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你是好的,伯母知道。这些日子,你嫂子亏了你了,伯母心里记你一辈子的好。”张老太太趁势拉着艾若的手,又是一阵的数落,艾若真的欲哭无泪了,这算什么事啊。
王老太太也来了,一看这阵势,心里乐开了花,马上跟进。她本就看贾母不顺眼很久了,根本就不用艾若说什么,直接就跟张老太一个鼻孔出气了,谁让艾若是张氏的妯娌呢。
王老太可仅仅只是因为看贾母不顺眼才这么干,她多么老奸巨滑啊。马上就看出,现在贾家当家人可是自己家的闺女了,当然要重拳出击,表明自己的女儿是被贾母欺侮的主,我们女儿不知道多么守规矩,多么孝顺公婆,多么孝悌兄嫂,小姑。她这是往外摘自己家的闺女,贾母不好是她的事,贾家上下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在自己女儿回归之后,这上上下下的,没有不妥帖的。
张家也闻歌知雅意,反正她们在家里也商量好了,他们针对的就是贾母一人,不能让代善过了这风头,就把贾母再接回来,所以此时,张家才这么不遗余力的拼命的黑贾母。现在王家加入,张家老太太多机灵啊,马上明白,女儿死了,外孙子还得艾若照顾,他们也不想跟贾家真的交恶,马上转了枪头,把艾若一顿的狠夸。
王老太马上吹捧张家的家风好,于是两老太太相互的吹捧,顺便把贾母再踩一脚。张家死了女儿是事实,当初让才生产的媳妇跪荣禧堂也是事实,所以贾母就算现在在这儿,浑身是嘴,也是说不清的。贾母本就是京里有名的恶婆婆,现在好了,已经不能用一个恶字来形容了。
其实若是此时,史家有人出来说说话,或者说有人出来闹个场,贾母说不定也能有点转机。可不得不说,史家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了。
史家这回连人都没派过来,让大家大跌了眼镜。也对,史家上回分家的事,已经闹得不得善了,史老爷子气得就剩下一口气了,住在老宅里,也没人管他。
三个嫡子都恨他,没法不恨,老爷子主持分家,嫡系被打压得得太狠了,嫡系这支不恨才怪。而长子最恨,为什么,他只得到了按礼法该分的那份,结果,一个退赔风波,他的家产赔得干干净净,两个亲弟弟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了火星,若不是史老太太和史大太太拿出私房,史家长房都得住大街了,他能不恨吗?次子,三子一看老娘的私房给了大哥,马上不回来了,老爹老娘都是大哥的,关他们屁的事。而庶子们分了家产早就散得一干二净,谁有空管他啊。史老太太也恨史老侯爷,谁让他偏心,还让自己没脸,也不搭理他,于是史侯爷现在在家里,连下人们都没几个听他的了。
老侯爷都没人搭理,谁还能记得姑老太太呢。张氏去世,照礼数,贾家自然要通知到史家的。史大太太忙去问问婆婆该怎么办。史老太太恨都来不及,一听说是姑老太太把媳妇逼死的,史老太太恨得牙都痒了,直接吼道,理他们做什么,嫌丢脸还不够吗?
也怪不得史老太太这么恨了,史家的女儿算是被贾母连累死了。好点的人家,根本就不敢跟史家联姻。而几次分家,分到女儿手上的嫁妆又少,此时,大家若看名声,嫁妆少点就少点。可是又无名声,又无家财,史家有姑娘的太太们都要愁死了,恨贾母都不及,怎么会再来。
史大太太虽说还年轻,可是也不是真不知理的,她明白婆婆的意思,真去了,只怕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张家人能挤兑死他们。可是问题是,不去不是也是事吗?想来想去,还是让人送了相应的奠仪,说老侯爷病了,不好出门,望见谅。
贾政对舅舅家本就不怎么感冒,也就算了。摆上舅舅家的嶓布,算是有这人到了,不缺这礼数就成了。
由此,艾若可算是明白,为什么史家,一门两侯却也能被贾母钳制住,真是因为一家子没脑子!之前贾母可能名声没这么差,至少代善和史老侯爷还是尊重她的,所以史家的侄子们,对这个姑母还是敬重的。
现在贾母与史家闹翻了,而贾母在贾家也一落到底,完全没一点利用价值了,在史家人看来,当然不理了。自己就赶忙的划清了界线,生怕沾上一点。
但他们也不想想,当初贾敏的名声是怎么救回来的?越是这时,越要多在人前露脸,多多表明,我们家的姑娘可没按那样教养。现在他们龟缩不出,他们家的姑娘也自然更不好嫁了。人真的能一辈子不出门吗?总有第一次不是。
再说了,就算姑母不着调,史家摆明是要败了,姑父总还在,姑表亲的兄弟还在这儿摆着,生生的断了交情,脑子是怎么想的?不过,史家怎么想的也不关艾若的事了,她一堆事呢。
史家不来,于是贾母就没人帮了,贾母的名声再创新低,惟一不同的是,掉名声的只有贾母,顺便说说史家不会教女儿之外,贾家的名声却没有因此而降低。人家说起来,贾家二爷考上了举人,二太太又是那懂礼,孝顺的。可怜了贾大爷和孩子了。
一捧一踩倒是让新旧荣府划清了界线。从此,这里是二太太的荣府了!
