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麻烦的女人
宋老头抱着小宝在堂屋里玩，老头好像真的挺喜欢孩子的，抱着小宝那叫一个乐呵啊！
当然，如果他不抱着小宝往上抛就好了。显然，第一次花屠户往天上扔孩子，都是跟这位学的。当然这位比花屠户手上有度多了，轻抛轻接。
这么抛接，其实对小孩是好的，这样小孩的将来性格上会坚韧一些，这是有专家认证的。不过这个要准头，一般来说，是要父母一块用个毯子来抛接，安全系数会高很多。
而刚刚，穆慧已经知道老头身手不凡了，现在看看，小宝在老头一抛一接中，感觉非常律动。所以穆慧并没有像花屠户抛孩子时，那么害怕。
而小宝都笑疯了，真的在室外都听到了他的笑声。老头也开心，一张老脸，满是菊花，跟着一块笑。当然，还是有人担心的，比如边上的大宝，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就在边上盯着宋老头，小手伸上又缩回。又不敢叫，就那么跑来跑去，估计屋里，最忙的就是他了。
花屠户则抱着二宝，坐在方桌的左边位置上，一个个的点评着桌上的菜，对老头扔小宝充耳不闻。不过还不错，他们都很了解穆慧，他们只敢指着看，不敢偷吃。
穆慧进屋，让大家落坐，老头当然坐上首。花屠户没动窝，估计他当初坐时，就没打算动窝。小强老实的坐下首，但穆慧让他坐老头右手边了，她带着大宝坐下首了。
过门也是客，作为主人下首相陪，这是礼貌。当然，她也明白，小强应该是花屠户的下属，类似小厮。但花屠户没让他不上桌，那么就是客。但这样，弄得小强都吓得不敢坐了。被花屠户瞪了一眼，他才赶紧坐下，但真的屁股只在凳子边上。
“没酒吗？”宋老头才不管小强做哪呢，他看穆慧都坐上了，但桌上瞅了半天，愣没看见他等了半天的东西，于是终于开口了。
“当着孩子，喝什么酒？来，吃饭。”花屠户看看穆慧忙说道。
顺便帮老爷子盛上汤，把小碗放好，再顺着拿下面的小碟子里，装上老头爱吃的烧排骨，放在汤边；再拿一个中盘，放了一角饼；指着最下面那个大点的粗泥盘说道，“这是吐渣用的。”
“这是在这儿吃饭的规矩？”宋老头看了穆慧一眼后，轻声说道。刚刚就看到小碗之下，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盘子，合着每一个都有用，摆开了，自己面前也就摆不上装酒的大碗了。
小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竟然跟着哥哥们一块点头，他又胖，小脸的肉一颤一颤的。当然，他的小胖手还是锲而不舍的去扑桌子，想去抓点什么。当然，宋老头也不是那一般人，能一个人把花屠户养到这么大，也是狠角色的。小宝就在他怀里，怎么也抓不着。
穆慧看宋老头抱着小宝吃东西蹩手蹩脚，忙起身过去接过了小宝，自己抱着他回里屋去了。主要是，有她在，估计宋老头和小强都不知道怎么吃饭了，被那些盘子、碗弄得晕头转向，她还是避开算了。
抱着小宝玩时，想想，显然，宋老头和花屠户，都是无酒不欢的主。而因为花屠户在这儿搭伙，她只提供饭菜，对酒的事，她压根就没想过。
等着这一段儿，花屠户跟他们一块吃饭之后。当着孩子们的面，花屠户也不会喝酒的。所以她真没过，花屠户是个无酒不欢的人。所以现在越看，越觉得花屠户这个人不错了，性子温和善良。笨是笨点，但真的，这么肯替他人着想的男人，真不多。
小宝显然很喜欢外面热闹的气愤，眼巴巴的看着门帘子，但穆慧却不打算出去了，她只是包饭，却也不想陪着他们吃饭，于是就抱着小宝在里屋里玩。况且，她不在，虽然外头声音还是刻意的压制着，但明显比刚刚轻快多了。
穆慧不想给人压力，但是很多事，习惯就是习惯，就像她没法跟在菜里洗筷子的人一块吃饭的道理一样，她可以尊重重别人的生活方式，但她不想让自己跟着妥协。
所以花屠户跟他们吃饭时，她会要求大宝，二宝有规矩，花屠户守不守这个规矩，她不要求。现在宋老头守不守，她也就更不会要求了，自然也不会生气了。自己躲开，让宋老头，小强能开心的享受他们的美食，这就她的尊重。
