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皇上现在在干什么…”谢雨之又嘀咕了一句,然后一溜烟的闯了出去。
皇上?李耀奇也来了吗?
林相如满心疑问,奈何全身上下皆倦怠非常,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呼唤而去,让他安心的沉入深眠中。
林相如毕竟是药圣的嫡传弟子,虽说医术尚不及逸之,但是比起其它那些所谓的名医,却不知高出了多少。
所以他很清楚的意识到,如果就此睡去,下一次醒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甚至是几生几世。
艰难的,用仅存的意识与黑暗做着斗争,用尽全力,让身体里残存的真气胁迫则着逸散的蛊毒,将它们驱赶在丹田的地方。
也不知这个过程到底持续了多久,直到额上沁汗,全身被汗水浸淫透了,那施虐已久的蛊毒才被暂时的压到了身体的一个角落。
林相如挣扎的坐了起来,还好,刚才的一批大夫已经送了出去,房间里没有人。
他伸手探向头顶,从略显散乱的发丝间取下一个桃木簪子,用手吃力的掰裂,一粒朱红色的药丸从里面滚落出来。
师傅曾说,不到紧要关头绝对不吃这粒药。
只是,现在应该算是紧要关头了。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大哥去冒险。
手掌覆在唇上,药丸顺着干涩的喉咙咽了进去。
药一入内,立刻有一股莫名的真气从胸口汹涌而出,林相如捂着心脏,被它异常剧烈的跳动所惊骇。
刹那间,那弥漫全身的蛊毒,也似乎被这股真气所慑,退避三舍。
“提高身体潜能的药”林相如皱皱眉,随即又释然。
他已经病入膏肓,生死在夕,又何需要担心药物的反噬?
草草的拢好头发,林相如深吸一口气,轻巧的从窗口跃了出去。
屋外,寒风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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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之从门口转了出来,她的旁边,站着易容后的暗影。
“皇上,为什么让他走?”谢雨之望着远处虽然清矍,却依然风华绝代的人影,纳闷的问。
“他若不追上去,难道让大虚国的一代将才真的殒命在苗疆?”暗影淡淡地说:“既然我们劝不了,不如让林相如本人去劝”
“皇上,你一早就知道林相如还有最后一粒药,是不是?”谢雨之满脸佩服。
“他是药圣弟子,不可能这么容易被蛊毒制服”暗影面无表情道,停了停,又微叹一声,“只可惜,这样一来,就其真的找到蛊母,恐怕也救不了他了”
对于林相如,心中也有一点不舍,毕竟也是人才。
而对美人的怜惜,男人女人,都一样。
“皇上”谢雨之由衷地说道:“你真的…很厉害”
暗影不语,等了片刻,又敲了敲谢雨之的头,催促道:“通知各部,我们追上去”
谢雨之闻言,连忙转身去安排了。留下暗影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原地。
真的厉害吗?暗影苦笑,恐怕还有一个人,比他厉害百倍千倍。
李耀奇,如果你的行程没有被耽误,我们应该早就见面了吧?
影子与真身的对决,到底谁会输,谁会赢?


