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错了错了! 这是我们教授!”
沈海蓝很快就又发了一张新照片。
照片里是个金发波霸美女,特别漂亮。
“这是你女朋友?”沈天蓝回复。
“怎么样?性/感不?比你身材好多了吧?”
沈天蓝自动脑补了沈海蓝得意的笑容。她顺手一巴掌扇开了正在她旁边扑棱翅膀,企图偷窥她手机屏幕的某只毛球。
小莱抗议道:“你打我干嘛?”
“…不好意思,手痒痒了。”
“你还有事吗?”沈天蓝回复他哥。
“没什么,就是炫耀一下我的新女友么么哒!你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沈天蓝脑补了沈海蓝平时上蹿下跳的模样,回答道:“猴子饲养员?”
“怎么可能,QAQ!她是大学老师,专门教欧洲历史的!神奇吧!跟你的专业一样哒!!”
沈天蓝该怎么告诉他,其实她学的压根不是欧洲史,而是女巫专业?
另外,沈海蓝竟然在大学勾搭上了老师,他真的有好好念研究生么…
隔了几秒钟后,沈海蓝又发了信息:“对了,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已经过完了。”
“纳尼?!Σ( ° △ °|||)︴”沈海蓝很快又发:“哦,对哈,今天已经9月10号了OTZ…你要什么礼物,我给你寄过去。”
沈天蓝想了想:“现在好像没什么想要的。”
“好吧,我随便选个礼物寄给你好了。”沈海蓝说。
“行。”沈天蓝道,“不要太贵的。”
“放心吧,贵的我也买不起,→_→。”
和沈海蓝聊完天,沈天蓝关上手机屏幕,打算打开电脑干会儿别的。
这时,严乐川终于回寝室了。
看他一脸疲倦,眼球充血的模样,沈天蓝忍不住问道:“难道你昨晚没睡觉?”
严乐川打了个哈欠:“睡了啊。就是没睡够。”
“那你在哪儿睡的?”
“在我自己床上啊。”严乐川一脸的理所当然。
沈天蓝惊愕道:“自己床上?”
——难不成他昨晚跟她挤在一个床上睡的?
“对啊。”严乐川一脸无辜地看着沈天蓝,“你怎么不高兴了?我昨晚好像没吵醒你吧?”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男女有别的概念?”沈天蓝略炸毛。
严乐川耸肩:“男女对我来说都差不多,谁叫我是这种体质呢?”
他说着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这种好像叫性/冷感来着…”他瞄了一眼沈天蓝,“更何况论身材,明显是我自己的比较好。”
沈天蓝明白了。像严乐川这种忽男忽女的家伙,对性别的认知根本就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不过沈天蓝还是感觉很不爽,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吐槽她的身材?
她腰细腿长,除了胸部之外,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怎么就身材不好了?!
停在沈天蓝肩膀上的吸血鬼小莱露出一颗尖牙:“主人,要不要我咬死他?”
“去吧。”沈天蓝点头。
严乐川非常及时地从寝室门口逃走了。
*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严乐川才从外面回来。
沈天蓝就把昨晚做的那个梦跟他讲了。
她还是第一次跟别人提起梦里的事。
听完她的话,严乐川噗嗤地笑了起来:“一颗蛋!哈哈哈,一颗蛋孵出了一把剑!这该叫什么?卵生剑?你怎么会做这种梦的?”
沈天蓝很无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你觉得这跟我的能力觉醒有什么关系吗?”
“我也不清楚。”严乐川说,“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沈天蓝略失望:“原来你也不知道。”
“不过…”严乐川又说,“我听说,很多女巫在能力觉醒的时候会做奇怪的梦,梦里经常暗示了一些内容,或者预示了未来。”
沈天蓝囧道:“难道我未来会捡到一颗会孵剑的蛋?”
…说不定这世界上真有这种蛋。
严乐川笑道:“我倒是觉得,那个蛋和那把剑很可能只是你的潜意识塑造的出来形象罢了。”
“什么意思?”
