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终于退开了一些,因为方才摩挲的缘故,莫梵亚的唇瓣显得嫣红欲滴,这让他无端多了分艳色。
让人…垂-涎-欲-滴。
萧萧暗叹了一声,然后,还是说出了口,“今晚你答应过我,会留下来陪我。”
“嗯。”莫梵亚轻应。
这确实是他答应过的,他没想过耍赖。
“阿亚…”萧萧将头埋进他的肩窝,手则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剩下的话,她无需多说了。
等会儿,如果他留在宾馆,事情大概会水到渠成了…再迟钝的男人,也是男人吧。
他不是和苏瑞也有过一夜么?
“那我让酒店多给你准备一件浴袍。”萧萧仰起脸,很纯洁地说道。
浴袍这个词,本身便带着旖-旎的色彩吧。
哪知,莫梵亚却在此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对了,到底是谁批准她下班了?”
萧萧愣了愣,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倒是莫梵亚,拿出手机,搜了一个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他的行为,也将这番花田月下,良辰美景,彻底地打回了原形。
萧萧有点郁结地看着他,心中暗咒莫梵亚是猪-头。
这种时候,有什么急事不能等会解决吗?
电话长音持续在响。
那个人似乎很久才接了电话。
“你把朋友送回去了吗?如果送回去了,就去我家拿几件衣服来宾馆,我在门口等你。”莫梵亚有点颐指气使地吩咐道:“我家有佣人,她会帮你开门。实在找不到地方,就去外面买几件,这个总会吧?”
那边也不知道回答了什么,莫梵亚似乎有点气结,他抛下一句,“十二点钟之前,便不算周末。我等你拿过来。”说完,直接按掉电话,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萧萧在旁边听得分明,此时此刻,又怎会还没有猜到那个人的身份呢?
“你叫苏瑞送衣服来?”萧萧哭笑不得地问。
“嗯,我不太喜欢酒店提供的浴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别人用过。”莫梵亚解释完,手很快扶着萧萧的肩,招呼道:“客人都要走了,我们回去吧。”
态度还是殷勤的,并无半点敷衍的意思。
萧萧有点失语。她并不是不知道莫梵亚的讲究,他对事物的挑剔几乎到了找茬的地步。
不过,他也经常需要住旅馆,以前的莫梵亚,还不至于如此无理取闹吧?
“…阿亚,苏瑞是和人家男友一起离开的,你现在让她送衣服来,不是太…太搅人好事了吗?”萧萧好心地提醒他。
(一百零八)爱与性的因果(34)
“…阿亚,苏瑞是和人家男友一起离开的,你现在让她送衣服来,不是太…太搅人好事了吗?”
面对萧萧的提醒,莫梵亚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
相反,潜意识里,他似乎还有点期待,自己真的能搅到她的‘好事’。
上班时间,难道不应该二十四小时待命吗?
这可是当初她给他的承诺。
“或者,我让南婶递几件衣服来?”萧萧又在旁边勉为其难地建议道。
莫梵亚却并不答应,“既然她拿了工资,总得做事。刚才在会场提前离开,我已经没有追究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姑息。”
萧萧见他态度坚决,也没有再说什么,但总觉得…别扭。
他是想见她吗?
诸多理由,诸多纠结,其实不过是想见见她吧?
不然,他又何必重新回到这座城市?
萧萧突然又不确定了。不太确定他刚才的那一句“喜欢”,到底有几成真心。
…
斯冠群并没有睡多久,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被苏瑞的手机铃声惊醒。
…当然,也可能是一直没有睡。
佳人在怀,想真正睡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瑞抱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掏出手机,先看了看来电的名字,然后脸色微沉,人也贴在车窗边,“什么事?”
现在他应该拥着自己的小娇妻接受大家的祝福吧,怎么会想起给她打电话?