第九十八章 萧遥的邪(上)
“不能走官道。”萧遥沉吟半晌,终于决定。
即使知道李耀奇现在并不打算为难他们,萧遥还是不打算与李耀奇相遇。
那个人,太难捉摸。
上官兰兰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什么主见的,萧遥怎么说,她便怎么做了。
事实上,这几日她都有点恍惚不明,偶尔抬头的时候,眼中俱是对前途的迷茫。
自己终究不能给她带来归属感啊,萧遥暗叹。
只是萧遥从来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当初报复梁王,他亦可以假意臣服蛰伏几年之久,如今既然与李耀奇耗上了,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上官兰兰的。
而且,得到她,也不仅仅只是赌气。
手自然而然的挽住她的腰,萧遥湿润的气息指在她的耳际,让上官兰兰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最近他对她说话,总是无意识的靠得特别近,呼吸热热的,熏得她的耳朵艳艳的红。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心脏也会不自主的狂跳。
她还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孩子,并不知道欲为何物,只道自己病了。
“我们从苗疆那边绕过去可好?”那人吹气如兰,让她的耳朵酥痒难当。
察觉到手臂里的人浑身的不自在,一双清水眸中逸散出来的淡淡迷茫,萧遥脸上的笑容愈浓。
说他奸诈也好,卑鄙也罢,反正,他现在极不兴致好好的调教她。
上官兰兰,像是一张没有染上墨汗的白纸,让他忍不住亲手去描绘,所有的笔触,都勾勒出他的印记,不让世间的疾苦,不让人世的反复,来玷污她。
一句话,他想要宠着她,宠得她忘记李耀奇,全副身心,都记得自己。
见识过太多复杂,对简单的渴望,异常强烈了。
“好!”一官兰兰别开脸,避开那簇恼人的温热。
萧遥手臂微缩,不许她逃离,脸上依然是纯洁坦然的神情。
“今晚时辰不早了,娘子,我们在这里投宿吧!”萧遥又说,抬头望了望前方的城镇。
上官兰兰又是一阵身不由己的点头。
因为成了亲,他要称呼她为娘子,她也要将他唤为相公。
虽然这样的称呼,让她觉得怪怪的。
手终于松开她的腰,却转而执住她的手,总之一路上,虽然最过分的也就是搂搂抱抱,但总会变着法子肌肤相亲。
萧遥的理论很简单:如果她的心智是迟钝的,甚至别有所属,但是身体却是有记忆的。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亲近久了,就会慢慢熟悉,甚至慢慢倾心,这便是所谓的日久生情了。
何况,是白纸般未被别人侵袭过的上官兰兰。
萧遥的图谋何其阴险,可惜上官兰兰察觉不到,现在对他的上下其手,也早已习惯,被他牵着,也很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丝毫不安或者羞怯,全然一个女子版的柳下惠。
萧遥不急,他有耐心。
毕竟,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跨过城门,这已偏离了中原的繁华之地,外面的城墙固然宏伟,里面的建筑集市却远远及不上永安的奢华了。
两人在街上执手走了许久,才在一个旮旯角落里找到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酒旗招招,似在迎客。
“一间房。”萧遥大步走过去,向甩着毛巾迎上来的小二,笑道说道:“准备一间上房,让我和娘子休息。”
小二瞟了一眼他们交握的手,立刻回头大声吆喝了一声:“上房一间。”
“还有,准备热水。”萧遥了促狭的加了一句。
小二小鸡啄米般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了然。
上官兰兰仍然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柳下惠模样,全然不知这三言两语中,包含了萧遥多少狼子野心。
上楼,稍事整理了一番,小二已经准备了一桶热腾腾的洗澡水放在了外间,然后又很善解人意的将厢房的门掩上了。
“首先,你是我娘子,所以,等下我要做的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在下手前,萧遥觉得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
上官兰兰疑惑的望着他。
“本来准备再等等,不过马上就要到青城了,万一你到时候又重回李耀奇的身边…所以,不如先生米煮成熟饭吧。”萧遥说得毫无愧色。
事实上,他确实不觉得是件很羞愧的事情,对上官兰兰,也许没有了年轻时的天雷勾动地火的热烈,也谈不上海枯石烂的坚贞不渝,他早已经历太多感情的事,已经没有了多年前的激情。
只是却有份一生一世的承诺,承诺互相坦诚,举案齐眉,这样岂非比那些海誓山盟更加动人么?
