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进了同一间房,心中未尝没有一丝酸意,可是看着上官兰兰言笑晏晏,也直的按捺住心思,在外面等了一晚。
好在房里气息平稳,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鄙视一个,偷听别人的闺房之事)
却不想,上官兰兰会突然大喊”非礼“,林相阳来不及思考,直接仗剑破门而入。
场面立刻陷入莫名的尴尬,屋里的两个人好端端的坐在一处,完全没有被非礼的痕迹。
林相阳不知然的咏了一声,心中明明有太多的疑问,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率先开口的反而是上官兰兰,她先是睁大眼睛望了林相如半响,忽而跃了起来,猛得扑过去,拉过林相如的手臂欢呼道:“相如来了,太好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开心,只是看见他来,便如见到亲人一般。
这段日子在江湖颠沛流离,虽然说正经的没有吃多少苦,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心中难免会有点戚戚之意,林相如自宫里时便与她有交情,而且一向和善温柔,乍见之下,自然会有好感。
林相如也满心喜悦,正准备抚慰面前这个笑得如一朵春花般的女孩,萧遥也站了起来,用力的将那条八爪鱼从林相如身上剥了下来,沉着脸说:“我刚才说的从一而终,还记得吗?”
上官兰兰闻言,突然想到萧遥确实叮嘱过不准随便与人有肢体接触,心中一凛,连忙将手松了开去。
林相如不知怎么,身子空了一下,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林公子”见上官兰兰松手,萧遥一边不动声色的将上官兰兰拉到自己的身后,一边自若的笑问:“不知林公子为何会出现此地?”
林相如回过神,不答反问:“为什么你会和她在一起?”,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遥当然听得懂他的潜台词,当即还是那副潇洒至极的笑脸:“她是我夫人,当然会在一起”
“胡说!”林相如剑眉一轩,心中己经笃定萧遥在说谎了:“上官姑娘。。。。。。,是。。。。。”
他犹疑着要不要将李耀奇的身份说出来,萧遥却己经抢先一步道:“她曾经是太虚国的娘娘,不过半月前,她己经将李耀奇休了,所以,现在她是我萧遥的妻子”,萧遥说的时候,似乎是宣称自己的所属权般,伸手去揽上官兰兰的腰。
反正一路上勾肩搭背的情况时有发生,上官兰兰也不觉得反感,神色自然如初。
林相如则像被什么东西咬过一样,脸色刷的变了几变“休了?”
“不错,不过可不能怪兰兰啊,是李耀奇欺骗在先。。。。。。”萧遥笑眯眯的为自己的新夫人辩解,林相如却如没有听见般,视线越过萧遥,直直的望向上官兰兰:“是真的吗?”
上官兰兰点点头,很坦然的回答:“是啊”。
林相如怔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遥也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他这样正统教育出身的世家弟子,一定会打击不小,当下闭了嘴,同情的望着他。
林相如深吸一口气,突然走过去,在萧遥诧异的注视下,撩开萧遥缠在上官兰兰腰上的手,反手拉住她的手腕,不容辩驳的说道:“你跟我走”。
上官兰兰被拉得打了个趔趄,不解的望着林相如严肃的脸。
“喂,她是我妻子”萧遥满脸不善,语气里己经逸出了丝丝敌意。
“那你又是谁?”林相如一手护着上官兰兰,星眸泛出凛凛的威势,温和的气息一扫而空,全身绷紧:“萧遥,在永安的时候我就查过你,你来历不明,动机不明,而且,显然不是太虚人,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梁国的人,处心积虑潜伏在谢家,无论你干什么,都一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她是你妻子”
“身份,还真的是个难题”萧遥摸摸鼻子,丝毫不加否认:“不错,我确实是梁国人,如果说以前,也确实别有用心,不过现在,我对太虚国是完全无害的”
“不用多说,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个敌国的奸细?”林相如的手己经按向了剑柄,手指微扣,一触即发。
当年林省南与梁国几番周旋,死伤无数,双方的仇恨比普通的百姓要深得多,林相如从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当然有种同仇敌忾的情绪。
“我又不稀罕你相信”萧遥不以为然的耸肩道:“兰兰相信我就好了”
林相如蹙眉,回头望着上官兰兰,很认真的问:“你相信他吗?”