花屠户果然了解穆慧，也知道她不会出来了。于是，没多久，大宝送了两角饼，一些菜进来。这也是他能端得动的，若是加个汤，他就端不动了。所以跟在后面的二宝，就端着汤就进来了。
汤不满，但二宝却端得很小心，生怕给洒了。但是越这样，反而越容易晃荡，穆慧忙起身把小宝放回夹椅，自己跑过去接过了汤。
穆慧其实真不饿，她饭量不大，加之今天她已经在厨房里待了很长时间了，无论谁在厨房里呆上超过一个时辰，也都没有吃的欲望了。但是儿子端进来的，她还是满心欢喜，“你们吃了没？”
“吃了，宋爷爷可喜欢吃饼了，花叔怕他吃光了，给我和大哥，娘都留了。”二宝就喜欢抢话。
“没吃菜吗？”穆慧一怔。
北方人吃饼，是不用什么菜的。有点小米粥，加点拌上香油的咸菜、酱菜，那就是一顿饭了。像穆慧这样，摆出六菜一汤，再加上千层烙饼，这其实是南方人在外面吃饭的做法。
烙饼是最后上，是在酒足菜饱之后，但因为没有主食，略感不足时，才会上的。一人吃一角，喝点淡淡的蔬菜汤，于是一餐饭才算真正的完成了。但大多数人，其实连一角也吃不了的，就是个摆设。
她是知道花屠户的习惯，于是把饼和菜一块上了，结果现在告诉她，饼还要抢，那么她做的六个菜不是白做了。
第四十九章 关于年菜
“也吃了，不过宋爷爷说，这样的好菜，没有酒喝，太浪费。”二宝马上又抢着说道，“为什么好菜要配好酒，不然浪费？”
“好菜配好酒是对的，但是是要酒来开胃，然后用酒味来提菜味。但不是为了喝酒来吃菜，那才是真的浪费。”穆慧想想说道，她们也讲究这个，虽然二宝还小，不过她不要教他绝对的东西，什么你长大了，就可以喝酒了！这是不负责任的。不如告诉小孩子，相辅相成，适可而止最好。
“我也可以喝吗？”二宝果然睁大了眼睛。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你脑子还没发育好。把酒一喝，跟你花叔一样笨，怎么办？”穆慧想撞墙了，她觉得自己刚才还不如说，喝酒不对呢。果然，专家的话不能听啊。于是直接说二宝能懂的话好了。
二宝马上明白了，认真的点头，回头拉了大宝一下，“哥，我们不喝。”
穆慧笑了，再看大宝，他没搭理二宝，只是浅笑着拿着小布花马逗着小宝，就好像没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大宝，你怎么不说话？”穆慧不喜欢大宝沉默，也许因为真的当他们是儿子了，于是她对他们也就更关注了。
大宝很聪明，教他认字、识数，都是一学就会。特别珠心算，她只用教一次，大宝就能记住。转头，大宝还能教二宝，教得一丝不差。认字也是，字都认识，让他写出来，他虽说不能写得很好，但也是中规中矩。
书法是要练习，也要名师来指点的。只是穆慧的大字写得也不怎么好，她也不敢教。也不给他买笔墨，就让他在沙盘里写，这样，至少将来不会难得纠正了。
但大宝就是背书不成，现在他的《三字经》，还没有不识字的二宝背得好。她现在怕不是大宝学不会，而是他有阴影，潜意识里，他根本就不想学。
大宝不想念书，那么她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跟着花屠户去学卖猪肉吧？大宝爹给他们一个取名文昌，一个叫文俊，显然，都是希望他们能承袭衣钵的吧？
“二宝说得挺好。”大宝还是浅笑着。
“你吃饱了吗？”穆慧真心的觉得气馁了，大宝这样，真的好吗？这脾气，真是卖肉都没人要了。
“是，很饱。”大宝笑着，又给流着口水的小宝，擦了一下嘴。
穆慧心塞了！她觉得自己只上育婴课果然还不够，只教她学会了怎么照顾一个婴儿，却没告诉她，该怎么对待一个半大小子。好吧，这不是半大小子，是幼儿。幼儿教育在这时代，有培育班吗？
“快过年了，娘灌了香肠、做了腊肉，明天要炸些过年要吃的年菜。对了，你们呢？过年想吃什么？娘顺便也做了。”穆慧决定不让自己郁闷了，转向了二宝。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们父母都在时，过年一定要吃的是什么？她希望给孩子们至少一样，能回忆起自己父母的食物。
“是啊，一时还真的想不起要吃什么！”二宝撑着脑袋说道，马上看向了穆慧,“娘，你呢？你们过年要吃什么？”
