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跟着沈越陵走到厨房,衣绝跟归月都已经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早饭上桌了,而在里面忙忙活活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昨夜跑到她房间里的那位。
绝对不会错的,因为她脖子上的银色“项链”仍然在动。
“昨夜吓到你了,抱歉。”将白粥放到柳末末面前,那女子朝她露出带着几分歉意的微笑。
虽说她身上的某活物很吓人,但是,此时柳末末根本无暇注意。真漂亮啊~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连她这个同性别的都有些晃神。
不过,除了她之外,桌子上的大小三个男人似乎都没啥特别的情绪。
“没关系没关系。”柳末末赶忙摇头,“姐姐也是来这里求医的?”瞄了一眼衣绝,柳末末凑到女子身边小声问。
那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笑颜,“不是的,我是衣绝的妻子,我叫冷欢。”
11 扁平你也找不到
对于神医已经娶妻的这件事,柳末末一直无法接受。不是因为衣绝娶了冷欢,而是因为冷欢嫁给他。
扒着门缝瞧见里面的衣绝,还有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病人,他们哪里是治病,根本是在明目张胆的**吧,那女的怎么没贴在衣绝身上!
正当里面俩人的嘴即将贴上的刹那,柳末末的眼睛上突然多出来一双手,将她的视线挡住,“小姐,该喝药了。”
“……沈管家,放手!”柳末末压低声音。
“小姐,偷窥是不对的。”
“是他们没关门。”哼,有这么迫不及待么,连门都不关,明明知道冷欢会从这里经过的,还是说,那个衣绝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柳末末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透着诡异。说俩人是夫妻,却不见他们感情多好,平时也基本上不会交谈,就算冷欢看见衣绝跟其他女病人有什么暧昧,也全当做没有看见。
“所以,你该帮他们把门关上。”沈越陵笑着将门拉上,门被关严的刹那,衣绝坐的那把椅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散架。
衣绝坐在地上,一脸无奈地用手撑着额头。放在别人身上是狼狈万分的姿态,偏偏在他身上是慵懒随性。
“绝,你没事吧?”女病人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
“没事,行了,你该走了。”从地上爬起来,衣绝随手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再看向刚刚还与他谈笑风生的女子,脸上笑容不再。
那女子显然被衣绝的变脸功夫吓了一跳,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他会变化这么大,她还想说什么,却因为衣绝带着几分不耐的眼神及时闭嘴。
衣绝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差,好色贪财冷血,几乎无人不知,偏偏医术好的让人咬牙切齿。他高兴的时候可以把你一家老小的病都给治好,还一文不收,不高兴的时候,随便弄死几个人也很正常。
就因为这一手逆天的医术,就算是恨他恨的要死,也没人敢随便得罪他。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位神医大人不光会医术。
江湖高手林立,文武两榜矗立于邪云峰上,每隔一年由百家人重新录入一次。名列文榜,江湖皆称为“艺人”,凡是有这名号的,都有一手惊世骇俗的技艺。而衣绝就凭一手医术名列其中。
至于武榜,自然与武功有关。不过,武榜前百名,大多是江湖上成名许久的老一辈,谁也不知道衣绝到底是凭借什么功夫,竟然能够在武榜列到三十七名。
曾经有不少人质疑过百家给出的排名,这件事甚至惊动了百家的家长“百晓生”,经过核实,百家的记录无误。
虽说好多人对衣绝那一身功夫极度好奇,可惜至今没人能够逼他动武,光是他的毒一般人就挡不住,更别提跟他交手。
在屋子里喝着苦药的柳末末当然不知道那个好色神医这么出名,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很讨厌,有了妻子竟然还去招惹其他女人。
其实,之所以会那么讨厌衣绝,大概也是因为她很喜欢冷欢这个人才对。
在烈阳峰住的这段时间,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跟冷欢在一起,冷欢也只比她大了四岁而已,她们俩之间完全没有什么代沟问题,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柳末末问冷欢什么,她都会直接给出答案。
完全不像沈越陵,问他什么问题,他总喜欢用迂回的方式回答,大多数时候,她的脑子根本就拐不过来,然后沈越陵就会用眼神鄙视她,虽然沈越陵一再强调是柳末末想多了。
咽下碗里最后一口药,柳末末迫不及待地开口,“沈管家。”
“嗯?”沈越陵收了药碗,又端了五颜六色的盘子过来,盘子里放着各式各样的甜点。
“衣绝跟冷欢真是夫妻么?”柳末末低头选了一会儿,从盘子里拿出来一块银丝糖放到嘴里,甜甜的味道很快将满嘴苦味压了下去。
“小姐很好奇?”
