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1月3日 星期一
我昨晚下班直接回了妈妈那儿，他已经在那了，和爷爷下棋，妈妈以为我是和他约好了！也没在意。我看看他，他也看看我没说话。他应该是想到我不会回家吧，直接在那接我回去！吃过晚饭我们就回家了，想了想，我对他说我们生个孩子吧！他看着我说，算了！如果现在我们的感情好的话，生个孩子也是时候了。可是我们都弄成这样了，生孩子不是让孩子也来受罪吗？我没说话，回房改作业了。他跟我说今天晚上有一个迎新晚会，他必须参加！他用了必须，我想他是在说他得带我！我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他点点头，看去很抱歉。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爆发了。我吼道，我们是夫妇，如果想让我去，不该说这种应酬只用和我说一声就行了，不用让我猜！更不用带这种抱歉的表情！我不是他的客人！
今天晚上我还是和他去了，一下班就去美容院做头发，化妆。他在美容院外等我！衣服他带着，就在美容院里换了，才一起去了宾馆。那是商界的一个联欢会，他看上去和那里的人很熟悉，他们打着招乎，为我们介绍着，有些我见过，来参加过我们的婚礼，一些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和他们站在一起，一个年轻的女人过来和他打招乎，我离他人点距离，让她没有发现我和他的联系，她四下看了看问他‘赵小姐怎么没来！’他拉过我对她说我是他太太。她愣住了，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随即离开了。我笑了起来，他看着我，等我问他。可又有什么好问的，赵小姐不就是小雅吗？晚会他没伴，带着自己的妹妹来参加，可又无法和人解释为什么一个姓游，一个姓赵的事实，也解释不清楚。让人误会了也不足为奇。他好奇的看着我，又有人过来说话，我们一个晚上只剩下站着和别人打招乎了！这就是所谓有高尚生活？也许只好小雅那么对外界不怎么有感觉的人，才会适合这种非人的生活吧！
在那里我还看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女人，也许是我唯一觉得那个晚会好玩的地方吧！那个女人大约五十多岁，可看上去特别有活力，她看到游迪愣了一下，可是很快，她过来几乎是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脑门子。我没见过有人这么对他，我以为他会发怒，不过他真的愣了一下，看到那个女人，他吐了一口气点点头，说您好吗？我好奇的看着他们俩，看着他们，那女人很高兴，可他显得很无奈。我上前一步，等着他来介绍，他和那个女人看到了我，他再次给人介绍我是他太太，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又对我说她是他在福利院的阿姨，姓张！我对她鞠了一躬，这就是养大他和小雅的人吗？为什么看上去她那么乐观向上，可是这两兄妹为什么会这么别扭！她问小雅好吗？他点点头，问她来做什么。她说福利院已经改制了，成了地球村，为了孩子们能过得更好，她当然得到这里来劫富济贫！她都忘记了她还有两个已经成大款的孩子，她斜眼瞟着他！他马上给了她一张名片，说上面有他办公室的地址，电话，可以随时找到了他。她拿出一支笔给我，我一愣。她说家里的地址、电话！还有我的名字、单位。我笑了起来写上了家里的地址和电话，我对她说叫我韵韵就可以了，我没钱，是个穷小学老师！她睁大了眼睛，“是吗？那你要不要利用放假时到院里做义工！我们那里更需要有爱心的人！”我笑了起来，看看他，他已经七窍生烟了，我觉得真是佩服这位张阿姨让木头人一样的他，总算像个人了！我说等到暑假时好吗？今年我带的是毕业班，除了过年的那几天，我想我没什么时间！她点点头马上就说，‘那过年回来吃年夜饭吧！和孩子们一起吃饭，可比在这里罚站强多了！’我怔了一下，看看四处站着的人们，我还没想到‘罚站’这个词，如果不是想到这是高尚的地方，我真的会大笑起来，不过我还是忍俊不禁。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吧！可是他赶紧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就拉着我离开了。他很怕这个阿姨吗？真好玩！
