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都是一直住在厢房候着的,李嬷嬷每天按照郎中的方子给李霖敏煎药,又要炖汤,忙得脚不沾地。
唐子嫣没跟归德侯多说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归德侯有子万事足,也没介意她的冷淡,很爽快地让人送唐子嫣和赵玄凌离开了。
赵玄凌回去后,对那对龙凤胎透着喜欢:“大郎瞧着就机灵,女孩瘦小了一点,眉眼确实清秀可人。”
唐子嫣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没想到将军这般喜欢孩子。”
赵玄凌一直紧紧盯着澡盆里的两个孩子,害得旁边的婆子脸色发白,险些把热水都给打洒了。
“喜欢,娘子什么时候给我也生一对可爱的孩子?”赵玄凌从身后环住唐子嫣,笑着问道。
唐子嫣没好气地瞪他:“生一个已经够累的,生一对还得了?没见母亲如今还躺在床榻上,别说走动了,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李霖敏是动了胎气,又没注意走动,这才让孩子的个头太大,生的时候险些要了她的命。
她正想着,不留神衣襟敞开,赵玄凌的大掌已经探了进去,揉着自己的胸口。
唐子嫣一惊,抓住他捣乱的手娇嗔道:“这还没天黑呢,猴急什么?”
“今儿累了,早些歇息也好。”赵玄凌一面揉搓着,一般低头吻上她的唇瓣,把唐子嫣余下的话都吞入了唇舌之间。
唐子嫣闷哼一声,被他捏得有些疼了,腰身扭了扭。
赵玄凌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在她身上一寸寸游弋,很快褪下了亵裤,指尖在她双腿间挑捻,惹得唐子嫣浑身轻轻发颤,没多久绷着的身子便软倒下来。
他就着手上的湿润,指头试探着刺进了一些,一前一后的慢慢游动。唐子嫣闷哼一声,双颊绯红,眼睛湿漉漉地看了过来,似是有些不满意。
赵玄凌被她这一眼看得心下一动,将唐子嫣抱在自己的腿上,低头吻上她胸口粉嫩的顶端,听着她越发急促的呼吸,弓着身子把自己一送,更加贴近他。
指头的动作越发快了,唐子嫣不自觉地夹紧双腿,娇媚的呜咽声中,被赵玄凌托起,慢慢背对着他坐了下去。
身下被慢慢填满,不留一点空隙。
唐子嫣仰着头低声喘息,身上的衣裳还没完全褪下,抹胸已经脱掉了,外衫却挂在手臂上,亵裤要掉不掉的,让她有些羞赧。
加上她背对着赵玄凌,却是正对着房门。房门还没锁,唐子嫣有些紧张,虽说霍嬷嬷和翠竹不会突然闯进来,可是总让她有些不自在。
越是不自在,她越是放不开,双腿夹得紧紧的,叫赵玄凌根本挪不动。
他伸手拍了拍唐子嫣的翘臀,让她放松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挺动起来。忽深忽浅的,叫人更加难耐。
唐子嫣给顶弄得浑身都软了,身下湿哒哒一片,唇边溢出一声声娇吟,早就把外头的人丢在脑后,只余下身后令她欢愉的赵玄凌。
温暖结实的胸膛牢牢贴在她的后背上,圈在腰上的手臂十分有力,叫唐子嫣不能挪动半分,被动地给身后人一再用力,一次次像锤子一样将钉钉子钉上般,叫人几近疯狂。
即将到达顶端时,赵玄凌却突然停了下来,唐子嫣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眸里水光潋滟,带着无声的催促和诱惑。
赵玄凌却是笑笑,忽然伸手将她调转过来,两人面对面的坐姿。
唐子嫣冷不丁被调转身,底下的摩挲刺激得她闷哼一声,几乎要软倒在他的胸膛上。
赵玄凌扶着她的纤腰,顺势躺下,单手托着唐子嫣的翘臀,缓缓一起一落。
他喜欢这个姿势,不仅能看见唐子嫣胸口的美丽风光,还能看见她沉溺其中的恍惚又魅惑的神色。
两人兴致颇好,对孩子十分期待,闹腾了许久,直到唐子嫣实在累得快趴下,赵玄凌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
窗外这才天色灰蒙蒙的,夕阳西下,唐子嫣想到两人下午回来就胡闹到现在,不由红了红脸。
外头却是一阵喧闹,她迷蒙着双眼,实在累得不轻,蹭着赵玄凌的胸膛,在他抚着后背的动作下很快又睡了过去。
“怎么回事?”赵玄凌扯下帘子,低声问外头候着的霍嬷嬷。
翠竹已经去打听了,很快便回来道:“回将军,是之前送走的那对姊妹花,给衙差又送回来了。”
童嬷嬷却打听得更多,毕竟她懂得规矩,偷偷塞了一个荷包给衙差:“将军,那对姊妹花只怕是来郡公府指认,究竟是谁把她们两人送去给太子太傅的。”
圣人要收拾太子太傅,府上的美妾是谁送的,都要弄个一清二楚。
死掉的实在寻不到去处,也就罢了,但是新近送去的,便有迹可循,圣人哪里会放过?
