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和情书?
薄暮琛顿时来了兴趣,抽出被慕暖捏在手指间的信封,慢条斯理地拆开,不紧不慢地看着,边看边评论:“这字迹真潦草,而且,错别字过多,思维混乱,字里行间毫无逻辑可言,我个人认为,这并不能称之为情书。”
说完,向着路边走了几步,将信纸连带着画着爱心的信封一同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
“舍不得?”
“也不是,就是有点好奇。”被他批评得一无是处的情书,究竟写得什么内容?十分好奇。
“这花也是那家伙送的?”
那家伙…称呼真是不客气。
“嗯。”
“给我。”接过慕暖递来的花,薄暮琛再次走向垃圾桶,因花束的体积有点庞大,塞不进垃圾桶,薄暮琛直接将花一朵朵从包装纸中抽出来,将深紫色的包装纸揉成一团塞了进去。
而花,他则是再次捧回来。
咦…没有被扔掉?
“你怎么没有扔掉这玫瑰花?”
“谁说我要扔掉的?扔掉多可惜,拿回家放在花瓶里当装饰。”
真真是懂得勤俭持家的美男子!
“放我家?”
“并不是。”
“…”
慕暖囧,这玫瑰花难道不是学弟送给她的吗?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落入薄暮琛手中呢?
左手被薄暮琛握在掌心里,暖意涌遍全身,面上的梨涡越陷越深,慕暖心中甜如吃蜜,两人徜徉在N师大校园中,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
而慕暖不知道的是,被薄暮琛扔掉的那封信,不但字迹工整,而且辞藻华丽带有浓浓的古韵。而且这花,扔掉是够可惜,但也不能放在她家,所以,只有他才能带回家,慢慢欣赏!
“话说回来,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而且,这花还这么漂亮。”更深层的含义是——能将花还给我吗?
“哦。”
这么沉着冷静地“哦”一声就算完事?
停下脚步,拉扯着薄暮琛的衣袖,声音变得愈发地轻柔,“你不是要追我的吗?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和你保持点距离?”
“咳咳…你确定要我追你?”
“当然。”
“那好,你和我走吧。”
走?
去哪里?
慕暖带着疑惑,被薄暮琛牵着走,穿过N师大、H大两大小区,走到一条并不引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小巷并不宽敞,不足以令两人并肩而行,所以薄暮琛走在前方为慕暖领路,他牵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
左手捧花,右手牵你,漫步徜徉于幽静的深巷,交织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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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你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店,里面摆放着雅致的成套的圆形木桌与色调一致的木椅,有一方墙壁上贴满了便利贴,上面写满了祝福or表白的誓言,店内的装修别致心颖,在靠近收银台,那里有一长方形白色的吧台,周围摆放了四张高架椅,上面坐着四位,正喝着奶茶聊着天。
只是,其中一人,背影看上去很是眼熟。
薄荷绿…
记忆回想到那时在H大研究院遇到的长发飘逸的女生…啊!原来是她!
慕暖戳了戳薄暮琛,示意他顺着自己指出的方向看,那人淡淡地瞥了一眼,而后又收回视线,牵着她走向老板安排好的那张圆桌旁。
“喂,那是你前女友。”
“你叫我什么?”
喂…
当然,被拎出这个问题后,慕暖是再也不敢这么有勇气地说出口的,她唯唯诺诺地埋下头,想要逃避,却终究逃不过…
“阿琛…”
声音似羽毛轻轻地从心头拂过,酥酥麻麻的感觉涌遍全身,薄暮琛嘴角挂着称心如意的笑容,在慕暖肉肉的手掌上轻轻捏了捏。
“老板,点单。”
就站在他们不远处的老板,刚招呼完新进来的客人,又忙不迭地将菜单递给他们,“一杯芒果西米露,一杯布丁鲜牛奶,外加一块巧克力拿破仑。”
老板笑了起来,“从前我就说,找对象一定要找能与自己性格互补的,果然…”笑容很有深意,慕暖不解,歪着头看向薄暮琛。
她不知道,自己歪着头,睁圆了眼睛的模样有多么令人心动…
怦怦怦,心跳个不停,薄暮琛强忍住想要探出胳膊揉一揉她发心的冲动,解释道:“我对牛奶过敏。”
啊?!
