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眉目之间和韵韵有些相像,应该是奶奶和小迪的岳母吧!
“谢谢!你是姑姑吧?真的谢谢了,小游已经叫了救护车,马上就到!”老太太软软糯糯的说着,声音很好听。
“她没事吧?为什么会晕倒?也不知道晕了多久?”我浅浅的笑着,拉拉表现得这和好,我怎么也掩饰不住那份开心。
“她一直身体不错,也许是太累了。今天是请假的,说是累了,想歇一天,想好好陪陪拉拉!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早知道应该让她们回家的!小游还是想得周到,房子正在装修,想住,得过些日子!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的!”韵韵的母亲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谢谢!”我无话可说,对我来说,她似乎在说是拉拉让韵韵变成这样的。
“哪能呢?”她摆摆手。门被敲响了,应该医院的人来了。我笑了笑下线了!晚上又打了个电话,他们那边应该是早上。韵韵没事,只是太累了。我兴奋的对他说拉拉的表现我真的太高兴了。他那边没什么说话,好一会我才觉得他的不妥,我问他是不是有事,他说没有,他也累了。我想想是啊,他应该陪了一夜。我想想说,好好对她,我真的感激她为拉拉、为他所做的一切!他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他问我淋过小雨吗?那种不经意中会打湿全身的小雨!我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的情绪不对!
“韵韵的病很重对不对?”
“我和她认识快一年了,可是我并不珍惜她!所以她要离婚,跟你抱怨!可是为了我和拉拉,她做了很多的事,不是刻意的在做,只是她想做。她就像是那种小雨,我就不知不觉中被她淋得湿湿的,自己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什么病?”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尿毒症!双肾都衰竭了。小时候吃坏了抗生素类药物,现在突发性肾炎,发展得很快。只能换肾了!”他轻轻的说道。
“让我回来吗?”我沉吟着。
“不!”他几乎是断然拒绝,也许是想到自己的声音太硬了转而继续说道,“你好好的,别生病!知道吗?你不能生病!”他的声音很温暖、很可怜。
“你也是!”我心里暖暖的,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多想吧!韵韵的病和你没有关系,不是说了是小时候吃坏药了吗!无论她嫁给谁都会病的,你不可往自己身上拉!”我疾言令色。他那边没声音了,过了一会电话断了!我觉得我该回去了!

