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春色撩人
刚刚匆忙一瞥,那人清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眼底的青影隐约可见,怕是最近都没有休息好。身形也瘦削了,面色更是苍白。
得到了梦寐而求的皇位,他还不欢喜么,怎会变得如此憔悴?
沉玉抿着唇,盯着那双精致的绣边短靴,若是细看,不难发现那金线绣出的分明是五爪金龙。她沉默着没有开口,春儿偷偷抬头,见那仙人淡淡地看向她们,不由疑惑道:“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事…”
尚未说完,只见他骤然伸手,拎着沉玉的领子就把人提了起来。春儿吓得不轻,面色一白,眼看着这人的手臂用力圈在沉玉的腰上。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姿势暧昧,尚未出嫁的春儿这一瞧,脸颊转眼就红透了。
沉玉被提起来的那一瞬,身体就僵直了,这人居然一下子就发现她了?
不对…她暗暗静下心来,江怀闲就算金睛火眼,自己跌落悬崖,是小元亲眼目睹的。只要一口咬定她叫做“张玉”,面目有些相似而已,这人也奈何不了她,青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打定主意,沉玉的心安定了不少。可是,想归想,她仍旧不敢抬头。近距离与那双美目对视,她自问没有这样的勇气,保不住被那视线一扫,立马就原形毕露。她这鸵鸟的心态不过片刻,一只手便勾起沉玉的下巴,把她的脸面显露在明亮的月色之下。兴许因为吹了很久的冷风,修长的手指带着些微的凉意,沉玉略略一颤,垂下眼帘,装作害怕地神色把脸颊绷得紧一紧。
实质上。她手心冒汗。这面上想要伪装却有些力不从心,做不出别地表情来了。
沉玉挣了挣,腰上的手臂却愈发收紧,疼得她不禁蹙起了秀眉。(江怀闲还单手扣住她的双腕,如今沉玉根本动弹不得。
因为仰着脸的关系,她甚至还能感觉到喷洒在面上的气息,熟悉、温热,还带着一丝紧促。
静谧的夜晚。他们这样对峙下去沉玉还真受不了。即使江怀闲仅仅约束住她的手腕,没有用力,自己也完全靠在他的身上,可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看江怀闲地样子是不会主动开口了,沉玉把要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感觉没有漏洞了,这才清清嗓子,张了口:“这位公子。我们是山下小村的普通人家,无意冒犯…”
不等她把慌给圆了,报出张玉的名字,嘴巴就给人堵上了。
沉玉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这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哦,不。是众目睽睽之下轻薄她一个黄花闺女。
她可没有错过附近隐约的气息,暗卫来得不少,加上身边的春儿,沉玉就算面皮再厚,也忍不住滚烫起来。
死死地咬紧牙关,就是不让他得逞。江怀闲也不急,舌尖细细舔吮着粉唇,不经意地扫向贝齿。沉玉只觉唇齿渐渐发麻。不光脸颊。热气渐渐向脖颈和身上蔓延,尤其是两人紧贴的地方。更是能感觉到彼此加速地心跳。
她想要躲避开这样的亲昵,眼前这个人不惜一切,只是想要得到那张藏宝图。那日之后,他们重归陌路,再也不复以前了。似乎一根根小刺在胸口,沉玉的心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揪紧。r />
那么,这个吻又代表什么?她地利用价值仍在,所以他还不愿放手?
思及此,沉玉眼底一黯,往后退开半步,想要结束这场毫无意义地亲近。可是江怀闲没有让她如愿,掌心扣着沉玉的后脑勺,四片唇瓣又重新密密地贴在了一起。
她当下便恼了,左脚一抬狠狠地踩了过去。江怀闲看也不看,轻巧地向外侧了侧身,不但让那脚落了空,还趁着沉玉惊呼之余,毫不迟疑地撬开她的贝齿,攻略城池。
江怀闲地吻就像他的人一样,强势、坚定,且不容拒绝。沉玉起初还能稳住心神,清醒着勉强应付。可是到了后来,耳根发烫,双腿麻软,若不是他在腰上的手臂还圈着,她早已站立不稳。
待那张常年含着凉意的薄唇变得火热,这才恋恋不舍地退离了一分。沉玉双眼迷蒙,噙着若隐若现的水光,粉唇水润红艳,微微张口喘息着。在江怀闲看来,根本就是索吻的姿态,眸底不由一沉。
看他又要低下头,沉玉立刻回神,顾不得其他,扬声尖叫道:“公子,你认错人了!我…”
嘴巴一张一合,没了半点声音。她索性闭上嘴,可身子扭动着就要摆脱江怀闲的束缚。某人不耐地瞥了她一眼,两指微拂,沉玉只能乖乖僵硬着身板落在他的怀里----这下不但哑穴被点,连手脚都不能动了。
被打横揽在怀里,沉玉真是欲哭无泪。早知真不该跟着春儿上山,这下好了,碰着不想见地,看怕难以收场了。
春儿见这谪仙一样地男子抱着沉玉抬脚要走,慌张地地爬起身,拦在他身前:“公子不能走!”