“是啊……沈管家再来一块吧~~”眼看着沈越陵要把盘子端走,柳末末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衣袖。
“小姐,糖吃太多了对牙齿不好。”然后,万恶的沈管家不顾柳小姐的恳求,把盘子推了老远老远。
至于柳末末那哀怨的眼神,沈越陵只当没有看见,这种事天天发生,他已经习惯了。
“沈管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吃不到糖,只好再把注意力转回去。
“他们拜过堂。”沈越陵站在柳末末身后,在她后背上轻轻按压,淡然的声音从后面传到柳末末耳中。
“冷姐姐一定是被强迫的!”
“不,被强迫的那个应该是衣绝。”沈越陵似乎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摇了摇头。
“什么?你开玩笑吧?!”就衣绝那样的,还有人强迫他?冷欢的眼光不至于那么差才对。
“小姐,别乱动,当心经脉错乱。”
沈越陵跟她说过,经脉错乱的结果就是口眼歪斜,所以柳末末立刻恢复淑女的坐姿。不过她的小嘴可没闲着,“沈管家,只有相公死了才能改嫁么?”
柳末末奇怪的问题让沈越陵嘴角一抽,跟她相处时间长了,他很容易明白了柳末末话里的意思。而门外那位聪明人,自然也明白了。
衣绝黑着一张脸拍开房门,恶声恶气地开口,“该扎针了。”
“你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我的房间?”发现衣绝在瞪她,柳末末不满地瞪了回去。俩人一碰面,战斗的火花就霹雳啪啦燃了起来,当事人已经很习惯了。
“这是我的房间。”只不过被以沈越陵为首的恶势力抢走了而已。
“现在是我的。沈管家,他肯定是要非礼我!你得替我做主!”
“非礼你?就你那扁平身材?”衣绝嘴一歪,用十分挑剔地眼神上下打量柳末末。
“等冷姐姐改嫁之后,你连扁平的都找不到!”柳末末承认,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看衣绝的行为不爽,每次看见衣绝被她气得跳脚她就心情舒畅。谁让他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沈越陵,管好你家小姐!!!”衣绝果然被这句话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看她年纪小,身后还有个沈越陵撑腰,衣绝早就忍不住对柳末末动手了。
还没等沈越陵开口,这俩人已经斗得不可开交了,要不是一个是大夫一个是病人,他真想把俩人都扔出去。
夹杂在战火圈内的沈越陵一阵阵头痛。柳末末十六岁还没长大,衣绝都已经二十七了,怎么最近也跟没长大似的。
12 姓柳的,你狠!
得罪了大夫的下场就是,他下针的时候会特别用力,配药的时候会故意往里面放好多黄连,在你困的时候,他告诉你不能睡,想动的时候,他强迫你在床上装木乃伊。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夫呢。虽然柳末末一直认为衣绝在公报私仇,但是沈越陵不表态,她还不是得忍着。
当看见衣绝拿了一根比往常粗了两倍有余的大号针出来之后,柳末末尖叫着跳下床躲在沈越陵身后,说什么都不让他碰。
那么粗一根针,不管往哪里扎,她都会小命不保。
“过来!”衣绝黑着脸,拿着那根锥子一样的银针朝她步步紧逼。想他衣绝要救人,谁都是眼巴巴地往前凑,只有这死小孩还总是不配合!
“不要。”柳末末死死攥着沈越陵的衣裳,躲在他背后,坚决不肯就范。
“一针就好。”衣绝笑的鬼气森森。
“休想!”