赵玄凌一挑眉,替睡着的唐子嫣掖了掖被角,便要起身。
唐子嫣其实没睡沉,迷迷糊糊中听见童嬷嬷的话,一个激灵便醒了,再没睡意。
开什么玩笑,那对姊妹花虽说是凌静薇安排,最后却是她从牙婆手里买下的。要是凌静薇跟牙婆对了口供,一口咬定姊妹花是唐子嫣要送的,这该如何是好?
唐子嫣抓着赵玄凌的手臂,低声跟他说了自己的忧虑:“虽说后来我转送给了三弟妹,但是谁能作证?府里的下人都是郡公夫人管着的,不一定会替我们说话。”
秋曼雁最偏心这个赵玄轩,巴不得帮他撇清关系,府里的下人都是她牢牢握着的,哪敢多话?
赵玄凌拍了拍她的手背,摇头道:“不必太过担心,指认的是那对姊妹花,不是三弟妹。”
唐子嫣闻言,倒是放心了些许。
府里的下人或许跟郡公府多多少少因为卖身契的关系不会说实话,但这对姊妹花到底不是府里的人,应该不至于胡说八道。
再说,赵玄轩之前待两人颇好,转眼就把她们送给了太子太傅那样的糟老头,只怕给折磨得不行,哪里会替三房说好话?
唐子嫣心里稍定,起身简单沐浴后,穿戴整齐,却拦住了赵玄凌:“我过去瞧瞧便好,总不能让他们反咬一口。”
赵玄凌握住她的手,微微勾起嘴角:“我们一起去。”
想到这位冷面将军的杀伤力,足以让那对姐妹花说话更谨慎些,唐子嫣到底还是点头了。
这边两人乐意融融,凌静薇却急得在屋内走来走去,焦急道:“三郎,这该如何是好?那对姊妹花居然给送过来指认,要指着说是你,被圣人知道了,仕途不是要完了?”
赵玄轩却是胸有成竹,不在乎地笑笑:“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她们不会乱说话的。”
凌静薇赶紧坐在他身边,低声问道:“你这么有把握,她们不会指认你?”
“嗯,娘子只管放心好了。”赵玄轩在送走姊妹花之前,跟她们很是缠绵了几日,好话说得不少,话里话外却透露着太子太傅三番四次想要讨要她们,都被自己拦住了。
只是装出忧虑了几天,最后实在是姊妹花看不过去,追问了几回,赵玄轩才勉强说了。
听说自己的郎君仕途要被太子太傅扼杀,姊妹花心疼得泪眼婆娑,最后咬咬牙,说要替赵玄轩讨好这位太子太傅,好保住了仕途,以后也有办法救两人于水火之中。
赵玄轩就等她们这番话,流露出一番依依不舍后,才送走了两人,并承诺以后绝对会接回她们的。
姊妹花深信不疑,其实像她们流落于此,未来其实已经可以预知了,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赵玄轩一表人才,说话情深意重,让她们心里燃起了希望,把他当做了救命的稻草,想要牢牢抓住,哪里会忤逆他的话?
去太子太傅的府上,也算得上是赵玄轩欠下她们一个人情,以后有求于他,姊妹花到底还有一条后路,这才答应下来的。
谁会想到太子太傅却是个如此混账的老头子,把两人折磨得遍体鳞伤?
这对姊妹花入府时还是白净娇俏,谁知才去太子太傅那里没几天,就消瘦得脱了人形。双手上被衙差扣了枷锁,步伐蹒跚,宽大的衣裳都遮掩不住两人脖子和手上的青紫伤痕。
唐子嫣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这对姐妹花究竟受了多大的罪,双手的伤痕显然是被绳索一直捆绑住而留下的,脖子旁边还有着牙印子,必然是被咬的。
太子太傅收押已经好几天了,牙印还在,可见当时用了多少力气,只怕再用力点,就能把这块肉都咬下来。
原本姊妹花漂亮的一双眼睛,如今灰沉沉的,失去了原先的明亮,变得麻木和冷淡。
唐子嫣看得偷偷皱眉,这对姊妹花比她预料中过得更凄惨,会不会借此咬住赵玄凌不放,好留在郡公府?