第 49 章

4月3日 天气阴
我定了回上海的机票,想想我还是去了罗宾森那,我告诉他我要回去看看他。他不太明白为什么韵韵生病我要赶回去。我笑了笑,是啊!韵韵生病我赶回去干什么?我说我不是为了去看韵韵,只是去看看小迪!他更加困惑。
“记得吗?‘孤星入命,六亲相克’!算命师对他外公说的。他一直很在意这件事,韵韵病了,对他来说他不会认为是韵韵的身体有问题,而是他的命不好,连累了她!懂了吗?”我无可奈何。他看着我,似乎在思索,“有问题吗?”
“你们两情相悦,为什么没在一起,却让他结婚?”他问着我,我们似乎已经达成了信任,他可以对我提出问题。
“我觉得自己很肮脏!”我苦笑起来。
他点点头,想了想,“那么他呢?他结婚有没有赌气的成份?”
“有吧!我希望这样,可是我不确定。”我笑了笑。可是他似乎还有话说。
“你会不会觉得他很害怕,他怕伤害你!”他轻轻的说道,我觉得他在诱导我。我迷茫的脑子突然清醒过来,我说我要回去,他断然的那声‘不’;他让我别生病,我不能生病;是啊,他不要我生病,顾明和拉拉的事发生之后,他就开始刻意的和我拉开距离了,我一直以为他是认为我不再纯洁。是啊,他怎么会认我脏呢?他是那么的爱我,怎么会呢?从那时起他就认为是他在连累我了吧!也许那时我让他找人结婚是以为我在嫌弃他吧?我似乎从没有认真的观察过他、理解他吧!
“我不该回去吗?”
“现在别回去,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等韵韵的病好了再去吧!”他对我提出了中肯的建议。我点点头。
“对了,我的女儿会说话了!还会哭会笑!”我兴奋的对他说道,我详细的和他说着那天发生的事,他看着我笑了起来。似乎我很傻,做母亲本来就傻,我对他说着。他又笑了。
“自闭症有一种是先天的,那是没有办法治疗的;一种是受到过刺激才成这样的!听你这么说拉拉应该两种都不是,我觉得她根本就不是自闭症,什么病也没有。我没看到过她,我本来不应该提意见,不过我觉得她是知道自己如果一直这样,你们就会很疼爱她,永远也不会放弃她!你明白吗?她能对你笑,是因为你不是她的家人,她不期待你的爱,所以这就是你说当韵韵的母亲到以后,她就恢复原状的原因!”
我真的傻了,我不知道他会这样说。可是又由不得我不信,“我该怎么办?”
“告诉她,如没病的她会更惹人怜爱!你们会百倍千倍的疼爱她!让她对你们有信心。”
“这么简单?”
“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很简单,你们都想得太多了。不过你们不想那么多的话,我也没饭可吃了。最无辜的就是韵韵了,你们对她有什么打算吗?”
“我该有什么打算吗?我能有什么打算?”我苦笑起来,“只能维持!”
“是啊,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其实不想知道你们真正的关系!她有这种感觉,她害怕知道。而现在,她不能知道!她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你们三个人让我困惑!我觉得你在中国人中也是个异类。”
“韵韵说我们是孤儿家庭!”
“她也这样想?你们的恩怨扯上了她,你们觉不觉得自己有些残酷?”他想想小心异异的说道。
“我们在这里说的一切,除了我自己这一部分其它的都是我们在猜测。也许小迪真的喜欢韵韵;也许他对我真的只是兄妹之情;也许…”我在抗争,可是他一直在看我,看到最后我说不下去了。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我了解小迪就像他了解我一样,我在回避内疚。“我该怎么办?”我看着他。
“你也会说我只是引你说出你自己的隐私,你一直知道该做什么!我也觉得你知道该做什么,只是你不愿意做而已!”他有些笑意了!我默默的离开了诊所。

第 50 章

5月6日天气晴
早上起床时看到朗朗晴天不禁有些失望,他看出来了,想想说不如看看哪下雨了,他带我坐飞机去!我笑了起来,他还真是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我和他相亲一周年!翻看日记,才发现我很久没写了,回头想想,这几个月我还真的像上次说的,我专心的过简单的生活,不去想让我困扰的事情。这几个月发生最大的事就是,拉拉成了我们家的一份子,她也学会了叫我妈妈。当游迪说他想收养拉拉,把拉拉当我们孩子养大时,我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我们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吗?他拥着我说会要的,只是他会先把拉拉带回来再说,他有一套方法可以做到!他很有信心,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他作为拉拉的舅舅,把她带回来很正常,不用做那么多余的事。他笑了起来,说拉的还有爷爷、奶奶他们也有权申请拉拉的监护权,如果他们知道有拉拉的话!我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小雅一人独自拥有拉拉!我答应了他,现在看来我做对了!
小雅很感激我的大度,我还那句话,我们是一家人!她看了我很久,想想说她觉得我是个和很奇怪的女人。如果不是最聪明的女人的话就该是最笨的女人!我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我觉得她有话想对我说,可是最终她没有说下去。我想追问下去,可是电话拿起来了,要手却放下了。我现在很幸福,我不该想这么多的。
拉拉要住进为的话房子就显得小了,为了让我能离娘家再近一点,他买了两套相邻的房子,让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我们住在一起,也可以顺便帮忙照看一下拉拉。我要上班,拉拉还没有到上幼儿园的年龄!因为要照看拉拉他们才答应这么住!因为有了孩子,我的心也静了下来,安稳的和他过着平静的日子,我似乎开始体会到什么叫婚姻了!
游迪他也开始平静下来了,我说这话似乎有些奇怪!是啊,我似乎越来越了解他了,有时我看着他觉得沉静的外表之下,他有一颗焦燥不安的心,有了拉拉之后,他平静了,他安定下来,他和我一样开始知道什么是婚姻了!
而小雅她只有在晚上时和我们联系,应该说不是和我们联系,她是看拉拉!通过电脑的摄像头看拉拉,和拉拉说话。她的眼里只有拉拉了,我喜欢看她专注于女儿的神情,她越温和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要用‘温和’!我觉得她脸上没那么生硬了!我和小迪说,他只是笑!
还有就是我病了!我不太喜欢生病的感觉,我记忆中似乎没生过什么大病,待我醒来时我知道我得了一种也许会跟随我一生的病!他很烦!甚至于生气,我记得张姨说过,他不喜欢小雅生病,对我也是这样吗?我看着他,他却对我说对不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医生不是说了,我是因为小时候乱吃药造成的,他为什么会那么内疚?第二天我才知道原因!游曼来看我,说是有个医生是她的同学!她对我说当初奶奶不让收养小迪是因为他天生命太硬,他外公认为是克死了他的父母。现在我病了,奶奶也就更加坚信小迪的命不好了!我不相信还会有这种事?我真的无话可说了,小迪不会因为这样才会和我道歉吧!认为他是让我生病的主因?天呐!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下午,他来看我时我对他说我们离婚吧!他愣愣的看着我,我说:“就算是离了婚,你也得和我一起住,养着我,为我付医药费!万一我死了,也不是以你老婆的名义!就不会有人说你克死了我!”
他脸色死灰!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说,“谁来过了?”
“傻瓜!”我不禁拥住了他,我恨他的家人,为什么让一个九岁的孩子去承担父母死亡?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我摇摇头说,“我不要离婚,我要告诉所有人,你不是我的克星,因为有你,我才能活下来!为了你我也要活着,活得比所有的人都好!”我轻轻的对他保证着!他紧紧抱着我,紧得让我窒息!