他要她,亦没打算负她,所以他无愧。
何况,当初第一个说出成亲的人,可是她。
上官兰兰似懂未懂的望着他,显然不明白生米煮成熟饭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而言之,什么都不要想,全部交给我就好。”萧遥唇角微勾,俊逸洒脱的面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邪肆。
“哦。”上官兰兰恹恹的应了声,随即垂眸坐在床边。
这几日的精神一向不好,就是不知小脑袋里成天在想什么。
李耀奇啊李耀奇,你料定上官兰兰不会动心,却忘了我不是个好人。
“有几日没好好休息了,先洗个澡吧。”大灰狼开始步步为营。
“好。”小白兔依然柔顺如常。
不过,应虽应了,上官兰兰还是呆在那里不动,萧遥正疑惑她怎么都开窍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人早已困倦不堪,坐在床沿上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起来,知道你懒,我帮你洗。”萧遥失笑,无奈的扯了她起来。
上官兰兰闻言也不觉得不妥,她确实懒得自己洗澡啊,又要脱衣服,又要擦啊什么的,最后还要穿衣服,忒麻烦。
萧遥扯她,她也顺势靠在他身上,再后来,索性伸出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吊着,半拉半抱的挪到半人高的浴桶边。
萧遥将她在桶边扶定,看着她睡意朦胧的样子,又不禁笑了。
李耀奇啊李耀奇,你算准了上官兰兰不会变心,却不知我也不是什么君子,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而且,也算一个正常的男人。


第九十九章 萧遥的邪(下)
手伸到她的衣襟处,小心翼翼的将领口的丝带解开,在做这些动作时,萧遥竟然能保持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在做一件饮水吃饭般平常的事情。
上官兰兰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倚在他的手臂上,任他的手指上下穿梭,轻巧的褪下她的外衣。
很快,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一件鹅黄色的里衣了。
星眸半张半合,感觉到空气的凉意,上官兰兰终于伸出手,按住萧遥游离在她腰上的手指,“冷…”
冬寒侵人,房里也没有生暖炉,薄薄的丝绸内衣,挡不住刺骨的寒。
“那就先进水好了。”萧遥凑过去,将她打横抱起,又轻柔的放入浴桶里。
微烫的水让上官兰兰下意识的簇了簇眉,朦胧的睡意一下子清醒了,似睁未睁的眼睛蓦然张开,清透无踪的望着萧遥。
“你不洗吗?”她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无比纯洁的问道。
萧遥愣了愣:若不是素知她的人,只要是男人,都能把它理解成一种邀请吧?
唇角再次勾开,萧遥却之不恭的接口道:“好,一起洗。”
说完,他利索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只余下一条齐膝的亵裤,然后缓步走入浴桶。
浴桶不大,也不小,容一个人还算宽敞,若是容两个人…就未免有点挤了。
不过,挤就是他要的效果。
果然,上官兰兰往旁边让了让,又让了让,空间还是不够,自然而然,她只是坐在他怀里了。
手环了起来,在荡漾的水波里,找寻着她的腰。
上官兰兰也不觉得什么,反而很配合的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像猫一样,慵懒的享受着热水的舒适。
方才惊醒的睡意,再次席卷而来。
看着她毫不设防的窝在自己身边,萧遥反而下不了手了,任她往他的胸口上噌啊噌,寻找着最舒服的姿势,然后抱起他的一只手臂,头靠在伏低的肩膀上,终于安静下来。
眼见着她竟然要在这样旖旎的时候瞅着,萧遥好笑的推了推她,轻声唤道:“现在不准睡…”
上官兰兰迷迷蒙蒙的转过身,索性埋首在他的颈窝处,手则自发的抱向他的腰背…只是,显然没有醒过来的打算。
萧遥垂下头,被蒸汽氤氲的发丝撩拨着他的鼻息,小巧微红的耳朵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醒醒。”他压着声音,魅魅的凑在她的耳边催着,气息再次吹进她的耳里。
上官兰兰不知的扭扭头,想避开扰人的温热。
耳垂,撞上了他的嘴唇。
萧遥就势咬住她的耳珠,小巧微肉,带着一种清新的薄荷味,吮进去,就舍不得放出来。
上官兰兰僵了僵,随即更卖力的往旁边侧去。
只是这一次,萧遥可不打算让她躲开了,她往哪边躲,身子就往哪边倾,直把她逼到了浴壁上,退无可退。
他以为她必然会有所反应,却哪知,当上官兰兰意识到这个咬住自己耳朵的、讨厌的东西确实甩不掉时,她索性停下了躲避。
她的身子慢慢软下来,任他的唇舌,游走在自己的耳根颈后。
手,顺着他的腰背慢慢的滑下,慢慢的,落下…
落在…
萧遥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怀疑她是有意的。
他停下亲吻,想将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脸掰过来,看看她的表情。
她的手却在此刻动了动,轻微的,如梦呓般的在紧要位置摩梭了一下。
萧遥脸色一顿,咬牙将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身子往后退去。
终于看清她的样子了…双目紧合,殷红欲滴的小嘴微微张着,挂着水珠的睫毛轻颤不已,很诱人,也很…安详!