“给我从家里拿衣服过来。”莫梵亚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听在苏瑞的耳里,却只有一个信息:他要在萧萧那里留宿。
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苏瑞现在开始怀疑胡娟的情报了。
不过,之前有没有发生关-系,已经毫无意义了,他们反正要结婚了。
“可我并不知道你家的住址。而且,明天周末。”莫梵亚的要求实在有点无礼。苏瑞不得不耐着头皮提醒他。
“哦,那直接买几件吧,十二点之前,还是上班时间。”
苏瑞几乎想打人了。
难道她必须为了给他送去寻欢作-乐的道具,而放任乐乐在医院里继续孤单、想着妈妈吗?
也许她刚才就应该提出辞职。
她咬了咬唇,几乎就要将辞职两字说出来了,莫梵亚却很快挂了电话,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还是那种德行!
“怎么了?”见苏瑞咬牙启齿的样子,斯冠群在旁边淡淡问。
苏瑞这才醒神:她此时还在斯冠群的车里呢。
“工作上的事情,我可以再打一个电话吗?”她礼貌地问。
斯冠群微笑,“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她在他的面前,总是莫名地拘束。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且,那个电话,是莫梵亚吧?
虽然知道莫梵亚马上就要与萧萧结婚,他也绝对不会与苏瑞有什么交集,可是,还是介意得很。
(一百零九)爱与性的因果(35)
这份介意,让斯冠群很是自嘲。
他可以去应对任何困境,却单单对这件事,毫无把握。——苏瑞实在不是一个容易让人随便猜到心思的人。这些年,关于乐乐的生父是谁的疑问,在那样的压力下,她甚至还能对她的母亲守口如瓶。
这种深沉,岂是一个普通十八岁女孩所拥有的?
不过,恰恰是她仿佛永远没有底线的韧性,让他对她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不能放手。
另一边,苏瑞已经拨通了胡娟的电话。
胡娟本来正和客人聊天,察觉到手机的震动,她扫了一眼,瞧见苏瑞的名字,胡娟真是一肚子火不知从何而来。
“苏瑞,你终于知道自己失职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参加宴会的大家小姐啊。赶紧回来。”她找了个角落,接起电话道。
苏瑞不想解释,她就当没听见胡娟的话,“莫总现在需要一些换洗衣服,如果胡助理忙完了,麻烦等会给他送过去。他那时应该在萧萧小姐的房间里。——倘若不在,就是隔壁的房间。胡助理还请麻烦问问前台。”苏瑞说着,将萧萧的房间号留给了胡娟。
“给莫总的换洗衣服?”倘若是其他的事情,胡娟一定会截口拒绝,不过,在听到这个要求后,她却沉默了。
“那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苏瑞哪里肯给她时间考虑清楚,既然胡娟没有反对,姑且当做她答应了。
胡娟“哎——”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苏瑞已经果断地挂了电话。
斯冠群在旁边看着她,看着苏瑞挂断电话后,唇边一闪即逝的、狡黠的笑。他不禁莞尔。
“将工作推给别人不要紧吗?”他问。
“没关系。反正我也想调职了。”苏瑞这样回答。
斯冠群不置可否,“已经到医院了。”
车早已经停在了医院的大门外。
苏瑞“哦”了声,连忙坐直,就要推门出去,不过,临出门时,她还是回过头,道了声,“谢谢。”
医院的事情,乐乐的事情,衣服的事情,她需要谢他的事情很多很多。
斯冠群的手指放在唇边,似犹豫了一下,不过,在苏瑞就要推门出去的时候,他开口道:“我在这里等你。”
苏瑞探寻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马上会很忙,如果我陪你上去,你也一定会觉得不自在。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他很细心地解释道:“如果觉得累了,你随时可以下来。倘若没有时间,一直不下来也行。”
乐乐明天要做手术,苏瑞今晚可能会陪-床吧。