第 51 章

5月7日天气阴
下了课,我被校长叫进了办公室,他面前还放着一个大信封。我生病之合,学校很为难,那是富贵病,可学校还真的没那个钱。校长每次见我都似乎很尴尬。
“乐老师,请坐!辛苦了,来喝水!”他看到我忙热情的请我坐下,还沏了茶。
“您别忙了,我老公说给我买了保险,学校不用为难的!”我不想看到他那种尴尬的表情。
“我知道!游先生在你住院期间已经说过了。”他笑了笑,拍拍手,拿过了那个大信封,“这是学校的一点心意!不管怎么说你是学校的一份子,我们不能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对不对!说了老实话,学校也只能做这么多了,换肾的手术费学校也出不了多少!还是你会找,你老公有钱是一回事,愿意为你费这个心就是另一回事了!好好珍惜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生病之后,每周要去医院做三次透析,每次看到、听到的就是人间的悲剧。医生的话很现实,这种病不会至命,只要有钱就行!从生病开始妈妈就说亏了有小迪,不然每次五百的透析费就要人命了,更何况上十万的手术费!我们这种平民家庭哪花费得起?!
金钱,似乎永远是个问题。我和他谈过钱的事,从结婚起我就没有问过他收入是多少,那对我不重要,可能是病了,用钱的地方多了,我有些担心了。问他,他说没有关系,他为我买了保险,即使单位不能报销,自己也花不了多少钱!我不禁笑了起来,“嫁给你真好,什么也不用操心!”
“我宁可你健康一点,花多少钱我也愿意!”他瞪了我一眼。我不禁又大笑起来。是啊, 我喜欢和他谈‘钱’的感觉。可能因为他是会计师,对钱很敏感,有时会精精计较,有一次哥哥看我们每次都‘打的’去医院,就让他买车。他就说买车花不了多少钱,可是养车、养路还不如每天‘打的’!我笑他是‘守财奴’!他瞪我说,那是会计师的第一原则,不花不该花的钱。我问那有第二原则吗?
“第二原则,不省不能省的钱!”他很认真的回答着我。我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完全相反的原则。他开始给我解释,“同样品质的东西,我会买那个便宜的!可是对于品质有一定差别的,我一定会选择品质好的,即使贵很多也不要紧!”
“比如?!”
“比如小雅的学校、书、衣服、还有你的药,吃的东西就得买好的!其它的东西就可以随便一点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他来说我和小雅真的需要的东西,他不会吝啬的。这些日子,他也充分的表现出了这一点,给我用的药,透析用医疗器械他都坚持用最好的,连医生都认为没有必要的,可是他却固执的坚持着。我有时会静静的看他听他说‘钱’的理论,真的觉得他又可笑又可爱。