第六十章倒霉催
衙差押着姐妹花到郡公府的花厅,先是给上首的赵胜和秋曼雁告罪:“打扰郡公爷和夫人了。”
赵胜摆摆手道:“公务在身,何罪之有?”
姊妹花跪在冰凉的地上,瞅着楚楚可怜。
衙差也不多寒暄,指着两人道:“郡公爷,她们可是府上采买的丫鬟?”
赵胜摸着胡子不说话,唐子嫣上前一步道:“是我院子里缺了丫鬟,三弟妹便让人叫来牙婆,当时我是挑了这两个姊妹花。只是她们一靠近将军就哆嗦,打翻了水盆不说,还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叹着气,无奈地道:“实在无法,我只好转送给了三弟妹。至于这姊妹为何会在别人的府上,我就不清楚了。”
唐子嫣既没有指明姊妹花是赵玄轩送上太子太傅手里,也没完全撇清自己的干系,毕竟牙婆能证明,才买丫鬟的是她。
这听起来合情合理,没有丝毫隐瞒,衙差瞅着冷冰冰的赵玄凌,别说这对丫鬟,就是他们看见赵将军都有点腿软,那实打实的煞气不是一般人有的,便信了jj分。
“三夫人收下丫鬟后,怎的把丫鬟又送走了?”
凌静薇早就准备了一番托词,皱眉道:“这两个丫鬟原本是在我们院子里的,有次我带着她们去庙里上香,不知道怎的她们二人被太子太傅看中了,三番四次来求。”
“这位大人是太子殿下的恩师,我们也不敢太过忤逆,推脱了几次,实在推不了,只好把丫鬟送过去了。”
衙差也是点头,把话都记下了,便要带着姊妹花离开。
她们二人一直安安静静的,听说要被带走,吓得脸色发白,瑟缩地躲在旁边,说什么也不肯走:“不,我们不走,不走——”
衙差皱着眉头:“你们是要自己走,还是让我们绑着走?”
姊妹花实在不想回到衙门昏暗的牢里,时不时听着深处的惨叫声,几乎要吓破胆。她们哭得梨花带雨,瞅见赵玄轩,便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郎君,请郎君怜惜,救救我们吧。看在我们替你服侍太子太傅好几日的份上,帮帮我们!”
赵玄轩脸色有些不好看,凌静薇僵着脸笑道:“这两个丫鬟怕是在监牢里吓破胆,胡言乱语的。怎的把当时的托词都当了真,要不是这样说,如何说服得了她们安心去伺候太子太傅?”
太子太傅是什么德性,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也就圣人被瞒着罢了,几乎说是人尽皆知了。
这对姊妹花听说要被送去太子太傅的府上,只怕是不乐意的,要是刚烈的,一头扎进井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与其被折磨致死,倒不如先痛快跳下去算了。
衙差也能理解,就算是贫苦人家也是不乐意去的,更何况是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留在府里指不定能捞个侍妾和姨娘来当当,在太子太傅府上,就是保住小命都不容易了。
郡公府说到底,还是不敢得罪太子的恩师,软硬兼施哄着这两个丫鬟,把她们送过去,也是在理。
姊妹花被凌静薇的话说得有点懵了,脸上挂着泪痕,眼里满是绝望着被衙差拖走了。
唐子嫣看得心里直叹气,赵玄轩这人真够虚伪,在人前一副摸样,在人后又是一副摸样。说的话够动听,蒙骗了两个丫鬟,让她们心甘情愿去太子太傅府上,如今却又矢口否认。
就算丫鬟的命不值钱,谁也不像赵玄轩这样,把人的心当做球一样随便逗弄一番又不在意地一脚踢开。
赵玄轩没想到那两个丫鬟最后狗急跳墙,竟然想要咬上自己。显然是自己心软了,太子太傅一被人收押,就该让这对姊妹花永远闭上嘴才对。
凌静薇的脸色也不好,匆匆回到房间,对赵玄轩没什么好脸色:“又说把人哄住了,瞧瞧,一上来就想咬住你。要不是我机灵,如今只怕不好收场了。”
“还是娘子最好了,我怎知道这两个丫鬟居然是口是心非的?”赵玄轩从身后环住凌静薇,吻着她的耳后轻轻道:“还要请岳父在圣人面前美言几句,别被那两个丫鬟的话给唬住了。”
凌静薇没好气地挣了挣,也没多用力,半推半就地应下了:“夫妻本是同根鸟,我父亲哪里会不管三郎你的死活?只是那两个丫鬟,到底是个祸害。”
“我晓得的,”赵玄轩哄住了凌静薇,一双手隔着薄薄的衣衫在她的身上游弋,很快就让凌静薇气喘吁吁,整个人都软倒了,双颊绯红,迫不及待地伸手扯开他的衣衫,胡乱在赵玄轩的胸膛上亲吻着。
