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程道一半,其实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结果,法官提出中场休息,十分钟后宣布结果。里面的人,纷纷站了起来,走到外间做短暂的休息,莫梵亚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找了一圈,最后,却在自己的脚下找到了苏瑞。
苏瑞正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拍着衣服上的灰尘。
“等会,要进去吗?”莫梵亚轻声问。
也许,这将是苏瑞最后一次看见斯冠群了,他不希望她给自己留下遗憾。
苏瑞点头。
她不能逃避到最后,应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只是,她并不希望斯冠群看见她,她知道他并不希望这个时刻有她在场。
“嗨。苏瑞!”正在苏瑞想怎么让自己显得不引人注目时,却有人极大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苏瑞转过头去,竟看到了萧萧,萧萧也来了。
莫梵亚显然也没料到萧萧会来,他转向萧萧,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
这既不是时装周,也不是新品发布会,莫梵亚想到不萧萧来的目的。
“哦,我的一个朋友,刚好是这次的陪审员,他说这个案子很典型,更何况,斯叔也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就求着他让我来为斯叔加油了。”萧萧很可爱地解释完,然后侧过头,向坐在陪审团位置上的一个人招了招手。
那个人也回了一个暧昧不清的笑容。
“不过,真是可惜,斯叔怎么都不为自己辩白呢?他再不开口,可能真的会判重刑呢。”萧萧很担忧地自语了一句。
苏瑞没有做声,她同样觉得憋闷,斯冠群的沉默,便仿佛在默认所有的事情。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一旦定罪,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甚至没有缓刑的可能,也许这是唯一公正严厉的法庭,不容情理,水火不进。
“对了,苏瑞,我刚才在里面怎么没看到你呢,再怎么说,你和斯叔也…”萧萧一面说者着,一面抬眼去看莫梵亚的表情,莫梵亚的表情一直很淡,好像并不怎么注意她们的谈话内容。萧萧索性挑明道:“你们之间,也算是有过一段情,所以,最后一天,你该去送送他。他看见你来,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萧萧已经拉起苏瑞的手臂,在她猝不及防之下,将她直接扯进了法庭里面。
因为她们的动作实在太大,此时正坐在里面的人,全部转过头望着她们,苏瑞却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斯冠群,此时正站在栅栏后,等待重新开庭的斯冠群。
栅栏切割了全部的视线,他似乎也因为门口的动响,抬起头来看了苏瑞一眼,随后,很快地将实现移开去。
木然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苏瑞原以为,她会听到心碎的声音,她以为自己会在这个状况彻底崩溃,可是没有,在触碰到那束目光时,她突然很想笑。
天知道她憋了多久,才将脸上的笑容给憋了回去。她很快低下头,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砰砰的狂跳声,它在雀跃,它也在笑,它被这个世界的戏剧性与滑稽弄的啼笑皆非。
那个人——
此时接受审判,站在栅栏后,眉眼一模一样,甚至连神态表情都一模一样的人——
不是斯冠群!
她知道,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可笑他们都不知道,可笑那些指纹那些仪器,统统不知道。
所以,他才会用那种陌生而木然的眼光看着她,因为,这个站在法庭上的人,根本就与她无关!
见苏瑞半天没有说话,萧萧还以为她正深受打击,萧萧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而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特意用英语说道:“你难道不想向你的前未婚夫告别一下么?”
是的,告别。
苏瑞想,上一次见面,原来,已是告别了。
他让她以后小心点,这就是最后的告别了。——天,她真的很想笑,也许是憋得太辛苦,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呗泪水氤氲着,苦笑不得。
听到了萧萧的声音,其他人也纷纷转过头,看向苏瑞,虽然消息灵通之人,对这件事有所耳闻,但一直没有亲耳听见,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件事是属实了。
莫家的媳妇,原来就是斯冠群的前未婚妻吗?
那么,她是因为斯冠群的东窗事发,而转而投向莫梵亚的怀抱吗?