小雅日记

5月12日 天气晴 纽约
拉拉表现得越来越好,现在我有空就在上网,看她真的好可爱。韵韵病了,她也许没有机会再生自己的孩子了。我知道拉拉已经不再是我的孩子了,虽然小迪没对我说什么。
我和罗宾森不再在诊所见面了,对他来说我已经不再病人了,而是朋友。家庭的朋友,我走进了他的家庭,见到了他的妻子劳拉,一个很可爱的老妇人。他们有一所很漂亮的房子,有很多可爱的小摆设。我问他们没孩子吗?看上去似乎很冷清。劳拉带我去看家庭相册,他们有三个子女,都很成功,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他们的几个孙子、孙女也特别漂亮。
“为什么不让他们回来住?”
“为什么要住在一起?孩子长大了,做父母不是该享受生活了吗?”劳拉不太理解,我在说什么。我知道美国的孩子十八岁以后会学会独立,可是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离开家不是为了独立,而是因为父母要想要享受生活。真的很难理解。
“不怕寂寞吗?”
“我已经说了是因为我们要享受生活,怎么会寂寞呢?”劳拉对我笑着。我也笑了起来,是啊!他们是要享受生活,怎么会觉得寂寞呢?她让我教她做中国菜,而她教我做西餐、烤西点。有时罗宾森会请人来打桥牌,给我的感觉是他在给我找男朋友。我也不点破,让他自鸣得意去吧!算是对朋友的一种体贴。
我和劳拉做好晚餐,正好罗宾森回来,我们三人一起晚餐,他看看表,“今天这么早?”
“我要去上海了!”我想想看着他,这是我来的主因,“老董事长想去,让我陪着。”
“出差?不想回去看看你哥哥和嫂子?”他轻啜了一口红酒,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也许不想见吧!你不也说,现在见不是时候吗!”我并不确定,“韵韵的病很花钱,我想也许我该去见见他们,给点生活费什么的。”
“游迪不能赚钱吗?”他挑挑眉,“他不是会计师吗?那是很能赚钱的行业!”
“不知道,对于他有多少钱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他有是他的,拉拉在他们那,不管怎么说也该表示一下,不然韵韵家的人也会不高兴的吧!再说我也想见拉拉,我还没真的抱过她亲过她呢!”我幽幽的叹息着,那是我的孩子,要是我也许永远也得不到她了吧!
罗宾森不说话了,专心吃着饭,我知道他在思考。好一会儿,他抬起头对着劳拉,“今年休假你想去哪旅行?”
劳拉看看我,笑了起来,“不如我们也去上海吧,我也想看看传奇中的大上海!”
他们要和我一起去,我没有阻止,阻止也没有用。或者说我也希望这样,我不确定我一个人有没有勇气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一年了,我真的要回去了!是宿命吗?