上官兰兰正待回答,却见林相如的额头沁出了一粒粒黄豆大小的汗珠,她不由得愣了愣,顾不上回答,反而拖起林相如的手,不理会萧遥在一边吹胡子瞪眼,细细的探查了半天,方抬起头,惊呼道:“相如,你生病了!”
林相如虚弱的笑笑,想安慰几句,却不妨萧遥突然出手,迅雷不及掩耳的点向他的酥麻穴。
看着林相如身子一软,上官兰兰连忙伸手去扶他,萧遥快走一步,提前将林相如扶稳,然后迎着上官兰兰疑惑的目光,笑着说:“费唇舌解释太麻烦,还是这样方便”
上官兰兰也不觉得卑鄙,只是不放心的叮嘱道:“无论如何,不准伤害他”
萧遥反而一惊,又笑道:“第一次看你那么认真的说话,也不怕我吃醋”
“什么是吃醋?”她奇问。
萧遥张了张嘴,随即大笑道:“没什么,将他扶到床上去吧,也不知后面还有什么麻烦”
万料不到,他随口的一说,竟成了预言。
接下来,他们便彻底的陷入麻烦之中了。
终于下雪了。
上官兰兰依着窗口,望着外面漫漫的雪花,心中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别靠窗,太冷”萧遥带着从外面抓回的药,抖掉一身的雪意,一边关门,一边身上官兰兰劝谏道。
上官兰兰回头嫣然一笑,不以为意的说:“可是,很美啊。”
萧遥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是琼数满地,遍野银花,房里又燃着融融的火炉,可爱的姑娘倚窗微笑。
这分明是每个男人所希冀的家的温暖,当然,前提是。。。。。。
房里不是三个人。
林相如己经醒来,因为虚弱,不得不靠在床上,冷冷的望着萧遥。
萧遥直接无视他的目光,兀自不怕死的走过去,手搭在上官兰兰的肩膀上,宠溺的说:“你要的东西我全部买齐了,娘子还要什么?”
背后的目光应该可以杀人了吧,林相如大声咳嗽了起来,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萧遥回头望了他一眼,照样我行我素。
最后还是上官兰兰有良心,随意的推开萧遥,巴巴的跑身林相如,细声安慰道:“你别急,喝完药就不疼了”,说完,她又回头甜甜的唤了一声,“相公,去煎药吧”
林相如又是一阵咳嗽,萧遥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张扬的从林相如面前走了过去。
门拉开,吹进一阵冷气,萧遥去厨房里,房里只剩下了林相如与上官兰兰两人。
“咳咳,上官姑娘,你到底,咳咳,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林相如断断续续的问。
就这样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抢了她,绕是林相如涵养再好,再忍让再谦和,也心有不甘啊。
“不会对我说谎的人”上官兰兰笑得眉眼弯弯,一脸坦然。
“我也未曾对你说过谎”某人小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上官兰兰侧过头,很认真的反问。
林相如脸色一红,又是一阵咳嗽。
“你病的很重啊”注意力被成功转开,上官兰兰突然低下头,俯低,再俯低。
林相如心跳都漏了一拍,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惊声问:“你干什么?”
“啪”,挨上了。
额头与额头挨上了。
然后上官兰兰一脸若无其事的抬起头,小声自语道:“还发烧”。
她又回头细细的看了一圈:恩,脸色红的也很诡异。
林相如哭笑不得,突然又是一阵失落。
她依然那么天真烂漫,却己经不属于自己了。
至始至终,就未曾属于过。
第一百零二章 初雪
不过,输给李耀奇,那是因为有君臣之分,而且上官兰兰心中显然是有李耀奇的,他无话可说。
可是,输给萧遥这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无赖,不甘心啊不甘心。
心思电转,林相如的脸色突然又诡异了红了几分。
上官兰兰的观察力极好,看到他神色几变,眸中水光点点,以为又发了什么病症,连忙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那个。。。。。。”林相如咬咬牙,决定卑鄙一回:“如果我也不骗你,你会不会放弃萧遥跟我走?”
