逼,就没有给她们喘息的机会,也让乔瑾舒生出一种无力招架的感觉。
可是她又不能置之不理,任由母亲面对爷爷的责备以及那些人的羞辱打击,让刘玉这个始作俑者得意。
爷爷虽然精明,但他的精力有限,管理了那么大一家公司后,还能有多少精力在家里?刘玉又善于作伪,颇得他的信任。此事一旦被他认定,只会让他觉得母亲是个扶不起的,母亲之后的日子只怕难过了。
所以,乔瑾舒觉得,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分散爷爷的注意力,尽量让爷爷对刘玉产生怀疑,将母亲的责任减轻一些,给爷爷一种母亲情有可原的感觉。
可是,因为没有证据,不能太直接,不能咄咄逼人,又要爷爷从她的话里察觉到一些端倪,这个度就难以把握了。
前世的乔瑾舒哪里是这种擅用心机的人?可人都是逼出来的,到了这个环境,不但行为举止要跟上乔家的要求,就连心机也要跟上乔家众人的标准,否则,就是被动挨打的结局。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常听人说“穷快活,穷快活。”乔瑾舒现在是深有体会了,不说穷,只要能达到生活的一般水准,一定比这看似富丽堂皇,实则诡谲多变的豪门生活要开心适意。
乔瑾舒转头对着怒气勃发的大姑说,“大姑,你不用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妈妈和那些太太们打牌的事情奶奶是知道的!”相比乔香琴的怒气,乔瑾舒的神情语气就沉稳多了,给人一种可信的感觉。
“我妈妈跟我说,奶奶是一番好意,看她在家里闷,便带她去和那些太太打牌,奶奶陪了妈妈一段时间,见妈妈和那些太太们熟识之后,因为嫌吵闹就没再跟着去了。后来妈妈认识了别有用心的高太太…”说到这里,乔瑾舒转而看向乔永年很诚恳的说:“爷爷,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妈妈以前一直待在乡下,什么都不懂,那些骗局哪里识得清?她根本就不知道高太天是个骗子,也不知道她去到的地方是个非法地下赌场,更不知道糊里糊涂间已经欠下了巨款,待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妈妈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赌了,这一次闹出事情来让乔家丢了颜面,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不安难过,还请爷爷看在妈妈也是情有可原的情况下原谅妈妈这一次吧。”
她就是要让爷爷知道,如果不是奶奶,妈妈根本不会学会大牌,奶奶将单纯的妈妈丢在那些人中间不闻不问,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管不理,如果不是奶奶,妈妈还在家里好好地待着,哪里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爷爷可不是普通人,只有了解到这些,哪里还有不怀疑的?
乔瑾舒说完悄悄留意着爷爷的神色,果然见他狐疑地瞟了旁边的刘玉一眼。
只要有怀疑就好,有怀疑就不全是母亲的过错了!怀疑越多,母亲所要承担的就越少!
可是,乔瑾舒能有这番计较,其他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话音刚落,乔香莲便冷笑出声:“瑾舒啊,二姑我平时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口口声声地说没有别的意思,可句句话都咬着我妈妈,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呢?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想为你妈妈解围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若如此能毫无顾忌地践踏别人,这种心思就很卑鄙了!你左一个乡下来的,右一个什么都不懂,可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乡下来的可一点都不简单啊,光是这份血口喷人的功夫,我就自叹不如!”
面对乔香莲的反攻,乔瑾舒也差点乱了分寸,可是她知道,现在她不能乱,她要是乱了,这场仗他们就输了!不管怎样,她都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于是,她虽然心中紧张,面上依旧不慌不忙:“爷爷要我说出事实,我也只是说出事实罢了,二姑这‘血口喷人’四个字,还真是吓到我了,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奶奶?”
她这么一说,倒是将乔香莲给堵住了,虽然她话中的意思大家都听得出来,但是又确实没有挑明什么,这么一来,倒像是她做贼心虚一般。乔香莲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划,眼珠一转,果断地偃旗息鼓,只是冷笑了两声:“大家心里都明白着了!”
这边,刘玉见丈夫低垂着眼不做声,知道他心中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其实,事情发生到现在,她也知道对方一定会说出这些,更加知道丈夫会起疑心。小姑娘虽然聪明,知道咬出自己为母亲解围,可是有一件根本的事情,她却是完全忽略了…
想刭这,刘玉换上一副愧疚的神情,说道:“瑾舒其突说得对,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
此话一出,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乔香琴道: “妈,这关你什么事,你也是一番好意!”
