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依想起刚才听来的八卦,心里咂舌,心想,坏菜了。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办公室门开了,杨玄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轻声说:“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不不不,是我谢谢您……好的,好的就这样,再见。”
然后她“啪”一声把手机的滑盖推了回去,皱起眉往楼下看去:“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不改错字,实在是上传一章要刷一万次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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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闹剧终结者
很快,鉴于这个剧情很简单,不用别人解释,杨玄也看明白了。
楼下那位美女扬起去韩国削过一样的下巴,与地平线齐平,伸着蔻丹点点的鸡爪子指点江山说:“我告诉你们,男的闪一边去,女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听好了,管好你们自己那爪子,别捞过界,年纪轻轻的,给自己留点脸面,想想自己爹妈都那么大岁数了,别让二老因为家门不幸,出个门都抬不起头来。”
杨玄本来还觉得这货有点脑残,没想到骂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房宵急匆匆地走过来,飞快地小声跟杨玄说:“赵轩他老婆,以前不这样来着,我靠……怎么几年不见小宇宙就爆成黑洞了?你别过去,我下楼看看。”
杨玄就看见穆晓兰在房宵身后,跟屁虫似的,木呆呆地也要往下走,赶紧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你跟着干嘛去?”
粉底也掩盖不了穆晓兰苍白的脸色,她脚步一顿,站住了,一只手垂在身边,手背上暴露出青白的血管,仔细看的话还在微微打颤。
这姑娘,看起来彪悍,关键时刻,总有点烂泥糊不上墙,杨玄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去把保安叫来。”
穆晓兰站着不动。
“去啊!”
等穆晓兰转身走了,杨玄才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不慌不忙地往楼下走,打算近距离观察一下“传说中”赵轩的老婆,路依依机灵地立刻跟上。
房宵已经在和她交涉了,苦口婆心地劝说:“赵轩现在在外面见客户,不在公司,要不你在会客室等等他?”
赵轩老婆才不吃房宵小白脸这中干外也干的一套,一把把他推开:“你算哪根葱?躲开我这!今天必须叫赵轩出来,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房总一副西装革履的衣冠禽兽模样,身板实在不怎么结实,被推了一个趔趄,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一个女人怎么样。
“赵总确实不在。”杨玄在他身后突然发话,她活像是某OL品牌代言人一样,慢条斯理地说,脸上带着一点让人看不出真假的笑容,横空出世,英雄救……呃,美,“他今天下午去和广告商谈新的合作了,赵太太不着急可以先等一会,我已经通知他尽快赶回来了。”
然后她的目光在赵轩老婆脸上盯了一会,这才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转头对无辜中枪的接待说:“小顾,去处理一下吧,受委屈了,今天给你算节日加班。”
路依依走过去,皱着眉看了赵轩老婆一眼,擦肩而过的刹那,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轻轻地拉了一下姑娘捂着脸地手,小声说:“捂着不好,我们走吧。”
杨玄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一只手,笑眯眯地对赵轩老婆说:“赵太太,这边请?”
赵轩老婆目光落在她胸口的“风险顾问”胸牌上,看了一会,出人意料地安静下来了,好像在评估面前这个人。
其实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完全失去理智,泼妇撒泼只针对男人,尤其在人前,因为比较有恃无恐,知道对方也不能怎么样,而一旦对上同性,就要掂量掂量了。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外强中干的人都有一种近乎于野兽的第六感,比如这位赵太太。
门口的接待小妹,她只要看一眼,说两句话,就能判断出,对方是那种被打了以后,只会红着眼眶捂着脸站在一边的,而面前这个……她有很大的可能性会一巴掌扇回来。
然而她到底还是气不过,总觉得突然这么一言不发地走人,有点低人一头的感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还有你们公司的那个小贱人,叫什么晓……”
“赵太太。”杨玄敛去笑容,冷冷地打断她,“公共场合,还是办公场所,我想您人这么漂亮,应该知道什么举止得体吧?您想把自己的私事嚷嚷出来,是想让大家来个茶歇时间么?”