“那就和我对芒果过敏一样?”
“嗯。”
没来由的幸灾乐祸之感是怎么回事儿?
脑中骤然萌生一个念头…想起不久前,薄暮琛曾经提给她的建议,说能帮助她克服芒果过敏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吃吃吃,多吃芒果。
那么,现在,是不是应该怂恿他喝牛奶?
喝一点应该没事吧?
“你要不要今天也喝点牛奶?”
“你很希望我喝?”
“当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出了心声,她飞快地捂着嘴,支吾着说:“当然不是。”
薄暮琛并不拆穿她,而是微笑,笑容中带着股寒意。
当他们的饮品被老板亲自端上桌时,薄暮琛毫不犹豫地将手探向了布丁鲜牛奶,他的手刚碰上杯壁,就被另一只手覆盖住。
而这只手的主人,并不是慕暖。
是他的前女友,宁瑾。
宁瑾推开薄暮琛的手,反握住布丁鲜牛奶,毫不犹豫地泼向了慕暖,并没有泼中,被慕暖灵巧地躲了过去。
只是…衣服上沾到了牛奶。
“你在干什么?”
声音令人不寒而栗,低沉清冷中透出不容忽视的威严,薄暮琛神色平静,薄唇紧抿,眉头轻蹙。
浑身散发着怒气。
38
听到熟悉的声音中散发着寒意,委屈顿生,宁瑾重重地将鲜奶杯磕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四周的人都侧目围观。
“你刚明明对她说了你对牛奶过敏,她还让你喝,这明摆着就是在害你!”宁瑾说话口吻略微凶狠,她的视线一直紧紧锁在慕暖身上。
“额…”
慕暖仰头挺胸,毫不畏惧地对上宁瑾的视线,“宁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
“即使刚才我说让他喝鲜牛奶,但那是玩笑之语。”
“玩笑?”宁瑾一副“我才不相信你”的神情,高傲地昂着头,眼神斜睨着慕暖。
早知道,就穿高跟鞋了…
…也不至于现在比薄暮琛的前女友矮了半个头…
慕暖撇撇嘴,有点委屈。她走至薄暮琛身边,就着吸管喝了一大口的芒果西米露。喝完之后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对呀,刚我和阿琛开玩笑,如果他能将布丁鲜牛奶喝完,我也就顺了他的心意,喝完这杯芒果西米露。”
“…”
“宁小姐你不知道的是,我对芒果过敏。”与他对牛奶过敏如出一辙。
“你…”
“我很好。”
慕暖呛声,丝毫不给宁瑾说完整话的机会,她继而又说:“宁小姐,凡是不能偏听,若是你想知晓事情的始终,来问我即可,偷听可不是光明磊落之举。”
偷听也就罢了,还不安分地过来找茬…
薄暮琛不发一言,任凭慕暖站在他身侧言辞犀利、甚至有点咄咄逼人地对待宁瑾,他连眉头都未曾皱起。
“你们两人一道欺负弱女子,真的大丈夫吗?”
宁瑾的朋友从白色的流理台那边走来,像是老母鸡护小鸡崽一样,将宁瑾护在身后,带着不屑的模样与慕暖对视。
“我们两人欺负她?”慕暖嘴角挂着敷衍的笑容,她向来不喜欢平白无故颠倒是非黑白之人。“我们有欺负她吗?阿琛。”
最后的两个字,字腔正圆,从慕暖口中说出来,带着点软糯,像是轻轻咬了一口汤圆,唇齿间盈满米香。
阿琛…
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薄暮琛很喜欢很喜欢,想一直听她这么叫唤下去,直到海枯石烂。
“没有。”
“刚才宁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将那杯布丁鲜牛奶泼到我身上,弄脏了我这身衣服,这才是光明正大的欺负人吧。”
宁瑾和她的同伴们都没有想到薄暮琛的现任女友是位牙尖嘴利的主儿,所以他们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巧,上次我一不小心将宁小姐你送给阿琛的Versace白衬衫弄脏扔掉了,这次你弄脏我的羽绒服,这算是两相抵消了吧。”
“…”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宁小姐您来横插一脚,是以何种身份呢?前女友?”