“不错,我确实是一番好意,”刘玉叹气道:“当时我见冬梅在家里闷得慌,正巧柳太太夫叫我出去打牌,我想着正好带她出去解解闷,就答应了。老爷也知道,我是爱静的,想着冬梅去了几次后已经和那些太太们熟识,也就放心让她们去玩,想着即便是有什么事,那些太太们也会打电话通知我的。后来我头疼的老毛病犯了,躺在床上不想见人,不想管事,这才忽略了冬梅。那也是因为我实在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行骗,也没想到那些平目和我交好的太太们竟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告诉我,现在想来我都有气…”
说着,刘玉走到王冬梅身边,王冬梅相信女儿的话,见到她就怕,明显地一瑟缩,而刘玉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即便是我不舒服,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还是应该来问问我的,你这孩子就是太实心眼了。你当时为何不来问问我呢?我难道还会不见你不成?”
王冬梅嗫嚅着说:“当时,当时我也没想到高太太是在骗我!”
刘玉看着她沉默了一会,齐香琴“嗤”的一声笑出声来;“人笨成这个样子也是没救的,不用说了,妈妈,那些太太们估计也在等着看她的笑话,故意不出声了!我们乔家有个这样的儿媳妇,说不定已经有不少人等着看笑话了!”
此话一出,乔瑾舒心中立即一沉,背脊骨凉飕飕的,因为她忽然明白到,她忽略了一件事。
那边,本来插不上话的乔万山见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妻子,再也忍不住,当下沉下脸采:“香琴,冬梅到底是你大嫂,你怎么说话的!”
“哟,有人摆大哥的谱了!”乔香琴捂住嘴,怪模怪样,接着又低低说了一句: “什么东西?”
乔万山虽然生气,却拿她没有办法。
面对绵里藏针的奶奶,尖锐的大姑,阴阳怪气的小姑,乔瑾芸更是没有办法,只能安慰母亲。
而整个过程中,乔永年只是低垂着眼,不发一言。
刘玉将丈夫的神色看在眼里,淡淡一笑,又看向王冬梅接着说道:“冬梅,我知道你心中委屈,可是有件事你要明白,你是我们乔家的媳妇,代表就是我们乔家,至于你以前是哪里来的,做什么的,人家是不会太在意的,更不会因此来谅解你的,你做得好是应该,可是只要出一点点的差错就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丢了我乔们齐家的颜面。虽然有我教你,可有些事情也需要靠你自己琢磨的,像这次的事情,你要是多长个心眼,和我说说,断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对不对?冬梅,很多事情终归是要靠自己的,老是指望着别人来帮你,这样可不行!”
说得王冬梅一张脸煞白。
刘玉转头看向乖瑾舒泛白的脸,笑道:“瑾舒,你说奶奶说得有没有道理?”
乔瑾舒看着她,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
因为刘玉说得对,他们来到乔家已经是事实,人们才不会因为他们是从乡下来的,就会同情他们或是包容他们,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不知有多少人绞尽脑汁地想从他们身上占便宜。
在这里,他们的身份不是他们犯错的理由,他们不能赶快跟上他们的脚步,他们就只会被抛弃,被淘汰。
辛苦?难受?当然,可这便是他们想要留在乔家的代价。
这时,乔永年站起身来,看着王冬梅,语重心长地说:“冬梅,你妈妈说得很对,要做我们乔家的媳妇不是吃喝玩乐那么简单。你要赶快努力成为配得上我们齐家,配得上万山的媳妇,否则,以后你就哪里都不要去,以免出去一不小心又丢尽我们乔家的脸面!”
说完,乔永年转出书桌,径直出了书房,再也没看任何人一眼。
王冬梅低下头,在丈夫的怀中颤抖,脸色像纸一祥的白。
齐瑾芸和乔万山扶着她走出去,乔瑾舒跟在他们身后。
和刘玉擦肩而过时,听得她说:“瑾舒,你是很聪明,可惜,你还嫩了点。”
齐瑾舒转过头,见到刘玉眼底底的冷光。

第71章 情深

乔瑾舒两姐妹和乔万山一起将王冬梅扶回房。
整个过程中,王冬梅脸色苍白神情呆滞,不出一言,让乔瑾舒两姐妹都担心不已。
直到回了房,王冬梅忽然抓住乔万山的衣袖,急切而惶乱地说:“万山,万山,我要怎样才能成为配得上你的媳妇?如果我做不到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妈,你在说什么了!不要胡思乱想。”乔瑾芸拉着母亲的手焦急地说,乔瑾芸也在一旁劝道:“妈,你别急啊,爷爷只是说的气话,不是真的!”