上官兰兰愣了愣,歪着头很认真的想了想,一脸认真。
林相如在心中又把自己唾弃了一番,突然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不是将死之人吗?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
惨然一笑,林相如若无其事的说:“开玩笑的。。。。。。”
“也许会”她却抬起头,极认真的回答:“我不讨厌相如,正如不讨厌萧遥一样”
林相如顿了顿,心中却不知怎么,没有欢跃,反而更加失落。
“但现在我不会跟你走的,因为。。。。。。”上官兰兰忽而一笑:“要从一而终啊”
门口“啪”的一声被踢开,萧遥面色不善的闯了进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重重的放在桌上,然后不客气的望了林相如一眼,喊道:“起来吃药了”。
林相如小小的自责了一下,他刚才的算不算在老公的眼皮底下勾引人家老婆。
歉意的望向萧遥,虽然那歉意实在渺小,却意外的,在萧遥的眸底发现了同样的失落。
是,他们同是失意的人。
无论这个女孩是不是在身边,甚至,是不是自己的妻子,她一直是自由的,从不为礼数名分所缚,一切随心。
而她的心,在远处一个人身上,并不在他们身上。
这样一想,林相如对萧遥的敌意不知怎么也减少了,反而生出一点惺惺相惜的情绪来。
“对了,萧遥”上官兰兰丝毫没有察觉两人的“眉目传情”,漫不经心的伸出一只匕首递给他。
看着那森森的刀刃对向自己,萧遥吃了一惊:“干嘛?”
“放点血”她抬起头,无姑的望着他:“一碗就够了”
一碗!还够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人身上的血很少的!
“多大的碗?”萧遥觉得自己疯了,不知道原因,也无条件服从了。
“我找找看”上官兰兰起身,在柜台上一阵乱翻,然后捧出一个盛汤用的海碗来,往里面瞧了瞧,迟疑道:“这个。。。。。。应该够了吧。。。。。。”
萧遥己经打算脚底抹油,落荒而逃了,他还不想不明不白的流血而死。
连躺在一边的林相如都看不过眼了,犹豫着要不要阻止这起杀人事件。
然而,正在萧遥打算破门而出的一瞬,上官兰兰从海碗里拿出一只小味蝶,笑眯眯的说:“恩,这个差不多了”。
萧遥倒地。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手臂上一人划了一刀,各捐献了两小蝶鲜血。
萧遥一边裹伤口,一边好奇的看着上官兰兰在一边捣鼓,将两人的血混在一处,搅啊搅啊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然后,便听到了她一声拉成的叹息。
“怎么了?”萧遥诧异的问。
“不合呢”上官兰兰嘟着嘴说,“这样就不能换血了”
换。。。。。。血!萧遥的额际渗出了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幸亏不合。
第一百零三章 地下血庄
谢雨之毕恭毕敬的站在暗影的身后,易过容的暗影当然引不起旁人的注意,反而是姿色出众的谢雨之频频引起路人的注目。
“我们要跟过去吗?”看着萧遥又从客栈走了出来,谢雨之忍不住俯身问道。
“等一会,免得打草惊蛇。”暗影淡淡的说道,自是神情已没有最初的从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雨之太过于敏感,她发现在皇上看到上官兰兰时,平日沉静如水的镇定,便开始波动起来。
她自然知道上官兰兰是皇妃,却未料到皇上对她如此重视,这又让谢雨之刮目相看了。
睿智冷静,重情重义,而且还长得相当俊美,谢雨之暗暗在为自己的主人打分,结论是。。。。。再这样下去,自己也免不了要沦陷了。
想到这里,谢雨之脸一红,一时没有注意,萧遥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了。
“咦。”谢雨之自知失职,脸色更红:“哪去了?”