第 29 章
1月9日 星期日
他自从看到了那个张阿姨之后情绪就特别不好，我有时候看着他就觉得难受，他那么不喜欢看到和孤儿院相关人和事吗？我想和他谈，可是他却不想和我谈。晚上我想好好和他谈谈张阿姨的事，可是刚吃过晚饭门就被敲响了。我们对视了一眼，我们没有客人，我父母有钥匙，他们不会敲门，当然也不会晚上来。我去打开了门，是张阿姨，她的手上还拿着那张名片，对我笑着摇着。我不禁也笑了起来请她进来，他冷冷的看着她，在自己的家里，他不用再装腔作势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请她坐下，为她倒了一杯水，她亲热的拍拍沙发让我坐下，我看看他的脸色，他黑着脸。张阿姨让我别理他，说他小时候就这样，特别无趣，和小朋友们玩乒乓球，球坏了，小朋友们再也不和他玩了，她问什么回事，他也不解释，一个人去了墙角罚站。我看着他，他的脸涨红了，我问他是不是真的。他嚷了起来，‘那是他们弄坏了，拿到我手上就是坏的！为什么你们永远都不相信我？为什么他们都排斥我！’他记得那件事，可是他从来就不说，看到他的样子我觉得很心疼。看看张阿姨，她神情自若，好象是故意的。是啊！她是故意的，她要让他自己剖开伤口，把‘脓’放出来了也许就能真的把伤口治愈吧！她放下了杯子，笑了起来，“我从没说是你错了，也没有让你去罚站！我只是让你自己说出来而已！”
他看着她，更气了，可是他不再说话了。她叹了一口气说他就是这样，出了事他从不解释，没有人罚他，他却会自己罚自己。从那次之后他什么活动也不参加，不和除小雅之外的任何孩子玩了。所以他和小雅除了会念书，什么也不会！对她来说，他和小雅是她感到最无力的孩子，因为他们拒绝除对方之外任何外力的好意与帮助。她说，“我知道你很能干，你造就了小雅，可是•••”
“您有事吗？对了，您等一下！”他进了书房，不一会儿他拿出了一张支票，我不知道他还有支票！是啊！他的事我又知道多少？我对自己苦笑着。他把支票放到了张阿姨面前，看来他开了些日子了，只是她没有去他办公室里去找他。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专业的会计师给我们专业的意见，院里有了捐款可是不知道如何管理，也不知道怎么让钱得到有效的保值，甚至增值！所以要他这种专业人氏！”
“我很忙！”
她不说话了，两人对持着，我静静的等待，看来她是打算他不答应她就不走了。最后他输了，他只说会抽空去看看，不过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帮得上忙，他建议她还是找个专门的会计师管理！她点点头，收下了支票，并很快拿出了收据。我不禁瞪着她，她不是不要钱吗？还是她要‘人财’两得！他已经习惯了，只等着她告辞了。她端起了水，看来她还有事。我们等着，她放下了水说，小雅的养父母也找过她了！她没说下去。因为他已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坐下！又想去罚站吗？”她终于收起了笑容，我看到了她当年的威严，他坐下了，看来他还是听她的，“小雅被送回来，我也很难过，也很生气，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可以不要收养的？说不过去嘛！我和他们谈了很久，可是他们和我说了一番话，我收下了孩子！想知道为什么吗？我也有孩子，我女儿已经二十岁了，可是她从不到福利院里来，我也不让她去。我从没陪她过过一个春节，因为我知道她是我亲生的，没有关系，可是院里的孩子们不行，如果不去他们会想我一定在家里陪自己的孩子！亲生的孩子打几下，骂几下是应该的，可是院里的孩子不行，对吗？小雅在赵家就会处在那种尴尬的地位上，赵家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因为不是亲生的，你得为赵家的人想想是不是？于是他们把她送回来了，可是一直到十八岁他们一直没有忘记小雅，学费，生活费都没拉过，他们仍旧当小雅是自己的孩子，小雅十八岁时他们从国外回来过，让我替他们再办一次收养，他们要带她去国外！是你替她拒绝了！他们没有忘记小雅，是你在阻止小雅回家的路！”她很严厉。
我忍不住叫了起来，什么叫回家？哪里是小雅的家？到她养父母的家是回家，那这里是哪？她哥哥的家是哪？饫锊攀切⊙诺募遥⌒⊙琶挥心嵌苑蚋菊昭忌狭舜笱В昭冀艘涣鞯拇蠊荆衷谝苍诠猓∷蝗笔裁矗∮蔚衔妹盟龅囊磺心训朗谴淼穆穑坎辉敢夂兔妹梅挚彩谴淼穆穑?