各种各样的疑问,各种各样的猜忌,纷至沓来,可是,苏瑞浑不在意,站在她身后的莫梵亚,也是一脸的无所谓。
他们并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或者怎么看,或者说,其实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苏瑞?”见苏瑞还是没有任何要采取行动的意思,萧萧忍不住催了一声。
苏瑞转向她,兀自笑笑,释然而随意的笑,“不了,我在下面听一听就好了。”她说着,已经转过身,和莫梵亚一起入了席。她的表现太冷静了,萧萧分明已经看见了苏瑞眼中刚才涌出的泪,可是,不知为何,苏瑞居然还能控制得那么好。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说什么了,也许时间未定,等到了宣判的时间,如果苏瑞还能笑得出来,那么她也坐实了冷酷市侩的名声。
无论如何,都不会善了吧。
萧萧安慰自己,然后,坐到了莫梵亚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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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的休庭时间很快结束了,现在是结案陈词阶段,这些都不过是例行公事的玩意儿,无外乎这种行为有多么恶劣,多么影响国际友谊与和平,每一个罪行,都定的干净利落,毫无回旋之地。
到最后,原告律师传上了最后一名证人。
等那名证人上台之后,苏瑞才发现,他居然是斯杰。
斯杰来的目的,是要为自己的父亲洗清污点,他名义上的父亲,斯问鼎。
十八年前畏罪自杀的斯问鼎。
他站在了台上,注视着下面,很低沉的开口道:“我不能称之为证人,因为那件事发生之时,我才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可是,因为这个人的自私,我的父亲,他的哥哥,死了。我的母亲,被迫流落在外,一生困苦,最后也因为没有医药费,导致病情严重,不治而亡。他不仅欠了你们,同样欠了他的哥哥!他的嫂子!这个人,是个冷血的,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凶手!”
斯杰一面说,一面笔直地站在被告席上的斯冠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当你突然消失,把斯氏留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多少有点良心发现,没想到,连这个行为都是一个嘲弄,你故意让我也尝一尝从高处摔下来的滋味吗?不过,有件事尼克放心,我会一直保守着那个秘密直到死,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那件事!”斯杰冷笑着,似乎想再说几句嘲弄的话,可是,等他看清斯冠群的表情时,斯杰后面的话全部都顿住了,他有点发愣。
斯冠群一直很安静地看着他,太安静了,安静得也有点陌生。
他好像并不怎么认识斯杰似的。
当然,就更加不知道斯杰指的秘密是什么了?
“你——”斯杰指着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说一句话,苏瑞的心突然跳到了嗓子眼,她猛地站了起来,“斯杰!”
莫梵亚似乎也没有料到苏瑞会突然发难,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苏瑞。
萧萧则扬起唇角,很是得意。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吧,苏瑞,当你看到斯冠群被人这样责难,甚至被亲生侄子逼到绝路的时候,还是不忍心吧。
所以说,心太软也是一件要不得的事情。
斯杰也是刚刚发现苏瑞,他蹙眉望着她,同样满脸不解。
“请不要干涉证人发言。”法庭方面,不得不出言制止苏瑞的行为。
苏瑞却完全不顾对方的劝阻,她索性走了出去,大步走向前台,“我完全同意你的话,我很庆幸自己及时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所以,对这样的人,你何必还要执着,从现在开始,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正在萧萧等着看好戏的时候,苏瑞说出来的话,简直让她凭空趔趄。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莫梵亚同样很吃惊,他其实已经做足了准备,无论苏瑞会有什么反应,他都会陪着她,包容她,可是莫梵亚惟独没有想到,苏瑞居然来了一个翻脸不认人。
“斯冠群,我只恨当初被你花言巧语所骗,现在想来,我和斯杰都是受害者,我也好,斯杰也好。从今天开始,我们与你再无关系。你留给我的钱,我已经全部捐了,你留着斯杰的东西,他也已经全部放弃了,我们要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而且都会活得很好。所以,再见。”她又转向此时站在被告席上的那个人,这些话,可以毫不费力地说出来,而且,说得那么凛然坚决,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斯杰本来还有点生疑,现在听苏瑞这样说,顿时生出了同仇敌忾的情感来,反而对那个人的真伪再无心思。
众人哗然,大家对苏瑞的变现也说不出什么感觉,虽然是有点冷酷,可是,这种事情,本来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其他人又怎么能置喙呢?