“跟我来。”暗影简短的吩咐了一声,起身往人群喧闹处走去。
谢雨之忙忙的跟在身后,一路穿街过巷,前面根本就没有萧遥的身影,也不知皇上是靠什么跟踪的。
她当然知道,十年地狱般的训练,对跟踪可是最在行的,被暗影盯上的猎物,从来没有在他的眼皮下消失过。
就这样一路行者,越行越偏僻,终于到了一个破败的院子前,暗影身子一闪,已经跃了进去。
谢雨之正准备跟上,却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嘱咐道:“呆在原地不动。”
皇上分明已经进去了,可是他的声音依然清晰,这般千里秘音的功夫,非高手不能使。
谢雨之神情微耸:没想到皇上的武功也是如此高。
她开始琢磨着回家后,让老哥把自己送进宫去了。
不过,几女共侍一夫。。。。。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正当谢雨之在外面胡思乱想的时候,暗影已经追上了萧遥的身影,只见他在破落的残壁断垣间穿行了片刻,随即落入了一个枯井内。
暗影犹豫了一下,当下轻巧的靠了过去,在井口往里窥探了一番,只见里面黑黝黝的一片,却没有废井常见的潮湿腐败气,反而有种。。。。。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
暗影心中一凛,来不及思考,贴着双手井壁,落叶般慢慢的潜了下去。
地下并没有埋伏或者机关,只是有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四周修葺平整,显然是人力所为。
暗影一手扣着腰侧的暗器,一手扶着墙壁,慢慢的往里走去。
走了不足五十步,面前的景象一下子豁然开朗,道路尽头,是一个可容十余人的大房间,房间一侧,摆着一圈瓷器器皿,他顿下脚步,又觉得阴寒扑面,再一看,器皿四周,整整齐齐的摆着几块寒冰,因为是透明的,方才没有注意。
房里的人不多,准确的说,只三个,萧遥,一个慈眉善目的胖子,一个形容枯槁的瘦子,那一胖一瘦脸色皆泛着常年未见阳光的青白。
萧遥不知拿出了什么,也是一个小器皿的模样,瘦子接了过去,回身走到寒冰旁,也不知去捣鼓什么。
“对别人没有,不过,萧公子嘛,那就应该涨价了。”胖子挤挤眼,笑眯眯的说,如一尊弥勒佛。
“为什么?”萧遥瘪嘴抗议,“我现在拖家带口,可比以前穷。”
“萧公子富有天下,又怎么会穷?”胖子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萧遥叹息道:“新梁王刚刚登基,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那是因为公子不争,若公子重回梁国,玲珑公主继承王位,就会名不正言不顺了。”胖子接过话说:“而且,听说玲珑公主继位以来,沉默寡言,喜怒无常,梁国皆是反对之声,萧公子回国可是众望所归。”
“没兴趣。”萧遥耸耸肩,笑吟吟道:“现在我有更好玩的事情做了。”
胖子不再说话,回头催促了一声,“好了没?”
那瘦子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转身走过来:“奇怪,没有合适的。。。。。”
“你们不是号称收集了全国所有的血吗?怎么会没有合适的?”萧遥诧异的问。
“血本太奇怪,太特殊了,若是直系亲属倒有可能。。。。。”瘦子若有所思。
“有直系亲属还用找你们买吗?”萧遥白了他们一眼,又失望的叹了一声:“罢了,我尽力了,只望她不要怪我才好。”
见萧遥转身要走,胖子的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幽光,白馒头般的手扬了起来,暗影眼见,早已看到了他指缝处夹着的银针。
“小心!”暗影下意识出言示警,萧遥的身子早已跃起,银针如流星般从他的鬓角滑过。
“梁王有令,若发现你的踪影,杀无赦!”胖子见偷袭不中,立刻摆出师名目。
萧遥根本没听他说话,在落地时,身子极为潇洒的一扭,手中的长剑,已抵在了胖子的脖子上。胖子连忙闭眼,一副准备受死的模样。
“回去告诉玲珑,她在乎的江山,我萧遥根本不稀罕,但若是惹了我,我照样能让她坐不稳。”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萧遥垂下剑,傲然的往通道走去,经过暗影身边时,他小声说:“你还不走,等着这里爆炸啊!”
暗影愣了愣,随着他一同走出。
等跃出了井口,果然听见里面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一股呛人的火药味冲了出来。
“他们?”