张阿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转头看着游迪，游迪没有看任何人，低头不语。她回过头来看着我笑了笑，说我是单纯善良的好孩子，说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的！便起身告辞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想着赢什么？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第 30 章
1月10日星期一
午休时我用学校的电脑找到了小雅，把张阿姨说她养父母的事一五一十都对她说了！我想了一个早上，我觉得游迪不会和她说的，可我认为应该让她知道！她和往常一样，静静的听我说，只不过这一次她很专注。最后我对她说要不要我去看看那两个老人！怎么说他们也真心疼过她，现在无依无靠的•••我没有说完，她打断了我，但她只说‘别让小迪知道就行了！’那么说她是要我去看看她养父母了！‘好孩子！’我忍不住夸着她！并说她比游迪大度多了！他比她更不理解那对夫妇所做的一切！也就谈不上原谅了！她笑了笑，问我比她大多少？！我摇摇头，得意的说我就算比她小也不要紧，我是她大嫂！就比她大！
她笑了笑，想了一下，问我，实际上养父母一直在助养她，而十八岁前专程来接过她，只是因为游迪的拒绝，而未能实现！我急道，那当然要拒绝，他们是一体的，当然不可以分开！如果可以的话，他有义务不让你去寄人篱下的！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不要你觉得欠了他们的！明白吗？他想让你平静的生活下去，他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你！她笑了笑幽幽的说‘他不让我欠别人的，可是他让我欠他的！’我说兄妹谈什么欠不欠的！看着她好一会问她知不知道游迪第一次见我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她摇摇头，我笑了笑说“我有一个妹妹，结婚的话我必和她住在一起，可以吗？”我转述着他的话。她静静的看着我，想知道我想说什么，我苦笑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看向了窗外，我嫁给他，不，该说我和他结婚因为我喜欢他，可是我不知道我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对我说他心目中他妹妹大于天，还是喜欢他什么也不对我说，一切就是这样让我一点点的去猜？原先我很喜欢这样一点点的去探循，去找答案，可是现在我真的很累。我希望有个人告诉我该怎么做！
她想了一下，看看表，那边应该很晚了，我点点头，说是不是该说再见。她笑了起来，说我是个很善良、单纯的女人。小迪既然选择了我，就会慢慢的把他一切全部展示出来，只是孤儿的心防不是那么容易能打开的！有很多事情她也不知道，可是她信任他，她知道他不会做任何会伤害自己的事。当然这让我学会是很难的事，可是既然已经结婚了，夫妇之间就该学会这种信任。这还是小雅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而且是如此有建设性的话！让我很感动。我也对她笑着，跟她说回什么时候课程结束，我不能违反‘合约’，毕竟我们结婚的条件是以和她一起生活为前题的！她说，忘了吧！也许只是考验我的一道题目，他知道她不会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他从小就告诉她孤儿，最该学会的是孤独！独自面对挑战！孤儿是缺点吗？我问她！她笑了起来，反问我认为呢？我父母朋友们认为是优点，没婆婆！他会专心的对我！她大笑了起来，说她开始有点喜欢我了！看来小迪这一次没有选错！后一句说得有些无奈，我看着她，她清减了一些。我们第一次友好的告别。
我下线后想了想，她在说什么，‘这一次他没选错’，那就是说他还有别的选择？还是说他选过其它的人，只是那是错误的？他们兄妹还真是一个样，什么话都只说一半，让我去猜！对了她也说我是个善良单纯的女人，最近似乎有很多人这么说我，是不是在说我很蠢？小孩子们都知道，‘纯纯’的也就代表着‘蠢蠢’的！每次聊天我总是觉得很多事情我都没有问到点子上，等下了线才想到，下一次时，却又忘记了！
第 31 章
1月20日星期四