“我们过年？”穆慧一愣，南方过年花样很多，年菜真是要多精致，就有多精致,还要讲究一个好采头，但是搜索十五娘的记忆，这位地道北方姑娘还真没什么年菜的想法。
虽说这是个她未知的朝代，但是十五娘记忆中的习俗，与她所知老北京的习俗还真挺相似的。
“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初三的合子满家转，初四烙饼炒鸡蛋…”这是老北京过年的儿歌，光听这个，就知道，一般老北京的老百姓过年，还真没什么可吃的。
起因穆慧听老北京的朋友提过，老北京的规矩是，十五之前不能动刀子，于是就是三十之前，把过年要吃的东西一次做好，然后几天，全家人吃的，可选择的也自然就不多了。
当然这都是文化了，人家每一道都还有讲究，当然了，出于对操作上的要求，于是年菜上，他们有特色，但真没南方的精致，花样繁多。当然，这不是指富人，单指像端木家这样普通的老百姓的生活。
而穆慧现在装的是个穷**，她过年，真的按她上一世的生活来办年菜，除了与她现在身份不符之外。更重要的，客观上也达不到。现在有超市吗？她能找朋友把她想要的食材从各地空运过来吗？所以她还真的只能干看着。
“现在就很好了。”大宝可能看到了穆慧的为难，于是忙说道，他以为这是因为她没钱。
“做几样还是可以的。我们既然在这儿，就按这儿的规矩做，然后娘给你们再做几道南方菜好了。”穆慧想想，下定决心。再怎么着，也是她来这儿后的第一个春节，为孩子们做得丰富一点，相信外人也不会说啥吧？
二宝已经知道南北之不同了，二宝之前在饮食上，没有地域之分的。因为他能吃饭时，就已经到了京城，住的还是最下层的旅馆，这种地方，本身就没什么特色。他所有对美食的观念，其实都是从穆慧开始的，之前只是因为好吃，现在他开始向高层次的吃货进军中。
现在听穆慧说，今年她会把南北的年菜，都会做一些时，小家伙真的开心坏了。之前家里腌肉、腌香肠时，他已经兴奋过一次了，现在就开始神往起来。
“要是小宝能吃饭就好了。”二宝神往完了，看看把眼睛瞪圆滚滚的小宝，十分遗憾了。小宝天天流口水，应该就是吃不着，馋的。
“还能吃一辈子呢！”穆慧还真不替小宝遗憾，自己小时候最不爱吃的就是年菜。为啥！做时闻着是挺香的，可是连着几天，吃同样的菜时，就不是香了，而是恶梦了。
这点上南北是共通的，每个地方，年菜都会有个相对固定的模式。到了过年，每一个地方，就有必须要吃的菜。跟中秋一定要吃月饼，端午必须吃粽子一样，都成了定式！
于是到了哪家，菜式其实都大同小异，而一般这种年菜，年前每家都必须做，而且一般都不会少做。过年，在家吃这个，到别人家还是吃这个。不是恶梦是什么？
她绝对相信，只要她不死，以后吉祥三宝最恨的，一定是过年。因为过年，她不能把准备好的食物拿去扔，就算做得花样再多，同一种食物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他们能坚持几年啊！
第五十章 大宝娘
“大宝娘！”花屠户在外叫了，穆慧忙擦擦手，自己出去。
“吃好了吗？”她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郁闷了，感觉自己跟饭馆的老板娘一样。
“是，我们回去了。哦，小强会留下给你洗碗，有什么事，让他来做。”花屠户指着小强，随意的说道。
“看来我真该娶个媳妇儿，女人做饭，是比男人做的好吃。”宋老头喃喃自语着。
“是个人，都比你做饭好吃。”花屠户又哼了一声，拽着老头准备回家去了。
“我做饭再不好吃，也把你养大了。”宋老头吼着。
“唉！”花屠户长叹了一声，看向了穆慧，“老头早上一般不吃东西，不过，你还是煮点粥好了。”
“粥跟没吃一样，我要吃饼！”老头好像对着花屠户，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宋爷爷，我们今天晚上吃了饼，然后，我们明天早上就不会再吃饼了。”二宝仰着头，跟他解释着。
“为什么？”宋老头低头看着二宝。