“这位小姐,请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上去!”见苏瑞还在那里喧闹,法庭不得不做出了这样的要求。
苏瑞也不再说什么,斯杰应该明了她的意思了。
从今天开始,笼罩在她们头上的斯冠群的阴影将彻底消失,他们将重新回归自己的生活,既然如此,斯杰便怒气都懒得发泄了。
“我的话也说完了。”他丢下了这一句,走下了证人席。
苏瑞同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她坐下的时候,她的动作有点踉跄,莫梵亚赶紧伸手接住她,可是,在握着她的手时,莫梵亚才发现,苏瑞的手很冷很冷,掌心里全是汗。
这与她表面的镇定自若与挥洒自如,截然相反。
最后,宣判。。
毫无疑问,死刑,明天中午执行。
在斯冠群被带下去的时候,萧萧一直期待着发生一些事情,她一直盯着苏瑞,可是,苏瑞却好像真的与那个人恩断义绝了一般,她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反而是斯杰,看着‘斯冠群’消失的背影,并没有想象中的欣慰和欢喜,而是怅然若失,发了许久的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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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莫梵亚本想问苏瑞,需不需要再停留一天。
如果那个人明天被执行死刑,也许苏瑞想留下来送他最后一程,这是人之常情,他能理解。
——至于她在法庭上的表现,他虽然有点百思不解,可是,他知道,苏瑞总有她自己的理由。
可是,对于莫梵亚的那个提议,苏瑞却直接拒绝了。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乐乐还在等呢。”她淡淡地说。
从法庭回来后,苏瑞甚至没有表现出半点哀伤,一直很平静。
莫梵亚有点一头雾水了,刚好这个是时候,斯杰来访,他下去招呼客人,留苏瑞一个人在房间里换衣服。
苏瑞随便换了一件简便的长袖衫,却并没有急着下去,她慢慢地挪到阳台,仍然扶着栏杆,这个时候,正事密祜的夕阳,她突然发现,其实夕阳比晨曦美很多,晨曦让她觉得伤感,而此时的夕阳,却光芒四射,橘色的光布满苍穹,宛如一望无际的、烈烈燃烧的原野。
那个人,…已经走得很远了吧。
抛弃了名字与身份,结束了这一切,他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苏瑞低下头,兀自笑笑,她不再想这件事,也不会去纠结那个替死的人又是从何而来,所有人所有事都有自己的阴暗面,即便是她,也有她至黑的一面。…她就知道,她一直知道,那个人不会那么轻易消失的,他是斯冠群,他从不是轻易被摆弄的对象。
只是,从今往后,他的传奇里,应该不会再有她的身影了。
莫梵亚在前台打来电话说,斯杰马上要坐飞机回去了,催她尽快下去。
苏瑞在大堂里重新见到斯杰,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两人的会面有点尴尬,最后还是斯杰先开口道:“李艾又回到我身边了,我们决定重新开始。”
苏瑞很惊喜,“这是好事啊。恭喜。”
“…还有一件事想问你。”斯杰道。
“恩?”
“刚才,你在法庭上说的话,是真话吗?”他盯着她问,方才那番言论,一点都不像苏瑞说的,事实上,在那件事刚刚发生的时候,苏瑞不是那么坚定地站在了斯冠群的身侧吗?”
“并不是完全的假话。”苏瑞模棱两可地回答。
斯杰蹙眉,不过,他也没有时间细问。他还要赶到机场。
“斯杰,你是真的那么恨他吗?”临行前,苏瑞冷不丁地问。
斯杰恨斯冠群,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因为从小被母亲灌输的思想,因为他小时候并不如意的生活,可是,冷静下来。再想一想他的所作所为,他真的那么可恨吗?