不过,医院那样的环境,即便想松一口气,想必也是一件极难极难的事情。
所以,他等在这里。
在任何她需要他的时刻,她至少还有一个能够喘气的地方——最起码,这里也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苏瑞先是一愣,条件反射地想拒绝,却又被他用一句话堵了回去。
“万一我等会睡着了,下来前,先打我的电话。”
苏瑞“啊?”了声,又微汗道,“哦。”
(一百一十)爱与性的因果(36)
见苏瑞的反应有点发愣,斯冠群微微一笑,他伸出手,很自然地拿过被苏瑞攥在掌中的手机,然后,娴熟地输入一串号码,设置为快捷键。
“你的专属号码。”他这样说,又将手机塞回她的手里,身体倾过来,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上去吧。”
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苏瑞还是没有半点反感的意思,她几乎要恨自己了,在斯冠群面前,她简直软弱得任他宰割啊。
——她真的不能和这个男人再纠缠下去,不然,她保不准自己什么时候会丢盔弃甲。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嗯,那我上去了。”低下头,她匆忙地将手机放回包中,推门,快步走进了医院大楼。
直到进了电梯,被他碰过的唇还在猎猎地发着烧。
电梯的镜子,则映着一张绯红与素白奇异交织在一起的脸,困惑而妩媚。
苏瑞伸出手,小心地触碰着被他吻过的唇,神色复杂,又无可奈何。
电梯很快到了三楼的住院部,电梯门一打开,便让苏瑞吓了一跳。
怎么她平时来,不知道住院部的护士竟然那么多啊?
见到此景,苏瑞才彻底明白了李艾当初对她说的话:许少白一来,也不知道那些护士都是从哪里钻出来的,霎时间都没有了李艾什么事。
她已经猜到,在美女护士最集中的地方,必然就是敬爱的许少白医生了。
他还真…受欢迎。
果不其然,苏瑞奋力地挤过人群,到了乐乐居住的加护病房时,她终于看到了许少白。
他正用听诊器在乐乐的胸口处听心脏的杂音。
在许少白的周围,都是这间医院姿色出众的护士,她们或为乐乐垫枕头,或削苹果,仿佛一夜间就与乐乐成为了亲人似的。
苏妈妈则坐在一边,完全插不上手,看到自己的孙子受到如此空前的待遇,苏妈妈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惊。
好容易看到苏瑞,苏妈妈离开站了起来,对女儿免不了埋怨了一句,“怎么那么晚?”
乐乐明天就要上手术台了,万一…凡事都有一个万一,万一乐乐再也回不来了,那该怎么办?
苏瑞也觉得懊悔,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将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可是在看到乐乐的时候,才发现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去参加那个毫无意义的宴会,让乐乐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她真的很不称职,不称职至极。
而这一切,倘若没有斯冠群的暗中帮忙,也许她会更不称职——她甚至都手术都无法负担!
“抱歉。”苏瑞内疚地握着母亲的手,轻声道:“我不会再让你们吃苦了。乐乐,也一定会像其他小孩那样健康快乐,他肯定会好好康复的。”
她不需要别人的宽慰,甚至不让自己心存丝毫侥幸心理,她要坚信,坚信乐乐会健健康康,一直活在她的身边。如果连她都不能确信这一点,她又能用什么去支撑自己的家人?
苏妈妈叹了口气,看着女儿憔悴的脸,也不好再说什么。
“妈妈。”病床上,许少白已经诊断完,缓缓地直起腰。乐乐也从人群的缝隙中窥见了苏瑞的身影。
苏瑞笑着迎了过去,坐在乐乐的床边,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温柔地问到,“今天乐乐乖不乖?有没有听外婆的话?”
(一百一十一)手术前后(1)
苏瑞笑着迎了过去,坐在乐乐的床边,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温柔地问到,“今天乐乐乖不乖?有没有听外婆的话?”