127关于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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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关于圣人
丧事办完了,而七日后,张氏的棺椁停在郊外的铁槛寺里,等过了七七四十九日后,移回原籍安葬。
而家里事一了,代善的折子也送进宫中。折子是路不群和代善商议了很久的结果,可以说字堪句酌,一点也不敢马虎。贾母的事,代善是老实的说了。因为瞒不了,闹得满城风雨,贾母他也弄到庵里去了,但总得给上司一个交待不是。表明自己纯臣的态度。
当然,他也是实话实说,对他来说,老婆这事是因,他要结果是把长子弄走,不能让他在京里再这么待下去了,一是被人笑死;二呢,怎么面对父母子女,岳家?
圣人倒是挺同情代善的,真的是同情,京里这些八卦,他也没事很爱听的。东家长,西家短,别看是小事,但很能体现一个当家人的胸怀和本事的。
荣府这两年,真的事不少,就没有史氏夫人没掺和的。而代善虽说是腹背受敌,却也平衡有术,总能把坏事变成好事,由此也看得出,代善之才了。
当然这是圣人喜欢代善,不是他的功,他也替他领了。换个人试试,直接一个治家不严,一家子吃瓜落。
圣人还特意招他入宫安慰,你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求到我这儿来了,我好人做到底,正好问问,你还有什么其它的要求,比如对贾政有什么安排。到这儿,圣人对自己幼时的伴读,还是有几分香火之情的。看看这心细的!
代善真的老了十岁,这些日子他真的太悲剧了,艾若办完了丧事,顺便跟他汇报了要把贾瑚送到张家读书的事。代善和贾赦一听,都变了脸。贾赦变脸跟代善变脸还不同,贾赦也知道,贾琏这些日子,一直住在二房里,现在把长子送走,贾赦难免多想。他真不是什么才智之辈。而看老爹那脸,他才晃然,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孩子的问题,而是荣府的脸面问题。
艾若也懒得跟他们兜圈子,直接把原由一说,她是不能为贾赦出京的事闹腾,她和王老太太谈过,王老太也是这个意思,王老太太的想法却不同,她很高兴贾赦出京,那么荣府就是自己女儿的了,这还不好。艾若虽说吧,很敬重老娘,但对老娘的智商,此时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直接把利害一说,王老娘才明白,荣府就是个烫手的山竽,谁接谁倒霉。可王老太太虽说这点上差点,别的又不差,人也是斗争了一辈子的,忙说,这会不能闹腾,闹腾了,她除了要吃力,还得不讨好。
艾若能不知道这个吗?她不是怨念吗!所以这些天,她一直没给除贾琏之外的贾家人好脸,对着公公和大伯子更是如此了,直接把原由一说,意思很明确,你们不想送可以,你们自己说去,张家再闹腾,她也不管了。
贾赦这才明白,张家这已经不算是闹腾了,不然闹得还狠。此时倒觉得对不住弟妹了,忙跟着赔礼。他不介意把儿子送到岳家去,他要离京了,就算不离京,他其实也管不了孩子,送到岳家,跟着岳家的孩子们一块读书,倒也是个好去处。忙眼巴巴的看着代善,这家还得老爷子说了算。
代善看长子这样,再看看二媳妇黑着的脸,他能不知道内里之事吗?此时反悔,张家就真的能去敲登闻鼓,贾家还真的丢不起这人,更何况,二媳妇也咬死了,送到张家读书,不是让张家替贾家养孩子,总算也能说得过去,便点了头。不点头也没法子不是,但心里却更憋闷了。
现在圣人问起,代善真的老泪纵横,说实话,他真的感动。这些日子,没一个人安慰过他。老大还得让有安慰,老2夫妇忙得不可开交,况且心里还怨他偏心,谁有空安慰他啊。女儿女婿倒是想安慰,只是,真找不出词来。现在圣人也算是朋友,人家安慰,怎么能让代善不感动呢。