赵轩老婆攥起了拳头,就像一头看见了红绸子的野牛,把下巴又抬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好像企图用锥子似的下巴戳死杨玄似的:“怎么,她有脸做没脸认啦?”
“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卖牛奶的,不是居委会调节,不解决家庭纠纷,也不提供受害者倾诉热线。”杨玄一字一顿地说,把‘受害者’三个字咬得重重的,她的余光刚好瞥见几个大楼保安正在往这边走,看来穆晓兰还算聪明,反应过来,自己没露面。
杨玄抬起手,非常缓慢地压下了赵轩老婆伸出的手指,用鞋跟轻轻地在地面上点了两下,公事公办地重复了一遍:“会客厅这边请。”
赵轩老婆显然也看见了那几个气势汹汹的保安:“你……”
杨玄却突然往旁边错了一步,几乎贴着对方的耳朵小声说:“等我请还有脸,等别人请……就不雅了吧?”
赵轩老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猛一甩头,踩着细高的鞋“哒哒”地走了。
房宵叹了口气:“行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看爽了是吧?干活去!”
杨玄目送着赵太太仪态万方的背影,反而觉得这个女人不傻,知道趋利避害,即使气疯了变成个泼妇,也是个打扮得得体漂亮的泼妇,虽然大规模无差别攻击,却也知道看人下碟。
其实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智商和情商都应该在可接受的“正常”区间里,然而总有人看起来那么卓尔不群,很多时候却并不是他们本人的问题,而是被某种不幸的客观环境逼的。赵轩这一任的老婆,正常的时候,或许也是优雅矜持的,甚至可能非常会说话,会讨人喜欢,可是现在不正常了。
因为她是那么的了解赵轩。
干出这一遭,并不是因为她智商变低了,而是当年她战胜另一个女人的法宝不见了——赵轩不再留恋她,哪怕装可怜在他眼里都装不像了。
他喜欢你的时候,哪怕你再强硬,在他眼里也是故作坚强,值得呵护,有一天他不喜欢了,即使你真的是柔弱无辜小白花一朵,在他眼里也是充满了做作的毒妇。
房宵轻轻吁了口气,小声跟杨玄说:“怎么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啊——哎,我说你怎么下来了?不怕让她咬一口?”
杨玄用同样小的声音说:“我年轻那会,是四十八小时不间断登山俱乐部的,最善于挑战身体极限,以及对付半路上蹿出来的野狗。”
房宵乐了。
杨玄摆摆手,转身回楼上改她的项目策划。心说天下那么多“有心计”的人,心机怎么都不用在用得上的地方呢?
结果这场剧就没闹起来,一个小时以后,李伯庸和赵轩相继回到公司里,李伯庸不知道听谁说的杨玄已经回来了,外衣都没来得及脱下来,直奔杨玄的办公室,冲进去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上,第一句话就是:“领队那破活辞了?”
杨玄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李伯庸高兴地直搓手,非常自作多情地说,“怎么样,是不是突然发现咱俩特心有灵犀?”
杨玄:“……”
沉默了一会,她说:“我突然发现你有正常的推理能力和勉强与年龄符合的智力。”
“去你的。”李伯庸乐滋滋地坐下,“以后给我干得了,我开工资养着你。”
杨玄抬头看着他。
“怎么样?”
“我不想打击你……”杨玄沉默了一下。
“没事!你来!”李伯庸伸出拳头敲了敲自己硬邦邦的胸口,豪情万丈地说,“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非得站在风口浪尖上经受几次打击才像话嘛!”
杨玄于是却之不恭地问:“那你知道三年以前,我拿多少钱年薪么?”