“沈越陵!”眼看说服不了柳末末,衣绝只能转头向沈越陵求助。
“沈管家~~你不能见死不救~~”柳末末可怜兮兮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还伴随着啜泣声。
沈越陵转过头,低头看着正在假哭的柳末末,一句话不说,只是弯下腰轻而易举地把她给抱了起来,然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柳末末被固定在他的大腿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逃开。
眼睁睁地看着衣绝一脸奸笑地走过来,柳末末是真的被吓得眼泪婆娑,用力闭上眼睛等了好半天,也不见衣绝动手。
等她一睁眼睛,正好看见自己肩膀上,还有胸口处戳了两根好粗的针。虽然没疼,但这并不妨碍她晕倒。
“啧,胆子真小。”衣绝颇为不满,以前他还动过比这个还粗的针呢,也没见那些病人鬼哭狼嚎的。
“还需要多久?”沈越陵将柳末末的小脑袋搬到他的肩头上,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继续昏着。然后才抬头跟衣绝说话。
“缺两样东西,我不敢给她下药。”一边说着,衣绝一边将手伸向柳末末身上的银针,他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银针便开始不住颤抖。
“什么东西?”
“七伤石为引,五行珠护身。”衣绝的笑容中带了几分恶意,他承认,自己就是在等着看戏。他倒是想知道,沈越陵能为这个小女孩儿做到什么程度。无论是七伤石还是五行珠都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得到的宝贝,就算是沈越陵恐怕也未必能够如愿以偿。
可惜,沈越陵并没有如衣绝所想的变脸,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一年之后,我带她来治病。”
“那好,我就把她体内的毒压制一年,要是东西没拿到,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衣绝起身,麻利地从怀里掏出另一个针包。针包打开之后,一排针头乌黑的银针出现在两人眼中。
毫无疑问,这针上带了毒,而且还是剧毒。在沈越陵的注视下,衣绝将那些沾了毒的银针轻巧地扎入柳末末心脉处的几大穴。
“我一直都想问你,到底什么人物竟然能够请动你,让你帮他哄孩子?”只是几秒钟之后,衣绝便挑出银针,而那针头上的黑痕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衣绝一边收针,一边问道。
“柳家人,至于那人是谁,问了,或许你会没命,你确定要知道答案?”沈越陵勾唇,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没命?呵呵,那还是算了,不过看来百晓生的话也不能全信啊!”
“百晓生也不过是个人。”
“如果百晓生知道你还活着,估计会受很大的打击吧。”衣绝看了眼沈越陵,眼中流露出一丝探究。眼前这位旧友五年前就应该死了,百晓生亲口说的,可他偏偏还活的好好的。
虽然好奇,但是衣绝也知道,有些话该问,有些话是绝对不能乱问的。不然,自己这条小命,可经不起折腾。
江湖纷扰多啊!揣着针包走出房门之后,衣绝刚一抬头,正好看见站在树下的冷欢,她胳膊上还缠着一金一银两条蛇。
冷欢似乎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衣绝盯着冷欢看了一会儿,很快将目光移开,转身离开。
还有一年,不管到时候沈越陵能不能拿到那两样东西,他都会得到千重针,然后,他们之间便不会有一丝瓜葛,这样,最好。
柳末末根本没想过,自己一觉醒来,竟然到了那个所谓的家。沈越陵只是跟她说,衣绝不小心给她下的药有些过量,所以才导致她昏睡不醒。
反正最近她已经昏的习惯了,柳末末也没追究。好歹是回来了,只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同样是柳府,隔壁就是高门大院,而她家就连门口上那个牌匾上都有老鼠啃过的痕迹?
“沈管家,我们没走错地方?”这里,真的是住人的地方?院子里的草已经快要长的比她高了。
“没有。”如果柳末末仔细观察,她一定会发现,沈管家也是一脸呆滞。这位半路出家的柳家管家,也是第一次来到柳府。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那隔壁是什么地方?”隔壁那个柳府同样让柳末末好奇,按理说同一个姓氏,而且靠的这么近,应该是有些关系的吧。
“你大伯家。”沈越陵瞥了一眼那牌匾上的两个金色大字,又将目光移到落款处,最后才收回目光。
柳末末点点头,不知道曾经关照过她的那些亲戚里,有没有这位大伯呢?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沈越陵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钥匙,那金色的钥匙上竟然还镶着宝石。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恐怕以为这是哪里宝库的钥匙呢,事实上,这是柳府大门的钥匙。而所谓的大门,不过是几块胡乱订起来的木板而已。反正这边的柳府,恐怕是连小偷都不会光顾。
沈越陵突然想起某日,那混蛋万般不情愿地把钥匙给他的模样,他就有种把柳家这扇大门踹成碎片的冲动。姓柳的,你狠!