江怀闲挑挑眉,对她视若无睹,继续往前走。
“公子,小玉是有夫之妇…这会是离了府,但难保什么时候她夫君会来村里接人。”春儿急得就要哭了,一股脑地劝说道:“休书没送来,小玉就一日是府上的人。公子强抢别人地妻子,这、这使不得啊!”
听罢,江怀闲身影一顿,倒是停住了脚步。垂首望见怀中的人面色数变,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直视他。他冷冷地睇了过去,冷哼道:“小玉儿倒是厉害,这才一个月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沉玉表情立马僵住了,嫁人的是张玉不是她啊…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有了拒绝他的理由。她也就没有解释,不过被点了哑穴,也解释不了。
江怀闲看她面无表情,眨着眼丝毫没有要辩解的意思,恨不得这会就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亲眼看着沉玉自刎,然后尸首被抛下山崖,他一个月来痛彻心扉,茶饭不思,这个女人却逍遥快活地赶着去寻如意郎君了?
眼看着这人没有放下沉玉的意思,春儿惊惶无措地跟在后头,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江怀闲停在山下候着的马车前,手臂一动,春儿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便倒地不起了。
沉玉担忧地瞅了一眼,确认她仅仅昏睡了过去,暗自松了口气。抬眸看向江怀闲,他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颔首道:“待会我就派人把她送去村口,保证毫发无损。”
说完,她就被抱上了马车。
夜风吹起了窗帘的一角,沉玉望着繁星满天,没想到自己惬意轻松的生活不过才一个月就要结束了。她枕在江怀闲的肩头,脸颊埋在颈窝,让他看不清自己的神情。
如果可以,她真想大喊一声,让江怀闲放了自己,不要带她去那座冷冰冰的皇宫。可是这样,不就间接地承认了她的身份?
沉玉无声地嘀咕着,她就是不认,看江怀闲还能拿她怎么办…
熟悉而安心的气息,温暖的怀抱,她在些许的颠簸中,迷迷糊糊地阖上了双眸。绵长的呼吸声响起,江怀闲扯过身旁的毯子,单手裹在两人身上。
一如往常那般恬静的睡颜,这个可恶的女人还是如此没心没肺,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都能轻松入睡。江怀闲深深地看着她,那日小元回去报信,听说两人坠入无底深渊,尸骨无存,他霎那间犹若处于冰窖之中,全身早已没了知觉。
保存住沉玉的尸身,纵然触摸间只有寒意,起码她还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那样,他终是永远失去了她。
那一刻,脑中只余一片空白。在小元的惊呼中,他内息翻涌,难以自抑,险些走火入魔。
掌心覆上她的面颊,柔软而温热。江怀闲俯下身,薄唇印在沉玉的眉间,擦过眼帘和鼻尖,落在红润的唇上。小心翼翼地,轻柔地厮磨…
第一次诚心地感谢上苍,幸好,她还活着…
这吻戏写得偶要吐血了,憋了好久,终于咬牙憋出来了。
小两口又遇上了,8容易啊这亲妈都不忍心让他们折腾太久,看俺多好呢,脸红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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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冰释前言
沉玉醒来,尚未睁开眼,只觉身上的被子柔软轻盈,舒服地伸展了手脚,甚至习惯性地蹭了蹭枕头。光滑舒适的触感,脸颊感受着微微的凉意,忽然一个激灵,想起那晚遇上了江怀闲,然后呢?
猛地张开双目,入眼的便是明黄的顶账,上面细长的流苏,五爪金龙的精致刺绣。沉玉呆愣地望着,片刻后暗暗叹息,她还是回来了。
“醒了?”