李伯庸慎重地想了两秒钟,还是决定战略性转移:“那算了,别告诉我了,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再成长一下,才能接受你暴风雨的洗礼。”
杨玄眯起眼睛笑了。
其实……年薪不是问题,分红不是问题,市场份额也不是问题,她想,最重要的是怎么样认认真真地生活,认认真真地做梦并且实现它。
能把人从自己的深渊里拉上来的,不是力量,不是权利,更不是金钱。
没有李伯庸,或许也就没有现在的杨玄。
这两个见色忘义的,显然已经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一个倒霉蛋,他的名字叫赵轩。
第四十三章梦想成真
杨玄敲开一封新的邮件,来自一个未知的发件人,题目只写了一个“报表”,可是她看了半天,连是哪家公司的报表都没弄清楚,因为压根看不下去——李伯庸就好像要扎根在她办公室一样,什么也不干,就托着腮帮子傻笑。
笑得杨玄直起鸡皮疙瘩,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头:“笑什么笑?”
“给你看个东西。”李伯庸打开自己的公文包。
就在这时候,房宵敲了两下门,探出个头来,唯恐天下不乱地说:“老大,会客厅里那对狗男女快揍起来了!”
李伯庸翻了个白眼:“就你事多!房宵同志,你堂堂一个财务总监,有点出息行不行了,啊?提高一下业务水平行不行?就知道东家长李家短,三只耗子四只眼……”
房宵一缩脑袋:“我错了。”恭恭敬敬地合上门退出去了。
李伯庸拼命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通过这件事吧,我觉得我们百兴的员工水平有待提高,急需培训……当然,从我做起,你看我刚刚回来顺路还买了本书。”
塑料封皮还没来得及拆开呢,就拿来给杨玄显摆了。
杨玄一看:《股神修炼》《三十六课教你玩转股票》《巴菲特投资策略》。
李伯庸屁颠屁颠地拍马屁说:“我要向杨玄同志学习。”
杨玄连塑料包装都没拆,拿在手里颠了颠:“旧书多少钱一斤来着?”
李伯庸:“……”
“这一堆破烂,分量还不轻。”
李伯庸:“别……别介啊。”
“巴菲特这个资产阶级的老败类,挣钱都挣不过来,还写书?”杨玄拿着那本厚厚的《三十六课教你玩转股票》,往李伯庸脑袋上一拍,“我上了三百六十节课理论联系实际,都没还没玩转呢,还三十六课……”
她笑眯眯地说:“我觉得这玩意只能教会你一边玩小勺去。”
李伯庸丝毫没有被打击到,厚颜无耻地挪了挪凳子坐到她旁边:“是,凡是杨老师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凡是杨老师做的事都是具有领导意义的!”
门又被房宵推开了:“哎我说你们真不去,保安什么的可都去了,我听说还闹哄着要报警!老大,你管不管了?”
“警察不管这个,”李伯庸毫无压力地摆摆手,“降妖除魔那是孙悟空的活。”
房宵摇摇头:“事到如今,我可总算弄明白一个词,什么叫做‘见死不救’……啊!”
《巴菲特投资策略》就冲着房宵的脑门凌空而至了。
房宵俊杰了,比泥鳅溜得还快。
“你看看也行。”杨玄大大方方地把电脑挪了一下。
“资产负债表么这不是?”李伯庸说,“哪个公司的?”
“不知道。”杨玄说,“刚才有人发给我的,只有这一张表,能看出什么来?”
李伯庸不闹腾她了,往前凑了凑,皱着眉看着这张诡异的报表,所谓资产负债表,稍微有一点会计基础的人就会知道,是一张很简单的静态表,左边资产,右边负债和股东权益,一个借方一个贷方,复式。
里面的逻辑非常简单——“事出有因”。
一个公司任何一项资产都有它的来源,不是借钱来的,就是公司所有人股东拥有的,所以它永远都是平的。
李伯庸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光凭这东西能看出什么来?都是审计审过的,就算有猫腻,也都被修过了,明细账目,发票什么的你又看不见。”
“挺正常?”