下午学习，不用上课，我请假出来去了浦东的地球村！也就是当年游迪兄妹住过的福利院。还是瞒着他，对他来说是不会想让我去那些地方，见那些他不想见人！可以说这是我见过最好的一家，设施和环境真的好很多，看来张阿姨还真的是生财有道，经营的很不错！进去才知道她是这里的院长！她看到我很高兴，似乎一直在等待着我的到来，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很安静的小女孩，大概只有一两岁吧，抱着个布娃娃，站在离她两步左右的距离，并且一直保持着！她拉过了那个孩子，对我说这是拉拉！可是拉拉并不看我，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下。对一切事情都充耳不闻。我指指她的耳朵，张阿姨忙说拉拉很健康，只是不愿理人！她把拉拉交给了另一位阿姨，小声的说她只是带我去参观一下，很快会回来！并且抱了她好一会儿！我看到了一个母亲，走出来时我问她对每一个孩子都这样吗？她看着我，问我想问什么？我想了一下，我说刚刚我想到了游迪和小雅。她笑了，问我是不是想说如果当年她也像对拉拉这样对他们也许他们不会变成这样对不对？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她问我有过多少参观福利院落的经验，我说这是我到过的上海市最后的一家！当然也是最好的一家！她点点头，说在老式的福利院中，一个阿姨要照顾十几个孩子！其中大部分是有残疾的孩子，于是对她们来说，对健康的孩子会有必然的轻视。因为对那些残疾的孩子来说上天已经不公平了，不能再看到一点点的忽视！就像刚刚的拉拉，如果从头来过，她还是会这样，因为她不是一个人的阿姨，是大家的！她很严肃。我问她有没有告诉过游迪这些话。她笑了起来，如果他能听她的解释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想想也对！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
我们聊了很久，聊他们小时候的事，我觉得张阿姨真的很疼他们，她就像是他们的母亲，对孩子小时候的事情如数家珍。可是我听得很心酸，似乎游迪从来就没有过童年。给我印象最深的便是一次小雅生病了，那是她被养父母送回来不久，还不能适应院里的生活，哭闹不止，要爸爸妈妈。怎么也不肯吃药。张阿姨那时也刚到院里不久，她没什么经验，急疯了，想去打电话把赵氏夫妇找来。可是小迪进去了，使劲的打了小雅的屁股，小雅哭得更大声了，她要冲进去，可被老院长拉住了，老院长看着他们，等待着什么，她只好等着。他等小雅哭够了把药递给她，对她说，‘我们是孤儿，孤儿是没有资格生病的！更没有资格哭！’小雅紧闭着嘴巴，不肯吃！他撬开了她的嘴，喂了进去，小雅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是不敢哭出声，只是静静的委曲的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好一会儿说，“我们是孤儿，你没有爸爸妈妈了！”然后他抱起了小雅送她上床休息了。从那天起，小雅就变得和小迪一样了。不久之后小迪有了被收养机会，可是他拒绝了！想也不想一下，那是一户很好的人家。她知道他是为了小雅。
我离开时，她送我到了大门口，她想了一下对我笑了笑说，在福利院里没有健康的孩子，只有健全的孩子！她到现在才知道，心里的残缺会大于身体的残缺，是会跟随他们一辈子的！所以她亲自带拉拉，她不要让拉拉成为第三个小迪！她拉着我的手说小迪这些年来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就娶了我！她很认真。我笑了笑，我不认为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他心里没我！她笑了笑，深深的看着我，好一会儿说，她已经对我说过，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我不明白，看着她，想了一下，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可是她想了一下，摇摇头笑着对我说，很多事是要自己来发掘的！
第 32 章
2月4日除夕星期五（上）
早上上班前他问我要带什么到我父母那去！今天是除夕，妈妈昨天就打电话来说让我们回去吃年夜饭了。还说哥哥这次交的女朋友很认真，要带回家来。他还挺高兴的，说是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没在意，哥哥每年都要认真几回。我已经和父母说了我们不回去吃年夜饭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我已经答应了张姨带他回福利院吃。我让他回来接我，我们一起去买礼物，他点头答应了。