“虽然大多数女巫都会做同样的事情,比如占卜、召唤之类的。但是每个女巫都有自己擅长的方向,还有极少数的女巫拥有特殊的能力。”严乐川若有所思道,“…说不定,你也有某种特殊的能力,而那把剑就是你的能力在潜意识里出现的形象。”
“也就是说,那把剑的模样其实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严乐川点点头:“差不多吧。剑虽然是想象出来的,不过能力肯定是切实存在的。”
也就是说,沈天蓝还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
也许可以问问那把剑。它一定知道答案。
晚上,沈天蓝迫不及待地上床睡觉,准备和梦里的剑对话。
…可是她却失眠了。
她翻来覆去,过了好久都睡不着。
吸血鬼小莱已经趴在她枕头旁边呼呼大睡了。
难道吸血鬼不都是夜行生物么?可这货几乎每天都在睡觉,一天至少要睡20个小时…
沈天蓝有点嫉妒它的好睡眠。
她干脆爬了起来。
她发现今晚的月亮很明亮。银色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地面涂上一层白霜。
沈天蓝决定再试试冥想。
她拿出那根灰不溜秋的魔杖,找了个垫子放在月光下,盘腿坐在垫子上,闭上眼睛尝试冥想。
完全清空大脑其实很难,沈天蓝一边闭着眼,一边胡思乱想,半天静不下心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得有了一点感觉。
她觉得心情很平静,感官忽然变得很敏锐,甚至能感受到周围空气细微的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觉得浑身的皮肤开始变得暖洋洋的,仿佛照在身上的清冷月光忽然有了温度。
如果她此刻睁开眼,她就会看到,那根魔杖顶端的石头正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
就在这时,她眼前忽然浮现了一个幻象。
她看到那把剑正漂浮在自己面前,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和月光一样,洁白,神圣。
“你又来了。”那把剑的声音轻轻说道,语调似乎比上次更柔和了些。
沈天蓝看向它。
她知道自己不用开口,它就能懂得她的心思。
她在心里问道:“你上次说,你是我的力量。可是我不太明白,我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是你告诉我,我是…你的力量。”它说。
“所以你也不知道?”
它静静地漂浮着。过了几秒,它才再次开口。
“我只记得,无边无际的黑暗。除此之外,我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从我产生意识开始,我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
沈天蓝忽然想到,如果这把剑真的只是她想象出来的,那么沈天蓝不知道的事情,它自然也不会知道。
可如果它真的只是想象出来的虚拟形象,那么为什么它又会有自我意识?
沈天蓝有点无语,难道是她自己精分了不成…
“月光。”它忽然又说。
“月光怎么了?”
“月光,让我觉得…很充实。我感觉,恢复了不少,体力。”它说,“你应该,经常这样。”
沈天蓝也觉得晒着月光很舒服。现在她浑身的疲倦都一扫而空了。
难道她的能力和月光有关?
这时,剑又说话了。
“跟我讲讲,你的世界。”它说,“之前,你讲的那些,我还记得。我很喜欢听。”
沈天蓝不记得自己都讲过什么了:“上次我讲了什么?”
剑发出嗡嗡声,似乎在思考。
“上次你讲了,你们的理想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它淡淡地回答。它讲话难得的流利,看样子记得挺牢。
沈天蓝:“…”
19、第 19 章
沈天蓝有点无语,她竟然对着一颗蛋说这些?
沈天蓝回忆了一会儿,终于有了点印象。
她记得自己对着颗蛋讲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政治文化到天文地理,说的话比整个白天加在一起的都多。
据说人在梦里会把白天无法发泄的情绪发泄出来,而梦里的自己往往和现实中的自己非常不同。可能正因为她平时说话太少,到了梦里才会突然变成话唠。
这时,黑剑又开口了。
“你又说,你最大的梦想是成为土豪,承包一百个鱼塘,辣条随便吃。你还要…收购天下所有的,煎饼果子摊位,送给你的母亲。”
“…”
“你还说,你要研发高达,等喵星人占领地球的时候,你就可以拯救世界了。”
剑的语气特别认真,让人想起努力背诵九九乘法表的小学生。
沈天蓝无力吐槽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竟然会有如此,呃,“远大”的理想。
“不说那些了…”沈天蓝转移话题道,“你觉得我该怎么使用你的力量?”