“我看挺正常的。”李伯庸说。
“我看也挺正常的。”杨玄的鼠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移动了一下,“留存收益,折旧方法,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负债比率……嗯?”
“怎么了?”
“现金比率。”杨玄轻轻地说。
这其实是用来衡量公司流动性和短期偿债能力的一个指标,除此以外,常用的有“流动比率”和“速动比率”。
“流动比率”实际上就是用一个公司的短期资产除以短期负债,看这个公司短时间内能不能有足够的流动性偿付它的债务免于破产。
“流动比率”的短期资产中减去“存货”后,再除以短期负债,就是传说中的“速冻比率”(还有一种说法是同时减掉“存货”和“预付账款”两项),而分子再减去“应收账款”后除以短期负债的值,就是杨玄说的“现金比率”。
这算常识,李伯庸也明白,都是非常简单的加减乘除,他看了一眼:“我看挺好的啊,这个不是代表公司用现金偿还短期债务的能力,越高越好么?”
“世界上没有越什么越好的东西。”杨玄想了想,又重新看了一眼发件人,“我大概明白发件人是谁了。”
她打开网页,搜出了“朝阳大陆”的最新报表,打开以后,正好就是她邮箱里的那一份。
杨玄深吸了一口气,双臂抱在胸前,后背重重地靠在了椅子上。
“怎么了?”李伯庸装疯卖傻完毕,其实心里早有了猜测,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满脸的期冀,眨巴的眼睛好像都在央求着杨玄——说说呗,说说呗。
杨玄向来比较吃软不吃硬,看见李伯庸的表情,突然就想起了康金凯那张狗嘴评价她自己的话,她突然也发现自己有点失败,人生过得那么那么的独……这些事,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凭什么不能说给李伯庸听呢?
而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地,把当年那点恩怨情仇,以及现在的历史遗留问题,捡着重要的,言简意赅地说了。
李伯庸心里那叫一个乐呵,简直飘飘然了……当然,他又玩命地把飘飘然的自己给拽回来了,咳嗽了一声,正襟危坐,表情严肃:“所以,这个邮件是上回开宾利的那小子发给你的,他对头之一的报表?”
杨玄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杨玄划了一下鼠标,鼠标在现金资产那里转了一圈,轻声说:“不必要的、大量的现金在公司里屯聚,机会成本非常高,会影响公司的盈利能力,任何一个职业经理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管理层大量囤积资金,很可能有问题。”杨玄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大概康金凯……准备下手了。“
“你呢?”李伯庸心里突然不安起来,杨玄这个人,非常奇特,她和任何一个混迹商场的老油条都不一样,尽管她圆滑,精明,细致,精于算计,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侠气。
他们还只是泛泛之交的时候,一句话,她就跟着自己去了偏远的农村,一点也看不出城市女孩的娇气,从头到尾都那么够意思,甚至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半夜堵在她门口,她也敢支开穆晓兰,自己一个人把他们放进来。
李伯庸忍不住想,那个蒋鹤生是多信任她,才敢托妻托孤给她呢?
他想问,那现在你要怎么样呢?要去深圳么?要离开我们么?要回到……你自己的世界里去么?
“唔……”杨玄在网上申请了一个用户名毫无规律的匿名邮箱,然后把康金凯发给她的邮件下面加了几行备注,大概是为了方便对方了解,下面署了一个“康”字,发给了霍小薇。
“康金凯和陆朝阳有的斗,不过陆朝阳只是个商人,康金凯却大概跟亡命徒差不多,我倒比较看好他。”杨玄说,“至于霍小薇……我会照看她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李伯庸心里一沉。
谁知道杨玄接着说:“力所能及地帮她一把,万一她进了局子,我想办法把她买出来,她要是倾家荡产,我给她们孤儿寡母留条活路就行了,大不了送出国。就不掺合这点破事了,实在犯不上得罪我师兄。”
李伯庸违心地说:“嗯……你说徐暨?其实咱也不用怕他……”
“少废话!”杨玄瞪了李伯庸一眼,“徐暨说不定马上会成为你的几大股东之一,你说在这个当口上得罪他有什么好处?不过你可以放心,天高皇帝远,他只是想单纯收回报而已,那边还自顾不暇着,估计他也没打算把手伸这么长,控股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
李伯庸呆呆地看着她:“这么说,你那是……为了我么?”