第 53 章

5月16日 天气晴
从医院出来,我不想回家,拉拉也是,她看着小朋友们的手上的气球一脸羡慕。我拉拉小迪,他看看气球,便用眼睛搜寻着小贩的身影。
“不是让你买,我们去人民广场吧,听说那儿不错!有鸽子,拉拉可以自己喂,对不对?”我看着拉拉,拉拉使劲的点点头。
“那里会很多人!”他一口否决,抱起了拉拉,“过两天让你大舅舅带你去看鸽子好不好?”
“多好的太阳,我也想晒晒!我们去吧!”我对他撒着娇,他想想有些无可奈何。叫车去了。
真的人挺多的,还有外国人拿着相机照来照去的,他不让我动,给我找了个地方坐下,他抱着拉拉去买气球和鸽粮。都快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了。真舒服啊!他不高兴,我知道,一个多月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洗肾对他来说太痛苦了。本来痛苦的人应该是我,可是他反应似乎比我还厉害。他都这样了,我想想都痛苦不起来了,只能整天逗着他高兴。我有一种感觉,我表现得越坚强,他便越喜欢。我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太软弱?他说他痛恨女人软弱!不,应该说他痛恨软弱的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可以软弱!我没有问下去了,看看他当时的反应,他心里的一个很深的伤痕,因为软弱而产生的伤痕。
一对西方老夫妇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们对我说着什么,应该是让我替他们拍照吧,因为他们拿着相机对我比划着。唉!我那点英语真的还给老师了!那是一对幸福的夫妇,虽然已经白发丛生了,可在他们的脸上仍然看得到那幸福的神彩。因为相爱,所以才会有这种神采奕奕的幸福吧!我把相机还给他们时,小迪回来了,他不高兴我站起来和陌生人交谈。那对夫妇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冷漠,笑了笑便离开了。
“你在破坏我们友好市民的形象!”我瞪着他。
“有得是友好的市民!”他反唇机讥,我再次被迫坐下,而他带着拉拉去放风筝了!拉拉没有其它小孩子那么闹,可是真的好了很多,我看着他们俩一起手忙脚乱的放着风筝,好不容易把风筝放上了天,两人一起露出了欢喜的笑容。说他们没血缘都不会有人相信,有时他们会出奇的相似。我疼爱拉拉,可以说是溺爱了,他总是淡淡的,可拉拉粘他不粘我。有时我会故意逗拉拉再这样妈妈就不喜欢她了。她就会露出浅浅的笑容,让我不禁使劲的亲着她的脸颊。谁说孩子傻了,一个比一个更精!
等他们玩够了回来,拉拉满脸通红,看来很兴奋。小迪看上去情绪也不错,外套敞开了,有点衣冠不整。我摸摸拉拉的后背,已经汗湿了,我用干毛巾隔开汗湿的内衣和她细嫩的皮肤,以避免感冒。才几月我已经是个很称职的妈妈了。
“对不起…”还是刚刚那对夫妇,我只听得懂那句\\\'对不起\\\',小迪应该是听得懂的,他听了一会,没说话,我问他说什么了,他不耐的说,“他们迷路了,回不了宾馆!”
“那问他们住哪,我们送他们回去!”我急急的说道,他瞪了我一眼,我也瞪着他。他点点头,回身向那对夫妇说了几句话,从那对夫妇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按我说的做了,虽然他不是个好说话的男人,可是对我说的话还听得进去.这一点就值得表扬,我毫不顾忌的当街吻着他的脸颊,拉拉也被我抱起使劲的亲着他,作为对他听话的奖励!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可是看得出他很高兴,他接过拉拉粗声粗气的说,“我来抱!”
“你很好!”那个老太太用生硬的中文对我说着,我只好笑着,反正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小迪也不想说什么,抱着拉拉叫了车,我们一起上车,大家也不再不说话了。
车到宾馆门口时,两夫妇一起下车,郑重的向小迪说着什么,可是小迪爱理不理的,一心想离开。可是刚准备上车时,从宾馆里跑出的人让我们都定住了。

小雅记事

5 月16日 天气晴 上海
陪老董事长到上海视察,因为我是上海人,让我陪着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认为我会拒绝,可是一直到上飞机我也不知道回去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早上,我要陪着去分公司,罗宾森便说他带劳拉出去走走,我让他带上宾馆配的翻译,小心迷路。他说没有关系他们只在附近看看,他已经看到宾馆免费送的英文地图了。他自信满满,我也没时间和他多说什么,就赶着和老板工作去了。可是工作完毕去找他们时,他们已经不在了,那个倔老头。
可就是这不经意中的偶然,让我在没做任何心理建设下见到了他们。罗宾森他们毫无意外的迷路了,而送他们回宾馆的就是那个烂好心的韵韵、一脸不奈的小迪、还有那个有着红朴朴小脸蛋的拉拉!我们只能在宾馆的咖啡厅里坐下,罗宾森夫妇先回房间了,让我和他们单独的相对。还是相对无语,韵韵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拉拉,我对她笑了笑,没有主动的去亲近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