13 柳家
沈管家不愧是柳末末心里的万能人才,这才回来不到一天,原本破败的柳家大院很快就被他打扫的干干净净。
当然,柳末末也算是彻底见识了一下什么叫武林高手。敢情武林高手扫院子,那扫帚都是在脑袋顶上抡的。
扫完之后,整个一龙卷风过境,灰尘是没了,屋顶上的瓦也所剩无多。
“沈管家,我是不介意你把房子拆了,但是我们今晚住哪?”柳末末歪着小脑袋站在院子里,脚下的土壤松软,有刚刚翻新过的痕迹。至于原本长满院子的蒿草,早就无影无踪了。
人家沈管家不过是在院子中央跺了跺两脚而已,就比得上黄牛犁地的水平了,柳末末已经在幻想,哪天没钱了,或许还可以出租沈管家,他比老黄牛好用多了。
站在屋顶上的沈越陵抬头看了眼天色,“小姐放心,一会儿就整理好了。”
好吧,反正她什么都不能做,在一边看着就行。
柳末末也不再管沈越陵,让他自己去忙,她拉着归月在院子里逛了起来。她父亲留下的这柳府不大,一前一后两个院子,中间还有个小花园,奇怪的是整个院子里都被杂草覆盖了,而那花园里竟然没有长一根草,整个一一毛不拔之地。
柳末末好奇地想要进花园里逛逛,却被归月用力拉了回来,“有,毒!”归月的小脸被黑色斗篷遮住一半,没露出眼睛,看起来倒也没那么吓人。
“嗯?”听了归月的话,柳末末停下脚步,仔细盯着那里的土壤看了半天,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在烈阳峰的时候,冷欢教过她跟归月不少毒药方面的知识,她虽然记住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经过归月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家这花园土壤里的毒,好像还挺危险。
俩人在这边研究小花园的时候,隔壁柳府的柳老爷子已经彻底坐不住了,如果不是行动不便,恐怕这会儿,他已经冲过去了。
当然,同样坐不住的,还有柳府大老爷,柳末末的大伯。
“大哥,她,她竟然真的回来了,这可怎么办是好?”相比于妹妹的紧张,柳之恕倒是平静多了。
年过不惑的柳之恕并不显老,一身儒雅的气息,让人觉得他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但,只有真正跟他交过手的人才知道,这位柳家真正的掌权人,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主。
喝了口茶,柳之恕抬眼看了惊慌的妹妹,才淡淡地开口,“回来又怎么样?”
“她回来,爹难保不会因为愧疚,把那东西给她。你也知道,二哥当年离家,可是爹的一块心病!”柳之玉见自己大哥竟然一点都不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柳之恕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似笑非笑,“就算给她了,她能保得住么?况且,我听说她今年十六了吧,这年纪,也该许人了。”
“你是说?”柳之玉心头一跳,满脸犹豫,“可是……”
“没有可是,你应该很清楚,就算她不会来,齐素也嫁不进去欧阳家。”
柳之恕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柳之玉叹了口气,最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这件事,你什么时候跟爹提?”
“不急,爹这会儿急着去见她,等过段日子一切平静下来的。”
柳末末回到家里没过半天,隔壁的柳府就派人来了。来的人还是柳府的大管家,据说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前来请小小姐的。
那时候,柳末末正根归月在后院玩,弄了一身的泥,小脸也脏兮兮的,像个小泥人似的。那位大管家看见柳末末,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沈越陵瞥了一眼那位柳府大管家,迈步朝柳末末走去。刚刚还跟柳末末玩的开心的归月看见沈越陵之后,立即站起来,好像做错事一样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去把自己的屋子打扫干净。”
“是,师,师傅。”听了沈越陵的命令,归月好像见鬼了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到后院去了,柳末末噘着小嘴,她还没玩尽兴呢。
“小姐,先去净身吧,热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见沈越陵根本提都不提去隔壁的事,那位大管家也有些急了,刚想往前凑,就见沈越陵转头看向他,“想必,柳管事也不希望小姐这样去见柳老爷吧?”