圣人都哭了,他实在想不起史氏长什么样了,也是,再好的朋友,也是臣子,没有哪个皇帝要去看臣子的妻子长什么样的。之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看看,代善是太悲剧了,娶的什么老婆啊,若不是看她给老国公守过孝,又生了两儿子,圣人都想帮代善赐死她算了。主要是,圣人也知道,代善此时拿史氏没法子。除非使个小手段,弄死史氏,还不能让人知道,不然,让孩子们怎么面对代善?父亲杀死母亲,孩子怎么着都是不孝,所以太难了。圣人真的动作,也不行,你想,斥责了史氏,史氏的孩子们怎么做官?所以此时圣人都替代善气闷了,还真一点法子也没有。想到这儿,他能不好好安慰一下代善,顺便好好的对待一下史氏的儿子们?太不容易了。
代善进宫来,也知道,圣人必要提贾政的,他和路不群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不能得寸进尺。圣人此时是感动了,乐意提提贾政,等过些日子,心情又不好了,不得说代善恃宠生娇?到时倒霉的是贾赦和贾政。所以代善抹了泪,坚定的摇了头。
“老大已经让圣人为难了,臣万不敢再拿次子的事,再来烦圣人,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们去吧!”
圣人哪有不明白的,轻轻的拍拍代善,好一会儿才说,“你真疼的还是小儿子啊!”
“臣只此二子,二人虽然愚钝,但心地都不差。老大更加单纯一点,让他从军,拼一身蛮力倒是可以;老2读书天份受限,如今考上举人,已经是圣人之德,真不敢再要求太多。折了他们的福气。孙子辈,臣已经不敢想了,长孙交由张家,说不定也能改换门庭。至于说二房…”代善摇头,他和路不群也谈过,贾珠读书的聪慧胜贾政百倍,但路不群小心的在栽培,此时不敢露出来,怕小孩子生出骄傲自满之心,代善也不愿让人知道,此时对着圣人,也就迟疑了一下,“二房只有一子,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不过,老2夫妇很是务实,对孩子们倒也不跟史氏一般一味的娇惯,想来应该不会差吧!如今,臣能为他们做的,都做了,将来也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圣人点头,长叹了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就两个儿子,就如此劳心劳力,朕这么多儿子,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代善咳嗽起来,装做什么也没听见,说啥也是错的,说每个儿子都好,圣人怪他圆滑;说谁更好,圣人也不得高兴,觉得他参与到儿子中间去了;说圣人天纵英才,不会像他一样!这更糟,因为没一句实话,圣人对他那点情份也就到此为止了,只有什么话也不说,才是朋友该做的事。圣人也知道这点,看他咳嗽了,轻轻的拍拍他,赏了药,派人送他出宫。从此代善闭门谢客,万一事不参与。
跟圣人聊过之后,贾赦的调令很快就下了,他自己扶灵南下,先送妻子,再上任。圣人不错,虽说平调,可是人家给的是好缺,还另给了半年假,你慢慢去,不用急。
所以当领导也是种艺术不是,这手玩得多么漂亮,一下子就把荣府又显出来了,看到没,出了这样的事,没下斥责令,却让他们家老大照样升官。让其它六公,无比的羡慕嫉妒恨了。对代善,他们各种滋味在心头。
代善也懒得管外头的事,他经此一役,身体真的迅速的垮了下来,本来年轻时征战四方,身体就受过重伤的,不然他其实此时正值壮年,为何能致仕养老?圣人也知道,他曾经的伤痛,不忍再让他拖罢了。连着几番打击之下,代善能撑就怪了。
而艾若说要照着约定,要把贾瑚送到了张家去了。代善看看长孙,好一会儿,只是摆摆手,由她去了。艾若看代善那样,又觉得挺同情这位公公了,说到底,他真的没法子。于是之前的那些怨恨,此时虽不能说,烟消云散了,但也没那么大的气了。
她亲自把贾瑚送到张家,交到了张老太的手中,当然之前也说了,每六天会接回来一天,怎么说也是长子嫡孙,得在老国公跟前,替父尽孝。