侧过头,看见罪魁祸首仅穿着一件明黄的锦衣,坐在床沿,手中还拿着一卷书轴。美眸清明,显然守在这里许久没有入睡。
江怀闲抬眼见沉玉目光发直地瞪着自己,秀眉微蹙,一看就知尚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模样比起先前张牙舞爪要可爱多了,他的面上有一丝浅淡的笑意飘过,俯身在她的唇边落下一吻。
“睡得久了,小玉儿也是饿了吧,我这就命人摆膳。”
沉玉回过神,迅速坐起身,朝他呲牙咧嘴:“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你,请立刻送我回家去。”
“小玉儿说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还要去哪里?”江怀闲看了看她,饶有兴致地抱着双臂,抿唇轻笑。
装傻充愣向来是沉玉最擅长的,她摇摇头,一副委屈欲泣的神色:“公子这是强抢民妇,让奴家以后怎么见人啊…”
江怀闲的视线从她的脸颊慢慢往下,对于沉玉掩耳盗铃的行为不过淡淡一笑:“回去与你的夫君相聚吗?没想到,小玉儿对他还真是上了心。”
沉玉双掌捂着脸,借机掩去面上的神色,听见这话,身影不由一僵:“你、你…”
想要说的话噎在喉头,不敢说出来了。江怀闲这语气。如果她再继续编排下去。难保张玉那夫君一族都要被连累受罪了----虽说,那府上只怕不会是些什么好人,不过一年无所出就把一个弱女子赶出了家门----可是,还罪不至死。
看沉玉不吱声了,江怀闲满意地挑挑眉,深知她这算是妥协了:“清晨冷凉,先披上衣衫再说吧。”
沉玉急着应付他,低头一看。锦被下居然不着片缕。刚才慌乱地坐起来,被子滑落在腰间,胸前春光乍泄…
她立马就傻了,好一阵才红着脸抓起被子,恨恨地瞪了过去。难怪一开始旁边此人地目光就直直地停留在自己身上,这丢脸真是丢到家了。
江怀闲愉悦地轻笑着,凑过去柔声道:“小玉儿如此深情款款地眼神,难不成想要我帮忙穿衣?在下并不介意。只是更愿意帮小玉儿宽衣。”
这下沉玉不但脸颊红透了,耳根和颈侧也染了一片绯色。单手扯下纱帐,挡去了他炽热的目光,沉玉这才手忙脚乱地穿戴好。赤足跳下了床榻。
桌上早已摆好了各式各样的精致菜肴,她扫了眼在殿中伺候的十数人,虽然低眉顺眼。没有看过来,仍旧让人浑身不自在。见江怀闲神态从容,根本对他们视若无睹。沉玉闷闷地落座,扒了两口饭便没了食欲。
这样的情景,愈发觉得两人之间的差距。她不过是山中村姑,只懂得种菜、打猎,会一点茶道,饭食勉强能入口。平常穿着布衣。大大咧咧,不必理会旁人的目光。喜欢的时候就躺在草地上打滚。偶尔翘起二郎腿,练练字,自娱自乐。
即使不愿承认,但如此地她,确实配不上举止投足优雅华贵的江怀闲。==r />
一双银筷敲了敲沉玉的额头,她用手捂着,不解地瞥了过去,只见江怀闲挥手让宫人都退了出去,无奈地开口:“…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沉玉咬着唇,迟疑道:“皇上,让我出宫吧。”
“可以,”江怀闲爽快地允了,回头见着她瞪大的乌目,低笑道:“就知道小玉儿在宫里闲不住,想要出去的时候只要跟我说一声便可,不过…”
“不过什么?”沉玉警惕地瞅着他,这人怎突然那么好说话了?难不成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抬手抚了抚她的乌发,把沉玉的神色收在眼里,江怀闲叹息道:“出宫可以,但小玉儿得保证会回来。”
没料到竟然是这样的条件,她沉默片刻,心底地戒备倒是慢慢散了,腰背也软了下来:“…就这样?”