可是王冬梅像是没听见般,只是看着自己的丈夫,渐渐红了双眼。
她怎么可能做得像那些太太们一样出色?她和那些太太们打牌的时候,都听不懂她们说的话,每当她好奇的问她们的时候,她们就会抿嘴笑,然后说:“你问来做什么?我们在说哪种红酒最好,你懂红酒吗?”
她们个个有知识有文化,而她只念到小学三年级,她们有品位,会打扮,而她只敢穿套装,因为她自己搭配的衣服连佣人都会笑,她们说话英文中文夹在一起说,而她说话总也改不了乡音,一出口就有人笑…
她怎么可能成为那样的女人?她永远都做不到那么出色,那么好。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配不起乔家,配不起万山,是不是总有一天,万山会在父亲的要求下合自己离婚,再娶一个像她们那么出色的女人?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王冬梅就忍不住发抖。
她是个老式女人,没有什么野心和理想,她所拥有的全部就是丈夫和孩子,失去了这些就是失去了一切,到那时,她或许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看着母亲如此惶恐的样子,乔瑾舒很是担忧,她知道,刚才爷爷最后的那句话虽然不像是在发脾气,可话里的份量却比任何震怒都让母亲害怕。现在的她恨不得跑到乔永年跟前质问,他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全世界最没有资格轻视父母的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当年扔下奶奶出国,如果不是他这样多年来的疏忽,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是他将他们陷入如今的境地,却反过来嫌弃他们,他怎么可以这样冷血无情?
可是她不敢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出这些话,爷爷震怒之下说不定就会像对待乔瑾芳和乔世铮那样地对待她,她不怕离开乔家,她相信自己离开乔家也会过的很好,可是她离开了家人怎么办呢?所以不管怎样,她现在都得留下来,她不能惹火一家之主的爷爷。
这边,乔万山见到妻子这么惊惶的样子很是难过,他转头对两个女儿说:“你们先回房吧。我有些话想和你们母亲说。”
乔瑾舒知道此时爸爸说一句抵得过她们说十句,便和姐姐一起离开了她们的房间。
等女儿们都走后,乔万山将王冬梅拥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背脊,这个动作是两人私下里经常做的,只是这段时间乔万山忙于公事早出晚归,很久不曾和妻子如此亲密了。
感觉到丈夫的温情,王冬梅只觉万般委屈涌上心头,趴在丈夫宽大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万山,你可别不要我啊,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乔万山拥着妻子啼笑皆非:“你在说什么啊,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可是爸爸那么说…你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做得像那些太太们一样?如果我做不到,爸爸会不会让你跟我离婚?”
“我还不想你学那些太太们!”乔万山一边亲着妻子的鬓角,一边笑道:“那些太太们性子浮躁,言语尖刻,闲来最会说人是非,有什么好的?我还不希望你和她们一起。至于爸爸那里,是你多想了,爸爸怎么可能让我们离婚,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又为我生了三个孩子,说起来,你可是乔家的功臣!”
王冬梅在丈夫的亲昵中酥软了身子,可是心中依然不安:“可是,可是…我听那些太太们说,男人有钱就要变坏,她们说你现在身边多的是年轻漂亮的姑娘,说你终究会被那些小姑娘迷住的!”
“这话越说越离谱了。”乔万山放开妻子,转而握住妻子的手,低下头看着她说:“冬梅,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候的事情吗?”
想起过去的甜蜜回忆,王冬梅不由地绯红的双颊,点了点头。
妻子如同姑娘一般羞涩的模样让乔万山一颗心酥软无比,在这一刻,时光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他们结婚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妈去世已经三年,我也因为为妈妈办丧事掏空了家底,几乎是家徒四壁,是村里最穷困的。你是村里几个漂亮的姑娘之一,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丈夫,可是你不嫌我穷,执意要嫁给我,我们没钱办酒席,只能去镇里办了手续,别的新娘子有金项链,新衣服,可我什么都不能给你。结婚的第二天你就要下地干活,这么多年来为我生儿育女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总是想着我,冬梅,这些我都知道的,我一直都记得的。”
乔万山看着妻子温柔地说,神情语气都充满感情,王冬梅感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哭,泪水流个不停。
“你说了,像你这样的好老婆我到哪里去找?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永远都会对你好的。即便你做错了事情,我也不会生你的气,我永远都不会怪你。这次的事情我会和爸爸说,希望他以后不要再为这样的事情来责怪你的。我带你回来是希望给你过好日子的,可不是让你难过的。不过,以后还是不要赌钱了,那不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