乐乐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扬起一个很灿烂的笑容,“乐乐很乖的,外婆说,只要乐乐乖乖的,等乐乐做完手术后,就能看到爸爸了。”
苏瑞一愣,转头看了一眼苏妈妈。
苏妈妈神色泰然,心中打的小九九昭然若揭。
关于相亲或者结婚的事情,苏瑞一直兴趣缺缺,她上次安排的那几个条件还不错的人,都被苏瑞推掉了。
这一次,她要趁着乐乐开始念叨爸爸的时候,对苏瑞施施压。
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又能干又懂事,不过是年轻时遇人不淑,大了肚子回来,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孤寡一辈子啊。
苏妈妈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妈妈,外婆是不是骗我?”见苏瑞犹豫,乐乐很敏感地问了一句。
苏瑞连忙摇头,努力地挤出一抹笑来,“当然不是,外婆不会骗乐乐的,等乐乐做完手术,健健康康的,漂漂亮亮的,妈妈就叫爸爸回来探望乐乐。”
她一面说着,一面狂抹汗。
千万不能对小孩子失约,苏瑞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便是,她从来没有让乐乐失望过。
所以,今天的这一句话,也一定要兑现。
可她去哪里给乐乐找个爸爸呢?
难道真的要答应妈妈,试着去见几个人?去见一个靠谱的、能够对她,对乐乐好的男人,哪怕并不喜欢,但是会陪伴她一生一世的?
算了,太仓促了,到时候还是请Alex帮忙顶一顶吧。
苏瑞心思电转,已经想了七八个应对之策,乐乐却在此时又提了一个要求,“妈妈,那在做手术之前,我可以和爸爸通个电话吗?我想知道爸爸的声音。”
乐乐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也许小孩子自己也有意识,知道自己会九死一生。他不希望再将自己心底的愿望隐藏下去。
苏瑞愣了愣,面对乐乐殷勤的眼睛,她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那一双与莫梵亚一模一样的眼睛,大而明亮,总是会让人想起一些非常非常纯净的东西。
“好。”她几乎不由自主地应了下来,“等会,妈妈先去联系一下。”
这个时候,她实在不忍心让乐乐失望。
说着,她俯下身,在乐乐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临走时,又依恋地抚摸着他的脸,然后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
因为苏瑞的到来,病房的护士也没有刚才那么多了,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许少白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苏瑞在门口与正等着她的许少白碰了面。
护士们虽然知道她是孩子的妈妈,不过,见许少白与她单独进了办公室,还是免不了嫉妒了一番。
(一百一十二)手术前后(2)
许少白与苏瑞一前一后地进了许少白的临时办公室。
他转身合上门,将外面探寻的目光全部关在了外面。
苏瑞惴惴不安地坐在对面,看着依旧慢条斯理、气定神闲,但又没有一点感情痕迹的许少白,担忧地问:“请问,是不是手术有什么麻烦?”
许少白是个标准的冷面孔,一张俊脸冷淡却养眼,眉眼精致,皮肤白皙,简直可以作为精英人物的典范。
苏瑞在看见那张脸的时候,有时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做多了外科手术,所以已经不能将人类当人类看了?
以至于,自己也失去了人类的喜怒哀乐?
…传说中的变-态杀手,像汉尼拔,似乎都是这样的精英人物。
苏瑞有短暂的失神,随即想拿块豆腐,让自己撞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研究这么无聊的问题!她果然不是个靠谱的人。乐乐生为她的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有点麻烦,毕竟是先天性的,虽然一直吃药,但心脏的衰弱也导致了他本身的免疫力偏低。我只能以我的专业知识保证手术的顺利完成,至于后期的治疗,他会不会出现排斥反应,或者随随便便因为一场感冒夺去生命,我都不能打包票。”许少白的声音还是平静得没有一点情感。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项工作,至于这项工作是不是关于一条人命,似乎从未放在心上。
苏瑞听得全身冰凉,她是知道手术的风险的,不过,按照许少白的说法,真正的风险,并不是手术本身,而是术后的反应。
而那些反应,甚至不由医生来控制。
许少白是这个领域的权威,如果连他都这样说了,其他人更是乏善可陈。
“这个恢复期要多久?”愣了半天,苏瑞才小心翼翼地问。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在术后的一年内,你就要注意他的身体情况,最好不要再去幼儿园,也不能让他受凉,感染病菌。”许少白回答道:“我像你母亲了解过情况,乐乐一直由你母亲带,这样并不太合适。你母亲自己的身体就不好,有很严重的心脑血管疾病。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请一名专业的看护。”
“好的。”苏瑞心里没底,许少白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我认识几名看护,现在人在美国,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许少白对苏瑞的态度已经是破天荒的周到了。
这样近乎“温情”的谈话,如果被许少白之前的病人看见了,肯定会极度不平衡。
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苏瑞正要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她不得不艰难地问了一句,“请问,这样一名专业看护,一般是多少薪资?”