是,很安详!因为那个人已经瞅着了!
萧遥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第一个反应就是摇醒她兴师问罪,这分明是打击自己的男人自尊嘛!
第二反应,却是久久凝望了她半日,忽而一笑。
他本来要去挑逗她,让他对他初萌情欲,以为便能将她吃得死死的。
现在,她自呼呼大睡不休,却将他挑逗得血脉芬张。
天下还有他这样无用的男人么?
萧遥低笑不已,却不忍再去招惹她。
水温渐凉,他在水下解开她湿透的衣衫,一手挽住她的膝盖,将她抱出浴桶。
刚刚出水的寒气让她抖了抖,却并未醒来,只是如八爪鱼一般贪婪的贴在他的身上。
赤裸的,被水汽蒸得微红的身体。
萧遥对自己方才的话表示怀疑,他定然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否则他怎么会取了毛巾将她裹住,而不是趁机吃干抹净呢?
只是,心中最柔软处的怜惜,却比情欲来得更加汹涌。
手中微微用力,小心的揉捏着,将她全身上下擦干后,又极其轻柔的放入床榻上,拉开床上的被褥,严严实实的裹住她。
他的动作真的很轻,因为上官兰兰至始至终,都睡得酣畅。
萧遥苦笑着看着自己。
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就着已经变凉的洗澡水又泡了许久,确认自己可以应付之时,萧遥这才起身抹干自己,胡乱套了件衣服,也爬到了床上。
掀开被子,将里面已经滚热的身躯搂入怀中。
心中竟然真的没有旖念。
只是觉得…很安心,她的身上有种淡淡的奶香。
是午夜梦回时,奶娘的歌谣。
萧遥将身子微微往下压了压,脸埋入她的发丝里,四肢缠上她柔软的身躯。没多时,竟真的有了睡意。
难道睡觉也是可以传染的么?
一夜无梦。


第一百章 从一而终
上官兰兰醒来的时候,某人正拿着本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女则》,一副别有阴谋的得意样。
“怎…怎么?”迟钝如上官兰兰,也难得寒了一寒,看了看萧遥似笑非笑的脸。
“教你一点人伦常识。”萧遥诚挚的说,突瞥见被角处露出的无限春光,又忙书记怕丢给她一件衣服,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先穿好衣服,我有话说。”
上官兰兰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丝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将衫裙穿戴好。
萧遥臭着张脸,心中暗暗的嘀咕道:“要改啊,这个习惯要改啊,不然以后她当着别人也这般…”
想起来就让萧遥抓狂,他还不想自己的夫人到处泄春色。
“好了。”磨磨蹭蹭的将衣服穿戴整齐,上官兰兰如一个最好学、最听话的小学生一样蹲在萧遥的旁边,支着脑袋望着他。
萧遥暗暗的把自己鄙视了一番,然后严肃的训示道:“兰兰小时候没有上过私塾吧?”
“呃,貌似…有几十个老师。”上官兰兰挠头。
“啊?”萧遥始料未及:“那他们都教了你一些什么?”
“不知道,一般情况下都在睡觉,”一官兰兰不以为意的回答道:“有时候让我背课文,明明很简单,他们却能摇头晃脑的读一天,有时候逼我学写字,不过…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他们满脸铁青,吓人的很呢,”她嘻嘻一笑,目光要多明净,就有多明净:“相公想教我什么呢?”
萧遥突然同情起来那些无名英雄了,顺便在心中臻个敬:前辈们放心吧,剩下的教育工作全部交给我吧。
我要调教出一个阳可爱的妻子。
萧遥晃了晃手上的书册,别有深意的问道:“那你的师傅教过《女则》没?”
“女则?”