斯杰沉默,严重划过茫然,“不知道。”他说。
不知道。
人都已经不在了,恨与不恨,还有什么意义,他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而已。
苏瑞不再说话。
斯杰走后,她和莫梵亚一起上楼,在电梯里的时候,莫梵亚终于没忍住,“苏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种种行为言论,真的很难解释,她甚至一字不提明天处刑的事情!
“我在想。”苏瑞轻声打断他,莫名地说了一句,“明天的天气应该不错。”
莫梵亚怔了怔,随即微笑,“是啊,也许能让乐乐晒点太阳,一声说,他应该多晒太阳,这样有益健康。”
“恩。”苏瑞点头。
莫梵亚没有再提及那个问题,他喜欢此时简单明媚的苏瑞。无乱这期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无所谓。
难得糊涂吧。
第三卷 真心错爱(三十六)宣战(1)
从密祜回来后,生活似乎重新恢复了正规。乐乐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订婚典礼虽然没有按时举行,但是请帖已经发了出去,再加上乐乐的存在,其实大家都默认了莫梵亚与苏瑞的关系。
等乐乐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依然将乐乐送回了爷爷奶奶家,进门之后,苏瑞趁着客厅只有她与上官雅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将鉴定报告交给了他。
最终,还是妥协了。
上官雅芯看了一眼结果,又抬头看着苏瑞,她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很骄傲地闭上了嘴。
“接下来的时间,乐乐就拜托妈妈了。我会尽快处理好国内的事情,等稳定后,再接乐乐过去。”苏瑞和气地拜托道,好像上次的事情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接回来干什么。还怕莫家照顾不好自家的孙子?”上官雅芯将报告随便一折,塞进了包里,“你和阿亚新婚燕尔,乐乐就让我和你爸照顾吧。”
苏瑞诧异地望着上官雅芯,她的语气虽然谈不上好,可是态度却比从前好了太多。
“还有你们的婚礼,也趁早办了吧。”上官雅芯继续道。
苏瑞正不知怎么回答,莫梵亚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从后面抱住上官雅芯的肩膀,笑道:“谢谢妈。”
“行了,萧萧说的对,现在你也大了,我们约反对你就越叛逆,还不如随你的心。”上官雅芯拍掉莫梵亚的手,往里屋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转头道:“对了,你拿去裱的画已经送回来了。”
苏瑞眨眼,她想从上官雅芯的表情上看出外公是不是喜欢那件礼物,不过,上官雅芯对那幅画未作评价。
“用点心,莫家不会亏待你你的。”她只是丢下了这么一句。
苏瑞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
大概上次乐乐出事的事情,让其他人都备受惊吓,加上莫梵亚在医院里一呆几天,他们也不敢反对得太紧。
这样也好,退一步海阔天空,至少,她开始慢慢被他的家人接受了。
“夜长梦多,回国后我们就结婚。”等上官雅芯进去后,莫梵亚站在苏瑞旁边,很认真地说。
苏瑞哂然。
“你不会在反悔了吧?”某人不确定地追问了一句。
“不了,除非你反悔。”苏瑞微笑着,转向他。
在莫梵亚做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如果她再说推开他的话,连苏瑞都会觉得自己太无理取闹了。
就像莫梵亚所说的那样,难道她从未想过去信任一个人吗?