“…你…”
“我很好。”
“小瑾,我们先走吧,今天的形势对你很不利。”宁瑾的同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眼神不断往慕暖与薄暮琛身上瞟。
宁瑾很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她冷哼一声,高傲地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慕暖忽然明白为什么宁瑾这么喜爱穿薄荷绿的衣服了…这样高昂着头颅,步履轻盈,像是高傲的孔雀。
能吸引人,却不易令人亲近。
“当初是你主动追宁瑾的吗?”一手拉着薄暮琛的衣角,微微歪着脑袋,样子呆萌呆萌的。
“嗯。”
这个问题也敢回答,慕暖由衷的有点佩服他,同时有点不开心。
“那你是怎么追的呢?送花、送巧克力?”
“不是。”
“啊?难道你直接送Money的?”
“没有。”
“那是?”
“打赌输了,直接当面告白。”
于是,就莫名其妙地有了女朋友,交往三个月之后,被当事人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这个理由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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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插曲过后,慕暖与薄暮琛在那家温馨的饮品店里静坐了一下午,坐在落地窗前的他们,被从半空中倾泻而下的橘黄色暖阳照耀着,两人对面而坐,迎着夕阳,慕暖时不时地抬头瞥一眼薄暮琛,偷偷的。
岁月静好。
慕暖觉得很满足,又继续埋头刷起微博…刷着刷着,她想起来,她元旦福利忘记派送了,这一拖延,都已经拖延到寒假了。
被自己的办事效率给折服到了…慕暖慵懒地用勺子毫无规律地戳了戳巧克力拿破仑,戳、戳、戳…在她自己不经意间,用力过猛,有一小块的巧克力飞迸到了薄暮琛的果茶杯里。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我也不是刻意的。”
“我知道。”
“…我们不会就一直坐在这里吧。”早知道就带上笔电来码字了,这里环境幽静,有柔缓的轻音乐流淌而出,像是音符在乐谱上跳跃,谱写出美妙的歌声。
“你不喜欢?”薄暮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继而又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只是有点无聊罢了。”
其实,慕暖很想问的是,你的手机里有什么精彩的故事or图片,能让你如此专注?
“你可以提问。”
“提问?”慕暖小脑袋灵活运转,她顿时了然,知晓薄暮琛这是变相同意回答问题来满足她的八卦之心了。她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将菜单卷成空心圆柱体摆放在唇边,“薄暮琛先生,我想请问你,当初你是因为什么赌注而输,从而当面向宁瑾小姐告白的呢?请详细地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
“初恋,耍诈,酒吧。”
“…”
三个词组,六个字,回答的很是抽象,慕暖脑补了一下——
被询问关于初恋?
有人耍诈?
在酒吧告白?
…
努力拼凑,却拼凑不出合理的解释,慕暖只能再次举起“话筒”,讪笑着说:“能说得清楚明白点吗?”
“不能。”
有点泄气,闷闷不乐地将卷起的菜单放下,慕暖趴在桌面上,眼睛看向窗外,嘟着嘴巴,不再说话。
忽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飞快地捉住了那只小尾巴,面上神采飞扬,她猛地坐起来,眉眼弯弯,“你不是要追我吗?如果做不到坦诚相待,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追求的。”
薄暮琛眸色一深,轻轻勾起唇角,不错,懂得利用自身优势从而胁迫对方答应自己所求。
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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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驾驶座上,慕暖很是气馁,刚才…就在五分钟之前,薄暮琛都准备讲述当时的情形了,愣是被何理的一通电话打扰了。
何理在电话里说今晚吃火锅,让他们回去时记得去超市里买食材。
难得一次被奴役的薄暮琛并不多说,牵着慕暖离开那家店,开车载着她来到了离公寓最近的大型超市。
“你对海鲜过敏吗?”