“就是身为一个女子‘须有的准则’。”萧遥断章取义。
上官兰兰摇头。
失败的家庭教育啊,诗词歌赋倒还知道一点,女则却是从来没有听过。
也因为,师傅都只会教经史之类,这些女子道德的书籍,自然入不了他们的眼睛。
“你娘没有教过你?”萧遥又问。
上官兰兰的笑容顿了顿,随即再次明媚的扬起,“我没娘啊!”
从来都是在小院子里自生自灭长大的,虽然总有很多人来烦她,却也只是拿着她爹的钱,又怎么会关心她到底会变成怎样。
萧遥愣了愣,一时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想安慰,却又找不到措词,而且上官兰兰此刻的表情,显然也不需要安慰。
“那个,说正事吧。”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萧遥言归正传。
上官兰兰两眼冒星星的望着他,等着他的长篇大论。
“女则的第一条,就是三从四德,”他摇头晃脑:“三从呢,就是…”突然又打住,她若真的成为了三从四德,呆头呆脑的人,还是自己倾心的女孩吗?
“总而言之,”索性不玩花招了,萧遥一针见血:“就是从一而终!”
“从一而终?”很熟悉的句子,却并不是很了解。
“譬如,你的身子被我看过了,那以后,只能被我一个人看,”萧遥一本正经的说:“我就是你要从的…”
“呃,耀奇也看过…”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萧遥气绝,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不算!”
“为什么不算?”某人将不耻下问的精神发挥得异常好。
“…因为他不是我!”萧遥无赖。
上官兰兰自诩自己的逻辑思维亦算数一数二,此刻却也迷糊不清了。
萧遥也知这样是不可能蒙混过关的,索性又加了几条。
“他没有为你洗澡吧?”
问的时候,萧遥有种很矛盾的心理,一方面希望她否定,另一方面,又希望她肯定。
想到还有一个男人遭遇过与昨晚的自己一样的尴尬,萧遥会觉得好过一些。
“这倒没有…”上官兰兰歪着手想了想,回答。
萧遥还是心中一喜,连忙接口道:“那便是了,我们一同沐浴过,就说明你是我的人了,以后,只能从我一人,不能再与别人有亲密接触了。”
“…”
“这就是《女则》的首要原则——从一而终。”萧遥开始下结论。
“那…”
“身为女人都要遵守的,”见她还是一副怔怔忪忪的样子,萧遥金口一开,板上钉钉,“反正不准被人看你,不准别人碰你,就对了。”
“哦。”她若有所悟,随即又想起什么,忙明儿好学的问:“怎么才能让别人不看我呢?”
眼睛是长在别人身上的吧…
“看也不是不能看,重要的是要穿着衣服看…我是说,你要穿着衣服,不穿衣服是不能给别人看的。”
“若别人一定要看,一定要碰呢?”她又问。
“你就大喊非礼,求救!”萧遥拍拍胸口,意思是说,有相公保护你呢!
“哦…”她若有所思。
萧遥头都大了,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萧府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他也如是叮嘱她:“小朋友,这地方有好些个坏叔叔哦,光着身子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
没想到,今时今日,他却要用同样的话来教育自己的妻子。
他板着脸说了半日,忽而一笑,温湿润润的望着她可爱至极的容颜,柔声问:“明白了吗?”
“明白了!”上官兰兰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一脸受教。
“乖!”他抬手摸摸她的头,宠溺的哄了一句。
上官兰兰小猫一般仰起脸,眉眼弯弯,唇角突然一扬:“非礼——”
拉长的声线很快响彻了整个客栈。
萧遥的脸色五彩缤纷,哭笑不得。
“啪!”大门被撞开。


第一百零一章 邂逅相如
“啪!”大门被撞开。
不仅是上官兰兰,连萧遥都吓了一跳,回头眯着眼睛看向来人:清俊的脸上满是敌意与担忧,神色虽憔悴不堪,却仍然有种错不开眼的风华,竟是林相如。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己经进入了功疆领地,林相如自那日出动追踪林相芹未果后,便一直在功疆附近寻找,他昨日便在街市上看见了他们,本想上前,却被上官兰兰的一声脆脆的“相公”打住了脚步。
惊疑,失落,困惑,欣喜,五味杂成,却又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