这个张家还真不好不答应,再说,贾赦离京前,也到岳家去过,他们也认真的讨论了良久,贾赦也是放心把贾瑚交给岳家的,毕竟是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一定要严加管教。至于说贾琏还小,过几年看看再说。好在贾赦还是挺信任艾若的,倒也不很担心。
而张家的人,其实对艾若并没什么恶感,能放手让贾瑚去张家,这一点上,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假模假式的也要说会尽力照顾,然后把孩子养废了,让自己儿子顶上。这种事一般大家子,不要太多了。艾若一开始就提出把贾瑚交给张家,这本身就是一种保证,保证他们二房对长房的不觊觎。
129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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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又是一条好汉
今日第一章
不管外头如何说,如何想,贾政的院试开始了。他是嫂子死了,虽说要服小功,却也不用耽误考试,你想,连贾赦都不能请假,更何况小叔子了,于是贾政又要进去考试去了。
代善这回也没送,只是头一天,叫他去梨香院一块吃了个晚饭,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他挟了点菜,算是老爷子给他壮行了。
艾若这些日子没见过老爷子,她每日还是在花厅理事,然后回自己院里逗贾琏小呆,有什么事,也就是传话。不是她不孝顺,而是没有媳妇没事去给公公请安的道理。贾母不在家,梨香院又离得远,艾若其实过上了挺安适的日子,若不是心里有口气的话,她真的挺安适的。
一年是重孝,她都可以不出门应酬;贾母在庵里,虽说那馒头庵现在的主持不是静虚,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艾若本想提醒一下,后来想想算了,提醒有用吗?自己提醒的还少吗?代化还是死了,而虽说宁府转了一个弯,全家去了江南,不过,将来的事谁知道呢?而荣府的事,她使了多大劲,生生的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了原点,她就不着那个急了,由它们去吧;
其实相对的,她是过上了来了一年多,最安适的日子。上头没人了!只要代善活着,她就能一直这么过下去。所以她倒是对代善上了心,反正没事就请个太医,给代善看看,她按着太医的方子给代善准备药膳,哪不好,咱们就调哪!您坚持下去。
贾政和贾敏真的挺感动的,老太太不在家,老爷子气得不成。身体眼看着不成了,艾若都气成那样了,却还请医,用药,一点也不敢马虎,这真的太贤惠了。而林母和林海却猜到一点,不敢说。他们能对满怀感激的贾敏说,只要代善活着,你二嫂就不用去接你老娘回家吗?不能,还是让她往好了想吧,单纯的孩子多好骗啊!
当然,艾若对代善是不错,但对贾政就差远了,贾赦一出京,艾若对贾政的态度是一天不如一天,就白了,就是没好脸了。其实她也知道,这些都不关贾政的事,可她就是控制不住,不过她也挺坦然的,我既然不能去给老太爷发脾气,我就只能给你发脾气了。谁让你就在我身边。
而艾若再气,贾政考试也是大事不是,暂时放下之前的怨气,忙前忙后起来,总算家里的紧张气氛暂时得到了缓解。
其实艾若也知道,这些事,真怨不得贾政。只不过就跟林家人说的,意难平罢了。她是越想越觉得气,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生生受了,这种感觉让艾若有种无力感,这比她失去老公孩子时那种无力感还强烈。
是的,很无力,飞机失事,非人力可为。她当时能想到的是,她为什么不在那个飞机上。她的无力,只是因为她解决不了。而此时贾家的事,她明明努力了,她明明看到了希望。可是问题是为什么,还让她面对这么艰难的答案?