“对,这是唯一的条件。”江怀闲把玩着她的发尾,长臂一身,将人圈在怀中:“当然,你的武功一般,一个人行走不安全,晚些挑一两个厉害地侍卫跟着去。”
所谓的保护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监视,沉玉刚皱起眉,又听他接着道:“自然,要选谁完全由小玉儿决定。”
她双眼一亮,抬眸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江怀闲微笑着点点头,手臂逐渐收紧。
正眉开眼笑地人完全没有发觉她已经紧紧贴在他的胸前,毕竟在皇宫生活,那般约束的日子对于沉玉来说如同地狱;但是从此往后再也见不着江怀闲,她的心也未免惆怅难过。
如今这样的提议,既不会困住了自己,又能和他一起----小别胜新婚,相信每次相聚两人之间的感情更为深厚,也更懂得珍惜彼此…
转眼间,想起当日的情形,沉玉唇边的笑容渐渐消散开去。看着原本兴高采烈地人没了表情,江怀闲眨眼间便明白她地心思。
“…藏宝图,你不想要了?”
“如果我说不,小玉儿会信么?”他抱着沉玉侧躺在软榻上,低声反问。
她果真摇头:“世人为了此物争得头破血流,要不然当年我的族人也不会枉死。”
江怀闲坦然道:“若是有了这笔宝藏,芮国自然如虎添翼。但是没有,芮国也不会亡,小玉儿了解我地意思么?”
沉玉翻身趴在他的上头,咬牙切齿道:“你在天牢中的试探,难道不就是想让我心甘情愿地交出藏宝图。既然如此,我了解如何,不了解又如何?”
推开江怀闲就要挣脱他的怀抱,这人却没有松手,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苦笑道:“小玉儿可曾听说当年我的伤究竟怎么来的?”
说起他的旧伤,沉玉安静了下来,闷声答道:“似乎是有人从背后偷袭,才伤得你如此之
“伤的何止是身,”江怀闲的掌心覆上她的鬓角,垂下眼帘,似乎在回忆着当初的事:“那个人是我从小一同长大,一起练武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甚至将后背交了出去。可是,最后他还是辜负了我的信任…那一剑,亲手斩断了我们十多年来的情谊。”
“或许,他有他的苦衷。”沉玉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忍不住开口为那人辩驳,也是想要寻来借口,让江怀闲好过一些。
“确实有苦衷,可是就因为这苦衷,我没有在战场上牺牲,却差点死在最信任的人手里。”江怀闲淡然地说着,这件事对他的影响远远不像当年那么深了。
“所以,你一再对我试探…”沉玉突然有些明白,这个人先前为何对她若即若离,想要靠近却不敢过于靠近的缘由:“那么,你得出的结果是什么?”
他噙着笑不语,低头便含住她的粉唇。不似那夜的侵略意味,极尽温柔,半晌就让沉玉抵不住,化作一滩春水软在他的臂弯里。
许久,江怀闲才退离一分,凑近她粉色的耳朵:“小玉儿把藏宝图看得比小命还重要,却愿意为了我送出去…”
沉玉的小耳朵敏感地一动,撇开脸她仍口硬道:“一张图而已,当然保命比较重要。”
说完,她懊恼地察觉到自己多话了。果不其然,下一刻脸就被江怀闲扳了过来,乌目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神色:“小玉儿的意思是,根本就无需用上心头之血,先前不过是骗人的胡话?”
沉玉尴尬地摸摸鼻子,谄笑道:“那不算胡话,族里有规定,非本族之人不能泄露宝图…”
“人死图毁,是这个意思么?”江怀闲漫不经心地问着,低头在她裸露的肩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她一抖,乖乖地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一把抓住某人深入亵衣内四处游移的狼手,沉玉吞吞吐吐地坦言:“族里男女只要破了身,这藏宝图就再也显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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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章 道高一尺
压在沉玉身上的江怀闲挑挑眉,坐直了身:“小玉儿的意思是,你和藏宝图,我只能选其
“不错,”她点点头,抬手整理了一下敞开的亵衣,忽然笑道:“也不尽然,还有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就看皇上是否愿意了。”
江怀闲斜躺在榻上,慵懒地笑了笑:“不妨说来听听。”
沉玉看了他一眼,趴了过去,小指头若有似无地在他胸前打转:“要宝图延续在子嗣身上,只需与同族之人结合。当年在村中的人无一幸免,但以皇上的手腕,要找出一两个在外历练而逃过一劫的族人,应该不难。”
抓住她捣乱的小手,江怀闲敛了笑容:“小玉儿这是想要激怒我么?”