“我现在,还很虚弱。”它静静地说,“我需要,更多的能量。等到能量积蓄…到一定水平,也许就知道,答案了。”
“你的意思是需要更多的月光?”
“是的。”
也就是说,沈天蓝现在需要多花时间在月光下冥想。
剑忽然说:“我要休息了。”
它说完,剑身的光芒变得黯淡了几分,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沈天蓝缓缓睁开眼,觉得浑身舒畅,神清气爽,原本的困倦一扫而空。
她原以为自己只不过冥想了二十几分钟罢了,结果看了一下手表,她才惊奇地发现现在竟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也就是说,她整整冥想了四个小时。
可是她完全不觉得时间过了那么久,感觉就像睡了一觉似的。冥想恢复精力的效果似乎比真正的睡眠还要好。
如果干脆把睡眠时间都用来冥想怎么样?
反正最近睡眠质量也不好,还不如用来冥想,还能补充黑剑的能量。
想到这里,沈天蓝也不睡了,干脆坐在地上闭目假寐。
可这时候月亮已经绕到了另外一边,月光非常微弱。
没有月光的时候,冥想的效果就大大打了折扣,而且也很难清空大脑,进入状态。
沈天蓝坐了一会儿,竟然觉得有点困了,只好又躺回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沈天蓝刚睡醒,就被藤娇拉去逛街。
逛了半天街,藤娇就买了好几件新衣服。最后她又看中了一条粉色的连衣裙,结果一刷卡,收银员却说她的卡已经没钱了。
藤娇惊讶:“这就没钱了?我那里原来有三千多块呢。”
收银员又刷了一遍,确认道:“确实没钱了。”
“那可是我一个学期的零用钱啊!”藤娇震惊了。
“才刚开学一个星期,你就花掉了三千多?”沈天蓝蛋疼地问道。
“人家不是对人类的金钱数目没什么概念嘛。”藤娇笑道,脸上还露出一个可爱的小酒窝,“蓝蓝,要不你借我点钱吧…”
沈天蓝向来对萌妹子没有抵抗力。
她大方地打开钱包:“我可以借你十块,不对,九块。”还要留一块钱坐车呢。
“十块…”藤娇同情地看着她,“你家里是不是很困难?我竟然还向你借钱。”她的语气十分懊恼。
沈天蓝其实家里不困难,她只是不习惯带很多钱出门罢了。不过她也没辩解。
“算了,没关系,我可以管土豪借。”藤娇说着,就掏出她的粉红外壳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死虫…不对,亲爱哒。”藤娇换上一副甜蜜的口吻,“你…”
她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抢先了。
藤娇听完对方的话,瞬间炸毛:“谁说我要借钱!”
沈天蓝看着她,她本来不就是要借钱?
“我只是…最近经济有点困难。”藤娇的语气放软了一点,“嗯,嗯…我知道你之前给我打了三千了,但是现在花完了…哎?你别,听我讲,现在的物价特别…”
她突然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面写着通话结束的字样。
她怒道:“竟然挂我电话!”
去吃饭的路上,藤娇一直在抱怨:“什么叫自己想办法?难道我自己会生钱?我又不是ATM取款机!”
沈天蓝非常好心地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藤娇看向沈天蓝,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我总不能整整一学期都喝白开水过活吧?”
“你可以把那些衣服退掉。”沈天蓝提醒道。
藤娇高兴道:“对哈,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
她翻来翻去,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挑出一件小T恤。她心疼地说道:“先退掉这个吧…”
沈天蓝:“…”
最后,在沈天蓝的坚持下,藤娇垂泪将花了一上午挑选好的衣服全都退掉了,一共退回了九百多。
“那之前的两千多是怎么花掉的?”沈天蓝问。
藤娇回忆了一下:“买了化妆品,染发剂,哦,还有一堆零食。”
“染发剂?”