贾政也心情不好,他想得远比艾若多,有些事,他也不好跟艾若说,他宁可问问路不群。虽然也知道这些家事,跟路不群说挺那啥的,可是问题是,他真是没人可说。
路不群是走一步看几步的主,他能想不透?只是事情走到这一步了,他能怎么办?正如林家说的,这是死结,真的解不开!既然解不开,那就不要想,好好的想想将来怎么办才是。特别是现在,他的考试不能出一点错漏,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贾家次子,靠的全是他自己。成绩越好,他将来被误解的机会越小,人要自救才能得救。
贾政哪有不明白的,只是看艾若这么难受,心不定罢了。看艾若又忙起他的考试,也明白,啥时候,老婆还是向着自己的。定了心,他其实都准备都挺好的,进了考场,其实也真的要奋斗了。除了为子女、为艾若,更是为了自己。
几天之后,他再归来,跟上次不同,虽说也是自己走着出来的。但回了家,直接就倒下了,连澡都没力气洗,更不要说跟父亲,妻子,孩子们聊聊天了。
艾若让人抱走孩子们,自己给贾政擦了手脸,看看贾政那面黄肌瘦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自己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紧了。或者说,自己只顾自己自怨自哀,于是没去真的体会贾政的感受?他承受的压力只怕比自己高得多。
再想想,不过是个贾母罢了,跟自己就跟自己,谁怕谁?她那些小招术,对付下张氏也就算了,对付自己却也还差点。贾政又不是以前那个二货,老娘什么货色,他能不知道,到时真有事,贾政一定不会偏向他老娘的。只要贾政的心不偏,她还怕啥?就算贾政的心偏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个男人,到时踢出去,自己带着孩子过,也不是过不下去。想通了,拍拍手,艾若觉得自己好像又是一条好汉了,一下子又轻松下来。
贾政第二天才醒,睡足了,好好洗了一个澡,喝了一大碗汤,好像才活过来。结果看大家都看着自己,连坐在艾若怀里的贾琏都瞪着大眼珠子,目不转睛的瞪自己,虽然样子有点呆,但是挺萌的。
“怎么啦?”贾政好久没被家人这么关注了,还挺享受的,伸手逗着小呆贾琏,但眼睛却看着艾若。
“问你啊,你考得怎么样?”艾若急急的问道,这人怎么醒了,就没话了。不是该自觉汇报一下自己的成果吗?把自己累成那样,结果一句话没有,不是让人担心是什么?
“不是不在乎我考得怎么样吗?”贾政盯着艾若,上次她可是一下也没问过的,结果这回跟着全家一块问,真有这么紧张吗?
“之前考不考得上无所谓,这回我还是希望你考上。太气人了!”艾若忍不住还是说道,明明想好不给他压力的,可是真的坐一块了,生生的没忍住。她昨儿晚上又想到一个好主意,她虽然不能不要贾母,可是她是可以不住在荣府的。要知道,现在荣府里没有主人,这里完全可以只留下看守的人,其它的人再培训也好,好好学习也罢,都可以回炉再造。她呢,可以带着代善回自己家去,当然,前提是,贾政自己考上了进士之后。
贾政考上了进士,到时就可以跟老爷子说,他们住在荣府里实在不方便,又不能扔下老爷子自己回去,所以请老爷子委曲一下,跟他们回贾进士府。到时就算不能封了贾政依附父兄的谣言,但总比还住在荣府里好得多不是。由此,她才会这么紧张的问他考得怎么样了,这关系到他们能不能回到自己的家去。
“挺好,不过我说了不算。”贾政难得开了一句玩笑。看老婆关心,贾政心情一片大好,刚刚醒来时,他也看到自己边上是有睡过的,表明,昨晚艾若还是在自己的身边,没有另居一室,这让他那一刻心里很是慰然,无论什么时候,妻子还是最关切自己。其实艾若不知道,此时这对贾政是有多重要。在看父亲的偏心之后,他真的急需妻子的鼓励。而这加艾若真的拿到了满分,他觉得圆满了。心态自然轻松得多,自然能开起玩笑了。
而这态度,倒是让艾若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看看贾政这回回来的那状态,也知道,这位真的努力了。而且是比上次使的劲大多了,自己上次不问,这回问。果然跟笨人久了,自己也笨了。于是她又懊恼起来,自己看他使劲了,于是又后悔;现在看看他又一脸二货样,她又想劈他了。果然,自己还真是有点暴力体质了。
“那是不是说不能去江南玩了?”贾珠痛苦了,他真的一直记得路宽说的,金陵有多漂亮,有多么好玩。就听到上次说了,只要考不上,他们就出去游山玩水。于是,贾珠一直记得着这事,期待着老爹考不上,他们好一家人出去游山玩水!结果这会说,考得不错,这不是让他再一次失望吗?太气人了!
贾瑗直接拍了贾珠一下,一脸唾弃。盯着老爹,歪头想想,最后伸手举出两个大拇指,表示对老爹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