赵玄轩也不客气,没来得及解开她的衣襟,褪下亵裤,把凌静薇压在桌子上便挺身而入。
凌静薇惊呼一声,娇媚的低吟便一声声响起,扭动着腰身索要更多。赵玄轩也不吝啬,狠狠扎在她的身体里,一遍又一遍的,直到身下人哭泣求饶为止。
赵玄轩最喜欢的,就是看见自己将凶悍的凌静薇压在身下,让她露出沉迷的神色,最后楚楚可怜的求饶。
凌静薇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唐子嫣给童嬷嬷几个荷包,避退了其他人,低声交代道:“嬷嬷让衙差好好照顾这对姊妹花,别让她们太受苦了。这点小事,也不用你亲自去办,叫一个信得过的小子跑腿就是了。”
童嬷嬷会意,这对姊妹花被押过来,三房肯定最为紧张。一对囚犯还是柔弱的女子,要是突然病死在牢里,谁也不觉得稀奇。
唐子嫣可不想让赵玄轩如愿,倒是赔上了两人的性命。索性先下手为强,叫衙差好好盯着姐妹花,免得她们遭了毒手。
童嬷嬷掂量了一番,荷包很薄很轻,便低头应下了。
她是宅门里的过来人,多少龌蹉事没看过,送荷包也是清楚讲究的。越是轻薄的荷包,才是最贵重的。反倒里面坠坠的,才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童嬷嬷谨慎,给点碎银让街口一个机灵的小乞丐洗干净了,穿着半旧不新的衣裳到衙门跟前传话。
一番话说得清清楚楚的,一字不漏,又偷偷把荷包塞了过去,做得滴水不漏,让童嬷嬷满意极了,又多给了一点碎银让他把今天的事都忘了。
小乞丐是个聪明的,赚了不少钱,便想着做个营生,连夜就离开了京中,免得被连累了进去。
事情办妥了,第二天衙差果真接到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夜里来寻他们“办事”。这一对丫鬟,如今被折磨得没什么姿色,就算死在牢里,也是不轻不重的角色而已。
要是平常,黑心的衙差早就动手了。
只是他们被唐子嫣塞的几个荷包养得胆子肥了,唐子嫣这次下了重本,足足三千两银子,足够衙差们过好几个肥年了,哪里会看得上黑衣人送来的几百两银子。
黑衣人咬咬牙,又出了一千两银子,都没能让衙差动心,反倒被他们赶出了衙门,不由心恨,只怕事情有变,赶紧回去禀报了。
赵玄轩听了,不由心下一紧。难不成圣人已经打听到了,便让人死守衙门?
不对,要是知道了,哪里是打发黑衣人了事,早就把他抓起来了。
既然不是上头的命令,只怕是有人事先打点过了。
那对姊妹花无亲无故的,不可能是亲属,太子太傅哪里还有命来照顾她们。至于太子,就算太子身边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就怕被牵连。
想来想去,赵玄轩都没能想出头绪来。再加上辗转打听,之前跟衙差打交道的是一个半大的小子,把京中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这小子,只怕早就跑掉了。
茫茫人海,还能哪里去追回来?
赵玄轩只觉最近事事不利,便让人最近把底下的生意都停了。他攀上太子太傅,对凌静薇说是帮岳父一把,实际上是叫太子太傅给一份海上行商的文书。
他可不傻,郡公府看着光鲜,内里根本没什么油水了,以后要是分家,什么都得不到。秋曼雁是个厉害的,银钱都捏在手心里,就连自己这个最疼爱的么子,最多只能捞着一点。
等秋曼雁去了,才可能拿到她的私房,那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做大事,自然是缺不得银钱,跑海商是来钱最快的,但是相比之下也是风险最大的。
即使有了官府的文书,也得承担着海上的风险,一不留神就什么都没了。
赵玄轩谨慎,没投入太多,只是这才开始,还没尝到甜头,就不得不停下来,实在让人窝火。
跟前的幕僚白崎是他信得过的,虽然幕僚没卖身契,一家子却是卖了身,赵玄轩才敢捏着幕僚的一家大小,把海商的文书过到幕僚的名下。
只是他这边正焦急,那边贴身小厮却匆匆忙忙来禀报,哆哆嗦嗦道:“三老爷,白先生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赵玄轩心里一凉,赶紧到府里划给白家的小院子,白崎不但不见了,藏起来的文书也一并消失了!