“因为那是没自尊心厨师才会做的事，有自尊心的厨师，不能让同样的食物，连续的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的。”二宝很努力的复述着穆慧的话。
“所以你娘是有自尊心的厨师？”宋老头明白了。
“必须的！”二宝手一摊，非常得意。
“那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宋老头点头，“那你们什么时辰吃饭？”
穆慧盯着花屠户，这位刚刚的还没到胃里吧？就惦记上明天的了？花屠户点头，拉着宋老头离开了。
而他们说话的功夫，小强已经特别老实的把碗都收了，而且还把碗都洗了。当然，他还没能干到可以知道穆慧放碗的规矩。于是各种碗盘就堆在灶台上，他有些无辜的站在厨房里。
“做得真好，谢谢你小强。你快回去吧，剩下的，让我自己来。”穆慧真心的感动了，来了这么久了，第一次，她有人帮着收拾、洗碗。果然，她不是万能的，她也需要有人帮助。
“那个，还有什么事吗？”小强觉得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啊？
“没有了，真的非常感谢！”穆慧点头，唉，真是，自己上辈子好像没这么感谢过，帮自己工作的人。包括一直照顾她的保姆阿姨，现在好了，当一切都要她自己来时，她此时最想念的，就是当年那个可爱的保姆阿姨。
而这会儿，她最想的是，什么时候，她能有自己独立的院子，然后再买一个小丫头，帮她照顾孩子，做点小事儿就好了。
第二天早餐很简单，就是猪杂面。过年，最多的就是这些杂碎了，而她正好给屠户家包饭。这些真的更多了。她把大部分杂碎都卤了，放在屋檐下吊着。留了很少一部分新鲜的调好味腌制着，用来做汤，放到面上，味道非常鲜美。
穆慧也不知道他们能吃多少，然后，穆慧没法子，把面放到了花屠户平常吃面的那个瓦盆里。给他们三人一人一只汤碗。
“然后呢？”宋老头拿着筷子和空碗，“自己捞着吃？”
“我擀了很多面，您吃完了，我再煮。”穆慧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穆慧然后又端了三碗，回了自己的屋里。她觉得自己跟孩子们一块在里屋吃饭，会开心很多。
“你们为什么在里屋吃饭，不这儿吃？”宋老头终于接过花屠户盛出的面条。
“会跟你学坏的。”花屠户哼哼了一声，自己夹了一大筷子面条，很快吸了进去，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是跟你学坏。”宋老头反唇相讥，自己也叉起了一大筷子的面条，跟花屠户一样吸入了嘴里。
穆慧决定还是进去吧，她真心的觉得，孩子们真的会被带坏的。对他们一笑，然后进屋了。
汤头很鲜，孩子们吃得很开心，现在穆慧惟一有成就感的就是两个孩子都不挑食。现在真好的，不是所有的孩子真的啥也不挑的。
“大宝娘！”外头又叫了，穆慧只能放下筷子，出去煮面。
汤头是先煮好的，面条也是先擀好的，煮了面条，冲干净上面的黏液，再淋上滚烫的汤头，面条就可以端出来了。又是一大盆，不过她怀疑，够不够。
“大宝娘，你做饭真是太好吃了。”宋老头还不忘记给穆慧点个赞。
“谢谢！”穆慧笑了，回屋时，突然想到，花屠户吃了自己这么久的饭，为什么从来就没夸过自己？回过头，“他花叔，好吃吗？”
花屠户正吃面呢，心情正差，这么一碗碗的吃，得吃到啥时候去？愤愤的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面盆，于是也就更痛苦了。结果，这时，穆慧竟然会叫他，他向来就一心一用，根本没听见穆慧说啥。
不过，这些日子，穆慧对他也算训练成功，基本上达到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马上抬头，“啥事？”
“问你好吃吗？”穆慧站在他面前，虽然她站着，跟花屠户坐着差不多高。
花屠户当机了，这个是啥意思？
穆慧觉得自己又错了，果然，跟这种傻子，真的没什么可计较的，转身自己离开了。
“她什么意思？”花屠户脑子还是跟团打了节的线一样，完全找不到头绪。
“所以，估计你也找不到老婆了。”宋老头翻了一个白眼，低头吃面，根本不想告诉他，他错在哪。