尝试着,信任一个人吧。
信任莫梵亚。
一起努力,一起面对。
离开的已经离开了,人总要继续往前走。
…这就是生活。
在法国的最后几天,莫家的气氛明显变得平淡了起来,苏瑞开始尝试着早早起床,在莫梵亚他们出门之前,就帮佣人一起准备好早餐,然后,在公公跑步回来后,为他准备毛巾,偶尔陪外公下棋,苏瑞的棋路同样让外公很激赏。按照外公的原话道:女子中,很少人的棋路那么冷静而又决断了。
说完,外公若有所思的看着苏瑞,棋品是可以看人品的。
苏瑞垂眸,从前的师傅说,她的棋路其实是优柔的、独具一格,有着诗人般得不顾一切的激情与傻气。
原来人真的会变。
她也开始努力地学习法语。
这期间,萧萧过来拜访了几次。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萧萧的态度好像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对于斯冠群的事情,她没有再提了,而且,也没有太多关于苏瑞的传言流出去。
她现在几乎都在上官雅芯的面前说苏瑞的好话,甚至还当着莫梵亚的面祝福了他两。
莫梵亚本来对萧萧已心有芥蒂,她这样主动摇橄榄枝,反而让他不好发作。
两家的关系依旧如故。
这样的平静与和谐,一直持续到苏瑞离开,她以为,这就是未来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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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和莫梵亚回国的消息,安静而低调。
她与莫梵亚婚礼,则如期在一家古朴的小教堂里举行,并没有如之前计划的那样大事操办,可是,婚礼当天,前来观礼的宾客还是很多,教堂外的草坪上,到处都是但这高脚杯,低声私语的来客。大多数根本不在客人名单上,苏瑞也浑不在意,她将整个婚礼定位成开放式,根本无需检查身份,这样,哪怕是流浪汉,只要愿意,也可以来参加。
苏妈妈当然也在场,见女儿终于穿上白纱,别一个男人套上戒指,她在下面看得泪眼婆娑,不住地抹眼泪。李艾作为苏瑞的伴娘,一袭粉色的小礼裙,和往常一样,漂亮的夺尽全场光芒,伴郎自然是斯杰,金童玉女,很是抢眼。
当然,新郎新娘也自有一种端庄的和谐,总的来说,这就像一场俊男美女的聚会,虽然简单,但完美得宛如童话。
那个纷纷扬扬的灰姑娘的故事,也在这里,众望所归地落下了最后的帷幕。
至于帷幕背后发生过什么,观众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Alex是在交换戒指后才匆忙赶到的,他并没有惊动当事人吗,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莫梵亚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他小声对苏瑞说了点什么,然后离开众人,大步走到了Alex身侧。
“我还担心你不来。”莫梵亚一袭白色西装,清爽俊雅如城堡里走出的亲王,他挨着Alex坐了下来,很友好道:“苏瑞方才都在念叨你。”
事实上,苏瑞好几次走神,在草坪上搜寻着Alex的身影。
“有点事耽误了,抱歉,恭喜你们。”Alex微笑着道贺,视线也挪到了苏瑞那里,苏瑞则与宾客敷衍了几句,让李艾帮她挡着敬酒,然后,拎着裙摆往这边走了来。
Alex也随之站了起来,噙着笑,注视着苏瑞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恭喜。”他说。
“谢谢。”苏瑞与他握了握手,“我听说你自己成立了一家传媒公司,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走马上任呢。”
“随时欢迎,只要莫家不会因为将我的公司吞并就行。”Alex道:“我也听说了基金会的事情。相信你可以管理的很好。”
两人不咸不淡的交流了几句,很快又静默了下来。倒是莫梵亚站起来,对两人道:“我去招呼一下客人,你们慢慢聊。”
苏瑞很感激地看了莫梵亚一眼。
等莫梵亚离开后,苏瑞提议去喝一杯,两人于是顺着草坪,往酒水的方向慢慢地走着。
“法国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些,乐乐现在怎么了?”
“很好,谢谢关心,我昨天还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外姥爷教他下棋,…外公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想着什么时候再和你比一局呢。”苏瑞回答。
“等有空吧,我现在有点忙。”
“因为新公司的事情?”苏瑞问。
“嗯。”
“上次你说,想做音乐,后来改变想法没有?”
“已经组好了。不过,就是和凛子他们玩一玩而已,当不了真的。”
“即便只是玩玩也不错啊,乐队的名字起好没有?”
“Silence。乐队的名字,Sil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