“不过是好心给皇上一个提议罢了,”沉玉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见半点胆怯,还不着痕迹地靠近了些许:“宝图纷杂难明,爹爹研究了十年仍不能解开,而我的血是最后的钥匙---当然,前提是我一直为处子之身。”
江怀闲剑眉微蹙,这个女人经常满口胡话,此话是否可信…
看出他的疑虑,沉玉难得正色道:“皇上若是不信,让我发毒誓如何。如果刚才我有半句谎言,天大雷…”
伸手捂住她的嘴,止住了沉玉接下来的话,江怀闲淡淡道:“不必发这样的重誓,我信你。”
看他起身穿戴好,下了床榻,沉玉一双乌目中闪过复杂的亮光,不知是喜还是悲:“看来,皇上心中已有了决定。”
江怀闲俯身,薄唇浅浅地擦过那抹粉润。她捂着唇。疑惑地看向他。
“刚刚登基。尚未稳固。再者,小玉儿的身子也需要好好调理。”
沉玉皱起眉:“我好得很,还要调理什么?”
“乖乖躺在榻上,待会雁儿会奉汤药过来。”说完,江怀闲抬步踏出了寝殿,伺候的宫女立刻放下纱帐,躬身退下。
服了药,她有些昏昏欲睡。看着雁儿熟悉的眉眼。安静地守在床前,似乎又回到了在王府的那段日子。仿佛沉玉从来都没有逃离过,由始至终都停留在原地一样。
心底有些忐忑,又有些不安。江怀闲似是而非地话语,没有确切地表明他地态度。沉玉闲书看得不少,男女之事倒也知晓一二。难为她出卖色相,谁知这男人居然坐怀不乱。
要不然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可以任意妄为了。沉玉皱着脸。郁闷地想到。书上不就常说半遮半掩最为勾人,难不成她的魅力不够,才没有成功?
不过话说回来,江怀闲的容貌不知比她好上多少。若是喜欢美人,只需找来镜子看看就足够了。
沉玉暗暗叹了口气,可惜当年这些闲书都被师傅一气之下烧光了。那是她费了好大的功夫寻来的,不然还能回去搬来再仔细研究一下。
抱着被子在床榻上滚了两滚,药效逐渐上了来,沉玉终于消停了,阖上眼沉沉入了梦…
芮国朝廷因为新皇登基经历了一番动荡,大批支持赵怀津的守旧党纷纷下马,不少新贵逐渐显露头角,被委以重任。这其中。就只有俞席衡仍旧安坐在宰相之位。丝毫没有被动摇。
可这一轮下来,宰相却也未得半分赏赐。朝中大臣不清楚俞席衡与新皇之间的关系。说是重视,却为何不加官厚禄?说是不喜,又怎会任他继续留在宰相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看不清,猜不透,官员们哪个不是识时务、懂大势地人,争相恐后地向宰相府递上拜帖,巴结巴结俞席衡,与宰相打好关系。
宰相索性大摆筵席,把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请进府中。一夜下来,也算是宾客尽欢,府门前的喧闹终于销声匿迹了。
书房内,这位经历两朝仍坐稳宰相之职的人正烦躁地来回踱步。俞席衡瞄了眼桌上烫金地密函,眉头又皱了起来。原本江怀闲登基,他们的合作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这皇位尚未坐稳,那失踪的太子依旧是一处隐患,他便还留在这位置上。
指尖捻着密函,俞席衡的唇不自觉地抿成了一线。三番四次,这女人居然还活着回来了,果真了得。难为他费尽心思从中作梗,让两人彼此误会,才有了沉玉最后服毒的举动。
只是此番下来,怕是无人再能阻隔他们了…
俞席衡扫了眼密函上地白纸黑字,突然一叹。也罢,这女子倒是有几分聪颖,起码不会碍了皇上的事。当年两军对弈,若非有了沉玉,锦国早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如此看来,她还是有些能耐的。可是,让沉玉成了皇后,这国母地形象不就得成了各国的笑柄?
思前想后,俞席衡在案前落座。思索片刻,提笔疾书,匆匆写下奏折。小心吹干墨迹,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第二日,这奏折便放在了江怀闲的龙案上。美目微眯,笑着递给了一旁地沉玉。
她狐疑地走近,被他抱在腿上。沉玉随手一番,无奈道:“我以前是否得罪了宰相,怎么总拿我开刷?”