中午他就回来了，我煮了妈妈送来的馄饨，他说让妈妈别这么送了，这么着多累人呐！我笑了笑，说她内退了，整天和奶奶大眼对小眼的也难过，想到我这儿躲躲！说是帮我干活，奶奶也就不会说她什么了！他笑了起来，婆婆和媳妇都这样吗？我笑了起来说，要不我妈也不会让舅舅给我找个没婆婆的人家了！他也笑了起来，所以孤儿也是优点！我说那当然了！我出嫁时，朋友们说我是从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还正好掉在我嘴里！我对他笑着，他摇摇头，觉得我今天对他似乎特别好吧！我们直奔玩具店，他脸色变了变，可我没说，他也只好静静的站在我的身边，让我挑选。我拿了很多，他静静的付了帐。我们往外走，在路上，他停了下来看着我，想了一下，问我非去吗？我说是！他想了一下，说那我一个人去，他去我家！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想了一下，看看前面不远的地铁站，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他也很认真，他不去！我缓缓的吐出了那口气，想了一下，说他今天不和我去那边，那我们就等着初八一起去民政局吧！他怒视着我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和他说离婚，他该知道我不是轻易的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的人，也该知道我不是在威胁他，而是我的心真的死了。他和我对持了一会，拿起了东西往地铁站走去。他心里还有我们这个婚姻，不想轻易放弃，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在那里我看到了小雅的养父母，他们看上去是受过很好的教育的人。他们也买了很多的礼物，看到了游迪他们有些尴尬，对我点点头。所有的大人们孩子们集中在大礼堂里，包馄饨，做着准备工作。我也加入了进去，他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大家，张姨说她不敢相信游迪会回来。我笑了笑，总不能跟他说我是用离婚来逼他吧！晚饭吃得很热闹，他没什么吃，只是看着我，而我回避着他。我来做什么，要他正视自己的问题还是我想知道他的问题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声音在说一定要来。晚饭后我们一起看了孩子们表演节目，可是他心不在焉，我注意他一直在看拉拉！拉拉一直抓紧着张姨的衣角，手上还拿着那个布娃娃，我偷偷的问张姨，那个娃娃是她的家人留下的吗？她说不是，拉拉是一出生就送了来，从穿的衣服上看，她的家人环境还不错，可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一看到拉拉就觉得这个孩子很亲切，就想一直抱着她。至于说那个娃娃就更奇怪了，娃娃是小雅的，她离开时没有带走，可是她知道小雅很喜欢这个娃娃，她便收藏了起来。拉拉会爬的时候，她把她放到了地上，她就笔直的爬向了那个娃娃，抓住之后便不再松手了！只希望小雅回来时不要了！难怪游迪一直这么看着她，他不是在看拉拉，是看她手上的那个娃娃！
节目到一半时，我才发现他已经到了拉拉的身边，可是没有碰她，只是看着她。拉拉没有看任何人，专心的玩着娃娃。只要张姨不在，她就是这样，谁也不理。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我静静的看着他们，他要做什么？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拉拉，很专注。奇迹发生了，拉拉抬起了头，看着他。他没动，两人对视着，拉拉把娃娃递给了他。他接过看了看马上就还给了她。对她笑了笑，那是个真心的笑容，我还从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过他对除我以外的人露出过这样的笑容。张姨在我身边坐下了，也看着他们俩。我偷偷问她游迪喜欢孩子吗？她看了看我，苦笑了一下，‘我不是也怀疑自己眼花了吗？’我怔了怔，再看他们时，两人已经在说话了。
第 33 章
2月4日星期五除夕（下）我拍了很多照片，我想也许小雅会想看到这！想看到他抱着拉拉的样子。他看到我的镜头对着他，我以为他会躲开，可是没有，他抱着拉拉对我招招手，拉拉拿着娃娃的手也对我招着手，那张照片拍的挺好的。我看到了他脸上那点淡淡的笑容；我还照了小雅的养父母，张姨；只有我在镜头之外。和孩子们一起倒数之后，张姨让院里的司机送我们回了家。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回到家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把照片传给小雅，很快，她那边有了回应，我看到小雅一身正式的打扮，背景是办公室。她问我他抱着的是谁。她没有祝我新年快乐，却在问他抱着谁。看来她也很惊哑吧！我说是拉拉，看到那个娃娃了吗？我笑着问她，她点点头，我说了娃娃的故事，还有他和拉拉今晚的表现。我摇摇头，看着她吐了一口气，想了一下摇摇头，看着她，我说我嫉妒了！她一怔。我笑了起来，理理头发，想了一下，说我有点累了，因为我发现我是个失败的人，拉拉的心我进不去，游迪的心我也进不去，可是游迪和拉拉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他们轻易的进入对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