藤娇抚弄了一下她浓密乌黑的头发,得意道:“是啊,我原来的发色不是黑色的。染得不错吧?”
人家都是从黑的染成别的颜色,藤娇却是染成黑的。
沈天蓝很好奇她原本的发色是什么样的。
中午,两个女生在KFC吃了午餐。
藤娇点了两个外带全家桶,又单点了一份炸鸡。
沈天蓝道:“你点这些能吃完吗?”
“这只是我平时饭量的五分之四。”藤娇一边啃炸鸡一边嘟囔着说,“吃这个我怎么吃都吃不腻。”
看样子她还真的喜欢吃鸡。
吃着吃着,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低头一看,惊喜得快跳起来了:“我就知道死虫子不会让我喝西北风!他说等会儿就给我打钱!”
几分钟后,银行的短信发了过来。
藤娇点开一看,然后表情呆滞地看向沈天蓝:“…转账还可以只转0.01元?”
“…好像可以吧。不过这样转的话,手续费好像都比转的钱要多。”
藤娇差点怒摔手机。
…不过她及时制止了自己。
*
回家的路上,沈天蓝从藤娇口中得知,那个“死虫子”其实是个叫重莲的人类。
可是藤娇却没解释清楚他们俩究竟什么关系。
用她的话说,她和那个年龄不明性别不明的重莲有着某种“孽缘”。
总之,那人特别特别有钱,之前答应过要资助藤娇念完大学。
“九百多块根本不够一个学期花的,怎么办?”藤娇愁眉苦脸地说道。
沈天蓝考虑了一下。
她四下张望了片刻,从墙上撕下一张纸递给她:“这个。”
藤娇道:“这是什么?”
“兼职。”沈天蓝言简意赅地回答。
藤娇顿时眼前一亮:“兼职是什么?”
“就是利用业余时间打零工赚钱。”沈天蓝说。
藤娇看了看那张纸,上面写着大学生兼职,月入一千起。她顿时心动了,“一个月就有一千呢!”
之后,藤娇就立刻按照那张纸上的联络方式打了电话。对方让她下周五去面试。
藤娇非要拉上沈天蓝跟她一起去。
沈天蓝考虑了一下,她这辈子还没自己赚过钱呢,说不定这也算是一次增加社会经验的机会,于是她就同意了。
*
晚上,沈天蓝继续在月光下冥想。
很快,她就再次见到了黑剑君。
她发现黑剑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仔细一看,它的表面似乎浮现了某种花纹。
黑剑却对自己身上的变化一无所知。听沈天蓝这么说,它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可能是某种文字。”
沈天蓝认真地盯着剑身看了一会儿。
果然如黑剑自己所说,黑剑剑刃上的细小花纹组成了一行奇特的文字,看起来有些像英语,可是沈天蓝却一个单词都不认识。
“这是什么文字?”沈天蓝问。
“…我不知道。”
沈天蓝静静地冥想了一会儿。
她发现她对月光的感觉更敏锐了。她几乎能感觉到月光从她的皮肤表面,渗透全身血液的过程。
这一次,她竟然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从冥想状态中醒来。
虽然后半夜已经没有月光了,但是月光的消失并没有打断她冥想的过程。
她睁开眼,觉得肚子饿得要命。可这时候才早上六点,食堂还有一个小时才开门。
可惜她没有存零食的习惯。她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块之前买的威化饼,拆开啃了起来。
啃完威化饼,她等啊等,终于熬到了六点四十。她爬起来,准备刷牙洗脸,然后去食堂吃饭。
严乐川这时也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非常没形象地挠着肚子。
他忽然看了看正拿了毛巾和洗面奶,准备去洗手间洗脸的沈天蓝,笑道:“你脸怎么了?”