杨玄:“……”
她沉默了一会,口不对心地说:“我是食君之禄,忠君……”
李伯庸忽然握住了她捏着鼠标的手:“我……”
“砰”一声,杨玄办公室门又被人推开了,房宵第三次冒出头来,这次可不是开玩笑,房总额角都冒汗了:“老大你赶紧过去看看,赵轩他老婆要跳楼!”
李伯庸:你妹啊……
第四十四章薄幸
高楼上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赵轩他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顶层,一双鸡爪子一样的手扒着栏杆,对每个企图走上去跟她说两句话的人叫嚣:“都滚开!滚开!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有不少唯恐天下不乱地站在这头喊话:“姑娘!赵太太!别想不开啊!有话好商量!”
除了赵轩本人。
李伯庸赶去的时候,赵轩正大爷一样地坐在会客厅里,活像电影演员一样英俊的脸上一脸漠然,带着仿佛理所当然一样矜贵优雅的负心薄幸。
他就是这么个货色,喜欢的时候比贴身小棉袄还好,不喜欢的时候管你去死。
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有的时候,李伯庸也不得不同意,赵轩的良心让狗吃了。
连灭绝师太高洁都有点慌,这个万年”办公室宅”难得地参加了一次集体活动,主题比较特别——劝人不要跳楼。
未果以后,她又踩着小高跟鞋脚步急促地下来,看见赵轩那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说:“你也上去看一眼啊!劝劝她,怎么还大爷似的在这坐着呢?”
赵轩:“甭搭理她,叫楼顶上的人都下来,黄梅梅这人我能不知道么?就是个人来疯,没人管她,我看她跳给谁看——真拿自己当根葱,给我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套。”
高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明白什么叫“仗义的人买炊饼,负心都是西门庆”了,以她一个大龄剩女的心态看,赵轩这种货色,绝对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哪怕有一天发达了,买个小白脸养也要避免赵轩这种款式的——防着他负心不说,还要随时防着他吃里扒外,实在是个工程。
李伯庸轻咳了一声:“我说赵轩,这就不合适了吧?别说她还是你老婆,就算明天不是了,碰见这种事,模范市民也应该见义勇为不是的?”
房宵捂住脸,深切地认为他们老板最近桃花运突然走旺,已经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往脑残那个方向发展过去了——“见义勇为的模范市民”,这听起来像人话么?
赵轩倒是没给他脸色看,“嗯”了一声,大概看见老板,从气糊涂的状态里缓过来了一点,曾经的公关主管那颗敏锐的心起了作用,总算想起这事闹大了对百兴的形象不好,搞不好黄梅梅真跳下去,第二天当地媒体就能出一条新闻——“黑心资本家克扣员工工资,不堪重负青年女子跳楼轻生为哪班”什么的,就不好了。
“行啊,今天这事算我对不住了,造成什么损失都算我头上吧,”赵轩站起来,对李伯庸点点头,又转头对房宵说,“我听人说她还打了人?”
“哦,杨顾问说给她算节日加班了。”
“行,也从我工资上扣。”赵轩说。
然后一脸漠然地上楼了。
“呸。”等他走了以后,高洁小姐做阶段性总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杨玄背过脸去忍不住笑了,李伯庸和房宵一脸菜色。
有的时候,在感情上,每个人都可能变成人渣,可能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对感情经营不善,可能是因为日久天长,慢慢地就腻了,爱一个人和爱一样东西,有的时候在思想感情上并没有太大的不一样——当然,在激素的作用下,前者更强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