“不。”
“那就好。”
购买完火锅底料以及蔬菜肉类食品,他们两人来到收银台排起长队,刷着微博的慕暖听到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位小姑娘一直在嘀咕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落入她耳中。
“你看前面那帅哥,不仅身材好、脸蛋也那么精致,你说他是攻还是受?”
“唔…从我沉迷看耽美小说两百年不动摇的专业角度来看,他应该是攻。倒三角、人鱼线、翘臀…”
“帮我掩护点,我来拍张照片放微博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大帅哥呀——一定要共享。”
“你动作迅速点。”
倒三角?
人鱼线?
翘臀?
慕暖不由得将视线落在薄暮琛身上,细细打量起来,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她眼神出了问题,她…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些啊!
就在慕暖出神时,薄暮琛上前一步,用手挡住了那位想要偷拍的女生的手机摄像头,声音清冷,“抱歉,如果你按下拍摄,我有权控告你侵犯个人肖像权。”
“…”
两个心虚的小女孩完全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被当事人逮到,而且…还上升到了肖像权这么严肃的法律问题,举着手机的女孩怏怏地放下,面色通红。
现在,充斥着小女孩脑海中的唯一念头是——
这人不仅长得帅,声音还好听!怎么办!
两个小女孩都往前走了几步,其中一人笑着说:“帅哥,你的声音很耳熟…”
耳熟?
慕暖暗叫不好,连忙拉着薄暮琛走去收银台结账,她的心怦怦怦乱跳动个不停,一定不能被人认出他来。
不能让人知道他就是淇奥…
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先生,一共是308.5元。”收银台的小姐偷偷地瞥了眼薄暮琛,面红耳赤地支吾着说:“我们超市最近在做促销活动,这一排的都在打八折,您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多买点囤在家里。”
有需要的话…多买点…囤家里…
慕暖顺着收银员手指的方向,看了眼那一排柜台,脸“腾”地一下子,一直红到了耳根。
Durex
中文别名,杜蕾斯。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
“我个人更偏好芒果味。”
“…”
站在他们身后的人都捂嘴偷笑,而慕暖仍是处于神游呆萌状态。
“那就来一盒有芒果、柠檬、葡萄口味的木糖醇。”
嘎?
木糖醇?
不是…?
PIA…慕暖无形中拍了自己一巴掌,呼醒了自己,摇摇头晃碎了脑海中龌龊的念头。
39
晚风的凉意和着芒果的清香,飘进慕暖的鼻中,站在散发着微弱淡黄灯光下的她,忍不住从塑料袋里拿出一颗硕大的芒果,嗅着那股香味,出奇的好闻。
鬼使神差地,她将塑料袋都放在地上,剥开芒果皮,轻轻咬了一口,有芒果汁顺着她的指尖滑过手掌,滴落在她脚尖前的地面上。
好香、好甜…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再吃一口…
等薄暮琛停完车走到路灯下时,入他眼帘的,便是如此一幅场景:
她脚边堆放的塑料袋不知何时散开,盒装的酸奶随意地放着,而她,一口一口咬着芒果,嘴角沾着金黄的芒果汁…
吃得真好。
令她顿时生了食欲…
…只是,她不是芒果过敏吗?
“你在吃芒果?!”
厉声质问,惊得慕暖一哆嗦,手中还剩一半的芒果随之落在地面上,瘫软着。
“唔…芒果太香了,没忍住。”
最后,薄暮琛一手提着白色的塑料袋,一手…牵着粉嫩的慕暖,他坚定的步伐中微微透出焦急,不自主地脚步变得匆匆,连带着慕暖都像是被他夹着走的模样,步履带风。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双温热的大掌覆上慕暖露在空气中的额头,短暂的暖意又顷刻消失,薄暮琛对比着自己的温度,悠然地说:“没有发烫。”
目光落在她如樱桃般弹性粉嫩的双唇上,在唇畔脸颊游走,没有出现红肿,薄暮琛才稍稍宽了心。
但是握着慕暖的手丝毫没有松开,他拧着眉头,义正言辞地说:“嘴唇麻不麻?喉咙痒不痒?”