她现在的全部家当…就是一栋还在还款中的房子而已。
至于其他的存款,也早就混在了还给斯冠群的一百万的支票里。现在苏瑞的全部资产,不足两万元。
加上即将要发的工资…那也是一个杯水车薪的数字。
(一百一十三)手术前后(3)
许少白没料到苏瑞会问工资的事情,他沉默了一会。
这也难怪,许少白虽然没有怎么挑选过病人,但是能请得动他亲自出马的病人,大多非富即贵,那些人用钱便如流水般,根本不问金-额。所以,被苏瑞这样乍一问,他反而有点不知怎么回答。
“大概…八千多美元一月吧。”他不太确定地回答。
事实上,这应该是最保守的价格。
真正的市场价,甚至比它高出几倍。
苏瑞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月薪八千多美元,相当于七万多人民币。她的工资也不过是两万多而已——就这两万多工资,还是在莫梵亚的手底下委曲求全才能赚到的。
而且,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在莫梵亚的手里呆下去了。
她该怎么去承担这样一笔庞大开支?
可是,按照许少白的说法,术后的恢复期,才是真正重要的时期,这笔开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省的。一个月七万,一年…又是将近百万的费用。
还要还房贷,还要买营养品,还有后期的医药费…
苏瑞觉得自己过得真的很失败。自己的人生已经一塌糊涂,却还让乐乐也跟着她一塌糊涂。
“你的财政有问题?”许少白终于发觉了一点端倪,他略觉诧异地问。
能让许少白觉得诧异的事情,真的不多。
不过,他知道在这个女子背后的人到底是何等背景,倘若她是那个人的女人,又怎么会为了区区几百万如此为难。
许少白突然不太确定他两的关系了。
“没有。”苏瑞勉强地笑笑,摇头否认,“手术的事情,还请许医生多费心。这些真的很谢谢许医生。”
“不用谢我。”许少白并不怎么领情,眼镜后面的眼睛再次变得冷漠无情,“我并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做这个手术的。”
他也不过是在还人情债。谁让他也欠着那个人不少人情呢。
“不管您是看在谁的面子上,真正受益的还是我儿子,所以,我必须谢谢你。”苏瑞微笑着,异常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心。
“手术结束后再谢吧。凡事有万一,更何况,人类本来就是一种脆弱的生物。”许少白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他的这一席话,又将苏瑞的心打回了谷底。
不过,在许少白就要出门的时候,他听到他身后的苏瑞,轻而安静地说了一句。
“我儿子,一点都不脆弱。”
是的,乐乐一点都不脆弱,他曾和她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在没有一个人的祝福的情况下,在所有的医生都建议她流产的情况下,他仍然来到了人世,并且成长得聪明漂亮,乖巧懂事。
所以,她的乐乐,绝对会长命百岁的。
这一点,苏瑞始终始终,坚信着。
这份坚信,与科学或者医学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生命之间的承诺与守护,不过,这样的自信,大概也是许少白最不屑的那种。
如果坚信有用,还要医生干什么?
(一百一十四)手术前后(4)
许少白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果然直接无视掉了。
不过,跟许少白简单地聊过之后,苏瑞开始忧心另一件事了。
另一件对此时的她而言,非常非常棘手的事情。
爸爸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