他顿时气极,这个吃里扒外的白崎,居然摆了自己一道,连一家老小都不要了,独自一个人跑了!
赵玄轩用力摔掉桌上的茶具,狠狠踢了桌脚一下,他可是把所有的私产都投入到海商里,还跟放账的借了十万两银子,要是还不了,岂不是要追到门上来了?
“追!天涯海角的,都给我把人给翻出来!”
第六十一章烂摊子
姊妹花在太子太傅府上能勉强活下来,见识不少,清楚这里面的龌蹉,并不是像赵玄轩说的那样。
但是对她们来说,不戳破这层谎言,两人就有机会牢牢抓住赵玄轩这条后路。
但是在郡公府里,凌静薇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刃,彻底让两人绝望了。
赵玄轩根本没将两人放在心上,说什么送给太子太傅,不过是因为惧怕太子太傅的鬼话,其实是赵玄轩想要攀上太子太傅,好跟太子打好关系,才哄着她们说的。
姊妹花还以为自己很快能逃离太子太傅,所以咬牙硬撑着,如今被投入牢狱里,赵玄轩别说派人来看望两人,怕是早就把她们忘在脑后了。
她们抱在一起,瑟缩在角落。监狱里少见的漂亮的姑娘,衙差虽然不至于进去骚扰两人,在外面摆一张桌子喝酒调笑总是有的。
姊妹花听着两个醉酒的衙差低声笑着,不经意间说是有人想要她们的命,幸好她们运气不错,有人先是提前挡住了。
要不然,如今早就像其他死的不明不白的囚犯,一卷草席不知道扔哪个乱葬岗去了。
姊妹花听得心里惊惧,想来想去,也只有赵玄轩会这样狠心。
毕竟她们若是指认,赵玄轩第一个就逃不掉关系。
可是她们也想要叫自己相信,或许不是赵玄轩,而是别人,比如才买了两人的唐子嫣,出手让姊妹花消失,少些麻烦。
姊妹花故意露出笑脸,讨好着衙差,旁敲侧击,终于让她们知道帮忙挡着的是唐子嫣,要杀两人的却是赵玄轩,眼底难掩失望。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她们不义了!
衙差哪里会在办差的时候喝酒,不过是为了迷惑这对姊妹花。
到底是娇养出来的,在太子太傅走了一转,心眼哪里有他们这些老混在最底层的衙差来的多?
不过三言两语,姊妹花就信了,还以为是自己打听出来的,更加深信不疑。
这也是童嬷嬷留了心眼,吩咐那半大的小子特意说的。
做好事不留名,但是也要看什么时候。明眼人都看出这姊妹花对赵玄轩有些好感,谁知道会不会为了情郎反咬唐子嫣和赵玄凌一口?
唐子嫣没害人之意,童嬷嬷却不能没有防人之心。
姊妹花伤心了一夜,终于下定决心,要指证赵玄轩。要不然,她们以后就算出了牢狱,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衙差自然乐意上禀,终于把这对姊妹花给摆平了,不用承受着上面人的雷霆之怒。
谁让圣人气的要命,说是要三天内把相关人等都抓出来。偏偏这对姊妹花就是嘴硬,怎么都不肯开口。
如今倒好,把背后的龌蹉事一提,两人哭了一晚,立刻就愿意指证情郎了。别看衙差年纪不大,却是精明着,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郡公府的三老爷,怕是要倒大霉了。
有姊妹花指证,衙差很快就上门来缉拿赵玄轩。
秋曼雁听说了,来不及做完平日在佛堂里的功课,带着董嬷嬷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差爷,有话好好说,怎么要拿下我家的三郎?”
她这厢说着,董嬷嬷十分有眼色的把荷包递了过来。
衙差也不推托,把荷包收好,慢吞吞地道:“只能说三老爷倒霉,正碰上这事。我们也是公务在身,委屈三老爷在牢狱里呆两天,郡公爷四处游走一番,想必也能无事的。”
闻言,秋曼雁也明白是拦不住了,泪眼婆娑地看着赵玄轩,心里像刀割一样。这个最疼爱的么子,从小就是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哪里受得住乱糟糟的牢狱?
还要过上两天,岂不是要吃不好睡不了?
秋曼雁恨不得把赵玄轩平日用得就手的贴身东西都打包送进牢里,被衙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