“放心,他们有其他道路离开。”萧遥不以为意的拍拍衣襟,又顺便理了理弄乱的发型,然后回头望着暗影,随意而谨慎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这么久?”
开玩笑,他萧遥以前就是做奸细的,反跟踪能力与暗影,同样不相上下。
第一百零四章 骗子总动员
暗影的紧张只维持了片刻。
然后,他转身,神色自若的说:“我是谢雨之小姐的家臣,她的夫婿现在在你们手中,情况不明,我负责追查。”
萧遥愣了愣,“谢雨之?”
在谢家的两年,虽然没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对谢家二小姐倒也知道一点,更何况,谢雨之一向与他亲近,甚至扬言要嫁给他,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没想到谢雨之竟嫁给林相如了,萧遥一阵释然,随即又有点淡淡的失落。
毕竟,当初追着自己满街跑的女孩已经成为了他人妇,而且夫婿也如此英俊潇洒,作为男人的虚荣心,会小小的难过一下。
好在萧遥生性豁达,怔忡片刻,随即大笑起来,“难道谢雨之小姐也在附近?”
“正是。”暗影点点头,示意门外。
萧遥大步走向门口,拉开门,外面却并无一人。
他回头望了望暗影,暗影带着人皮面具,当然不能表现出吃惊的神情,但是他,确实是很吃惊。
“奇怪。”低声嘀咕了一声,暗影擦过萧遥的旁边,在谢雨之停留的地方仔细勘察。
萧遥本来有点怀疑,看着暗影如此不遗余力的搜查线索,当即也同他一起寻找起来。
没有人影,没有字条,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她是不是会客栈了?”萧遥问。
“不可能,”暗影笃定的说,他没有出来,身为属下的谢雨之根本不会擅离职守,只可能是被外力带走的。
萧遥看了看过分自信的暗影,心生疑惑。
“有血迹。”又查看了一会,萧遥突然惊呼了一声,指着墙角的某点。
暗影眸光一凛,迅雷不及掩耳的跃到萧遥旁边,果然,在墙根的青苔间,夹杂着几滴新鲜的血迹。
萧遥望着他迅疾的动作,心中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是她的吗?”
“不知道,可能。”暗影这句话,回答了却和没回答一样。
萧遥撇了撇嘴,不在意他的废话:“可以追踪到吗?”
他在谢家呆了三年,谢家对他也一向礼遇,所以,萧遥骨子里还是有点知恩图报的传统的。
暗影顺着墙根处的青苔一路望过去,然后肯定的回答:“血迹未断,我们跟过去。”
萧遥慨然而诺,两人当即达成一致。
“对了,你叫什么?”出发前,萧遥漫不经心的问道。
暗影迟疑了一下,随即同样漫不经心的回答:“影。”
萧遥有片刻的错觉,他回答这个字的时候,很温柔。
一青一灰两个身影很快消失在漆落花残的庭院,青色的身影曼妙飘逸,灰色的动作凌厉有效,却拥有相同的速度,两人在空中对望一眼,突然都有种相互较劲的冲动。
待影子再也不见,从拐角的小巷里,又钻出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穿着白色锦裘的李耀奇,白色的围脖显得他异常俊美华贵,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哪位不谙世情的富家公子。
跟在他身后穿着贴身铠甲的西门轩暗叹了一口气:只有他知道,面前这个漂亮无害的少年,到底有多坏。
蝶舞也披着一件紫色的披风,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一站,便自有千般风情,万般柔意。
“谢雨之就是你安插在暗影身边的卧底?”李耀奇沉默的看了看远方,面无表情的问。
“是,她本就是合圣门的一员。”蝶舞娇嫩的容颜憔悴了许多,听到李耀奇问话,只得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很奇怪,谢家本是朝廷的人,你们是怎么收买谢雨之的?”
“朝廷那些大老粗怎么理解女人呢?”蝶舞淡淡的说:“她从小富贵,根本不会有什么为国为民的觉悟,而合圣门,可以教会她如何变漂亮,如何玩弄男人,生活过得香艳又刺激,她当然会选择合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