沈天蓝摸了摸脸:“什么?”
严乐川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角:“你右眼下面有块东西。”
沈天蓝拿出抽屉里的小镜子照了照,瞬间愣住了。
她的右眼角下方突然多了一道深红色的花纹。
花纹毫无规律地卷曲延展着,从她的眼角开始,一直延伸到她的太阳穴附近。
…看起来就像一根深红色的羽毛。
20、第 20 章
脸上突然多了一道花纹,一般人大概都会以为是谁恶作剧画上去的。
沈天蓝用手蹭了蹭,花纹的颜色就像是完全渗入了她皮肤,根本不可能蹭得掉。
严乐川探头过来说:“你不会是被标记了吧?”
沈天蓝不解地看向他。严乐川表情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什么叫被标记了?”
严乐川道:“你知不知道中世纪欧洲曾经猎杀过女巫?”
沈天蓝之前在课上听托尼讲过这段历史。
“知道一点。”
“那时候教会那帮家伙写了一本书,叫《女巫之锤》,专门教人怎么辨别女巫。”他说着耸了耸肩,“其实他们辨别出来的女巫大多数都是普通女孩子罢了,真正的女巫没那么容易被他们抓到的。那本书里很多辨识女巫的方法都是假的,八成是教会的人为了迫害女性胡编乱造出来的,不过也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内容是有据可依的。我记得里面有一段提到,女巫的身体上通常有‘标记’,据说是被恶魔碰触过留下的。”
“被恶魔碰触过?那是什么意思?”沈天蓝追问。
“我也是听我妈说的,”严乐川道,“据说女巫伊莎贝尔身上就有一个火红色的胎记,就是她和恶魔建立契约的时候留下来的。”
他讲得越来越玄乎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跟恶魔之类的东西接触过?”
“我也不知道。”严乐川耸肩。
沈天蓝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角下方的暗红色印记依旧清晰可见。
严乐川忽然道:“我可以摸一下吗?”他说着,还真的伸手摸了一下沈天蓝右眼下方的印记。
沈天蓝下意识地想躲开,不过还是被他的手指碰到了。
严乐川碰到印记的瞬间,沈天蓝忽然感到右眼下方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
严乐川“唉哟”一声,赶紧缩回手,惊讶道:“怎么这么烫?”
沈天蓝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下方,可是并没有烫手的感觉。
严乐川又试着摸了一下,而这一次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沈天蓝抚摸着那个印记,发现自己并不觉得恐怖,就是有点别扭。
她隐约觉得这个印记和那把黑剑有关,难道那把黑剑和恶魔有什么联系?
可是她这辈子从来没接触过什么“恶魔”。
在来这里之前,她根本没碰到过任何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如果她没有被这个学校录取,也没有碰见这些人,她现在恐怕仍然跟自己爹一样,是无神论的忠实拥护者。换做是一年前,如果有人跟她提起恶魔、女巫、魔法之类的东西,她肯定会觉得那人的脑袋出了毛病。
可是她现在却完全接受了这些东西,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沈天蓝又照了照镜子,总觉得不能就这样出门。洗脸刷牙完毕之后,她就跑去找藤娇,想管她借点遮瑕膏用用。
藤娇大方地借了沈天蓝一堆不同色系的遮瑕膏和粉底霜。
她好奇地盯着沈天蓝的脸:“你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沈天蓝道:“你觉得可能是什么?”
“我也没见过类似的印记。”藤娇说,“不过我听说被怪东西附体的人类身上就会发生变化。我曾经见过一个男人被恶鬼附身了,之后他的脸就烂掉了一半。”
沈天蓝听完莫名觉得自己的右脸颊有点疼。
烂掉什么的…应该还不至于吧?
藤娇安慰沈天蓝:“别担心,找个人给你做个驱鬼消灾法术就行了。”
其实沈天蓝也没觉得特别担心。红印记长在她脸上,不疼也不痒,只有被严乐川碰到的时候才发烫,起码目前来看,好像没什么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