麻不麻?——麻
痒不痒?——痒
被你的如此低沉磁性却又偏生温柔的声音给苏得,麻麻的,痒痒的。
“又麻又痒。”
“…”
薄暮琛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电梯红色逐渐递增的数字,紧了紧握着的手,薄唇紧抿,模样认真而又冷酷。
而慕暖,则是晕乎乎,咦…他是生气了吗?为什么?
************
当然,慕暖被薄暮琛拥着带入了自己家门,反脚关上了门。放下白色塑料袋后,薄暮琛去卫生间里放了一盆清水,召唤着慕暖过来。
接过他递来的淡黄色毛巾,听到他说:“用清水将嘴边的芒果汁洗干净。”
“哦。”
等薄暮琛出去后,对着长方形的玻璃镜,后知后觉的慕暖这才醒悟过来——
她,刚才是吃芒果了?!
这…
可是,为什么她吃完了半颗芒果,嘴唇没有变得红肿呢?
记得当初第一次吃芒果时,那颗芒果硕大,她双手虔诚地捧着剥完一半皮的芒果,张口啃、啃…啃得毫无形象。
吃完后,她发现自己嘴唇四周出奇的痒,用手指挠啊挠、挠啊挠、挠得通红后去医院看医生,医生说她是芒果过敏。
从此以后,慕暖再也不敢吃芒果。
今天,是鬼迷心窍了?
芒果过敏之人竟被其清香诱惑而失了本心…
…用拧干清水的毛巾捂着嘴唇四周的慕暖,凝视着玻璃镜前的自己,神游天外…
薄暮琛,好似就像这颗芒果,不仅外形硕大圆润,而且清香逼人,时不时地诱惑着她,令她有将其一口吞入腹中的冲动。
金黄色的芒果?
和薄暮琛一样?
…不由得联想到了更深层次,黄、暴?
“洗好了吗?”
声音从门外传入,拉回了慕暖的思绪,她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为自己的认知,同样也是为了她终于不再对芒果过敏这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
“好了好了…”
就连声音,都染上了一层愉悦。
“你家里有尤卓尔软膏吗?”
尤卓尔软膏?这是什么…摇了摇头。
“那有艾若松软膏吗?”
“…没有。”
深呼一口气,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暴躁,薄暮琛仍旧面露微笑,好脾气地对慕暖说:“没关系,等下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
“嗯。过敏是大事。”
哦哦哦…原来是因为这事。
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慕暖越过薄暮琛,走到沙发边从白色塑料袋中又取出一颗芒果,高高地举起,举到他面前,轻笑着说:“你是说芒果过敏?”
嗯?
“你看,我嘴角处没有发现红肿,身上也没有起红疹,所以,我想我应该不过敏了。”
“不过敏?”
低低沉沉的声音,略微上扬的尾音,听到慕暖耳中,震得她心头酥酥麻麻。
“嗯嗯。”
“你不是说又麻又痒?”
薄暮琛一副“难道你刚才是欺骗我”的模样,轻蹙起的眉眼间藏着一丝的笑意,他的瞳孔中倒映出慕暖巧笑乖巧的样子。
“咳咳…”
耳垂泛红,头越垂越低、低到快要贴近胸口了,她闷闷地出声,说:“…那是被你的声音酥到了。”
“…”
好似很满意这个回答,一点都不觉得震撼的薄暮琛探出手揉了揉她的发心,语调轻松,“情有可原。”
喜欢我声音之人很多,而万千人中,我唯独钟情于你。
你说,这是否是我们的缘分?
所以…我的声音,能被你所喜爱,我之幸也。
我整个人都属于你,声音,当然亦是如此。
看向慕暖的眼神,温柔中饱含宠溺,宛若在初春河畔吹拂而过的暖风,送来丝丝暖意。
吻,轻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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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快要饿晕过去了…”
兮兮有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将手机开了免提,那边一接通,她就开口哀嚎起来。
“嘟嘟嘟——”急促的断音传来,兮兮难以置信地偏过头对何理说:“我这是被挂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