小强觉得自己还是别说话了，为啥，他也不知道，但是直觉上，他觉得挺好玩的。
顺便，也就树立了，嫂子要巴结好了的信念。当然。这种信念昨天就有了，就凭她一个，“他已经不喝了！”就已经让小强全面的折服了，真的太帅了！还没人敢让老大戒酒呢，而这位，啥也没做，就直接让老大提都不提了。还不许老爷子提，太强大了。现在，她能逼问老大，还能马上不搭理老大，老大还一点脾气都没有，他就只能用佩服来形容了。
第五十一章 南甜北咸
早上煮面是因为穆慧真的很忙，要过年了，成衣店的工作其实也挺多，然后还要准备过年的年菜，忙着采购，还有就是要准备帮张秀才建坟的事。
而花屠户一家好像没事了，花屠户已经杀完了最后的猪，他可以放心的放假了。其实过年，是屠夫最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吃肉，当然了，这个用不着专业的屠夫，对他来说，这种活还找他，真不把屠夫当干部了。于是，他放假了。
他放假了，于是就可以跟大宝他们玩了，宋老头比他还喜欢这个工作，于是可怜的小强，就成了穆慧最佳的拍档。
当然，小强也乐意帮忙。小强这会，坚定的站在了穆慧的周围，穆慧一个口令，他绝对做到十全十美。能在花老大跟前混这么多年，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小强若不是聪明人，根本做不到。
他比花屠户好用多了，又机灵，又听话，只要把事情交待下去，根本就不用说啥，人家保证办得又快又好，真是让穆慧感动坏了。她又找回了当年当老板的感觉了。她真心的觉得，若她还是老板，她都忍不住要封他当最佳员工了。
所以要采购的事，穆慧都交给了小强，然后她就飞快的去完成成衣铺子的工作，等着小强回来，她再做菜。
过年真的是按穆慧说的，以这儿的习惯为主，还特意请教了唐婶，十五娘家的风俗是京城的，而通县别看离着京城这么近，但是十里不同俗还真的是这样。通县有自己的习惯，当然主体上变化不大。
厨艺本就是一法通，万法通的事。穆慧听着唐婶一说，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连记都不用记，就能回家做。当然，她也没打算真的把味道也学会，真的传统味，她其实也不见得会喜欢。她最早之前，真的讲究就是传统味，一定要做到一模一样。但是后来，真的见过很多厨艺大师之后，她其实是有了质的改变的。
用大厨的话说，世间的厨子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菜做好吃了。好吃最重要，至于说什么正宗，不正宗的，那得看你是谁，你是大师，你做得就最正宗。
这话说得有点打击，但是却不得不说，这也是事实，谁又敢置疑大师？到后来，穆慧做菜，也就不一板一眼了，对她来说，她做得自己爱吃了，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她就是这么做的，知道这地过年非要吃这些东西，行，她做，但是，她做自己的味道，而不是非要完全按着他们的来。
通县其实也是个没什么特色的小地方，这也是没法子的，你看，这小院里，三家人，没一家是真的通县人。而唐婶别看是通县人，但她也是祖上从北边迁来的。所以说是通县菜，真的深究下来，这算哪的菜，还真的说不清。
口味上也是，其实说什么南甜，北咸，也是很片面的说法，北方菜很多都是从鲁菜慢慢发展衍变过来的，鲁菜本身就不咸，人家文化底蕴厚重，向来吃就是文化，但他们很多菜都是甜口。
相反，南方古时反而被中原地带的人称为蛮子，穷山恶水中求生存、发展，他们反而比较咸，重口。像南方重要的代表淮阳菜，讲究的是浓油重酱。就凭着这四个字，跟清淡怎么扯得上边。
不说咸，再说甜，其实每地都有甜口菜，但各地的甜却又不同。比如江南讲的是酱油甜，而海边的地方，有果甜，有蜜甜之分。像是韩国菜是甜的，但是他们腌制品的甜是从水果中提取，他们喜欢用水果入菜。但是同样的海滨国家，日本的甜，又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