“呃,那是,那是。”柳大管家尴尬地笑了笑,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这院子里的房子虽然多年没人住,但是里面的基本设施还是完好的,沈越陵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将她的闺房整理的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有十多年没忍住了。
盯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屏风半天,柳末末越看越觉得眼熟,她忍不住扯了扯沈越陵的袖子,“沈管家,我怎么记得,万金庄有个屏风跟这个一模一样呢?”
听说那屏风上的冬梅还是天衣坊的大师傅亲手绣上去的呢,那天衣坊的大师傅一年也绣不出几件东西,却都是绝世精品,有价无市的。
当然了,以柳末末的欣赏水平,她是完全看不出来那屏风怎么会价值五万两黄金的。
“小姐看错了。”沈越陵面色平静如常,将柳末末带到屏风后,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粉绿色的衣裙,然后是肚兜,亵裤。
看见脏衣服被沈管家从屏风那头收走,柳末末没啥感觉,但是当她看见贴身衣物被一件件挂上去,小脸顿时羞的通红。
“沈管家!”柳末末有些恼羞成怒。
“小姐请吩咐。”沈越陵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柳末末无话可说,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沈越陵开口。
“小姐。”隔了半晌也没听见柳末末说话,低头看了眼脏衣服里面小巧精致的肚兜,沈越陵嘴角上扬。
“干嘛?”
“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呜呜呜,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要不要理解能力这么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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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有偷光临
虽然满心不情愿,但是最终柳末末还是去了一趟隔壁,就因为隔壁有个老头是她便宜爷爷。
隔壁很大,至少是她家小院的好几十倍大,好在柳末末在万金庄里见识过更夸张的,所以没有露出什么惊异的表情。
倒是那个柳家的大管家,颇为自傲地给柳末末介绍东介绍西,还一边问柳末末,是不是没见过这个,是不是没见过那个。
柳末末在后面扯了一下沈越陵的袖子,小脸上满是不耐烦。沈越陵低头看了眼她,还了她一个同样无奈的眼神。
好吧,大家都没见过世面,柳家的月亮比其他地方的月亮都圆。
忍了一路,总算是在柳末末彻底爆发前,他们到了目的地。在柳老爷子的屋子里,她不仅见了爷爷,还有大伯跟姑姑。
柳老爷子并没有对第一次见面的柳末末流露出多少热情,而且他们刚走进屋子里,一柄剑就架在了沈越陵的脖子上。
“你是谁?”虽然瘫在床上,但是柳老爷子身上的气势可是一点不减,看那样子如果沈越陵说错一句话,他身上唯一亮眼的部分就要被削掉了。
沈越陵站在原地不动,感觉到手指突然被紧紧攥住,给了柳末末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是柳小姐的管家。”
“我派去接她的人并不是你!”柳老爷子眼中寒光闪烁,而架在沈越陵脖子上的那柄剑更是逼近了几分。
“当然,那个人已经死了。”就在拿剑的那人要对沈越陵出手的刹那间,他突然抬手,在剑身上轻轻弹了一下,然后那柄寒光闪烁的宝剑就这么断成了一截一截。
“**指!?”这声音出自柳老爷子跟柳末末她大伯之口,两人惊疑不定地盯着沈越陵,一脸的不可置信。
“轻狂,你是不是知道轻狂在什么地方?”相比于刚才的冷漠,这一回柳老爷子显得激动多了。柳轻狂,是柳末末他爹的名字,而**指正是他的成名绝技。
当年柳轻狂以一手**指名列武榜三十二,那时候,他不过二十五六,是真正的少年英豪,可惜最终被废了武功远走他乡,至今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